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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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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国色》

    请大家看一下

    老狼写书有个习惯,一章要表达的东西,那必然是一章解决,不会一章分两章三章。这样自己写着顺手,大家看着也不那么别扭。所以,自发书以来到现在,章节字数基本都在五千字以上。这样就造成了每天更新字数虽然过万,却只能两更的结果。更新次数少,数据自然不会那么好看,据说这样的书成绩不太美观的话,中间可能会拦腰一刀送进宫去,章节里老狼不想夹带口水私货,这就开个单章,麻烦看书的朋友有号的收藏一下,没注册的顺带手注册收藏一下,麻烦大家了。

    另外,有朋友建议说如果每ri收藏过五十加更一章,捧场什么的也要加更相应的章节,要不,咱试试看?

    第一章 你好;洗澡啊

    啪——

    好重的一巴掌,卫央自己抽自己的。

    他就想不通了,这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事儿就接二连三的呢,二十七年来整天担惊受怕生怕别人发现身上的秘密也就算了,堕落成可耻的宅男也算了,可是,干嘛穿越这种事情也要摊到自己头上?

    “说好的穿越者都是没爹没娘对自己生活不满的先例呢?”蹲在树下,卫央yu哭无泪,估摸着也就三五分钟之前,他穿越了,这种反科学的事情可能对别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事情,可他自己不乐意啊。

    早知道那坑爹的训练空间是为穿越做准备的,打死他也不会当宝贝放在身边,还每天准时无误地屁颠屁颠钻进去学武艺。

    在他刚懂事的时候,四五岁的样子,突然有一颗珠子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生命中,那珠子看着挺好看的,卫央索xing找了丝线带在脖子上,一带就是二十多年。自从带上珠子的第一天起,卫央的生活就没敢大意过。拎菜刀上街都要被围观,像他这种社会不安定因素要被发现……

    那颗被卫央取名叫训练空间的珠子很有违科学,竟然凭空开辟出一个虚拟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卫央每天可以花费现实时间五六分钟进去学习武艺,而在空间里,现实时间一分钟差不多就是一天。这样算来,他在里面学习武艺的时间将近一百年,多亏这颗珠子除了对身体素质的影响特别大之外,对人的心理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慢慢的卫央也就习惯了自己生命里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了。

    可谁他妈能料到这该死的珠子竟然是现代社会数百年之后,全世界的科学jing英们呕心沥血才造成的不可复制的唯一一个通过往特定时空输送穿越者来改变世界格局、解决后世世界战争的物品。

    珠子有三次培训穿越者的机会,培训完成之后,和珠子配套的时空机器自然会传送受训者穿越到同一时空不同时间段去,卫央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已经是第三个受训者了,也就是说,在他前面已经有两个穿越者来到了他现在位于的这个时空中,根据卫央的判断,他们已经改变了历史的可能xing比较大。

    在卫央穿越的时候,因为珠子有烙印好的记忆,它只知道自己必须在培训好卫央之后就必须将他穿越过去,能量不够,珠子自动启动自爆,灰飞烟灭之后,卫央穿越了,珠子消失了,唯一留给卫央的只有这二十多年来培训了上百年的成果。

    咕噜——

    忽然肚子闹起了造反,卫央叹了口气,已经穿越了,无论是珠子的表现还是穿越文里看到的穿越先辈们,基本上没有回去的可能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站起身来,卫央目光落在靠着树放着的两件兵器,这是他从此以后对后世的唯一的两件念想了。

    一条黑幽幽乌沉沉的二十节方节钢鞭,这鞭好生沉重,应有十四五斤。从头至尾长有四尺,刃约三尺,教鞭格隔开鞭柄,鞭尾凝成三寸长短尖刺,鞭梢又是稍短些的尖刺。握柄在手,力到腕悬,那钢鞭竟颤颤巍巍轻轻抖动,鞭梢破空轻鸣。

    这不是卫央擅长的兵器,是一个爱好武术的土豪朋友花了将近十万块钱用了三年多时间请工厂打造的,不敢拿回家就在他那放着。

    另外一件,寒光粼粼寒潭一般,这却亮出一柄无鞘短剑。细看时,哪里是短剑,分明一截枪头,这枪头造得甚长,连刃带库添上圆箍不下两尺,若非在中端巧妙处美人腰般婉约收束而两头渐渐绽开,浑然是个双血槽八面汉剑。宽处愈寸的枪头,刃已开了,后头两端勾起倒刺,若不连杆,便是个短剑。这枪头本是不知名的钢材铸就,如今瞧去似深潭冷水,外头犹如裹着一层寒光,月下寒冰般。

    长枪是卫央熟悉的,在珠子里使用了上百年时间的兵器,也是珠子送给他的唯一一件可以携带到现实社会的东西。长枪原本还有将近三米长的枪杆,现在也不知哪里去了。

    拿起两件兵器,卫央不由想起珠子在自爆前印刻给他的信息。

    三次穿越的机会,头一个是我们国家的人,他在珠子里接受了上百年时间的政治和政治斗争的培训然后穿越了,第二个是偷了珠子的我们的东海恶邻,他们把经济培训给用掉了,可惜没学全。到了卫央,珠子只剩下武艺培训没用掉,自然而然就把武艺培训的机会强加在了卫央身上。

    当然,虽然有上百年的时间,珠子也不可能造就一个十八般武器都jing通的怪物。根据卫央的骨骼和体型,珠子里自带的智能系统选择了清代枪法大家、古代枪法集大成者吴殳作为卫央的教师,枪法略有所成之后,又开辟了箭法教授和拳法教授,到最后选择了刀法。当然,无论是什么武艺,那都是经过现代科学和古代武艺完美融合后的产物,尤其对力量的运用上达到了巅峰。

    在空间里,珠子每天都会创造出要卫央尽全力才会击败的古代军阵让卫央去拼命。根子珠子遗留的信息,卫央的身体原本是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但珠子培训的时候已经渐渐改变过了。

    细细回想了一遍珠子消失前留下的信息,卫央心里忖道:“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饱肚子,在这个时代活下去。既然珠子最后紧急培训了唐刀刀法,想必现在的时代是唐代,就是不知道那位不知道应该算前辈还是晚辈的第一个穿越者把这个时空改造成什么样了,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两件事,第一是找到人烟吃饱肚子,第二件事,了解这个时空,尤其小鬼子也穿越了一个人过来,世界格局得弄清楚。”

    现在他身处的是一处大山,卫央已经检查过了,以他伪宅的眼光来看,这里应该是黄河以北的地方,植被很茂盛,在这个时代也不知道是西北还是中原。不过从陡峭连绵的山势和隐约可见山下的川地情况,很可能这里是西北。

    这里在后世是他老家,卫央倒稍微多了些安宁。

    肚子又咕哝了一声,卫央只好爬上树先找了点野果充饥,幸亏现在是秋季还有果子在枝头挂着,要不然,纵然他浑身有千钧的力气,饿得头晕眼花的情况下,随便一头野兽也能要了他的命。毕竟现在是古代,野兽那可是遍地走的,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还听到有低沉的咆哮声呢。

    由于这具身体每天都特别需要能量,一点点野果也勉强只是让卫央恢复了一点力气。想后世的时候,他一个还能赚点钱的伪宅男一分钱存款都没有,可不就是为了供应这肚子不挨饿么。

    摇摇头,将负面情绪都丢在脑后,卫央趴在树梢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偏移到了西边的ri头辨别了方向,一手提钢鞭一手持枪头小步往东而下。

    行不片刻,果然遇到了一群野鹿,那野鹿很怕人,见卫央从草丛钻出来,撒丫子一阵狂奔,眨眼间没了影踪。

    卫央苦笑,虽然在空间里他也算杀人盈野了,可那毕竟是虚拟的,现实生活中他连一只鸡都没杀过,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给他一头鹿他也不忍心杀。

    不过,这群野鹿给了卫央一个很让他jing神振奋的信息,这山下有人,至少这山里是有猎人出没的。要不然,野鹿不可能这么怕人。

    又往山下走了一会儿,一条足迹可循的小径出现在面前,路上还有荆条上缠着粗布,应该是来人留下的,卫央jing神更好,快步沿着小路往山下走去。

    这就不怪卫央了,他一个伪宅,肚子里虽然有不少网络时代轰炸的信息,可实际上对野外生活基本上属于无知,理论顶什么用?这山里的路,一般都不会很短,越往深山里,小路越是显眼,快出山的时候反而不会那么明显。

    走走停停,小径时隐时现,卫央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走错方向了。原本是往东走的,现在居然跟着太阳的方向,也就是向西走了。

    探头往前面看了看,卫央决定将错就错,要是一直这么走走停停,天黑恐怕也下不了山。

    这一将错就错,还真就错对了,走了不有盏茶功夫,直直已经下了山,正见远处地平线下有炊烟升起,又饥又渴的卫央正想快步奔去,耳边却传来淙淙的流水声,卫央大喜,但心中还记着野外生存视频里贝爷教过的经验,这虽然到了山下了,可上头就是深山老林,鬼知道什么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会下来在河边喝水呢,当时打起jing神持着钢鞭慢步往前靠,走了几十步,堪堪在山脚下,一泓清泉咕嘟嘟地水沫冒得喜人。

    左右看看没有野兽,泉边也没有足迹,卫央放下心来,将钢鞭背在背上,一手依然握着枪头,这枪头贴身搏斗可以当短剑用。

    蹲下身,贪婪地灌了一肚子水,卫央站起来心满意足舒服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掬水洗了把脸,仰头看看天sè,判断应该是三点多四点钟的样子,抓了一把落叶撒进泉眼中嘿嘿一笑,拔步沿着泉水形成的青溪往山下而来。

    拐了个弯,眼看着越过一处树林就能出山,卫央却听见一声马嘶,四下张望没找到,心想:“看来有人来游山玩水啊,也是,这还没到深秋,山里景sè很美,绿的绿黄的黄,这古代人不就讲究个登高赋诗么,好兴致!”

    既然这里有人,那就得先去找找,据说古代也有严格的户籍制度,有没有身份证还不知道,但万一去借宿干啥的人家要看身份证怎么办?还是在山里找人问问好,至少在山里大可以信口胡说八道。

    这样想着,卫央便往四处看,不远处,青溪坠落形成一个小瀑布,瀑布上溪流并不急湍,下面冲成一个三五丈见方的池子,池子边上净石可爱,一方石头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堆衣物,以卫央的视觉很轻松地辨别出那是一套汉服,这个他很认识,贴里混了好几年了呢。

    细细一看,那是袍衫样式,心里想道:“古代女人不都讲究足不出户么,荒郊野岭的,应该没那么大胆的女子跑出来洗澡,听马嘶应该只有一匹,这说明跑到这里洗澡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更不可能是女人了——肯定是豪放的爷们,过去先问问。”

    他本来就是个不拘细节的人,又没想过先远远喊一声,三蹦两跳从石头上跃了过去,往放衣服的石头下面一看没人,又跳了两个石头,从石头后面飘出几丝乌黑亮丽的发丝,心中一乐,这大老爷们还躲人怎么的?

    于是趴在石头上,伸长脖子探头往石头后面看,嘴里笑嘻嘻叫道:“喂,老兄,我都看见你了,快出——呃——”

    石头后面倏然站起一个人来,体肤雪白身形妙曼,双手捂着胸口,湿漉漉的及腰长发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惊恐yu死的乌黑双眸和半边羞红yu滴的粉颊——该死,这他妈不是个爷们,是个女郎!

    卫央说话的时候心想自己是西北人,用西北话说不定人家能听懂,那女郎显然听懂了,怔怔躲闪着目光呆了一呆,突然蹲下身去。

    可能是躲藏呢,没什么,没什么,我躲开还不行么。

    卫央连忙往后要退,心里却在暗暗回味,这女郎那一矮身,娇俏的胸脯登时chun光乍泄,丰盈的秀臀一翘,水波微漾,一圈微微的涟漪冲将出去。

    可怜他一个伪宅,二十七年没碰过一个女人,平时都是岛国的老师们隔着屏幕传授的一点经验,这乍一见chun光,脑子嗡的一下,后退落足不稳,哗啦一下一头倒栽进了水池里。

    与此同时,那女郎蹲在水里一扬手,一块石子砰一下砸在卫央方才立足的石头上,那女郎又急又快低声叱道:“郎君自重,你,你快退后,啊,你快走。”

    没砸到人,那女郎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登徒子落水,就在她身边张牙舞爪,羞愤登时变成了愤怒,哧溜一下钻到了石头背后,却不放心这人是否会趁机作恶,探出半边俏脸盯着从水里钻出的卫央,一只手钻了一块石头,心想他若作恶,我便,便用这尖利的石头刺死自己。

    卫央从水里爬起来正看见这女郎俏脸,倒是个美女,跟网上盛传的校花差不多,羞怒交加的样子却不是那些不知节cāo更无论矜持的女人能模仿出来的。

    他也知道自己无心做了错事,挠挠头,干笑两声,赔着笑张嘴脱口而出一句话:“那个,你好,洗澡啊?”

    第二章 柴荣

    那女郎也说着一口的西北话,卫央能听懂,大抵和西安方言相类似,但又不同,很是悦耳,这女郎嗓音清丽,虽是在羞怒中呵斥,却也糯糯的,要将人的心都软化了一样。

    他没敢毫无顾忌盯着人家女郎看,目光就定在她的脸颊眼睛上,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女郎见他还算老实,目光干净没有猥亵的意思,心下稍安,又压低声音道:“郎君误入此处,我,我也不见怪,你快离开,莫教人瞧见了。”

    卫央举着手往后退了两步,弯腰从水里捡起兵器,讪笑着点头:“好,好,那个,你别激动啊,咱们这是误会,误会,你千万别想不开。你放心,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跟别人说,没有人知道,你不用……”

    “快走!”他不说还好,一说那女郎登时薄怒,不大但细长的双眸里雾气蒸腾,将手里的尖利石头丢了出来,落在卫央身前三五尺之外,低声叱道。

    卫央干咳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女郎爬上石头,正要走,忽然想起这可不是最好的问问题的机会么,于是一个急转身,那女郎恰巧从石头后面钻出来直奔石上衣物而去,刚到半路又见这人转过身,啊的一声惊叫,要回头再回石头后面已经来不及了,这溪水清浅,可让卫央一眼看了个明白。

    “这才是美女啊,虽然还达不到传说中祸国殃民的级别!”卫央心下赞叹,不等女郎呵斥已将头扭到了一边,干咳一声道,“那个,你们这应该称呼你娘子,对?”

    女郎将头埋在长发里,嘤嘤的眼瞧着就要哭泣,卫央这么一问,她微不可查点了一下头。

    好,娘子,美娘子!

    卫央心中叫了几声,这样的便宜,占一次可就别再向往下一次了。

    “好,这位娘子,你放心,我不看你,更不会欺负你,就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很简单,得到答案我便离开。”不等那女郎答应,卫央一口气问道,“现在,唔,这里是什么地方?最近官府,哦,朝廷对流民有什么特别的新的措施吗?还有,我想找个地方找个活挣吃饭钱,应该怎么办?”

    等了半天,那女郎才抬起头来,她原本心中一片悲愤,只想着等这人走后找个地方大哭出来,但等了半天,这人竟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忍不住抬起头来细细地打量了这人两眼,转瞬想起自己的羞态,低吟一声又垂下头去。

    卫央心中奇怪,他本来还想问现在是什么时代呢,一想这问题有点脑残,索xing换了个问法。

    池边静悄悄的,女郎满心思都是乱,卫央又等着回答生怕错过一个有用的字,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半晌,那女郎方轻轻道:“这里是渭州北郊,朝廷,”从发丝隙间又瞄了卫央一眼,女郎心中奇怪,这人身形高大足有六尺,面容还算耐看,看样子不过弱冠的年纪,不过,他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心中想着口中说道,“朝廷待流民的政策自然是不变的,以往怎样,如今也还怎样。至于别的,我,我今次方是头次远行,那是不知的,不敢瞒哄郎君。”

    越觉这短发人的奇怪,女郎心中的羞愤便稍稍减退了些,从发隙里看到卫央得到答案之后怔怔半天没说话,良久方长长叹了口气垂下头去,莫名竟有一股萧瑟的意兴阑珊。

    “你还有事么?”ri头渐渐靠西,溪水已经很明显清凉了许多,女郎不耐寒打了个激灵,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卫央甩甩头,从这女郎口中他彻底肯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再也无法想象假象欺骗自己了,家里苦了半辈子的父母,即将嫁人的妹妹,刚上研究生的弟弟,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由不住他悲从中来,被这女郎一问,茫然扭头瞧了她一眼,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在这人家女孩子没法上岸穿衣服。

    “没事,没事。”喉咙里有点堵得慌,卫央消沉地摇摇头,“谢谢你啊,那我走了,那个,以后出门,记着要带人,一个女孩子家你也敢在荒郊野岭洗澡,遇到野兽怎么办?这都入秋了,很容易感冒。”

    女郎呆了一下,她很敏感地把握到卫央突然之间情绪低落的事实,看他的样子好是可怜,心头怜悯方起,马上想起自己被他看光了身子的事情,羞愤又起,又被他规劝似的话撞了一下心,竟再生不起恼怒的心情,不由自主垂下头,蚊呐般道:“多谢郎君,我,我记着了。”

    卫央长长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嘻嘻一笑:“那么再见啦,我找地方干活挣钱去喽!”

    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一个蕴含爆炸般愤怒的声音:“走?哪里走?”

    女郎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视线,卫央背对着那边,流水声和心事也严重干扰了他的听觉,闻声女郎抬头,看清来人时候又急又慌,竟忘了往石头后面躲藏,嘤的一声哭出声来。

    卫央忙回头一瞧,来的是个身形比自己只略略矮些,俊朗面庞下三缕黑须飘飘,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横刀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满面怒容双目喷火似的,看仇人一样瞪着卫央,卫央担心要不是再过来一点就会看到女郎水中的妙曼体态,他肯定会扑过来一刀解决了自己。

    难为他这会儿还记得身后水里有个女郎,回头冲她笑道:“喂,这位娘子,他站的地方只能看到你的头发,连脸都基本上看不到,你别担心。”

    又回头冲那男子道:“大哥,麻烦你再往后点,水里这位娘子脸薄,你可不能看他。你再过来,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啊。”

    那男子气结,将横刀横在胸口,这是很标准的持刀杀人的姿态,冷笑嘿然道:“好,好小子,胆子不小,脸皮很厚,你过来,老夫必定杀了你!”

    “你当我傻啊,过来给你杀?”卫央撇撇嘴,扬着手里的钢鞭道,“大哥,你年龄也不小了,打得过我么?”

    那男子怒火更旺,狠狠瞪了卫央一眼,冲水里和声道:“宁儿,你不要怕,我定杀了这登徒子给你看。”

    “呀?”卫央一愣,好像这俩人认识啊,心中不由八卦,“这女郎生的很美,皮肤营养能做的这么好,肯定是大户人家出身,这老兄穿着丝质的衣服,看样子也是个土豪,莫非这女郎是他小妾么?哎呀,那可真麻烦了!”

    宁儿在水中低声啜泣,听到这男子安慰方停歇了一下,叹息般道:“父亲,这位,这位郎君也是无心的,你千万莫要难为他,让他去罢。”

    哦,是父女啊!

    卫央心里舒服了许多。

    宁儿爹怒道:“这小子瞧光了你的身子,怎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你放心,我定为你讨个公道!”而后后退一步横刀指着卫央怒喝道,“小子,还不过来!”

    卫央连忙摇头,笑话,这要是个陌生人,过去他敢动手揍他就是了,可刚才刚看光了人家女儿,再跟这老兄动手就不合适了,过去就得挨揍,他可没受虐倾向。

    “你想怎样?”宁儿爹一见卫央摇头,立刻就想扑上来,毕竟还是没扑上来,只好在嘴上使更大的力气。

    卫央左右看看,往宁儿爹身后一指:“你退后,再退后,宁儿也说过了……”

    “宁儿能是你称呼的?”宁儿爹有暴走的倾向,但总感觉有点sè厉内荏。

    卫央耸耸肩:“好,你女儿,你女儿也说过了,我是无心的,这是个误会,你让开路我滚蛋,然后咱们各走各的道互不相欠好?”

    “休想!”宁儿爹怒道,池中宁儿也抬起了头。

    卫央可不管别人怎么着,自顾说道:“你们如果不放心,我可以给你们写保证书,今天看到的,我不会跟任何人讲,慢慢自己也就都忘了,咱们都不吃亏,这样的话……”

    “我杀了你!”宁儿爹一声怒吼,竟把横刀当标枪奋力投掷过来,可自己没往前走半步。

    这老兄,怎么这么听不进去话呢,恼羞成怒可不好。

    卫央很轻松地将横刀让过刀锋捏着刀柄纳为己有,笑嘻嘻道:“老兄,别忘了后面还有你女儿呢,万一我躲开了,这刀子可不认得你女儿,伤着了她你就忍心?”

    宁儿低低地惊呼一声,连忙钻到石头后面躲着去了,她爹脸sè倒好看了点,相信卫央的这个举动让他的暴怒稍微收敛了些,理智也恢复了些。

    不过,卫央方才那利索干净的让刀捉刀身手,宁儿爹心中升起惊艳的感觉,火气稍退,放眼打量卫央,有点黑的一张脸,不好看,但也不算难看,寻常就是了。身高六尺有余,长腿豹躯手臂较常人修长许多,下肢甚长虽只站着也恍惚感觉到可怖的弹力,那手掌彷佛浸着千百层上好清油的绸缎,十指欣长关节处老茧早消了,若不着意这小子的身形,很难将他和极不寻常的高手联系在一起。

    “罢了,便宜这小子了!”心中哀叹一声,宁儿爹心平气和对卫央说道,“老夫看你也是个好汉,必然不肯行下作腌臜之事,误窥我儿,当是不期而遇。”

    卫央喜道:“这么说,你信了?”

    宁儿爹脸sè又一变,薄怒一闪而过,点点头:“事已至此,只好信了。”话锋一转,道,“然则,毕竟事关女儿家清白贞节,你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卫央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笑话,不走还等什么?要被讹诈了怎么办?要被你稳住叫官府来抓怎么办?

    正摇头中,肚子咕噜噜一阵闹腾,卫央好不尴尬,伸手挠挠头,有点对自己是吃货恨其不争。

    池中的宁儿听着岸上的对话,渐渐雪白的身躯彷佛敷上粉红的胭脂一般,脸颊烧得通红,低着头躲在石头后面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却在发隙后面偷偷又细细打量了卫央好几次,眼眶中布满雾水,既委屈又有点哀怨,认命似的咬着薄厚适当的唇,羞愤倒成了自哀。

    宁儿她爹听到卫央肚子造反,原本渐渐又黑沉下去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好笑的神情,眼珠一转习惯xing地抬手在三缕黑须上一捻,微微笑着摇摇头道:“小子,我方才听见你问宁儿的问题了,可是流民么?纵然你有路引凭文,一旦进了渭州城教官府得知你流民身份,盘查起来恐怕免不了有一番麻烦。纵然你艺高人大胆大可天下流浪去,可到了那时候,以你的身手,朝廷只怕要当作江洋大盗抑或党项契丹的jiān细,彼时画影图形天下追捕,看你到哪里去?”

    卫央顿时踟蹰,他是跟风写过几年穿越历史文的,怎能没听说过在这可恶的旧社会就是这么没道理,要真被画影图形当成大盗或者jiān细,那这辈子可就没地方躲去了。

    “当然,你也可以径投党项契丹,或者远遁西域,以你身手,必定能得重用。但到了那时候,你这叛国jiān贼的名誉,万世那也清洗不得了,放着好好的唐人不做,偏要认贼作父辱没祖宗,使万代后世唾骂厌弃,你愿意么?”看到卫央的踟蹰,宁儿爹眼中山过得逞的笑容,继续渲染道。

    卫央打了个激灵,他可绝不会去做汉jiān,死也不做。

    “如若你乖乖去我府上,至少一顿饱餐有了着落。”恫吓威胁完了,宁儿爹自然换上了利诱,“你若担心我柴家赖上了你,那也是杞人忧天。我柴氏一门,断不会做那等死乞白赖的事情。何况,”这老兄露出鄙夷神sè,“你这样的登徒子,若非事关宁儿清白,当我柴荣好稀罕你么?”

    柴荣?

    哎,等等,刚才他老兄说现在有个党项,契丹也出来了,那么这个柴荣和那个周世宗柴荣就应该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柴荣?

    想到这里,卫央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柴荣,他觉着如果真是同一个时代恐怕差不多。这个柴荣虽然是文人打扮,但刚才掷刀地腕力很有点造诣,他没打算伤人,也顾忌自己女儿在后面,所以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

    名人啊,名人!

    “哎哟,柴大官人,柴大哥,失敬失敬,那快走,饿死了快。”柴荣在历史上的口碑是很不错的,正好肚子也饿得慌,又被这柴荣一通恫吓利诱,卫央心想反正见招拆招,先去吃饱肚子再说,于是立马变换了态度,笑容可掬捧着横刀走到柴荣身边递给他,还细心地在刀刃上用袖子擦了擦,赔着笑连连催促道。

    柴荣愕然,这是个什么人啊都是。

    心里有一点担忧,这人身手既好,脸皮又厚,自己那点小主意,该不会降不住他?

    转头池水那边瞧了瞧,柴荣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走一步算一步,造孽啊!

    注1:一尺30cm…31cm,按唐宋尺寸。

    第三章 进门先要户口本

    “还站在这里作甚么?”柴荣转身往林外走,走不两步听不到后面动静,转头一看卫央挠着头站着没动,忍不住动气怒道。

    卫央嘿嘿一笑,跟在柴荣后面往外走,没忍住回头一瞧,宁儿从石头后面探出俏脸往这边看,见他回头,一下子低下头去。

    这女郎,好容易害羞啊!

    转念间,卫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柴荣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柴荣,他女儿最后是许配给杨六郎了啊,这现在还没出嫁自己就给看光了,这算不算占民族英雄便宜?

    这个问题太深奥,卫央最大的优点就是太深奥的问题就不去管它,反正看都看了,总不能真当没看过?

    要让她看回来,那倒还可以。

    “不过,不愧是柴郡主啊,这皮肤,啧,整天用高档化妆品涂抹的明星也不过如此了。”心中又浮现出那惊鸿一瞥时候宁儿胸前沟股间美妙的风光,卫央觉着鼻子有点痒痒的,妈的,不会是要流鼻血了?

    用手指在鼻子上狠狠揉了几下,这么没出息,真给穿越者丢脸!

    努力不去想那旖旎的风光,可他就是个宅男,二十七年除了在屏幕上无私地奉献过正大光明的目光,什么时候真正见到过出水芙蓉般的女郎身子?这心里越是想着不要去想,眼前那妙曼的体型就越是清晰。

    无奈之下,卫央只好和柴荣说话,借机分散注意力:“那什么,柴大哥,你家就在这啊?”

    柴荣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怎地恁没大没小,看你年纪,与宁儿差不离,比之我大儿尚小些,莫非山里的野风吹糊涂心智了么?”

    啥玩意?

    卫央大惊失sè,回头就跑,柴荣一把逮住:“小子,占便宜还没个够了不成?作甚么去?”

    “我,我回去找清水瞅瞅尊荣,这不对劲啊!”卫央也没想干什么,无辜地垂着眉睁大眼睛道。

    柴荣哼道:“进了渭州城,自然有上等明晰的镜子——方才在水边那久,你竟不曾自照么?”

    卫央心道,我又不是自恋狂,难道每天起床还要先照照镜子看变帅了没有?

    用手在下巴上摸了摸,胡茬子果然没了。

    难不成这穿越一回,还真年轻了?看柴荣的年纪,再根据宁儿的大概年龄推断,他大儿子应该也就是二十郎当,这比他儿子还小,越活越回去了?

    “算了,人家林晚荣穿越回去别人说他十八岁还有点老了呢,没事,没事,反正按空间里算这都一百岁了,尽管对生理心理都没多大影响,能年轻几岁,这还逮着青chun的尾巴了呢。”卫央只好自己心里安慰自己道。

    出了林去,外面树下栓着三匹马,都是十分雄骏的骏马,一匹洁白如雪稍稍矮小一些的牝马,悠然自得地啃着树皮,这应该是宁儿的坐骑,没看出来这小娘子居然还会骑马。

    另外两匹,一匹黑如浓墨,全身没有一丝杂毛,鞍鞯jing美装饰着银饰,差不离就是柴荣的坐骑。另外一匹颜sè昏暗了些,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宝马,不远处站着个着铁甲的大汉,腰悬横刃手持铁槊,面sè威武雄壮了得。

    见柴荣出来,那大汉望见手持钢鞭的卫央,犹豫了一下迎上来问:“使君,女郎她……”

    柴荣又瞪了东张西望看着骏马放不开眼的卫央一眼,哼道:“宁儿无事,只是这登徒子……”

    一听登徒子,卫央登时急了:“喂,柴大官人,柴大哥,说话可要摸着良心,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无意的,你闺女也证明我是清白的,你怎么还不认账啊?”

    眼光却在那大汉身上转了一圈,能把自己女儿遇到的糗事说给听的人,那肯定是柴荣的心腹,也对女郎很熟知。

    那大汉闻言,目光如刀在卫央脸上转了一个来回,卫央猜测他很想和自己干一架,不过最终还是没干成,人家当爹的都消气了,你还想怎么着?

    “好钢鞭!”最后,大汉的目光落在卫央手里的钢鞭上——枪头已经被他藏在衣服里面了,钢鞭被巧取豪夺了还能忍受,那枪头可不能被别人得手,“好身手。”大汉又道。

    卫央笑吟吟拱拱手:“这位大哥你好,我叫卫央,卫青的卫,长乐未央的央,你免贵姓什么啊?”

    大汉一愣,我免贵姓甚么?

    柴荣皱皱眉:“周泰,你不要与他饶舌,这登徒子口齿油滑,伶俐得紧,当心着了他的道。哼,这登徒子。”

    哎,过分了,叫一次两次就算了,三番五次的,不要把我的尊老爱幼好品格当开无敌啊!

    卫央目光不善冲着柴荣龇牙咧嘴,柴荣懒得理会他,反正现在算是暂时捏在自己手里了,等到了自己的地盘看怎么收拾他!

    虽然这不能改变最大的便宜终要被他占去,可趁着还没占之前先修理修理他,这才是如今已经心凉齿冷的柴荣看来简直是应该得不能再应该的事情了。

    不过,这位周泰兄……

    东吴有个打不死的小强就叫周泰,这仁兄是不是模仿秀出身的啊?

    看卫央眼中笑嘻嘻的,周泰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来使君说的没错了,这人贼的很,须当心着点。

    不过,女郎居然被他占了便宜,这个账周泰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跟卫央算一算的。

    没多久,穿着男子袍衫,秀足上蹬着一双高腰皂靴,头发绾成男子发式的宁儿低着头从里面出来了,荒郊野外的,她当然不可能jing心打扮,这年头也没有香水,清风般香风扑鼻而来,卫央心道,这应该就是体香了,长这么大,他这算是头一次真正闻到女子的体香,一时间又有点小激动。

    “咳,”他鼻子翕动,柴荣当时就知道这小子的猥亵心思,看样子还想拔刀火并,卫央连忙扯开话头,“你看,你家女儿穿着男装出来洗澡,大老远我也没看到她人,还以为是大老爷们呢,这不想问路么,要是她远远看到我往过走招呼一声……”

    当的一声,卫央钢鞭格挡住柴荣劈头盖脸打过来的横刀,接下来的话没敢再出口。

    宁儿本不敢抬头看人,但卫央这话说的太气人了,于是勇敢地用美眸瞪着卫央,那周泰就更不必说了,刀子都拔出一大截来。

    “好,好,我错了,我道歉,我有罪,我该死。”卫央垂下钢鞭往后跳了一步表示自己不会有过头的举动,另一只手抬起来在脸上轻轻拍了几下,赔着笑连声道。

    他这样子,又将宁儿引得轻笑,这半晌来,她也想得清楚了,清白身子被这登徒子看了个光,哪里还能再嫁他人?只好便宜了这个昏头昏脑的小贼了。她是个读书的女郎,自知命运再也无法改变,又不想往后用别样的心思去看待这小贼,心中便想着要多看待他的好。在她这十几年生命里,能见的男子无非父辈寥寥几人,兄弟室内几个,这些虽也有戏( 大唐国色 http://www.xlawen.org/kan/22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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