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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来到她的床前,问,“哟,是谁把我们的女侠客给得罪了,说,姐姐帮你出头,也不枉我灭绝师太的称号。”

    秦芳扑哧乐了,“你灭绝什么呀,你那小马哥什么时候把他给灭了吗?”

    同学说:“我干嘛要灭他呀,我心痛还痛不过来呢?说,你让我灭他,是不是你以魅色*,遭他拒绝,心怀报复之心,想让我大义灭亲?”这个女同学摆出掌式,在秦芳的腿上剁了几下。

    秦芳不耐烦着说:“行了行了,就他那货色,送我一百个我也不稀罕,就你还当个宝,你们都疯了,好象这世上男人都死绝了,拽住一个就象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非要死心踏地跟着禽兽走到地狱里。”

    这位女同学急了,“哎,玩笑归玩笑,可不带这么损人的,得,谁惹了你?象吃了枪药似的。”

    他们在这里斗嘴,欣儿低着头收拾东西,一包一包的整理出来。

    又一个女同学走到欣儿跟前,“哎,徐欣儿同学,你这是干嘛,暑假才结束,这寒假又到来了吗?你要搬家呀。”

    欣儿说:“是呀,我的寒假开始了,你们的还早着呢,继续耗着吧。”

    女同学说:“这是怎么说滴?”

    秦芳腾地坐起来,“人家是要去国外上学了,你们有这个命吗?”

    大家甚觉惊奇。全部围过来,“这是真的,是真的吗?”参差不齐地问法都一样。

    欣儿瞅一眼秦芳,秦芳那脸色灰得象土一样的难看。欣儿说:“是真的,我爸妈帮我安排,先过去看看吧,如果不适应再回来,反正我办的是休学,随时可以回来的,秦芳,是吧。”

    大家用羡慕的目光盯着欣儿。秦芳冷冷地说,“人家命好,剑桥大学与哈佛大学随她挑。”

    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双手合什,吃惊地说:“天啦天啦,剑桥大学也,轻轻地我来了,正如我轻轻走,我挥一挥衣袖,不带去一片云彩,哦,徐志摩就读过的学校呀,太幸福了,徐欣儿同学,你与徐志摩成校友了。说不定还能在那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呢。徐志摩是我最最崇拜的男子,你去了之后,我有一个请求,请在康河上为我拍一张照片来,我要闻闻康桥春天的气息。”

    欣儿浅笑,点头。能胡弄过去就可以了。

    同样的月色,欣儿躲在床上,心说,老师,明达,我这么做了,不是为了取悦于你,也不是再为了向你证实我对你的爱有多忠贞。我只做给我自己看,告诉自己,我是爱一个叫李明达的男人。你继续你的婚姻,我再不烦你。你在我心里只是一个有模有样的符号。一切顺其自然吧,让我们都过得轻松一点。

    接着,欣儿临着月色,词性大发,随口轻吟道:推开久远的珠帘,闪身,临一方月色,一缕香飘入我的水墨方笺,灵魂与闲阶上的桂影闲语,心思在月光里娟倩飞扬。与他,有仗剑飞花的约定,只愿这月光可以成全……

    次日早上,欣儿打点停当,准备离开宿舍。面对墙面上那幅素描画,感慨颇多,泪水盈盈。这一出去,就算结束一段人生,这里只能成为梦里的旧迹。正准备揭下来,秦芳挡着她的手,“欣儿,留着吧,想你的时候也好有个念想。”

    大家送欣儿出宿舍,再要往外送,欣儿坚决不让,甚至面露愠色。一个女同学说:“欣儿这一走,无异于在校园放了一颗原子弹,受伤者无数,存活者寥寥。”

    29。我是夜色里的孤魂

    第二十九章 我是夜色里的孤魂

    秦芳送欣儿出校门,欣儿转回身,深情无限地凝望校园大门上金色大字,与生命里一段时光挥别。“结束了,我的大学生活,我的大学梦。”她深鞠一躬。

    秦芳问,“只是结束的不是时候,不够完美。欣儿,希望你回来继续画完它完美的最后一笔。时间会让往事在泪水里一寸寸地薄去,你在社会上经历一番折腾后,你会觉得有些所谓的感情薄如蝉翼,触之及碎。可能会有所醒悟。我盼你早点醒过来,与一些往事决绝地挥手,一切都来得及。咱这是要去哪里呢?”

    欣儿微笑摇头,“我也不知道。”

    秦芳急了,“欣儿,你不知道,你休得什么学,社会不象学校,很复杂的,不行,咱还是回去吧。”

    欣儿说:“你回去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等我安定下来,再通知你。”

    秦芳说:“放屁,你这副样子走了,我能放心吗?不如这样,先到我家住着,不收你的房租,也不收你的伙食费,白住白吃。这毕买卖很划算,最主要我放心。”

    欣儿说:“不成,非但不成,而且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咱妈。你想,老人家若是知道我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恐怕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了。”

    秦芳说:“是是,怎么,你到现在才悟出你的所为大逆不道呀?我要恭喜你,你觉悟了。哼,我谁也不告诉,就我一个人受罪帮你保密。这样吧,我找我一哥们,先帮你腾一房子,这事到了眼前,只能这样碰碰运气了。”

    秦芳拿出手机打给一个朋友,“彪子,找一房子,朋友租,安静一点,房租要便宜。”对方一口答应,让她去左耳府巷65号等着。

    欣儿听住处有了着落,笑着对秦芳说:“就知道没有你摆不平的事,一场朋友,终于派上用了。”

    秦芳冷觑欣儿,“用不着你拍马屁,我有几斤几两我能掂得清楚。我也有搞不定的事,你那破铜烂铁的脑子我就摆不平。朋友是作什么用的?朋友是拿来利用与出卖的,悲哀呀。”

    欣儿说:“不是,朋友是用来相依为命的。我们去车站吧,你刚才说是左耳府巷吧,倒几趟公交就到了,我知道在哪儿。”

    秦芳说:“咝,我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我这个土地土长的地主都不知道这破地方,你倒象熟门熟路一样。你看我们现在大包小包的,能挤得上公交吗?还倒腾什么呀,打的吧。”

    欣儿说:“那多贵呀,要不然我一个人去吧,你的人情我领了。”

    秦芳说:“你一个人去,这不是把姐们给卖了吗。行啦,我掏钱捎上你,这个说法你应该可以接受吧。哎,你爸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吧,家资过亿。要是他们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省打的费去挤公交,两人不抱头痛哭才怪呢。”

    欣儿说:“我现在得考虑过日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叫穿不穷吃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再说,将来养这个孩子是一毕不小的费用。比不得你呀。”

    秦芳说:“你呀,废了,养这孩子难道不让李明达负担一半吗?你逞什么英雄好汉,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再说了,你的亲骨肉,将来你的父亲最终还是得认的。得,说了也白说。我们走吧,别让人家等我们。”秦芳抢过大包,搭在肩头,冲着路前的士等候站哼哧哼哧过去。

    欣儿轻声自语,“谢谢,芳芳。这孩子我会自己养,不需要任何人的资助。”

    出租车上,欣儿说:“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姓左的,历史上真的有左耳这个人吗?这左耳府巷应该是左耳将军的府地吧。”

    秦芳说:“姓左的很多,比如抗日名将左权,不就姓左呀。哎哟,我管他姓右姓左呢,没兴趣知道这事。”

    很快出租车停到左耳府巷。大包小包从车上卸下。这条巷子并不长,拐成一个S形的弯。窄小的巷子伸进闹市,却异常幽静,而且城市美化中把这些透着古朴气息平屋与二屋小楼都进行外墙修饰。

    欣儿说:“真的象站在一个老去的时光里。”

    秦芳说:“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抒怀,我们还是找65号吧。”

    找到65号那蓝底泛着锈色的小牌子,从一个更窄小的巷子里进去,里面是一个单层单间,木门锁着,仰头,单间上还有一个露台。

    欣儿说:“就是这儿了。”

    秦芳说:“怎么这家伙还没来,我再给他打电话。”电话还没有拨出去,一个骑摩托车的长头发小个子青年男人风驰电掣而来,车在小巷口戛然而止,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秦芳说:“嗯,大概来了。”

    不等秦芳出窄巷迎他,那个男青年已经火急火了地冲进来。眨着一双蝼鼠一样的小眼睛,说话急急躁躁的,“唉,我说,是你们要租房子吗?”

    秦芳说:“彪子呢?他怎么没来?”

    男青年咽下一口口水,咕咚一声,也不知道是何反应所至。他说:“他呀,现在还在晒尸呢,他是我哥们,吩咐我来,一样的。这房子是我家的,长时间没人住,租不租都无所谓,空着也是空着,有朋友想住就让他住吧。我叫鹅头,大家都这么叫我。我这人没什么出息,出来混的,讲究个哥们义气。”

    秦芳说:“别那么多的铺垫,打开看看吧,如果太破了,我们再换地方。”

    男青年“得嘞”一声,掏钥匙,开门时用了一些时间,大概这把锁生锈了。他低着头开锁,说:“这锁你们可以换新的,不然,就滴一些香油就好了。”连拉带扯,那锁终于开了。

    屋子果然太老了,窗户上的木头都在风雨中显露腐烂的痕迹,到处是灰尘与吊吊网。那残破的样子就象走进千年古庙。打开屋内的门,里面是一个独立式的小院落,上天台的楼梯也在小院子里。院子里有自建的两间小房子,一间是浴室,另一间是厨房。

    鹅头说:“住这里上厕所麻烦一点,要出去,在巷子的拐弯处有一个公共厕所。时间上你们得控制,早晨是高峰期,人多,要排队的。不过,你们可以准备一下马桶的,早晨到那出了就可以的。”秦芳不理他说得这些废话。

    这个长发男青年的目光偷偷地在欣儿身上晃来晃去。他又问,“你们俩合住吗?”

    欣儿说:“不,我们……”

    秦芳抢过话说:“是,我们俩合住。欣儿,你看成吗?不要勉强,只要有钱,租的地方可多呢。”欣儿心里一机灵,是啊,秦芳到底有些社会经验,告诉这个男人是两人住,这也是一种防范举措吧。

    欣儿说:“我看很好,房子是不怎么样,但关键比较安静,我看可以。”

    秦芳对鹅头说:“哎,我与彪子是发小,从小玩大的。他跟你说了吗?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一个月。不过你这房子实在太破旧了,我打心眼里不满意。回头我会骂彪子的。”

    鹅头说:“都是朋友交易,怎么好意思多收呢?这样,如果三个月一付的话,500元一月,如果半年一付,我收你450。”

    欣儿说:“我一年一付,你能再便宜点吗?”

    鹅头说:“哎哟,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房子在这里如果不是熟人的话,人家开出7…8百很正常的。”

    秦芳冷着脸说:“我怎么刚才听人说,空着也是空着,我还领了这个大人情呢,以为彪子倒是处了一个象样的朋友,以为你要白送给我们住呢?话说得真漂亮,这回子又狮子大口。这是朋友办的事嘛?”秦芳转面对欣儿说:“欣儿,收拾包,我们走。我给彪子打个电话,他的好意我领了,房价太高,我们租不起。”

    鹅头一见秦芳拨电话,又让欣儿收拾离开。忙说:“等等,彪哥是我老大不假,可是老大也讲道理,对不。我现在不是看在彪哥面子上,我是看在这位小姐的份上。”鹅头一指欣儿,继续说:“我们相互退一步,你开个价。”

    秦芳说:“250,多了没有,我们还是学生,出不了高价。”

    鹅头咬咬牙,其实他心里不能不卖那个叫彪子的面子,他们之间有些暗帐说不清的,彪子有言在先,秦芳说多少就多少,不许砍价。

    鹅头说:“还是那句话,我看在这位小姐面子上,那给钱,我走人,房子交给你们了。”

    欣儿数好钱给了鹅头,鹅头啐口唾沫在手指上,点了两个来回。眯着眼睛冲欣儿一乐。“再见。”给欣儿与秦芳敬了一个时髦的军礼。跨着他的摩托,风一样地走了。

    秦芳说:“欣儿,太委屈你了。”她轻拥了一下欣儿。

    欣儿说:“谢谢你,芳芳。”

    秦芳说:“谢我什么,你没听人家说是看在你面子上,你的面子真大。我是瞎砍的,这房子250都能租到,象白送的一样。我可告诉你,那小子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你要把门锁给换了,还有,晚上谁让你开门你都不要开,听到没?”

    秦芳回学校继续上课,说要留下帮欣儿收拾,欣儿说什么也不让。

    欣儿换一件衣服,找了本带来的杂志,扯下一面彩页,折成一顶小帽子。整理完房间卫生。又到街上买了些日常用品,买了灶具与煤气。买了一只痰盂方便之用。整整一天时间,小屋收拾非常的干净,房子虽破,可是欣儿心细,墙面上贴上了花纸,窗户玻璃擦得干净极了。这么一看,小屋里有了女人的味道。

    最后欣儿买了一点菜,打开红彤彤的灶火,很象一个家。坐在床沿边吃晚饭,细看四周,欣儿一脸的成就。

    洗好澡。欣儿走上露台之上。月色轻朦淡胧,很有韵味。欣儿坐在露台的木床上,四下筱静无声,好象一个人独居在海岛之上,月色便是那千里鳞波的海面,漂泊从此成了永恒的主题,一直向黑暗深处漂。夜色中本应有的美丽故事与美丽的词章竟成一城的忧伤。此生何往?欣儿心里非常模糊,突然有种孤单恐惧的气氛袭来。

    这时,听到有啪啪的敲门声,欣儿轻轻地下楼,不敢发出声响,走到门前,轻声问,“谁呀。”

    外面说:“我,芳芳。”

    听着这一声熟悉的声音,不亚于它乡遇故知的激动,欣儿的泪水哗啦涌了出来。在这举目无亲的城市,如今的秦芳便是心灵可以依偎的亲人。打开门,抱着秦芳,欣儿哇哇地笑了起来。秦芳也跟着落泪。

    半晌,欣儿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来了?”

    秦芳说:“乖乖,我不来,心能放得下嘛,你没见白天那个鹅头色色地盯着你呀。你又那么傻,万一被个坏小子拐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呀。不如我来,真的要有人拐卖,把咱俩一起拐了去。”说完,两个人又抱头痛哭。

    秦芳大大地表扬了欣儿把屋子收拾得非常整齐,象女人的小闺房的样子。又说自己也很想休学与欣儿在一起。说到感伤处,两人又抱着哭到一处。好象说了将近一宿的话。欣儿说接下来要找份工作,得有计划地过日子了。秦芳瞌睡的实在熬不住,发出轻鼾。

    30。老师,不要跪在我面前

    第三十章 老师,不要跪在我面前

    秦芳是几时走的,熟睡的欣儿并没有发觉。秦芳走时,桌上留了纸条,纸条上压着一部新手机。粉色外壳,与秦芳所用的手机一个款式,秦芳手机的颜色是苹果绿。

    秦芳在纸条上写道:小乖乖,一边看着你象只可爱的小香猪熟睡的样子,一边给你写纸条,我回学校了。你乖乖睡。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芳芳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对于你所决定的一切,是对或错,留给时间去说吧,我会一如既往做你的好朋友。还记得暑假送你回家提醒你,让你爸妈给你买手机,你大概忘记了。知道你是个小气鬼,这部手机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与我的一个款式,粉色更适合你这个粉色佳人。你的手机与我的手机办了校园亲情套餐,我们之间打电话不要钱。给你这个电话真实的用途就是在你需要急救的时候,可立即打电话给我,24小时。走了,拜!

    读完纸条,泪水悄悄从欣儿脸颊滑落。

    与李明达的故事曾让欣儿心跳的频率加速,如今渐次恢复平静。那熟悉的怀抱、轻易地沉缅,有点象时光丢下的错觉。李明达,落在欣儿心中的符号,让她不至失忆不至沉醉。支持着她在幻梦里继续走下去见证伟大爱情的终结。

    慧如每月寄来高额的生活费,欣儿悉数存着。不是刻意为当前生活所作的预留,而恰是这毕钱让如萍叶一样漂泊的欣儿心里不那么慌张。欣儿想,把孩子生下来,再对父母说出实情。或者,李明达与他的老婆离了婚,自然与他在一起,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是最好理想的结果,不奢求,不放弃。这样一来,父母那头会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

    坐吃山空的道理欣儿懂的。她在附近的一家食品配送公司找了一份跟单工作。她工作任务是负责将各大酒店所要的货品跟着单位的车子送达,清点好数目,让对方在收条上签字。月底再过去把帐结算清。最苦的时候就是送货的任务繁多,单位派不出搬动工人,就得自己顶上去搬货。

    欣儿早出晚回,中午在路边凑合吃一顿最便宜的面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简单地做点东西吃。她如一个斤斤计较会算计着过日子的家庭妇女似的。晚上吃完的碗筷也懒得收拾,早早上床,欣儿肚子里有孩子,人也渐有些慵懒,得抓紧一切时间休息。

    她必须忽略熟悉的感觉,删除足以勾起往事的记忆,一门心思孕育孩子。生活赐给她的就是这样的生活状况,不需要报怨与仇恨。

    欣儿手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时会想,如果李明达得知她退学之后,是不是该相信她所说的话并不虚呢。或者有一天,李明达得知她把孩子生出来,看他还会怎么说。

    星期天的早晨,欣儿没有接到加班的通知,手上负责的几个大酒店所需要的货品已经在周末时都一一对接完成。就是为星期天好好睡个懒觉。独自躺在床上,拉满窗帘,早饭也懒得起来做。

    大概十点的时候,欣儿听到有敲门声,估计是秦芳,星期天秦芳铁定会来看她的,她缓缓地从床上下来,打开门。欣儿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秦芳,而是那个无法忘却又朝思暮盼的李明达,李明达这个符号在她的心里已经被捂得滚热。

    欣儿一脸幸福地盯着李明达,他黑了,瘦了,憔悴了,可还是看不够。对他,欣儿有数之不尽的委屈,眼里立即蕴着泪,鼻翼不住地扩张收紧。李明达扶着欣儿进了屋,关上门。李明达这个米的男人扑通跪在欣儿的面前。

    李明达捶着自己的头,用沙哑的声音哭着说:“欣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知道,说这个都无法宽恕我的罪过。从一开始我就犯了罪。今天,我必须再重申,我爱你,我与你之间不是单纯的性,是发自内心的爱。可我为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除了伤害你的感情,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欣儿,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女人,我现在想想我的冷漠,我的绝情,甚至我的动摇,我都没有脸过来见你。在你告诉我你怀孕了,我却不相信,还怀疑你是假借这个来讹我,居然还说这孩子是你与别人的。我真混,我是混蛋。真的,是我害了你,让你受尽你本不该承受的委屈。你狠狠地打我吧,骂我吧,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一些。都是我不好。秦芳骂得好,我是猪狗不如,万无良心。”

    李明达把头埋在欣儿的肚腑之上,抱着欣儿的腿,苦苦地忏悔,求欣儿谅解。欣儿眼见心爱的男人跪在眼下,双手抱着他的头,自己的眼泪水稀里哗啦往下流,直流到李明达的头上。她不需要李明达承认错误,她承受不起爱人的下跪。一开始就是她主动选择了他,情绪失控才上了床,如果说这是错,那么这个错的导演是她,李明达是无辜被卷进来的受害者。没有谁对谁错,如果是错,那么有必要进行纠正,不纠正,那就是说没有不正确的地方。她愿意这样走下去,哪怕李明达一直不在她的面前出现。

    欣儿说:“明达,我不要你这样,你快起来,你是我的爱人,怎么可以给我下跪呢?这让我非常的心疼。”欣儿扶李明达,李明达不肯起来。

    李明达说:“你原谅我吗?你真的可以原谅我了吗?你如果不能原谅我的粗心,我的冷漠,我今天就跪在这里,直到你气消了为止。”

    欣儿说:“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你,反而是我给你的生活带来了麻烦。你不怨我吗?”

    李明达说:“不,欣儿,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是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希望,未遇你之前,我的生活一潭死水,与你在一起,时间虽短,我的心被你救活过来。这是我的真心话,可能眼前有一此困难,我还不能跨越过去,可是,我必须要向你昭示我的爱。我爱你,欣儿。”

    呜呜,欣儿哭得更厉害,泪如决堤的河海。欣儿心说,原来那些被自己用虚构来维持的景象里包裹着李明达一颗真心呀。

    欣儿说:“是吗?真的是这样吗?这是你说过的最动听的话,你的这些话可以让我幸福地晕过去。快起来吧,明达,有你的这番话,我觉得自己放弃学业是值得的。人这一辈子能相遇一个相爱的人胜过一切。我很满足,你知道吗?你让我吃下爱的蜜汁,如有机会,我都愿意与你天涯浪迹。”

    李明达起身,将欣儿扶到床边坐下,然后拉过来一张凳子坐在欣儿的对面。李明达环顾了这间屋子,屋子里陈设很简单,桌子上零乱地放着几只没有洗的碗,一只啃了一半的馒头搭在碗沿上。

    欣儿脸红,很怕明达说你真懒呀。可是又来不及挽回面子。

    李明达说:“你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你让我这心里面怎么能过去防去。唉,我也没有多少钱,我的钱也尽数被我那个老婆给没收了。不然我一定给你换一个大一点的屋子,住得舒服一些。实在是委屈了你。”

    说着,李明达起身,将欣儿的脸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怀里。欣儿又一次感觉到莫大的幸福充盈着她的全身,身体里有光照亮全身,甜蜜得如坐在秋千上荡漾在春风里。就这样,时间定格,一生一世。

    欣儿轻轻问,“明达,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并没有告诉你呀,你今天的造访真的好令我吃惊哟。”

    李明达说:“是秦芳告诉我的。”

    欣儿说:“什么,秦芳?她可是一直极力反对你我在一起的,怎么,她大发慈悲了吗?其实秦芳对我最好了。她能主动找你,把情况告诉你,她大概不再恨你了。”

    李明达说:“谁说她不恨我,她见到我就对我一通骂,把我骂醒了,把我男人的责任给唤起了。其实当我得知你放弃了学业,为我生孩子,以证明对我的爱,我就感动的成夜不能合眼。你真傻,这个世上哪还有你这么傻的女人。你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弃。这是我的福吗?还是我带给你的祸呢?多亏秦芳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要不然,你将为我留下后悔一辈子的遗憾。欣儿,你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应该告诉我的。”

    欣儿说:“秦芳真的又去为难你了吗?她就是与你过不去似的。多少次我都让她不要对你那么凶,她就是不听。”

    李明达说:“我是逗你的,这回秦芳没有为难我,变得一副菩萨心肠了。”

    欣儿说:“是吗?她呀,放下手上的刀,成佛了。你一定不要忌恨秦芳,她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这房子也是她托朋友才租到的。她当初那样的说你,是在为我鸣不平呢。”

    李明达说:“想想秦芳的话,一点没有错,是我做得不好,很不好。秦芳够给我留面子的,象我这种不通情理、做事不负责的男人不该骂吗?”

    欣儿说:“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告诉你不迟,我也不知道到那时你会惊喜还是惊愕呢?”

    李明达说:“当然是惊喜了,再有就是不安,因为做得不够多,不够好,那样,我跳楼的心都会有的。”

    欣儿说:“你怎么能跳楼,那孩子就再也看不到他的爸爸是谁了。明达,那天在茶楼时,你说你离婚的事,你好象也没有说得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李明达说:“我的妻子杜梅说了,想要与我离婚,就等他父亲死的那一天,否则免谈。杜梅的性格你是不知道,她一直很要强的,我是受够她了。暂时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我受了他们杜家的恩,我要是在这个时候硬是与她撕破了脸,只怕我要背上了忘恩负义的罪名,成为众矢之的。我只能是忍着。你说,我现在要是盼着杜老教授早一天死,可是要遭天谴的,那我不就禽兽不如了。欣儿,你再耐心地等一等,我与杜梅迟早要离的。”

    欣儿浅笑,摇了摇头。“我不想做第三者,不想因为我拆了你们好好的一个家,明达,就当我还是你的学生,你继续你婚内的感情,直到自然破裂,我们续缘,但这种破裂绝不能因我而起。当初对你说,我不需要你负责,但要你收下我的感情,这样,我就完成了心愿,对我的心有一个明确的交待。我孩子的到来,让我始料不及,现在是你需要想想,该给这个孩子怎样的交待,因为他是你的孩子。”

    31。老师,你忍忍吧

    第三十一章 老师,你忍忍吧

    李明达不住地微微点头,既温情又不失庄重。他的头发一丝不扣整齐地梳向脑后,用保湿水打理后显得滋润亮泽。尽管他今早出门时未及时剔胡须,仅管他眉眼间没有好好休息而露出疲惫,他依然尽量在小局部的举止上表现出一个文化的素质与涵养。

    他稍稍地加力地把欣儿抱着更紧一些。“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欣儿。你等着好了,不会让你再而三的失望。”

    李明达温柔安慰的语气让欣儿觉得这间小屋里充塞着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的情意。轻轻地在李明达的怀里摆头,她说:“明达,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好,我的内心一直处于矛盾的交锋当中。我个人可以不作任何计较,孩子呢?将来怎么告诉他父亲是谁呢?长大后,孩子知道他原来是妈妈与其它男人的私生子,他 如何原谅他的妈妈。他一定会指责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个世间来,甚至指责我当初为什么要不计后果的*。孩子是无法理解我们的。明达,你说会是这样吗?”

    李明达说:“我又不好给你承诺,谁知道这个老爷子还能活多少年,说这样的话我都觉得良心有愧,该死的是我。我李明达负了天下也就罢了,最让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我负了你,对我痴情一片的欣儿”

    欣儿泪的闸门无法关住,李明达只要稍稍动之,便引来欣儿泪水的决堤而出,他的明达是有良知的,他的明达并没有把她交付的爱丢到旷野。

    欣儿轻声抽泣,“这个不是问题呀,人活百岁,终有一死。杜老爷子的寿命自有天数。明达,你不要自责,只要有希望,我便会有信心。我还有一个担心,哪天我爸妈来看我,又不知道怎么应对。我休学,又不明不白地怀上孩子,会把他们气疯的。暑假时我回家,我父母逼问我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我又不会撒谎,就含糊其词地说谈了,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的父母对我的婚姻大事特别重视,他们说要来看我,其实是来审查一下我在与什么人交往。”

    李明达捧起欣儿泪水浸渍的脸,即使欣儿忧怨地哭,也如一瓣开在清晨里绝尘的栀子花,浸着露水,飘逸着静白色的香。眼前的这个女人修饰对她尤显多余。李明达爱怜地低下对,将他那胡须未经修理的下巴搁在欣儿的脑门上。

    欣儿把那魂牵梦萦的李明达的身影在心底捂成六月阳光最明媚的笑,于风中恣情地荡漾,她的神魂再次享受着荡漾的自由。欢喜的颜色象饮尽了春天的雨水,在眉间蔓延开来。

    李明达把欣儿拉起,带着温度的唇吻紧紧贴向欣儿,吻她的脑门,额角,眼睛,鼻尖,下巴,最后落在欣儿嫣然的唇上,使劲地按着,直到空气消失,有种窒息的压迫。李明达身体里流窜着的爱欲的火,焚得他无法按捺。他的手伸里欣儿衣内,揉搓欣儿的后背,沿着欣儿高翘的臀部向股沟方向下探……

    李明达将欣儿放倒在床上,继续他的温存。欣儿拽着他的手,克制自己,央求李明达,“明达,不要继续下去,我已经怀孕,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们不能再那样。”

    李明达粗声喘息,眼里盛放灼热的温度。“让我轻轻地,可以吗?我很想很想。”

    欣儿的手指挡住李明达的下巴,“不,明达,为了孩子,我作出牺牲,为了孩子,你也需要忍耐。就到此吧。”

    李明达向欣儿的侧边滚了过去,呼呼生着气,一时难以平息如饥似渴的冲动。欣儿轻轻地伸手抚李明达的脸廊,一丝丝的温柔落在李明达那棱角清晰的脸上。欣儿如水的目光里带着致歉侧视着李明达。

    欣儿说:“对不起,明达,只有委屈你一下下啦。”

    李明达抓住欣儿的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他知道自己太过无理了。“我知道,一时冲动罢了,谁让我的欣儿长得这么美呢?”

    欣儿说:“不要这么说,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偏颇。明达,我刚才对你说,我的爸妈如果来看我,我可怎么办呢?我敢把你供出来吗?”

    李明达说:“不不,暂时不能。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我暂时离不了婚。你得想,你的爸妈如果到学校里找我,或者到校长那里恣事,那我们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你不要逼我,欣儿,我好不容易在这个城市立足,我还想在学校里呆下去,除了教书,我不知道我还会做什么。你不能让我回不了家乡,见不得爹娘了。”

    欣儿带着鼻风轻笑,说:“不会为难你的,到时候大不了让秦芳给我找一个小混混来充当一下。”

    李明达翻身坐起来,“不行,那些小混混都是狼,馋得很,别*上身。”

    欣儿说:“你这么在乎我?”

    李明达说:“现在说这话都伤感情,不在乎你,我干嘛来看你呢。”

    欣儿说:“我的明达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我没有选错人。”

    李明达说:“欣儿,当初你说不要我对你负责,我都感动死了。现在,我决定有所担当,欣儿,我求求你,我不希望从你嘴里说哪怕半字的责任。我们都不要那么庸俗好吗?这样,会把你在我心目中美好的形象给破坏了。离婚是铁定的事实,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到那时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并且日日厮守在一起。让我们再耐心一点。”

    李明达吮吸欣儿的指尖,眼里有沉醉温情,看在欣儿的眼里,成为弥香的芬芳。

    欣儿说:“明达,非是我不明事理,也不是我胡搅蛮缠,我不会令你为难,要说逼你的,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你的骨肉呀。你与你的妻子没有一儿半女,这个孩子难道对你不重要吗?

    李明达说:“当然重要,我结婚多年,杜梅都不让我碰她的身子,在高原上的爹妈一直催问我怎么不要个孩子,我有什么脸面对他们说出实情呢?都以为我在人前显贵,谁知道我是处处受气。这个孩子将是我李家香火的继承人,别说是我了,就是我的父母也喜欢的不得了,我能不当命根子一样看待呀。”

    欣儿说:“这就好。”

    欣儿问围绕着孩子说事,李明达心里有些不耐烦,他从欣儿的床上跳到地上,回坐在凳子上。李明达从衣袋里拿出一盒烟,不娴熟地抽出一根来,用打火机点了数下,将火打着,点着了烟,才吸一口,李明达不住地咳着。也不知道他是不会吸烟,还是故意在欣儿面前咳出泪水来。

    欣儿说:“明达,别在屋子里吸烟,为了孩子。”

    李明达说:“我现在觉得烟和酒都是好东西,比什么都亲。”李明达将烟摁在桌上未洗的碗里。

    欣儿想,我好象并没有向这个男人索要过什么,那么他的愁是因为不堪谁的重荷呢?

    沉默许久。李明达眼神里的温情基本消散,回复毫无内容的冷漠。欣儿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秋风迎面吹来,独依秋窗,拈来心愁。

    李明达说:“欣儿,我晚上还要去医院换杜梅照顾教授。我这就走了,你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托秦芳告诉我也行。”

    欣儿面对李明达,轻轻向门外侧了一下头,“你去吧,我没事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告别场面,李明达很想走到欣儿面前,抱着这个女人。好象长时间的沉默冷却了他的兴致。离婚,孩子,这让李明达很挠心。他理想的爱情里不应有这些庸俗的内容,不应该含有人间烟火味。折一瓣桃花扔到逝水里,成船,然后两个人日日恣情,一生漂泊。

    李明达低着头走出门,他随手把门“嘣”地关上,表示不需要欣儿相送。欣儿回到床上,双手抱膝而坐。欣儿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模样,怎么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忽而具象,忽而散尽。就象( 师生恋的悲剧:洒泪红尘 http://www.xlawen.org/kan/18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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