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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于是我点了点头:“正和我意。”

    在发下底牌的第一时间,我俩几乎同时将面前的筹码推了出去。

    “梭哈!”

    “梭哈!”

    牌一张一张地发下来,他的牌是红心10,红心j,红心q,很有可能拿到大同花顺。

    我的牌是黑桃j,黑桃q,黑桃k,而我的底牌是黑桃,也有很大几率拿到大同花顺。

    太刺激了,我激动得双手发抖,这才是顶尖高手之间的决斗!不经历一次这样的豪赌,人生根本不完整。

    终于,最后一张牌发下来,他是红心,我是黑桃10。

    狂喜的感觉潮水般冲上我的头顶,我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pss:以舍弃最低筹码的代价不再叫牌,退出本局争斗。

    葫芦:三张相同的牌,和一对相同的牌。

    捉鸡:牌面小时佯装很多底气,让别人胆怯pss。

    同花顺:五张相同花色的牌连起来。

    另:赌桌上的白霖是十足的疯子,大家不要受她的蛊惑。

    136第十一章

    没等我开口说话,童德诺轻声一笑:“白霖,几年前我就想跟你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公主的化身,高贵美丽优雅。而且你还很聪明,是我教过的最有悟性的徒弟。若不是你哥哥阻拦,假以时日,你在赌坛的名气肯定超过我。我真不愿你看你死,可是抱歉,赌桌上不认亲朋好友,我赢了。”

    说完,他翻开牌狠狠砸在赌桌上:“红心,大同花顺。”

    胜券在握,身为king赌局最新一任赌王,理应要有赌王的气度。再说,他说我是公主,公主当然要高贵大气。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嘴角勾出一个温婉的幅度:“你不会看着我死的,因为输的是你。我也是大同花顺,牌面相同的话黑桃胜出。”说着就要翻牌,可就在翻牌的一瞬间,我忽然发觉不对劲,因为牌面居然是红的。急忙把牌按住,轻轻掀开一角查看。

    方块4!

    狂喜的感觉嘎然而止,仿佛一桶带着冰渣的水劈头盖脸浇下,冻得我全身的经脉血液都凝固。

    我的底牌黑桃怎么变成了方块4?!

    抬头看了看童德诺冷笑着的脸,我明白了,他搓了我的牌。

    所谓搓牌,就是偷偷换掉对手的底牌,这是一种同传奇魔术“巴格拉斯效果”异曲同工的千术。施术者可以在两米开外没有任何接触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对手的底牌。由于其神秘和超高难度的手法,鲜有人掌握此法,想不到断了三根手指的童德诺竟然藏着这招。

    我自认赌术高手,在赌博中早已养成不管对方是谁,都死死护住底牌的本能,被人换走底牌这还是头一次。仔细一琢磨,当童德诺说我像公主的时候,我因得意分了下神,八成底牌就是那时候被他换掉的。如果不是,就只有另一个可能,童德诺的千术已经高得让我防都防不住。

    赌桌上规矩,出千如果当场不被人戳穿,翻牌后再戳不予考虑。我也会出老千,但我在赌博时从未想过出千。因为赌博靠的是运气和实力,不是欺诈,出千是一种十分卑鄙令不齿的行为。

    好,很好,童德诺不愧是赌场里浸大的人,六亲不认。他的三根手指头,就算以前没被别人剁,我也想把它剁了!

    换掉我无与伦比,天下第一大的黑桃大同花顺,这种人就应该死啦死啦滴!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呐!

    将底牌死死按住:“封牌,我要休息。”

    保罗眼睛一眯:“对方已翻牌,你不能封牌。”

    “那我就不翻牌。”

    开玩笑,我的黑桃大同花顺被人换成了烂牌,一翻就输了,这样的牌怎么能翻?恨恨地盯着童德诺,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真卑鄙。”

    童德诺低头,轻轻弹了弹指甲:“赌场无父子。”

    还没想出话骂他,章鱼保罗低低道:“十秒倒数,不翻牌判你输。”说着丝毫没停顿,开始念起了倒计时,“10……9……8……7……6……”

    看样子今天死定了,愣了愣,连害怕都没功夫,我飞快地掏出手机编遗嘱短信。

    时间紧迫,因为之前几人消失时都是连同身边的东西一起消失,我不知道手机上的讯息能不能送出去。

    可死到临头总得跟那人说点什么吧。

    “5……4……3……”

    耳畔回荡着催命的倒计时,手指急得发抖,我根本来不及想该说些什么。被人骗参加这个烂赌局,又被极品前任使阴招,他们当我好欺负吗?委屈,心中溢满了一肚子委屈,又委屈又怨恨,只能凭感觉按下一行字:哥,king逼我赌,童出千阴我。

    按下发送键,我连忙闭眼咬紧牙关,等待身体像肥皂泡一样爆裂的时刻。

    “2……”马上要喊到1时,保罗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再喊,吃了你。”

    是易道的声音!

    像是拯救公主于水火之中的白马王子,易道仿佛凭空从天而降。一时间我又惊又喜,睁眼一看。只见易道斜暼着双魅紫色的双眼看着我,右手像抓篮球似的,扣着章鱼保罗的椭圆脑袋,将保罗的八条触角临空提起,手指尖露出了长长的锋利指甲。

    鼻子有点酸:“老板……”

    他微微一扬下巴,对我道:“过来。”

    闻言我拔腿就往他身边走,刚要走到他面前,不曾想砰的一下,一头撞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我眼睛轰的下黑了一黑,而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惊。

    伸手小心翼翼朝前面探去,发现一堵透明的,玻璃触感一样的墙壁,从脚下的六芒星图案延伸而上,牢笼般挡住了我的去路。忙道:“老板,前面有墙壁,我出不来。”

    易道微微蹙眉,抬起左手朝我伸来。手指竟轻松穿过那堵透明的墙壁碰到了我的脸,随即他的眉头蹙得更深。

    这时,一直被易道捏在手上,却没有什么过激反应的章鱼开口了。它用港味普通话缓缓道:“是不是什么都摸不到?专门禁锢魂魄的墙壁,没有生魂的妖尸当然摸不到。”

    易道手一紧,挤得章鱼细嫩的肉都从他指缝中露了出来,声音越发清冷:“怎样,才肯放她走?”

    保罗欠揍地将四条触角往两边一摊:“和我赌一场,只有赢了我才能把她从赌桌上换下去。否则就算你吃了我赌局也永远不能结束,她将永困于此。可是,king的赌局禁止没有生魂的东西参加,因为即使赢了king也占不到便宜。你救不了她呢,妖尸先生。”

    “我有生魄,以我白知秋的生魂为质,与你赌一场,赌白霖魂魄的自由,如何?”旁边传来一道很熟悉的声音。

    很熟悉的声音,虽然一如往日的温柔,听在耳朵里,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哥哥……

    扭头一看,就看到一片茫茫的墨似的黑夜里,一道身影一步一步顺着汉白玉桥朝这边走来。

    一袭雪白的修身西服,内衬没有半丝褶皱的墨黑衬衫。雕像似精致的五官,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通体散发着儒雅而睿智的气质。手里拿着那把又黑又长的村正妖刀,那么悠悠然在汉白玉桥上悠悠然走着,在黝黑的夜色映衬下明亮得犹如中秋皎月。

    保罗双眼一眯:“好,能得到白大少的生魂,值得。白大少想赌什么,king一应奉陪。”

    它用八条触角扳着易道的手指:“劳驾,请松手,我要同白大少较量一番。”

    可易道理都不理它,右手依然铁钳一般夹着它的脑袋。仿佛再稍稍一用劲,就能将它的脑袋捏得稀碎。

    “不必麻烦,赌个简单的。”走到赌桌边,白知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意地翘起二郎腿,伸手支着下巴,“就赌,妖尸易道会不会吞了你的*和魂魄,我押:不会。”

    闻言,我乐了,因为这场赌白知秋必胜。

    正努力想从易道手中挣脱的保罗身体一僵,半晌,才慢慢道:“我输了,白霖可以离开。”

    “愣着干什么,”白知秋看都没看我,依然用手支着头,“滚出去。”

    我想都没想就依着他的话,要从六芒星中走出去。

    就在这当口,赌桌对面的童德诺一跃而起,兀地扑到赌桌上就想翻我盖着的底牌。

    随之一束银光从半空倏地落下,牢牢穿过他的手掌,将他残缺的右手钉在赌桌上!

    是村正妖刀锋利的刀尖。

    不知是不是因为童德诺也是魂魄的缘故,他的伤口并没流血。

    握着刀柄,白知秋冷冷地问:“你要做什么?”

    童德诺没理会白知秋,也没理会被刀钉住的手掌。他趴在赌桌上,抬头用扭曲怨恨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满目赤红:“白霖,你不能走,我吃多少苦才等到这个赌局,这是我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赌局必须分出胜负,你必须死!”

    话音刚落,银亮色的光闪电似的从他的脖子上一掠而过,卷得他的头颅脱离身体飞了起来。随后,头颅与身体化成了两团漆黑色的烟雾,朝四周迅速扩散开,消失殆尽。

    血一下子凝固住,我完全呆了。

    白知秋淡定地收刀回鞘,慵懒地靠在座椅靠背上,脸上平静无波。似乎把一抹魂魄砍得到魂飞魄散,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只见他眉毛微挑,眼神瞥向保罗:“敢对我家霖霖起杀心,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有其妹必有其哥……

    想设局占白霖的便宜,还得先问问她身后那只暴力的白大哥才行。

    137第十二章

    虽然童德诺出千差点把我整死,但到底有些旧情在。眼睁睁看他魂飞魄散,我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六芒星。

    见状,易道松开那条章鱼,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怕被白知秋看见,我赶紧把他的手推开。

    这时章鱼保罗轻声一笑:“白大少,你妹妹是出去了,但你自己还在赌桌上。没办法,你还得跟我赌一场,这次赌你自己。”

    一听这话我吓坏了,转身大声对章鱼保罗说道,“臭章鱼,我替我哥赌!”

    章鱼保罗是king的化身,king是赌神。白知秋虽然厉害,但他根本不赌,怎么能赢king?

    可保罗和白知秋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般,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白知秋自顾自问保罗:“赌什么?”

    “抽牌比大小!”保罗提高了声音,游到白知秋对面,将一副牌铺在赌桌上 “大王小王最大。我胜,你的魂魄归我。”

    白知秋轻勾嘴唇:“我妹妹说你逼她上赌桌,不管是谁,敢欺负我妹妹的就要付出代价。你要是输了,我就把你片成章鱼片。”

    “呵呵呵……”保罗抬着椭圆的脑袋大笑,原本憨厚可爱的矮小的身形也在瞬间猛地长到至少两米高,将身下的椅子都挤倒了,恍若深海水怪一样可怖,“正在受罚的神,口气倒不小。好,我赌!”

    话音刚落,巨大的触角和银白的刀刃同时往上一掀。沉重的赌桌生生被巨大的力道掀到半空,眨眼间迸裂开来,纸蝴蝶似的红白纸牌在空中上下翻飞。

    “呜呜呜……呜呜呜呜……”隐隐的声音从露台中央传来,鬼哭狼嚎,那是他手中妖刀发出的哭声。

    我提着心脏,紧张地追随着白知秋的白色身影和那些纸牌。可白知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像一道无声的白色流星,在张牙舞爪的章鱼触角间灵活穿梭。

    快得简直不像人类,我在牌桌上高达10.0的视力都看不清……

    突然,眼见一条蜿蜒的章鱼触角伸向飞舞着的小king。如果让它拿到这张牌,除非白知秋拿到大king,否则必输无疑。我一个激灵,迈步扑过去抢先一步将小king夹到指尖。身体却由于用力过猛坠落在地,叽里咕噜滚了几圈。

    抬头一看,那条章鱼触角夹着呼呼风声,朝我的头顶直直拍下。速度太快,想避开,人哪里还动得了。

    眼睁睁看着它直逼向我的脑门心,突然眼前黑光一闪。

    没等我回过神,整个人突然间被一双手猛地卷起,落到一旁站住。抬起头,对上了易道那双剔透的紫色眸子。

    扭头一看,战斗已经停止。

    章鱼保罗呆呆地站在露台中央,四条触角顶端卷着四张。

    白知秋背对着它,身体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手里拿着出鞘的村正刀,刀尖上刺着大king。

    “我赢了。”白知秋轻声一笑。

    大king一出,不管是小king还是,通通秒杀。

    我和章鱼保罗都输了。

    只见章鱼保罗叹了口气:“我输了。”

    说完,一团透明的气体从它头顶飞出,盘旋着冲进了头顶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紧接着它的身体像被暴雨冲刷过的山坡,陡然崩塌,变成了一堆切得碎碎的触角和碎肉。随后,这堆碎肉连同露台上的座椅和赌桌碎片白红纸牌,包括我手中握着的小king一起,无声地化成团团黑烟,朝周围散开。

    与章鱼保罗有关的东西,只剩下白知秋刀尖上king牌。

    松了一口气,我跑到白知秋身边,伸手就要拥抱他:“哥哥。”

    就知道他不会不管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

    可他取下刀尖上的牌,塞到我胸口,顺势将我推到一边朝易道走去,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妖尸,谢谢你刚才救了霖霖。”

    不知道为什么,易道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吼声,嘴里两枚尖牙慢慢伸了出来。十指的指甲不断伸长,寒光闪闪。眼里的紫色越来越深,几乎分辨不出他的瞳孔。

    从没见过易道脸上有过这样的表情,紧张,紧张得像一只如临大敌的野兽。

    突然,白知秋手起刀落,银光一掠。

    易道猛地跃起,落地后连退数步才勉强停住。紧接着他的右臂齐根断开,肢体脱落在地,墨紫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白知秋冷哼一声,手中银白的刀刃上甚至没沾染半点血迹:“你十分道行时,我将你碎尸万段。如今你不到半分道行,倒算我欺负你。”

    我的大脑一下子空白一片,见白知秋又朝易道走了过去,我拔腿就冲过去想拉住他:“白知秋,你干什么?!”

    可才跑到他身边,他反手一挥,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扇在我脸上。

    “啪”的一声,我的右颊一阵火辣辣的痛。两只脚一下子失去重心朝一旁滑了开去,人不由自主就栽倒在地。只觉得有无数轰鸣声在我耳膜里乱撞,眼前金星乱窜,鼻子火辣辣的痛。

    “吼!”耳边骤然间雷劈似的一声怒吼。

    直震得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颤抖,抬头一看,易道全身的衣服都裂开了。身体兀地拉长,化成一条水桶粗,背上竖着一只巨大翅膀的金黄巨蟒腾空而起。身体一扭,嘴巴大张,利齿直直地向白知秋咬了下去。

    泪水一下子从眼里滑了出来,我突然间无法控制地哭出声:“哥哥!!”

    眼看着就要被巨蟒吞噬,白知秋双手握刀,朝着气势汹汹的巨蟒猛地一跃,与巨蟒交错而过。就见巨蟒浑身一僵,重重坠地。

    接着白知秋身体一旋,轻盈地落到蟒首上,举起刀重重地刺了下去。径直将蟒首刺穿。

    巨蟒的身体不断扭曲,弹起挣扎,墨紫色的血液漫天飞溅。但蟒首竟然被相比之下渺小的白知秋踩得死死的,丝毫不能移动,连吼叫都不能,就像被一根铁钉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我回过神,大声喊:“哥,老板,你们别打了。”

    没有看我,缓慢地转动手中的刀柄,白知秋的声音中充满了笑意:“别打?我看是最近太宠你,让你有些得意忘形。哥哥很生气,不把它的头砍下来,便忍不住想打断你的双腿。”

    担心完白知秋接着担心易道,又听到白知秋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几乎晕厥过去。刚才停了一下的眼泪又哗哗流出:“哥,你到底怎么了?”

    不久前冷言冷语和我分手,现在又对易道下死手……

    “哦,没什么。”刀刃越刺越深,缓缓在蟒首上搅动。白知秋的语音依旧含着笑,“不过知道前几天你老板用信用卡在屈臣氏买了些东西,哥哥很生气而已。你独自在外,哥哥自然会把你周围的事弄清楚。如此大胆不怕我知道,是不是以为哥哥永远回不来?哥哥真的很生气,很伤心……”

    完了,我和易道的事曝光了!

    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因为易道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身体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住手!!!”终于忍不住对白知秋一声大叫,我连滚带爬地翻过易道盘旋的冰凉蛇身,朝他爬去,“我又不是你的,爱跟谁就跟谁。你住手!!!”

    转头看着我,目光森然一凝:“果然……”

    猛地拔出刀,再次朝蟒首一挥,居然是斩首的姿势。

    “不!!!”我尖叫失声。

    几乎同时,什么东西闪电般缠住我的腰,狠狠朝天上一甩。力气从未见过的巨大,我的身体像子弹一样,不由自主地向上飞了出去。因为速度极快,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知道自己的身体离开了露台,直冲向黝黑的天空。

    直到一个胸膛牢牢地将我搂住,迅速下坠回到露台上,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扭头看看周围,易道和他的断肢都已经没了踪影,只在露台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墨紫色血液,不由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逃了。

    白知秋打横抱着我,眼睛看着露台,唇边勾着暴怒前兆的微笑:“这就是你交的朋友,为了引开哥哥救妖尸,差点把你摔死。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早就说过,暴力白不是一般的暴力。

    138第十三章

    天空一片墨黑,虚无的黑暗中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露台中央的六芒星依旧散发着幽蓝的冷光,晃得人全身发冷。

    白知秋把我放到地上,静静地盯着我。

    处理完易道,该处理我了。

    做过坏事后,人最担心的莫过于上级的怒火。就像学生害怕老师训斥,孩子害怕父母的训斥。对于我来说,我害怕的只有白知秋,偏生他发火的时候尤为恐怖。

    一秒一秒的等待,安静压抑的气氛让我头皮发麻。

    忽然,看见他扬起手,记忆深处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又涌上大脑,吓得我赶紧抱住头护住脸,心虚的说道:“别打我,疼。你为什么总是打我?现在我不吃你的不用你的,你凭什么打我?”

    他愣了愣,半天,手轻轻放下来按在我头顶:“若你乖乖听话,我怎么舍得打你?”

    他没打我?

    在知道我同老板的事情后,他居然没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我觉得奇怪,从手臂下朝他看去。

    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淡然。突然一用劲,按着我的头将我拥入怀抱:“人安全就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回阳间后等哥哥来接你,妖尸是我案板上的肉,我想何时剁便何时剁。你注意下自己和他的距离,不然,哥哥不会每次都能原谅你,懂吗?”

    奇怪,太奇怪了。

    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不像白知秋的风格啊。

    咧咧嘴:“你原谅我,我不信?”

    他看着我,一种觉得好笑的目光:“我当然不原谅你,不过现在打你你也不怎么疼,我消不了气。等下次,咱们再好好算账。”

    听了他的话,我一头雾水:“我……不怎么疼?”

    “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拉下我护头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问我,“漂亮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在他手掌的衬托下,我的手掌竟然是半透明的,像果冻一样,甚至能隐约看见他的掌纹。果然,我猜测得没错,自己现在是魂魄状态。

    他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怕,不觉得这个形态很有趣?”

    不害怕是不害怕,但感觉很怪。我抬头问他:“我们怎么回阳间?”

    “很简单。”说着,他捧住我的脸,狠狠地吻了下来。

    我刚欲说点什么就被他火热的气息堵了回来,意识仿佛一瞬间融化在他成熟的味道里一般,所有的神经瞬间集中到唇齿之间,感受着他霸道灵活的舌头在我敏感的口腔中攻城略地,撩拨起阵阵灼人的酥|麻和眩晕,让人禁不住闭上双眼,恨不得忘记一切沉醉于其中……

    奇怪,他的床上功夫是不错,可他的吻从来都又烫又用力,经常咬破我的嘴巴,一点也不享受。为什么此刻,他的唇变得如此诱人,因为我是魂魄的关系吗?

    直到他将我放开,我才慢慢睁开眼睛:“哥哥……”

    随后一愣。

    自己仍坐在酒店阳台的藤椅上,阳台外一如既往黑黝黝一片,咸腥的海风轻轻吹拂着,让人的感觉因此变得飘飘渺渺的。

    意识宛自还在僵滞,突然耳边响起了墨九吸着冷气的声音:“小平凡,兄债妹偿,白知秋把我砍成这样,记你帐上。哎呦……”

    扭头一看,看到一幅让我觉得不寒而栗的画面。

    墨九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手捂着被鲜血浸红的衣裳。

    易道躺在枣红色地板上,修长健硕的身体一丝|不挂,胸口放着那只被斩断的右臂。额头正中央有一个骇人的窟窿,正嚯嚯地往外冒着血液。

    墨紫色的血液,被易道白皙的皮肤映衬得格外晶莹剔透,十分刺眼。

    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忘记不到这天晚上我看到的这一幕,因为实在太可怕了,平常很熟悉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太可怕了。

    踩着粘稠的墨紫色血液,我冲到老板身旁,手足无措。

    该怎么办?

    “怎么救他?”我问墨九。

    他却笑了,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放心吧,他死不了,因为他本来就是死物。”

    把这只死豹子剥皮做地毯的心都有了,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要救易道。

    怎么办?

    看到易道头顶的窟窿正缓慢合拢,我脑海中掠过一种念头。易道是妖尸,妖尸可以自愈,是不是把老板的手接回去他就会醒了?

    妄想从旁边的臭豹子那得到帮助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自己动手,哆哆嗦嗦抓起易道的右胳膊拼到他的伤口处。眼看着他的伤口自动合拢重新拼接起来,额头上的伤口也渐渐痊愈,我几乎喜极而泣!

    然而狂喜没持续几分钟,我又慌了。胳膊接好后易道还没醒来,他没有呼吸和心跳,原本身上那点微弱的温度也没有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为什么不醒呢?丧尸电影里说,脑袋是丧尸的致命伤。刚才白知秋几乎把易道的脑袋刺穿,天啦……

    “老板,不要死啊!”

    我六神无主,干脆试着给他做人工呼吸。可他的喉咙好像是封闭着的一样,根本吹不进气去。

    “我知道救他的法子,嫁给我,我就告诉你。”旁边的人笑嘻嘻地说了句。

    闻言,我放开易道,扑到墨九面前揪住他的衣领:“那就快说!”

    嘴角一扬,继而他笑了笑:“嫁还不是嫁?”

    跟混蛋不用讲信用,随时可以毁约。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嫁!方法!”

    他笑得十分开心:“你的血能救他,这么跟你说吧,你老板其实是血族的一种。”

    我如梦初醒,怎么忘了那次老板喝我的血兴奋暴走的事?

    急忙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就往手上划,可划了好几刀,却怎么都割不出血。大概是因为身体本能怕疼,所以根本使不出劲。

    墨九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明显没有帮忙的意思。

    灵机一动,我解开白天包扎的绷带,用刀尖在伤口中搅了一下。眼见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也不管是多是少,赶紧按在易道嘴唇上……

    “醒醒!老板!”

    墨九啧啧出声:“真抠门,不够一滴。”

    “闭嘴!”我扭头大吼,随后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肉痛。

    回过神一看,易道已自动坐起身,用左臂牢牢的抓着我的手腕。长长的指甲寒光闪闪,獠牙深深地陷进我的手掌里,喉咙大口大口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手掌的伤口疼得我眼泪直飚。

    “疼……疼……老板你慢点吸。”

    闻言,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变成了鲜红的血色。冷冰冰的眼神没有丝毫感情,就像一只被做成标本的凶猛野兽。喉咙中的吞咽速度变得更快,长长的血牙刺得更深,碰到了我的骨头。

    皮肉的痛苦还能忍,可骨头上的疼痛和皮肉受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疼得我差点晕厥过去。

    不行,太疼了,受不了了。

    我本能地想把手往回抽,又一点也动不了,只得大声求救:“墨九帮忙,好疼!哎呦,哎呦。”

    “早说过,兄债妹偿。”墨九唠叨着,伸手掐住易道的下巴。“咔”的一声,居然将易道的下巴卸脱了臼,然后将我的手拖了出来。

    嘴里没了血液来源,下巴又动不了,易道徒劳地晃了晃脑袋,往后一倒,又闭上了眼睛。嘴巴还因为下巴脱臼大张着,露着血红的牙齿。

    看到易道明显歪到一边的下巴,我后背森森发寒,捂着血淋淋的手望向墨九:“他,没事吧……”

    墨九吸了口冷气,冲我一笑:“那些血足够他自愈,该关心关心我了,未婚妻。”

    墨九是拖易道逃跑的瞬间被白知秋砍伤的,幸好白知秋那时要接住我,收了刀气。不过他的伤口还是很深,伤口深可见骨。他没有易道的自愈能力,只能用真气堵住伤口,不然血液涌出体外。

    我替他用绷带扎好伤口,将他扶到床上让他休息。

    本来想把易道也扶到床上,可易道重得像尊石像,我根本扶不动,只能在地上铺了个地铺让易道躺好。

    又擦干地上血液,我这才筋疲力尽地坐到椅子上歇了会。心中哀叹果真兄债妹偿,白之秋砍人的时候倒是轻松,却给我弄了两个重伤累赘。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反而事更多了,更新得慢了点,抱歉哈。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晦气全消,大肉粽子吃到饱。

    139第十四章

    易道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模样因为脱臼的下巴扭曲得很诡异。

    歇了一气,我用毛巾替易道清理干净身体,又央求墨九:“能不能让我家老板的下巴恢复原样?”

    本以为墨九又会借机提出各种要求,没想到他这次什么也没说,伸手打了个响指,易道的小巴便咔的一下回到了原位。

    我很意外,在中间那张空床上坐了下来:“想不到你也有好心的时候。”

    侧过身面对我:“那是当然,给他当向导,还送他进裂缝,外加救他一命,才收他一百年修为。”

    听他说起这些,我想起了一笔旧账:“你特么差点摔死我。”

    闻言,墨九支起脑袋,朝我嫣然一笑,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笑得让我牙根痒痒,直想抽他。

    “这有什么,白知秋肯定会救你。再说就算他救你不着,你摔死后还可以转世嘛。我就不同了,我死了千年修为散尽不说,转世后被人送进动物园怎么办?”

    “你?”察觉到他的话微微有异,我蹙眉,“当时要死的明明是我老板,关你什么事?”

    “妖尸更惨,”墨九淡淡地转了话题,神色有些讪讪的,不仔细倒也看不出来,“被白知秋砍下脑袋,说不定妖尸修为会直接耗尽。”

    我怔了怔:“老板修为耗尽会怎么样?”

    他眼睛一弯,又笑了:“当然是被我吃掉妖丹,不然也是浪费。他在我的地盘上赖了好几年,地租还是要的。”

    吃掉妖丹?常看修仙小说的我隐约听懂了墨九的意思,吃掉妖丹大概和夺走修为差不多吧。不由气愤难忍,语噎:“你……真是个……奸商……”

    “过奖过奖,别忘了,你答应嫁我的,婚纱照什么时候拍?”

    结婚?结屁婚,谁跟他结婚?身为白知秋的妹妹,我没有白知秋吃人嚼骨头的本事,但明白做生意要签合同的常识。没有合同,鬼才认账。

    弹了弹指甲,我绕开了他的问题:“为什么娶我?”

    他假惺惺地装着抹了抹泪:“小平凡,你这样说我很伤心,我们明明这么相爱……”

    虽然我不是情场老手,但好歹交过那么多男朋友,不会被豹子精这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迷惑。冷笑一声:“我不觉得你爱我,狡猾的豹子。别让我猜着,我和你之前的女朋友长得很像?”

    他吃的下笑出声,眼眸中碧蓝流光飞荡:“我有很多女朋友,你说哪位?”

    我被自己的气呛了一下,无语。

    这只厚脸皮的妖精,总能说出很多突破人类忍耐底限的话。

    见我没回答,他又得意地问:“既然你喜欢猜,那你猜猜你和妖尸什么关系?”

    尽管他笑得很欢,仿佛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我却觉得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好笑:“原来妖怪也喜欢八卦。”我说。

    “我听说,人类越在意什么问题,越喜欢回避答案。你不会爱上这只妖尸了?嗯,要是那样,妖尸就是我的敌人。我讨厌戴绿帽子,这点和白知秋一样。”

    我胆子很大,很少有让我害怕的事。世上让我恐惧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白知秋。现在白知秋对我的愤怒就像岌岌可危的火山,随时可能砰的一下爆发。我甚至担心他随时会破门而入,将我抓走好好“调|教”。墨九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挑我最怕的事说。

    气得我站起身,不顾形象一脚踏在墨九的床沿,掐住他精致的下巴:“豹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嘴被我掐成了一朵喇叭花,眼里的笑意更深:“解闷,妖怪命长,我在意的人早死了,没人陪我疯,不找点乐子我会闷死。所以娶个美娇娘解闷是个不错的主意,要是美娇娘身后跟着大群护花使者,大家打来打去,那更有意思。”

    我冷冷一笑:“有意思?就像你现在这样,砍着肠胃没?”

    “不必担心,我有c城医保,又要见可爱的护士小姐们喽。”

    真是只无耻透顶的妖怪。放开他的下巴,我轻声骂:“混蛋,迟早让我哥剥了你的皮。”

    他咧咧嘴:“狐假虎威。”

    我眉毛轻挑,双手叉腰,志得意满:“嗯哼。”

    “只怕白知秋现在自身难保。”

    我一惊:“你说什么?”

    碧蓝的眸光慢慢地扫过来,眼里的神情忽然让人觉得有点陌生:“能打败妖怪,小平凡,你觉得你哥哥现在是普通人类?”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白知秋打败墨九和易道不正常,只是从小我早已习惯白知秋的强大。在我眼里哥哥就是超人的化身,所以不管他强到什么地步,不管他身边跟着多奇怪的人,不管他对死域多么熟悉我都不诧异。

    他是白知秋,白知秋总有办法无所不能,不是吗?

    但这些事从墨九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落在耳朵里让我冷静了不少,忍不住想寻找久违的答案。

    “你,了解我哥的底细?”我问。

    墨九正要答话,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转过身,看到方怡抓着门把手,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两个金发碧眼的帅哥。

    “哇,”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两个男人,方怡两眼放光,“我怕你被白禽兽甩了不想活,给你弄了两个乐子回来,没想到你自己动作比我快多了。”

    一见到美女,墨九马上挂出一个妩媚入骨的笑容,伸手打了个招呼:“嗨!美女。”

    我走到方怡身边,正要解释。

    方怡冲墨九抬了抬下巴:“他是谁?”

    墨九不知廉耻地答:“白霖的未婚夫。”

    我急忙补充:“自封的。”

    作为我的好基友,方怡自然明白我的花花过去,点了点头:“明白,预备部队。垫过鼻梁整过下巴吧,还带美瞳。太娘,不好看。”然后不顾墨九煞白的脸色,又朝易道抬了抬下巴,“他又是谁?”

    “我老板。”

    “他不舒服?”

    “晕车。”

    方怡抿了抿嘴:“很阳刚,我喜欢,能摸摸吗?”

    方怡爱极了男色,阅人无数的她十分挑剔。她常说,平常因为要赚钱,她不得不忍住恶心的感觉同老头和猥琐男滚床单。但在假期,要吃美味的好 “菜”才对得起自己短暂而辛苦的青春。所以一旦她看中什么猎物,一定会积极出击,尽量让白知秋成为她猎|艳生涯中最后的遗憾。

    我默然片刻:“不能。”

    “情人而已,又不是白禽兽。”她抬起尖尖手指一戳我的太阳||穴,“吓,小气。”

    捞不到油水,方怡没心思久留,领着两个牛|郎去楼下开房潇洒。

    送走方怡,我关上门转身一看,墨九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一声不吭,也没动弹。

    不知何时易道已经醒了,正( 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http://www.xlawen.org/kan/2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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