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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怎么还傻看着?快把那边的蔬菜都洗干净,然后去灶台把火烧旺。”

    “是!”

    风清流马上依照吩咐去忙碌了。等所有的食罐都放在火灶上之后,医婆丢给他一只白色的小瓷瓶。

    “你马上回房间。用温水热敷一个时辰,假皮就可以顺利的揭下来了。记得这药要每天按时涂抹,十天后伤口就可以完好如初了。这样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阿婆……”

    风清流紧握着瓶子,不知道怎么开口。医婆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有第三个人知道就拿你是问,听见没有?”

    “是!”

    他这才安心的离开了。医婆看着火上的罐子,思量着。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所以现在,请你们大家原谅。

    食罐刚摆上桌,大家还没坐定,就有一群身着黑衣戴着黑面罩,手持短弓的人冲了进来。大家都迅速拿起武器,准备战斗。黑哲面露惊恐,他挣扎着想挤到大家前面。可这时,医婆已经迅速的站到最前面张开双臂,做出护住大家的姿势。她盯着数支弦紧待发的箭,挥手示意身后的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对方为首的一个同样是茶色眼睛的男人狂笑着开口。

    “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听这位老婆婆的,不要有任何反抗的好。看来这位老者是见多识广的人。看到这黑色的箭头了么?你们还不知道它有多厉害吧?对于这一点,你们的好伙伴黑哲可是最清楚的。让他告诉你们好了。”

    屋中所有的人都看向医婆身后表情痛苦的黑哲。他缓缓的抬起头,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盯着那个男人。那人又狂笑了起来。

    “怎么?不敢对你的伙伴们坦白么?看来你还是不够果断的样子。太让我失望了。”

    黑哲艰辛的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她身前的医婆却先一步发出阴沉的低吼。

    “够了!黑冥,你也大可不必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难道你忘了圣长老是怎么死的了么?”

    屋中所有的弓箭手都充满疑惑的相互看着,有人甚至开始松开了手中的弓箭,等待着答案。

    为首男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无意识的后退了数步。幸而被他身后的人扶住才没有倒下。他颤抖的指着黑哲叫喊。

    “你在胡说些什么!圣长老明明,命名就是当时身为教主的他害死的。这都是大家亲眼所见!”

    黑哲也满脸的不知所措,深深的低下了头。医婆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有些微怒,挥手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他捂着红肿起来的脸,无限愧疚的看着怒视他的医婆。

    “看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真是给我老婆子丢脸!更给身为一教之主的你自己丢脸!给我振作点!”

    黑哲努力吸了口气,勉强挺直身子。一直没做声的风清流和大汉胡里,一左一右的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作为伙伴的信任和鼓励。医婆面露一丝欣慰的笑容,又缓慢的对着那些人开口。

    “剩下的就是解决你了,黑冥。现在让我们来回忆一下当初的秘密吧!”

    “你……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真相。恐怕这是你不想听的吧!但他们,似乎,很想知道呢!”

    医婆环顾了着屋子四周举着弓的人们,他们似乎十分惊诧。他们惊诧这个婆婆所有诡异的举动,他们惊诧叛变的前教主黑哲为什么对她那么敬重,他们更惊诧现任教主黑冥为什么对她那么畏惧。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黑冥,你害怕了?看。你的腿可是在发抖么?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么?”

    “没……没……没有。我有什么可怕的。”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老者的眼睛。那么深!是一个黑暗的通道,通向自己不敢去的地方。

    “你的心恐怕不是这么说的吧!它是很害怕吧!害怕什么呢?它在说:当初真不该在那箭上涂毒,真不该亲手害死自己的父亲。如果不那么贪图那个位置,现在也不会活在恐惧中。好怕呀!好怕夜里看见死去的父亲那双眼睛,它还流着痛苦的泪水呢!好怕听到那个声音,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

    黑冥痛苦的抱着头倒在地上喊叫着,他那么恐惧的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角落。模糊的影子在晃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冥儿,我不是你父亲么?为什么要亲手送我上黄泉路?我真的好恨!好恨!我好辛苦,好辛苦。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我日夜在这里煎熬着等待答案,给我答案,给我,给我……”

    那浑身是血的苍老的身躯慢慢的覆盖了下来,他看见那胸口上插着那支短箭。血从那里喷涌而出,象雨一样浇在他的身上脸上。那老人睁大了眼睛,贴着他的脸喊着要答案。父亲,那是父亲么?为什么如此狰狞?他浑身都在发抖,他胡乱的挥着手臂驱赶那个影子。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你不是,你不是我爹,你是魔鬼,日夜出现在我梦里的魔鬼!走开,走开,走开。”

    医婆慢慢的走过去,蹲下身子盯着那男人空洞的眼睛。

    “孩子,你也很辛苦吧?来,把那些辛苦的事告诉婆婆。”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行为疯癫的男人,他看着婆婆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乖,说出来就不会辛苦了。那个缠着你的影子就会离开的。”

    “真的,么?”

    “是。”

    此刻大家都屏住呼吸,他们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

    “我,是我。是我在哲的短箭上涂了蝎子尾,我把他的弓做了手脚,我把爹推到他的箭前。是我,害死了爹。……不是我的错。是他们。他们都无视我的存在,就连爹爹都只看到哲的优秀。他居然选择他做继任教主。我是他儿子!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多看我一眼?总是叫我修身养性?我不要,我要做教主。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你们谁也抢不走。……”

    他躺在地上,呢喃着,埋怨着,哭着,笑着。一旁的弓箭手们看了看他,就都收好武器冲吃惊的黑哲跪了下来。

    “教主,属下恭迎教主回教主持大局!”

    大家都没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男人,他听到这话象突然醒过来一样。他抄起脚边的弓,对准他身前的医婆,拉动了扳手。那支涂满黑色毒液的箭飞了出去。

    “阿婆!”

    无意中发觉的血上棉疯狂的叫喊着冲上前,可是那箭却比她更快。它稳稳的插进了医婆的肩膀。他们眼看着她缓缓的倒下,她的嘴张张合合。

    第六话 微光中的等待

    大家快速的围了上来,书生焦急的想要撕开背后伤口附近的衣服。虚弱的医婆奋力的挣扎。

    “不,不要动我。快吹这只哨子,快,对着外面。”

    书生只得住手,接过那只竹哨子,对着已经渐渐灰暗的天空,奋力的吹着哨子。很快刀疤迅速的赶了回来。他看到倒在黑哲怀中奄奄一息的她,他开始抑制不了的愤怒着。他冲过去,把黑哲推翻,他紧紧的抱着她。

    “这到底是谁干的?谁?”

    他们没开口,他用通红的眼睛四处搜寻着,他看到被绑在角落里有些疯癫的男子。他腾的站起来,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火。他要冲过去撕碎了他,可是地上虚弱的医婆抓住他的脚。

    “刀,别再伤害任何人。”

    他沮丧的蹲下身子,他抱起脸色苍白的她。她轻声的对着大家呢喃着。

    “你们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不要轻举妄动,任何人都是。”

    刀刚要迈出屋子,黑哲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臂。

    “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他用力的摆脱黑哲的手,他狠狠的咬着牙说到。

    “不用!我不需要。任何人。”

    刀就那样头也不回的带走了重伤的医婆。剩下一屋子的人,大家都沉默了。阿古低低的抽泣起来。

    “阿婆,她不会有事的,是么?黑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

    她充满期盼的拽着黑哲的衣服问着。黑哲低下头,没有回答。阿古象被抽离了灵魂一样,她跌落在地上,只是流泪。旁边的大汉冲过去抱着她,他难过的看着痴痴呆呆一动不动的她。他愤怒了,他抄起大刀冲到黑冥面前。

    “妈的!老子砍死你这个畜生!”

    眼看着那高举的大刀就要落在那疯子的头上了。血上棉却冲了上去,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

    “屠夫!你忘记医婆刚刚的吩咐了么?”

    听了这话风清流也走过来,抓住大汉的手低低的说。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医婆的话,什么也不要做,相信她就好了。”

    大汉渐渐平静下来,他走到黑哲面前认真的问道。

    “真的没有解药么?请你坦白的告诉我们。”

    黑哲无限愧疚的点了点头。书生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不要自责了,这谁也没料到。我们只要在这等就好了,阿婆会没事的。看,她从来没对我们食言过,不是么?”

    大家都点头,地上的阿古也停止了哭泣重重的点着头。

    “已经是第五天了。”

    早上,阿古又站在门口呢喃着。远处的秦路明他们远远的就看到了眺望着的阿古。

    高远开起了玩笑。

    “看,还有小美人倚门相迎呢!好象知道我们要来呀!”

    “不是等我们。”

    秦路明肯定的说到。走到门口,他冲身后的人吩咐。

    “高和萧留下,剩下的人回去安顿。”

    阿古象没看见他们一样,还是向远处眺望着。高远嬉笑着说到。

    “真的不是在等我们。那个,小姑娘,还不快去通报。”

    阿古,看也不看他们,边眺望边回答,不带任何的温度。

    “医婆今天不接待访客,你们请回吧。”

    一直不被正眼相看的高远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有些生气的责怪着。

    “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们也是客人。你家婆婆没教过你如何待客么?”

    这话可把本就焦躁的阿古给惹怒了,她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她对着他,斜着眼睛上上下下的瞟着。高远被看的心里发毛,还顾做镇定。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瞪人?”

    “哼!”

    阿古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高远被她哼的有些想要抓狂。

    “首先,不请自来不算客,我没必要对你们讲什么待客之道。其次,我已经告诉过你医婆不见客了,是你们自己赖着不走,是你们自找的。还有,你一个小小的士卒,有什么资格批评医婆,就是你们将军敢对我们阿婆语出不敬,我也照瞪不误!”

    “你?”

    高远被激怒了,跨步冲到阿古面前抓住她的手腕。阿古凶狠的瞪着他,大喊着。

    “棉姐姐!救命啊!”

    听到阿古的叫喊声,大家都冲到了门口,正看到高远面目狰狞的抓着阿古。而旁边的秦路明和另一个手下却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大汉气急冲上去,把高远的手打落。血上棉把阿古拉到身边关心的问。

    “怎么回事?有没有伤到。”

    阿古,揉着已经通红的手腕,眼泪涟涟。

    “那个无赖,欺负我。”

    大家同时用仇恨的眼光看着高远。高远解释着。

    “我没有。我们只是……”

    还没等他说完,黑哲冷眼看着秦路明开口了。

    “秦将军,管好你的手下,别让他到处咬人。”

    说完,他关上了门。一伙人头也不回的往小园深处走去。一时间反映不过来的高远,过了几秒才突然大叫起来。

    “你说谁是狗?你这个家伙!你给我站住!有种出来跟我单打独斗!”

    秦路明身后一直没做声的萧肃突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闷笑起来。秦路明也强忍着笑意转身往旁边的宅子走去。

    “好了,我们回去。”

    萧肃勉勉强强站起来,拍了拍一脸不爽的高远,朝将军跟了过去。

    秦路明边走边思索着。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怎么他们看上去都那么的畏缩,似乎不敢跟任何人有什么接触的样子。说是不见客,那个看似高深莫测的黑衣婆婆到底想干些什么。为什么,自己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甚至查不到任何的线索。看来,只有多正面交锋才能从中获得点什么了。眼前的局势,恐怕离开战不远了,必须先解决这个模糊不清的隐患。

    之后的几天里,高远每天都被派去碰钉子。阿古到是得到了一个难得的出气筒。很快过了半个月,秦路明有些沉不住气了。而整天呆在篱笆园内的几个人更是焦急的快要抓狂。到了第十五天,秦路明开始怀疑在那篱笆里面是不是在进行些什么。他终于下达命令包围了那个院子。竹楼里的黑哲对着跪在地上的教众们下达命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现身。接着大家就都聚集到了篱笆门外。秦路明见那个婆婆还没有露面,更是心中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这种严重的状况都不现身。这就更坚定了他一定要到里面看个究竟的决心。

    “今天,我们将军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们医婆一面,如果她还不出来,就不要怪我们硬闯了。”

    一直被阿古欺负的高远这次可是大大的威风了一把。阿古看他那么嚣张的样子,皱着眉头。

    “你!无赖!”

    “准备!”

    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士兵举起武器,准备着闯进去的样子。阿古气的直跺脚。高远看着他们似乎没有要请医婆出来的样子。他看向秦路明,将军点了点头。他马上挥下了发令的手。

    隐蔽在院子里的弓箭手们都举起了弓准备着。这时,远处一个黑棚子的马车被缓慢的赶了过来,停在了众人面前。

    第七话 深藏的怨恨

    马车夫看到这场面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是不紧不慢的跳下车,走到后面摆好下车凳,恭敬的掀开帘子。

    “阿婆,到了。您小心点。”

    接着黑衣黑斗篷黑斗笠黑面纱的医婆被刀疤扶了下来。阿婆抽出被搀着的胳膊缓慢的朝大家走去。身后的刀疤紧跟了上来,扶住医婆。

    “让我来扶你。”

    阿婆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你就不要固执了。”

    刀看上去有些焦急有些微怒,他朝阿古招手,示意她过来扶一下。阿古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愣在那里。医婆看着阿古呆呆流泪的样子,终于开口了,还是那熟悉亲切沙哑低沉的声音。

    “怎么?我才走了几天,阿古就不认识我这个老太婆了?”

    阿古这才真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哭着冲过来抱住婆婆。婆婆身后的刀马上扶住站不稳的她低吼。

    “小心!”

    阿古马上松开自己的双手,雀跃的扶住婆婆。大家看到平安归来的老者,都在心底松了口气。一扫阴霾,个个都变的精神百倍,腰杆也挺直了。医婆被搀扶着走到秦路明的面前,缓缓的开口。

    “秦将军,怎么这么兴师动众?我远远的就听到你的人喊了。说什么,无论如何都要见我老婆子一面。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么?”

    秦路明被问的有些语结,脑子里胡乱的找着理由。

    “哦!我是来品尝那坛好酒的,上次错过了,很是遗憾呢!”

    “酒就一小坛,可喂不饱这么多张嘴呀!”

    秦路明有些尴尬,马上吩咐众兵撤离,只剩下两个随士。医婆这才又开口。

    “你们回去准备一下。”

    大家马上领悟的先一步回了园子。

    “秦将军,请。”

    大家来到竹楼的厅堂,待医婆坐定就吩咐阿古去取酒了。站在医婆身后的众人都一副想要送客的表情,被数双眼睛扫视的秦路明三人有些尴尬。一向毛躁的高远开口了。

    “不知道,老人家这是从什么地方回来呀?”

    “鬼门关。”

    医婆干脆的回答着。高远对这个回答似乎不太满意,还继续追问。

    “老人家,可真是会开玩笑。”

    这时刚刚迈步进来的阿古刚好听到了这一问一答,气呼呼的瞪着那个无知的高远,把坛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真是个无赖!”

    被骂的高远,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当着众人又不好发怒只能忍了。

    “可不敢跟三位官爷开玩笑。我老婆子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就去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医婆还是缓慢的回答着。秦路明一直没做声,他从刚刚一见这位老者就察觉到了。她确实没说谎,她恐怕是真的很虚弱。

    老者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倒酒,身后的人除了刀都同时上前,同时开口。

    “阿婆,我来。”

    医婆挥手示意大家退下,可是大家谁也不肯动。这时,一直在后面看着的刀,微怒看着医婆的背影低低的吼。

    “你们不要管她!让她自己来。固执的要死。”

    大家对刀的态度很是吃惊,但看到医婆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就都退到后面。她吃力的拿起坛子,颤微微的给秦路明面前的杯子斟酒。刀一副懊恼的神情,看不下去的扭过头去。秦路明看到她固执的样子,心里有些微涩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坛子。这次,医婆到是痛快的交给了他。大家也都很吃惊。

    “秦将军请。”

    她举起杯子,刀似乎是忍到了极点,冲过来夺下她手中的酒杯。对着秦路明说到。

    “她现在不能喝酒。这杯酒我来喝,算是我替阿宝敬你了,祝贺你终于达成愿望当上了将军。”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旁边的医婆,长长的叹了口气。秦路明却愣在了那里。医婆无奈的开口。

    “秦将军,这酒是宝宝特地替你酿的。她说等你达成愿望时,为你祝贺用。她不在了,所以老身就替她祝贺将军了。”

    听了这话,秦路明湿了眼睛,他似乎看到对面坐着那个大眼睛的小女孩。她蠕动着嘴唇在说着:哥哥,祝贺你!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那杯好看的液体到入口中。他吞咽着那团暖暖的香气,那女孩亲手酿下的酒,让人想要流泪的酒。她那时总是那么相信他,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着。每当他讲演他将军的宏图大志时,那孩子就瞪着大大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他感叹:哥哥,你肯定是最棒的将军!是么?我真的是最棒的将军么?宝宝,你现在能回答我么?

    “秦将军,她该休息了,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完,刀抱起面色苍白的医婆走了出去。大家也都跟了出去,高和萧也知趣的退到了门外。

    刀小心的把医婆放在了床上,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医婆靠在床边虚弱的笑着,看着大家。

    “还好及时回来了。你们都没事我就放心了。”

    阿古跪在床边,抱着医婆的腿哭起来。

    “阿古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了?”

    阿古还是固执的哭泣着。血上棉看着刀问到。

    “真的都好了么?”

    刀点了点头。

    “需要静养,否则还是可能有生命危险。”

    血上棉松了口气,神色轻快。

    “静养。没问题。阿古就负责好好照顾阿婆,饭交给我做。”

    旁边的风清流不满的叫了起来。

    “我发誓,我再也不吃这个毒寡妇做的饭了。不把我毒死到是先把我难吃死了。”

    血上棉白了他一眼。

    “阿婆不在,阿古又整天的在门口等,没心思做饭。我不做,大家都饿死啊?”

    床上的医婆伸手抹去阿古脸上的泪水,看着大家真心诚意的道谢。

    “这次真的是辛苦大家了,谢谢你们。一想到,还有一大家子人在这等着我,我就有了莫大的勇气跟阎王作战。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打胜回来。”

    听了这话大家的心里都暖暖的,阿古又流起泪来。

    “阿婆要是回不来,阿古就到阎王殿去找你。”

    血上棉也湿了眼睛,略带蛮横倔强的附和着。

    “对,我们抢也要把阿婆抢回来。”

    医婆摸着阿古的头,拉着血上棉的手,心疼的叹了口气。

    “真是一帮傻孩子!”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刀背对着她站在窗口。她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在心底微微的叹了口气。

    “刀,这次真正该谢的人是你。”

    他依旧看着窗外,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根本不需要对我言谢。”

    “是啊!你为我做的一切,跟本就不是一句谢谢可以抵偿的。”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跟本就不用为我做这些。”

    “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不需要再谈起。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要再说话了。我会一直在这守着的。”

    她看着那个固执如自己的男人的背影。一直想对他说,你真的不需要这样苛责自己的,真的不需要。你应该自由,你可以活的更好,甚至比他还好。

    天渐渐暗了下来,当床上的医婆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坚毅的背影还矗立在窗口。

    “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放心,还没到明天。师傅的建议,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总是这样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好。等我了了最后一桩心愿,我就把这层皮蜕了。即使到时候,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我也能安心了。以前总是怕失去那些真心爱着的人们,但是现在知道了,只要他们都健康都快乐就满足了。治好他们的心,再给他们自由,这才是爱。今后,即使是孤单一人,也无所谓。”

    “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不会离开。”

    “对你也是,一直怀着歉意。让你对着一个老太婆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你的语气真是越来越象个老人了。你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能过的轻松一点。”

    “是,我知道。就剩下这最后一桩事情了。你把阿古叫进来吧!”

    这时屋内的两个人始终都还是没有察觉,门外一直在倾听的一个身影快速闪身离开了。

    刀扶起她,给她掖好被子就走了出去。她默默的说服着自己,总要分离的,让他们都健康的离开,这就够了,不要再贪心了。

    不一会阿古端着食罐和茶杯走了进来。她小心的服侍阿婆吃饭,阿婆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她端起茶杯心疼的湿了眼眶。

    “阿婆,你怎么吃这么少?是阿古做的东西不合阿婆胃口么?”

    床上的医婆吃力的摇头。

    “不,阿古的手艺早就超过婆婆了。阿古,真是个聪明体贴的姑娘。知道在汤羹里放仙人掌的果肉能帮助身体排毒,伤口愈合。知道竹叶茶可以镇痛,清肺,调节睡眠。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了不起。看你这么优秀,就算将来离开了婆婆,婆婆也能放心了。”

    阿古扑到婆婆的腿上不肯起来。

    “阿古,永远也不要离开阿婆。”

    医婆抚摩着阿古的头,深沉的开口。

    “阿古,我希望你也能放下心里的怨恨。阿婆希望你过的开心,过的轻松。你知道不知道,我这次要是真的走了,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治好我们阿古心里的伤。”

    “阿婆,我……”

    “阿古,婆婆给你说个很久以前的故事吧!从哪讲起呢!那是多少年前了,那是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发生的事。

    从我出生开始,我的父亲就已经是个有狂燥病的人了。他不发病的时候就呆呆的睡着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都不能叫我和娘的名字。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发病的时候就象个野兽。看见什么破坏什么,他殴打我和娘。每一次他发病娘都奋力护着我,任他打她。娘从来没有还过手,也没有逃离过他身边。每当我远远的看着浑身是伤的母亲尽心尽力的伺候那个痴傻的男人时,我就怨恨他。我怨恨,所以我拒绝接近他,我甚至都不想看他一眼。我总是在心里想:为什么娘过的那么辛苦,那么悲惨。都是因为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我甚至恶毒的希望他快点死掉。可能是感知了我的想法,最后他终于走了,不再拖累娘了。可是那天娘在他的坟前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她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天都下起了大雨。我从没见她那么伤心那么绝望过。那时我知道了,娘有多爱那个死了的男人。可是无论娘怎么拉扯,怎么企求,我始终是没有给他跪下,没有给他烧过一张纸钱,甚至没叫过他一声爹。我知道,我心里种下的怨恨,根本不是死亡能抹杀的。”

    一直埋着头的阿古抬起头,流着泪水看着虚弱的医婆。

    “阿婆,阿古也怨恨啊!阿古的娘亲也因为那个男人辛苦的活辛苦的死。身体一直不好的娘日夜的盼望着他回来,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回来过。我埋了娘,那时我就不能原谅他了,他不是我爹,他只是那个叱咤武林的大恶人。他为了他所谓的理想,抛下我跟娘那么些年,却只为了得这么样一个恶名。我怨恨他,更加憎恶他。我可怜我娘,费尽一生,爱着盼着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阿古,现在的你多象那时的我呀!你知道么?阿古。就算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是不能原谅他的,我甚至把娘的死也归咎于他。多少年,我怀着这沉重的怨恨活着。我从没感到轻松过,直到此次。在我弥留之际,我痛苦的想要活下来,我想着你们这些我在乎的人,需要我照顾的人,需要我还以健康的阿古。我终于体会到父亲那时的身不由己,和对我们母女的留恋。他也想好起来吧!他那么爱我们,所以一直那么辛苦的撑着,如果不是这样他该是早就解脱了吧!可是,我有你们的不舍和爱,所以我获得勇气活了下来。可是那时的父亲,却由于我的憎恶和怨恨而痛苦的离开了。我甚至第一次梦到了那张我一直逃避着的脸,父亲是健康的样子,他是笑着的。而我还是小女孩的样子,他握着我的手似乎还在鼓励着我,他说:宝宝,坚强点,不要象爹爹。那时,我多么后悔自己当初的冷漠,我应该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多看看他。我那时也应该握着他的手给他勇气和力量的。他是我父亲啊!那个给我生命的人。无论他是怎样的被世人所遗忘所丢弃,但作为亲人的我应该是站在他那一边的。我错了,到现在才领悟到,是不是太晚了呢?”

    “阿婆。”

    阿古看着满面落寞的阿婆,她低下头。

    “阿古,人是会离开的,会死的。如果你不想步婆婆的后尘,就试着去原谅他吧!”

    阿古,依旧低着头。医婆轻抚她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背,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很痛苦,对于你娘的离开,他才是最不能释怀的人。那时他带你来的时候,曾经跪在外面整整三天。你病的很严重,他把你交给我,自己却不肯进来。他就跪在那,直到你脱离了危险。他跟我说,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过错失去了最爱的妻子,他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女儿。假如你有什么不测,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地下的她交代。他欠你们母女的,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能偿还。他知道你很他,他也知道你看不起他,厌恶他,所以他只希望远远的看着你就满足了。不要以为他是没心没肺的人,他也是会心疼的。他甚至想到过死,可是他舍不得你啊!”

    “阿婆,我也不想再这么辛苦的恨着他了,其实我一直不想恨他。我老是看到他夜里一个人在园子里烧纸,他总是偷偷的落泪,嘴里叫着娘的名字。他很爱我娘,所以娘才愿意守着等着,甚至离开时都是笑着的。我相信我娘,值得她那样爱着的男人,值得她托付自己一生的那个男人。现在我也愿意试着去相信。”

    “阿古,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这很难。你可以慢慢来,你还有时间。但我希望最终你们都是没有遗憾的。”

    阿古的脸埋在医婆身上,她点了点头。

    第八话 这女子唤做白宝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汉就来敲门。医婆早就穿戴整齐的靠在床边,等着他了。他走到床边慎重的跪了下来。阿婆低沉而严肃的呵斥。

    “起来说话!”

    大汉站起来,那是从没有过的慎重。

    “医婆,我是个粗人,我不知道怎么说出那些感谢的话。那时候,你愿意治疗阿古的病,在那之前没一个大夫愿意为我女儿治病。而且,你治好了她,让她从此可以健康的活下去,不会象她娘那样痛苦的离开。我一直后悔没有早些在她们母女身边,没有早些带我妻子来这,那样说不定她现在也还活着。我知道阿古一直因为她娘的离开而恨我厌我。可是昨天,给您送完晚饭,她就找到了在园子里的我。她跪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给她娘烧纸。她对着火跟她娘说话,她让她娘安心,她说她和爹都好好的,她会替娘照顾爹爹。我知道,是您使她终于愿意认我这个不争气的爹了。”

    阿婆露出欣慰的神色。

    “虽然她现在愿意试着接受你,但还是不能勉强她,让她慢慢来适应吧!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也相信阿古。”

    “是,我知道,不管她最后能不能叫我一声爹,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阿婆慎重的看着大汉。

    “你有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吧?”

    “是。胡里不敢忘。我发誓永不再伤人命,永远跟随医婆行医救人。”

    “好,前边那件事是你以后要遵守的,后边的事你可以不用再放在心上了,你自由了,想走随时都可以。”

    “这……”

    “不是赶你的意思,只是不想用这些来约束你了。现在的你,不需要这个了。”

    大汉点点头退了出去,刀走了进来。医婆吃力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刀马上冲过去搀扶。

    “刀,我已经准备好了,叫大家都到厅堂吧!”

    “要不要再过段时间。”

    “不用了,早晚要告诉他们的。”

    大家都聚集在厅堂里,医婆坐定后低下头慎重的开口。

    “今天叫大家来,有两件事要说。在我说完之前你们都不要插嘴。

    第一件,当初救你们收留你们的时候,都要求你们保证两件事。一个是不要再妄伤人命,一个是跟随我行医救人。现在我要说的是,前一个你们以后一定要遵守。而后一个,就此作罢。你们自由了,我说完第二件事情之后,你们想离开的就可以走了。

    在说第二件事情之前,我要郑重的向你们所有的人道歉。有一件事情我隐瞒了你们。所以是我对不起大家,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这对你们都是不公平的。所以你们可以选择不原谅我,可以离开,甚至可以忘了我。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一直隐瞒你们的事情,是我的身份。我不是婆婆,你们现在看到的我是易容之后的我。实际上,我和阿古的年纪差不多。我十七岁,就是大家口中的白家小姐,神医白世竹夫妇的养女,白宝。让你们一直以一个恭敬的态度对待一个黄口小儿,委屈你们了。白宝,对不起大家。还有,一直被大家所信任和帮助,谢谢了。

    现在两件事情都说完了,你们自由了。”

    说完后很久她都不敢抬起头来,就只听到大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刀看到这些露出难过的表情。

    “他们都走了。”

    “刀,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又是一个人了。”

    “不。你还有我。”

    “是啊!我现在只有你了。不过以后,可以轻松的过了,不用再包着这层重重的难看的皮了,也算是件好事吧!”

    刀看到她故做坚强的样子露出不忍的神色,他走到她身后拍着她因为难过和虚弱而微微颤抖的肩膀。突然间他惊讶的有雀跃的告诉他,他所看见的。

    “阿宝,他们回来了。”

    她猛的抬起头,阿古的手里捧着一套簇新的衣裳,血上棉打开手中漂亮的首饰盒,风清流和黑哲各自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竹桶。她环视他们的脸,他们没有任何责怪,都是笑着的。大汉胡里挠了挠头不意思的低下头也憨厚的笑了。

    “我早上没跟大家一起,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所以没有准备礼物。”

    “礼物……”

    她颤抖的深呼吸不让自己流下泪来,她失态的呢喃着。阿古跳出来开心的解释着。

    “最先知道的是风大哥,他说他‘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刀大哥的谈话。后来他就和黑大哥棉姐姐聚在一起讨论,从你给他们治疗时露出的蛛丝马迹和刀大哥对你的态度猜出你是个年轻女子。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阿婆,不是!白姐姐,这是我们特地为你的?( 白宝 http://www.xlawen.org/kan/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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