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相师为官 > 相师为官 第 5 部分阅读

第 5 部分阅读

    周素桃瞧见楚伯阳安然无恙,顿时脸上就生出一抹微红,所幸天sè已晚,虽有火把亮着,倒也照不明了她的脸庞。

    楚伯阳见了周素桃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却不照常理,反而是拉住周韬的手,急切地说:“周主任,您问问素桃,问问她我刚才在干嘛!”

    周韬倒是一愣,却也还算配合,就问他女儿:“素桃,你楚大哥刚刚在干嘛?”

    这个的问题,刚才质疑周韬的周成也想问周素桃,因为他早已经对周素桃爱慕不已。

    “还说呢!”周素桃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端,就照着自己知道的在那说,“刚才楚大哥跟我在听我nǎinǎi讲故事呢!不过后来外面有声音闹腾,楚大哥就跑了出来。难不成楚大哥出来,你在前门摆着酒菜还没瞧见?”

    周韬脸sè顿然一红,他还真没瞧见楚伯阳出门!

    而此时,楚伯阳也是脸sè发红,他老老实实回答:“其实我……我刚刚是翻墙出来的。”

    “难怪!难怪!”周韬这下倒是高兴了起来,“呵呵”地笑了两声,就又对村人说,“怎么样?大伙现在相信我们的楚书记是清白的了吧?我女儿作证,我老娘作证,你们还有话说?”

    对于楚伯阳的翻墙举动,周韬来不及多想,但是周成却把楚伯阳跟周素桃看成做了苟且之事了。

    有周素桃和周nǎinǎi两人作证,村人当然再也没话说了,可是那“盗墓”年轻人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情况,也就难以相信他的话了。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清白,楚伯阳的话也就能够让人信服了,他便是连忙对村人解释:“大伙恐怕都误会了,我们谁都不是盗墓贼!这位……”

    “朱军!我的名字叫朱军!”那个年轻人见楚伯阳已经洗刷清白,连忙溜达到他身边,为了帮楚伯阳圆谎,他就直接把自己名字给报了上去。

    楚伯阳倒也不傻,知道了朱军的名字之后,还装作原本就知道的模样,怪罪朱军:“没大没小!我又不是要介绍你的名字,着急着自己报上名号干嘛?”

    朱军一脸憨笑,连连向楚伯阳点头说是。

    楚伯阳心里偷笑,表面工作却不马虎:“这位是我镇上带过来的技术专员,他对地质勘探的喜好,主要是研究农作物生长的土壤结构的。可能他是不知道这里是你们周家的祖坟,再说,他这不是才刨除一点土样做样本研究吗?所以才闹出了这场误会。”

    楚伯阳一解释,村人倒是有些明白过来的样子,只可惜周素桃这小丫头片子不配合,当场拆穿楚伯阳的谎言:“楚大哥,你们是一伙的呢?可是我接你到村子里来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啊?”

    听了周素桃的话,村人顿时疑惑起来。

    楚伯阳心里真是哭笑不得,但他却还是只能镇定解释:“噢,那时候我是一个人过来的,他是后面跟过来的,就在我们背后,你当时还不知道,我回头还跟他打招呼呢!”话说完,楚伯阳就暗中踢出一脚,提醒朱军。

    这朱军和楚伯阳才不过第一次见面,就跟着相见几十年的样子,配合默契,恐怕唱双簧都不成问题。

    他收到楚伯阳的暗示,连忙就跟着说话:“没错没错!当时我就在你们背后,我在研究村子外面的石头,我还瞧见你那时候脸红的模样了!”

    朱军这话一说,周素桃的脸就真的又红了起来,周素桃垂着头,那一副害羞模样,嘴里也使劲地冒出两字:“讨厌!”

    可也就这“讨厌”两字,也就证明了朱军所说的也是“实话”。

    “怎么样?我没说谎吧?”那朱军也脸皮真厚,竟然就这么厚颜无耻地自己问周韬了。

    周韬看自己女儿的表情,就知道了朱军所言不假,顿时就对人说道:“大家瞧,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可是……”那叫周成的还不肯放心,指着朱军说,“他身上还带着骨灰盒!”

    “骨灰盒?”

    这话一听,非但是周韬,就连楚伯阳也大吃了一惊,两人上上下下瞧了那朱军好几眼,才恍然发现,原来朱军的腰背后,果然还拴着一个用黄sè锦布包裹起来的一个盒子,这盒子大小,跟那骨灰盒确实没差多少。楚父刚去世不久,楚伯阳自然对骨灰盒有一定印象在的。

    连骨灰盒都已经瞧见,难不成说,朱军当真就是盗墓贼了?

    楚伯阳顿时感觉自己这是眼瞎看错了人,没想到自己维护的,却竟然真是一个盗墓贼人!

    可朱军却抵死不认了!他双眼血丝迅速布满,用力扯下骨灰盒,抱在怀里,对着众人愤愤地说:“这个骨灰盒里面装的是我爹!”

    朱军这话倒是震撼,楚伯阳一听“爹”这个字眼,整个人都是震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他眼眶也红了起来。

    周素桃女生到底是细腻,一眼就瞧见了楚伯阳眼眶上的晶莹,连忙就问:“楚大哥,你怎么了?”

    楚伯阳抽泣一声,一把抹去了眼泪,顺带扯着谎:“没错,这个骨灰盒子里装的就是朱军的爹!他爹死了,不久前才死的,因为要来这里,他舍不得他爹,就把爹的骨灰带在身边,想riri夜夜都能拜祭到爹。”

    话说完,楚伯阳联想到自己父亲的事情,就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楚伯阳说话虽然假,但那份情却是真的,看到这个骨灰盒,他甚至都想像自己所说那样,将父亲的骨灰带在身边,ri夜祭拜。

    真情流露的谎言,真情总是能够覆盖谎言、打动人心。

    结合自己的丧父之痛,楚伯阳的谎言,却让所有人都动容起来。那周成继楚伯阳之后最先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往那边周家墓陵过去,嚎啕大哭自然少不了,哭的也是他死去不久的爹。

    这一顿下来,楚伯阳却把这些周家的子嗣都弄得感动无比,他们谁都不再怀疑楚伯阳和朱军,纷纷散去,却都往墓陵而去。

    周韬也是抹了老泪,但他却还不能去墓园看他死去的父亲,他只能在这里陪着楚伯阳和朱军,然后以地主的身份说:“来,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我们回去喝酒!我们回去喝酒!”

    楚伯阳抹去眼泪,重重点头,再看身后的朱军,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却怎么也抹不完的模样。他也是被感动了。

    第十六章 这个比较二(请收藏、推荐)

    这年头,什么都在发展、什么都在变得有价值,却单单眼泪是不值钱的。

    楚伯阳也知道不值钱的是眼泪,抹了一阵眼睛之后,就也不哭了,拉着朱军,随着周韬父女又往周家老宅走了。

    老宅还是老宅,大门进去、影壁绕过,背后头就已经放了一张四仙桌。

    所谓四仙桌,就是比八仙桌小两号的桌子,小一号的是六仙桌,小两号的就是四仙桌。

    这四仙桌上摆了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熟牛肉、一碟子猪腰、一碟子鸭脖鸭掌,ri月村里虽然穷困了些,但周韬这地主之谊尽地当然不能寒碜,这些菜摆着还都满满当当,就连酒都摆了大大的两瓶,黄的是正宗绍兴花雕,白的是堂堂泸州大曲,只可惜酒盅只有两副。

    但在主客入座之前,酒盅就又多了一副,筷子也是多了一副,周素桃可是懂事,一看桌上缺了一副碗筷,进宅门之后就跑进屋里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既已入座,主人周韬可就大方,示手就问:“小楚、小朱,你们想喝个什么酒?绍兴花雕、泸州大曲,这些酒都是我哥,也就是你们镇上副镇长周斌以前在其他地方当副镇长的时候带回来的。我平ri里舍不得喝,正好你们赶来,就当接风的酒吧!”

    楚伯阳可并不是个酒鬼,虽然能喝点酒,却也不好这口。本想说哪种酒都无妨,却忽然见那朱军毫不客气将手伸出,握住了绍兴花雕,自个儿拿来就开了瓶盖,大大咧咧站起来,就给周韬倒酒了!

    这朱军一边倒酒,还在那一边说着:“花雕、大曲,它都是名酒,也都是好酒,不过周叔,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选黄酒花雕,而不是白酒大曲?”

    这里面门道,周韬可是不知,别说周韬,就算是楚伯阳,他也不明白,所以两人都在摇头。

    朱军顾自笑笑,也不说话,给楚伯阳也倒满酒,再自己满杯之后,才坐下说:“花雕酒就是女儿红,其实还是状元红,这三个名字,其实就是同一种酒,都叫做女儿酒。”

    “嘿!女儿酒我倒是听过!”周韬双眼顿时发亮,“据说古时候,绍兴城家家都酿酒,谁家里头生了女儿,就选一坛子最好的黄酒埋到地下,等女儿出嫁那天再挖出来,那时候酒香四溢,喜宴就更加热烈了!”

    朱军连忙就竖起大拇指来,顺便还叼了一块牛肉,一边嚼着一边说:“周叔,您真聪明!”

    “那是!”谁被人夸聪明,自然都是高兴的,周韬听了朱军夸赞,连连向朱军敬酒,两人你来我往,竟然把楚伯阳丢在了一边。

    楚伯阳也没不高兴了,只是他还不知道朱军选了花雕酒里头的名堂,说道:“可你还是没交代,到底为的什么选的花雕酒?”

    朱军方是刚跟周韬碰了杯,一口酒卡在喉咙里,被楚伯阳一问,他脖子便是一哽,顿时猛烈咳嗽起来,酒从嘴巴、鼻子里直倒灌出来。

    楚伯阳和周韬两人一下子看傻了!

    这可是尴尬,朱军连忙用手擦鼻子嘴巴,却不想手脚一乱,又碰翻了自己的酒盅,酒盅里酒虽然不多,却还是倒在了朱军的裤子上,位置还是偏中间的部位,而筷子,当然也掉落在地。

    朱军忙不过来,一手抓着自己下体部位,人又蹲下去捡筷子,谁知刚要起身,就因为平衡有些受扰,“啪啦”一声就滚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楚伯阳脸sè已经黑了下来,不单单是因为朱军这厮这副模样尽丢他的脸面,还因为此时朱军从桌子底下,伸手就向他抓来,抓来的部位,无疑也是楚伯阳的裤裆部位!

    男人的这个部位,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乱抓的,也是正当防卫,楚伯阳抬起一脚,直接朝着朱军的脸踹了过去。

    “啊!”只听一声凄厉惨叫,朱军终于从桌子底下滚了出来,只是去势不减,直接一头撞上了周韬背后的影壁上。

    好半天,朱军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韬的脸sè很不好看,虽然不像楚伯阳那样一会儿铁青、一会儿黑紫,但他的表情也显然有些凝重,不过朱军的脸sè可是好看了!

    朱军的脸sè当然好看,之前在周家老宅外,朱军就已经被周家人打成猪头模样,现下在桌子底下翻滚之后,就真的像是一位谪仙——天蓬元帅猪八戒!

    虽说《西游记》里喜欢猪八戒的女人没有,但现实里,恐怕女生们除了喜欢唐僧之外,对猪八戒也是格外欢喜吧!没有其他原因,至少他可爱!

    可是楚伯阳和周韬却都是男人,男人喜欢的是孙悟空,或者女妖怪们。

    所以,朱军的这副表情,可不讨好这两个男人,两个男人的脸sè才会那么难看。

    可朱军却像是看不出来楚伯阳和周韬的表情,他还乐呵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用一种神秘的口吻对两人说:“你们猜,我刚刚在地上捡到了什么?”

    “捡到了什么?”楚伯阳和周韬两人的表情又变了,变得有些惊讶。

    楚伯阳马上就去瞧周韬,可周韬也在瞧楚伯阳。

    这里明明是周韬的家,周韬的家里能找到什么?周韬不知道,所以他像是询问楚伯阳一样在看着楚伯阳,就像这里不是周家老宅,而是楚家老宅。

    然后两人都摇了头,真的是谁都不知道。

    朱军却失望了,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然后慢慢伸出手,表情凝重,说道:“我……捡到了我的筷子!”

    手张开,确实是一双筷子,还占了泥土的筷子。

    楚伯阳和周韬竟然都像是极具涵养的绅士一样,谁都没有说半句话,谁都没有做一些不雅的举动,实在是无语。

    气氛有点冷。周韬毕竟是主人,他总不能奚落作为客人的朱军吧?何况朱军还是镇上派下来的人。

    楚伯阳瞧见了周韬尴尬的表情,有心给周韬热热场,就说:“小朱啊,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朱军刚刚正在得意,一边得意一边在用袖子把筷子上的泥土给擦掉,还顺便用花雕在洗筷子,他当然听见了楚伯阳的话:“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选花雕酒而不选大曲?我告诉你……”

    “不是。”朱军的话还没说完,楚伯阳就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楚伯阳已经不想知道他为什么选花雕而不选大曲了,他只是在问自己的问题,“我问你,你说,猴子和猩猩爬上椰子树摘香蕉,谁摘得最快?”

    “当然是猴子了!”朱军不假思索地回答,还沾沾自喜,用已经清洗了的筷子直接夹了一截鸭脖,塞到自己的嘴巴里。

    然后楚伯阳就没话说了,他只能去看周韬。

    周韬可老实了,他连忙拿起那一碟鸭脖,热情地放到朱军面前,说:“来,小朱,你喜欢吃鸭脖,我就把它放你面前,你慢慢吃!”

    “嘿!我就说周叔人最好,果然不错!那这碟鸭脖就归我了!”朱军边说,还边伸出手抱住鸭脖,生怕周韬反悔,再把鸭脖要回去。

    周韬摆出来一副慈祥的笑脸,转过脑袋,若有所思对楚伯阳说:“小楚啊,你刚才问啥?”

    “哦,我是问,猴子和猩猩爬上椰子树摘香蕉,谁摘得最快。”楚伯阳很认真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还将手伸过去,跟周韬两人,同时将桌上的三碟菜往开了移。

    等到确认大概安全的位置,周韬才重重地叹出口气,对楚伯阳说:“小楚,咱们山村没见过椰子,但我也知道,香蕉是长在香蕉树上的!”

    楚伯阳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握住周韬的双手,咬着牙喊出了三个字:“周主任!”

    千言万语,最后仅仅汇成了三个字。

    楚伯阳和周韬同时举起酒盅,互相碰杯,想把眼泪和酒一起喝进肚子里,可他们的嘴唇还没碰到酒,朱军又大吼一声:“停!我也要碰杯!”

    朱军已经把自己的酒盅也送过来了,可楚伯阳和周韬敢跟他碰杯?

    楚伯阳连忙伸手拦住朱军,再一指桌上放着的大曲,说:“你……不如用这个?”

    朱军瞧了眼大曲,二话没说,动手就拆了开来,还当真就一碰楚伯阳和周韬的杯,再一举,瓶口堵着嘴巴,喝水一样猛灌两口。

    白酒入肚,朱军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爽!”然后就听“啪”一声,朱军就倒下了。

    楚伯阳尴尬地站起来,他想不管朱军,却不能不管,只能蹲下身子,将他扶起。再抬头看天,天sè已经晚了。

    “周主任!”这一声喊,楚伯阳的眼眶里终于没有了眼泪,但他还是叹气了,“唉,给您添麻烦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了。”

    话才说完,只听“吱”一声,一扇屋门打开,周素桃竟然跑了出来。

    “楚大哥,我……我送你回去吧!”周素桃腆着脸,有些害羞地看着楚伯阳,幸好天sè不错,将她的脸sè遮住。

    楚伯阳刚想要拒绝,可周韬却先说了话:“小楚啊,村里素桃熟,你今天才来,就让她送你回去吧,村里的夜路你总没走过的。”

    “嗯!”周素桃不说话,却和着周韬用力地点头。

    楚伯阳稍想了会,也就点了点头:“行吧,那我们就走吧!”

    说完,便是扶着朱军,往周家老宅外走了,而那朱军,却还在挥着自己的手,高声喊:“猴子!猴子上椰树摘香蕉!我没醉……”

    第十七章 周家(二更请收藏、推荐)

    古人说,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但如果夜路走得少,是不是也意味着遇不上鬼?这显然是不科学的,只要你走夜路,自然就有可能遇上鬼,当然,对于“科学”来讲,“鬼”这种东西,也是不科学的。

    索xing楚伯阳和周素桃都是自认为不怕鬼的,也侥幸他们在路上并没遇到鬼,由周素桃带路,他们来到了村里给楚伯阳安排的房舍里。

    这里既是楚伯阳白天工作的办公室,也是他晚上睡觉的宿舍,床上甚至还铺有周素桃给楚伯阳整好的被褥。

    周素桃忽然就有些不高兴起来,这床铺是她给自己的楚大哥准备好的,可这里就只有一张床,很显然,朱军今晚就只能够跟楚伯阳睡一块了。

    可就算再不高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周素桃也还是泰然,可楚伯阳就淡定不了了,他一到房门,就连哄带骗地将周素桃送出去:“素桃,你赶紧回去吧,大半夜虽然我不太放心,但我也要洗洗睡觉了!”

    周素桃可不管这话说得是不是符合逻辑,她只是听见楚伯阳说要洗澡了,顿时脸sè一红,也再说什么,竟然因为小姑娘家的羞涩,直接埋着脑袋就跑了!

    这倒也是省了楚伯阳的事,他二话没说,直接关紧房门,就要准备弄些水给现在放在床上的朱军喝,让他醒醒酒了。

    可楚伯阳才不过关门转身,那朱军却忽的发出一阵冷笑:“哼!那小姑娘终于走了!”

    楚伯阳愣在当场,听朱军的口气,竟然是装醉了!

    果然,朱军又是一声冷笑,双腿抬上,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跳起,直愣愣站在地上,可还没站稳,他就又双手抱住肚子,“呕”的一声,碎花生、碎牛肉,甚至半截的鸭脖,全都给他一股脑吐了出来。

    一吐完,朱军就一阵猛咳,人直起身子,就地打转三圈,“啪嗒”一声,又摔到床里头,还真不是假醉,是真醉了!

    楚伯阳虽然住在小镇,可人不是所谓乡下人,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考上的公务员,醉酒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就只是没见过像朱军这样,醉得这么滑稽的,一时间,他在收拾朱军呕吐物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骂人,还在那发笑。

    “这个人还真是有趣,不过今天晚上要是不弄清楚他是什么来头,我自己也睡不着了!”

    收拾完朱军的呕吐物,楚伯阳终于想出来一个恶毒的法子,脱下自己臭袜子,直接塞到朱军的嘴巴里去。

    这一招果然灵验,没多久,朱军整个人就又仰身起来,那无比清醒的眼神率先出现,再是愤怒地伸手拿出塞在嘴里的臭袜子,破口就是大骂出来。

    楚伯阳可不管朱军在骂什么难听的话,他可就乐坏了。

    这个法子他是大学时候跟一个室友的女朋友学的,那室友就也喜欢酗酒,一喝醉酒,他女朋友就脱下他的鞋子,将他的臭袜子塞到他嘴巴里去,没多久,他保证醒来!

    楚伯阳当初一直瞅着这个法子搞笑,却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用了一番,只是他笑着笑着,忽然间就瞥见了一双恶毒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楚伯阳幽幽地回头,猛瞪了朱军一眼,朱军哪里想到楚伯阳会瞪自己,他是没吓着楚伯阳,自己倒是吓了一跳。

    吓过之后,朱军倒也是老实了,再加上自己之前若不是楚伯阳出手相救,他就要被人活活打死了,现在哪里还敢追究臭袜子塞嘴巴的事情,只能陪着笑,坐回床上,厚起脸皮说:“恩公,恩公……”

    “咳咳!”楚伯阳可倒是装得一副样子,他也不坐到床上去,就这么负手在朱军面前晃动,半宿之后,才说,“既然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那么对我,你就得老老实实交代!说吧,你这么大半夜,到ri月村里来做什么?”

    楚伯阳可不是傻瓜,他才不会直接就问朱军跟那老者的关系,他要套,一环一环地套过去,他非但要知道朱军的底细,甚至连老者的事情他也要套出来!

    不过这仅仅是楚伯阳的打算,至于套不套得出来,显然未必那么简单,至少老者的事情,恐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知晓的。

    但无论怎么来说,朱军倒也还是一个老实的人。

    “我……我真叫朱军,我也真的不是来ri月村盗墓的!”

    楚伯阳哭笑不得,无奈地摇头,手指一抬,认真地说:“我信你,我信你!但我是问你来ri月村里做什么的,你听懂了我的问题?”

    朱军倒是认真地点头,半饷之后,才慢慢拿出自己腰间的骨灰盒子,满脸愁容地说:“我不是来盗墓的,我是来这里把我老爸的骨灰安葬的,我是看上了这里的yin宅风水,所以……所以……我不是怕白天被人看见会误会嘛,谁知道晚上潜过来,还是被人发现了……”

    楚伯阳可不管朱军后面说的话,也不管他到底愿意白天来还是晚上过来安葬他老爹,就只听到他说看上了ri月村这里的yin宅风水,就顿时双眼发光了。

    楚伯阳现在身上还揣着那两卷家传的手札,手札里可是相学和风水,相学那卷他不是怎么看得懂,但风水那卷,可是多多少少还能根据楚父的笔记上看出点门道来,而且这ri月村的山势,似乎在风水那卷手札上还真有类似的图样。

    不过现在人前,楚伯阳自然是不会将两卷手札给拿出来的,他只是心里自己记了个醒,想着等私下里一个人的时候,再对比ri月村的地势,跟手札对比一下。

    而现下,楚伯阳最关心的倒是朱军所说的风水了。

    “你是怎么知道ri月村的风水好?怎么知道这里的风水适合你爹安葬?”

    楚伯阳这么问可是自己着急了,但那朱军却丝毫没有半丝心急的模样,他甚至也没瞧出来楚伯阳的心急,他就这么随意回答:“我当然看得出来啊!我小时候就学过风水,虽然水平不高,但自信看得出ri月村是一块风水宝地,再加上周家人丁这么兴旺,白痴都看得出来了!”

    这话一说,楚伯阳的脸sè就难看起来,朱军倒也机灵,很快发现楚伯阳脸sè不对,连忙咽回去刚刚的话:“我的意思是,学过风水的人,都能够看出来!您……没学过风水吧?”

    “没学过!”楚伯阳没好气地回答,同时便是在心里嚷嚷:自学不算学过,自学不算学过!是了,我没学过,我不是白痴!

    一通自我安慰之后,楚伯阳倒是松了口气,可他忽然感觉,自己怎么跟这个朱军在一块的时候,似乎连智商都被拉下来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原因?

    楚伯阳是没发现这件悲剧的原因,朱军就更加不知道了。他是听楚伯阳说没学过风水,就高兴地开始卖弄起来,说:“你可不知道,我除了懂些风水之外,还知道很多东西,比如说这ri月村周家人的历史,我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哦?”这倒是引起了楚伯阳的好奇,他忍不住地问,“那周家的历史,你也知道?你不是姓朱嘛?”

    “姓朱怎么了?姓朱就不能知道周家历史了?”朱军像个小姑娘似地竟然撅起了嘴巴,不满地说,“人家司马迁还知道三皇五帝的历史呢!三皇五帝可不跟他一样,都是太监。”

    说到这份上,楚伯阳还能有什么表情?只能怏怏地说:“行了,司马迁又没得罪你,干嘛揭别人短?你说你的!”

    朱军倒也老实,说就说:“其实周家人在清朝时候,就已经是人丁兴旺的一直大家族,而且他们非但人多,同时分布极广、人才辈出、影响极大,后来得罪了当朝权贵,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便搬迁到这个ri月村来了。”

    “那时候的ri月村还是荒凉一片,全都是周家人开荒开出来的。本来他们生活安逸,但那些权贵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们,甚至要拆了他们的祖坟,所以周家人就将祖坟也顺便搬到了ri月村。”

    说到这,朱军便停顿了一下,抚摸着自己怀里的骨灰盒,说道,“那时候周家人当然还没这么多,按常理来说,就算几代人都生活在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的。”

    “那……那难道是因为ri月村的风水?”楚伯阳忍不住就问了出去。

    朱军却也不笑话楚伯阳,点点头,回答说:“周家人中间一段时间其实已经搬出ri月村了的,这批人都是前两代时候躲避战乱搬回来的,他们正好也想多陪陪先人,求先人保佑什么的,可从那以后,周家人就越发兴旺,一直到现在,这ri月村姓周的人,怕是已经要上万了!”

    “这个……我还真知道!”楚伯阳当然知道这些,因为镇上、县上都来过ri月村抓超生,可他们却仗着人多势众,将执法队全部打了出去,现在ri月村的超生,已经没人敢抓了。

    “不过就算这里真的是人丁兴旺的风水,但普通人家,也没必要真迁坟进来才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将你爸的骨灰安葬在这里。”楚伯阳还是想不通朱军的用意。

    那朱军却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话,倒还真得再从我朱家的历史说起。”

    第十八章 日月同辉(一更求收藏、推荐)

    “朱姓知道吧?大明王朝的皇di du是姓朱,不过……倒是跟我们这支朱姓世家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朱军打趣地说着,“但就算不是皇亲贵胄,我们朱家在很早以前也是非常了得的家族!”

    “然后现在没落了?”楚伯阳忽然间就没好气地冒出一句话来,说得朱军一下子尴尬不已。

    不过朱军脸皮倒也还算厚实,他“呵呵”一声笑之后,就说:“后来也不是没落了,只是……”

    到此,朱军却是顿了顿,半饷之后,他才说道:“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朱家的男人,每一代都要比上一代人短十年左右的寿命。在几代前,我们家族里还有几十人来着,后来一代代地死,到我父亲辈里的时候,他……他死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就在半年前才刚刚去世的……”

    却原来朱军的父亲也死得并不很早,不过去世才半年,难怪之前在周家老宅外楚伯阳替朱军撒谎辩解时候,朱军却真的哭得那般伤心,原来才过去半年,这份悲痛自然提及便可以伤心泪流。

    朱军也果然又抹起了泪来,丧父之痛感同身受,楚伯阳也当场落泪,这两个不久之前才失去父亲的人,却在这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里相逢,也难为得是一个缘分。

    若是按照常理,这种情况同病相怜,当然应当义结金兰一番,但楚伯阳却是个知道好歹的人,他哭了半饷之后便已从悲伤之中走出,拍拍那朱军的肩膀,半是提醒半讽刺地说:“这么说来,你的寿命也不长了?”

    朱军眼泪还没抹干,也听不出楚伯阳话里讽刺的意味,却听得到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点头,说:“我今年也已二十出头了,按照规律,恐怕我的寿命也就十来年的样子,现在我们朱家就只剩下了几个堂兄弟,要是再这么下去,不是我们手上,就是我们孩子手上,我们朱家就没了!”

    家族之事,到底多大多小,楚伯阳这个生活在普通人家的人根本不知道,但他却能够体会到朱军为他们朱家付出以及为了延续朱家所作的所有苦困辛劳,因为他仿佛知道,自己的家族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家族,不是楚氏家族,而是张氏家族。

    只不过楚伯阳还不敢确认自己是否就是周nǎinǎi所说的张家的后人,再看看朱军,他却姓朱,这一切是否也太过戏剧化,周nǎinǎi口中的张家和朱家,现在楚伯阳房里的张家和朱家。

    楚伯阳不经意却笑了出来,笑这个滑稽而好笑的事情,要是他们两家都是周nǎinǎi口中的张家、朱家,那楚伯阳现在甚至可能会有直接掐死朱军的冲动,如果他杀了朱军,当然就算是张家将朱家打败了。

    可如果他们真本来就是敌对,对于现在,楚伯阳却还是不会下手杀人的,或许会海扁朱军一顿,但杀人终究还是不会杀的。

    朱军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时间已经被楚伯阳在心里琢磨地又打又杀了,他甚至也像是没有听见楚伯阳的笑声,就这么随意地说着:“我们家祖传也是学过风水的,所以我们堂兄弟几个都在外面找可以让我们朱家增长寿命的风水宝地,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前几天,终于给我找到了ri月村这个地方!”

    “你口口声声说的ri月村好、ri月村是风水宝地,可除了你将起ri月村周家人的历史之外,似乎就只有你自己朱家遭难的事情给我听过,我可不知道你到底说的ri月村好在哪里?”楚伯阳要看,却也并不是看不出来,只不过是要结合风水手札才能够知道清楚。

    相术、风水两本手札,始终都是不能轻易外露的手札,楚伯阳虽然已经按耐不住,对ri月村的风水格局充满了好奇,但却还是不敢轻易在外人面前拿出手札来,所以就只能先利用一下朱军,让朱军将这里小山村的风水格局说来听听。

    “风水里有ri月同辉这么一个风水格局在,它照样也有ri形和月形的两座山,而且正好也还在山河相夹之间。不知你在来这里之前,有没有观察过这里的风水格局,真的就是左右山河、两头ri月山!”朱军虽自说不过略懂些风水秘法,但说起来时,却头头是道。

    楚伯阳可没听过“ri月同辉”的说法,但他也知道自己才疏学浅,没听过的风水格局还多得是。

    不过在进入ri月村之前,楚伯阳倒还真是仔细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倒不是说他之前看过风水手札所以就对山村风水格外关心,事实上,换成任何一个人,初到ri月山,也必然会被其山势所吸引,这ri形月形的山,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着的?

    就单单凭着这一点,楚伯阳也已经相信了朱军的话,虽然他还是想要抽空对比一下自家家传手札,但无论他只相信了几成,却都已经是相信,既然相信,也就明白了。

    “所以你就想将自己父亲的骨灰葬在ri月村的月形山这里,好让你们朱家的人能够延年益寿,能够继续延续你们朱家的香火。”这话已不需要再问,楚伯阳当然也是明白的。

    如果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朱军又何必到这荒山野岭来,甚至还被人误会成为盗墓贼,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军也是极为认真地说:“现在,我已跟我的堂兄弟们都联络妥当了,我们都准备将自家父辈的骨灰埋葬到这里来,以保佑我们朱家能够人丁兴旺、益寿延年。!”

    朱军可不会再开半句玩笑,照他自己的说法,他不过再有才匆匆十来年的寿命,最现实的是,若他没有办法将朱家人的寿命延长,那么很可能他连孩子都还没生出来,自己人就已经死了。

    这副模样,楚伯阳倒也有些同情了朱军,虽说他本该是一个彻底相信科学的公务人员,但就凭着互不相识的老者一句断语,凭着家传的两卷手札,凭着朱军头头是道的风水分析,他也该是相信这一切了,何况他在瞧看了两卷手札之后,也早就已经相信了风水玄术之说。

    既然同情,楚伯阳也就不再为难朱军,便是拍拍他的肩膀,宽慰地说:“行了,你就早点睡觉休息吧,你们家的事情还有够你忙的,今天先老老实实睡一觉,明天再说。”

    朱军也是神经大条,二话不说,只干点了头,便倒头就睡着了。

    可楚伯阳却睡不着,他虽然关了灯躺下,可始终翻来覆去、左思右想,等了他确认朱军已经熟睡,就马上绕到窗口,也不敢开灯,借着月光,就翻开了那卷风水手札。

    ri月山模样,在风水手札里确有记载,这点楚伯阳万分肯定,他显然之前在其中瞧见过一二,一番苦寻之下,终于是被他寻见。

    这一页果然画了ri月村的地形,名字也确叫做“ri月同辉”!这画就仿佛在说ri月村亘古以来便已存在,除了现下房舍村落,其余山水,尽是栩栩如生画在纸上。

    楚伯阳可是兴奋了,不过忽然之间,他便感觉有些诧异,仔细一瞧,才猛然发现,这手札上所画的“ri月同辉”风水格局,却竟然跟ri月村的风水格局相反!

    手札记叙若是不错,真正的“ri月同辉”本该是山在西侧、水在东,而ri月村所在格局,却是山河倒置,按朱军的说法来论,这就变成了既不挡煞又不引财的风水格局了。

    想到此,楚伯阳也不禁赞同,若不是因为这倒置山河的ri月同辉不挡煞,又不引财,怎么这ri月村会变得如此穷困潦倒,连庄稼都是连年歉收,显然就是跟这风水有关了。

    但即便是如此,ri月村也依旧是一方绝好的风水宝地——ri月山,官寿全!可楚伯阳想来,怎么他老上司周斌面相也是一个好面相,却一连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副镇长,此事必有蹊跷。

    只是再做细想,这事也变得明了起来。

    周家人祖坟在月形山上、住房也在月形山上,可谓yin宅阳宅都在同一处,这处月形山虽然让周家( 相师为官 http://www.xlawen.org/kan/1989/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