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阅读
该脱什么了；她不错眼珠地盯着梅四至的腰部，盯着梅四至的裤腰带。
梅四至面向着梅仁新脱掉两只鞋和两只袜子后，将两只大手的手心向下放在了床板上，然后一咬牙一瞪眼，两只膀子一叫力“哎呦”地一声，大屁股蛋子已从床板上腾空而起，随着身子重心向后一移，当大屁股蛋子再放在床板上时，已经比原来的位置向后移动了半尺。
梅四至床上功夫的表演淋漓尽致，让梅仁新看得目瞪口呆。
“过来吧！过来唆吧！”梅四至眯缝着大牛眼睛，摇晃着大扁脑袋，大手一挥，朝着梅仁新摆了摆。
“你不脱了吗？你不脱了我咋唆呢？”梅仁新冲着梅四至不解地问道，她一边问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梅四至的裤腰带，又指了指梅四至的裤裆；问话的声音有点儿颤颤巍巍。
“哈哈哈哈。”梅四至冲着梅仁新一阵大笑，笑得他是前仰后合，笑得他是眼睛里面泪花闪闪，笑得他是差不点喘不过起来。就连梅仁新都跟着“嘻嘻”地笑了。
笑声过后，梅四至平静下“咚咚”跳动不止的心情，指着自己的裤子一本正经地对梅仁新说道；“这个，是万万不能脱掉的，这个的，要是脱掉，我的，良心地，大大地坏了！”梅四至一高兴，冲着梅仁新说起了日本话。
“那你让我唆什么呢？”梅仁新的眼睛里闪烁着两股迷惑的目光；她从床上站起来后，两只手一耷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你们大学生真是一群傻孩子，成天念书都把你们念成弱智了！”梅四至一边批评着梅仁新，一边用手一直自己的两只大脚丫子；“就唆脚丫子上面的十个脚趾头吧！”
“这脚指头多臭呀！”梅仁新不情愿地撅起了小嘴。
“她再臭也比这里香吧？”梅四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指完了以后，梅四至从自己的裤兜里面掏出一包湿巾扔到了梅仁新的手上；“闻着哪个脚指头有味就先用湿巾擦擦，擦完了擦干净了再接着唆！”
076。新来的女大学生（14）
七十六）新来的女大学生（14）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梅仁新自从唆了梅四至的十个脚趾头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有事没事的两个人经常往一块凑儿。
“梅经理，我总想和你在一起怎么办？要不然我干脆给你当秘书算了！”这一天，梅仁新刚上班就跑到了梅四至的办公室，对坐在老板桌前，正吞云吐雾在抽烟的梅四至说道。
“那敢情好哩！我也真的好想你！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地想过一过‘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逍遥生活呀！”梅四至拿下叼在嘴上的香烟，冲着梅仁新耸了耸鼻子，使劲的闻了闻梅仁新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满脸笑眯眯地对梅仁新说着。
“哇，喔噻！梅经理，你答应了！你真好，真好呀！”梅仁新一边嚷着，两手抱住梅四至的大扁脑袋使劲地咬了一口，一边双脚在地面上一跺一蹦，整个身子都腾空跳了起来。
梅四至用手？撸？撸被梅仁新咬疼了的大扁脑袋；“可惜呀可惜，可惜我梅四至不够使用女秘书的级别呀！”梅四至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梅仁新把两只大手一摊；“甭说我了，就是咱们秀水区的区长秘书也都是男的，区长也不敢配备女秘书呀！”
梅四至的一席话，说得梅仁新垂头丧气，说得梅仁新就像拉了秧的黄瓜一样，蔫了。
“我看这样吧，梅仁新！”梅四至又使劲地吸了一口香烟，两只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梅仁新不算漂亮的小脸蛋；“关于你工作的问题，有机会我和总经理王广树说说，让他安排你和副经理邓晓学学燃气工程预算得了！”
“学燃气工程预算的工作好吗？干那个工作有‘油’吗？”一听说学燃气工程预算，梅仁新又来了兴趣，她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凑了凑，冲着梅四至一连问出了两个大问号。
“唉！”梅四至看着梅仁新“唉”了一声，然后又长出了一口气；“要不然我咋说你们年轻人念书都念傻了呢。我跟你说，咱们燃气工程预算可和其他单位的工程预算不一样，咱们是垄断企业，秀水就咱们一家！你说有‘油’还是没‘油’？”
“那燃气工程预算预算出多少钱，人家就给多少钱吗？”梅仁新还是弄不明白燃气工程预算中的玄机和奥妙。
“那当然了，基本上都是咱们一口价，他不给钱，就甭指望用咱们的天然气！”梅四至一边说着，一边又缓了缓气；“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干燃气工程预算工作能为自己捞‘油’；譬如说你为新建小区的开发商做工程预算，他会卖给你一套很便宜的房子，有时能少花十几万、二十来万呢！”
一听说干燃气工程预算工作能为自己买便宜房子，梅仁新咧开小嘴“嘻嘻”地乐了。她一边乐一边冲梅四至继续问道；“那您说说，我得过几年，工资待遇才能追上报装收费处的那个水三火呢？”
“水三火算个屁！不出三年，你指定要超过他！”不知为什么，只要有人提起水三火，梅四至的两只大牛眼睛里总会流露出一股鄙夷、不屑一顾的目光。
“那好吧，梅经理。我梅仁新的灿烂青春美好年华，还有终身工作就全部托付给你了！”梅仁新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将自己的身子往梅四至的跟前靠了靠。
“啊，可别，可千万别！你的工作托付我可以接受，本经理也完全能够做得到。但终身托付可不行，本经理也确实不敢要！”梅四至一边“嘻嘻”笑着，一边用手推开紧靠在身边的梅仁新，然后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好哩，我一会还要去参加一个会；咱们改天有时间再聊吧。”
就在梅仁新转身准备向外走的时候，梅四至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梅仁新的屁股蛋儿；“哪都挺好，就是个头矮了点，个头和水三火一样，甭找钱！”
056。彩虹桥大会战
五十六）彩虹桥大会战
公元二十一世纪2003年的春天。神州大地花红柳绿；万里蓝天阳光明媚。举世关注的“两会”刚刚吹响了中华民族腾飞振兴高歌奋进的号角 ；伊拉克战争又驱散了在天空中自由飞翔，吟唱幸福与和平的洁白鸽群……
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srs们披着“**型肺炎”的外衣，高举着肆无忌惮的招魂牌，向人类发起了猖狂和隐蔽的进攻。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原本平静的生活投下了些许沉重的阴影，人群熙攘的公园和休闲广场顿时变得清淡起来；街上行人嘴上的口罩遮挡住了春天灿烂的笑脸；生意红火的饭店、餐馆也不再有人光顾；玲琅满目的商场、超市门庭冷落；校园里的读书声渐离人们熟悉的耳畔；路上稀疏的车辆驶向了共和国前所未有的非常时期；恐慌的心理使人们开始了“深挖洞，广积粮，少出门”；伟大的中华民族经受着又一次严峻的考验……
中南海里的灯光彻夜不眠；紫光阁发出了“抗击**，决战决胜”的全民动员令……于是，在广州疫区出现了*总书记那熟悉的身影，人民的“主心骨”激励我们在非常困难的时刻扬起了众志成城、和衷共济的风帆……在北大校园，*总理与莘莘学子们亲切交谈；共进午餐；一起回顾中华民族那历经磨难而百折不挠的奋斗发展史，“同舟共济、共渡难关”的铮铮宣言勾勒出现代化祖国美好的明天和未来……
在这场和平时期全民抗击**的战争里，虽然看不见硝烟和炮火；但冲锋号声伴随着义勇军进行曲却时刻鸣响在每一个炎黄子孙的耳畔，白衣天使们组成了十字军方队，以“小汤山”的速度向srs病毒冲上去了；前赴后继，她们在用生命挽救不朽的生命，她们在用赞歌永恒人生的赞歌！
抗击**，全民皆兵。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染链；神州大地上，处处是战场，人人是战士。关键时刻，中国**基层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上，又飘扬起了镰刀和斧头的光辉旗帜……
秀水区地方燃气供应公司在总经理王广树的全权指挥下，副总邓晓带领公司的干部员工一手抓抗击**，一手抓安全生产，她除了每日要统计公司各部门的人员体温状况，向上级领导和有关部门汇报单位抗击**措施落实情况外，还要指挥办公室工作人员完成每日三遍的公司办公道（室）的药液消毒工作。
北京五月的下旬，抗击**的全民攻坚战役势如破竹。在这流火的季节里，秀水区市政重点工程天然气管道配套工程正在潮白河畔的彩虹桥下紧张的施工。
进入施工现场，机器轰鸣，马达欢唱；数十台吊车一起扬起了冲天的臂膀，好一幅金戈铁马现代化作业的施工场面！汗流满面的工人们正在喝水小憩，施工队长钱连串、副队长苟来秀一边喝水一边摇晃着手中的草帽在扇风。
聊起当前的抗击“**”时，施工队队长钱连串用那粗壮的手向前面一指，笑着对大家说；“我们这里没有“**。”人们随着他的手指放眼望去，眼前是满目黄沙。眺望远处，远处是一片车过狼烟起，大漠落日直的景象。只有那彩虹桥上的彩虹在蓝天里依旧闪烁着迷人的色彩。但人们仍然相信，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这里将是碧波荡漾；水鸟嬉戏；游人聚集的欢乐世界。
随后，工程队副队长苟来秀手舞足蹈地为人们念了一首即兴编纂的抗击“**”打油诗：
上班安全生产
下班抗击**
战士冲锋陷阵
百姓大力支援
提倡群防群控
一环紧扣一环
搞好个人卫生
注重家庭防范
切断传播途径
蚊虫苍蝇玩完
风雨过后见彩虹
和衷共济扬风帆
…………
很遗憾，苟来秀还没有念完，挖掘机作业又开始了。苟来秀嘴里一边念着一边朝施工作业区大步流星地跑去。
057。新来的女大学生（1）
五十七）新来的女大学生（1）
这一天的下午，一个毛头小伙子带着一个外地小姑娘走进了秀水区地方燃气供应公司的办公，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梯来到了二，来到了总经理王广树的办公室门前。
“咚、咚、咚咚”，毛头小伙子抬起手臂伸出食指，轻轻地叩响了总经理王广树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听见有人敲门，正在屋里和总经理王广树研究新建新小区老旧燃气管网改造更新方案的副经理梅四至抬起大扁脑袋冲着房门外使劲地喊了一嗓子。
梅四至*的喊声，把门外的毛头小伙子和外地小姑娘吓了一大跳；“这个人的声音咋这厉害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了。
到底还是男孩子的胆子大些……只是愣了数秒的时间后，毛头小伙子一手拽住外地小姑娘的一只手，一手“吱扭儿”地推开了总经理王广树办公室的房门，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冒昧的打扰二位领导了。请问，哪位是王总？”进屋后，毛头小伙子看到屋子里面有两个人，一位坐在老板桌的后面，一位坐在老板桌旁边的皮沙发上。
“你们有什么事吗？”坐在老板桌后面的的那个人面带微笑地冲着毛头小伙子和那个外地小姑娘问道。他问话的声音很亲切，声音里面带有一种磁性的东西，让人感觉到听起来很好听。
看起来，这位领导应该是秀水区地方燃气供应公司的王广树总经理了……刚才那句“请进”肯定是坐在皮沙发上的那个人喊出来的，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在心里边儿这么掂量着。
毛头小伙子还在愣神的功夫，那外地小姑娘早已麻利地打开了手中的公文袋，将里面的一摞纸质材料递到了总经理王广树的面前，嗓音细小咬文嚼字地冲着王广树说道；“王总，我们是前来求职的，您看看，这是我的个人简历。”
“哦，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吗？”王广树一边看着外地小姑娘的简历，一边问道。
外地小姑娘嚅动了一下嘴唇刚要说话，那毛头小伙子的回答早已抢在她的前面；“王总，事情是这样的。她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大学的同学，因为我们所学的专业都与燃气有关，所以就找到贵公司，找到您求职来了。”
“看样子，你是秀水的当地人了？”王广树一边翻看着外地小姑娘的个人简历，一边明显地感觉到毛头小伙子的口音与外地小姑娘的口音截然不同。
“是啊，我是秀水浅山区那边儿的。我妈是区里边管计划生育的干部，我爸是自来水公司跑外的。甭看他是个跑外的，可他爱写写弄弄的，爱写个毛笔字爱画个花鸟鱼虫什么的。”毛头小伙子越说越兴奋，说的满嘴直喷吐沫星子。
梅四至坐在屋里的皮沙发上，他一边睁大两只眼睛瞪着毛头小伙子，一边心里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得，这鸡 巴孩子说起话来咋没完没了，咋鸡 巴这么的贫呢？
“你的个人简历呢”总经理王广树看完了外地小姑娘的个人简历后，他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地冲着那毛头小伙子问道。
“今天到您这儿，主要是为我的女朋友来求职的。我呢，已经找好了工作接收单位，所以今天就没带我的个人简历。”毛头小伙子冲着王广树回答道。
回答完了总经理王广树的问话后，毛头小伙子又觉得自己有些话回答的不妥，把不该说的话都说出去了。毛头小伙子越想越后悔，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哦。”听完毛头小伙子的回答以后，王广树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稍微眯缝起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要留就两个人一块儿留下，要不然就一个都不留，燃气供应公司不单独要女的！”坐在皮沙发上的梅四至瞅不冷子的又嚷了两句，话语中流露出明显的“重男轻女”思想。
梅四至的这两句话，似当头两棒子，砸的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呲牙裂嘴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是不单独要女的，我们公司目前正处于创业阶段，工作比较累，也比较辛苦。所以我们原则上只招收男同志，而且必须所学专业要对口。”到底是总经理，王广树说出话的水平要远远地高于梅四至，让人听起来入耳，也容易让人接受。
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听完总经理王广树的话后，两个人迅速地心有灵犀地交流了一下眼神，但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看就这样，你们俩儿人先回去，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商量。”看到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没有说话，总经理王广树话语温和地下了逐客令。
“好。那您忙着，我们走了。”毛头小伙子一边冲着王广树说着，一边拽起那外地小姑娘的手朝门外走去。走到屋门口的时候，那外地小姑娘“猛”地挣脱了毛头小伙子的手，然后掉转身来，弯下腰朝着总经理王广树使劲地鞠了一个躬。
外地小姑娘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总经理王广树和梅四至感到大吃一惊。就在外地小姑娘鞠完躬直起身来的时候，王广树和梅四至已经看到了外地小姑娘两只大眼睛中闪光的泪花和夺眶而出的泪水……
“人家外地的小姑娘就是会装，会演戏！”梅四至望着外地小姑娘慢慢消失的背影，冲着总经理王广树说道。
总经理王广树望了望梅四至的大扁脑袋，慢条斯理地回应了一句；“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外地小姑娘千里迢迢的来到我们秀水求职，不容易呀。”
“那您干脆下令把她招收进来不就得了吗？”梅四至乐呵呵地给总经理王广树提出了建议。连梅四至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个好建议，还是个歹建议。
“我是公司总经理，又是企业法人代表，我要对秀水区政府负责，完成各项经济计划指标和税收上缴任务。同时，我要对公司的全体干部员工负责，让他们的经济收入逐年增长。为此，在现阶段我要严格把握人员的招收关！”总经理王广树冲着梅四至说道。
058。新来的女大学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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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鸳鸯蝴蝶梦
五十九）鸳鸯蝴蝶梦
秀水区燃气供应公司副经理孙伟治近乎滑稽的表演，不但把另外两位副经理邓晓、梅四至给逗乐了，就连总经理王广树的脸上也忍不住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了，我们各位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招收那个外地小女孩梅仁新到我们公司来。”看到孙伟治把舌头缩回口腔后，总经理王广树这才冲着三位副经理说道。
按照以往经理办公会议的发言顺序，副经理邓晓首先谈了她自己的看法；“一般来说，现在的企业都不愿意招收女孩，因为女孩结婚后要经过怀孕、生育、哺｜｜乳｜三个期。在这期间，说不影响工作那都是假的。所以我的意见是慎重考虑招收梅仁新。”
“老孙，该你了，谈谈你的意见。”王广树冲着孙伟治说道。
“**同志曾经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孙伟治一开口就背诵开了**语录。
“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梅四至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把最后一句给抢了过去；然后把两只大眼睛一瞪冲着孙伟治又找补了一句；“希望寄托在你儿子的身上！”
“直接说出个人观点，不要背诵**语录。”王广树冲着孙伟治和梅四至两个人说道。
“我的意见与邓经理截然相反，我同意接收梅仁新到我们公司来，外地小女孩有时候比本地的小女孩好使唤，听话！”孙伟治小嘴儿一撅，直截了当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其实，孙伟治心里边有自己的小九九……孙伟治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一家酱油厂工作，工厂不景气，工作不如心，天天晚上回家和孙伟治闹屁儿，哭着闹着要到孙伟治的燃气供应公司上班。
孙伟治为儿子的事一直犯愁。他几次鼓起勇气想向总经理王广树张嘴但都没好意思，怕王广树不给面子。这次如果招收了外地女孩梅仁新，自己只要再向王广树一张嘴，那么，儿子来公司上班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孙伟治表完态后，梅四至摇晃起了大扁脑袋；“我还是不同意招收梅仁新，甭看她也姓梅。五百年前我们不是一‘小家’，也甭想着现在凑到一个‘大家’里！”
梅四至的一番话，说的大家伙无法表态，说的屋子里面鸦雀无声。一时间，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全是张飞拿耗子“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再说话。
“按照班子内部*集中制和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同意招收外地女孩梅仁新的请举手！”关键时刻，总经理王广树采用了举手表决的方法。
王广树在说话的同时，首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孙伟治紧跟着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邓晓略微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自己的手，只有梅四至没有举手。
“不同意接收外地女孩梅仁新的请举手！”王广树冲着邓晓、孙伟治、梅四至三位副经理继续问道。话音落后，没有人举手。梅四至两次都没有举手，很明显，他弃权了。
“全体通过！”总经理王广树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梅四至，然后冲着邓晓说道；“公司办公室负责通知外地女孩梅仁新，让她从下周开始，来公司报到上班！”
公司经理办公会议散会后，梅四至一个人快步地从二会议室走了出来，他沿着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院子里。此时梅四至的心中依然忿忿不平，感觉到今天很没有面子，折了，栽了。
“走，送我回家。”梅四至看到值班司机彭筹蛟（捧臭脚）正在院子里面遛狗玩，于是冲着他喊道。
“好？！梅经理您稍等！”彭筹蛟（捧臭脚）一边高声地答应着，一边“进窝、进窝”地吆喝中麻利地将两条大黄狗圈进了狗窝里……
片刻之间，一辆银灰色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开到了梅四至的身旁，梅四至伸手拉开车门，大屁股先一歪笨身子跟着一斜坐进了车内，低声冲着彭筹蛟（捧臭脚）说了一句；“送我去河边！”
看到梅四至情绪低迷，司机彭筹蛟（捧臭脚）不敢多问，只是“嗯”了一声，随后一踩油门，银色桑塔纳一掉屁股驶出了公司大门，向东，向着潮白河边快速驶去……
坐在车上，梅四至的脑筋还没有从刚才的会议中解脱出来，会议过程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哼！别以为你王广树看人都那么的准，就是伟大领袖**他老人家看人，也有看花眼看走神的时候！”想到伤心处，梅四至随口嘟哝了一句。
梅四至从**选定的接班人*、王洪文联想到王广树选定的外地女孩梅仁新；“由大比小，道理一样，说不定梅仁新哪天翅膀硬了，真的敢‘没人心’呢。”
“梅经理，前面就是‘大瀑布’洗浴中心了！” 司机彭筹蛟（捧臭脚）一边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边歪着脖子冲着梅四至嫣媚地说道。
听彭筹蛟（捧臭脚）说到大瀑布洗浴中心，梅四至就神经反射般地想起了自己的盼望……盼望公司能盖个新，盼望能有个里外套间的、有洗澡间的、宾馆式的、豪华式的、带双人床的、带卫生间的办公室兼卧室。
梅四至昨天夜里还做了一个梦……公司的新大终于盖好了，梅四至也分到了一个100多平米带套间的办公室兼卧室，公司花钱给配置的设施也说得过去……名牌的席梦思双人床，床边的古木衣裳架闪闪发光，两组光明牌大衣柜古色古香，独立卫生间，洁白的抽水马桶，名牌热水器洗澡间，墙上的镜子锃光瓦亮，高档的真皮沙发，宽大的老板桌椅和休闲养性的小圆桌竹藤椅……
……在一个风清月高的晚上，梅四至身穿丝绸睡衣躺在办公室兼卧室的席梦思双人大床上，大瀑布洗浴中心的女孩莉莉身着三点式，浑身散发着体香温顺地躺在梅四至的身旁。床边的小圆桌上面杯盏狼藉，两个“百年牛山”空酒瓶和一个红酒瓶东倒西歪，还有两个用竹签串着的没有吃完的烤羊宝……
……“梅经理，你啥时候送我走呀？”女孩莉莉翻过身来，一伸手搂过梅四至的大扁脑袋，一张嘴在梅四至的大脸巴子上使劲地咬了一口……
……“宝贝，你着啥急呀？这回你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白天我把卧室门一锁，你在里面拉尿有卫生间，洗涮有洗澡间，中午我让食堂给你送俩菜一汤！”梅四至一边说着，一边“嘻嘻”地乐着。他心想，**真好，上班的环境和条件比自己家里还优越，自己只要有一口气，也要和**一起革命到底……
060。被窝里面的洪水
六十）被窝里面的洪水
做梦终归是做梦，将来到底能不能实现梦中的愿望，能不能圆梦把梦想化为现实，谁也说不准。或许真的还能超越梦想，感动中国、感动世界呢。
梅四至慢慢收回昨晚梦中的意境，冲着司机彭筹蛟（捧臭脚）说道；“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在河边随便转转。”
“好？，您啥时回去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开车来接您！” 司机彭筹蛟（捧臭脚）冲着梅四至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然后手一掰方向盘脚一踩油门，银灰色桑塔纳“嗖”地一声像兔子一样披着夜色顺着河边向远处窜去。
梅四至甩着两只大脚“啪，啪”在河边漫无边际的溜达着，美丽的潮白河水在河床里静静地流淌，大瀑布洗浴中心门口流光溢彩。忽然，一曲悠扬、深情的电影《少林寺》插曲《牧羊曲》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划过梅四至的耳际，向远处的白杨树梢飘去……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
听到“羊儿跑”，梅四至忽然条件反射般地想起了自己的第二故乡驴马屯，想起了自己的后爹吴老二……
吴老二是驴马屯玩牲口的专家。年轻时，在合作社里当了半辈子的大车把式，老了，在生产队里当了半辈子的饲养员，一辈子和驴了、马了、猪了、羊了这些哑巴畜生打交道。
生产队去外地买卖牲口，社员户赶大集买卖家畜，都请吴老二帮助参谋参谋看看这些哑巴畜生的牙口，尽量卖个好价钱，尽量买的便宜些。
常言说，玩了一辈子的鹰，也有被鹰啄了眼的时候……那一年，吴老二从大集上买回来了一只绵羊。回到家里后，差不多半个村子的人们追到吴老二的家里，人们争先恐后地问道；“吴老二，这只羊多少钱买的？”
“你们猜猜看！”吴老二对着眼前的人们兴冲冲地说道。
“三十元！”人群中有人大声喊着。
“不对！”吴老二眼睛里面放射着光芒，语气坚决地反驳道。
“二十五！”有人很执着，依然继续猜着。
“不对！”吴老二摇晃着大脑袋，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躁动的人们消停了下来，人们不再猜了，猜也猜不着。就如同一个人藏的东西一样，任凭一万个人刨天挖地也不会找得到的。八年抗战中，日本鬼子找八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我告诉你们，我买的这只羊，只花了十五元！”看到没人猜了，吴老二扬起自己的右手，叉开五指，在头顶上左右左地晃了三晃。
“哇！”人们不约而同地张开了大嘴，似信非信；“咋这么地便宜呢？这和白给有啥区别？”
看到人们一张张惊讶失措的面孔，吴老二更来劲了；“这只羊目前还是少年时期，也就是两岁多一点。我打算使劲地嘬它一年，明年的这个时候，能卖它一百元！”
可吴老二万万没有想到，这只羊晚上就出事了……
半夜时分，万籁寂静。吴老二和后老伴、后儿子梅四至三口人躺在屋里的土炕上“呼呼”地睡的正香，鼾声正浓。忽然，院子羊圈里面的那只绵羊发出了“咩，咩咩，咩咩咩”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叫声，叫声在静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显得格外地凄惨。
吴老二一家三口不约而同都被绵羊的叫声吓醒了。梅四至吓得“滋溜儿”一下爬到了后爹吴老二的胸脯子上面，两只手紧紧抱住了吴老二的脑袋，小身子不停地哆嗦着；“爹，我害怕；你听外面是啥在叫？”
“我的儿呀，你不要害怕，有爹爹我在哩！”吴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撸着梅四至的脑袋。？撸着？撸着，吴老二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水汪汪的一阵冰凉。原来梅四至把一泡足足憋了一宿的尿全都撒在吴老二的身上了。
“啪！”吴老二抡圆了大手用足了力，照着梅四至的屁股蛋子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打得吴老二的手生疼，他一个劲地直抖掳自己的手腕子，打得梅四至鬼哭狼嚎“嗷嗷“地喊爹叫娘，屁股蛋子上面上立马出现了五个红指头印子。就是多年以后，梅四至投机钻营，当上了秀水区燃气供应公司副经理的时候，他的屁股蛋子上面依然留有后爹吴老二的五个手指头痕迹。
要说吴老二真够狠的，他用那打牲口摇鞭杆的大手，一巴掌把梅四至从自己的身上打到了梅四至他娘的身上。
“你咋这么的狠毒呢？要不然人们都说给孩子找后爹不好，后爹对儿如蛇蝎呢！”梅四至的娘一边充满母爱心疼地揉着梅四至的屁股蛋子，一边眼含泪花地埋怨着自己的后老伴吴老二。
“鸡 巴孩子，一泡尿都尿在我身上了，被窝里面都是水了溻洪的，没搁谁呢，要是尿在你的身上，你也急！”吴老二一边抖掳着手腕子，一边冲梅四至的娘吼道。
“我们娘俩的命咋就这么的苦呀！我那原来的死鬼老伴呀，你可把我们娘俩坑苦了，你要是不短命，我们娘俩何至于千里迢迢的从山东跑到这驴马屯来呀！”梅四至的娘看到吴老二一脸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伤心地哭了。她一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伤心哭着，一边把梅四至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院子里绵羊的叫声一阵紧似一阵，叫声依然是那么的悲惋，是那么的？疼，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叫声里充满着一种生命中的渴望和求助……
“破死老婆子，你有完没完？瞎鸡 巴嚎丧个啥？赶紧点马灯，我要到院子里面去看看！”吴老二冲着梅四至的娘怒吼着。
梅四至的娘不敢怠慢，她不情愿地松开怀里的梅四至，挪动着三寸金莲小脚下了炕，小心翼翼地从靠墙的八仙桌上提过马灯，然后点燃了一根火柴，大拇指一按马灯玻璃灯罩旁边的弹簧按钮，从玻璃灯罩的下面点亮了马灯……
061。没屁股眼儿的绵羊
六十一）没屁股眼儿的绵羊
吴老二提着马灯，梅四至的娘拉开了屋门的门闩，老两口子晃晃悠悠、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院子里，来到了羊圈旁边，当他们举起马灯，借着灯光朝里面一看……老两口子不由得吓呆了……
灯光下，只见那只绵羊两条前腿弓，两条后腿绷，险些瞪出眼眶的两只眼睛在夜色里放射出两束冲破黑暗的光芒。只见它昂首挺脖地伫立在羊圈里，嘴里依旧“咩，咩咩”不停地叫唤着，根本无视吴老二和梅四至他娘手中的马灯和他们的到来。
“这是绵羊在练功吗？还是被什么邪虫狼藉的给附体了？” 吴老二和梅四至他娘活了大辈子，见过的绵羊多了，可从来没有见过绵羊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还能摆出这种姿势。
吴老二和梅四至他娘调小了手中马灯的亮度并将灯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暗中观察着这只绵羊到底在干啥……
过了一会儿，绵羊的叫声逐渐地减弱了，它的身体也随之慢慢地放松了。又过了一会儿，绵羊白色的肚皮下面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下掉黑色的羊粪蛋，羊粪蛋越聚越多，慢慢地聚成了一个标准的羊粪堆儿。
“妈的！这只羊是白天草料吃多了上火了，是拉不出粪来憋的！”吴老二眼睛看着梅四至他娘，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圈里的那只绵羊。
“不对！”吴老二转念又一想，不禁大吃一惊；“这只绵羊拉粪为啥不从屁股眼往外拉，而是从肚子下面的小便口往外拉呢，难道它没有屁股眼吗？”
想到这里，吴老二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打开了羊圈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蹿到了那只绵羊的跟前，用手使劲地撩起绵羊的尾巴，定睛一看；“啊，一块白板！”
“妈的！山场大了，什么鸟都他妈的有，好不容易买来一只绵羊，还没长屁股眼！”吴老二恼羞成怒，他猛地抬起脚来，卯足劲朝着那只绵羊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踹得那只绵羊又是 “咩，咩咩”地一阵惨叫。
吴老二余怒未消，他踹完绵羊后又抬起手来冲着梅四至他娘挥了挥，但最后还是没有舍得打，而是“啪，啪”地打在了自己的老脸上。
“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家绵羊没屁股眼儿的事谁也不准向外人说！”吴老二回到屋里后，冲着梅四至他娘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躺在被窝里面装睡的梅四至……
几天以后，县里又是大集。吴老二为避免村里的乡亲们看见，他起了个大早，把绵羊牵到大集上卖了，卖了十六元。上集十五元买的，这集卖了十六元，喂了七天，赚了一元。
人是世界上一切生命中的精灵。这个生灵很特别，那就是有她的时候不珍惜，失去她的时候才感觉到她的珍贵……吴老二卖了那只绵羊以后，心里边总觉得若有所失，总觉得家里缺失了点什么似的。
由于心里边儿惦记那只没屁股眼的绵羊，吴老二几乎是逢集必到，而且每次集上都能看到有人卖、买那只绵羊。吴老二看着不少人围着没屁股眼绵羊进行交易，心里感慨万分；“这只羊的命运倒是不错，每次都能到集上逛逛，要细说起来，比人还强哩！”
梅仁新接到秀水区燃气供应公司办公室的上班通知后，她高兴的欣喜若狂，高兴的手舞足蹈，嘴里边不由得“唧唧，聊咯啊哦”地哼起了北方人永远也听不懂的江南小调。
唱着唱着，梅仁新又冲着毛头小伙子唱起了于文华、尹相杰风靡一时的《纤夫的爱》；“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待到日落西山后，让你( 风雨十年化彩虹 http://www.xlawen.org/kan/2282/ )
梅四至面向着梅仁新脱掉两只鞋和两只袜子后，将两只大手的手心向下放在了床板上，然后一咬牙一瞪眼，两只膀子一叫力“哎呦”地一声，大屁股蛋子已从床板上腾空而起，随着身子重心向后一移，当大屁股蛋子再放在床板上时，已经比原来的位置向后移动了半尺。
梅四至床上功夫的表演淋漓尽致，让梅仁新看得目瞪口呆。
“过来吧！过来唆吧！”梅四至眯缝着大牛眼睛，摇晃着大扁脑袋，大手一挥，朝着梅仁新摆了摆。
“你不脱了吗？你不脱了我咋唆呢？”梅仁新冲着梅四至不解地问道，她一边问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梅四至的裤腰带，又指了指梅四至的裤裆；问话的声音有点儿颤颤巍巍。
“哈哈哈哈。”梅四至冲着梅仁新一阵大笑，笑得他是前仰后合，笑得他是眼睛里面泪花闪闪，笑得他是差不点喘不过起来。就连梅仁新都跟着“嘻嘻”地笑了。
笑声过后，梅四至平静下“咚咚”跳动不止的心情，指着自己的裤子一本正经地对梅仁新说道；“这个，是万万不能脱掉的，这个的，要是脱掉，我的，良心地，大大地坏了！”梅四至一高兴，冲着梅仁新说起了日本话。
“那你让我唆什么呢？”梅仁新的眼睛里闪烁着两股迷惑的目光；她从床上站起来后，两只手一耷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你们大学生真是一群傻孩子，成天念书都把你们念成弱智了！”梅四至一边批评着梅仁新，一边用手一直自己的两只大脚丫子；“就唆脚丫子上面的十个脚趾头吧！”
“这脚指头多臭呀！”梅仁新不情愿地撅起了小嘴。
“她再臭也比这里香吧？”梅四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指完了以后，梅四至从自己的裤兜里面掏出一包湿巾扔到了梅仁新的手上；“闻着哪个脚指头有味就先用湿巾擦擦，擦完了擦干净了再接着唆！”
076。新来的女大学生（14）
七十六）新来的女大学生（14）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梅仁新自从唆了梅四至的十个脚趾头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有事没事的两个人经常往一块凑儿。
“梅经理，我总想和你在一起怎么办？要不然我干脆给你当秘书算了！”这一天，梅仁新刚上班就跑到了梅四至的办公室，对坐在老板桌前，正吞云吐雾在抽烟的梅四至说道。
“那敢情好哩！我也真的好想你！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地想过一过‘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逍遥生活呀！”梅四至拿下叼在嘴上的香烟，冲着梅仁新耸了耸鼻子，使劲的闻了闻梅仁新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满脸笑眯眯地对梅仁新说着。
“哇，喔噻！梅经理，你答应了！你真好，真好呀！”梅仁新一边嚷着，两手抱住梅四至的大扁脑袋使劲地咬了一口，一边双脚在地面上一跺一蹦，整个身子都腾空跳了起来。
梅四至用手？撸？撸被梅仁新咬疼了的大扁脑袋；“可惜呀可惜，可惜我梅四至不够使用女秘书的级别呀！”梅四至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梅仁新把两只大手一摊；“甭说我了，就是咱们秀水区的区长秘书也都是男的，区长也不敢配备女秘书呀！”
梅四至的一席话，说得梅仁新垂头丧气，说得梅仁新就像拉了秧的黄瓜一样，蔫了。
“我看这样吧，梅仁新！”梅四至又使劲地吸了一口香烟，两只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梅仁新不算漂亮的小脸蛋；“关于你工作的问题，有机会我和总经理王广树说说，让他安排你和副经理邓晓学学燃气工程预算得了！”
“学燃气工程预算的工作好吗？干那个工作有‘油’吗？”一听说学燃气工程预算，梅仁新又来了兴趣，她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凑了凑，冲着梅四至一连问出了两个大问号。
“唉！”梅四至看着梅仁新“唉”了一声，然后又长出了一口气；“要不然我咋说你们年轻人念书都念傻了呢。我跟你说，咱们燃气工程预算可和其他单位的工程预算不一样，咱们是垄断企业，秀水就咱们一家！你说有‘油’还是没‘油’？”
“那燃气工程预算预算出多少钱，人家就给多少钱吗？”梅仁新还是弄不明白燃气工程预算中的玄机和奥妙。
“那当然了，基本上都是咱们一口价，他不给钱，就甭指望用咱们的天然气！”梅四至一边说着，一边又缓了缓气；“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干燃气工程预算工作能为自己捞‘油’；譬如说你为新建小区的开发商做工程预算，他会卖给你一套很便宜的房子，有时能少花十几万、二十来万呢！”
一听说干燃气工程预算工作能为自己买便宜房子，梅仁新咧开小嘴“嘻嘻”地乐了。她一边乐一边冲梅四至继续问道；“那您说说，我得过几年，工资待遇才能追上报装收费处的那个水三火呢？”
“水三火算个屁！不出三年，你指定要超过他！”不知为什么，只要有人提起水三火，梅四至的两只大牛眼睛里总会流露出一股鄙夷、不屑一顾的目光。
“那好吧，梅经理。我梅仁新的灿烂青春美好年华，还有终身工作就全部托付给你了！”梅仁新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将自己的身子往梅四至的跟前靠了靠。
“啊，可别，可千万别！你的工作托付我可以接受，本经理也完全能够做得到。但终身托付可不行，本经理也确实不敢要！”梅四至一边“嘻嘻”笑着，一边用手推开紧靠在身边的梅仁新，然后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好哩，我一会还要去参加一个会；咱们改天有时间再聊吧。”
就在梅仁新转身准备向外走的时候，梅四至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梅仁新的屁股蛋儿；“哪都挺好，就是个头矮了点，个头和水三火一样，甭找钱！”
056。彩虹桥大会战
五十六）彩虹桥大会战
公元二十一世纪2003年的春天。神州大地花红柳绿；万里蓝天阳光明媚。举世关注的“两会”刚刚吹响了中华民族腾飞振兴高歌奋进的号角 ；伊拉克战争又驱散了在天空中自由飞翔，吟唱幸福与和平的洁白鸽群……
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srs们披着“**型肺炎”的外衣，高举着肆无忌惮的招魂牌，向人类发起了猖狂和隐蔽的进攻。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原本平静的生活投下了些许沉重的阴影，人群熙攘的公园和休闲广场顿时变得清淡起来；街上行人嘴上的口罩遮挡住了春天灿烂的笑脸；生意红火的饭店、餐馆也不再有人光顾；玲琅满目的商场、超市门庭冷落；校园里的读书声渐离人们熟悉的耳畔；路上稀疏的车辆驶向了共和国前所未有的非常时期；恐慌的心理使人们开始了“深挖洞，广积粮，少出门”；伟大的中华民族经受着又一次严峻的考验……
中南海里的灯光彻夜不眠；紫光阁发出了“抗击**，决战决胜”的全民动员令……于是，在广州疫区出现了*总书记那熟悉的身影，人民的“主心骨”激励我们在非常困难的时刻扬起了众志成城、和衷共济的风帆……在北大校园，*总理与莘莘学子们亲切交谈；共进午餐；一起回顾中华民族那历经磨难而百折不挠的奋斗发展史，“同舟共济、共渡难关”的铮铮宣言勾勒出现代化祖国美好的明天和未来……
在这场和平时期全民抗击**的战争里，虽然看不见硝烟和炮火；但冲锋号声伴随着义勇军进行曲却时刻鸣响在每一个炎黄子孙的耳畔，白衣天使们组成了十字军方队，以“小汤山”的速度向srs病毒冲上去了；前赴后继，她们在用生命挽救不朽的生命，她们在用赞歌永恒人生的赞歌！
抗击**，全民皆兵。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染链；神州大地上，处处是战场，人人是战士。关键时刻，中国**基层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上，又飘扬起了镰刀和斧头的光辉旗帜……
秀水区地方燃气供应公司在总经理王广树的全权指挥下，副总邓晓带领公司的干部员工一手抓抗击**，一手抓安全生产，她除了每日要统计公司各部门的人员体温状况，向上级领导和有关部门汇报单位抗击**措施落实情况外，还要指挥办公室工作人员完成每日三遍的公司办公道（室）的药液消毒工作。
北京五月的下旬，抗击**的全民攻坚战役势如破竹。在这流火的季节里，秀水区市政重点工程天然气管道配套工程正在潮白河畔的彩虹桥下紧张的施工。
进入施工现场，机器轰鸣，马达欢唱；数十台吊车一起扬起了冲天的臂膀，好一幅金戈铁马现代化作业的施工场面！汗流满面的工人们正在喝水小憩，施工队长钱连串、副队长苟来秀一边喝水一边摇晃着手中的草帽在扇风。
聊起当前的抗击“**”时，施工队队长钱连串用那粗壮的手向前面一指，笑着对大家说；“我们这里没有“**。”人们随着他的手指放眼望去，眼前是满目黄沙。眺望远处，远处是一片车过狼烟起，大漠落日直的景象。只有那彩虹桥上的彩虹在蓝天里依旧闪烁着迷人的色彩。但人们仍然相信，相信在不远的将来，这里将是碧波荡漾；水鸟嬉戏；游人聚集的欢乐世界。
随后，工程队副队长苟来秀手舞足蹈地为人们念了一首即兴编纂的抗击“**”打油诗：
上班安全生产
下班抗击**
战士冲锋陷阵
百姓大力支援
提倡群防群控
一环紧扣一环
搞好个人卫生
注重家庭防范
切断传播途径
蚊虫苍蝇玩完
风雨过后见彩虹
和衷共济扬风帆
…………
很遗憾，苟来秀还没有念完，挖掘机作业又开始了。苟来秀嘴里一边念着一边朝施工作业区大步流星地跑去。
057。新来的女大学生（1）
五十七）新来的女大学生（1）
这一天的下午，一个毛头小伙子带着一个外地小姑娘走进了秀水区地方燃气供应公司的办公，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梯来到了二，来到了总经理王广树的办公室门前。
“咚、咚、咚咚”，毛头小伙子抬起手臂伸出食指，轻轻地叩响了总经理王广树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听见有人敲门，正在屋里和总经理王广树研究新建新小区老旧燃气管网改造更新方案的副经理梅四至抬起大扁脑袋冲着房门外使劲地喊了一嗓子。
梅四至*的喊声，把门外的毛头小伙子和外地小姑娘吓了一大跳；“这个人的声音咋这厉害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了。
到底还是男孩子的胆子大些……只是愣了数秒的时间后，毛头小伙子一手拽住外地小姑娘的一只手，一手“吱扭儿”地推开了总经理王广树办公室的房门，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冒昧的打扰二位领导了。请问，哪位是王总？”进屋后，毛头小伙子看到屋子里面有两个人，一位坐在老板桌的后面，一位坐在老板桌旁边的皮沙发上。
“你们有什么事吗？”坐在老板桌后面的的那个人面带微笑地冲着毛头小伙子和那个外地小姑娘问道。他问话的声音很亲切，声音里面带有一种磁性的东西，让人感觉到听起来很好听。
看起来，这位领导应该是秀水区地方燃气供应公司的王广树总经理了……刚才那句“请进”肯定是坐在皮沙发上的那个人喊出来的，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在心里边儿这么掂量着。
毛头小伙子还在愣神的功夫，那外地小姑娘早已麻利地打开了手中的公文袋，将里面的一摞纸质材料递到了总经理王广树的面前，嗓音细小咬文嚼字地冲着王广树说道；“王总，我们是前来求职的，您看看，这是我的个人简历。”
“哦，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吗？”王广树一边看着外地小姑娘的简历，一边问道。
外地小姑娘嚅动了一下嘴唇刚要说话，那毛头小伙子的回答早已抢在她的前面；“王总，事情是这样的。她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大学的同学，因为我们所学的专业都与燃气有关，所以就找到贵公司，找到您求职来了。”
“看样子，你是秀水的当地人了？”王广树一边翻看着外地小姑娘的个人简历，一边明显地感觉到毛头小伙子的口音与外地小姑娘的口音截然不同。
“是啊，我是秀水浅山区那边儿的。我妈是区里边管计划生育的干部，我爸是自来水公司跑外的。甭看他是个跑外的，可他爱写写弄弄的，爱写个毛笔字爱画个花鸟鱼虫什么的。”毛头小伙子越说越兴奋，说的满嘴直喷吐沫星子。
梅四至坐在屋里的皮沙发上，他一边睁大两只眼睛瞪着毛头小伙子，一边心里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得，这鸡 巴孩子说起话来咋没完没了，咋鸡 巴这么的贫呢？
“你的个人简历呢”总经理王广树看完了外地小姑娘的个人简历后，他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地冲着那毛头小伙子问道。
“今天到您这儿，主要是为我的女朋友来求职的。我呢，已经找好了工作接收单位，所以今天就没带我的个人简历。”毛头小伙子冲着王广树回答道。
回答完了总经理王广树的问话后，毛头小伙子又觉得自己有些话回答的不妥，把不该说的话都说出去了。毛头小伙子越想越后悔，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哦。”听完毛头小伙子的回答以后，王广树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稍微眯缝起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要留就两个人一块儿留下，要不然就一个都不留，燃气供应公司不单独要女的！”坐在皮沙发上的梅四至瞅不冷子的又嚷了两句，话语中流露出明显的“重男轻女”思想。
梅四至的这两句话，似当头两棒子，砸的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呲牙裂嘴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是不单独要女的，我们公司目前正处于创业阶段，工作比较累，也比较辛苦。所以我们原则上只招收男同志，而且必须所学专业要对口。”到底是总经理，王广树说出话的水平要远远地高于梅四至，让人听起来入耳，也容易让人接受。
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听完总经理王广树的话后，两个人迅速地心有灵犀地交流了一下眼神，但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看就这样，你们俩儿人先回去，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商量。”看到毛头小伙子和那外地小姑娘没有说话，总经理王广树话语温和地下了逐客令。
“好。那您忙着，我们走了。”毛头小伙子一边冲着王广树说着，一边拽起那外地小姑娘的手朝门外走去。走到屋门口的时候，那外地小姑娘“猛”地挣脱了毛头小伙子的手，然后掉转身来，弯下腰朝着总经理王广树使劲地鞠了一个躬。
外地小姑娘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总经理王广树和梅四至感到大吃一惊。就在外地小姑娘鞠完躬直起身来的时候，王广树和梅四至已经看到了外地小姑娘两只大眼睛中闪光的泪花和夺眶而出的泪水……
“人家外地的小姑娘就是会装，会演戏！”梅四至望着外地小姑娘慢慢消失的背影，冲着总经理王广树说道。
总经理王广树望了望梅四至的大扁脑袋，慢条斯理地回应了一句；“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外地小姑娘千里迢迢的来到我们秀水求职，不容易呀。”
“那您干脆下令把她招收进来不就得了吗？”梅四至乐呵呵地给总经理王广树提出了建议。连梅四至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个好建议，还是个歹建议。
“我是公司总经理，又是企业法人代表，我要对秀水区政府负责，完成各项经济计划指标和税收上缴任务。同时，我要对公司的全体干部员工负责，让他们的经济收入逐年增长。为此，在现阶段我要严格把握人员的招收关！”总经理王广树冲着梅四至说道。
058。新来的女大学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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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鸳鸯蝴蝶梦
五十九）鸳鸯蝴蝶梦
秀水区燃气供应公司副经理孙伟治近乎滑稽的表演，不但把另外两位副经理邓晓、梅四至给逗乐了，就连总经理王广树的脸上也忍不住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了，我们各位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招收那个外地小女孩梅仁新到我们公司来。”看到孙伟治把舌头缩回口腔后，总经理王广树这才冲着三位副经理说道。
按照以往经理办公会议的发言顺序，副经理邓晓首先谈了她自己的看法；“一般来说，现在的企业都不愿意招收女孩，因为女孩结婚后要经过怀孕、生育、哺｜｜乳｜三个期。在这期间，说不影响工作那都是假的。所以我的意见是慎重考虑招收梅仁新。”
“老孙，该你了，谈谈你的意见。”王广树冲着孙伟治说道。
“**同志曾经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孙伟治一开口就背诵开了**语录。
“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梅四至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把最后一句给抢了过去；然后把两只大眼睛一瞪冲着孙伟治又找补了一句；“希望寄托在你儿子的身上！”
“直接说出个人观点，不要背诵**语录。”王广树冲着孙伟治和梅四至两个人说道。
“我的意见与邓经理截然相反，我同意接收梅仁新到我们公司来，外地小女孩有时候比本地的小女孩好使唤，听话！”孙伟治小嘴儿一撅，直截了当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其实，孙伟治心里边有自己的小九九……孙伟治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一家酱油厂工作，工厂不景气，工作不如心，天天晚上回家和孙伟治闹屁儿，哭着闹着要到孙伟治的燃气供应公司上班。
孙伟治为儿子的事一直犯愁。他几次鼓起勇气想向总经理王广树张嘴但都没好意思，怕王广树不给面子。这次如果招收了外地女孩梅仁新，自己只要再向王广树一张嘴，那么，儿子来公司上班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孙伟治表完态后，梅四至摇晃起了大扁脑袋；“我还是不同意招收梅仁新，甭看她也姓梅。五百年前我们不是一‘小家’，也甭想着现在凑到一个‘大家’里！”
梅四至的一番话，说的大家伙无法表态，说的屋子里面鸦雀无声。一时间，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全是张飞拿耗子“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再说话。
“按照班子内部*集中制和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同意招收外地女孩梅仁新的请举手！”关键时刻，总经理王广树采用了举手表决的方法。
王广树在说话的同时，首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孙伟治紧跟着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邓晓略微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自己的手，只有梅四至没有举手。
“不同意接收外地女孩梅仁新的请举手！”王广树冲着邓晓、孙伟治、梅四至三位副经理继续问道。话音落后，没有人举手。梅四至两次都没有举手，很明显，他弃权了。
“全体通过！”总经理王广树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梅四至，然后冲着邓晓说道；“公司办公室负责通知外地女孩梅仁新，让她从下周开始，来公司报到上班！”
公司经理办公会议散会后，梅四至一个人快步地从二会议室走了出来，他沿着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院子里。此时梅四至的心中依然忿忿不平，感觉到今天很没有面子，折了，栽了。
“走，送我回家。”梅四至看到值班司机彭筹蛟（捧臭脚）正在院子里面遛狗玩，于是冲着他喊道。
“好？！梅经理您稍等！”彭筹蛟（捧臭脚）一边高声地答应着，一边“进窝、进窝”地吆喝中麻利地将两条大黄狗圈进了狗窝里……
片刻之间，一辆银灰色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开到了梅四至的身旁，梅四至伸手拉开车门，大屁股先一歪笨身子跟着一斜坐进了车内，低声冲着彭筹蛟（捧臭脚）说了一句；“送我去河边！”
看到梅四至情绪低迷，司机彭筹蛟（捧臭脚）不敢多问，只是“嗯”了一声，随后一踩油门，银色桑塔纳一掉屁股驶出了公司大门，向东，向着潮白河边快速驶去……
坐在车上，梅四至的脑筋还没有从刚才的会议中解脱出来，会议过程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哼！别以为你王广树看人都那么的准，就是伟大领袖**他老人家看人，也有看花眼看走神的时候！”想到伤心处，梅四至随口嘟哝了一句。
梅四至从**选定的接班人*、王洪文联想到王广树选定的外地女孩梅仁新；“由大比小，道理一样，说不定梅仁新哪天翅膀硬了，真的敢‘没人心’呢。”
“梅经理，前面就是‘大瀑布’洗浴中心了！” 司机彭筹蛟（捧臭脚）一边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一边歪着脖子冲着梅四至嫣媚地说道。
听彭筹蛟（捧臭脚）说到大瀑布洗浴中心，梅四至就神经反射般地想起了自己的盼望……盼望公司能盖个新，盼望能有个里外套间的、有洗澡间的、宾馆式的、豪华式的、带双人床的、带卫生间的办公室兼卧室。
梅四至昨天夜里还做了一个梦……公司的新大终于盖好了，梅四至也分到了一个100多平米带套间的办公室兼卧室，公司花钱给配置的设施也说得过去……名牌的席梦思双人床，床边的古木衣裳架闪闪发光，两组光明牌大衣柜古色古香，独立卫生间，洁白的抽水马桶，名牌热水器洗澡间，墙上的镜子锃光瓦亮，高档的真皮沙发，宽大的老板桌椅和休闲养性的小圆桌竹藤椅……
……在一个风清月高的晚上，梅四至身穿丝绸睡衣躺在办公室兼卧室的席梦思双人大床上，大瀑布洗浴中心的女孩莉莉身着三点式，浑身散发着体香温顺地躺在梅四至的身旁。床边的小圆桌上面杯盏狼藉，两个“百年牛山”空酒瓶和一个红酒瓶东倒西歪，还有两个用竹签串着的没有吃完的烤羊宝……
……“梅经理，你啥时候送我走呀？”女孩莉莉翻过身来，一伸手搂过梅四至的大扁脑袋，一张嘴在梅四至的大脸巴子上使劲地咬了一口……
……“宝贝，你着啥急呀？这回你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白天我把卧室门一锁，你在里面拉尿有卫生间，洗涮有洗澡间，中午我让食堂给你送俩菜一汤！”梅四至一边说着，一边“嘻嘻”地乐着。他心想，**真好，上班的环境和条件比自己家里还优越，自己只要有一口气，也要和**一起革命到底……
060。被窝里面的洪水
六十）被窝里面的洪水
做梦终归是做梦，将来到底能不能实现梦中的愿望，能不能圆梦把梦想化为现实，谁也说不准。或许真的还能超越梦想，感动中国、感动世界呢。
梅四至慢慢收回昨晚梦中的意境，冲着司机彭筹蛟（捧臭脚）说道；“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在河边随便转转。”
“好？，您啥时回去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开车来接您！” 司机彭筹蛟（捧臭脚）冲着梅四至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然后手一掰方向盘脚一踩油门，银灰色桑塔纳“嗖”地一声像兔子一样披着夜色顺着河边向远处窜去。
梅四至甩着两只大脚“啪，啪”在河边漫无边际的溜达着，美丽的潮白河水在河床里静静地流淌，大瀑布洗浴中心门口流光溢彩。忽然，一曲悠扬、深情的电影《少林寺》插曲《牧羊曲》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划过梅四至的耳际，向远处的白杨树梢飘去……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
听到“羊儿跑”，梅四至忽然条件反射般地想起了自己的第二故乡驴马屯，想起了自己的后爹吴老二……
吴老二是驴马屯玩牲口的专家。年轻时，在合作社里当了半辈子的大车把式，老了，在生产队里当了半辈子的饲养员，一辈子和驴了、马了、猪了、羊了这些哑巴畜生打交道。
生产队去外地买卖牲口，社员户赶大集买卖家畜，都请吴老二帮助参谋参谋看看这些哑巴畜生的牙口，尽量卖个好价钱，尽量买的便宜些。
常言说，玩了一辈子的鹰，也有被鹰啄了眼的时候……那一年，吴老二从大集上买回来了一只绵羊。回到家里后，差不多半个村子的人们追到吴老二的家里，人们争先恐后地问道；“吴老二，这只羊多少钱买的？”
“你们猜猜看！”吴老二对着眼前的人们兴冲冲地说道。
“三十元！”人群中有人大声喊着。
“不对！”吴老二眼睛里面放射着光芒，语气坚决地反驳道。
“二十五！”有人很执着，依然继续猜着。
“不对！”吴老二摇晃着大脑袋，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躁动的人们消停了下来，人们不再猜了，猜也猜不着。就如同一个人藏的东西一样，任凭一万个人刨天挖地也不会找得到的。八年抗战中，日本鬼子找八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我告诉你们，我买的这只羊，只花了十五元！”看到没人猜了，吴老二扬起自己的右手，叉开五指，在头顶上左右左地晃了三晃。
“哇！”人们不约而同地张开了大嘴，似信非信；“咋这么地便宜呢？这和白给有啥区别？”
看到人们一张张惊讶失措的面孔，吴老二更来劲了；“这只羊目前还是少年时期，也就是两岁多一点。我打算使劲地嘬它一年，明年的这个时候，能卖它一百元！”
可吴老二万万没有想到，这只羊晚上就出事了……
半夜时分，万籁寂静。吴老二和后老伴、后儿子梅四至三口人躺在屋里的土炕上“呼呼”地睡的正香，鼾声正浓。忽然，院子羊圈里面的那只绵羊发出了“咩，咩咩，咩咩咩”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叫声，叫声在静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显得格外地凄惨。
吴老二一家三口不约而同都被绵羊的叫声吓醒了。梅四至吓得“滋溜儿”一下爬到了后爹吴老二的胸脯子上面，两只手紧紧抱住了吴老二的脑袋，小身子不停地哆嗦着；“爹，我害怕；你听外面是啥在叫？”
“我的儿呀，你不要害怕，有爹爹我在哩！”吴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撸着梅四至的脑袋。？撸着？撸着，吴老二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水汪汪的一阵冰凉。原来梅四至把一泡足足憋了一宿的尿全都撒在吴老二的身上了。
“啪！”吴老二抡圆了大手用足了力，照着梅四至的屁股蛋子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打得吴老二的手生疼，他一个劲地直抖掳自己的手腕子，打得梅四至鬼哭狼嚎“嗷嗷“地喊爹叫娘，屁股蛋子上面上立马出现了五个红指头印子。就是多年以后，梅四至投机钻营，当上了秀水区燃气供应公司副经理的时候，他的屁股蛋子上面依然留有后爹吴老二的五个手指头痕迹。
要说吴老二真够狠的，他用那打牲口摇鞭杆的大手，一巴掌把梅四至从自己的身上打到了梅四至他娘的身上。
“你咋这么的狠毒呢？要不然人们都说给孩子找后爹不好，后爹对儿如蛇蝎呢！”梅四至的娘一边充满母爱心疼地揉着梅四至的屁股蛋子，一边眼含泪花地埋怨着自己的后老伴吴老二。
“鸡 巴孩子，一泡尿都尿在我身上了，被窝里面都是水了溻洪的，没搁谁呢，要是尿在你的身上，你也急！”吴老二一边抖掳着手腕子，一边冲梅四至的娘吼道。
“我们娘俩的命咋就这么的苦呀！我那原来的死鬼老伴呀，你可把我们娘俩坑苦了，你要是不短命，我们娘俩何至于千里迢迢的从山东跑到这驴马屯来呀！”梅四至的娘看到吴老二一脸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伤心地哭了。她一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伤心哭着，一边把梅四至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院子里绵羊的叫声一阵紧似一阵，叫声依然是那么的悲惋，是那么的？疼，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叫声里充满着一种生命中的渴望和求助……
“破死老婆子，你有完没完？瞎鸡 巴嚎丧个啥？赶紧点马灯，我要到院子里面去看看！”吴老二冲着梅四至的娘怒吼着。
梅四至的娘不敢怠慢，她不情愿地松开怀里的梅四至，挪动着三寸金莲小脚下了炕，小心翼翼地从靠墙的八仙桌上提过马灯，然后点燃了一根火柴，大拇指一按马灯玻璃灯罩旁边的弹簧按钮，从玻璃灯罩的下面点亮了马灯……
061。没屁股眼儿的绵羊
六十一）没屁股眼儿的绵羊
吴老二提着马灯，梅四至的娘拉开了屋门的门闩，老两口子晃晃悠悠、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院子里，来到了羊圈旁边，当他们举起马灯，借着灯光朝里面一看……老两口子不由得吓呆了……
灯光下，只见那只绵羊两条前腿弓，两条后腿绷，险些瞪出眼眶的两只眼睛在夜色里放射出两束冲破黑暗的光芒。只见它昂首挺脖地伫立在羊圈里，嘴里依旧“咩，咩咩”不停地叫唤着，根本无视吴老二和梅四至他娘手中的马灯和他们的到来。
“这是绵羊在练功吗？还是被什么邪虫狼藉的给附体了？” 吴老二和梅四至他娘活了大辈子，见过的绵羊多了，可从来没有见过绵羊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还能摆出这种姿势。
吴老二和梅四至他娘调小了手中马灯的亮度并将灯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暗中观察着这只绵羊到底在干啥……
过了一会儿，绵羊的叫声逐渐地减弱了，它的身体也随之慢慢地放松了。又过了一会儿，绵羊白色的肚皮下面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下掉黑色的羊粪蛋，羊粪蛋越聚越多，慢慢地聚成了一个标准的羊粪堆儿。
“妈的！这只羊是白天草料吃多了上火了，是拉不出粪来憋的！”吴老二眼睛看着梅四至他娘，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圈里的那只绵羊。
“不对！”吴老二转念又一想，不禁大吃一惊；“这只绵羊拉粪为啥不从屁股眼往外拉，而是从肚子下面的小便口往外拉呢，难道它没有屁股眼吗？”
想到这里，吴老二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打开了羊圈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蹿到了那只绵羊的跟前，用手使劲地撩起绵羊的尾巴，定睛一看；“啊，一块白板！”
“妈的！山场大了，什么鸟都他妈的有，好不容易买来一只绵羊，还没长屁股眼！”吴老二恼羞成怒，他猛地抬起脚来，卯足劲朝着那只绵羊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踹得那只绵羊又是 “咩，咩咩”地一阵惨叫。
吴老二余怒未消，他踹完绵羊后又抬起手来冲着梅四至他娘挥了挥，但最后还是没有舍得打，而是“啪，啪”地打在了自己的老脸上。
“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家绵羊没屁股眼儿的事谁也不准向外人说！”吴老二回到屋里后，冲着梅四至他娘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躺在被窝里面装睡的梅四至……
几天以后，县里又是大集。吴老二为避免村里的乡亲们看见，他起了个大早，把绵羊牵到大集上卖了，卖了十六元。上集十五元买的，这集卖了十六元，喂了七天，赚了一元。
人是世界上一切生命中的精灵。这个生灵很特别，那就是有她的时候不珍惜，失去她的时候才感觉到她的珍贵……吴老二卖了那只绵羊以后，心里边总觉得若有所失，总觉得家里缺失了点什么似的。
由于心里边儿惦记那只没屁股眼的绵羊，吴老二几乎是逢集必到，而且每次集上都能看到有人卖、买那只绵羊。吴老二看着不少人围着没屁股眼绵羊进行交易，心里感慨万分；“这只羊的命运倒是不错，每次都能到集上逛逛，要细说起来，比人还强哩！”
梅仁新接到秀水区燃气供应公司办公室的上班通知后，她高兴的欣喜若狂，高兴的手舞足蹈，嘴里边不由得“唧唧，聊咯啊哦”地哼起了北方人永远也听不懂的江南小调。
唱着唱着，梅仁新又冲着毛头小伙子唱起了于文华、尹相杰风靡一时的《纤夫的爱》；“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待到日落西山后，让你( 风雨十年化彩虹 http://www.xlawen.org/kan/22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