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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白知秋的眼线再神通广大也不太可能知晓。

    再说,就算因为那件事,白知秋也不可能是这种反应。依我对他的了解,要是知道我背叛他,他会先剁了易道,再把我关起来。抽鞭子,滴蜡,纹身,扎针……非得折磨得我掉了层皮发了病,再把我的病治好,让我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才算完。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我不能坐着干哭,得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

    要是白知秋真的不再爱我,正好遂了我长久以来的心愿。那本小姐就拿着分手费潇洒的转身,跑到缅因州连吃三个月世界最鲜美的小龙虾治愈情伤。再背起背包到比利时重新开始我的小提琴修行,朝vienn stte oper女首席的位置进军。要是白知秋现在被腾蛇威胁,我就想办法帮他,把那条混蛋螣蛇扔回死域再也不能出来。

    可如果白知秋在生我偷腥的气……

    当时天时地利人和样样条件具备,尽管我对易道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那晚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极开心的,易道并没强迫我。做了便做了,后不后悔都没用。如果白知秋怪罪,我就一人承担后果,只请求他别迁怒易道。

    决定好了返回屋里,刚坐回到沙发上拿出手机要给易道打电话,忽然头顶的灯猛地扯了一下,四周一片漆黑。

    见外面也是一片漆黑,我纳闷极了,澳门这个城市居然也会停电?

    正摸索着想走到床头,找酒店的电话问问前台是什么情况,门外突然传来阵清脆的门铃声——

    “叮咚——!”

    极安静的空间里极突兀的一声响,惊得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应该是方怡,她回来得真及时,再晚片刻说不定会被困在电梯里。

    半晌定下神我拿着手机照亮,摸索着朝门口走去。

    方怡很着急,按得门铃持续不断地叮当作响。

    “来啦,表着急。”我大声喊着,走过去。一边在心里埋怨方怡性子太急,还要我这个刚大哭一场的人将就她的脾气,这算什么闺蜜?

    摸到门前,打开锁拉开门。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门铃的声音嘎然而止。

    可门口空荡荡的,昏暗的应急灯光映着猩红的地毯,哪里有方怡的影子?

    刚才被白知秋挤得满满当当的脑子猛的一惊,清醒不少,我下意识地将门猛地关上。

    “叮咚!”几乎是同时,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清脆而急促。

    不会是变态趁停电出来捣乱吧?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大声朝门外喊:“走开,酒店有监控器,我会报警的。”

    就听见一道小男孩的抽泣声在门外响起,很轻:“助けてください(请帮助我),呜呜呜……”

    踌躇片刻,我将眼睛贴到猫眼上朝外面看去。

    门口站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头上带着顶棒球帽,身上穿着白衬衫和背带短裤,双手揉着眼,呜呜地哭着,看样子好像是被停电吓坏了。

    开不开门呢?我有些犹豫。

    不是我冷血,实在是之前碰到过太多奇怪的事,把我吓得连思维都不像正常人了。这孩子表面上看去没什么异常,但谁知道是不是个怪物。

    “哦多桑(爸爸),哦佳桑(妈妈)……”小男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听得人怪心疼的。

    想了想,猛地一跺脚,将门拉开。

    不就是见过几次鬼么,用得着这样草木皆兵,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门外?

    可门口空空如也……

    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的。

    我心头有些不安,正要再次将门关上,刚才那个站在门口的小男孩突然从拐角处转出。背对着我,也不怕撞着东西,就那么后退着飞快地走了过来。

    这孩子八成不是人!

    我想关上门,但用力一推门只晃了晃,根本推不动,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用力顶着门似的。

    这当口小男孩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只见他朝外一个敏捷的转身,换了个方向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同时轻声说道:“白霖姐姐,king大人邀请你参加他的赌局。”声音里还带着哭泣后的沙哑味道。

    因为他的动作,我始终只能看见他的后背,根本没看清他的样子。但我听清了他的话,他说king邀请我参加赌局?

    king不就是赌场邪神?作为资深赌徒,听到大名鼎鼎的king赌局向我发出邀请,我除了很震惊居然没觉得害怕,反而微微窃喜。king邀请我参加赌局,说明我已经不是赌场江湖中的名不经传白疯子,而是被king认可的赌博高手了。

    但参加king的赌局?

    赌徒追求的无非是金钱,要么就是赌桌上刺激的感觉。我已经赢了一百多万,手下还有一处房产,不缺钱。至于刺激感觉嘛,虽然king的赌局绝对超级刺激,但要是我输了丢掉小命,不划算……

    正在琢磨,刚才那个男孩又倒退着,从拐角走了过来,走到门口时,又是一个敏捷的转身,轻声道:“白霖姐姐,king大人请你参加他的赌局。”

    我用日语拒绝道:“我不参加。”

    说完就要关上门,可门依旧推不动。

    小男孩没回答,径直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和前几次一样拐进了墙角。转瞬又再次低着头背对着我,一路倒退着朝我过来。路过门口时,一个转身,这才换了谈话内容:“赌局奖品是一个愿望,任何愿望。”

    我坚定地拒绝:“那我也不参加。”

    话一说完,门“嗙”的一声自动甩上了,将走廊上的灯光隔绝在外,眼前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两条黏糊糊,冷冰冰,像章鱼触角一样的东西缠住我一双脚腕用力一拉。我一个踉跄仰面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身,那种恶心巴拉的东西勒住了我的脖子,一时间气都喘不上来了。

    因为屋里没有灯,我根本看不清缠住我的是什么东西,只能本能地伸手去扯缠在脖子上的玩意。一把抓去,感觉手伸进了团冷冰冰的水雾中,什么都抓不到。可它的力量非常大,勒得我的脑袋都快炸裂开,脑袋里嘤嘤作响。

    这时一双冰冷的小手伸过来按住了我的太阳||穴,黑暗中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king大人请你参加他的赌局,奖品是一个愿望,请你一定要参加……”

    我觉得我快窒息了,但胸中涌动着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赌博有赌博的规矩,不管是人还是邪神,逼人上赌桌的就是王八蛋!由此可见,king果然是个凶恶的东西。

    喉咙被雾不像雾烟不像烟的东西勒着,很难发出声音。我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赌!”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身子猛地一轻。脖子上和脚腕上缠着的东西忽然像蒸发似的,散得一干二净。与此同时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猛地涌进我的鼻腔,由于吸得太急,呛得我一阵咳嗽。

    缓过气,我急忙爬起身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光打量着四周。房间里非常安静,没什么异样。细细的海浪声从窗外传进来,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之前诡异的小男孩,缠住我的烟雾,像梦一般,消失得毫无踪影。

    我咳嗽着,扶着房门站起身。还没等站稳,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方怡的尖叫:“救命!!!”

    糟糕,方怡有危险,我猛地拉开房门,顿时呆住了。

    只见昏暗的走廊中,根根触角似的黑灰色的烟雾密密麻麻地贴在地面绕来绕去。

    方怡躺在烟雾中间,全身都被这种烟雾缠住,只剩头还努力向上翘,露在外面。她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嘴唇青紫,嘴巴大大地张着,表情十分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注册后等了七天,终于把lily唱的主题曲放到song上了,可是不能把外链拉到文下来……

    我再找找其他网站

    133第八章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滚开!”我大叫着冲过去,摸索着抓住方怡的胳膊就往上拖。可奇怪的是,虽然我在烟雾中行动自如,她的身体却像是被胶水结结实实黏住似的,不管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妈的!”我气得破口大骂, 抱紧她的前胸用尽吃奶的劲想把她拔出来,但还是毫无作用。

    眼看那些烟雾蠕动着,缓缓朝她的嘴巴和鼻孔挤去,我赶紧腾出手捂住了她大张的嘴巴。

    这时后背微痒,一双煞白如瓷的小手从背后伸过来,环住了我的腰。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透过我薄薄的礼裙渗进我的腰肢,冷得我浑身猛一激灵,小腹本能地隐隐抽痛。

    随后一团冰冷的凉风,伴着小男孩带着哭腔的日语扑在我的后脑勺上:“姐姐,king大人请你参加赌局,奖品是一个愿望。要是姐姐拒绝king大人的邀请,我会生气。我生气,就让雾魇溺死姐姐的朋友。姐姐请你答应,你的朋友快被溺死了。”

    忆起刚才差点被缠住方怡的东西勒死的感觉,我气得全身发抖。团团烟雾已堵住了方怡的鼻孔,再拖下去她就要死了。

    我心一横,大声喊:“我赌!”

    “呵呵……”刚答应,小男孩开心地笑了起来。

    腰间冰冷刺骨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周围翻腾着的灰烟纷纷散开,迅速从旁边几扇门下的门缝钻了进去。

    我松了口气,低头正要看看方怡的情况,她挥开了我的手,呻|吟着从地上坐起身:“哎呦,按着我的嘴做什么啦?这双破鞋,摔死我嘞……”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包子,她咧了咧嘴,“我的大蟹包喂,没事,我们自己吃,没弄脏。”

    “怎么啦你?”见我呆呆地看着她,她问。

    才眨眼的功夫,她居然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刚想解释,转念又想她不记得也好,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赶紧扶着她站起身,回到房间。

    一进门,方怡埋怨着去摸墙上的开关:“这么黑还不开灯,你玩厌世啦?”

    正想告诉她停电了,屋里的灯啪的亮了起来。

    怪了,难不成停电是小男孩引起的?

    “累死了,以后再买超过10厘米的鞋我就是唆仔。”方怡踢掉高跟鞋,将宵夜拎到桌子旁。

    我正想到洗漱间去洗个手,电视忽然滋的一声自动开了。

    还以为是方怡打开的,抬眼不经意间一瞥,正好看到电视的大屏幕。

    屏幕里,一个女人站在一间大概是宾馆的房间中,房间的摆设同我此刻呆的房间十分相近,连墙纸都一模一样。女人静静地站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电视屏幕里的内容是她本人,正站在相同房间中用相同的姿势看电视。就好像有人正拿着摄像机,对着女人的后背实时拍摄再传输到电视上一样。这种拍摄手法怪异,晃眼看去,电视屏幕一层套着一层,就像两面镜子相对时镜面出现的奇妙画面。

    在放惊悚故事吗?大晚上的,看这个多吓人。

    “换个节目。”我扭头对方怡喊。

    这一动,只觉得胸腔里猛地一堵,因为屏幕中的女人和我一样,同时转了一下头。再仔细一看,她的侧脸很眼熟,不就是我吗?

    酒店里有偷拍装置!

    没等我回头寻找摄像机的位置,电视中的镜头突然动了起来,离我越来越近,就好像摄影师扛着摄影机正向我靠拢似的,根本不像固定机位拍摄。

    我吸了口冷气,转过头一看,身后却空空如已,哪有什么摄影师。

    再回过头看电视,镜头还在不断靠近。转眼已晃到我身后,不到一步远的距离。

    我心脏紧缩,头皮顿时又麻又凉,急忙往旁边大跨一步:“方怡……”

    话音刚落,我睁开了眼睛。

    回过神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仍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屋里黑漆漆的,很安静,根本没有方怡的影子。四周也黑漆漆的,似乎依然停着电。

    难道刚才我在走廊遇到的小男孩,方怡遇险,都只是一场梦?

    正在发呆,“滋”的一声,电视开了。

    我下意识朝电视的方向看去,那一刹,我几乎连头发都竖起来。

    透过大开的阳台门,电视屏幕看得一清二楚。电视中,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满脸惊恐,两只眼睛在碧绿夜视拍摄状态下闪闪烁烁,像一只可怖的女鬼。

    稍稍缓过气,我扭头看向理应是镜头的方向,然后悚得魂都飞了开去。一个身着紫色华美和服,盘着高高的发髻,脸上刷着厚厚的白色铅粉,嘴唇上朱红一点的女子,静静地站着墙角。两只眼睛像不会眨似的,瞪大了死死地盯着我。虽然屋子漆黑一片,但她身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惨绿荧光。

    “你是谁?”我问。

    喉咙里刚发出声音,我的眼睛再次猛地睁开。

    看看周围,自己依然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周围依然停着电。

    当即脑海中掠过一个词:梦中梦!

    “梦中梦”出现的时候,睡梦者从梦里“醒来”,但后来发现这是一次假醒,因为他“醒来”之后实际上还是处于梦中。不同的人经历“梦中梦”的程度不同,有的人会比一般人更频繁地做这样的梦。有一部分人甚至做过“三重梦”,他们在梦中会经历两次假醒。

    易道堂里有一本书是专门讲梦的。书上说,做梦中梦是因为主人的魂魄在睡梦中被鬼魅引入了不属于活人的世界。

    正在回忆风水书上的内容,屋里突然一道光亮闪过,电视又打开了。

    屏幕中仍旧一片碧绿,我仍旧坐在藤椅上呆呆地盯着电视,一双眼睛闪闪烁烁。不同的是,这次摄影的距离比上次近得多。

    再扭头朝本该是摄影机的方向看,又看见了那个艺妓打扮的女人。她同刚才一样,那双眼睛直勾勾看着我,身体也保持着同刚才一模一样的站姿。只是她站的位置从墙根变成了两张床之间,离我更近了。

    “你是谁?!”我再次问。

    和刚才一样,眼睛又猛地睁开,再次从梦中醒来。我还是坐在藤椅上,四周漆黑一片。随后,电视机也再次自行打开,屏幕中还是夜视状态下,我坐在阳台上的身影。

    扭头一看,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这次她离我更近,已经站在阳台门口。

    这次没等我喊出声,我的眼睛又一次睁开了。

    紧接着,我看见自己的两眼正对着女人那双异样苍白的手。一种食物腐烂时的酸味从她身上一*灌到我的鼻子里,熏得我浑身发冷。

    那个女人已经走到我面前!

    我听见自己呼吸声变得有点发抖,脖子发僵,根本不敢抬头对上女人的脸。越过女人的衣袖往屋里看,电视开着,屏幕中清晰地映着我的头顶。

    心中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难不成眼前这个奇怪女人的眼睛就是摄影机?

    怎么办怎么办?

    张开嘴急促地吸着气,我用力闭上眼睛。

    胖子说过,有些玩意你越害怕它越强大。如果被什么东西缠住,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们自己不是好惹的,让他们滚开。因为邪祟和人类一样,全都欺软怕硬。虽然我没有法力之类的玩意,但管他的,死马当活马医。

    十指飞快移动,嘴里念着奥义九字:“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诛邪!”

    话音才落。

    “啊——!!”陡然间头顶一声尖锐的惨叫。

    我猛地睁开眼。

    张大嘴呼哧呼哧猛喘了几口气,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仍旧坐在阳台上,下意识扭头望向屋里的电视机,这回电视机再没有打开,房间里也没再看到那诡异女人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看到梦中梦的时候,真够吓人的,记忆犹新啊。

    134第九章

    可四周仍然黑洞洞的,还是没有来电。黑暗中除了不远处的海浪声,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

    因为刚才一直被困在梦中梦里,所以我不肯定自己是否已经回到现实世界。此刻不宜久留,我迅速站起身跑回屋子,拿起沙发上的包往身上一背,头也不回朝着走廊外跑了出去。

    真的不知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先是一个诡异的男孩用方怡的性命逼我答应king的赌局,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做梦,方怡根本没回来。接着发现自己陷进了诡异的梦中梦,被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人吓个半死。

    如果不是我的问题,就是那个房间有问题,我要到楼下问问前台。

    出了房间,走在那条空无一人的狭窄走廊上。灯光昏暗而阴沉,四周一片死寂,空空地回荡着我踩在地毯上刷刷脚步声。我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好像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似的。

    再顺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小心翼翼往楼下走,我的后背渐渐被冷汗浸透,因为从楼下到楼上,不管是顾客也好,服务员也好,我一个也没碰到。

    就这样一直走进大堂,大堂服务台后空空如已,本该在那执勤的工作人员也没了踪影,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走到玻璃门边朝外面一看,外面的夜色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见,能见度为0,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这里可是赌城澳门,按理说不管停没停电外面都应该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怎么可能黑成这样?难道我还在做梦?

    思忖着,忽然看到门外的黑暗中,有两点淡黄|色亮光一跳一跳朝酒店方向移过来。

    如今这种情形,来的八成不是什么正常东西。我胸膛一紧,急忙退到大厅柜台后,让自己置身在柜台后那两盏应急灯的光亮中。

    没多久那两抹亮光就飘到玻璃门前,玻璃门自动朝两边拉开。只见门口多了两盏一模一样的欧式宫灯,黑色的长灯柱,灯罩四面镶着四块玻璃,灯罩中两枚白炽灯泡幽幽地发着黄光。

    “白霖小姐,你好,我叫king。”正看着宫灯发呆,忽然柜台外一句低低的德语飘进了我的耳朵,好像是三十多岁男人的声音。十分突兀,我猝不及防,给吓了一跳。

    不敢探头看柜台外边藏着什么,我顺手抄起前台的电脑屏幕,紧张地盯着柜台。心想要是有鬼从柜台下钻出来,我就用电脑屏幕砸晕他。

    “白霖小姐,我在这里。”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离我更近了些,好像是从我左侧下方传来的。

    我小心翼翼扭过头,看向左侧。没看见鬼神之类的东西,只看见一只不到一米高的章鱼站在我面前,正抬着头用微眯的双眼打量着我。

    章鱼?!

    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章鱼,水里游的那种章鱼。棕色,八条腿,脑袋椭圆。

    这只章鱼用四条触角稳稳地立在地上,椭圆的大脑袋后方还戴着顶饭碗大小的圆礼帽。

    见我望向它,它用两只触角摘下礼帽,另外两只触角做了绅士礼一样的动作,微微颌首:“白霖小姐,你好,我叫king。感谢你答应我的邀请,赌局马上开始,请跟我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只章鱼很眼熟。这种眼熟的感觉甚至超过了他说他叫“king”时带来的震惊感。

    大概是看我半天没说话,章鱼又彬彬有礼地一颌首:“白霖小姐,其他人都在赌场恭候你的大驾,我们出发吧。”

    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我跺脚大叫出声:“靠,你是章鱼保罗!”

    尽管它没有眼皮,但它眼睛却微眯一下,好像在微笑:“是的,你可以这么叫我。”

    听到这话,我心里头那个恨呐,差点就把屏幕扔到它头上把它砸成章鱼片。08年欧洲杯的时候,我缺钱缺得冒烟,又不想问白知秋要零花钱,就将仅剩的几万块积蓄全部投进境外赌球网赌德国队赛况。没想到这只臭章鱼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搞什么预测,预测结果与我下的注完全相背,害得我赔得毛都不剩一根,大学毕业后不得不老老实实找工作养活自己。

    今年世界杯这只缺德的章鱼又出尽了风头,因为它预测世界杯赛况准确率百分之百,所以被人起了个外号叫“章鱼保罗帝”。

    虽然认真说起来,我输球跟章鱼保罗没有直接联系,但赌徒的逻辑就是没有逻辑。

    谁叫它预测了?要是它不预测我肯定不会输。我不会输就不会到易道堂工作,不到易道堂工作就不会饥一顿饱一顿,也不会遇到那么多倒霉事。

    想起因为它受窝囊的罪,登时就火了。我把电脑屏幕往前台一放,拍了拍手:“那么抱歉了,保罗先生,赌局我不参加。”

    它的眼睛微微放大,好像有些震惊的样子:“白霖小姐,你已答应赌局邀请,怎么能反悔?”

    愤怒的赌徒最不好惹,我正在气头上,哪管他是king还是章鱼烧?

    “哼哼,”冷冷一笑,“如果你说的答应,是刚才那男孩用方怡威胁我答应参加赌局的事,那么抱歉了,逼人赌博的行为比出老千更可恶。你先不仁,我就能不义。”

    章鱼保罗抬头看着我,用德国中年男人最常见的严谨口气一字一句说道:“白霖小姐,要是你反悔缺席,按照规则我只能判你输。”

    听到“输”这个字,我心里头不禁有些发毛,因为毕竟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太嚣张。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输,会怎样?”

    闻言,它八条腿一齐柔软地一蹬,身体轻飘飘的从地上游起,游到与我的脸平齐的位置。低声道:“白霖小姐,我是章鱼,你是人。”

    “我知道。”

    “章鱼生活在水里。”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因为一种冰凉的感觉,莫名其妙朝我的身体周围涌了过来,将我全身团团裹住。不过用肉眼看,空气中并没发生什么变化。

    缓缓地划动着八条长腿,章鱼保罗继续道:“人不能生活在水里。小姐应下赌局的时候,就已经把生命押在我这里。小姐要是输了,我就溺死小姐取走你的魂魄。”

    说完,它缓缓朝门口游去。

    尽管周围那些完全透明的,像水的东西并没影响我的呼吸,但身体浸在水里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试探着朝四周抓了一把,抓到的仍旧是空气,可随着我十指的滑动,周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吓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比普通的水更加透明的水?

    就算是水,我为什么能在水里自由呼吸?

    这时已经游到门口的章鱼保罗回过头,用那双懒洋洋的章鱼眼瞥了我一眼,喊:“白霖小姐,请跟着我。空间裂缝中有很多怪物,没人带路你会成为各种怪物的猎物。”

    直觉告诉我此刻最好乖乖听话,于是我一咬牙,恨恨地跟了上去。同时做了个决定,等赢了赌局,我就许下心愿,让这只臭章鱼把自己做成章鱼小丸子!

    作者有话要说:变成赌徒的白霖,胆子无限大。

    她就是个赌徒……

    135第十章

    一出门,两盏路灯就兔子一样蹦蹦跳跳,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为我照亮。

    门外一片漆黑,原本的柏油路地面变成了空旷平坦的青石砖道。街道和房屋都不见了踪影,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走了半天,脚下的青砖路放佛永远没有尽头。两旁迫人的黑暗像耸立的山崖,从四方八方压过来。周围又没有一丝声音,连风声都没有,寂静得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好久,前方出现了一条白练似的亮光。走到近前看,青石砖道陡然断裂,裂成了一道悬崖。一条一米多宽,连扶手都没有的汉白玉桥,从混沌的黑暗中伸过来搭在悬崖边上。栈道下黑黝黝一片,深不见底。

    两盏灯朝两边跳开,分立桥两旁,看架势不打算再跟我一起走了。

    见章鱼保罗悠悠然地飘上了桥,我心一横,也踩了上去。

    还好,桥很结实,没有丝毫晃动。我小心翼翼走在桥中间,尽量将注意力放在路面上,不去看两旁的悬崖。奇怪的是,尽管背后就立着两盏灯,我却没有影子,难道此刻的我只是魂魄?

    这不是很好,没有身体,没有退路,也就意味着即将开始一场完全没有拖累的赌博。

    赌博高手特有的战意渐渐从我的后背腾起,直冲我的大脑。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心脏急速跳动。

    很期待,我居然很期待这场大战。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章鱼突然消失在黑暗中,紧接着身后的路灯也一黯。

    半点光线也没有了,墨黑的世界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怕步子踏空,我停住了脚步。

    少顷,前方的黑暗出现了一丝裂缝,像门似的缓缓朝两边拉开,刺眼的光亮从裂缝中渗了出来。我急忙抬手挡住亮光,待眼睛适应周围的黑暗,我看见桥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圆形玻璃平台。

    平台下没有任何支撑,凭空飘在黑暗中央,平台中间,一枚巨大的淡蓝色六芒星图案。六芒星每个角上各摆着一张高大华丽的镀金丝绒椅子,中间摆着张圆形赌桌,赌桌上放着五堆等高的筹码。

    露台周围还站着4个人,同我一样,各自站在一条汉白玉桥上,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红色抹胸礼服,头发优雅盘起的金发碧眼美女。

    一个皮肤呈小麦色,身披橘红长袍,高眉深目,眉心点着一枚红痣的亚裔中年男子。

    一个带着圆礼帽,身穿朱红衬衫和灰色西装裤,手拄拐棍的干瘦欧洲大爷。

    还有一个我认识,童德诺。见我看他,他微微一笑,对我比了个手势。手势的意思是:加油。

    章鱼保罗站在六芒星正东方华丽大靠椅中央,四条触角一扬:“欢迎大家来到king赌局。请大家坐到自己方向的椅子上。”

    闻言,我们几人走上露台,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保罗触须一动,在桌面上摊开一副纸牌。纸牌看上去很普通,白底红花,最常见的纸牌。

    “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赌局内容。项目:梭哈,每人五百万筹码。规则:胜者获得一个愿望,败者交出灵魂。”

    “等等,“我打断了它的话,“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逼我们参加你的赌局?”

    没等保罗说话,金发美女轻笑一声,用德语说道:“逼?小妹妹,为了参加king赌局,我每天都在祈祷。现在,我终于可以成为世上最富有的女人……”

    欧洲大爷打断了她的话:“宝琳,我想你错了,今天的赌局赢的人会是我,我将得到永远的青春。”

    金发美女挑了挑眉:“真的?别忘了,阿希列,你在拉斯维加斯输给我五百万欧元。”

    坐在我身边的中亚男子冷冷一笑,用饶舌英语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些詹陀罗在讲什么,但我有湿婆庇佑,一定会赢。”

    “安静……”保罗的触须像手一样一压,那三人顿时静了下来。

    然后保罗用微眯的双眼看着我,用港味的中文慢慢说道:“让你参加,除了因为你是高手。还因为童德诺也参加,我很想看到你们这对曾经的情侣相互厮杀的场面。”

    这只恶趣味的章鱼!

    我瞥了童德诺一眼,只见他目光肃穆,直直地盯着赌桌,似乎丝毫没被章鱼的话影响。以我对他的了解,心无旁骛是他大战前的一贯状态。那么,万一最后真的只剩下我和他,他会让着我吗?

    答案显而易见,世上除了白知秋,根本没有人愿意为我付出生命。所以真到那时候,我必须使出全力打败他。

    虽然他是我的师傅,不过没什么好怕的。既然我也能上king的赌桌,谁怕谁?

    这时,保罗四条触角齐动,灵活地洗起了牌:“赌局开始,我是荷官。以king的名义起誓,我将保证赌局的公平公正。”

    赌局正式开始,为了弄清众人的实力,我先采取了保守战术。有利的牌面小跟,不利的牌面就过,尽管没赢钱,也没输很多钱。童德诺也采取了同样的站略。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金发美女每把牌面都非常好,用赌徒的话说她是“好运石”,天生的运气型赌博好手。欧洲老爷一直在观察别人,如果我没猜错,他擅长揣摩人的心理,是心理战型高手。那个中亚裔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牌技却很平常的样子,这种深藏不露的人多半喜欢出“老千”。

    玩了几十把,我面前还剩三百万筹码。金发美女和老大爷暂时领先,中亚裔男人只剩一百万筹码,童德诺面前还有大约四百万筹码。

    新局开始,这次我的手气很臭,牌拿到手后只能认倒霉:“pss。”

    金发美女和老大爷也都喊了pss。

    牌桌上只剩中亚裔男子和童德诺。

    童德诺翻看了自己的牌,推出一堆筹码:“一百万。”

    中亚裔男子微微一笑,也推出了一堆筹码:“我跟。”

    保罗又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牌,童德诺的牌面变成了三张三,一张二,一张底牌。中亚男子的牌面变成了三张q,一张10,一张底牌。

    童德诺沉思片刻,将所有筹码往前一推:“梭哈。”

    中亚男子笑了,也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推到了桌子上:“不相信你有两张二,我也梭哈。”说着猛地翻过底牌,“我梅花10,葫芦。”

    梅花10?!

    我为童德诺捏了把冷汗,因为梅花10是我的底牌,这个中亚人果然是老千!

    但赌桌有规矩,已经pss的人没有权力发言,否则会被视为扰乱赌局,所以我只能干着急。

    只见童德诺淡定地将自己的底牌翻开:“我四张三,不好意思,大过你。”

    我又是一惊,因为我刚才我从戒指的反光上看见,金发美女的底牌是梅花三。

    童德诺也在出老千!

    中亚男人按住赌桌,猛地站起身:“我怎么可能输?”

    话音刚落,他脸色发红,掐住喉咙朝一边倒去。才一落地,身体像肥皂泡一样,无声地破碎散开,眨眼间完全消失。

    章鱼保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收回我们面前的牌。挑出中亚男人和童德诺添进去的梅花10梅花3扔到身后,洗起了牌。

    这只臭章鱼什么都看在眼里,却没阻止中亚男人出老千,说明king的赌局可以出千。前提是出千的技巧必须纯熟,不然就会像中亚男人一样,反而被童德诺利用。

    我和其他人一样,沉默不语。

    如果输,下场就和中亚男人一样,魂魄消失得一点不剩。

    可除了对中亚男人的些微怜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赢的一定会是我,所以我不用害怕。

    “呵呵……”突然,金发美女笑着打破了寂静,“真可怜呢,不过一会你们就会去陪他。”

    闻言,我的斗志燃烧得更旺。真是个狂妄的女人,我才是赢家。

    中亚男子消失后,大概是发现我和童德诺都是缩在洞里,时不时冒出头咬一口的毒蛇,金发美女和欧洲大爷不耐烦与我们打漫长的消耗战,开始了直接pk。

    不得不说,金发美女的运气很好,几把牌都赢。到某一把,她的牌面变成了三张j,一张三,一张底牌。而欧洲大爷的牌面为三张k,一张五,一张底牌。

    只见金发美女一撩头发,对欧洲大爷笑道:“亲爱的,这次你输了,我是四张j。而你只有三张k。梭哈。”

    欧洲大爷也笑了:“我也梭哈。”

    见状,我知道欧洲大爷要输了。前几把牌,金发美女捉鸡的时候都会一撩头发。但她是个高手,高手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个专为喜欢揣摩人心理的欧洲大爷设的陷井。

    只见欧洲大爷慢慢翻过底牌,是一张五:“宝琳,你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说谎的女人,因为你没有四张j。”

    金发美女冲大爷抛了个媚眼,又撩了一下头发:“呀呀,我这个动作是故意引你上勾的诱饵,你真上当了。”她翻过底牌,“红桃j,我真的有四张j。阿希列,去死吧。”

    见状,欧洲大爷双眼圆瞪,直直地从牌桌上滑了下去。脑袋还没滑到桌面以下,身体无声地碎裂,消失得无形无踪。

    可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更加兴奋,因为又有一个人消失,这表示我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我想童德诺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新局开始后,我们俩不约而同改变了作战方针,主动出击,和金发美女拼起了运气。

    你来我往,三方拼了一百多把,僵持不下。拼到我眼前梅花方块乱飞,头脑发懵的时候,金发美女突然站起身:“我怎么可能会输?”

    说完,身体僵直地向后仰倒,还未落地便完全碎裂散开消失。

    这下胜利唾手可得,马上我就能赢了,只要打败对面那个人。抬眼一看,童德诺也双眼通红地盯着我。

    “一局定胜负吧。”他笑道,牙齿上还挂着牙血。

    战斗的血液在我身上翻滚,我迫不及待地想打败他。可经过几个小时持久战,我们都体力不支,一局定胜负似乎是最适合的决斗方式。( 易道堂吉祥饰品店 http://www.xlawen.org/kan/2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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