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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心,一抖!

    小青几乎难以呼吸,怔怔地看着巧笑倩兮且珠光宝气的几十名女子欢声笑语地伺候着男子,她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

    她们,几乎都爬上过王爷床?

    “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圣洁多了?”敏赫咧嘴,水润的唇闪着光泽,“你比她们好多了,你只需要伺候两个人,一个,是本王,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都是尊贵无比之人,而她们,需要伺候无数个男人,低等的,下贱的,只要有钱,都可以招她们暖床。”

    两个人?她咬了咬唇,没错,诱惑浮云邱泽是自己的任务,当第一次给了主子,便要开始诱惑他,可是,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奴婢谢过王爷恩泽。”低声俯在稚嫩的草地之上,她无声哽咽了一声,又慌忙掩去自己的情绪。

    “莫要把身子弄脏了,你知道,本王有洁癖。”他一手拉住她的手忖,稍一推,便将其抵在阴凉的墙壁之上。

    小青点了点头,掏出丝绢,再次将双手擦拭干净,悄悄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有那股沐浴后的清香。

    敏赫似乎也闻了她身上散发的处子幽香,满意地勾起艳红的唇角,一手轻轻拉扯开她腰上的淡绿色腰带。

    似被垂落的花瓣,腰带飘飘地落到了草地之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温热的手,挑开外衣群,露出里面洁白的塾衣塾裤,还有隐藏在塾衣之中若隐若现的绿色肚兜。

    “你在期待着什么?”他眼眸一冷,扯开塾衣,绿色的肚兜之上鸳鸯戏水,一副恩爱异常的模样,“莫青,你应该清楚本王需要你,是需要你每月供奉的药血,而不是你的身体。”

    没错,每月十五,药女身体之内就会产生一股药血,所供奉之人,必须从头至尾只能一人,否则,就会失去药女的资格,而被吸收药血之人,则功力能迅速上升,且刀创的伤口能够迅速的愈合。

    所以,自现在起,每月十五她都将献出自己的药血,吸收药血的方法为,阴阳协调。

    “奴婢清楚,请王爷放心,奴婢并未有所期待,只是想让王爷在吸收药血之时能够放松心情,不想因为奴婢一时的失误而令你厌恶,”第一次,她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若是王爷不喜欢,奴婢脱了便是。”

    手指微微颤抖,在他冰冷的目光之下,徐徐解开腰后和脖子上的束缚,丢入草地之中。

    八月十五的夜晚,已微微泛上冰凉的气息,皎洁的月光似一层白色的轻纱笼罩着皇宫,青瓦之上,花丛之中,以及她白皙的脸颊之上,都染上了圣洁的光芒,之时,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羞涩绯红。

    她能听到花丛外的欢声笑语,能听到身旁虫儿轻轻的鸣叫,更能听到心如波浪鼓般的碰撞。

    银色的眼眸微抬,便望入了墨色的眼眸,他沉默不语,似机械一般的自上而下打量她的身材,没有不满,也没有满意之色。

    “等下会有点疼痛,”他突然妖媚一笑,仿佛一直噬血的魑魅,“还是塞住的好。”

    自她的手中拿过丝绢,卷好,轻轻塞入她的口中。

    疼痛?小青迷茫地张大双眼,有些不解,却又心满意足,第一次,主子只对她一个人笑,不由自主的,深深沉溺其中。

    突然,下身一凉,她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根异物其中,紧涩的下身一阵抽痛,仿佛被活生生的撕裂,没有任何的停顿,上下抽动,似是机械,越动越快,就在她以为就窒息之时,一只手臂抱住了她瘫软下来的身躯。

    “继续。”邪恶地咧开唇,身子往她身上倚靠,硬是将她娇嫩的身躯靠在了墙壁之上,继续抽动。

    除了痛,还是痛!

    吟着泪光,小青竟是满脸的感激,庆幸自己服侍的第一男人,是自己偷偷藏在心底的最爱。

    在身上抽动的身子渐渐慢了下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下身流出一股汁液,疼痛的感觉不似刚才那般生痛,反而有了充实之感。

    口中紧咬的丝帕已被她的口水浸湿,小手轻轻拉扯了下来,忍不住喘着气。

    紧粘的身子缓缓分开,敏赫邪笑,看着她一脸春色,又突然之间沉下了脸。

    “杀凤福的命令取消,勾引浮云邱泽离间他们两人的关系,月底前执行,本王要逼迫他亲自将皇位拱手相让。”冷声下了命令,他已走出了阴暗的角落,重新戴上面具踏入人群之中。

    软软靠在墙上的身影终于滑了下来,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湿意,月底?不过十多天,自己,真的可以吗?

    正文 出墙皇妃

    赏月大典,即为诗词歌赋的比拼,无论是大臣还是其家眷,只要赢得彩头,便可得到皇上御赐的鸳鸯笔一对,据说此笔是用火焰山上的玉墨铸成,用笔时笔尖柔润顺滑,写字可一次挥成,是众多文官所期翼的神笔。

    看着一堆文官开始卖弄诗词,衣衣睨了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的浮云邱泽。

    即便自己刚才牵着未戴面具的岑儿公主回来,他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拉过自己的小手将其带到身边坐下,一语未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岑儿的容貌与我一样?”饮酒之际,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下半边脸,她轻声道。

    就“木叶刚与我说了,”黄明袍一挥,他淡然地举起酒杯,与坐在下桌的岑儿公主对杯,“怎么没问我为何没认错人?”

    他指的是刚才两人一同回来,但却能将戴着面具的自己拉过身侧?

    “因为孔雀面具?”杏眼疑惑地望着他,一手将面具拿了下来,放在手心,她眉尖轻撅,似乎在想着些什么,没想到,他连自己与小青的对话都一清二楚。

    堙紫色的眼眸如宁静的苍穹,高而无法触摸。

    “因为你就是你,浮云衣衣。”薄唇轻扬,他侧过脸,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仿佛便能透彻到骨子那般,星眸燿燿。

    拿着面具的手一抖,她刚欲说些什么,他却转过了脸,宛若刚才并未说话。

    浮云衣衣?

    这是太皇太后御赐的姓氏,只有在大婚之际,才能贯上此姓,现经他口而出,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危险!她突而捂住心口,预制住想脱口而出的话语,盈盈起身,故做娇弱的模样,双手拢至腰侧欠身。

    “皇上,此处气流甚弱,臣妾想去百花园中透透气。”

    抬眸,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白皙修长的大手轻拍其手背,温柔一笑。

    “去吧,待会朕去接你回殿,莫要着凉了才是,”眸光一转,他吩咐小青,“去给皇妃拿件披风,好生照料。”

    温软的语气,疼惜的表情,莫不令众人心生羡慕。

    “不用了,臣妾出去走几步就回来。”淡淡一笑,委婉地拒绝了浮云邱泽的“好意”,将面具交给小青,便举步走出了大殿。

    开玩笑,若是有小青跟着,自己还怎么爬墙?

    盈盈的身姿一待不出大殿,立刻像只小鸟一样地奔跑,然而,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没见到木叶的身影,才又往龙昀殿跑去。

    将打包好的点心和衣物以及首饰全部裹在一个大布兜里,再将身上庄重显赫的衣物换成若隐若现的纱质长裙,她皱了皱眉,忽而轻笑,走到梳妆台前在脸上一阵乱涂。

    “现在,没人能认得出来了吧?”满意地对着铜镜点了点头,包裹一抓,从窗户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见巡视的侍卫刚刚走过,便大摇大摆地跟在其后面。

    在深宫中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探试清楚了道路,只要走到最外沿的城墙,抓个人带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刚好此次宴会不少达官显贵都带了家属,所以要出去也不难。

    “这位大人,可否带女子出皇宫?”她抬眼望着最后一堵高墙,不由暗自咒骂浮云邱泽小气,竟然不让木叶教自己轻功。

    被唤作“大人”的男子在瞧见她一身的打扮之后,猥琐地靠了过来,奸笑不已,“小娘子是何家的家眷?本王是边亦的南王爷,放心,有本王在,肯定可以带你出去。”

    原本就很少进宫,且在边亦的女子都张得高头大马,极少能对上他的胃口,如今突见一女子娇弱地喊自己“大人”,不禁心神荡漾。

    边亦?衣衣杏眼眨了眨,看来自己找对人了,边亦为洛桑的边境之地,这位南王爷应该没见过自己,如此以来,出去就更为容易了。

    “原来是南王爷,小女子失敬,久闻南王爷大名,没想到今日有机会一见,小女子真是惶恐。”对于这种自恋加自大之人,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拍马,她盈盈欠了欠身。

    没料到皇城之中竟有人知道自己,南王爷嘴巴都咧到了耳根边。

    “哎,见到本王不必多礼了,”一手拉住她柔嫩的小手,心中乐开了花,没想到被贬到边亦二十年,还能得此美人,“不知小娘子是何家的家眷?”见她刚才没回自己,又故意开口再问一次。

    本是故意避开这个问题,想了想,她不着痕迹地自魔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画着厚厚烟熏的眼帘低垂。

    “小女是柳大人的长女,随父进宫参加赏月大典,但身体不适,便想先行回去,但守卫大哥说没有令牌不让小女出去。”脑袋转得极快,说完,小手轻撩了撩纱状的衣襟,之见他一双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原来是柳大人的长女,身体不适还一人回去,不如这样吧,本王亲自护送你回去,免得你一个女子路上不安全。”嘿嘿地笑着,他边说边一手揽过她的细肩,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家仆接过衣衣手中的包袱。

    好重!

    家仆本以为不过是一女子手中提的东西,自己也能轻而易举地提过,没想到,一接过手,差点提不起来。

    “饭桶!本王给你们吃的给你们穿的,连个包袱也拿成这样!”被家仆的双手抱着包袱依旧双脚颤抖的模样,南王爷几乎挂不住脸,转头喝斥。

    家仆脸一白,深怕自己的腿会软下去,拼命地与身旁的另一家仆使眼色。

    “南王爷不必动怒,你看他长得瘦小,又不及王爷高大威武,拿不动也是正常的,不如就让他们两人一起拿吧。”状似体贴地看着三十多岁的家仆,她温柔轻笑。

    其实,她只是害怕自己里面的点心被颠怀了,若是他再一个不小心摔倒,说不定里面的首饰都会掉出来,那样可就麻烦了。

    南王爷一听,尖细的脸都快笑成圆球,指着另一家仆上前去抬,倒是未曾多想为何两个大男子才抬得动的东西,她区区一个弱女子竟能单手抱住。

    本欲前行,突耳尖地听到一声妖媚的低笑。

    “岑儿,怎的不去伺候皇上,跑来缠着本王,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会误以为皇妃与本王有何瓜葛……”

    身躯一僵,衣衣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墙角阴暗处,戴着火红莲花面具的男子,正挑衅地望向自己,怀中,揽着一名柔柔依附的娇躯,熟悉的身影,竟不似与自己相处之时的单纯。

    ---------------------------五更完毕!~

    正文 眼不见心不烦

    没发现到不远子的注视,岑儿细嫩的手腕如蛇身轻滑的圈上他的颈项,笑得花枝乱窜,亲吻了下他柔美的下颚,放肆而轻浮。

    “那不是正好?谁也不会怀疑岑儿,况且,岑儿也不喜欢皇妃,即使败坏了她的名誉,与岑儿无关,不是?”闻着他脸上香甜的胭脂香味,不由心神晃荡,她从未想过男子也能如此魅惑人心。

    三年前,意外地遇见了他,是他将自己捧上了罗敷公主的地位,亦是他,想让自己取代皇妃的位置。

    “喔?那也是,反正皇妃亦不打算安分守己地呆在宫中,败坏名声与否,也不是那般的重要,只是,本王倒是怕皇上找上门,那可是不好办。”细长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浓妆艳抹的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扣住怀中想要抬头的脑袋,不想使其看清楚自己的眼中并无她的身影。

    就“皇上找上门?”岑儿嗤笑,顺从地将头埋入艳红的胸襟,语气中满是不屑之意,“以王爷现在的大权在握,还怕皇上吗?”

    扣在她头上的手一顿,他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衣衣怒瞪的双眼含笑。

    多年未见,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少女的韵味,斜云髻下的发丝长长地披散在柳腰之后,一身紧束的鹅黄薄纱衣裙黏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只不过,依旧纤细。

    堙灯笼挂满真个皇宫,迎着光线,他勾起嫣红的唇角,颇为有趣地盯着她脸上的浓妆,若不是注意看,自己还真以为是晚上见鬼。

    笑什么笑!衣衣恼怒地瞪着他,真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呛到,不想遇到的人偏要遇到,忍了这么多年,这个绝佳的出宫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扯着南王爷的手臂就要走,然而,敏赫似乎是非要与她作对一般。

    “南王爷,多年未见,怎不与本王一起畅饮几杯?就这般急着带美人出宫快活?”红艳的身躯拉开怀中之人,缓步跺了过来,声音清冽低沉,似炎热的夏季刮起冬季的寒风,令人一阵颤抖。

    本欲当做看不见的南王爷身子一僵,慌忙转过身作揖尴尬一笑。

    “哟,这不是敏赫王爷吗,恕本王夜间视力不嘉,若不是你开口,本王倒还真认不出来,。”

    南王爷之母为前皇嫔妃,但因皇淑妃的势力被逼迫迁往边亦,这才保住了南王爷的性命。

    见他赤。裸。裸地上下打量自己,不怀好意的唇角微勾,衣衣咬了咬牙,拉拉身上单薄的衣领,仿佛他的目光能看透自己。

    听其话中的意思,将她当成了妓女?

    “你是认不出本王,但是本王倒是认出了你,不对,是认出了你身边的这位美人。”眯起眼帘,他放肆地抬起她的下颚,低低地笑着,墨色的眼眸奇异地荡漾出一抹光彩。

    “啪!”她狠狠地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请王爷放尊重一些。”

    一开始以为衣衣是放浪形骸的女子的南王爷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敏赫王爷的碰触,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生怕敏赫王爷会把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如此对待敏赫王爷。”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岑儿冲了过来,并未认出被调戏之人是皇妃,怒目喝斥着一身清凉装扮的女子。

    自己还以为是哪一个女子夺走了王爷的注意力,原来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瞧她这身打扮,真是有够下贱。

    岑儿冷傲地抬起小脸,鄙视地睨着她。

    “皇,皇妃?”赏月大典之中瞧见了她一眼,南王爷冷汗淋淋,一点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面不都是传言皇妃与敏赫王爷不合?现今怎会两人一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劫数?

    “南王爷有礼。”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岑儿淑女地欠身,忽而将自己一身的霸道收敛,温柔似水的模样。

    “有,有礼。”他呐呐地道。

    衣衣叹了口气,再如此拖沓时间,被浮云邱泽发现,可就来不及了。

    “你想怎样?”说着,瞥了一眼对自己怒目相视的岑儿,凉凉一笑,原来,这就是她的真面目,“若只是为了败坏皇妃的名声,你知道,我不在乎。”

    岑儿一怔,反而不明白此穿着暴露的女子其话含义。

    “可惜了,即便你在乎,也无所作为,”敏赫妖冶地绽开了一抹诡异的笑,上下打量着她的装扮,“本王只不过想看一场戏而已,多年未见某个贱民如此精彩的一幕,果真是八月十五,月清人明,你的装扮,与青楼唱戏的女子无异,如此符合尔貌之事,本王又怎会错过这么一场好戏?”

    迈开步伐,围着她小转,口中不时“啧啧”有声,用食指与拇指轻捏一块薄布,眼神轻蔑地望着她。

    原来,敏赫王爷与此女子认识!南王爷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怪自己色胆包天,若是惹到了他的女人,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取笑够了?”她冷下脸,拍开他的爪子,一把抱过自己的包袱转过身,便打算另寻出路。

    她可没那闲时间与他罗嗦,更何况,自己出了皇宫不正合他意?

    “王爷,你看此女子如何嚣张,岑儿帮你教训一顿。”说着,自腰间取下软剑,就要冲上前去。

    并未阻止,敏赫倒像是故意看戏一般,走到城墙之下,靠在阴暗之中,邪肆一笑,火红的莲花面具罩住的脸,如地狱中爬出的鬼魅,诡异的百花金蝶袍在无风的夜晚竟是“掠掠”作响,恍若迎风漂浮。

    “岑儿!”猛地回头,衣衣怒斥,“你不是想做上皇后的位置?若是如此,为何要为难于我?”

    她,是怎么知道的?握住剑的手一僵,岑儿茫然地回过头,倚在黑暗之中的艳红身影已然消逝不见,她的手心一阵冰凉。

    “皇上驾到!”红公公尖锐的声音此刻翩然而起,所有在场之人莫不是一时惊呆,忘记跪下行礼。

    撤!岑儿身形一闪,隐入黑暗。

    正文 被抓正着

    四名深蓝色衣着的锦衣卫扛着一顶软轿,步步稳妥地踏入了众人的视线,软轿之上的男子一身休闲的明黄长袍装扮,手拿纸扇,迎着月光的面额圣洁光滑,黑墨剑眉,紫色的眼眸轻垂,俯视着站在月光之下的人儿,娆是温润的脸庞如冰山一般的寒彻。

    “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王爷慌张跪下身躯,身后的家仆随即扑嗵跪下行礼。

    并未理会那几个碍眼之人,浮云邱泽冷冷地注视着她,轻哼。

    看来此次她倒是学聪明了,想直接从大门走,不爬城墙改“爬墙”了,不过,这朵甜美的红杏,也只能由自己亲手来砍断。

    就“爱妃,梦游发作了?”他坐在软轿之上,缓缓地扇风。

    纵使这个借口她用了不下上百遍,也还是不厌其烦地用着,他倒觉得有趣,竟然她喜欢,那么就用这个借口吧。

    眉心一抽,她尴尬地笑了笑,装做不认识,直接望向远处的风景,仿佛他是在对其他人说话一般。

    堙“咳!”红公公见状低咳一声,想笑又不敢咧嘴,“皇妃,皇上在与你说话呢。”

    跪在地上的南王茫然地看向红公公,又徐徐转向衣衣,皇妃?不是刚才与敏赫王爷在一起的才是皇妃吗?

    依旧禁闭双唇,衣衣心里简直想将敏赫碎尸万段,该死的,若不是他前来捣乱,说不定自己已经在皇宫之外仰天大笑了!

    “看来皇妃这梦游是越演越烈,越来越严重了,”浮云邱泽沉思片刻,纸扇一扬,“红公公,去把几位御医找来,帮皇妃针灸几下,说不定就能苏醒过来了。”

    她身形一僵,明白了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咬了咬牙,转过头来面对着他,温柔一笑。

    “皇上莫去麻烦御医,臣妾这不是醒了吗?”嚓嚓,牙齿用力摩擦,面上的笑意缓缓变得狰狞。

    红公公见状,吞了口口水,慌忙退到轿子后面,实在是,皇妃的妆,太恐怖了!

    “醒了?皇妃可是记得如何走到这里来的?”平时温润如玉的脸罩上万年寒冰,凝视着她单薄的鹅黄衣裙,嘴角竟只勉强上扬。

    完了,只要他出现这个表情!衣衣愤怒之火还未燃烧透彻,就被其一盆冷水扑灭,瑟瑟颤抖。

    这个表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好像是十年之间,有一次天气太过炙热,自己穿了一套薄纱裙出来散步,回去,便见到了他现在的表情。

    结果是,大夏天的穿袄子一个月!差点中暑不说,还要面对他尖酸刻薄的话语,简直是生不如死!

    “啊,是这个不知道名字的王爷说要带我出墙。”她倒很干脆的推卸了责任,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的好。

    无论怎么样,只要不是牺牲自己这条小命就好了!

    他侧过眼帘,看着跪在地上依旧茫然得不知所措的南王爷,温柔地勾起唇角。

    “王爷拉去砍了,爱妃,下次可别这么明显,浓妆艳抹,谁都知道你是皇妃,本来就丑,可别出来吓人。”

    “皇,皇妃?!”南王爷低喃出声,怔怔地望着那名穿着暴露的女子,脸一白,昏死过去。

    ()

    “王爷,王爷!”家仆颤抖地推着昏睡的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求自己的小命能够保住。

    砍,砍了?衣衣愕然地张口,不至于吧?

    “等,等等!”慌忙喝住上前拖人的侍卫,她提着裙摆仓促地跑到软轿旁边,一手撑在轿拢之上,“邱泽,他是王爷,就这么砍掉脑袋,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吧?”

    道理?冷冷瞅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人,他拿着羽扇,一点,一点地挑开她握住轿拢的手指,面色阴沉。

    自己还没与她算帐,倒是替别的男人求起情来了?

    “你要与朕讲道理?”紫色的眼眸泛上冰雾,唇边的柔笑依旧撼人,“南王爷一共碰触皇妃两下,一为触手,二为触肩,敢动朕的女人,皇妃,你认为,此刑罚是重是轻?”

    被挑开的手一颤,她怔怔地望着被拖走的人留在泥土下的痕迹,以及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的两个南王爷的家仆。

    “你如何得知?”明明,这些都是在敏赫王爷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浮云邱泽是怎么知道的?衣衣摸了摸臂膀,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仿佛自己在一双眼睛的注视下愚蠢的想要逃跑。

    也便是说,并不是敏赫拖延了自己的时间,而是,他故意现在才出现?

    “是属下通禀皇上的。”黑暗中,徐徐走出一个身影,戴着诺大的斗笠,粗大的疤痕延直下颚,他责怪地看了衣衣一眼。

    木叶师傅!

    难怪自己没有发觉被人跟踪,原来,是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气馁地垂下肩膀,她知道,如此一来,南王爷是没救了,不过也罢,看他也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且胆小如鼠,此等之辈留着也无用。

    “无话可说了?”浮云邱泽冷哼一声,缓缓朝她伸出了手,“上来罢。”

    该不会是要惩罚自己?衣衣面色一白,但到底还是伸出了手放入他适凉的大手之中,被轻轻一扯,便连着包袱一起飘入健硕的怀中。

    她到底是带了多少吃的?眼角微微抽搐,看着底下的锦衣卫肩膀上一沉,不由揉了揉眉心,大手一勾,竟是将包袱丢给了木叶。

    “哎!我的点心!”她手一伸,在察觉到某人凌厉的目光之后,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

    “摆驾若轩园。”淡然出口,他变戏法一般地自身后拿出两张面具,一张自己戴上,一张递入她的手中。

    这是?衣衣睁大了双眼,情侣面具!同为白色的柔美面具,不同的是,她手中的面具右角粘了一支羽鹤的羽毛,嫩白中带着点点粉红,煞是好看,而他的面具是左上角粘了一支白色的纯白麟鹤羽毛,一眼看去甚是相像,但细细一看,又能看出区别。

    “戴上。”冰冷的面容突然缓和了下来,淡淡牵着她的小手戴上面具。

    今天的他,好奇怪!衣衣揣测不安地偷睨了他沉重的面容一眼,轻轻倚靠在结实的胸膛之中,吐出一口兰气。

    若轩园?自己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刚建造好的园子,守卫森严,一般都不允许进入,为何要去那呢?

    正文 浪漫大求婚

    甫进若轩园,只能见到道路拇指大的灯笼悬在树干之上,发出莹白的柔美之光,密级地聚拢一起,照亮了整条鹅卵石陈铺的道路。

    衣衣好奇地顺手摘下一个灯笼,往里一瞧,竟是一刻颗明珠!

    “你,你发了?”呐呐地拿出往他眼前一摆,实在无法想象,身后十几米长的道路上密集悬挂的,都是这些夜明珠?

    莹白的柔光射在他清朗的俊美容颜之上,紫色的眼眸垂帘,微凉的大手捻过夜明珠,翻转把玩。

    就“你还真是个笨蛋。”他轻轻扬起唇角,脸上的温柔是往常都没有的平和与宠溺。

    什么意思?衣衣彻底的蒙了,他发不发与自己是不是笨蛋有什么关联?桃型的小脸闪过一丝愠怒,拉住某人的衣领想要狠狠痛斥一顿,他在自己面前不过是一个光屁股的小P孩,还敢说自己是笨蛋。

    “启禀皇上,已经到了。”前面带路的红公公神秘一笑,躬下身,偷瞄了莫名其妙的皇妃一眼。

    堙“下去罢。”他用手推了推她。

    衣衣本想说你先下去,但自己坐在人家大腿上,不下去他也下不去,只好悻悻地踩着轿踏走了下去。

    “皇妃,奴才告退了。”朝着她眨了眨眼,红公公的嘴几乎咧到了耳根,拂尘一扬,侍卫,锦衣卫,所有宫女,都徐徐离开。

    怎么一回事?她看着四周,脚下站的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但周围并没有小灯笼照明,所以,凭着浮云邱泽手中的夜明珠,只能看清楚两人之间的环境,天上的圆月,此时竟也躲入了厚厚的云层,不见一丝光影。

    “浮云邱泽,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不由上前拉住他冰凉的大手,慢慢往其身旁靠拢。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怕黑,今天怎么会带自己来到此?

    轻轻将手中的夜明珠放置掌心,摊开手掌,撑在两人的面颊之间,顿时照亮了两人戴着白色面具的脸。

    “这样,还害怕吗?”紫色的眼眸漾满深情,浓密的长睫在萤光下弯出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似月芽一般,轻轻地弯起,水润的薄唇温暖地上扬,肌肤宛若大雪瑕白,在白色面具的忖托之下,反而多了一股神秘,

    这,是自己不曾见过的浮云邱泽!

    呆呆地,她摇了摇头,视线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亦无法用力呼吸,深怕惊醒,小手柔柔地抚上他冰凉的面颊,突而松了口气,这是浮云邱泽。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他依旧淡淡地笑着,多了点自恋的味道。

    “谁,谁被你迷住了。”尴尬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拍掉他手中的夜明珠,不过,立刻,她又后悔了!

    本来能射出萤光照亮两人的唯一光芒遁入草丛之后,竟也离奇的消逝了。

    该不会是假的吧?她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隐隐只能看到浮云邱泽的脸的轮廓,至于他在想什么,不得而知,因为他站在身旁一动不动。

    是不是被自己气到了?

    有丝后悔的绞了绞手指,她这次打算主动承认错误,毕竟,在黑暗之中,她不得不低头啊!

    就在欲开口之时,只听一个清脆的掌声响起。

    “啪!”

    顿时,周围如白昼般亮了起来,水榭楼台,廊腰漫舞,无数的萤光在草丛中,树梢上,甚至,在池水畔,点点萦绕,朵朵娇艳绽开的花朵其花蕊之中,竟也是点点柔光。

    她讶异地睁大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之中,似乎之中童话故事中才出现的情节。

    微一低头,只见两人站在一个晶莹的圆圈之中,圆圈之外,包裹着层层圆圈,就似在湖中心漾起的淋漓,无休止地朝周围晕了开来。

    “这样,便不会生气了吧?”柔柔地笑着,掉落在地的夜明珠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他的掌心,再次伸向了她。

    “我是不是在做梦?”怔怔地取过夜明珠,她感觉到了它微弱的暖意,那是传自浮云邱泽的掌心。

    小手试探地握住他的掌心,向来冰凉的大手此刻竟是有了徐徐的细温,隐隐自冰凉的肌肤穿透而出。

    肯定是在做梦,否则,他的手怎么会是温暖的?

    “你果真是一个笨蛋,”皱皱眉,看着她小心翼翼摸过来的手,不禁摇头轻笑,上前揽住她的腰身,缓缓带入怀中,“偏偏,我就是想娶你这个笨蛋回去暖被窝,所以,我可能也是一个笨蛋吧。”

    依旧,是那抹清爽的气息,带着稚嫩的奶味,深吸口气,她如娃娃一般依附在他的胸膛之中。

    现在的他,好似与往常有点不同,竟没有因为穿着之事罚她穿袄子!

    “等等,暖被窝?”重要的她没注意,倒是注意到这个词,抬起头,脸色一阵羞红,用力扯了扯他的脸颊,“你当我是什么,是宠物吗?”

    “即便是宠物,也是我一生想要好好宠爱的宠物,怎么,不满足?”突然之间,他的脸上泛起红潮,拉下她霸道的小手握在掌心,低头,如蝴蝶一般轻轻吻着羊脂般的指腹。

    “什么意思?”由手指中传过来的酥麻感令她忍不住战栗,该不会,是换惩罚游戏了吧?

    “今年你二十,我也十七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他淡淡地开口。

    奇怪,怎么听着他这话,就像母猪和公猪该配种的时候到了?

    “你是在跟我求婚?”

    “应该算是下聘礼,你与我上无老,所以,只要两人择其日完婚即可。”他皱了皱眉。

    衣衣头疼地揉揉眉,他就不能将得浪漫一些?偏偏布置了如此浪漫的环境,非要说些撑面子的话。

    但是,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

    “本王还以为能看一出好戏,啧,”一个低沉戏虐的声音自树梢之上徐徐传来,“倒还不如皇妃与南王爷唱的那一出绝佳。”

    她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望着悠闲坐在树干之上的妖冶男子。

    而浮云邱泽,似乎早已发现,只是,淡然一笑。

    正文 破坏气氛的敏赫妖男

    倚坐在树上的艳红身影慵懒而休闲,长腿伸直,百花金蝶袍角轻轻地在纸条之下随风轻轻摆荡,戴着火红面具的脸,笑得分外邪魅,艳唇轻勾,墨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脸色大变的衣衣,眸中波光淋淋。

    “朕并未请你来,若是不想看,大可回你的敏赫王府。”温柔的小脸冷意泛起,牵起一旁纤柔的小手,神色凌然。

    “皇上,好像本王去哪,你都无权干涉,”细眼微眯,他一手撑着下颚,瞧了眼她被握住的小手,“本王,只想看皇妃放浪形骸之时的戏码而已。”

    “你!”果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衣衣冷眼看着他媚笑的脸,忽而转怒为笑,“怎么,某个冒名顶替的女子满足不了你,所以就跑这来想给自己增加乐趣?敏赫王爷变态的嗜好果真还是没变,俗话不是说,狗改不了吃屎么?想必,王爷也是听过的吧?否则怎么照着此话去学呢?”

    就不知为何,对着浮云邱泽就变得脑袋迟钝,但遇上敏赫妖男,她就能伶牙厉嘴地给予回击。

    面色一沉,敏赫嬉笑的唇缓缓收起,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仿佛,刚才的话,真的给予了重击一般。

    “即便如此,本王也就当皇妃谬赞了。”低沉的嗓音,隐约隐藏着怒火。

    堙“你喜欢衣衣?”

    沉默着的浮云邱泽倒是直接开口挑明,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人儿,不禁捏了捏她的小脸,可真够迟钝的。

    “他差点杀了我,邱泽,你开什么玩笑。”衣衣咬着牙说道,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并没有杀死你,不是吗?荷花亭中,没有一刀要了你的命,在比试之中,故意输给了你,而且,在掉入陷阱之时,还主动救了你的命。”他冷冷一笑,紫色的眼眸光芒毕露,如针一般直刺向树上缄默的男子。

    所以,敏赫此次来此,并不是为了看戏这么简单。

    “……”她突然之间无从辩解,只是僵硬地看着树上侧头仰望露出月光的敏赫妖男,火红的面具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邪魅地燃烧着,通红如焰。

    半刻,敏赫妖男垂下头,看着同时注视自己的两人,目光不由得转向她的颈项之处,目光深邃幽浮,恍然间又回过了神,抚媚地勾起唇角。

    “该说是凤福呢,还是运气好呢?能连续在本王手下活下来的,只有皇妃一人,虽然看着皇上吃醋的表情很是有趣,不过,难道皇妃你未曾与他说过,本王未能杀你的真正原因?”

    浮云邱泽脸上一僵,缓缓侧头看着心虚的衣衣。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个……”轻咳了一声,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树上笑得正欢的妖男,瞅见邱泽受伤的神色,很是不忍,“也,也没什么,就是每次与他斗术法之时,身上的力量就会暴增,好像,不是自己的法力。”

    本是不愿将自己的弱点告诉邱泽,生怕他知道后让自己一天到晚修炼法术,但是此刻,若是再不说,似乎自己就要被误会,她只得呐呐开口。

    “术中之术!”浮云邱泽皱起眉。

    若是如此,只有敏赫发现,那也是很正常,只不过,为何她一直都不曾告诉自己?

    紫色的眼眸闪起一丝不悦,但仍旧隐忍了下去。

    “看来,你似乎对她的术法颇为了解?但敏赫王爷似乎并不像因为对手比你强就会放弃杀手锏之人,因为你出口的话,从未收回。”

    敏赫淡淡瞥了衣衣一眼。

    “那么说,皇上是希望本王除去皇妃?”墨色的眼眸诡异地划过一丝光芒,他低笑,“看来,只要长得一模一样,留下任何一个,都可以了?”

    他的话,指的是岑儿?她低下头,瞧着握紧自己的大手,净白而修长,稍微躬着五指扣住自己的小手,却又不敢用力,霸道之中,又隐藏着点点温柔。

    心一暖,她轻轻绽开了一抹笑意,昂起头,对上浮云邱泽讶异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他忽然之间无法明白。

    “向来挑拨离间是敏赫妖男的把戏,邱泽,难道你也希望我中他的计么?”伸开另一掌心,看着夜明珠泛起的点点柔光,她的笑容透着一股灵气,纯净似水,“还是,你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想?”

    “笨蛋!”薄唇轻启,冰冷的面容化做一汪春水,柔和地荡漾。

    衣衣瞪了他一眼,就不能换个词吗?本是不经意地抬头,竟是对上了他的视线,似乎陷入了沼泽,无法自拔。

    “竟然不能挑拨离间,那便一起去见阎王,如何?”妖媚的笑声徐徐传来,树上的绿叶忽然之间如骤雨一般飘落。

    察觉到深沉的杀机,两人莫不脸色一变,退后一步。

    “来人啊,王爷要杀人了,快保护皇上!”躲在树丛之中的红公公蹦了出来,摇着拂尘召唤侍卫。

    他怎么在那!衣衣再次揉眉,想到浮云邱泽拍掌四处便亮了起来,估计就是红公公在操作了。

    “跳梁小丑,给本王滚!”手指一翻,顿时落叶如锋利的匕首全部对准红公公的身影,直直射去。

    来不及惊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开去。

    “皇上,奴婢去找木叶师傅!”

    木叶?敏赫墨色的眼眸透着冷意,若不是此人今晚被调离开来,自己还真没有这个机会出现在此。

    脚尖一踩,飘然落地,双手缓缓置于身后,瞟着两人,竟是觉得白色的情侣面具碍眼异常。

    “皇妃,可否借你面具一看?”说完,藏在身后手中的树叶已然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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