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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9 部分阅读

    了扫手,“把录音笔留下,你走吧。”

    “嗳嗳,我这就回去些检讨!”杨涛把录音笔放到茶几上,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祁宏益家。

    祁宏益看着,摇了摇头,自语道:“就你这样,给你个乡党委书记干都可惜了。唉,真的是麻绳拴豆腐,提不起来的货啊。”

    次日上午,祁宏益便拿到了杨涛的检讨书,随后,他就打电话给潘宝山,把事情说了。

    “祁老书记,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怎样?”潘宝山笑道,“事情过去就过去吧,那什么检讨书的,也就罢了,烧了算,要不杨涛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到头来弄不好还会暗怪于你,何必呢。”

    “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当初我就没看错人。”祁宏益慨叹道,“宝山啊,不管怎样,从这件事上我看了出来,真是人在高处不胜寒,官场的角力是残酷的,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面对敌手的时候,采取攻守措施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但有一点我想建个议,人性和良心千万不能丢啊,一定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当然,我这观点也许老了,其实一旦面临你死我活的抉择,还能顾得上什么?那个时候再讲人性和良心,是要付出死亡代价的。你想想,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可谈?再说,讲人性和良心,那还要对象是谁,如果是面丧心病狂的人,哪里还有原则,哪里还有底线?”

    “哦,是,是啊。”潘宝山握着电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祁老书记,你这一课很深刻,我又受用了。”

    “很多人都说,以史为鉴。其实我并不赞同,历史这个东西,很可怕。读史的人,最后往往会变得阴狠,那个影响是不知不觉的,流水无声啊。”祁宏益道,“但是,有些人却不得不读史,工作需要,否则就干不好工作。”

    “这下我明白了,祁老书记。”潘宝山言语间轻松了许多。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明白就好啊。”祁宏益笑了,“行吧,那就这样,该说我也都说了。”

    挂了电话,潘宝山十指交叉,仰躺在沙发里闭目思索,揣摩祁宏益的意思。

    三天后,杨涛被双规,又因为涉嫌贪污受贿且数额较大,很快就被移交到司法机关。

    杨涛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潘宝山没有直接给祁宏益回电话,而是打给了祁春蓓,问祁宏益对此事有何看法。

    “就该这么办。”祁春蓓说杨涛仍旧气愤难忍,“杨涛那种人,就得除恶务尽,根本就留不得。”

    “祁老书记怎么跟你说?”潘宝山问。

    “我爸说不管怎样,杨涛是终究不会释怀的,他之所以表现出无比可怜、悔过的样子,只是求眼前的自保而已。”祁春蓓道,“一旦条件成熟,恶狗终究还会张嘴咬人。”

    “哦,那看来我没有领会错祁老书记的意思。”潘宝山把那天祁宏益给他打电话的事说了。

    “呵呵,听你一说,我都能明白个大概了,难道你还不了然于心?”祁春蓓道,“开始我爸那么说,是不想失言于杨涛。至于后来的嘛,那就是跟你交流的层面了。”

    “还真是,旁观者眼睛亮,一下就看了出来,我这个局内人当时还好一阵琢磨呢。”潘宝山笑道,“身在此山中,难识真面目,一点也不假。”

    “但就这件事来说,你能不能领会到意思也无所谓,即使你放过了杨涛,我也不会饶了他。”祁春蓓道,“现在我一想起他一口一个‘祁姐’叫着,都有点恶心。”

    “那就别想了,一切向前看。”潘宝山笑道,“杨涛这事一发生,也给了我一个提醒,就是省里的那伙人,亡我之心是又狠又急切。”

    “你都离开瑞东了,他们怎么还那么不要脸呢,就叮着不放了?”祁春蓓道,“要我说,干脆你也来点狠的,不是听说中央巡视组已经金柱瑞东了嘛,给他们来点猛料!”

    “眼下还不行,我处于被动阶段,这次行动他们失败了,很快就会转入下一个阶段。”潘宝山道,“所以目前主要还是防守。”

    潘宝山作出的这一决定,很正确,也很及时。

    韩元捷在得知关放鸣被双规的消息后,很是惊惧,立刻向段高航汇报,说可能要惹一身骚,那关放鸣是个没骨头的种,肯定会倒出他之间的交谈内容。

    段高航紧闭双目,问韩元捷在和关放鸣的交流中有没有留下证据。

    “应该没有,我之所以直接跟关放鸣接触,为的就是让他在大权之下有种窒息感,从而只用一根筋行事,无法分神、也没有那个胆量安排些抓痕迹的事情。”韩元捷道,“而且我也审验过,上次他来瑞东找我,我故意让他住了一宿,一切都在监控之中,并没有发现异常。”

    “那就好,你不用担心了。”段高航道,“潘宝山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即便关放鸣交待了和你接触的事,那也相当于是空口一说,谁能就此做文章?”

    “段书记,经你这么一说,茅塞顿开啊。”韩元捷笑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段书记,我看下一步的行动要更直接些,掏根基、挖外围,搞迂回战术对潘宝山不起作用,那家伙确实有一套,换句话说,即使那样能取得成功,也难直接影响到他。”

    “我也在想这事呢,往后咱们不用遮遮掩掩了,就把目标放在江山集团上。”段高航睁开了眼,“江山集团是潘宝山官场之外的主体,他的几个致命关系人都在里面,打破江山集团,把那批人一网收齐,他估计也就不安稳了。”

    “对!”韩元捷道,“应该马上安排人摸查江山集团,然后逐步展开攻势,把它的皮一层层给扒下来。”

    “也不要太着急,得把事情给想通透了,整体安排好才是。”段高航笑道,“江山集团,可以说是官场之外的事情,场内的问题也要有效解决。”

    “场内?”韩元捷笑了起来,“场内那几个人,可以说是脱口而出,方岩、江成鹏、丁安邦、谭进文还有曹建兴等,都跟潘宝山唱同一首歌,如果有可能,一个个把他们给撸下来。当然,这是解气的话,真正能动得了手的,也就是个别虾兵蟹将而已。”

    “我看倒不一定。”段高航嘴角一歪,“方岩,是个老组织,里外都油得不行,办他很难,而且也不知道他手里有什么猛料没有,万一猛咬我们一口,没准还架不住,所以他不予考虑,即使跟我们明眼唱对台戏,也由着他;丁安邦,年龄虽然不小,但可以说是瑞东的新人,底子应该是干净的,捣腾他的收效恐怕不大;曹建兴,说白了就是个小跟班,起不了主导作用,打掉他没有什么大作用,因为会有人迅速补位,所以也可忽略不计。”

    “那剩下的就是江成鹏和谭进文了,刚好一个是省长,一个是政府秘书长,把他们一块给兜进去!”韩元捷咬着牙根道,“刚好,把江成鹏弄下来,对我来说也是个好机会,如果没有上面的人下来补位,我的机会应该比丁安邦大。不过就这事来说,有一点很是把不准,现任政府口的省部级领导,能否下得了手?”

    “你是不是看近段时间落马的高官,很多是带‘原’字的?”段高航笑了,“那不是规律,只要证据确凿,就没有顾忌,常委都照办不误了,更何况是个省长?而且,什么没有个开始?或许江成鹏就是首例。”

    第九百二十九章全线出击

    江成鹏被列入打击范围,韩元捷顿时找到了兴奋点,毕竟跟自己的职位升迁息息相关,他想把这事放到了第一位。不过段高航并不同意,说人手足够,要全面铺开,逐个击破会给对方足够的空间集聚抗点,难度相对会加大。

    段高航这么说,韩元捷也无可奈何,只好召集田阁、辛安雪和万军开了个小会,进行分工。

    “这次行动,场面和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说,事关我们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所以各位一定要瞪起眼来。”韩元捷的表情很严肃,“不说要全面胜出,但起码要保证有所收获。”

    “韩省长,是不是要深挖潘宝山的根基?”田阁问。

    “说深挖根基也可以,说直接对主体动手也行。”韩元捷道,“你们也都知道,江山集团可以说是潘宝山事业的一半依托,他真正底实的几个关系人,几乎都在江山集团。”

    “江山集团的名望在瑞东不算小,目前他们正在开发建设的双迅绵新城炙手可热,客观地讲也是瑞东的一大政绩和形象工程,这个时候对集团动手,是不是很合适?”田阁提出疑问。

    “我看没有什么不合适,双迅绵新城不是只有江山集团才能运作的。江山集团不在了,政府可以介入筹划,重新吸纳有实力的企业接手。”韩元捷道,“关键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到攻破江山集团的缺口,要知道潘宝山是个无比狡猾的家伙,江山集团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他的重视程度也可想而知。”

    “潘宝山对江山集团的关切程度,很多方面应该是高于其官场上的,因为他知道利害所在。”辛安雪装出一脸思考的样子,跟话道:“所以我预感到对江山集团的行动,也难有收获。”

    辛安雪这么说是打下个埋伏,以免到时段高航和韩元捷下死命令非要攻破江山集团不可,夹在中间会弄得很难受,毕竟她要为潘宝山考虑,因为有把柄被握,那是没办法的事。类似问题同样存在于田阁身上,因此他一听辛安雪的发言,立刻附和了上去。

    “这个事情也是我所担忧的,弄不好就是白费功夫耗费精力。”田阁很慎重地点着头,带着愁容道,“那样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还会影响其他条线的功效。”

    此刻,万军也有点按捺不住,插言道:“对江山集团,我早就盯着了,不过很遗憾,还真没发现什么大漏洞。”

    “嗯。”韩元捷听着,不住地点头,说实话,眼下他对冲击江山集团的事并不怎么上心,他只想着如何能扳倒江成鹏给自己创造机会,所以对田阁、辛安雪和万军的意见也没多去多想,仅就现象谈问题。“你们说的有道理,潘宝山为人狡诈,既然江山集团对他的重要性极高,所以必然会采取高度的安保措施。”他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能被预计的困难吓倒,有些事该做的还是要做。”

    “是的韩省长,不管怎样还是要努力一下,我们就多分些精力好了。”田阁知道怎么回圆,以显示自己的忠诚度,“此番行动,不说毕其功于一役,也可以说是振聋发聩的一击,所以多吃点苦、多受点累也是理所当然的。”

    “嗯,那我就分分工。”韩元捷道,“江山集团方面的事情,由田秘书长和万军联手打过去,要尽最大的可能挖掘些东西出来。”

    “我需要做些什么?”辛安雪问得很急切,她不想表现出落后,当然,更多的是为掩盖自己的心虚。

    “你发动关系网,查一下谭进文的底子,在瑞东,他可以说是潘宝山的一大根柱,必须摧折掉。”韩元捷道,“具体查办的时候,要回头看,看他在以前的职位上有没有可抓的东西,那是个薄弱的环节。”

    “嗯,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有韩省长坐镇统一指挥,那还不势如破竹?”辛安雪笑答。

    “不要那么说,这次行动大家都有事做,我可以坐镇,但还不能统一指挥。”韩元捷被臆想的成功激荡着,忍不住咧了下嘴,“刚才我说了,既然是全面出击,那就要横向到边。”

    “韩省长,这么说来,你那边还有大行动?”田阁笑问。

    “作为省政府秘书长的谭进文都动了,那还不对省长也摇晃一下?”韩元捷说完哼笑了起来,“中央巡视组在瑞东驻期是两个月,好机会啊!”

    田阁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但迅即笑道:“嗯,的确如此,巡视组的到来,就是天赐良机,只是江成鹏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似乎很低调啊,不知道能否抓到准点?”

    “那些你就不要考虑了,各自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就行,要知道我们面对的都不是简单人物,所以分心不得。”韩元捷微微一笑,看了看手表,“那就这样,大家分头行动,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情况,当然会有,不过和韩元捷预想的不一样,而且听汇报的人也不是他,是潘宝山。田阁、辛安雪还有万军,都先后直接或间接地去了信息,说明了情况。

    潘宝山获悉后颇感震惊,他知道会遭受到新一轮的攻击,但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好在是有田阁等人暗中策应,所以江山集团和谭进文应该没有什么事,倒是江成鹏的问题很棘手。

    此番情形,不得不回瑞东一趟,密见江成鹏,另外也要嘱咐一下江山集团和谭进文方面的事情。

    当夜,潘宝山抵达双临,直接到江成鹏家里。

    江成鹏的性子现在也不怎么沉稳,听说了情况后“啪”一声就把手里的茶杯摔了出去,“***,稍微给他们点好脸色,就要骑到我头上拉屎!”

    “江省长,不要气怒,那样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糟糕。”潘宝山忙安慰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做好防御,然后好好策划一下,打个漂亮的还击。”

    “防御不要紧,我自信自己的根底。”江成鹏喘了几口长气,道:“前前后后,我是帮人办了不少事,但从来没有伸过手,而且,所办的事情也并非都违法乱纪。就是有个别违法乱纪的情况,也能攻守合一。”

    “那些我相信,不过在我看来并不是重点。”潘宝山道,“江省长,有些话今天也不好意思不说了。”

    “有什么尽管讲,咱们还不是掏心窝的关系吗。”江成鹏一招手,让一旁神色紧张的夫人重新倒茶。

    “江省长,深更半夜的就让嫂夫人先休息吧,咱们到书房去慢慢说,我这心绪也有点乱,得好好整理整理。”潘宝山叹着气道,“实在是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是如此来势汹汹,让我感到几欲不可挡啊。”

    “谁说不是呢,真是堵得慌。”江成鹏对夫人一扫手,“你先去歇着吧,也帮不上忙,耳不听心不烦,就少操点心吧。”

    潘宝山和江成鹏来到书房,放低了声音,“江省长,接着刚才说,我所担心的是你在男女关系上,是不是要重视起来?”

    “男女关系?”江成鹏愣了一下,抿了抿嘴,道:“那方面的事情多是也不用担心。”

    “有没有?”潘宝山紧问。

    “有。”说到这里,江成鹏的腰身有点垮,“不过就一个,而且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已经没了往来。”

    “那么干净?”

    “那个女人总体来说还可以,不贪心,而且该给的、能给的我也都给了,她很满足。”江成鹏道,“我跟她都说开了,只能如此,如果刹不住,最后谁都一无是处。”

    “如果没有段高航和韩元捷的攻击,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想也没多大问题。”潘宝山紧锁眉头,“不过处于特别环境下,还是不能大意,万一他们嗅到点什么,狠命挖下去,不也麻烦?”

    “嗯。”江成鹏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按理说他们应该会有所耳闻,毕竟当时我也没有做到密不透风,多少是会有些线索的。”

    “如此说来,还是该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潘宝山道,“万万大意不得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教训来得很深刻。”

    “我马上就找她好好谈谈,把事情讲明白,让她守口如瓶。”江成鹏道,“实在不行就给她点钱,让她躲起来。”

    “不是实在不行,而是势在必行,必须让她躲起来,否则一旦让对方找到,一切就都完了。”潘宝山道,“如果不信,我可以让人试探一下,那时你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正好,也顺势将她控制起来,以免落入对方之手。”

    “会不会有点过分?”江成鹏似乎并不怎么赞同。

    “江省长,我觉得已经是十万火急了,你怎么还不紧不慢?”潘宝山道,“可以这么跟你说,现在的段高航和韩元捷,估计在争分夺秒地撒开网寻找那个女人,一旦他们得手,你必死无疑!”

    “哦,也是。”江成鹏垂下头,叹了口气,“那我们就赶紧行动吧。”

    潘宝山松了口气,立刻通知鱿鱼,让他亲自负责此次行动。

    第九百三十章捷足先登

    这个时候的鱿鱼没闲着,正在和辛安雪谈事情,他是辛安雪和潘宝山之间的联系人,一切信息都由传递。此刻,他正准备把潘宝山有关如何保全谭进文的说法,好好地向辛安雪灌输一下。

    “辛书记,你所反映的江省长、江山集团还有谭进文秘书长的事情,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了,上面很欣慰你能及时传递如此重要的信息,委托我代转感谢。”鱿鱼道,“另外,你不是负责起底谭谭秘书长么,现在我告诉你个路子,可以拿来应付韩元捷。”

    “什么路子?”辛安雪很想知道,她巴不得鱿鱼能提供个万全之策,省得她绞尽脑汁想法子。

    “其实也很简单,你把谭秘书长说成是软蛋子,没硬系子可抓不就行了嘛。”鱿鱼笑了笑,“我跟你说,他那人还真是有点硬不起来,要说做事虽然考虑也还比较周全,一般不出什么辙子,但是他胆子很小,一般有风险的事情都不敢上身。平常他下班后没事就会麻溜地回家,根本就不敢搞什么小动作,所以无论是经济问题还是两性问题,都近乎空白,实打实地说真是很难揪住什么把柄。”

    “也是,谭进文平常是看不到他冒尖露头的,说话也和声细语,好像没有什么脾气。”辛安雪边寻思着边说。

    “也不能说他没脾气,要不作为个男人不是太没劲了嘛。”鱿鱼仰头一笑,“只是相对来讲,他很内敛,谨小慎微。”

    “好了尤总,你不用多说,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回去后怎么交差我也有数,总之谭秘书长不会有事,就算是有事,也不会出在我手里。”辛安雪道,“此外,我还比较担心其他方面,比如江山集团的摊子,你们能不能守得住。”

    “没什么问题的,那点我可不是夸口。”鱿鱼坦然道,“江山集团从挂牌之日起,凡事不管大小,都中规中矩,绝对没有作奸犯科之举。因为我们知道,有些人是紧盯着集团不放的,早晚有一天会异想天开地发难。现在,他们的行动开始了,不过可以断言,绝对是瞎折腾,注定要失望一场。”

    “那我就放心了,要不有人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啊。”

    “怎么会呢,我们做事向来讲情理,一个人能出多大的力都有数,不会逼人的。”鱿鱼道,“否则就无异于杀鸡取卵,那并不不可取。”

    “唉,碰到你们这些人,我算是认栽了,心服口服。”辛安雪苦笑道,“就算是不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这话辛书记说得就有点不靠谱了,听你这意思我们好像是在威逼利诱?”鱿鱼笑道,“请不要变相地贬低我们,有一点你得承认,起码我们行事的原则是相互尊重的,得让大家都有面子是不是?合作嘛,就是要对等,否则还怎么长久下去?”

    辛安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鱿鱼礼节性地相送。

    就在这会,恰好潘宝山的电话到了,于是辛安雪让鱿鱼留步。鱿鱼也不客气,他知道潘宝山来电是有重要的事情。

    潘宝山先问了江山集团和谭进文的一系列事情,得知都比较稳妥后才谈起江成鹏的问题。

    半小时后,鱿鱼明白了一切,马上找来焦华,让他赶紧招呼几个人,随他连夜办件事,把顺喜酒店的老板余晰玫暗中控制起来。

    这一刻,说分秒必争一点都不夸张,此时的韩元捷,正在跟他的外甥女婿白齐豪商议,如何绑架余晰玫。

    白齐豪在双临也是个风云人物,早年警校毕业后在一个派出所任职,几年都没起色,只是个普通的小民警。后来,他认识了韩元捷离异的外甥女,两人发展成了恋人关系并结婚。之后,他便在韩元捷的提携下,一步跨入双临市公安局,任刑侦支队副队长。任副队长后,他胆大心黑,扶植了一批涉黑人员,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不过因为有韩元捷的关系,也算是相安无事。基于此,白齐豪对这个妻舅很是感激,总想找机会表示为了感恩而愿意赴汤蹈火,以便取得信任来获得更大的提升。

    现在机会来了,白齐豪满口应承会把事情办妥,不过为了显示自己有头脑,他对事情的本身提出了“疑问。”

    “舅舅,你是怎么想到从男女关系上下手的,会不会剑走偏锋?”白齐豪问道,“据我了解,江成鹏的个人生活还算安分吧。”

    “那是现在,以前呢?”韩元捷冷笑一声,“江成鹏当上省长以后,各方面都很在意,貌似无懈可击,但别忘了,脏屁股往往藏在以前。想当初他当副书记的时候,是又苦闷又憋气,并且又有大把的时间,所以我敢肯定,他绝对会搞些歪门邪道,而两性关系,又是个绕不开的坎儿,于是我就让人打听了一下,还真有那么个风声,所以说,方向是错不了的。”

    “道理是那么道理,但是要知道,江成鹏的级别是不用说的,相比之下余晰玫算个什么,不就是个经商的小老板嘛,又毫无背景,顶多算是个小虾米而已,怎么能钓上他?”白齐豪道,“而且据你刚才所说,余晰玫连初中都没毕业,而且也不算是良家之人,档次也太低了吧?”

    “对,余晰玫就是那样的女人,没文化、没地位,放在我们眼里,简直不齿提起。”韩元捷道,“但是有一点你别忘了,男人玩女人,不就图个姿色嘛。只要长相好,也就具备了起码的条件,而且,越是档次低的女人,就越安全。就拿余晰玫来说,开饭店做生意,经商嘛,不需要解决什么工作啊、提拔啊等问题,也不用担心‘篡位’要当夫人的心思,无非就是弄点钱花花。想想看,多么安全、保险?另外,余晰玫还是单身,更没有家庭的纷扰。”

    “哦,我明白了,难怪江成鹏会找那样的女人,原来是有道道的。”白齐豪恍然点着头,他真的是受用很多。

    “行了,你去忙吧,一定要安排好,别出什么茬子。”韩元捷摆出一副高深的模样,道:“早动手早好,免得夜长梦多,因为江成鹏那边有潘宝山,鬼精的东西,弄不好也会想到这一步。”

    “得手之后,如果余晰玫不肯交待怎么办?”白齐豪问道,“她毕竟是跟过大人物的人,轻易是不会就范的。”

    “只要能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韩元捷发了狠,“关键时期,在关键问题上来不得拖沓。”

    “好的舅舅,我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就是,那些事情对我来说是小意思!”白齐豪道,“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齐豪离开后,立刻打电话叫了几个道上人,直接奔向余晰玫开的顺喜酒店。

    余晰玫不在酒店,白齐豪便让其中一人以承包酒店的洗浴部为由,找值班经理商谈。因为近期受大环境影响,酒店的洗浴部原有承包人没法经营下去,已经解约走人。现在洗浴部,由酒店自己勉强营业下去,日日亏损。余晰玫为此很伤脑筋,一直在找新的承包人。白齐豪以此为诱饵,想钓余晰玫出来,然后劫走。

    主意是不错,值班经理一听马上联系余晰玫。然而,余晰玫的电话却始终打不通,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白齐豪隐约感到似乎要出事情,于是动用公安网查询到余晰玫的家庭住址,扑了过去。

    没想到又扑了个空,余晰玫家中的保姆说主人回来后,大概在十点左右接到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查,余晰玫晚上十点钟前后接了那几个电话,逐个排查!”白齐豪真正发慌了,他不想在这事上失败。

    半小时后,号码查到了,就一个,崭新的,没有任何接打记录。

    “查开户人!”白齐豪瞪起了眼。

    开户人容易找,是一个进城务工的中年男人。他被找到的时候,正在合租的民房里睡大觉。

    一番拷问,一无所获。中年男人说是他贪图钱财,有人要用他的身份证买个号码,报酬是五百块钱,他就答应了。

    “拘起来!”白齐豪恼羞成怒,“按照最严厉的处罚,好好治治他!”

    自知事情重大的白齐豪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夜向韩元捷汇报了实情。

    韩元捷梦中惊坐,连连叹气,“走后了,看来是走后了。”

    “舅舅,我看也不一定。”白齐豪似是在安慰自己,“余晰玫是个单身女人,夜生活想必很丰富,没准一整夜都和小白脸鬼混了呢。”

    “也有可能,但愿如此啊。”韩元捷也给自己打气,“齐豪,你要高度关注余晰玫的动向,如果明天还是联系不到,就作为失联立案,然后花大力气去破案,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找出来!”

    想找余晰玫,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她已经落在了鱿鱼手中。鱿鱼带着焦华几人先行一步,借江成鹏的名义给她去了电话,顺利将她约了出来,并且稳妥地进行了控制。

    潘宝山得知后,迅即布置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连夜“提审”余晰玫。

    第九百三十一章穿洞系丝

    鱿鱼让焦华和另外两人着正装,坐在了余晰玫面前。场地是事先布置好的,十分逼真的提审室。

    “姓名?”焦华冷冷地问。

    余晰玫不屑地哼了一声,斜着眼看了焦华一下,目光里尽是鄙夷。

    这情形完全在焦华的意料之中,他已经摸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余晰玫,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底层市民家庭,由于生的伶俐漂亮,而且从小就能歌善舞,一直以来就被父母宠着,在学校里也颇受到推崇,小学时就经常被学校推荐参加一些汇报表演活动。正是如此,导致了她最后无心学习文化课目,而家庭的经济能力又无以支撑她进行艺术深造,后来到了初中,成绩根本就提不上去,经常受到老师的奚落。大落差,让她不堪忍受,于是便辍学混社会,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早早地就结了婚。很显然,她并不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女人,没多久就离了婚,不过她因此分得了一笔不菲的财产,并用于投资做餐饮。由于运气好,投资的收益还不错,便逐渐扩大了规模,几年后租了一条废弃的大船,做成了“水上花”餐饮娱乐,红火一时。当时,许多省厅单位和“水上花”都有联系,将其作为定点消费场所。其中,联系最紧的是建设厅。而余晰玫和江成鹏认识,就是因为建设厅牵的线。当时,建设厅请江成鹏到“水上花”用餐消遣。那会的余晰玫很傲气,并不觉得省领导是怎么回事,所以建设厅办公室主任让她一起到路边去迎接江成鹏的时候,她还不愿意。但碍于面子,她毕竟是水上花的老总,有些生意还要建设厅照顾,所以最后也就去了。在见到江成鹏的时候,她觉得那个男人很一般,但江成鹏对她似乎另眼相看,处处表现出了关切。她当下脑筋一转,顺势产生了利用一下的想法,于是就主动了些,和江成鹏搭上了话。两人就此认识,也就是在认识之后,她才知道有省领导做靠山的威力和好处。

    所以,现在的余晰玫根本就不害怕,虽然她知道是被控制了,但她相信只要能顶住,很快就会云开雾散。

    “再问你一遍,姓名!”焦华盯着余晰玫,咬了咬牙根。

    “你谁啊?”余晰玫撇着嘴,把焦华从头看到了脚,仍旧是一副不屑的神态。

    焦华揪着嘴走上前,抬手“啪啪”两个耳光,打得余晰玫两眼金星四冒。

    “姓名?!”焦华回到座位上,继续盯着余晰玫发问。

    这一次,余晰玫没敢反问,但还是没有开口,她捂住胀麻的腮帮子,仇视地看着焦华。

    焦华“呼”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边说边走向余晰玫,抬手了手臂揸开手掌,“你还没听到,是吧?”

    “余晰玫。”余晰玫忙答道。

    焦华“哼”了一声,回身到座位上坐下,“性别?”

    “还用说吗,是不是需要扒开给你们看看?”余晰玫两腿一张。

    “请自重!”焦华一声暴喝,吓得余晰玫一哆嗦,“在我们面前玩这一套,不嫌丢人?”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余晰玫咬了咬嘴唇,“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我们是中央巡视组的,你说知不知道你是谁?”

    “中央巡视组?”余晰玫虽是生意人,但对如此高频率的词汇并不陌生,知道中央巡视组是怎么回事,顿时一惊,“中央巡视组找我干什么?难道我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整天在商界打拼,做的都是平常事,用得着惊动你们?”

    “你的确是小生意人,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焦华道,“这次找你,是为了办官场的案子,你好好想想,瑞东政坛里,你跟谁最熟?”

    “跟很多人都熟。”余晰玫不假思索,这个问题她老早前就想过,“以前我开‘水上花’餐饮,很多政府部门都是我的客户。”

    “拣主要的说,小处长和厅长级别就不要说了,够得上省部级,哪怕是副职,才有分量嘛,是不是?”焦华道,“你可不要说不知道,既然能把你秘密控制起来,就说明有些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余晰玫沉默了,显然,面前的人就是想抓她和江成鹏的问题。可是,能说吗?以前江成鹏跟她说过,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都要把嘴巴管好,不该说千万不要说,只有那样才能守住底线,让他施救。

    “侥幸心理要不得,那关系到你的轻判还是重判。”焦华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中央瞄准了江成鹏,别看他是一省之长,但该办的还是要办。”

    “江省长到底是出事了?”余晰玫联想到晚上被骗也是以江成鹏为幌子,差点瘫软掉,看来是真的了。如果江成鹏出事,那还有谁能保得了她?此时如果不坦白,还待何时?

    “你以为他有多安稳?”焦华继续攻心,“告诉你,只要中央有决心,没有谁能安稳得了,别说江成鹏只是个省长,就是中央政治局的常务,该办的不也都拿下了么!”

    余晰玫多少还是懂点政治的,对于焦华的恐吓,她觉得很真实。

    “你很不简单嘛,竟然连江成鹏都能勾搭上床?”焦华道,“都给我老实交待出来!”

    余晰玫听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中央巡视组的工作人员,竟然用了“勾搭上床”的字眼,好像有点不上谱子。

    “你们真实巡视组的?”余晰玫皱起眉头发问。

    “怎么,不像?”焦华一耸肩膀,“我们是巡视组的,千真万确,不过我们可不是什么领导,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对我们来说,主要就是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至于日常的言谈举止,全都是扯淡。而且,对你们这些作奸犯科之辈,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余晰玫一抖嘴角,笑了,“那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次你们来瑞东,打算办多少人?”

    “荒唐,话能那么说?”焦华道,“一切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的,如果事前有打算,那不就相当于定指标了么?这对于查办违纪要案,怎么可能?”

    “那我是听小道消息听错了。”余晰玫愈发怀疑,又问道:“对不起,有关江成鹏的事,我觉得还是跟你们领导直接说为好。”

    “在这方面,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焦华道,“确切地说,你还不够格亲自向领导反应问题。”

    “那就别怪我不开口了。”余晰玫看了看焦华,道:“告诉你们,我怀疑你们是冒牌货,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放明白点,把我安全地送回去,我也不追究什么。”

    “愚昧!”焦华摇了摇头,“余晰玫同志实话告诉你,上面给了政策,为了揪出党内害群之马,我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让你交待实情的!”

    “可以,你们可以让我不睡觉、不喝水,但是,你们能让我死?!”余晰玫的胆子大了起来。

    焦华暗叫不好,怎么就镇不住这个女人,难道只有来点狠的才行?

    “好,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就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必胜的决心和能力!”焦华道,“不过你放心,第一,我们不会不给你睡觉;第二,不会不给你喝水、吃饭。”

    “那你们想干什么?”余晰玫道,“用强光灯长时间照我?”

    “目前还没有那个设备。”焦华道,“现在我们只有一根细铁丝。”说完,对站在一旁的人一歪头,“去,穿洞系丝,准备拔趾甲。”

    余晰玫听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有人拿着个微型针钻过来,在她的大脚趾甲前端钻了个洞,随后,又将一根细铁丝穿了进去,打扣拧紧。

    “规则是这样的,我们这边一端将不断收紧细铁丝,直至你的腿绷直,然后,就是看你的脚趾甲本身韧度的大小了,如果足够大,那么一直把你的趾甲拔拽下来,趾甲上的洞仍旧不会被细铁丝撕裂;如果不够大……”

    “行了行了,你们别再说了!”余晰玫大叫了起来,她两肩发抖,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巡视组的,但我知道你们心狠手辣,比巡视组还可怕,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焦华笑了起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说吧,你是怎么跟江成鹏勾搭上的?”

    “和江成鹏认识,并不是我主动的,而是我一下看了出来她对我有意思,所以才靠了上去。”余晰玫到底是女人,禁不住恐吓。

    “你一下就能看出来江成鹏对你有意思?”焦华笑道,“还真难相信,你阅人无数呢。”

    “难道不可以么。”余晰玫说起这些很自信,“男人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就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如何虐待我?还是在床上。”

    焦华身边的两人“噗哧”一声,然后捂住了嘴。

    “严肃!”焦华扭头看着他们,“身为国家工作人员,要注意形象!”然后回头对余晰玫正色道,“别乱说,交代问题!你知道江成鹏对你有意思,接下来是怎么做的?”

    “接下来当然是在他面前表现了,引起他的注意。”余晰玫道,“我先是唱歌,唱拿手的歌给他听,然后就是邀请他跳舞。接下来就可想而知了。当时他就对我说,以后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找他帮忙解决。”

    第九百三十二章震惊与震怒

    焦华听余晰玫这么一说,呵呵地笑了起来,道:“哎呀,没想到江成鹏大省长也是个急性子的人呐。你呢?余晰玫,估计能稳得住吧,第一次向他开口是什么时候、办的又是什么事?”

    “稳什么,还需要么?当场我就开口了。”余晰玫道,“那时刚好我想开个五星级宾馆,就是现在的顺喜酒店,但是苦于没合适的地方,一直扰着心,而恰好就在那几天,我看中了省农垦系统的一个商业地块。所以,我就问江成鹏,认不认识农垦方面的人,我想拿他们的一块地。”

    “哦,心急的江成鹏肯定是帮忙了吧?”

    “是的,,他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说跟农垦方面的关系还不错,可以帮忙打听一下,还留下了我的手机号,说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结果怎么样,他打电话给你没有?”

    “没有,过后是我打电话主动问他的。其实当时我也没报多大希望,觉得他可能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但是有当无嘛,打个电话问问又不费事,万一能成的话,不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么。”余晰玫道,“然而出于意料的是,电话一打通后他就连声道歉,说因为那几天事情都太多,竟然把地块的事给忘了,紧接着,他就说马上联系。”

    “经过联系,江成鹏把地块的事给办成了?”

    “没有,但是关系却更进了一步。”

    “哦,看来是生意不成情意在嘛,那你说说看,怎么个更进一步法了?”

    “仅隔了一天,他就打电话给我,约我去打保龄球,我没玩过那东西,就说不会打,不去了,去了也没意思。”余晰玫道,“但他说有农垦的人在场,正好认识一下。我一想肯定是和地块的事有关系,所以就去了。嘻嘻哈哈打完球后开始喝酒,饭桌上,农垦的人说那我看中的地块已经有协议出让了,而且协议方还缴纳了大量的保证金,如果要插手拿回那地块的话,费用太高不划算,所以我也就放弃了。”

    “你就那么( 官路逍遥 http://www.xlawen.org/kan/2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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