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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需要沟通了。你想听听我们方面的意见,对吗?我的意见就是为什么你们的招标书始终没有刊出呢?”  鲁平国回答:“我想很快我们就会将招标书发布了。”  “你们总是说很快、很快,可已我来这里已经近一个月了,”托马斯摇摇头,说:“我真的不懂,一个招标书的起草到确定怎么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  鲁平国点点头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确实对我们方面动作迟缓深表歉意。由于我们松阳市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国际招标方面的业务,所以,一些有关的业务不是非常熟悉,很多事情也都是在摸索中做。此外,我想,在招标书的问题上可能还受到其他一些因素的影响。”  “什么因素呢?”  看着托马斯急切的样子了,鲁平国又看了看希恩,笑了笑,没有作答。  今天上午要不是乔世良从省城把电话打过来,鲁平国此刻肯定不会坐在这里。乔世良在电话里提到这样几件事情,由于受到压力,吕家沟项目的评标委员会可能还要加上两个人选。  一听到这儿,鲁平国就气愤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河西省的干部一天到晚是在想事儿呢,还是在想人。  乔世良说:有些事情确实比较复杂。看来这次是咱们松阳市有的干部活动到了省里,关于人选的改变是省工业厅的崔厅长提出来的。有鉴于此,我们经贸委就不要再争了。第二个问题非常重要,这次我到省城来,发现为了争取吕家沟的项目,一些相关的国外公司活动和公关的力度相当大。在这个问题上,如果克莱尔公司始终按兵不动的话,在中国抢项目,你也知道,关键的因素是什么。所以我建议你能够抽个时间,尽早地与克莱尔公司的人接触一下,把一些意思和信息委婉地传递给他们。记住,与他们谈话,最好就你一个人,另外在谈话的时候,一定强调这一切都只是你个人的意思。明白吧?那个希恩算是半个中国通了,关键是你要让那个刚来的代表明白,在中国做事情不要过于天真,以为什么全都依着国际惯例就可以把事情做成。在我们中国做事情,第一条就是一定要按照中国的国情办事情。目前的情况就是另外一家国外企业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样一来,对于其他人就形成了某种不公平。所以,我想你最好能够让克莱尔方面有所意识,一些必要的公关工作可能还是要做的。这边是又组团出访,又是给领导举办书画展的,美国人如果什么血 都不想出的话,在夺标的道路上,他们遇到的障碍将是难以预计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于是,放下了乔世良的电话之后,鲁平国接着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松阳宾馆里。  此刻,鲁平国看着两个美国公司的人,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克莱尔在其他的国家有没有做过投标的业务?”  “当然做过。”托马斯马上回答说:“实事上,我们已经通过我们的总部把一些过去我们做过的有关的文件都做了相应的安排。我相信,只要你们松阳市的招标邀请书发布出来的话,我们克莱尔做出的反应将是迅速的。”  “这一点我绝对地相信。”鲁平国说:“克莱尔公司与我们松阳的合作毕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对你们的情况,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但另一方面,我想你们克莱尔有的业务人员在中国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些事情可能你们也明白,在中国做事情,不光是纯粹的技术、财务和法律等方面的事情。”  托马斯说:“我不明白,鲁先生的意思。难道在招标的问题上我们克莱尔还有其他方面的事情要做吗?”  鲁平国看了看希恩说:“我想希恩可能对我们松阳这种小地方的一些情况比较了解。毕竟我们是生活在这种文化当中的。”  听到这里,希恩富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托马斯却用非常困惑的眼光看着他们。&nbsp&nbsp

    《夺标》第三章9

    乔世良打开饭店房间的门时吓了一跳,他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维克多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维克多用一种神秘地口气说:“我还知道,这次你来省城是来参加一个省里领导的书画展的。”他看着乔世良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乔世良把维克多让进了房间:“这么久了,一点你的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维克多笑了笑,说:“我很好,一直在认真地做着那些应该做的事情。”  “事情?”乔世良有点不解地问:“你在做着一些什么事情?”  “像你们中国人经常要做的事情那样,我在做着为自己平反的事情。”维克多把脸凑近乔世良小声地说:“难道你忘了?我不会让那件事情就那么算了。”  “你的工作有什么眉目了吗?”  维克多笑了笑说:“那个叫三子的人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你找到了那个害你的人?”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成了一块儿喝酒的朋友。”  乔世良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外国人。  “有些奇怪,是吗?”维克多笑笑说:“三子与我一向无冤无仇,他和我之间的唯一问题,就是他拿了一个叫老昆的家伙一千块钱之后,把我给做了。但很快地就是他和那个叫老昆的家伙之间的问题了,原因很简单,那个答应成事之后再给他一千的老昆事后不见了。可这个三子却被我的那些河西的酒友们给见到了。”  “你没有把他怎么样吗?”  “见到他跪在那里向我求饶的时候,你知道我做了些什么事情吗?”维克多看着乔世良,小声说:“我们一起去喝了一次酒,最后,我还给了他两千块钱。”  乔世良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维克多。  维克多笑笑说:“是的,现在是我雇用他去做那些躲在后面设计我的人了。是的,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躲在后面的人,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要让他亲自给我们克莱尔的那个混蛋老板讲,我维克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0

    把鲁平国送出宾馆大门之后,希恩和托马斯两个人回到了办公室里。  “很奇怪,”托马斯说:“我总是搞不明白这些中国人说话的一些意思。”  “我觉得,他说的一些情况确实值得我们注意。”  “什么情况?”  “你没有听他说吗?我们克莱尔公司从在这里等待招标书发布的时候,一些其他国家的企业却正在想着各种的办法把这里的重要人物请到他们的国家去参观、访问,或者是做一些其他的公关方面的工作。”  “难道我们也要这样做吗?”  “为什么不呢?” 希恩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才好。托马斯,你来到这里的时间毕竟太短了。在中国做事情,你就得按照中国人的特点来做。”  “比如?”  “比如,你首先要分析,在招标这种事情当中,谁是最重要的人物,然后你就在他们的身上多下功夫。那些明显的行贿方法肯定不行,但我们可以像我们的竞争对手那样设计出一些更加策略的公关方式来。”  托马斯想了想后,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呢?招标本身上一种公平和公开的竞争方式,我们在背后这样搞的话,那还有什么公正而言呢?”  希恩摇摇头,说:“我怎么跟你说呢?我只能这样跟你说,如果现在是维克多处在你这样一个位置上,他一定会研究并确实在松阳市里、甚至河西省里,谁将是对我们招标工作当中最有影响的人,然后把他们请到美国去参观,并在一些场合下把一些有关的问题给敲定。”  “我听这位经贸委的官员讲,招标书不是很快就要公布了吗?”  “你真的相信他说的吗?他说了算吗?再说即使招标书公布了,后面还有一系列的工作过程呢。在真正开标之前,一切变化的可能都是存在的。”  托马斯想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说:“我总是有这样一个想法,要想把事情做大,做长,靠我们刚才讨论的这些,终归是不能长久的。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把招标夺下来,我们能够把以后的事情做好吗?我想不论是想做好企业还是做好项目,起决定因素的还是两个,一个是质量,一个是价格。你说呢?”  希恩也点点头说:“当然,你说的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我们不能想尽一切办法把投标的事情做成功,以后我们怎么办?公司一旦失去在中国的订单,将会发生什么后果。那些持有我们公司股票的基金经理们,在召开股东大会时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我可不会因为克莱尔后面到底有着一些什么样的金融机构,就去做这种不是靠公平竞争、靠质量取胜的事情。”  希恩哼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由于我们坚持所谓的公正原则而失去订单的话,我们可能第二天就会失去工作的。”  “那我在失业的第三天就去街头拉大提琴。”托马斯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而对你这个说着这么漂亮中文的人来讲,你很可能在失去克莱尔工作的头一天晚上,就有好几家更好的公司给你提供工资更高的机会。然后就是让那些金融机构自己派经理到这里来管理吧。”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希恩有些不满地说:“质量、价格?在这个时候,真不知道唱这些高调有什么用?一句话,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呀。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给总部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来。”  “你说的不错,我们应该尽快地向总部汇报目前这里的情形,但我想我们提出的建议不应该是像竞争对手那样,搞一些外表的东西,而是将上次吕家沟对我们克莱尔在一期工程的服务与合作方面所提出的意见与建议好好整理一下,根据我们存在的不足做出一个切实的招标方案来。如果要从财务方面加强我们的竞争优势的话,可以建议总部研究一下,在设备贷款与付款方面能不能给招标方提供一些优惠,有些设备是否可以做银行方面的贷款或是考虑用矿山产品来还贷等。总之,可以建议总部的有关人员研究一下,看看是否可以采取更加灵活的金融方式和贸易形式来提高客户对我们的兴趣。至于那些不恰当和奇怪的想法与方案,我觉得还是少提为好。”  “你说的这套东西在别的国家都不一定行得通,更不要说在这里了。在中国,一般的招标工程其内情都是相当黑暗的。在这方面,我只能说,你还不懂得怎么和中国人打交道。”  “可我相信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也会改变他们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态度的,你不信吗?我信。”  希恩看着别的地方,想说什么,又止住了。&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1

    托马斯的琴声被一阵有礼貌的敲门声打断了。  他打门一看,只见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宋站在门外。他连忙把老人让进门来。  “你的琴声实在是太美了。”老人说。  托马斯没有明白他说什么。但见老人指了指大提琴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翘起了大姆指。  托马斯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汉语说:“我喜欢,拉琴,我,快乐。”  老宋笑着说:“我在街上就听到了你的琴声。太美了!”说着老人比划着问:“你,为什么不来文化馆?文化馆。”  托马斯侧着耳朵想了一想,他不明白老人说的文化馆的意思。他马上到了桌前,找到一本厚厚的汉英辞典,嘴里念着:“文化馆?文。。。。。。”说着他来到了老人的面前。  老宋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戴上,接过托马斯手里的辞典,然后指着辞典上的一个条目说:“文化馆,文化馆。拉琴,拉琴的地方。”  托马斯明白了。他指了指沙发上的大提琴,又笑着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说:“你的琴,好。我,快乐。谢谢。”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老人又问:“为什么不来了?文化馆,拉琴?你们,还应该配合。”  “配合?配合是什么意思?”说着托马斯又开始翻辞典。很快地他念着拚音,找到了配合一词。“啊,配合。是,要配合。不配合,不好听。”  “我已经找到了两趟张雪了,两趟。”老宋伸出两个手指来说:“我找了张雪两趟。”  托马斯明白老宋的意思后问道:“她,她,她。。。。。”托马斯想了半天之后又迅速地翻着那本汉英辞典,然后问:“她,同意,对,她同意吗?”  “她没有说同意,但她不反对。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老宋见托马斯不是非常明白这个问题,就指了指托马斯问:“你,你,和张雪,怎么了?”  托马斯明白了老宋的意思,他说:“我,和张雪,有问题。我说中国,她,不高兴。我,我知道,我不好。”  见状,老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有关系。我去跟她说。你们还要继续合作。合作。我们应该努力,去拿奖呀。你明白吗?”  托马斯一脸困惑地看着老宋的脸,嘴里重复着说:“拿奖?什么是拿奖?”&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2

    汽车在省际公路上飞驶着。  乔世良靠在汽车的后座上,手里拿着手机,闭着眼睛,侧着头,在那里说着:“这是那个叫希恩的人来咱们这里多久了?”  电话那边的鲁平国回答:“怎么也得有三年了吧。”  “看来,他还是对我们中国的事情比较了解的。”乔世良睁开眼睛说:“可看现在的样子,还是那个叫托马斯的人说了算吧。”  “大的事情恐怕还得两个人商量着来吧。希恩说他们已经决定把我们的想法反馈回给他们总部去了。看来,还是那个刚来的代表脑子里的概念一时转不过来。”  乔世良坐直了身子,说:“不过,说句老实话,我到觉得这个托马斯说的是对的。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不管是设备还是技术,关键的还是质量、价格和服务呀。他说的没错。为了我们吕家沟项目长期的利益,我宁愿与持有这种态度的人打交道。”  “那老板是什么意思呢?”  “你说,本着从吕家沟矿务局的根本利益,你愿意与吉姆那种人打交道吗?把那么多精力花在公关上,关键是他洛斯蒂尼的设备质量怎么样?价格怎么样?他要好,咱们就用他的,他要是在价格和质量上缺少竞争力的话,就是活动到省委书记活动到国务委员那样,我们该进谁的设备还是进谁的。你说呢?”  “明白了,老板。确实,那些中间人把设备卖给我们后,拍拍屁股又会忙着挣新的佣金去了,说到最后,这些项目贩子才不会真正地为你矿山长远发展的利益考虑呢。”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后来你对吉姆这个人的背景调查得怎么样了?”  “前些天,我给在北京政法口的朋友去了电话。初步的调查显示,这个吉姆的背景相当复杂。我的朋友说,他们正在和一个省的警方联系呢。”  “一个省的警方?什么省呀?”  “贵州。”&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3

    “注意了,这是第二次录音。”  排练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简陋的录音设备,一些红红绿绿的信号灯在录音设备的键盘上跳动着。钢琴的上方和大提琴的上方分别吊着一只麦克风,在演奏者的周围,拉了一圈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白布。只见肮脏的白布上已经被灰尘的油迹搞得斑斑点点了。  老宋冲着一个坐在角落里的技术人员伸出了三个手指来,接着他看了看那个眼睛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托马斯和那个坐在钢琴前穿了一件翠绿色毛衣的张雪,然后他开始把手指头一个个地缩了下来,当他无声地念到三的时候,他的手颤抖着向空中举了一下,那架势就像赫伯特。冯站在西柏林的一座豪华歌剧院的舞台上一样。  一串流水一般的钢琴声,在空中晃动着悄悄地钻进了上方的麦克风里,张雪的身子开始轻轻晃动了起来。慢慢地,她的眼睛也闭了起来。  随着钢琴的声音越来越弱,大提琴的琴弦开始在一只修长的手指的跳跃和颤抖中轻轻地发出一种低沉而浑厚的音响,随着演奏者右臂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渐渐地,整个排练大厅的每个空间都被一组组极具穿透力的音符给塞满了。  老宋的眼睛闭了起来,托马斯的眼睛闭了起来,张雪的眼睛闭了起来,那个长着一头刺猬一样头发的年轻人也在录音台前把眼睛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演奏者们的手终于慢慢地停在了休止符上时,在场的人眼睛都还闭着。  当那个依然端着一幅著名指挥架子的老宋,突然听到离他不远处的那个年轻录音师嘴里传出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时,他先是愤怒地看了看那个刺猬头,然后转过头来,小声而亲切地说道:“我坚信,今年我们松阳市在省电视台的调演中绝对能够力拔头筹。你们的配合实在是太好了。”&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4

    “不,今天,我可不想在餐馆里吃饭。我已经和我的妈妈说好了,今天晚上要和她一起吃饭的。”张雪关上了排练厅里的灯,回过头来对站在身后的托马斯说:“怎么样,要不一起去见一见我的妈妈。她可不只是一般的音乐爱好者,她是靠着音乐在我们松阳中学里教了一辈子音乐的教师呵。”  “我去合适吗?”托马斯犹豫着:“你也没有事先和她讲。”  “这不是你们美国,什么事情都要事先约好的。”张雪撤着娇地说:“没有关系的,也让她听听咱们的录音。我想她一定会喜欢上你的,一定的。”  几分钟后,张雪和托马斯两个人并肩走在松阳那窄小而昏暗的街头。  高大的托马斯肩上背着一个大提琴,步伐走得很坚毅,而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脚步看去却是那么的轻快而飘逸。  有人在昏暗的街头听到了他们轻松而欢快的笑声。&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5

    窄小的楼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几乎每个拐弯的楼角里都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更可怕的是,由于楼道里的灯已经全部坏掉了,他们几乎是在黑暗中摸索着才爬上了楼梯。  爬楼的时候,有好几次,张雪尖叫着抓住了托马斯的手。  每当这个时候,托马斯内心总是产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遥远的国度里,在这样一个黑暗的楼道里,自己的臂膀正在成为一个异国女子的依靠。奇怪,男人为什么常常会在保护女人的时候产生一种说不清的自豪和满足感呢?  门被张雪给敲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女人,头发灰白,非常瘦弱。  张雪先是抱了抱她的母亲,然后回过头来,将两个人做了个介绍。  “很高兴见到你。”托马斯用非常流利而标准的汉语说:“我叫托马斯。”  女人看着托马斯说:“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呀,你是在什么地方学习的?”  托马斯大概地听明白了,他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说:“我只会几句。我自己学习。我不会多。我听力不太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我要继续练习。张雪是我的教师。她不教我。她不对。”  听到这里,张雪和她的母亲都笑了起来。  “妈,”张雪习惯性地吹了吹落在她脸上的头后,说:“我们还没有吃饭呢?”  “唉哟,怎么不早说呀,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张雪一把拉住了母亲的胳膊说:“你就别那么麻烦了。我们都饿了,什么快吃什么吧。我的意思是你就给我们随便下点挂面吧。”  “那怎么行,人家外国朋友第一次到咱们这里来。”  “没事儿的。我今天就是想吃你做的面条,做个最简单的鸡蛋西红柿面吧。”  “那好,妈妈这就给你们做去。”  看着老人进到了厨房,托马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见面就让别人给我们做饭,真的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的。”张雪一边走向一个小小的冰箱,一边问:“你喝点什么?冷的还是热的?”她拉开冰箱一看,赶紧说:“对不起,我妈这里没有什么冷的东西可供你喝。那就给你倒一杯凉开水吧。”  托马斯打量了一下这个他来中国之后走进的第一个中国家庭,两间非常的小的房子里发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呀?”托马斯问  “我想是我母亲喝的中药的味儿吧。”张雪走到那个狭小的过道里,蹲在地上拿起了一个小罐子来,闻了一闻说:“可不是。”说着她把药罐子送到托马斯的鼻子前。  托马斯吓了一跳:“这是药吗?”他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颜色黑做一团的药。他把头伸到房间里看了看。  张雪在他的背上推了一下,说:“别像个小偷一样,你就到房间里体验一下,看看中国普通城市里的重点中学教师家里是个什么情形。”  托马斯进到房间里,有几个情形令他印象深刻,一个是这个房间里的家具挤在一团,非常的不协调,各种最新款的电器与最古老的橱柜混在一起。一些家具初看起来,竟像是已经用过了好几代了。更令托马斯意外的是,一台在美国也很少见到的画面硕大的纯平彩电放在屋子的中央。真是奇怪,中国家庭的房间这么小,但彩色电视机却如此显赫地庞大。在波特兰,怕孩子学习受影响,托马斯一直坚持不换新型的电视,为此,南希也曾抱怨过。后来他们去过经济状况比他们好得多的同事和朋友的家庭里做客时,发现比他们有钱多的家庭,家里的电视也都是普普通通又小又旧的,南希这才不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了。  另外一点让托马斯感受到惊异的是,屋子里所有橱柜的上边都堆满了一叠叠的纸箱子塑料盒子。这些东西竟然一直堆到了房顶。而有趣的是,每个箱子与盒子上边都整整齐齐地粘着个书写周正的纸条子。  还有一个情景是托马斯过去从未见到过的。在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尺寸巨大的镜框。走近一看,发现镜框里边从已经发黄的姆指大小的黑白相片,到一些大概是刚刚洗印出来的彩照,一个家庭的全部历史变迁竟都浓缩在了这方尺间的镜框之中。  托马斯在微弱的光线下辨认了一会儿,说:“这是你的全家吧?”  张雪把脸凑了过来,说:“对,这个坐在中间的是我爸爸。他已经去世了,我记得我和你说起过的。”  托马斯在自己的脸边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味,心中一阵发痒。他真的,真的想把她紧紧地搂在在怀里并狠狠地亲一下。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这是谁呀?”托马斯指着一个靠在张雪肩头的女孩子问。  “杨明明,她是我一生当中最好的一个朋友。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我们两个人几乎是一起玩大的。她的歌唱得特别好,已经出过两张CD了。”  “她还在松阳吗?”  “人家考到了广州,后来嫁了个专业的作曲家,婚姻非常幸福,哪像我呀。” 张雪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托马斯他歪过头来,看着张雪。就在他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了张雪妈妈的声音:“小雪,水已经开了,那位外国朋友到底要吃多少呀,还是你给他下呀?”  张雪看着托马斯问道:“我妈妈问,你打算吃多少中国的斯马盖迪。”  有就托马斯犹豫的时,张雪冲着她的妈妈说:“我吃多少你有数,你就照着我的量加大一倍给他就行了,不够再下呗。”  托马斯跟着张雪走向了厨房,一边说:“真不好意思,给你妈妈添了这么多麻烦。”  “没有关系。待会儿,你给她拉一段大提琴,就不是你感谢她,而是她感谢你了。”  托马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对了,雪儿,我有一个朋友在北京。那里经常真正的音乐演奏会,甚至很多国际上一流的音乐家都会来的。要不什么时候,我们带上你的妈妈一起去北京听一次真正的音乐会吧。”  “真的!”张雪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地,随手把托马斯抱了一下:“我们真的能够去听那些世界上第一流的乐团演奏吗?”  当托马斯感觉到她那软软的胸部碰到了自己的身上时,内心一阵发抖。  真奇怪,屋子里的一切为什么在刹那间变得明亮了起来。&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6

    进到办公室后,托马斯看到丽萨王昨天留给自己的一张条子,让他在方便的时候与亨利通个话。  托马斯看了看表,估计这个时间亨利可能还在办公室里,北京上午九点钟应该是波特兰的下午五点半。  不妨试一试,也许他还在办公室呢。  一个电话打过去,响了几下之后,他听到了亨利那熟悉的声音。  亨利吗?我担心你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为什么总要加班呢?董事会什么时候开?我想昨天晚上希恩应该把电子邮件发给总部了吧。我也没有想到南希会在这里呆这么短的时间。她说她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呀。孩子这些天在你那里住,一定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请你原谅一下南希吧,她这个人你也知道的,和谁都处不好。真的,我常常的后悔,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可能早就和她分手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想一想人生中遇到这样一个配偶已经很可怕了,但更可怕的是你还不得不和这个可怕的配偶一起共渡人生。  我这里?还在等待。我想应该快了。这些天,我们一直与这里的经贸人员和管理人员保持着接触。和中国人打交道,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常常不给你一个明确的说法。你不知道他们到底谁是真正的决策人,他们的决策程序到底是什么?一些非常简单的责任总是互相间推来推去的。  你也许不相信,这些天里,我只要一有时间就学习中文。我现在每天自学两课到三课。在办公室里,没有事情时我就和这里的一个中文秘书学习汉语会话。我现在正在学习第二册,每天晚上睡觉时都坚持听录音。在有语言环境的情况下,进步还是很快的。  另外,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会弹钢琴的女孩子吗?她现在也开始教我一些汉语。但问题是她的英语太好了,以至于我们最后常常又都不自觉在在沟通中用英语交流起来。  今天我和她到这里一个文化机构里去做了一次录音。后来她坚持要我到她的母亲家里吃饭,并要求我给她的母亲演奏。结果你猜怎么样,我拉琴的时候,她的母亲竟然流下了眼泪来。你知道她的母亲最后说什么吗?她说听完了我的琴声之后,她的生活近处就真的存在着一个友友马了。她是当地一个中学里的音乐教师。后来播放我们今天下午录的乐曲时,当听到我们两个人合奏的那首马斯内的《朱尔的衷曲》时,她的母亲又流下眼泪来。唉,我真的希望,我的音乐哪怕有一次能够打动南希,我真的希望南希能够哪怕是装做喜欢音乐也好。你知道,我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最深的感受是什么吗?那就是有一天,我们两个人为音乐而生,最后为音乐而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呵。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到在中国这么偏僻的一个小城市里竟然能够碰到像她这样有音乐天赋的女人。她的姐姐是个以音乐为生的演奏家,可她的母亲却说在音乐方面,她远要比她的姐姐更有潜质。她之所以学习了英语而不是音乐完全是因为他的父亲,她的父亲坚持不让两个孩子都从事音乐工作。  我今天在她母亲的家里,看到了他父亲的相片。她的父亲要比她的母亲大十几岁。你知道什么叫右派吗?今天,他们向我解释了许久,我最终也没有非常的明白。我感觉大概的意思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里,一些左派分子被麦卡锡参议员列上了黑名单。于是,在很长的时间里,那些上了黑名单的人确实在我们国家里吃了一些苦头。在中国的五十年代里,当时的政府也搞了一个黑名单。而她的父亲刚好就在这个名单上面。总之,那都是一些历史当中政治方面的事情。可她的母亲,提到那些事情时,依然表现出一种强烈的恐惧来。这真可怕。  另外,你知道什么是麻将吗?她的母亲总是抱怨她女儿的丈夫成天地玩麻将,赌钱。我知道赌钱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吗?我们克莱尔公司在这里一个矿区里有个年轻人也沾上了赌博的恶习,最后竟然被放高利贷的人给收拾得进了医院。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当我问她的母亲什么是麻将时,那个女孩子竟为此和她的母亲生了气。&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7

    只有非常细心的读者才能分别在《河西日报》和《河西经济时报》当日的财经版一个极不显著的角落里读到一则消息,经有关方面的研究与准备,现发布《河西省松阳市吕家沟铅锌矿二期工程设备的项目招标邀请书》,供相关投标机构参考。  招标书的标题本来就不大,而标书的有关具体内容,字体就更是到了一般人不用放大镜基本上就看不清楚的程度。在这种消息不像消息,广告不像广告的版面上,平时发布的一些上市公司等方面的消息与公告,多少还有为数不多的投资者翻看阅读一下,至于这种技术性相当强的项目招标书,编辑们估计,真正有兴趣阅读发表内容的读者加起来也没有几个。从操作的角度来看,将招标书发布在公开的媒体上纯粹是一种法律上需要走的形式而已。  也不知道是招标方为了省钱,还是有意让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有关的文字,在不大的一块版面上,密密麻麻都是七号字以下的文字,招标书是由三大块内容组成的,主要包括“投标须知”、“合同条款”与“技术规范”等。  乔世良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河西日报》的财经版正在看着,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夫人手里拿着一个家庭用的移动电话,走了卧室里。  看着夫人的口型,他点点头,接过电话来:“喂?”  鲁平国在电话的那头问:“老板,你有没有看到今天《河西日报》登的咱们招标书呀?”  “我正在看呢。”  “咱们评标委员会的成员怎么把你和朱丽的名字都加了进去?”  “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你不知道非常奇怪呀?”  “是啊,前几天张雪给我送来的修改稿上名单还没有改呢。”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省城,上边有人的一些表态让我很为难。想来想去,这份招标书拖的时间也实在是太久了,可有些人的活动能力又很强。按照他们的原意,是要把你的名字取下来,再把那个人的名字给换上去的。我考虑了很久,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我就谁也没有说,昨天上午让他们综合处通知省报编辑部公告见报前,临时在评标委员会的名单中加上我和那个人的名字。这事儿其他的人也都不知道,完全是由我一个人负责的。我的目的也是最后搞成一个既成事实。”  鲁理国在电话的那边吟沉了一下,说:“真是的,既然有的人非要让我滚蛋的话,我又何必站在这里碍他们的事儿呢?”  “不,我的意思,还就得请你站在那里,碍着点他们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件事儿也想通告你一下。作为某种妥协之后的条件,你在几年前的培训中心项目上的事情以后也不再追究了。”  “这都是哪和哪呀。老板,我怎么觉得这一切怎么都那么无聊呀。真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份普普通通的招标书后面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真没劲。”&nbsp&nbsp

    《夺标》第三章18

    “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把这份招标书翻译成英文呢?”托马斯手里拿着那份《河西日报》看着希恩和丽萨王问道。  希恩回答:“我们根据我们克莱尔参加的其他国际项目招标的合同书,以及中国贸易促进委员会的标准招标文件,早已经把招标书的中英对照文件制作好了,现在只需要将吕家沟项目的一些具体的文字和数据往里一填就行了。当然一些涉及技术规范方面的内容可能还需要借助于正在矿务局工作的理查德他们的帮助。”  托马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希望我们克莱尔是几个投标机构当中,文件制作得最好的一家。”  丽萨王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能够在两天之内,就把一切的文件都准备好。当然,如果总部那边不提出太多不同的意见的话。”  希恩看了看手里的报纸说:“按照他们松阳市经贸委的规定,招标分两个阶段。一个是开技术标,经过澄清后,投标人在规定的时间内可进行必要修改补充;第二步是开商务报价标。所以在商务方面我们可以多与总部的设备销售部沟通;至于技术上的问题,那就需要靠着多与理查德他们多商量了。”  “还是得在吕家沟的那几个人中找一个技术知识比较多的人过来。这?( 惊心动魄跨国商战--夺标 http://www.xlawen.org/kan/18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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