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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谑时候,但总来不及这小贼的随xing,正是这随xing,宁儿心中一阵慌乱,若真他是这样,往后的ri子,至少不那么无趣了。

    柴荣算是看明白了,这登徒子的脸皮远比他所料想的厚的多,总不能让自家女郎……

    翻身上马,柴荣戟指卫央喝道:“终是你这可恶的小子占了便宜,我罚你步行到渭州城外驿舍,来得迟了,我便,便告知渭州府你流民身份,哼!”

    话说得很重,可他知道自家女郎的xing子,那是定要被这登徒子纠缠着不让疾驰的,这样一来,柴荣哪里能放心,驰马往南奔了百丈,勒马缓缓而行。

    周泰jing告似看了卫央一眼,上马跟了上去。

    被卫央挡着路,宁儿又不好绕过他上马,眼看着这小贼走到白马跟前从地上拽了一根草笑嘻嘻打招呼:“喂,好马儿,乖马儿,跟你商量个事情,你看我又累又饿的,要不你辛苦辛苦,驮着两个人?不远,你看前头走几步就到了……”

    白马认主哪里肯理会他,卫央讨了个没趣,将草丢在白马鼻子上嘟囔道:“小气啦!”回头看到宁儿羞红而好笑的脸眸,张口就给自己找借口,“好,我就这么一说,圣人曰过,男女不可共乘一骑,所谓失节是小,饿死事大,那什么,我还是走着。”

    宁儿气结,这甚么话?

    合着似乎是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不可共乘一骑,方才池水中碰到……碰到那羞人处时候你怎的想不到圣人教诲?

    卫央讪讪的,百无聊赖挥舞着钢鞭往柴荣两人远去的方向走去,走了几十步,后面蹄声滴答,羞容方毕,男装掩不住秀丽端庄的女郎跟了上来。

    侧身让白马错过先走,卫央瞅瞅马屁股前头好大一片空间,惋惜地咂咂嘴:“这么大啊。”

    宁儿一头差点从马背上倒栽下来,这恶人,这恶人他眼睛往哪里瞧呢?方才池水中被他碰过的翘臀莫名一阵酥麻,牢牢踩在马镫里的双足也没了骨头般,奇异的热流从足心直往后背窜去。

    眼眶里雾蒙蒙的,宁儿想要纵马远离这个可恶的小贼,可不知怎么的,连催马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那白马也没了往ri的机灵,溜溜达达的居然跟卫央并肩,远远看去,彷佛卫央牵着马驮着宁儿似的。

    卫央也不解,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可没那么大的魅力让人家这么美的女郎愿意陪着自己走路,看到女郎低垂着头抿着嘴唇,夕阳染红了俏脸的模样,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女郎眼眸流转,微微往另一边偏过了头,这恶人,他要瞧到甚么时候去?

    “对了,你爹名字我知道了,柴大官人嘛。还有那个凶巴巴的跟班,跟东吴的时候那个打不死的周泰同名同姓,等咱们熟了你得告诉我这家伙是不是有模仿名人的癖好。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卫央,你应该都听到了。”走了半晌觉着沉闷,尤其在沉闷的时候卫央太容易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急忙找了个话题仰着脸笑嘻嘻问道。

    谁会跟你熟了……女郎偷眼扫了过来,心里蓦地一跳,这人并不好看,但也不难看,这样仰着脖子露着一口整洁的白牙,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倒影着斜阳,有一种让人心疼的说不出的落寞。

    “不说啊?那我可就乱猜了啊!”卫央挥舞着钢鞭抽着路边的野草,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嘴里也不忘调戏女郎。

    宁儿心里刚刚软了些,又被这人的动作惹气了,他怎么能这样?难道不知道父亲的心思么,这样作弄人……

    “柴宁?”

    等半天没听到女郎承认,卫央又猜:“柴小宁?”

    女郎一赌气,扭过头看另一边的野草去了。

    卫央抽抽鼻子,还不对啊:“那就叫柴宁儿?”

    立马又犯贱:“嗯?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柴宁儿,宁儿,唔,韩宁儿?啊,也不对,是韩林儿。”

    这名字很胭脂气,宁儿心中一紧,情不自禁问道:“韩林儿是谁?”

    卫央没觉察到她语气里的韵味,耸耸肩又抽断一根野草:“韩林儿啊,这就是个悲剧,他爹干过革——那个大事,可惜英年早逝,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他爹的财产。可没想到跟他爹一起做生意的一个家伙,叫朱元璋,小名朱重八,最后谋夺了韩林儿家里的所有财产,又把这韩林儿给绑上石头沉到江里给淹死了,你说悲剧不悲剧?”

    宁儿不置评判,以为是卫央家乡的地主老财之间的事情,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去,过了很久才轻声道:“卫郎须谨记了,我闺名唤作熙宁。”

    “哦,哦,熙宁,柴熙宁,很好听的名字。”卫央嘴里念叨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跟我这名字差不多一样好听了,缘分啊!”

    原来杨六郎的老婆叫柴熙宁啊,后世那些编剧都什么水平,愣是把这么好听的名字给改成如意啊如玉什么的,还是古人有水平啊!

    柴熙宁这次倒没怎么生气,眼角轻轻一瞥,再不说半个字了。

    她也算看出来了,这恶人虽然表面上坏得很,其实也只是口花花而已,最基本的称呼他都不懂。

    想想刚才这家伙居然管父亲叫柴大哥,柴熙宁有点想发笑,这家伙,难道他平时都不照镜子么,这么年轻的一张脸,怎么好张口管父亲那样年纪的男子叫大哥呢!

    心中想着,马背和缓地起伏颠簸,柴熙宁渐渐唇角梨涡浅浅,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夕阳挂在了西边的树梢上的时候,终于看到高大蜿蜒山间如长蛇的渭州城墙了,卫央牵着白马缰绳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油然赞叹:“原来咱家乡曾经这么阔过啊!”

    看看城外柳树林掩映中成排的屋舍,猜想柴荣所说的驿舍应该就在这里,想想马上能吃饱肚子,卫央一声欢呼加快了脚步扯着白马往前冲去。

    柴熙宁目光柔柔的,她骑术很好,自然不惧这点速度,只是这人饿死鬼投胎似的,让她心情很想不错。

    下了侧路,宽阔的郊外,柴荣和周泰立马前头在等着。

    “你们太客气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何必这么晚了还站在外面等着。”放开缰绳任由柴熙宁催马先进了驿舍,卫央搓着手腼腆地说道,“这都到了,那就快进去,饿死了都。”

    柴荣冷笑道:“你不知自作多情四个字怎么书写么?似你这样的登徒子,某焉能降尊纡贵门外等候?”

    卫央脸一垮,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没这个意思,但总不至于说得这么明显?

    柴荣伸手出来:“拿来!”

    卫央一愣:“什么?”

    柴荣喝道:“要进驿舍,自须随身籍册,你无有路引凭文那也罢了,莫非籍册也没有?”

    卫央干咳一声:“这个,真没有。”

    科学的户籍制度不是近代才出现么,怎么——哦,忘了忘了,此前就有个人穿越过来了,这人是被培养成政治人才的,户籍这么重要的问题他肯定得解决。

    可这一解决好是好,卫央为难了,这让咱去哪弄这什么随身籍册去?

    看来,混口饭吃是真不容易啊!

    第四章 刺柴

    那周泰称呼柴荣为使君,卫央自然牢记在心,这人如今已不是那个有名的周世宗了,但这样的英雄人物纵然不能称王制霸,历史的尘沙却掩不住他们灿烂的光华。纵然这个世界已被穿越者改变过了,但这古老的称呼,作为曾经的伪写手来说,卫央很是熟悉。

    倘若这人做不到一州刺史的级别,这使君是千万不能当做称呼的,周泰既是他心腹,自然不愿给柴荣招惹麻烦,而柴荣理所当然生受这一声使君,可见他本人的确是一方诸侯的。

    能为一方诸侯,难不成真的没有那什么随身籍册便不能带一两个人住进驿舍?卫央才不信他的邪。

    再说了,自己刚来这世界才多久啊,半天,半天时间,你让我到哪搞身份证去?要是有身份证,我还用得着跑你这来混饭吃?

    柴荣听他说连随身籍册也没有,登时目光狐疑,沉吟了一下才说:“那么,你自哪里来?祖籍何处可知道否?”

    这一路上,卫央联系各位穿越前辈的经验早编好一套说辞,闻声道:“我在这世上唯有一个自幼养育着的师父,其余一概不知,可谓是不知魏晋。几年前,短命鬼师父走了,我就一个人在山里混ri子,前些天,山里来了几个古里古怪的人,好不凶狠,说不过,又打不过,索xing跑呗,跑啊跑就跑这来了,对这个世道一无所知。“

    心里一边想,前世种种,都已成了过眼云烟,在这个世上他无亲无故的,凭空编造一个师父,算是那个已经消逝了的空间珠子,这样的话,把那个本就没有的师父给咒死,那也没什么,是?至于别的,那就是胡说八道了,他就不信这世道好成天下没有一两个恶人了。有恶人,那便古里古怪,黑锅还是他们来背的好。

    柴荣听罢,瞧不出信还是不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沉吟一下才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情虽可悯,朝廷法度须不可违逆。暂且你便随在我府下,受周校尉看管,待某回到原州之后,托人再代你办理户籍凭文可好?”

    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这口音,极似渭州人,想来你那师尊也差不离祖籍这里。以朝廷法度,你既未作jiān犯科,又非罪人之后,户籍当落在长安府,这却更改不得。此事尚需时ri,不可匆忙。”

    卫央自无不允,还没等道谢,就听柴荣轻描淡写地又问道:“你所处之山,那是哪里?有甚么名字么?”

    这算是旁敲侧击么?

    卫央心口胡诌:“不知道啊,要么辛苦辛苦朝廷,派点人手沿着这里的山一直往东找找看?山很大,树林特别多,哦,还有,鸟不少,一年四季气候变化很明显。”

    柴荣微笑着摇摇头,显然不可能为了一个明显是唐人模样的少年人大费周折去详查来历:“那倒不必,只是往后莫可有违法度作jiān犯科,方入籍者,需三年考较,期间有功于朝廷社稷者方可提前得到赏赐,拿到凭文路引。到了原州,眼下正是与党项契丹交战之际,你若能立功,按功劳大小多寡也可提前入籍长安。”

    卫央一一记在心里,暗道:“上阵杀敌?那还是算了,我虽然还算有点小本领,可千军万马当中,鬼知道老天注定要谁死?老老实实赖在你这个诸侯身边,三年过后拿到身份证,只要舍得出力气,总能有饭吃,咱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运气好的话再能讨那么三五个七八个老婆,生上十三个十五个娃,这可就给神仙过的ri子也不换了。”

    他眼珠骨碌碌乱转,柴荣是什么人,早将他那点小心思看个清清楚楚,却不生气,反正来ri方长,何况这小子满嘴的乱说,谁知道他说的哪个字真哪个字假,没办法去详查的情况下,那就只有留在身边长期观察。

    至于他想开溜,柴荣并不担心,自信只要时ri长了,定能捏住这油滑的登徒子的脚痛。

    一想起登徒子三个字,柴荣怒从心来,好好的女儿就被这小子糟蹋了,还得便宜他抬举着好好做人为国出力,这到哪说理去?

    柴荣并未想过用柴熙宁来捆住卫央,这小子有甚么好,值得那么好的女郎去收心?但照眼下的情势来看,尽管自己不曾有这个想法,事实上却会达到这样的效果,不由心头来气,重重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翻身下马大步自己先进了驿舍去。

    卫央目瞪口呆,指着柴荣的背影冲周泰嘎巴嘴,他这到底什么意思?是事到临头又不想让我进去混口饭吃了,还是让我自己不必客气就像回自己家一样随意?

    据卫央猜测,后一种可能xing比较大,人家是诸侯,工作多了去了,哪有时间跟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打交道?不都说么,客随主便,这主人这么随意了,身为客人不随意,那岂不是对不住人家一片好意?

    周泰牵着两匹马,走到门口将缰绳递给驿卒教好生喂养着,自先一脚跨进驿舍的大门,回头见卫央探头探脑犹豫着似乎不想进门的样子,哼道:“怎地,难不成要大开驿舍大门,使礼仪班钟鼓韵乐来请阁下进门不成?”

    卫央大喜,看来这不是到了家门口却不管自己死活了,三步并作两脚跳进门去,歪着脑袋嚷嚷:“老周大哥,你这人虽然爱攀附古人名人了些,但这热情好客却不是作假,我……”

    一个我还没说完,戛然似被捏住脖子的鸡鸭,原来这驿馆并不大,前后三进堂,大堂口外至驿舍门口,原是驿卒们居住之地。卫央早过了大堂,到了二堂口,这二堂院落里十数个jing壮军卒正自忙碌,这且罢了,关键是堂口站着几个男子,有年轻的有大叔级别的,一个个面sè不善盯着他瞧,一手按着腰间刀柄,恶狠狠的挡住了去路。

    柴荣背着手站在堂口内,不喜不怒的样子不知道在冲谁。

    这是干嘛?刚把客人请进门就要算旧账,还是柴大官人出去找女儿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卫央拧着眉头想了想,他认为前者的可能不太大,柴大官人怎么的也是一方诸侯,节cāo起码还是有点的,要算账那也得在秋后,刚进门就想仗着人多势众欺负自己,估计他还做不出来,毕竟这里不是他家,也不在他地盘上。

    “哦,了解,了解。”自作聪明的卫央看看院子里有石桌石凳,走过去在西头的石凳上坐下,脑瓜子一点一点地道,“你们处理你们的事情,不用管我,有充饥的能给点就行。唔,尽量多点,饿了。”

    他这么一来,倒把虎视眈眈的众人搞的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均想:“这人怎地这样没脸皮,好歹也瞧不出来?”

    一时间这二堂里倒安静了,三堂内娇啼俏嗔的说话声分外明显,别的没听见,卫央只听到柴熙宁温语在劝慰着谁,想必是她母亲?

    这是人家家事,很尊重别人隐私的卫央连忙闭上了耳朵。

    这等在别人地头上竟旁若无人的样子,休说别人,柴荣也未想到,眼看周泰挽起袖口要过去替卫央他师父教导教导他怎样做客,竟叹了口气摆摆头:“周泰,莫要造次——宗训,代为父好生招待这位,这位卫大郎,教馆丞多奉些食物,习武之人非你那身量可比。”

    说完和周泰进了三堂,周泰怒道:“使君何必处处让这小子造次?好生教训他一番,看他安分不安分!”

    柴荣苦笑着看地面,下了堂口石阶方叹息着道:“你莫非没有瞧出来么,这登徒……这小子浑然是个口齿伶俐死活不肯吃亏的聪明人,他这样胡搅蛮缠,如若真与他为难,旁的且不提,往后宁儿那里,必要多受为难。”

    周泰一愣,讶道:“使君莫非……不过无意里的尴尬,怎能当真?”

    柴荣停下脚步,转过头正sè道:“怎知尴尬便不是天意?宁儿心思缜密,纵然好逑的君子不会绝了,然则数年后,数十年后,心中必定待今ri之事念念不忘,定觉有违圣人教诲妇人贞节,天长地久,一旦成了心病,怎生是好?”

    回头瞧了一眼眼巴巴等着饭菜上桌的卫央,柴荣低声又道:“何况宁儿清白已被这小子撞破,某岂是掩耳盗铃假作无事,将宁儿嫁与旁的清白君子的无耻之徒?明知天大便宜教这小子占了,那也满腹的苦,说不出。”

    周泰本怒容满面,闻言细细想了想,忽然失笑戏谑道:“使君,你这口吻,岂非泰山公待上门郎子的?”

    柴荣愕然,继而气道:“不如此,又怎样?本是来渭州求佛进香,哪知竟有这一遭!”

    周泰犹豫再三不知怎样劝慰,只好道:“使君不必忧虑,大娘子定然无碍。渭州寺观求香总是应验的,想必渐渐将养,必定康复如昔。”继而掉转话头,“不瞒使君,我看这卫央,只怕一身武艺不在某之下,体型虽不庞大,敏巧无人能比。你看他模样,那一柄枪头,定是使军中大枪的,这样人物调教得当,为国家出力时候,匹马单枪只怕威势非某所能料想,当是好男儿一个,假以时ri,也不当辱没了女郎。如今贼子犯边,公主入秋时有将令发来命教招募军卒以待抗击。以我看来,自今秋之后,这天下恐怕烽烟又起,这样的好汉,当留在原州军中效力。”

    柴荣点点头:“不错,我以直刀掷他,其敏捷迅速,平生仅见。”想想惋惜道,“可惜久在山野疏于教导,瞧见眼珠子滴溜溜转的jiān猾模样,某不由着恼来气。”

    周泰哈哈大笑,两人并肩往偏房里去了。

    当诸侯就是好啊,这一声吩咐下去还没怎么等,食物很快就送了上来。当然,人家当诸侯吃顿饭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按着柴荣的吩咐,加大量的食物——十多个馒头,哦,他们这叫炊饼,一盆肉,一份绿葱葱的蔬菜,还有一瓮酒。

    卫央喜形于sè,这顿饭,算是可以吃饱了。

    陪着他在一边坐着的是个已经戴冠的青年,面容清秀与柴荣有七八分相似,身量却单薄得多,文质彬彬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对卫央颇有些不待见,神sè里诸多倨傲,毕竟是个读书的人,尚能按捺得住,只是并不说话。

    卫央哪里顾及到他,风卷残云般,片刻间石桌上只剩下空荡荡的碗筷,将这青年瞧得目瞪口呆,这该是怎样的人,方有这样的食量?他也见多了军中的壮士,然则没有一个能及得上这卫央的。

    “那个,卫兄再要些么?”

    卫央拍拍肚皮笑哈哈道:“多谢多谢,饱了。”

    那酒他却只抿了一点,这物价倘若上瘾了,对习武之人损害甚大,不可贪嘴。

    自有人来收拾残局,卫央抹抹嘴瞧着这青年,问道:“真对不住啊,一天没吃饭,见了饭菜忘乎所以了。你是柴大官人公子?实在是久仰啊。”

    青年面sè稍愠,这人果然是个信口开河的,从未见过,而自己不过一介书生尚未有功名,他更非柴家亲近之人,哪里会知道自己?

    “在下柴宗训,见过卫兄。”

    卫央这下可完全肯定此柴荣便是那有名的周世宗了,他曾写过一本穿越北宋初年的穿越文,这柴宗训手中丢失了江山,怎能避过了他?

    周恭帝嘛,这下可对上了。

    可是他记着这柴宗训是柴荣第四子,怎地如今成了长子?莫非上一个穿越者改造了这个世界,进而将许多人的命运都改变了?

    心中有了肯定,卫央便觉有些亲切,毕竟这也算是在这个世界里稍稍有些听闻过的人物。

    这柴宗训既然成不了周恭帝,以他原本xing子,长大chéng rén后成这样个倨傲的书呆子,那也不足为奇了。

    “这个,柴兄啊,你们不在渭州安家吗?”想想柴荣贵为一方诸侯,却在渭州住在驿舍,想必是外地诸侯了,不知来渭州干嘛,于是问道,“怎地住在驿舍?”

    柴宗训淡笑道:“父亲身为原州刺史,实理原州政务,自然家舍安在原州了。因家母身体不爽,因此来原州进香求福,明ri歇息一ri,后ri便要启程回原州去了。”他似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沉吟一下问卫央,“舍妹方才回来,在下见她神清气爽心情却不甚好,卫兄知道原委么?”

    卫央惊奇地睁大眼睛:“啊?这我怎么会知道?这女孩子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是?你懂得。”

    柴宗训无语,他是成了家的人,已经了人事,怎能不知卫央的意思。

    卫央并非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这柴宗训更非善言辞的人,对坐半晌,周泰出来在二堂内安排了偏间给卫央暂居,柴宗训心忧母亲病体,又见妹子神情恍惚时常愣神,哪里猜想不到事起卫央,于是告辞进了三堂了去。

    这驿舍里房间自然不比卫央在电视里看过的那样华美,但在卫央瞧来,这里虽简单,却古朴的很,心中好奇,转着圈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困意上浮,一头躺在床上,他不是认床的人,很快陷入香梦中。

    睡梦中卫央正胡乱猜测历史上柴荣那位大名鼎鼎的符皇后——如今的刺史夫人到底漂亮成什么样子,忽然觉得身子一阵一阵发热,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往脸上一摸,火热火热的,这不会感冒了?

    连忙爬起来,没有预想中感冒的应有反应,却见窗格外面通红一片,脚步声嘈杂到处有人在嚷:“这里,水缸里的水不够,来这里抬。”

    细听片刻,卫央一轱辘翻身跳下床,这要还判断不出起火,哦不,应该是走水了,那他这颗脑袋可就白长了。

    这里是驿舍,起不起火跟他没多大关系,但关键问题是火势太大的话,再不跑可能会变成烤肉——在这一点上卫央可不含糊。

    一脚踹开门冲出去站在院子一看,三堂里火势冲天,已经从最后面熊熊地趁着风势席卷过来了,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所在,这火势这么快就这么大,更不知道这帮驿卒们是干什么吃的,都没早点发现?

    他也不想想,自己都睡得死猪似的,哪有资格批评别人。

    往手里一看,钢鞭枪头都在,这里他又不熟,帮忙都插不上手,只好干站在院子里看着,往来的驿卒们这时候哪管得了他是谁,有人扯住喝道:“快救火,愣着作甚么?”

    甩手丢开这人,卫央打眼往三堂里面看,怪了,这么大的火,应该有一阵子了,柴荣一家子怎么没跑出来?难不成……

    突然之间,卫央想起不虐不开心的穿越文里经常提到的一个词:刺杀!

    当时打起jing神,不为别的,这柴荣虽然不是自己的粗大腿,可眼下这是唯一能管自己吃饭的金主,这可不容有失。心中琢磨了一下,卫央四处扫了一圈,发现那火势中火光已经老了的地带并不太大,而且在驿舍外面,尽管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他强烈地感觉这就是一次刺杀。

    正在此时,二堂外面又着起火来,这一次卫央看清楚了,这火是从外面烧起的,这就说明这场大火并不是失火,这是有人人为在放火。这件院落是柴荣居住的,偏偏在这里点火,那来意还用得着说么?

    这时候,柴荣一家才从容不迫地从三堂里面的偏房中走了出来,柴荣衣衫整齐,手里提着出鞘的直刀,半点也没有慌乱的样子,站在光亮的地方喝道:“有歹人作祟,都莫要惊慌,仔细有人偷袭!”

    渭州城方向马蹄声清晰可闻,那是守城部队看到火讯,知道这驿舍中住着一个朝廷大员,连忙紧急夤夜打开城门来救援了。

    卫央暗暗凝神戒备,如果真有人要刺杀柴荣,这会儿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柴荣站的地方,火光将那里照的白昼一般光明,只要暗处一支羽箭就可得手。

    可马蹄声越来越近,耳听着就在门外了,任然没有任何异兆,卫央眉头一皱,莫非柴荣戒备错了,自己也感觉错了,这就是一场虚惊?

    第五章 当头一砖

    柴荣身为一方诸侯,行走自然有的是护翼随从,不可能只有周泰一人。

    这人自身身手不错,也或是遭受刺杀多了有了经验,持刀立在明处纹丝不动,身边只站着一个周泰,他一家老小则在另一边,十多个军卒结盾牌围在中间。

    柴荣瞧见卫央站在那里甚么也不做,招招手叫道:“卫央,卫央,你来这里。”

    周泰一皱眉,这卫央来历神秘不清不楚,方进了驿舍夜里便起大火,谁敢料定他是个不为恶的?然则柴荣既开口了,周泰也拒绝不得,jing惕双手持刀紧紧盯着。

    卫央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柴荣身边或许是最不安全的,但如今别人都在忙就他闲着,这很让他显得突兀。何况,这周泰待自己jing戒的很,料他也是疑心或许与莫须有的刺客有瓜葛,在这柴荣身边,也算受他制约。

    柴荣道:“不过是些许蟊贼而已,多年来了许多次,不干卫央关系,莫多疑。”这话是对周泰说的,而后又对卫央道,“倘若刺客近身,我这背后交由你,怎样?”

    不怎样!

    卫央摆摆头:“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万一出了意外,这罪责可就大了。我是客人,你们应该保护我才是,求大腿抱抱,来!”

    他这样无赖,柴荣并不以为意,这人jiān猾的紧,原想他是决计不肯掺和进来的,还真不情愿掺和进来,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情。

    忽听渭州城那边传来响亮的鼓声,鼓声甚急,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卫央吃了一惊,心说晨钟暮鼓,这都黎明了,暮鼓也说不过去啊,听说古代打仗经常用鼓声传达命令,莫非有敌袭,渭州城通过鼓声召唤将士了?

    转眼瞧柴荣等人毫无惊sè,只是狐疑压在他眉宇,凑近一听,柴荣低声自问自语:“怎地这么迟缓,至此方jing讯?”

    卫央大惊,忙问:“真是敌袭么?那这大火还提前让咱们醒过来了呢。”

    柴荣失笑:“你这厮,这是望火楼令渭州火隅来北城救火的指令,干敌袭甚么干系?”

    火隅?

    卫央眨眨眼睛,他记着古代很早,似乎从汉代就有了消防队,原来叫火隅啊,看来,这老祖宗的智慧真不是盖的,在人家生活的那个年代里,需要什么人家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没有后世那么有科技含量而已。

    柴荣怀疑而鄙弃地瞧着卫央撇嘴:“你这厮,张口满嘴的大白话,原想该是有些修养的,如今竟连火隅也不知,真是,真是不学无术了。”

    卫央心里话,那是你不知道而已,二十年学龄,拥有重点大学本科毕业证和学位证,你有么?

    嘴上不屑道:“你是当官的,对官衙自然熟悉的很,我没事知道这玩意儿做什么?哼,知道火隅好厉害么?我还知道二炮部队呢,你知道么?”

    柴荣哑口无言,难忍好奇问道:“二炮部队,那是甚么部队?从未听说过。”

    卫央翻个白眼,你要听说过的话,估计早成周世宗了,还用得着被我们穿越者改造了命运?嘴上心口胡诌:“二炮,二炮么,这是我自己想的一种特殊部队,哦,是用来实行战略打击和战略威胁的,差不多跟尚方宝剑一个意思。那个……”说到这,卫央瞅着柴荣有点糊涂但喜形于sè的那张老帅哥脸,恨不得直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那什么,柴大官人,我是信口胡说的,你别在意啊,其实,你的学问是特别好的,真的。”卫央脸上满是真诚,特别诚恳地看着柴荣说道。

    柴荣大怒,抬手想一巴掌抽过来,估计觉着自己打不过人家年富力强的,悻悻垂下了手,骂道:“没出息的小子,大唐稀罕你这除了吃只有油嘴滑舌的小子么!”

    卫央大以为然,小鸡啄米似点头:“不错,不错,咱大唐多大啊,人才多多啊,哪能差我这种除了吃就是吃的废柴呢,所以,享乐没正行这种没出息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建功立业什么的,让它去成就更伟大的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柴荣生气,可卫央偏偏神sè郑重,一副不以为耻的样子,颇有当纨绔的潜质。

    柴荣一甩手往外走去:“不错,我大唐人口已愈万万,少谁也还是大唐。自明ri起,某帐下不出力者,无食供奉。”

    卫央掰着手指一算大吃一惊,他记着大唐人口最多的时候也就八百来万户,三四千万口的样子,怎地竟过万万了?一想便明白了,这个时代没有五代十国,少了太多的战乱,国人的繁衍能力相当不俗,这一亿多点的人口,说实话还真不多。

    拔步追了上去,却被周泰挡住了,周泰神态不忿,看着卫央手里的钢鞭叹道:“可惜,这么好一把鞭,所得非人啊。”

    这可就让卫央不乐意听了,谁非人?谁非人?

    正要与周泰好生讲一讲成功的事业不分门类,周泰哪愿意和他这种人辩论,再说柴荣出去迎来援的人手了,他还得随身保护着。

    横刀挡住卫央,周泰指了指脚下,意图很明显,就差画个圈让卫央在里面呆着。

    卫央悻悻抽抽鼻子,好,这次就先饶过你了,下次别让我逮着机会。

    火势已经不能再扩大了,在驿舍官吏的指挥下,驿卒们井井有条地组织起有效的救火小队,虽不能消灭大火,却有效止住了火势的蔓延。

    围在不远处的柴家上下将卫央和柴荣刚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大公子柴宗训皱着眉头心想,这人怎地这般不堪,想想饭后父亲与母亲那番对话,原来妹子的清白竟教这惫懒的人撞破了去,只好抬举他渐渐成就些业绩,不由让柴宗训来气。

    自家妹子典雅端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学问不在自己这个兄长之下,怎能委身这没志气的小子?

    毕竟他是个君子,秉承圣人教训,这不满的话说不出来。

    一旁拽着母亲刘氏的柴荣次子柴熙和十五六岁年纪,身形雄壮个头竟超乃兄,闻声撇嘴对尚不足三尺,蜷缩在母亲怀里偷看的幼子柴熙让劝诫道:“三弟,你可莫学这人,惫懒狡猾,胸无大志。”

    “不得无礼!”刘氏温声叱道。

    卫央淡淡一笑,他又不为别人活着,别人说他什么,也少不了他一两肉。这嘴长在别人脸上,连着别人的心,难不成还能堵塞他人悠悠之口么?

    刘氏向卫央点点头致歉:“卫大郎见谅,小儿无礼,莫与他计较。”

    卫央原本十分敬重那位符皇后,连忙叉手道:“夫人言重了,我亦非斤斤计较之人,不必在意。令公子快言快语,反倒教人舒坦些。”

    刘氏不动如山,生生受了他这一礼,和sè道:“不需多礼,柴刘氏无品妇人,更非诰命,这夫人二字可不敢当。”

    柴刘氏?难道不应该是柴符氏么?

    卫央觉着有点凌乱,这个柴荣就是那个柴荣,可他好像跟符皇后没有关系。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没续弦,这夫人肯定就是他的原配刘氏了,那么,符皇后怎么办?

    想想忽觉可笑,且不说这历史早被改了面目,就算没改变,人家符皇后怎么办,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可真是看三国流泪,替古人担心了。

    看看母慈子孝的一家人,卫央心想这样也挺好,回头又想起自己,一时悲从中来。

    几个军卒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是自己人,护卫着柴荣家人的扈从们放下心来,带头的军卒走到盾牌阵外拱手道:“方才来的时候,我们碰见形迹可疑的人,因为赶着来救人灭火没能抓住,柴使君已吩咐咱们严加盘查。然歹人行事歹毒,恐怕情急之下会危及各位安全,奉使君令,请各位随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安歇。”

    扈从们甚是迟疑,刘氏道:“那就有劳各位将士了,柴武,你们快去郎君身边照看着,这里有渭州各位将士就足够了。”

    柴家领头的扈从便下令解开盾牌阵,忽听卫央喝道:“他们是刺客,小心!”

    那盾牌阵一挪开了一丝缝隙,来人中领头那人眼角刚闪过喜sè,就听卫央这一声大喝,不及回头看这是什么人,那人觑见柴家扈从失神中竟没有听这一声叫喊,拔出握在手里的刀厉声喝道:“弟兄们,柴荣贼子害的咱们家破人亡,先杀他家人,再杀这狗贼!”

    这一伙歹徒,足有十多人,正合军制里一什人手,三个握着横刀,三个持长枪,其余四个腰里挂着箭囊,背上背着长弓,听见那领头的喝声,竟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出鞘不顾生死往盾牌阵那缝隙中扑了进去。

    那领头的喝声又急又快,嘈杂中音量很大,好歹让柴家扈从明白这果然是一群歹人,慌忙要合上盾牌接阵,却以被四个持短刀的扑了进来。

    一时间,盾牌此起彼伏,里面惨叫连连,扑火的驿卒们大吃一惊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驿舍矮墙上又出现十多个黑乎乎的影子,短衣薄靴,口中叼着刀剑扑了下来,他们却不往盾牌阵中杀去,只管往救火的驿卒群中追杀,没喘息的工夫,院子里乱成一团,先头那随军前来的歹徒已有一半丧生在jing锐的柴家扈从手里,可他们一点不在乎,舍生忘死也杀死了两个持盾牌的柴家扈从。

    那一伙后来的歹人目的很明显,他们知道柴荣的扈从jing锐的很,单凭他们二十来个人很难彻底突破盾牌阵劫持柴荣的家人,因此将本就混乱无比的驿舍再往乱了搅,就是为了让慌不择路的驿卒们到处乱撞冲破柴家扈从的盾牌阵。

    卫央挪动脚步,在人群里一边躲避这群歹人的刀子,一面往盾牌阵中看去。

    这群歹徒能力有限,据说古代对弓弩的管制很是严格,要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有一二十把手弩,眨眼的工夫就能让柴家大小一个都活不( 大唐国色 http://www.xlawen.org/kan/22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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