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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7 部分阅读

    其实这也是在帮你的忙,把潘宝山除掉,不正是你所想的么。”

    “那就别废话,都跟你说了,找关放鸣一个人足够!”姚钢的情绪越发错乱焦躁起来,“我向你保证,如果找他没效果,我马上就把脚剁下来接到胳膊上!”

    “好好,我知道了。”田阁笑笑,摇着头走了。

    回去后,田阁把情况说了,听得段高航和韩元捷一阵高兴,在他们看来,关放鸣绝对是一颗重要的棋子。

    “下面怎么办?”田阁主动问道,“我是不是到松阳去直接找关放鸣,把情况了解一下?”

    “那个先不急吧,要你做什么,等话就成。”韩元捷抿着嘴唇思索着道,“这一次,一定要筹划好,争取见到实效,否则一次次受挫,反倒涨了潘宝山那小子的威风。”

    “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就拿这次翔泰公司的小产权房转正来说,杜成行提供了线索,很不错,但努力了一番最后竟然没收到任何效果。”段高航道,“否则捏住东山公司就能顺藤摸瓜,打潘宝山个惊慌失措,没准还能拽他下来。”

    “段书记,我看可能也没那么容易。”田阁很积极地插话道,“潘宝山手下有一批人宁愿为他做出牺牲,就说翔泰公司的小产权房转正一事,即便东山公司被牵进去,问题多是也就截在了东山公司范围内,不会向上蔓延的。”

    “是那么回事,段书记,这一点我们不能小视,潘宝山确有一批死忠。”韩元捷道,“很令人头疼。”

    “你们都看哪儿去了?得长远啊。”段高航显得有点不耐烦,手指戳着办公桌道:“正因为潘宝山有如此防护,所以我们才要一层层地把他的盔甲给剥下来。你们说,能真正甘愿牺牲自己的到底有几人,他潘宝山身边又能有几个?如果我们加紧进攻,把那些炮灰都扒掉,最后他潘宝山还能有什么坚固的防御?”

    “哦,是的,段书记说得对。”田阁忙道,“那也算是蚕食攻略吧,不求一次性就把潘宝山打垮。”

    “没错,我们就是要利用一切的可能,去不断削弱潘宝山的力量。”段高航道,“以前不管怎样潘宝山还在瑞东,多少还能增加些抵抗力,现在他离开了,对我们来说应该是绝好的机会。”

    “既然这样,那就不耽误时间,马上就针对松阳展开行动。”韩元捷接连抽了几口烟,道:“事情就交给我吧。”

    “韩省长,你出面合适?”田阁问。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了解到情况最重要。”韩元捷道,“而且我出面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

    “嗯,那应该是,关放鸣见到你,还不彻底震惊了嘛。”田阁笑了起来,“然后汇报情况的时候,肯定是全面而透彻的。”

    “但愿吧。”韩元捷点点头,对田阁道:“对了,你也不要闲着,潘宝山不是还把一批人调到瑞东了嘛,你跟辛安雪书记合计一下,看看也找些对策,也得根根拔除才行。”

    “好的,我回头就去找辛书记。”田阁道,“争取把瑞东方面的事情办妥。”

    “你去吧,相信你完全能独当一面。”韩元捷道,“这样一来,我们是双管齐下,让他潘宝山两地不顾。”

    “完全有可能。”田阁表态性地一笑,转身离去。

    离开后的田阁丝毫不敢耽搁,马上秘密致电潘宝山,说松阳方面的情况他没法得知更多,只知道韩元捷要找亲自找关放鸣。

    “关放鸣啊,竟然找到他了?”潘宝山道,“而且韩元捷还要亲自出面?”

    “韩元捷是心急了,想直接全面地了解你在松阳的恩怨关系,就让我找了姚钢,姚钢推荐了关放鸣。”田阁道,“另外,韩元捷还让我和辛安雪一起,对几个你从松阳调到瑞东的人下手。”

    “看来这阵子,他们对我又入真了。”潘宝山笑了笑,“可能是想借中央巡视组进驻瑞东的机会,一举把我给扳下来。”

    “应该是,不过他们有点想当然。”田阁道,“潘部长你放心,瑞东方面肯定无事,只是松阳那边你要多加小心。”

    “嗯,有了你的提醒,松阳方面我已经布置过了,应该不会什么大乱子。”潘宝山,“小乱子肯定会有,毕竟是他们先出招。”

    “潘部长,我有个提议。”田阁沉思了下,道:“能不能先对关放鸣搞点动作,把他拉拢过来,那样韩元捷再怎么行动不也无济于事?”

    “不行,拉拢关放鸣行不通。”潘宝山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人物,拢不起来,其实现在想想当初是心软了,应该把他一送到底,彻底毁掉。”

    “哦,这么说来那就算了。”田阁寻思着,又道:“潘秘书长,既然拉拢不成,那能不能来点强硬的,把他给镇住?”

    “那法子是可以,不过好像有点来不及。”潘宝山道,“如果不出所料,明天韩元捷就会到松阳去,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整关放鸣的材料多是来不及,总不能把他绑架起来吧。”

    “韩元捷明天就能到松阳?”田阁道,“也太快了吧。”

    “那是你不明白他急切的心情。”潘宝山道,“尤其是再有段高航催促着,他肯定是分秒必争的。”

    这点潘宝山没说错,就在次日一早,韩元捷便带着人奔赴松阳而去。

    第九百二十一章点名召见

    韩元捷的到来,王天量按照程序给了相应的迎接安排,都中规中矩无可挑剔。一切看上去很和谐,并无异常情况或情绪出现。简单交触后,韩元捷就百源区的经济发展开始进行调研,在众人的陪同下看了几个企业,又听了简单的汇报,时已至中午。

    简单的午餐过后是休息,韩元捷让秘书打电话给关放鸣,让他到房间来一趟。

    关放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实在是想不到能有常务副省长会约见。二十分钟后,带着惶恐又惊喜的心情,他近乎窒息着敲开了韩元捷休息的房门。

    “韩,韩省长好!”关放鸣一进门就点头哈腰地问好,由于紧张,不免结巴了起来。

    “嚯嚯,你是小关吧,坐。”韩元捷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靠近窗户的座椅。

    “不用,我站着就行。”关放鸣两手叠加在身前,微微发抖,“韩省长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就是。”

    “别紧张,还是坐下来慢慢聊。”韩元捷又一指圆茶桌上的茶杯,“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瞧你紧张得喉咙肯定发干了吧。”

    “是,是的,韩省长。”关放鸣知道不能过于拘谨,该放开的时候要放开,免得让人看不起,觉得是麻绳拴豆腐提不起来,所以就走到茶桌前端起水壶,走到韩元捷面前要为他加水。

    “你自己倒就行了,我茶杯里有。”韩元捷摆了摆了手。

    关放鸣停住脚步,点了点头,回身到座椅前坐了下来,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抿了一口,顿时舒服多了。

    “小关啊,工作一直还都好吧?”韩元捷笑问,“从市委宣传部到百源区政协,单就工作强度上讲,是轻松多了。”

    “韩省长,工作虽然轻松,但心情却很沉重。”关放鸣也是个活络人,一下就听出了点道道,“我觉得以自己的年龄,完全可以在任务繁重的岗位上再干几年,而不是早早地就享起了清福。再说,从市委宣传部滑到区政协,作为体制内的人,我也心有不甘呐。”

    “你的经历很不正常,明显是人为原因造成的。”韩元捷盯着关放鸣,加重语气问道:“是不是?”

    “是,韩省长说得非常正确,我的确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关放鸣忙道,“幕后操控者很可恶,就是那个卑鄙的潘宝山。”

    关放鸣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对潘宝山和段高航、韩元捷之间的关系有所了解,而且在这一刻,他很清楚韩元捷找他的目的,多是想对付潘宝山。

    “潘宝山为人不仁,做了很多错事。”韩元捷慨叹道,“但现在恶还没有恶报,他还挺潇洒,所以我想是不是该有谁给个推动力,让因果报应早点到来。”

    “韩省长,我几年前就琢磨这事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发挥而已!”关放鸣很是激动。

    “只是有机会不行,还得有足够的硬料子,你手里有么?”韩元捷笑道,“否则再好的机会也只能是白白浪费掉。”

    “料子肯定有,而且张嘴就来。”关放鸣顿时两眼放光,有些急不可耐,“是从他的裙带关系讲,还是从他打压的人群说,或者是掀他的不正当两**件?”

    “随你,反正要挨着讲全了。”韩元捷很有把握地笑了,“不过要属实啊。”

    “那是肯定的,否则不是骗自己添乱嘛。”关放鸣道,“韩省长,我就先说说被打压的人群吧,因为潘宝山的官场升迁之路是血腥和罪恶的,在松阳,有多人先后被设计、迫害,简单数一数就不下十个。”

    “哦,你都记得?”

    “记得!”关放鸣道,“潘宝山那种人,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有关他打压别人的事我记得很清楚。”

    “看来小关是个有心人。”韩元捷笑了,“那就说说看。”

    “钟新义、冯德锦、梁延发、管康、戴连山、卢山峰、廖望、姚钢还有我。”关放鸣一口气说了一串出来,“他们有的是时任县公安局长、县委书记、县农业局长,还有的是市公安局局长、市建设局局长、常务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这些,只是官场上的人,还有那些从商的,更是多有被迫害。”

    “嚯,看来潘宝山的能耐还真不一般,毁了这么多当官的人,自己竟然还稳坐江山不栽下来。”韩元捷哼哼着,道:“从商的呢,有哪些?”

    “主要的就是三个人,一是蓝天建设集团松阳分公司老总戴永同,现在已经进了大牢;二是辉腾钢铁公司的老总季划,已经被赶出了松阳;三是地方有名的私企业主丁方才,成千上百万的财产被侵吞了过去。”

    “果然是心狠手辣,诬陷、驱逐、敛财都占了。”韩元捷叹着气道,“我就不明白,当初姚钢是干什么了,怎么能由着潘宝山如此胡作非为?”

    “当时姚书记也投了不少精力去对付潘宝山,但都没成功,要说怪,就怪姚书记太浮躁,没能沉下心来想法子,所以让潘宝山一次一次幸运地化险为夷。”关放鸣道,“不过也难怪,姚书记不是一直有精神上的毛病嘛,那会儿谁都不怀疑他已经不正常了,还都认为那是他的一贯的作风呢。”

    “也算是巧了,姚钢以前的做派就是有点大咧,好像很直爽,所以后来他躁狂了,也没人朝那上面怀疑,正好被潘宝山钻了空子。”韩元捷道,“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不谈也罢。”

    “那就再说说潘宝山搞裙带关系,违规提拔了一批人。”关放鸣道,“比较突出的有王三奎,现在是百源区副区长,那个人哪里能做领导?当初只是个村支书,很粗劣,完全没有半点水平,可一路提溜上来,竟然还成了个副处级干部。还有李大炮,不就是个乡派出所所长嘛,最后竟然也提成了市公安局副局长。至于现任公安局长的彭自来,从能力上讲也说得过去,可要按照排辈论资的路子,哪里轮得到他?另外,像吴强、宋双等,还被他弄到了省里呢。特别是石白海,闹了多大的事端,最后竟然还戳弄个省沿海综合开发中心主任干干,那不是搞笑么?”

    “嗯,继续讲。”韩元捷听得很来劲。

    “再讲的话,中间插一条,就是潘宝山还大搞权钱交易。”关放鸣道,“有个女人叫邓如美,她旗下的美味菇业公司、阳光矿泉会馆还有江山建设集团,说白了潘宝山是占很大份额的股东。他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力,不断为企业牟取暴利,然后入个干股,渐渐膨胀。类似的情况还有一个叫王涛的人,他手下有鼎升实业有限公司、鼎升生物化工有限公司,那也是潘宝山的矿藏。还有就是潘宝山的心腹鱿鱼,掌控的光源工程建设有限公司,也是如此。”

    关放鸣讲得特别带劲,嘴角两边泛起了白沫。韩元捷见了,指了指茶杯让他喝口水,休息一下,稳一稳。

    “没事,我不累。”关放鸣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放下后继续说道:“最后要说的是潘宝山不正当男女关系,我敢保证的是,他至少和邓如美、江楠、还有蒋春雨三人是长期保持关系的,尤其是那个叫蒋春雨的人,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就留在江山集团任其使用。”

    “就这三个?”

    “还有说不准的,比如郑金萍、宋双什么的。”关放鸣道,“她们跟潘宝山都走得很近,而且也得了很大的好处,按理说应该也有那么一腿。”

    “那些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没什么,因为从你说的这些情况看,有些是很有价值的。”韩元捷道,“只是还要看具体情况,万一事情不凑手的话,也难办。”

    “韩省长,您的意思是?”关放鸣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以为有省里头重视,这么些个线索足以把潘宝山挖得摇摇欲坠。

    “我相信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但如何能准确无误地证明其真实性?”韩元捷道,“所以说,有些事情是可以做文章的,有些就不行了,比如搞裙带关系提拔,那不一定就是违规的啊。还有权钱交易和不正当两性关系,那些应该都是在潘宝山可控范围之内,想切入进去很难。所以要想撼动潘宝山,就必须从他打压的人中找路子。而且,还必须找那些被半打压、悬在空中的,那些被一踩到底的,多是有心无力,起不到什么作用。”

    “哦,那我好好想想,刚才列举的人当中,叫郑金萍的女人身上应该有戏。”关放鸣皱起了眉头,道:“郑金萍和潘宝山走了一路,从乡政办副主任、副乡长、乡长、乡党委书记、副县长到望东区区长,都得到了潘宝山的恩典。只是到了最后没把持住,一时偏离了他的方向,结果就被摁了下来,现在到了软环境办公室去,相当于是闲置。现在软环境办公室几乎就没用了,纯粹是个摆设。”

    “那你看看找个合适的机会,见见郑金萍,看她是否愿意透露点料子出来。”韩元捷道,“当然了,你要注意方式和方法,关键是要避开能牵涉到她自己的一些东西,否则她肯定不愿意,牺牲自己的事,那得多大的毅力。”

    “嗯,可以通过她了解其他的一些东西。”关放鸣道,“不过还有一点我必须讲明,虽然有点难以启齿。”

    “但说无妨,今天之所以把你叫到跟前来,为的就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元捷道,“如果你藏着掖着,那还有意义嘛。”

    “我知道了韩省长!”关放鸣一挺脖子,道:“郑金萍那女人很现实,现在松阳可以说还是潘宝山的天下,她自然没法摆脱控制,更别说要争取什么了,因此她很低调。所以,我认为如果要想让她表现一番多说点什么,就要给她个诱饵。”

    “什么诱饵?”韩元捷道,“无非就是封官许诺,另外起码保她个平安。”

    “是的。”关放鸣不住地点着头,“韩省长,如果我对郑金萍说省里有人发话让我找的她,估计成功的几率会很大。”

    “可以说,但不要点得太透,对女人嘛,总还是要防备着点。”韩元捷点点头。

    第九百二十二章方向性错误

    与韩元捷谈完话,关放鸣回到了家中,他像注射了鸡血一些样安静不下来,一直在客厅里疾走来回。他的老婆午睡后起来准备上班,看到后大吃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春天,我的春天来了!”关放鸣激动地上前,两手抓住他老婆的肩膀,“常务副省长韩元捷,中午找我谈了话!”

    “真的嘛?!”

    “那还能有假?”关放鸣喘息着,“我在单位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刚要休息,就接到了召见电话!”

    “都谈了些什么?”关放鸣的老婆也很兴奋,“是要提拔你么?”

    “没直接说要提拔我,但他要对付潘宝山,找我帮忙呢。”关放鸣道,“那不是很明显嘛,还能亏待了我?”

    “嗯,我看也是。嗳,你没留点心眼?”

    “什么心眼?”

    “韩省长找你商量的时候,最好留点什么证据,免得到时你被利用了一脚踢开还没法说。”

    “荒唐!”关放鸣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女人之见,荒唐!那不是找死么?你想想,堂堂一个大省长找到我这等小人物,于我而言那就是被钦点了一般,感恩戴德效力至死还来不及呢,哪还能盘算着肚子里的小九九?再说了,就算我想留点证据什么的,又怎能做得到?人家是什么级别,那安保是开玩笑的?万一弄巧成拙,不是自毁前程嘛!”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不过你也别被唬住了。”关放鸣的老婆有点不服气,“大人物又怎么样,高低不也是人嘛。照我看啊,那个韩省长也不咋地。”

    “哟,你怎么看出韩省长不咋地的?”关放鸣斜着脑袋问。

    “那不很明显么,他一个那么大的官,竟然亲自找你谈整治潘宝山的事,你不觉得太掉份儿?”

    “这个?”关放鸣摸着脑袋皱起了眉头,“也是啊,韩省长怎么就不让秘书传个话?他自己亲自上阵,确有不妥啊。不过不可能,人家是什么级别的,那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要么就是大巧若拙?”关放鸣的老婆也寻思了起来,“来个势大力沉的同时又踏雪无痕?”

    “欸呀,老婆,你可真行!以前还就没发觉你还挺有深度!”关放鸣笑了起来,“看来以后真得刮目相看了!”

    “以前你哪里有眼看我?”关放鸣的老婆一时也颇为得意,“好了,你赶紧筹划一下,希望这次你能抓住机会,来个一鸣惊人!”

    “那当然,要不我高兴个什么劲?”关放鸣一击手掌,“啪”一声脆响,“好啊,终于要有了出头之日,潘宝山啊潘宝山,你就等着瞧吧!”

    提到潘宝山,关放鸣的老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道:“嗳,我说,有一点你可要注意,潘宝山那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得想好了万全之策,如果扳不倒他,会不会又招致杀身之祸,落得比现在的境遇还惨?”

    “还能惨哪儿去?”关放鸣的牙根咬得直响,“而且就算不成功再遭打压我也不后悔,反正我得抓住机会反击一把,要不这辈子都一直憋屈着!”

    “既然你这么想就好,我支持你。”关放鸣的老婆道,“但也不能蛮干,大小环节都得想周全了。”

    “嗯,那个我知道。”关放鸣点点头,“行了,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然后就开始行动,找软环境办的郑金萍聊聊。”

    现在的郑金萍,已经是一潭死水,她后悔自己立场不坚定,结果葬送了大好前程,夹生在了软环境办公室,要不然好好地混下去,弄个副市级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了这种想法,郑金萍始终在懊悔中度日如年,时间一长,怨气也就上来了,她怨潘宝山不讲一点情面,把她边缘化得太厉害。只是,她的怨言没有倾诉对象,只能憋在肚子里。而现在,关放鸣出现了,她有了发泄的渠道。

    不过,郑金萍还是有数的,她在喷着唾沫星子“历数”潘宝山不是的时候,也想到了后果,万一没能把潘宝山怎么样,自己岂不是要雪上加霜?

    “关主席,刚才我跟你讲的都是随口一说,也就是发发牢骚,不作为什么真凭实据啊。”郑金萍端起茶杯,润了润几乎要冒烟的嗓子。

    “郑主任这话传递的意思,似乎很有后顾之忧啊。”关放鸣笑了笑,“一开始我不就讲了嘛,有省里重要的领导直接插手此事,你还担心什么?”

    “那你还能说出来是谁啊?”郑金萍笑问。

    “这个暂且还不能说,有保密要求的。但你尽管放心,我关放鸣在这事上绝对不说半句假话。”关放鸣道,“总之,事成之后你跟我一样,会有好处的。”

    “我不是对你不放心,而是对省领导不放心。”郑金萍道,“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在省领导眼中,像我们这样的棋子是不是太轻了?弄不好就像个小卒子,一用而过,死活都不顾,更别说什么回报了。”

    “你说的我也想过,但不足为虑。”关放鸣道,“人都是要顾忌负面影响的,如果省领导有负于我们,难道他就不怕我们闹腾?你想想,如果到了那份上,他的脸面朝哪儿搁?而且那时不只是脸面的问题,而是严重的政治问题。”

    “也是,人家犯不着在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身上失信。”郑金萍咬着嘴唇,“不过,你想过会不会被反扑、报复?”

    “树倒猢狲散,如果潘宝山塌台了,他还有多少可发挥的能量?”关放鸣道,“而且那时我们算是台上吧,完全有优势啊。”

    “那是你对潘宝山还不了解,他身边的人都是死忠型的,不管他的下场怎么样,绝大多数还都死心塌地。”郑金萍道,“那些人,很可怕。”

    “再可怕还能到什么程度?难道还会暗杀不成?”关放鸣摇头笑道,“郑主任,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想法,这样吧,在做好自我保护的前提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留把柄还不行么?”

    “唉,说到这一点,我只能是空有感叹了。”郑金萍道,“我所知道的,仅仅是知道而已,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像男女关系,潘宝山和好几个女人都有瓜葛,但没法直接证明啊。”

    “经济方面呢,还有裙带关系的提拔问题。”关放鸣不失时机地问道,“你不是在潘宝山的阵营不少年嘛,肯定知道不少底细。”

    “知道的都是面上的东西,具体的操作还有关系的运作我还真不了解。虽然我跟在潘宝山后面的时间也不短,但他似乎有天生的自我保护意思,一般情况下都滴水不漏。”郑金萍道,“相信你也明白,潘宝山提拔了哪些人不是秘密,但要想知道更深层的一些东西,很难。”

    “是的。”关放鸣点点头,“所以我才要广泛地找要紧人员商谈,以便找到准确有力的突破口。你的分量之重,显而易见,所以我第一个就找了你。”

    “多谢关主席看重,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郑金萍道,“这样吧,我再好好想想,没准也能想出些更有价值的东西,毕竟你找过有些突然,我都来不及准备。”

    “那最好不过了。”关放鸣笑了笑,犹豫着道:“郑主任,你跟潘宝山之间,有没有实打实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金萍脸色一变。

    “别误会。”关放鸣连忙摆摆手,“我是说,你跟潘宝山之间有没有什么经济啊还有什么政治交换的事情?”

    “关主席,你不是把我朝火坑里推么?”郑金萍一下起了抵触心理。

    “你看,你又误会了不是?”关放鸣堆起了笑脸,“不是说过了嘛,一切都以自我保护为前提,如果你觉得没法自我保护,所有的都避谈。”

    听了这些话,郑金萍暗暗叹了口气,她觉得关放鸣很不靠谱,所以当即暗下决定不能再多说什么。“好了关主席,还是刚才那话,让我再想想。”郑金萍道,“如果有灵光一闪的东西,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那就不打扰了。”关放鸣一点头,道:“郑主任,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们的目标一致,就是要对付潘宝山。”

    说完这些,关放鸣就告辞了,他的心情有点糟糕,凭直觉,他认为郑金萍能起到的作用不大。那也可以理解,有些事关系到她自己本身,自然没法说出来。

    晚上,急于见到收效的关放鸣很焦躁,他失眠了,最后干脆起床到书房梳理头绪。他觉得,找郑金萍合作是方向性错误,因为她不是单纯的受害者,客观地说,她从潘宝山那里得到的,要远远大于失去的,所以她不可能放手一搏。从这方面考虑,应该从纯受害者入手。

    想到这里,关放鸣又激动了,想来想去,他觉得丁方才和季划才是绝佳人选,那两人可都是被潘宝山欺凌压榨的,完全可以拿自身经历说事,因为可以借此为自己捞回本钱。而这同时,又可以给潘宝山实质性的重击,可谓一举两得。

    双赢的事,成功的几率很大。亢奋之下,关放鸣继续失眠,他恨不得连夜就找那两人好好谈一谈。

    第九百二十三章不蹚浑水

    就近原则,急切的关放鸣先到望东区找丁方才。

    现在的丁方才又成了土豪,社会就是这么让人费解而又看似再正常不过,那些有着各种关系的人,无论生性如何,总能快速大把地攫取着带有血腥味二的资源。几年前算是跌了个狗啃屎的丁方才落脚望东区后,经过所谓的“拼搏”,逐渐在渣土、拆迁领域立足,如今又是身价千万。

    不管怎样,安稳的生活来之不易,一般情况下不会过激地改变现状。但关放鸣知道如何触动丁方才的底线,他从丁方芳说起,引发了丁方才的无限悲叹。

    “你姐姐毁在了潘宝山手里,她就像一只被拴住翅膀根的蝴蝶,可怜又可悲。”关放鸣道,“有些事你可能只知道个表面,就看到你姐姐仕途被阻,实际上,她的损失还远不止那些。当然了,事情已经过去,也不必揭疤找痛。”

    “是啊,往事不能提。”丁方才叼着雪茄,貌似痛苦地仰靠在沙发上,“一说都是眼泪。”

    “嚯,看来你习惯了回避,是不是被磨掉了血性?”关放鸣提肩笑了笑,“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那些大道理我也不跟你多说,只是作为一个人,一个男人,总该有些担当吧。有些事我是知道的,当初你姐姐之所以遭难受制于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

    “那时我确实做得不够好,被抓了很多把柄。”丁方才道,“想一想,确实对不住我姐。好在是她还算全保吧,虽然到了台下,但身份什么的还都在,所以目前的状况,也还能接受。”

    “你这想法不对,那正是罪魁祸首潘宝山的恶毒之处。”关放鸣道,“告诉你,潘宝山是很想把你们姐妹俩给彻底毁掉的,但他也害怕啊,怕你跟他拼命,所以就给你们留了一口气,不说是让你苟延残喘,也可以说是得过且过。根本原因是什么?就是想敲骨吸髓,把你们丁家姐弟俩沦为敛财的工具来榨干。”

    “这话从何说起?”丁方才道,“现在我不是挺好么,千金散尽还复来嘛,要多潇洒就多潇洒。”

    “你纯粹是自欺欺人。”关放鸣道,“举个例子给你听,有个富商想要开发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厦,不想遭人算计,几乎要血本无归。后来使计的人为了安抚,同意富商盖三间茅草屋。再后来,富商盖起了茅草屋,竟然还沾沾自喜。你说,那是不是很幼稚,更可悲?”

    “关主席,你的意思我就是富商?”丁方才皱起了眉头。

    “明人不说暗话,就是那意思。你可能不同意我的看法,但事实的确如此。”关放鸣道,“我问你,当初你旗下有遨游娱乐游戏城、乐翻天KTV、明月光夜总会、凉爽洗浴中心以及长盛工程公司等实体,对不对?”

    “是啊,那会可真是到了鼎盛时期。”丁方才带着无限悲戚口气,道:“但时运不济,全都一个个完蛋了,现在想来也还是直掐大腿啊。”

    “什么时运不济,全都是人为造成的。”关放鸣道,“你也是个明白人,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吧。”

    “我知道,是被潘宝山陷害了。”丁方才道,“当然,那也是后来才彻底明白的。可那又怎样?当时我是为了保命,只有散财,不得已而已。”

    “你真的甘心?”关放鸣紧问。

    “甘心?”丁方才哼了一声,“不是说了嘛,不得已而已,我又不是傻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汗被轻而易举地拿走。”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机会来了!”关放鸣两眼放出了光亮,盯着丁方才,“想不想翻身把仇报?”

    “不会是猪八戒照镜子吧?”丁方才向前凑了凑脑袋。

    “你觉得我是那种自找难看的人么?”关放鸣笑道,“实话告诉你,省里的大领导已经开始着手办潘宝山的事了,现在是收集证据阶段。”

    “哦,那好啊!”丁方才握着拳头道,“我要让他潘宝山吃了我的都吐出来!”

    “小意思。”关放鸣悠然一笑,“当然了,事情能否成功还要看你的表现。你知道潘宝山是很狡猾的,想抓他的证据不容易,所以你要赶紧好好整理一下你跟他之间的问题,要有理有据,然后交给我。”

    “要说有理有据,怕是有点难。”丁方才摸起了脑袋,“我的那些家产流失,说起来都有点稀里糊涂,至今想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丁方才道,“那又不是三两个钱的事,你就那么没脑子?”

    “当时不是很落魄嘛,可以说是慌不择路。”丁方才道,“再加上有中间人撮合,我也就彻底没了主意。”

    “中间人?”丁方才忙问,“谁?”

    “王宁,一个小民警。”丁方才道,“说到王宁,不得不提何大龙,当初我犯了事让何大龙背黑锅,就把他弄了进去,而负责审讯的就是王宁。”

    “哦,也就是说,何大龙后来出去了,掐倒了王宁,然后通过他来扒你的底子?”

    “是的,就是那么回事。”丁方才叹道,“事后我也曾找过王宁,说要弄死他,可那又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法挽回,弄死王宁又有什么用?那样不纯粹给自己找不是嘛。”

    “现在你能不能再找找王宁,让他揭露真相?”丁方才道,“毕竟时境不同了,有省里大力支持呢。”

    “找可以找,就是不知道能否成功。”丁方才道,“按王宁也是被下破胆的。”

    “努力下试试看嘛,那可也是为了你们丁家姐弟啊。”关放鸣道,“你想想,要不一辈子被潘宝山碾在脚下,能吞得了那口气?”

    “好,我试试吧。”丁方才道,“总归只要一想到潘宝山,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斗志就行!”关放鸣点着头,“丁总,可要抓紧时间啊,最近我在收集汇总材料,可以说是争分夺秒,片刻都耽误不得。”

    “我知道。”丁方才说完一挥手,“走,关主席,一起吃个饭,乐呵一下。”

    “免了,这个时候吃喝玩乐,不是找死嘛。”关放鸣坚决拒绝,“而且也没时间,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下,还要去省城双临找季划呢,他也是受迫害者,硬生生地被潘宝山赶出了松阳。”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丁方才道,“刚好我也尽快找下王宁,看看情况如何。”

    丁方才找王宁之前,先见了丁方芳。他很清楚,姐姐丁方芳看事比他周全,有事让她谈谈看法很有必要。

    丁方芳了解到事情后,寻思了会,摇了摇头。

    “你还是省省吧。”丁方芳几乎是面无表情,“现在一切可以说是来之不易,就不要再祸害了,省得到头来一无是处。”

    “是啊,我也有点担心,要不也不来找你商量了。”丁方才道,“那个关放鸣也就是臭狗屎一坨,我不相信他有那么能耐。”

    “也不能怀疑关放鸣,他蛰伏了那么久突然冒出来,想必是有一定路子的。”丁方芳道,“只是我们更要考虑的是潘宝山的实力,那个男人不一般啊,很不一般。”

    “咋了,听你这口气,好像还很欣赏潘宝山?”丁方才一撅嘴,“别忘了咱们姐弟俩可都是受他宰割过的,我看你是被虐出了毛病,不正常了是不是?”

    “胡说什么你,没大没小!”丁方芳道,“告诉你,之前我们跟潘宝山完全可以说是敌我相对,他要是大开杀戒,把我们弄个七死八活有什么不可以?但他还是留了我们一条活路。”

    “留活路是为了把我们压榨得更彻底。”丁方才套用了关放鸣的话,“敲骨吸髓,你懂么?”

    “别跟我拽词,关放鸣说的吧?”丁方芳不屑地一哼,道:“潘宝山压榨我们什么了?不就是你那点点钱嘛。”

    “不是一点点啊,姐,上千万呢!”丁方才虎起了脸。

    “就是上亿又怎样?跟你的命相比,哪个重?”丁方芳道,“别忘了,当初你犯的命案,还有攥头在人家手呢!”

    提到这茬,丁方才一下瘪了,“唉,我怎么就把那要命的事给忘了呢。”

    “就说你吧,头脑简单。”丁方芳借机训道,“不要以为过了几年稍微平和点的日子,就以为是良民了,告诉你,你丁方才这辈子只有夹起尾巴才能做人,就算是赎罪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说了行不?”丁方才很是受打击,“唉,你说说,既生瑜何生亮啊。”

    “什么时候学会说些酸文假醋的话了,想附庸风雅啊,那有什么用?”丁方芳道,“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心态调整好吧,要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人能救得了你!”

    “嗌,姐,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趁机做个好人?”丁方才道,“我告诉潘宝山他们,说关放鸣正在整材料,让他们小心点?”

    “糊涂!”丁方芳道,“关放鸣之辈虽然现在不入流,但以后还真难说,而且就算永远都不入流,也不是能惹得起的。小人阴险,最难防。”

    “也是。”丁方才耷拉着脑袋,“那就拖着,不了了之吧,不蹚那道浑水。”

    第九百二十四章黑了眼圈

    丁方才不蹚浑水,关放鸣全然不知,他从双临回来后就马不停蹄地找上了门,问进展如何。

    “很让我失望,王宁那家伙死活不肯配合。”丁方才一脸懊恼,“我是软硬兼施,善恶相加,可都没用。”

    “找到原因没有?那是根本,要不没法对症下药。”心力操劳的关放鸣眼圈明显发黑,眼光也无神,“关键时刻,不能白白浪费掉机会,王宁应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没用的,他都给我逼到最底限了,还是不行。”关放鸣道,“主要是他拿不到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当时何大龙制伏了他,但之后就没有直接出面,而是让一个手下接办所有的事情。而且,在具体操办的时候也都注意了收尾,并没有留下可抓可攥的东西。就拿我来说吧,无论是经手低价转让还是赠与,当时都鬼使神差地跟他们办了合法的手续,以至于现在根本就没法推翻,就算是我亲自举报也没用。”

    “你还真是实在啊。”关放鸣哀叹一声,“唉,我就不信,他潘宝山还真成了神,做了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还就一点破绽都没有?”

    “从实际情况看,有也没用。”丁方才道,“他有个护卫队,牺牲精神大着呢。那次美女记者的事还记得不?当时不就是他身边人石白海挺了出来么,替他挡了一箭。”

    “那就专抓他护卫不到的地方!”关放鸣咬着牙,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贪污受贿搞裙带关系抓不到他的漏子,男女关系他总该回避不掉吧,那可都是没法夹杂其他人的事。”

    关放鸣之所以沉不住气,是因为心情特别糟糕。此番双临之行其实也不顺,季划的态度并不怎么积极,无异于让他是承受了当头一盆冷水。

    季划态度消极,自然有原因。辉腾钢铁被查,他是憋了一肚子气,也想搞个反击,不过迫于无奈也没法采取措施,原因有二:一是理不直气不壮,因为辉腾钢铁排污是不可辨驳的事实,被查办关停理所当然,根本就没法说什么;二是有要紧的人发话,发话的人是万少泉。当初他能挥军进入松阳市省市产业园当排头兵,靠的就是万少泉的关系。但是现在,万少泉对潘宝山来说已经是被协同关系,不但不敢暗地里戳弄,而且还会想办法去保驾护航。所以,在辉腾钢铁被关停的第一时间内,万少泉就及时给他打了预防针,要他不要对潘宝山搞什么动作。这方面,他当然是要听万少泉的,因为以后的出路还指望着万少泉。所以,当关放鸣找到他的时候,开始他也“义愤填膺”地配合了一番,但最后却话锋一转,说苦于缺少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所以没法参与“倒潘”行动。

    从郑金萍到丁方才再到季划,几乎无一成功,所以难怪关放鸣提不起精神,他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甚至一度想放弃。可是,韩元捷那边的诱惑却很大,就在昨天,他还接到个电话,听韩元捷的意思,是想把他弄到省委宣传部去,这让他得到了无比的精神动力。

    “还得坚持( 官路逍遥 http://www.xlawen.org/kan/2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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