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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阅读

    。

    她又问我,

    如果不能与他完成世俗的爱之旅,

    交换对他完整的生命还有意义吗?

    我沉默不语,寻思良久,想到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他与我一样不能忍受没有对方的世俗日子,那么再一起结束生命好了。

    ……

    她接受我的答案,仪式完成。

    她匆匆离去,我再次冒昧问起她身份,

    如果她是医神梭罗,我将终生侍奉神殿之内,感激她恩典。

    她说了一个让我惊奇的名字,

    她就是那个拥有杀死巨龙、降伏魔兽的伟大力量的英雄!

    比起遇见神灵,这个结果让我更惊讶。

    她让我保守秘密,因为这只是她的心血来潮,

    她跟我打赌,我一定找不到力量继承人。

    伊万,天知道谁还会像我这样想,

    管它呢,至少我现在还继续爱着你就够了。

    躲在阳光普照的远处,一样没感觉到爱被蒸发了多少……'

    丝罗娜凑到半开的窗边,努力吸着微腥的空气,才收起皮纸,坐回床上。

    '了。'

    '知道,我只是在回味。'

    小公主原本只是想从中找到属于斯诺维娜、医神梭罗及第一代圣医女之间发生的事情,却还是给充满神经质但又感人至深的文字所震撼。

    5 水上惊魂(1)

    第一代安莉。耐波德被传说一直隐居,可以断定,她最终并没有跟自己恋人生活,也没有与爱人殉情,若非她的恋人移情别恋,便可能是圣医女为顾及双方感受主动隐居。

    当然,丝罗娜还想起胜基伦国那惊心动魄的一夜,想起那位保护唐尼而怀抱安莉。奈波德之名牺牲的高尚女子。

    '炽烈的情感不是?不过,一句话就能概括它的内容。'

    '?'

    '一。耐波德,压抑与躁动并存的精神病者酒后自白书。'

    丝罗娜恨不能冲进脑袋扁她:'算了,对你的概括力有幻想是我的错。'

    说得太直白果然会遭人惦记啊……女亡魂哼哼着:'真没幽默感,我又不是否定她,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好,看来果然斯诺维娜真存在过世间,而且还是圣医女的创造者,而不是医神梭罗,只是她有奇怪的脾气,所以让人保守秘密。神树里面的东西都是她设下的,伟大的魔法之力!'

    对丝罗娜来说,最大收获是坚定了北上寻宝的目的性。

    女亡魂低声嚷嚷:'你现在才明白,简直后知后觉。'

    '说什么?'

    '……咦,什么声音?嘘…………'女亡魂勒令她不许动,不许出声,再次擅自运用寄主的身体,侧耳聆听着什么。

    '家伙。小心地出去看看!'

    女亡魂每次严肃时。丝罗娜都不敢有违。她纳起酒壶,下意识摸摸腰间小剑,才想起这水果刀可不是什么好家伙。

    '买把称手的武器。'丝罗娜蹑手蹑脚,到对门两个美男子的寝处想摸点称手东西,却发现除了一把大黑弓及几根箭外别无长物。

    '么都没关系,快点!轻点!'女亡魂催促她。

    少女匆忙提着弓箭缩到舱间走廊,猫腰贴着墙壁挪到舱口。她听到一些声音,又听不到另一些声音。

    风猎猎地灌进来,铁皮防风灯笼被河风吹得偶尔磕碰到木板上发着咯咯声,船帆也呼呼地作响。但此外再没有任何生命地动静!

    携夹风中、若隐若无地女子歌声随着离舱口位置越近,越发清晰,螺丝般钻进耳幕。

    丝罗娜感觉有条冰凉的小海鳝沿着背脊爬了进来。

    她全身肌肉绷紧,缩在舱口逡巡不前,耳里真切地听到悠扬如丝的女子歌声!那诡奇神秘的声音恍若穿越时空,从远古苍穹落入凡间。

    '面的人怎么都没动静?'少女骇然…………甲板可是有一堆壮男、两个女人外加六只动物啊!

    '撞歌了。'女亡魂的镇静衬得公主在大惊小怪。

    丝罗娜对陌生的切口不熟:'撞歌?'

    '到河妖。运气不错。'

    丝罗娜终于想起“河妖”是什么东西。无聊船员们的话题天南地北,其中有提及黄金河的河妖传说。

    漂亮姑娘爱上流浪诗人。结果被骗财骗色。执迷不悟的少女天天等在山崖,梳头唱歌,终于某天从船头上看到心上人地身影,她一边大叫着对方名字,一边跳到船驶过的水里。从此她跳下的地方便传说有怪物吃了尸体幻化成她的模样作恶河道。用甜美的歌声迷惑人心。吃人越货。

    当然,河面水流丰沛,会有船在雾里不小心触礁。没有人亲睹过河妖,只传说夜里凝滞河面的白色雾岚,就是

    吸时喷出地冷气。

    '去看看吧。'

    '确定?'丝罗娜有点迟疑。

    女亡魂不爽:'有我在别畏首畏尾。'

    被质疑者于是二话不说钻出舱口,迎面立即看到有个人影走了过来。

    来者脸容冷若夜岚,眉挺眸亮,过于周正的鼻梁配上缺乏表情地面部肌肉,真是孤绝得可怕。

    但是美男子的优势就在于冰冷时仍别具魅力,所以迪墨提奥忽然走到跟前,向丝罗娜缓缓伸出五指时,她一时忘记了呼吸与动作。金发青年挑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地抚过她的额、眉、眼、脸、鼻、唇……她只觉那碧绿的眼,邃比天深,那宽厚地手,温柔如雾;如轻羽翩跹,细雨缠绵,脸上痒痒而行地五指,点得少女心火欲燃。

    渐渐地,冰冷的五官也变得笑意盈盈,嘴角漾起微笑,说不出的魅力飞扬。

    丝罗娜觉得身体就像扔进热酒里地奶糖,渐渐被某种美好的暧昧所溶化……

    ',:+:

    '来!'

    丝罗娜全身一震,女亡魂重复两次的咆哮喝得她眼冒金星,如雷轰顶。

    '丢脸,你居然中河妖的美男计。'她懒得跟寄主解释什么是精神惑术。

    '…快想办法,我透不过气了!'公主在现实里被人双手如钳般掐住脖子,勒得冷汗涔涔,摇摇欲坠,若非亡魂怒喝,大概便真的在幻境里死去了。

    '出面对野猪的手段,笨蛋!'

    丝罗娜才想起自己特长是力气,忙扔下手里物什,双手挤入对方臂弯内侧,握拳蓄力,用尽吃奶之力左右开臂,硬生生让脖子脱离了钳制;紧接着,她右脚斜上前踢,正好踢中大腿,把袭击者踹倒在地。

    '一'女亡魂冷静地说。

    丝罗娜心想,这可是最重要的誓忠伙伴啊,一腿下去废了怎么办?

    '思乱想什么!把他彻底制服,笨。'

    丝罗娜醒悟过来,趁精神呆滞的青年行动迟缓,欺身压着他背脊,扭翻其双手。这时她想起船上大小缆绳都挂在船头位置,只好试图解开他腰带来捆绑。

    无奈迪墨提奥腰带扎得结实,她出手不逞,女亡魂又大吼:'身后!

    不知为何直觉知道后面的人拿着武器,丝罗娜无比果断地放弃手里之人,抓起地上长弓一挡,锵!

    火花四起,银翼质量不错的宝剑被黑弓抵出了缺口!

    丝罗娜并不担心宝弓质量,葫芦滚地避开第二击,反手抡起弓臂往银翼身侧横扫。

    精神状态异常的银发青年丧失正常的技击水平,毫无悬念地跌摔船舷上,昏迷倒地。

    迪墨提奥又站起身,这回抽出了剑,可攻击动作非常僵硬,即使他曾经是公主的武术教练,公主也丝毫不感到威胁…………她甚至有点莫明地期待一展身手,难道是女亡魂使然?

    疑惑一闪而逝,丝罗娜未及多想,她迅速以脚背把对方的剑踢上半空,然后全身窝着撞回去,把自己的卫士脸朝里按实,随手接住落下的剑,从后穿过衣衫,入木三分地把他钉在舱板上。

    '错。挺有想象力。'女亡魂大加赞赏。

    丝罗娜正想自夸几句,却又觉身后罡风骤起,她连忙抱头窜地,堪堪躲过了钢喙铁爪的恨狐一扑。

    6 水上惊魂(2)

    毛畜生?想当年……'

    '老与其躲着说风凉话,何不直接展示一下身手来指点我?'丝罗娜没好气地刚从地上跃起,速度奇快的恨狐又扑袭而来,她狼狈地趴回地上,震得胸口发闷。

    呼呼,空中黑影离离合合,丝罗娜循声望去,就着月光看清,呵呵,居然是两只恨狐在船帆前打架,似乎还能看到夜幕下有零羽乱飞。

    两个女人一起称赞:'好样的,朵娃!'。

    朵娃尖啸一声,示意她已接手对敌。虽然不擅长猛禽的搏击术,但她聪明地只以骚扰与妨碍为目的,达到效果立即逃开,所以未见危险,很好的牵制住空中敌人。

    晚上河面水光澹澹,月亮投下微凉惨淡的光景,透着极为诡奇的玄秘。船员三三两两晕倒各处,华尔素等人在楼顶甲板上,也东倒西歪地昏睡,铁皮灯笼昏暗,下面的人也不能一目了然上面的情况。

    丝罗娜平眼四顾,空荡荡的,只有一阵阵阴冷的空气抚摸着后背,歌声融和着白岚,掠过汗毛直立的全身。她想及刚刚袭击者们都不发一言,就像木头做的傀儡,于是奇道:'河妖就是这些歌声?你与朵娃都没受影响?'

    女亡魂不屑:'它们也是吸收亡魂变的,谁怕谁?'

    '上面甲板看看其它人去。'丝罗娜话音未落,突然,辟辟卟卟几声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船帆。

    女亡魂看了几眼。皱眉:'朵娃撑不了太久。把它打下来!'

    '行,那是凯旋!'

    '箭术不精。'

    丝罗娜冷哼一声,她骑射之术能媲美骑兵小队长。她想了想,捡起一根箭,用手折去箭头,瞄准其中一只鸟。

    瞄准……继续瞄准……再三地瞄准……

    '完没完?'

    '箭头我吃不着力。'有创意不代表有能力,折了箭头的箭轻飘飘,完全找不着北。

    女亡魂认命地叹气:'交给我吧,让你知道怎么用弓。'

    丝罗娜现在还真巴不得以逸待劳。她对女亡魂有种莫明信心,她说交给她。便像一切皆有可能。那是一种对力量的信服,而并非像是对迪墨提奥那种纯粹心理上觉得可靠。

    只见获得身体控制权的女亡魂虽然捡起箭,却并不使用。她右手拿着下弓臂,往空中比了比,熟悉完肢体地节奏,才运起巧劲一挥…………

    黑弓犹如形状古怪地回力镖。飞到缠斗中的两只鸟后面,再折飞回来。

    咚、咚连续两声。不管是凯旋还是朵娃都给这个巨型回力镖撞到帆上,然后自由落体,似乎给震晕了。

    女亡魂移动身形,恰到好处地跃升向空中回收长弓,落地臂划虚空。耍了一把帅。

    丝罗娜却给这无差别攻击气乐了:“朵娃!”

    '不了。看看下面!'如果现在有其他人还清醒着,便会看到茶发少女原本美丽温和的脸,变得森冷而谨慎。眼中不时闪过凌厉的光,昭示着不管是*还是精神,她都全神贯注地掌控着船上动静,如同一面可靠的盾,守护着所有人。

    歌声继续响遏行云,达到明朗化的地步。水面云雾茫茫,仿佛天上地下只有这一艘船孤零零地泊在河心。

    '说河妖歌声优美,不过如此。'丝罗娜觉得奥玛森大神教的歌童们比河妖出色多了,何况她还听过能超越夜莺的兰博辅祭的歌技,更不放在耳内。

    '议走水路的人大概没

    封印解开会有后遗症吧?'女亡魂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封印?后遗症?'真正少女地灵魂透过被人控制的眼睛看到,船身两侧水面,船影拢出一池黑水,似乎有隐隐人形生物扇布水面,他们半身没水,半身探出水面,两点为一组的绿光在头部位置闪烁,却没有飘忽不定,让人第一眼感觉是眼睛。

    '河面升起完全看不到航道的雾时,人们便称为‘妖帐’。以前为了应付河妖打劫,曾经把俘虏奴隶或者罪犯绑在船头,让河妖上船时只劫走牺牲品而放过其它人,后来渐渐换成牲畜作贡。'一,娜”脸上蒙起少见的阴霾,'水封印解开,这些水域里的怪物也得以重现世上。'

    她随手抄起三根箭,朝着埋伏危机地水面开弓引弦。

    箭离弦轻响干脆有力,切空之声却划破长夜,从左中右三个方向直取水中荧光。

    空气颤出三道无形的震动,三声闷哼,三朵水花,瞬间消失了六个光点!

    '箭法!'丝罗娜识货:一箭三发中目标不难,难地是几乎不用瞄准时间,现场光线也不足。

    女亡魂气定神闲,难得谦虚:'哪里,哪里,还得称赞你身体素质好。'

    '可是能把这弓拉……小心!'

    船头河面突然掀起巨浪,排山倒海般向甲板袭来!

    女亡魂流畅地打着后空翻,身形落定,便听得哗拉巨响,没什么大风的河面突然掀起高浪,由天而降,从帆桅之上把船头盖浇一遍,又从两侧缺口流走。

    、卟、卟……

    传说,在夜晚河面听到卟卟声,千万不要好奇查看,因为那是河妖攀上目标船只时吸盘在船壁上抽拔的声音!

    丝罗娜脸上被水珠溅凉,又猛地想得这个传说,头皮一阵发麻。

    女亡魂以胸剑充当发簪把脑后发辫固定,一边把最后三根箭搭好,语调松散地调侃:'数过有多少只吗?'

    '、大概七八只吧?除非它们是独眼龙。'从荧光眼睛的数量估计差不多是这个数。

    '单,你双,来打赌吧。'

    丝罗娜还没来得及抗议单双的分配,便被缓缓冒出头地怪物吸引。

    六只口衔分水刺地怪物拖着长长水痕爬上船面。在从未见过类人怪物的公主眼里,它们就是一条有着丑陋头颅跟鱼尾的怪物,长着青蛙状地四肢及眼,呲牙咧嘴间露出一口能撕碎人的獠牙。

    耳边歌声不绝,看来除了这几只,还有些没现身。

    '的,我赢了。'丝罗娜记忆里还残存着安息森林里人鱼乔丽娅的样子,两相比较得出个结论,'有点像乔丽娅,但丑很多!'

    '们是亚人鱼,力气小,只会使水下短兵器,如果全是人鱼,他们的长武足以把船凿穿。'

    就像专门印证女亡魂的话,三只怪物攻来,身后三只怪物六只青蛙状带的手围成一圈,用刀在船上划了点符号,然后开始用手结出奇怪阵势。

    只是随手挥舞,便轻巧地用弓把敌人扫回水里,落了一地刺剑。可与此同时,结好的怪阵亮起了犹如白天太阳般灼热的光!

    仍然能感到眼睛生理反应的少女灵魂,强光绽放,出现瞬间目盲,什么都看不见了!

    7 水上惊魂(3)

    少女跃升空中,身影像弓尾的大鱼,优雅灵巧地折了个缓冲落势的筋斗越过高帆,月色下矫若飞鸟。

    丝罗娜感到身体大轻,随即天旋地转。重新恢复视力的眼睛看到了一片颠倒世界…………船顶、帆顶、人们的头顶,而且越来越小……她在腾空?!让思维空白的颠倒只维持了两秒,然后一股离心力又让她忍不住大声尖叫。

    '死!'女亡魂话音甫落,鹞子翻身后下降的身体随手送出最后三箭。

    三道黑线穿入白光,嘶哑的惨呼响起,光芒消失,丝罗娜也安全着地,砸得甲板一声闷响。

    '数,我赢。'女亡魂目露寒光,盯着甲板上唯一站着的敌人。

    一个类似乔丽娅的男性人鱼,穿着鱼皮轻甲,挺着一柄三叉戟,在三名河妖尸体的拱围里严阵以待。

    '、他、他的腿……'

    鱼尾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化成|人类双腿,丝罗娜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鱼裸露的肌肉结实如壮汉,蓝色的蹼耳会随着头部移动而摆动。他脸上有腮印,看似苍白瘦削的脸一笑,獠牙立即破坏了仅存地美感。就像随时扑咬人地野兽。

    '鱼战士……'女亡魂轻松道破敌人身份。一边从船侧后撤。

    人鱼战士的眼睛与短发在暗光下逞现死气沉沉的蓝墨色。他赤着脚,单手旋着武器耍了个花式,便朝她刺来。三叉戟其实跟鱼叉相似,没什么特别。可是被称为人鱼战士的怪物力气速度同样是非人级水平,每下刺杀伴随利器呼啸,女亡魂身手敏捷,左挪右闪一一躲过,不想与他硬碰。

    丝罗娜觉得自己不用动手却身临亲境,大呼过瘾,只差没有拍掌叫好:'怪物不怎么厉害嘛。'

    '是被操纵的。否则还要再厉害点。'女亡魂无心恋战,眼观六路,觉得水里似乎越来越多黑影聚集,只是摄于刚才她神乎奇技的箭术,才不敢轻易冒头。她怕难以企及:物都上船,也不会束手就擒。'

    '把他扔下河去。'

    听到少女跃跃之声。女亡魂嘴角噙笑,躲闪之下犹有暇余地掏出酒壶狠灌一口。丝罗娜狂翻白眼:好难喝!那壶酒什么生命之水、燃烧之水和海盗之酒都混了好几种……

    这口酒没有被吞下。戟影重重,人鱼战士使尽解数也无法击中对手分毫,只是把她逼到舱壁死位。突然那双死鱼眼精光一闪,怪物从咽喉深处挤出一丝不像自身的声音嘶叫:“灵魂禁……”

    丝罗娜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女亡魂懂。而且也没让对方有机会完成想干的事。

    女亡魂随手摘下一个防风灯笼,手刀劈掉顶盖搁在嘴边,噗地喷出口里酒液。顿时一条滚滚散散的火龙,呼啸着向人鱼战士卷去!

    人鱼的眼里,是一团熊熊炙火,铺天盖地往自己张着地口钻入,窒住所有接下来会发生的可能性,余焰灼到腮印上,立即烫出水泡。他被火灼中,眼鼻口被烈焰燎伤,恍若如梦初醒,胸腔深处迸发出嘶哑的惨叫。

    女亡魂兀自不停手,壶中残酒尽数洒向对方,破灯一扣,呼…………火舌借风蔓燃,舔遍那男战士的上下身,穿着的鱼皮软铠迅速碳化,覆体的部分鳞片在暴露空气没几秒后也烧得七零八落。

    女亡魂用长弓套在人鱼战士身上,利

    把它绞杀,令它不用忍受活烧地痛苦。

    惨叫中挣扎的人鱼,掩按双眼地手似被火烧曲,固定在脸上取不下来了。焦臭浓烈,黑烟滚滚,河风一吹便四下消散弥漫。

    '们鱼脂丰富,最怕的是火。'女亡魂的声音冷漠萧杀,让丝罗娜也深感不安,仿佛那种普通的火其实来自邪恶深渊,不但表皮甚至灵魂也能灼烧殆尽。

    前者又拾起人鱼扔下的三叉戟,把这着火地尸体挑到河里,避免引火烧船。卟通声后,空中传播地歌声突然大作,河下动静悉悉索索,似乎有东西在集结!

    与此同时,“丝罗娜”身后有劲风袭来,女亡魂头也不转就地侧滚,真真好在躲得及时,黑影落地一声闷响,两颗黄褐的圆眼被微光掠过,闪出碧绿的颜色。

    老虎“小杏仁”略浅色地鼻镜能看出它成年未久,但令人惊讶的浑圆肌肉,布满全身,每迈一步都突现出非凡弹性。宽厚的肉掌沉静,步步嵌套人心;镰刀般突起的锐爪,泛闪着珍珠色的寒芒。

    扑空的老虎无声地往女亡魂这边调整着攻击方向,脚掌移动时露出了刚才划出的长长爪痕。女亡魂试探性地戳了一叉,老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重新前进两步。

    “啊哈,连偷袭都不会,被操纵所以不知死活也要过来吗?”女亡魂右手旋舞着长叉,老虎再没有后退打算,这对受人驯养的猛兽来说很不正常。

    '好只有老虎,要是狮子也来就麻烦了。'

    '纵者还不足以完美控制一个以上的杀手,所以决定集中力量。'

    丝罗娜很想问清楚屡次听到“被操纵”的含义,但女亡魂似乎为能活动手脚而眉飞色舞,言谈间仿佛面对的不过是头个子略大的猫。她丝毫不理会寄主感受,甚至开始了絮絮叨叨:'你看过老虎吃人没?它会从你皮簿肉多的大腿开始吞噬,然后是腹部和胸部,接下来是肩膀、脊肉,最后才是你的四肢和头颅……'

    丝罗娜被她说得崩溃,甚至幻听出某种野兽咬碎骨头的咯落声。老虎似乎想组织进攻,无意中露出直径堪比硬币的尖牙,黑色嘴巴里甚至能看见口涎,她受不了地大叫:'你快解决它!'

    ',一|女亡魂熟悉大猫的心肺及重要血管所在,深具捕杀信心,但却另有所虑,'你确定要动手?它可是‘小杏仁’。'

    '…小心!'

    '死!'

    老虎最厉害的攻击方式是背侧袭,利用厚掌拍断猎物脊梁,咬断颈项。因此当下,这虎精明地利用弹跳力从侧面跳上一层甲板再往“丝罗娜”侧上面扑击过来,女亡魂手中三叉戟倒转枪头,拿铸着圆球的尾端往老虎下腭准确无比的捅上去。

    “呜~”体重加上下扑之力的老虎居然~:第二层甲板上,突然发出沉沉的呜吼,像是吃痛引发了本能。

    这反击的速度与力度拿捏得无可挑剔,小公主佩服得五体投地,才真正相信她刚才所言不虚:只要这怪女人愿意,什么怪物都能一击必杀!

    '亡魂阁下,我们别找斯诺维娜了,你带我回奥玛森吧。'

    '讨厌奥玛森。'女亡魂不再理她,环视四周,'要赶紧破掉这些歌声才行。'

    '么破?'

    '声破声。'

    8 水上惊魂(4)

    船壁异声再响。丝罗娜明白,河里群怪歌声不止,船上生物便会继续昏迷不醒,仍然会有成员被操纵,而水里的类人生物则正准备一一登船,只怕继续会有手持长戟的人鱼战士陆续出现。

    刚刚被掀翻倒地的老虎吃完痛,懒驴打滚后再扑了过来。女亡魂冷哼冷笑,手里倒提三叉戟再次击中虎颚。老虎嘴里发着特有的呻吟声,摔倒丝罗娜跟前。

    趁这当口,女亡魂不多作解释,身子一窜,跃上虎背。丝罗娜还没有感叹自己身体变得这般厉害,便立即为接下来的事情抹一额冷汗。

    没有被操纵过的罗巴克、依欧迪斯和两只大猫的主人趴睡桌上,而华尔素倒睡一角,狮子“金毛”蜷趴在主人利奥脚下,睡得极是香甜。

    船员与船长仍然倒在他们原本睡倒的地方。

    金发与银发的美男子也仍然被制服如初。

    女亡魂骑虎后,拔下充当发簪的胸剑,一手插在老虎蔓达的屁股上!

    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剑在神力之下透过坚韧的虎皮入肉三分,老虎毫不含糊地发出一声怒吼。

    “嗷呜…………”

    森林之王虎威一发,响彻天地,声波顿时把原本铺天盖地的河妖歌声淹没。甲板也似抖了一抖。

    丝罗娜骑在虎背。虎躯耸迸而发的长啸震得她头发都飘了起来。身周怪风聚生,令她想起由烈斯队长说过,老虎是山上百兽君主,入秋对月长啸,吼声如雷,而那肃杀秋风也是从吼叫中生发,令各种野兽感到战栗害怕!

    老虎叫得第三声,空中突然又再发出另一声雷霆万钧的轰鸣!

    “吼…………”

    这极具穿透力地咆哮来自船楼甲板,直冲云天,整个河面地岚雾都被狮子“金毛”的吼声洞穿!

    仿佛被挤压经年后的第一声吼叫。又像挣脱牢笼后示威的宣言。

    “嗷呜…………”

    “吼…………”

    此起彼伏,丛林与森林之王的后裔开始了他们震耳欲聋的竞鸣,浑厚悠远,连绵不绝。

    空气里完全没有河妖歌声传播的余地,两位声音王者华丽地站在船上,鸣起召唤恐怖的号角。击破了妖物们的声障,昭发噩梦强音!

    '玛森……'

    丝罗娜听着听着。竟然热泪盈眶。她想起了每天早晨和黄昏,整个皇城也会被珍苑的狮子老虎刺破云天地吼声贯穿,连修剪树枝的花匠也会吓得摔落地面。每每听到这种撼透人心的原始呐喊,高高在上的帝王,奴役百兽的人类。总是不禁怀疑他们自己也许并不如想象的那样独霸天下。

    '若是听到龙吟。怕不会吓破胆?'人说骑虎难下,但女亡魂速度极快地在被老虎发现之前,便撤退到船身另侧。身体受主人影响。不受控制地簌簌泪流,她无奈地用衣袖胡乱擦了两把。

    通卟通,虎啸狮吟中,仿佛被抖甩地水珠,不断有重物从船壁震坠河里,丝罗娜窃喜,知道那古怪的声障终于破了。

    女亡魂打着哈欠,看着甲楼上众人悠悠醒转,便道:'下面交给你吧,我累了,休息去。'

    公主知道

    现身便需要休养一段,而且不想让华尔素发现端倪,事,她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并不着急。

    狮虎地竞相咆哮告一段落。两个动物主人醒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到宝贝乱吼,立即使出浑身解数让它们冷静下来,叱喝之声不断。

    丝罗娜赶紧拔去挂着迪墨提奥的宝剑,以免被其他先醒的人看到落下笑柄。她还侥幸刚才没有成功把青年的腰带扯下作绳,否则现在要帮他系回去可就难了。

    一些悉簌声动,大概是众人恢复了神智。

    “什么怪物?”蔓达看到见所未见的青灰色鱼人拿着分水刺剑攀上船来。这些怪物形态丑陋,她性格豪迈,但女子心理天生排斥丑恶,二话不说立即挥出长鞭啪啪攻去。

    船长宏亮地嗓音则显得甚为慌张:“火,拿火来!水里地怪物会怕火!”

    脚步声乱响,刀剑相交,野兽低吼,诸般声响乱作一团。

    狮主利奥上船后就没有带着他的利爪,但他指挥狮子扑向这些怪物却屡建奇功。狮子比老虎更擅长正面迎敌,也不管面前是什么古怪生物,一律当成两脚羊,扑过去大嘴咬喉,几乎一下一个。若非这些怪物味道奇差,它还真有点想坐下来饱饷一顿。

    老虎“小杏仁”受伤,虎类天性使然,使得它只在旁吼叫掠阵,但虎主蔓达的长鞭如蛇,也是毫不含糊,把手执简陋短兵、盲目冲来地鱼人怪统统卸械。那些已经抄起鱼枪鱼矛的船员便把怪物们合力挑下水去。

    依欧迪斯与罗巴克却是故意把鱼人怪刺杀船上,准备稍后研究。辛西利亚则带着她的猴子摇旗呐喊。

    雾岚散尽,船上***渐沉,天上则月明如镜,船员取出松脂火把映照,看到鱼人怪绿色的血溅洒各处,腥味充斥口鼻,甲板滑腻一片。迪墨提奥与银翼两名生力军加入战团后,根本就是人类和狮子对未知生物单方面的屠杀,最后,再没有鱼人怪上船赴死,苹畹囊膊只烫鱼冢装迳狭粝轮诙喙治锊惺?br />

    华尔素出手,先把受伤最重的动物们治好。她手法奇特,一定要借助水力,只好从舱底拖出盛鱼的大木盆装着水,让两只鹰站进去。看着她神奇地在水里发出奶白柔光,不消片刻便把动物恢复如初,鹰狼二人组彻底叹服,利奥与蔓达,还有船长船员,更是看神一样的眼神。

    “蔓达,你来拔。”

    华尔素让虎主亲自拔出那柄胆敢插虎屁股的胸剑。众人望着那小剑,表情复杂,华尔素故意举到剑主面前问:“这是你的?”

    丝罗娜拈指接过,不解:“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女土狼努嘴:“你把它佩带在哪里?”

    少女脸一红,嗔她:“腰带里啊,你有意见?”

    银翼意欲窃香时也被小剑戳过,深觉虎屁股都挨过一剑,他想想就不亏了。

    迪墨提奥却下意识地摸摸衣服上莫明其妙的洞,也看看天生蛮力的公主,心下明瞭。

    9 伙伴(1)

    河妖尸体虽然还没有腐烂变质,但不断散发介乎于鱼与人类之间的腐肉味道,即使船员们努力冲刷,也无法把空气弥漫的秽味去净。

    略有洁癣的王子首先受不了,他用豁口剑杀了两只河妖,身上溅满古怪腥臭,熏得他只有呕吐:“快把多余尸体扔海里,留下一具用麻袋绳子捆了挂船头吧。”

    船尾住人,船头是厕所,也只有如此办理。银翼知道下个港口城市的主人是熟人,他认为有必要带上物证把这件事通知对方。

    有船员提议大家用河水洗澡,得到所有人反对:怪物们就是从水里爬上来的,关键是尸体已经又扔回去了……

    船长说白天午后船就能到达补给的港口城市,上岸后大伙就能到公共浴室好好地洗涮,另外也可以买点专门去秽的香皂荚熬水来清洗甲板。

    大家都对昏迷过程里丝罗娜干了什么深感兴趣,毕竟是她让“小杏仁”先发出虎威,唤醒了狮子,再一起冲破怪物的妖法。

    丝罗娜流利地把改编过的事实重述,只说自己从舱里出来后遭到受控制的两人袭击,接着又碰到老虎,然后她如何机警敏捷、急中生智。她说得指手比脚、绘声绘色,除了银翼与华尔素略表狐疑,其它人深信不已。

    迪墨提奥站在船边望着归于平静的河面。微风扬衣。郁郁寡合,旁人也不好上前开解。丝罗娜有点后悔没编好故事,她深知忠实的战士定是心内愧疚,觉得中了妖法后亲手扼杀公主,差点再犯悔恨终生的失误。

    发现身边有人,金发青年眉头一蹙,但看是公主,又下意识地转移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丝罗娜右拳轻轻触打他肩膀,示意他转过身来。

    “娜娜。我很抱歉……”迪墨提奥欲言又止,他看到少女脸色娇粉,笑容可掬地立于面前,身上毫发无损,仅仅是有点发梢凌乱,比起浑身酸痛地自己还来得精神百倍。

    “你地伤还好吗?”丝罗娜与他并肩倚挨船舷。迎风观赏凌晨夜景,故作随意地发起问候。

    迪墨提奥挠挠头。事实上他现在觉得浑身酸痛,大腿肌肉尤甚,仿佛被人抓住结实地揍了一顿,而且下手不轻。他抡着胳膊肘儿,嘴角一扬:“只有脸不痛。”

    公主转身朝他双手一摊:“你可是奥玛森首席美男子。我怎么舍得!”

    “娜娜。”看到有抹留海总是挡在那双明眸边上,他抬起一手,却又觉不妥。临时改落到香肩上,万不要有所顾虑!”

    丝罗娜懂他意思。她目光坚定,平静但逐字逐句地回应:“我绝不会放弃自己最重要的伙伴。”

    “……不,‘您’是不同的……”

    “迪奥先生,汀娜小姐,你们需要把衣服换下来烧掉吗?”船长打破了二人之间有些暧暖的气氛,“扔河里会污染河流的,所以我们用铜盆烧脏衣服。”

    “哦,好的,我回去换下来。”

    换衣服还得各自回舱房处理。丝罗娜加快脚步,逃离那有点凝重的话题。刚才回答前,她有瞬间的思考与反问:假如必须杀死对方才能自救,她或他会动手吗?答案在看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绿瞳后便冲口而出了。她很容易读出里面混着浓烈的担

    疚,以及清晰地信念。

    对于真诚地以誓言石发过誓的金发护卫来说,根本不应去怀疑问题答案。不管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迪墨提奥都绝不会动手。

    丝罗娜对自己强调,作为回报这份忠诚,她也应该做到这点。

    “你在这里干什么?!”

    “把舱门关好,”银翼已经换过清爽蓝服,好整以暇地从床边走来,替手把舱门拉上,“我们谈谈。”

    如果女亡魂在,估计从门外便能听出舱室有人,但丝罗娜心事重重,便疏于防范。若然对方是刺客藏在门边,岂不是十个公主都不够杀?她暗自侥幸又自骂了一顿。

    一眼瞥到床上来不及收藏的羊皮软纸,少女心下咯噔:坏了。

    银翼这回与她孤男寡女,却没有轻浮举止,只是笑得极其不爽,仿佛眼前人欠了他几千金币债务,却赖死不还。

    该死的,即使这样,这男人轻绽的眼角眉梢仍然说不出地魅力飞扬。

    丝罗娜适才小试过身手,心中有了底气,少了,多了悠闲,也便觉得他不再那么讨厌。她拨拨蜡烛灯芯,让光线稍亮,才拖着跟影子一样沉的声音问:“要谈什么?”

    “详细地告诉我上面写地是什么吧,这应该是神树岛的秘密,我在上面看到斯诺维娜的名字。”银翼坐到少女身边,左臂轻搁她肩上,却仍然保持距离,不敢过分轻薄,“我亲耳听过你用古典语唱歌,别推攘说不懂。”

    “你不懂?”

    “我看不全……”他脸上有点烧,“哼,不告诉我,我就没收给赫飞茨看。”

    “你不会想知道的,”丝罗娜的声音突然降到不带半点温度,“那只是第一代圣医女‘安莉。奈波德’对自己情人表达爱意地情书。”

    银翼语塞。他很明白对方地厌恶来自哪里,但每个人的立场与想法决定了他无法仆倥铀靥煺娴纳屏肌?br />

    “看来在能取得更好地沟通前,我俩必须更坦率地谈谈了。”银发王子收回手臂,端正地坐好,仅以蓝色的眼睛认真地凝视着她,“胜基伦王宫的事,我从来没打算让你原谅。甚至不求你理解。但我想问问,你认为无辜的牺牲能在‘我们’这种人的人生里避免吗?”

    “我们?我与你不是一路人。”

    “尊敬的帝国小公主殿下,您的复国之路上要牺牲的无辜生命比我只多不少。”男子轻缓却残忍地用最直接的方式说出心里一直压着的话,看到少女( 斯诺利亚传说 http://www.xlawen.org/kan/21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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