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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欢男人?”

    羊印颉又用眼白瞟我,“我有说过么?”

    你是没说过,可大家不都看出来了么?还是您羊贤弟纯粹是闲得无聊,不能调戏妇女,你就调戏夫男?于是拿我和箴少当乐子开涮?

    羊印颉继续弃我于不顾,道,“这回伤神了,你说送份什么贺礼好呢?”

    我悄无声息地走了。

    羊贤弟已经和我不在一个地界上了,我自动自发走人。

    箴少那边手脚也快,没一个月就把事情都办利索了,选了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招待一番亲友,就等着明年晋王之后,把羊淑宁当王妃给娶了。

    前脚箴少把婚期定了,后脚我就收拾收拾,拎着诸般武器进考场。

    外场考武艺、内场考策论兵书,少爷我雄纠纠气昂昂,精神抖擞地走考场,一进门先遇到一位熟人。

    他的眉间藏着一颗讨喜的小痣,正捧着册子核对名字。

    看到我时,他竟然轻微地笑了一笑。

    一院子五大三粗的人,恍然跳出这样精致的人物,我眼前略微萧瑟的秋意转瞬间模模糊糊,扭成大笔的红、绿、大笔的靛、紫,色彩斑斓。

    秦牧观一手捧着册子,一手执笔,噙着微微笑意走到我的眼前。

    我的心,于色彩斑斓中,刹那痴了、醉了。

    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3,我就是那好心的叶哥哥

    我手忙脚乱地压抑胸口中活蹦乱跳的小心肝,不小心回了一句含情脉脉的话,“你瘦了啊。”

    秦牧观怔了怔,没有讲话,只埋下头在我的名上点了一点,走过去了。

    烂漫春花随着他远去的身形凋零,秋风过处道无情,万物又萧瑟了。

    名字点过,验身进考场。

    我故意站在有秦牧观监督的这一关上。

    衣物都脱净了放在篮中,被牧观细细摸过,我看得心花灿烂,这衣裳我不洗了,回家就找清紫给我薰上。

    秦牧观将衣裳递给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穿到一半,突然捂住肚子。丹田气涌,逼得我额上滚出几颗豆汗,我的声音如秋蝉般瑟瑟,颤抖道,“唉哟,我肚子疼。恭房在哪儿啊?”

    几只手指头齐刷刷地指向房外,我向吏部的人大咧咧道,“烦劳帮我拿一下。”说完转身就跑。

    两个戍卫反应迅速,刀刃相交,将我拦在了门口。

    我一脸急色地回望,主考官知道我的名号,十分通融,一脸正色道,“放行。你,去请大夫,你,给叶考生领路。”

    他遥遥一指,根本分不清指的是哪个你你。

    秦牧观抢先道,”我带你去。”

    正和我意啊。

    牧观抱着我的衣物在前领路,我躬着腰,捂着肚子在后边装模作样。

    走到恭房,秦牧观叹了一口气,“莫要再装了,这里没有人。”

    我站直身子嘿嘿一笑,“我可不是要舞私,我只想听你和我讲一句吉利话。”

    秦牧观怔在了院中。

    那一刻,他的目光直楞楞地停在我身上,几乎傻了。

    “叶公子!”他转瞬间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自毁前程?”

    “知道知道。”我忙压低声音。我就是知道考生不得随意与考官讲话,我才出此下策的嘛。

    我不过是想和你讲一句话,我容易么我?

    秦牧观脸上先白后红,又白又红,变了好几次颜色。

    我厚起脸皮,道,“反正都闹到这份上了,你就给我讲一句吉利话吧。”

    秦牧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衣服通通还回我的怀里,“也罢,你先穿好衣裳。”

    ”诺!“我快手快脚地埋头穿衣。

    秦牧观静了静,突然快又轻地说道,“叶宝友,你一定会中解元的,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惊喜地抬起头。

    秦牧观欲言又止,最后微抿了一抿双唇。

    听到这样煽情的话,已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向他郑重道,“牧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牧观怀着心事“嗯”了一声。

    我看得欢喜,哪舍得再逼他,乖乖跟着他回了考场。

    我这么做,只为了一句没来历的瞎话———心上人一句话,比天王老子给你打包票还好使。带着秦牧观的这句话,我叶宝友就是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打遍全场无敌手。

    美中不足,实力悬殊。

    少爷我望着一只只软脚虾仁,生出好些的失落。

    同年们啊,你们要努力啊,捱不过本少的三拳两脚,少爷我哪有机会给秦牧观表现本少的英姿??

    记得下次要努力啊!这次的伤药费我付。

    考完出场,我只有一个感觉———倘若这解元要不是我的,那肯定就是主考官吃贿赂了,保证没有第二个可能。

    少爷我悠悠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有点儿孤单,有点儿寂寞。

    秦牧观身为监考,这几日都要被关在吏部直到放榜。小羊要准备秋试,最近也有些无空理我。云箴正忙着想美娇娘,少爷我却想找个人喝酒,大讲一番我刚刚在考场上的英姿!!

    其实,我可以找我爹凑合凑合,但当儿子的总要在老子面前留点面子,万一,我就讲万一,万一本少考了个第二,以后在我爹面前,我哪还抬得起头做人?

    我娘就更别提了,直到前天进考场时,她都没给我一笑脸,讲的都是,“小宝啊,打不过就弃权啊,娘只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尤其别伤着你的脸。”

    我哼哼呀呀地跑出来,最后决定,这几天就在胡同里过了。

    白天呢,我就逛逛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老婆婆拎拎菜啊,帮小娃娃找找家…………总之耳边有个声响,人就不容易寂寞,尤其京城街头卧虎藏龙,指不定就能酣畅淋漓地好好干一场架。

    我手里拿着只梨子啃,两眼在街上乱扫,只要有人能让本少打发半天时间,我倒找他银子都成。

    我悠悠拐过一个街角,耳朵一动。

    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跳进本少耳朵,“你还给我。”

    两个小孩子接着就进了眼帘儿,一男一女,都死扯着一个半大的少年,不依不饶地叫着,“还我们的钱。”

    周围看热闹的已经围成一个圈,我忙踮着脚挤进去,看到那少年连踢带踹地推搡着两个孩子,一脸凶相,“谁家的小兔崽子,讨饭讨到本少的头上?”

    大一点儿的小男孩不卑不亢道,“明明是你偷了我们的钱,看我们的衣着又怎么会是讨饭的?”这娃娃聪明。

    小一点儿的小女孩也细声细气地附合,“你贼喊捉贼,欺负我们是小孩!”这娃娃也伶俐。

    少年大怒地抓住两个孩子的衣领,我一个箭步上前,点住他的手,好声好气道,“把钱还给他们,咱们好聚好散。”

    少年斜着眼睛看我。

    我最痛恨别人用斜眼睛看本少!

    少年张嘴,十分地痞,“你是哪来的?和他们一伙来讹诈老子钱的?”

    本少也不费话,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了半空。

    敢称本少的老子?就算本少的真老子本尊肯答应,本少也不乐意要你这种欺负小屁孩儿的爹。

    更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少既是强龙又是地头蛇,容你作甚,拳脚下招呼。

    少年划了个弧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像颗白菜,歪歪斜斜地扑在地上,披头散发,散架子啦~~

    几只钱袋落在地上,两个小孩上去扑住最小的那一个,紧紧护在怀里,挤开人群就跑。

    我快走几步追上,一手拉住一个,“别跑,”我正气禀然,“叶大哥会保护你们的,不用怕。”

    两个孩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两个小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两双小手捂在一起,用力地护着那只小小的钱袋。

    我心疼地蹲下来,手里还不忘扯着他们的衣领。只怕这两个孩子太灵巧,我一松手,他们就跑。

    我与他们保持平齐,咧开嘴,笑弯眼,柔声柔气,非常和善地微笑,“莫怕莫怕,我认识你们。牧砚、佳仪,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叶宝友。”

    牧砚歪头看我,佳仪眨了眨眼睛。

    两个孩子又相互望望,突然异口同声道,“啊,你就是给我们买包子的那个很好心的叶公子?”

    我一时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说啥好了呀。

    原来那包子被他们吃了。

    原来秦牧观对我的评价是很好心而不是别有用心…………

    我知足了,常乐啊。

    我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对,我就是那个很好心的叶公子,你们可以叫我叶大哥。”

    看到两个小孩都松下一口气,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们的头,“现在告诉叶哥哥,你们怎么从柳家跑出来了啊?要是不喜欢那里,就搬去住叶哥哥家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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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有事,下周回来~~群扑之

    4,娘,您真不愧是我亲娘

    我这话讲得诚心诚意,只要两个孩子说柳家一句不好,我叶宝友立马找人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柳家。

    少爷我一直都觉得,柳帅是用这两个娃娃拴着秦牧观。

    柳帅这种人混帐,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却想方设法地逼迫别人说他一个好,然后他洋洋得意地向众人道,“我其实真的是个好人,一个不小心犯了点大错的好人。”

    呸,这乌龟老王八。只一想起来就恨得本少拳头痒痒。

    我期待地望着两个娃娃。

    两孩子却齐齐摇了摇头,“哥哥说今晚上就要接我们回家,我们哪也不去,以后就和哥哥在一起。”

    我“哦”了一声,心里动了一动,隐约冒出一点什么,却又道不出来什么,只得顺话撵话道,“那,叶大哥送你们去找你哥哥?”

    牧砚道,“现在大哥还在当值,而且,我们还有事。”

    可两个小奶娃娃能有什么事?还像要躲着我似的,急急忙忙想走?

    秦佳仪眨了眨眼,一双眸子水灵灵地望着我,突然道,“叶大哥,你知不知道城里哪家的皮铺最好,你送我们去吧,好不好?”

    我当然要说“好,”只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们去皮铺子干嘛?”

    牧砚随意地道,“就是去看看。”

    佳仪与他同时道,“我们想买副膝毡子。”

    牧砚立刻别过头,悄悄拉着佳仪的衣角小声埋怨,“不是讲好了谁也不告诉的么?”

    秦佳仪回答得理直气壮,“我觉得叶大哥是好人,和好人就应该说实话。”佳仪讲完又望向我,眼睫毛眨得像两把羽毛绒扇,“我家的书房入秋就会很冷很冷,原先的膝毡子被哥哥送给奶娘了,我们想给哥哥买个新的,不让他冻着。”

    乖乖,这小丫头可真招人疼啊。

    才六岁就这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长大了一定能嫁个良人。

    少爷我被捧得开心,脸上更加殷勤,“走,叶大哥一定带你们去京城最好的铺子,帮你们挑一张全京城最好的皮子。”

    两个孩子相互望望,蔫蔫地回了一声“哦”,连佳仪也变得情绪低落。

    我又开始头上冒汗,这两孩子还真得秦牧观真传,少爷我一开口,他们立刻就不爱讲话。

    我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两个孩子默不作声地看了看那只小得不能再小的钱袋。

    那袋子装的肯定不是金子。

    依我叶宝友肆混江湖无数年练就的一双虎目鹰眸判断,那袋里装的也就一两来银子,买不起什么。

    其实我只想拍个马屁,没想到一巴掌抡上了马脚。

    叶宝友,你果然很猪啊。

    猪都比你聪明。

    小羊他就常常讲,“叶宝友,请你不要动辄就拿自个儿侮辱猪,我真替猪们悲哀。”我今日此时终于大彻大悟,他讲得还真对。

    两个孩子红着脸不讲话,我只得睁眼睛瞎编,“不过么,买皮子也讲究一个机缘,我跟你们说啊,这其实有个故事…………”

    一听说有故事,两个小孩都多云转晴了。

    我拉着牧砚,牧砚拉着佳仪,我一边替他们护着钱袋子去皮铺,一边胡扯。

    我娘说了,给小孩故事么,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古怪好玩,我娘以前就这么唬弄我的,把我的调皮捣蛋都唬到天边去了,只道捧着一张傻脸,听得晕晕乎乎伏伏贴贴,其状………甚为不堪回首。

    如今我依葫芦画瓢。

    皮铺子逛过,两个娃娃摸着皮毡子爱不释手,可一听到价钱,立刻像火烧了似的缩回小手。

    我掏钱付帐,牧砚拦住我道,“我们不要。”

    也对,拿人家手短,秦牧观这种人宁可冻死也绝对不会要我给他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这么折他的脸面。

    我蹲下来,拍拍牧砚的肩,“钱是我借给你的,等你将来做了官,用俸禄还我。”

    牧砚埋头想想,犹豫道,“那,你立一张借据。”

    这小屁孩子,还真谨慎。

    我道,“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还信不过你么?你怎么可能赖帐?”

    牧砚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小胸膛挺得和少爷我一样精神。

    我到柜上付钱,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地接过皮毡子,一人郑重地捧了一只。

    我看得心里五味陈杂,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双可爱又懂事的弟妹…………我的内心微微涌起一点龌龊,我轻轻地咳了一声:

    “那个,时间还早,街上又不安全,不如,你们先到叶大哥家里休息一会儿吧,好不好啊?”

    我就不信,以我刚才善良大方又得体的表现,他们会讲一个“不”字出来!

    小孩子带回家,我先送去给我娘过目。

    我娘一见这两粉嘟嘟,漂亮亮的娃娃,眼睛里立刻放出与羊贤弟差不多兴奋的亮光。

    我娘一手拉着一个,左一句道,“看看这模样,比你小时候可乖巧多了。”

    我点头称是。

    右一句道,“以后要常来姨娘这里来玩啊。”

    我嘁了一声,夹枪夹棒地挤兑我娘,“干脆您把我赶出家门,让他们做你儿女算了。”

    我娘最经不起我挑衅,掐着腰中气十足,“娘就要认他们做干儿女,你能怎的?”

    当然不能怎的,可我就是想泼她一桶冷水,“您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想认人家,人家还未必乐意认您?”

    我娘伸出她的纤纤玉指,指劲大得堪比我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咬牙切齿,“你个小孽障,我养你还养出冤家来了。”

    我捂着耳朵,一边哼哼,一边挤眉弄眼地求饶,“快救救叶大哥,叶大哥要被娘亲打屁股了啊。”

    牧砚噗地笑了。

    佳仪却扁扁嘴,泪珠子说滚就滚,两道亮晶晶的小溪水转眼就挂在粉嫩嫩的脸上,拉住牧砚的袖口抽抽噎噎道,“哥,我想娘了。”

    我娘心疼地将佳仪搂在怀里,眼睛也红了,“那,以后认我做娘,好不好,啊?”

    佳仪哇得一声哭得更响了,我娘陪着,这屋子不一会儿就水漫金山。

    牧砚坐在一边蹙眉,我换坐到他的身边,了然道,“女儿家都是水做的,咱们男人永远都搞不明白,看着就行了。”

    牧砚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我则抬手抹一抹冷汗。

    虽然情况微有些失控,但结果尚且差强人意。

    娘,您真不愧是我亲娘,不枉我对您抱一腔期望,如今我也有一双可爱又聪明的弟弟妹妹了。

    我出门派人吱会一声牧观,就讲两个孩子在我家府上。

    秦牧观匆匆来了。

    我站在门口迎他,先把事情与他讲了一遍,只是略过了我贴补银子给他买皮毡子的那一段——我与弟弟妹妹约好了,暂时不告诉牧观。

    秦牧观默默地听着。

    他的眼神很复杂。

    平静的脸色下面,肯定正转着千百万个揣测。

    秦牧观也许正在怀疑我的居心。

    我也的确居心不良。

    我伸出三指朝天,信誓旦旦地对秦牧观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像柳帅那样用两个孩子威胁你。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帮你一把,让你好过一些。你那天说‘相信我’,我也只想对得起这三个字。我娘更是真心疼爱他们,这与我的心思无关。如果我讲半句假话,就叫我九雷轰顶,活生生劈死在你的面前。”

    秦牧观匆匆按下我的手指,“宝友兄,你误会了。”

    他居然,又叫我宝友了?

    我禁不住深情地望他。

    此刻夕阳夕下,秦牧观的脸被落日的余晖映得通红,像是炉膛里跳跃的火光。

    我柔声道,“牧观~~~”

    那一边更脉脉地回道,“小宝~~~”

    我怨恨地转过头。

    羊印颉站在墙下,吃吃地憋着笑,对着秦牧观拱一拱手道,“牧观兄,你也来找小宝?”

    我忙把小羊推到一边,挡住他望向牧观的暧昧视线,低声道,“赶紧哪凉快呆哪儿。”

    “宝少,你还真说对了。”小羊探扇敲敲我的肩膀,大声说道,“话说明日放榜,箴少与我决定邀你今夜出城赏风观月,享受享受‘风微秋夜凉’的大好时光,现在你快去准备准备。”

    羊印颉说着,硬从我的身边挤出一个缝隙,探出一张狼光闪闪的脸,“牧观兄,你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啊。”

    我再挡道,“牧观没空。”

    羊印颉一掌拨开我,站在秦牧观身边仿若与他同仇敌恺,横起眼斜我道,“你道没空就没空?牧观兄凭什么听你安排,就凭这句话,牧观兄,你今夜也一定要来,绝不能任由小宝摆布。”

    羊印颉!

    羊贤弟!

    你这又是何苦的啊?

    5,事实是,我信错人了

    秦牧观拱拱手道,“羊贤弟,今晚我确实有事。”

    小羊变脸比翻书还快,惋惜道,“这样啊,那只能改日了。其实我还有些文章想请教牧观兄的,不如明日可好?”

    秦牧观犹豫不决地看了我一眼。

    我上前勒住小羊的脖子,对牧观道,“不要理他。你说明日无空,他就会问你后天,后天无空,他就问你大后天,总之非要约一日出来,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无赖。”

    小羊拼命扒着我的手,继续卖力地劝道,“既然如此,牧观兄,倒不如你就应了今日,省得日日被我纠缠。”

    秦牧观笑了。

    他望着我俩,笑着摇摇头,道,“印颉兄,今日我要将弟妹接回府中,做些打理。”

    小羊眨眨眼,嗨了一声道,“这事啊,简单,一起都带去玩嘛。孩子还在柳家?”

    我摸摸鼻子,无奈道,“在我家。”

    小羊居然没有闪烁狼光,只是道,“在哪儿呢,我去问问他们看。”

    我无力地道,“在我娘那。”

    小羊熟门熟路地去我娘院中。

    我与牧观落在后边道,“牧观,印颉只是天性使然,你千万不要见怪。”

    秦牧观却微微一笑,站在了庭中,“宝友兄,为何你要替羊贤弟道歉?”

    我有问有答,“我怕你对他生出些误解,其实他是个很好的兄弟,只是有些爱调皮。”

    “宝友兄又为何如此担心我误会印颉?”

    我张口结舌,脑筋打结。

    风软软地吹过院子,秦牧观袖着手站在树下,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眼睛里折射着夕阳的余光,微微发亮。

    我惊疑不定地道,“牧观,你不是,不是误会,我与印颉————”

    秦牧观依旧微微笑着,不言不语地看着我。

    我忙撇清,拍着胸脯道,“我与他可是纯哥们儿,绝无半点私情!!你要相信我。”

    乖个咙咚锵,少爷我这是个什么命啊,以前天天和小羊撇清云箴,如今又要和牧观撇清小羊?

    秦牧观道,“我只是找些话与宝友兄讲罢了。”

    可我明明就看到你嘴角憋笑,眼睛里闪着指意不明的光!!

    秦牧观又道,“令堂的院邸可是要到了?”

    完了,秦牧观正顾左右而言他,肯定是已经在心里给我和小羊拍板定性了。

    我又举起三指道,“牧观,我可以对天起誓————”

    秦牧观摇摇头,“宝友兄,牧观只是一时起意好奇,确实别无他意。”

    我想再解释解释,小羊却从院门转了出来,“牧观兄不必多虑了,小家伙们都很想去。只是伯母一定要见一见牧观兄。”

    秦牧观点点头,“这是自然。”

    我不好再讲什么,只得跟二人一起进了屋子。

    我娘看到秦牧观,双眼又闪亮亮,直接略过本少——她亲儿子我。

    我被嫌弃在一边,小羊哄着我娘左一句右一句的,把秦牧观夸得脸都红了,尴尬地望向我。

    我咳了一声,“娘,我肚子饿了。”

    我娘白我一眼,“你这孩子,怎的这么没家教?牧观,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你别介意啊。”

    秦牧观望了我一眼,“宝友兄性情直爽,牧观倒很欣赏。”

    小羊听了,冲我挑挑眉毛,我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我娘站起来掐腰,指着我的鼻子道,“哎你个小孽障,小羊又哪里得罪你了,你那又是个什么眼神?”

    我不理她,撇头转向牧砚和佳仪,“你们肚子饿不饿?”

    两个孩子望向牧观。

    我知他们拘束,又恨恨地看向小羊,“羊贤弟,你肚子肯定饿了。”

    小羊这个不要脸又二皮脸的小无耻,摸摸肚子,望天,悠悠道,“你不说也不觉得,你一说,我倒饿了。”

    行,都是我错了。

    我指着小羊的肚子道,“娘,小羊也饿了,咱们开饭吧。”

    我娘终于允了,带着小羊,小羊又拉上牧砚、佳仪出门张罗晚饭。

    秦牧观轻舒一口气,我殷勤地递过一碗茶,“润润喉吧,被我娘吓到了吧?”

    秦牧观静了静,道,“还好。”

    我又道,“我娘心直口快,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讲了什么你听不惯的,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牧观又默了默,道,“我喜欢伯母这样直爽的人。”

    我没话说了。

    秦牧观望向我,诚恳地道,“宝友兄,谢谢。”

    也不知道他谢哪一方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要你不觉得太烦恼就好。很多时候我也道不该这样,可事到临头又常常忍不住。我对你,确实发于真心,但也确实无求些什么,只是想对你好。”

    秦牧观怔了怔,笑了,“宝友兄,这番话,倒真叫牧观无所适从了。”

    “那你就当我没讲过。”

    “那怎么行,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哦~~宝少?”

    我又怨恨地转过头:“羊印颉,怎么哪都有你!!!”

    “唉,”羊印颉大大地叹出一口气,倚着门框痛心疾首道,“宝少,我是怕你也学箴少,重色轻友,甩了兄弟我。”

    “瞎猜,他今天不是就要陪兄弟们出来玩了么?”

    但事实是,我信错人了。

    箴少这个小子,确实有异性没人性。

    他居然带着羊淑宁。

    一到了地方,他就领着羊淑宁去溪边散步,巴不得离我们越远越好。

    我搭着小羊的肩膀,对着他俩甜蜜蜜的背影,恶毒地高叫:“有蛇!”

    羊淑宁啊的一声跳起来,箴少立即双臂抱起她,跳到了树上,宝贝似的护着。

    我和小羊伸出两双手,齐齐倒竖八根指头,鄙视他!

    羊印颉还不忘恶狠狠道,“箴少,苍天有眼,我们老羊家的列祖列宗可都在天上看着你呢,只要你敢对淑宁乱来————”羊贤弟哼哼地怪笑两声,扭头走了。

    云箴傻愣愣地怔在树上。

    我大笑三声,“该!”追着小羊走了。

    清紫已经在河边布好了席子果品,两个孩子一人一边挨着牧观坐好,正等着我们。

    小羊看看形势,把我挤在牧观对面,自己坐在牧砚的身边,提起一壶羊奶,“先喝了暖暖身吧。”

    我一人发了一只杯子,小羊先给佳仪倒了,又给牧砚倒了,然后倒给牧观,最后倒给我。

    小羊提着壶,冲我眨了眨眼。

    我暗叫一声不妙。

    小羊的手果然一歪,半壶热奶都扣到我们中间。

    我临机应变,向后一滚。

    小羊早有防备,也没淋到,只可怜我身下的那只坐垫饱喝了一顿羊奶,现在又热又湿。

    我怒,“羊印颉!”

    羊印颉忙按手,“别动别动,宝少,你这一跤摔得好啊!”

    我埋下头。

    我身边的草棵子慢慢升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一只只昏黄的萤火虫冉冉飞进微凉的夜空,缓缓飘荡。

    小羊把奶壶扔给我,“捉捉。”

    我使出武功,翻转腾移,将几十只虫扣到了壶中。

    小羊伸指掂起我的坐垫,“可惜可惜,不能坐了,小宝,你只能站一站了。”

    佳仪乖巧地站起来道,“叶大哥,我和哥哥坐,你坐这里好了。”

    我,在羊印颉的奸计下,终于坐到了秦牧观身边。

    其余的萤火虫都已经散了,伏在我们周围的草叶子上,忽明忽暗。

    小羊熄了灯火。

    我们就像处在一片星海,只有眼前的琉璃壶被荧光映得七彩流华,恍若至宝。

    我们安静地坐在夜里。

    风缓缓而来,不知从哪里吹来桂子飘香。

    我只听云箴在身后道,“小宝,你过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6,倒霉就是事儿撵着事~

    云箴将我拉到一棵歪脖子树下,躲过小羊望过来的暧昧不明的眼神。

    “宝少,和牧观兄进展甚好啊。”

    我干笑两声,知他要讲的肯定不是这个。

    云箴拍拍我的肩膀,郑重道,“宝少,为兄提点你一句,别忘了小羊一直都在你身旁。”

    “你这什么意思?”

    云箴古怪地笑了笑,笑得我很不舒服。

    我一把将他按在树上,“箴少,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了,不必拿我挡着说事。和我比,你就是一个傻蛋,我叶宝友至少知道自己想要谁,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你自己呢?”

    你简直是傻到家了,傻得我都懒得和你废话。

    “你当我不想讲么?”云箴一声冷笑,用力拨开我的手,“他的眼神就从来都没放在我的身上!”

    我有点儿懵了。

    云箴将我推开一些,“宝少,该想清楚的是你,倘若日后…………”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是兄弟今日就讲讲清楚,不要到时再哭着喊着来向我要。”

    我这回真茫茫然了。

    我和小羊绝对是纯哥们啊!我可以对天发毒誓!

    我闷不作声地回到牧观身边。

    牧观告诉我小羊担心他表妹吃亏,决定不跟我们,跟箴少去了。

    我点点头,心乱如麻,隐隐总觉得会有些不妙的事情发生。

    牧观望一望我,低头拉起两个小孩,“睡觉吧。”然后他悄无声息地从我身边走开。

    我道,“牧观。”

    秦牧观回过头。

    清素地月光下,他淡淡一笑,眉眼间了然的味道无声无息地飘进了我的心里。

    我如释重负,低声道,“我也去看看。”

    “好。”他轻快地答我,弯下腰抱起佳仪,再扶起牧砚,一起进了车内。

    我闭了闭眼,鼻间桂子飘香。

    秦牧观,不管别人怎样,总之本少是认定你了。

    我将席子拉到车前,盘膝而坐。

    少爷我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

    少爷我也自认没有太多的本事去管一群聪明人的闲事。

    少爷我只想坐在这里,全心全意地守着这辆车,守住这几个人,如此而已。

    一夜恍恍惚惚地过了。

    云箴他们不知所踪,我懒得管,只作东请牧观他们吃京城第一楼的早点。

    秦牧观又赶着去衙内点卯,于是将两个孩子都交给我代管,看神情对我十分放心。

    我乐呵呵地领着牧砚与佳仪回家,一进门,当堂齐刷刷地跪着一大片人。

    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手捧着盖着黄布的木匣,见我躬一躬身,“小世子,皇上口谕。”

    我跪下来接了,搞这么大个排场,也不过就是着我进宫。

    此刻皇上还在上朝,不急。

    我娘在前庭请刘公公吃点心,我去后堂洗脸更衣,收拾清爽,又安排好两个孩子,这才进宫。

    皇上着我跪在上书房候着。

    我老老实实地跪着,直跪了小半个时辰,宫门吱地一声开了。

    我尚来不及回头,一个身影飞快地闪进来,一脚踢到我的身上。我闷哼一声,顺着光滑的地砖摔了出去。

    云礼失望的声音从殿中央传来,“你不是装的吧?怎的这么不堪一击?”

    我狼狈地爬起来,道,“皇上好歹也得给臣个风声啊。”

    云礼开心地笑了,“看来朕也能拿个解元。”

    小孩子果然挺好骗啊。

    我继续逗小屁孩开心,“那皇上真应该等臣拿了状元再来试臣。”

    云礼挑了挑嘴角,拉我起来,“真不知你是胸有成竹,还是恬不知耻。”

    我们坐进耳房,云礼指着满案子的点心佳肴,道,“陪朕用膳,朕有东西给你看。”

    我伺候他坐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到了我的眼前。

    这是一张赌票,赌得正是这次的京畿解元的人选。

    我对这纸熟得不能再熟,我与云箴小羊都买了我自己高中。小皇上这张居然也写着我的大名?

    赌票不记名,我摸不清这张来自何处,只好装模作样,一脸诧异道,“这是?”

    云礼哈哈大笑,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点着我的脑袋道,“瞧你装得,真跟不知道似的。朕就不能买赌押注了么?”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云礼歪着头,将细长的双眼弯弯眯起,拉着软腔软语对我绵绵说道,“叶宝友,你一定会中解元的,我相信你,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话,这话不是秦牧观对我讲过的么?

    我这回真惊疑了,“皇上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云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朕押了你,自然就是相信你啊。一个时辰后开局,朕与你一起去看榜。”

    这小屁孩子,为了出宫又耍弄心眼,吓少爷我一跳。

    我们出了宫,小皇上真成了天王老子,没人敢管他。他拉着我东逛西逛,也好像完全把放榜的事忘到了一边。

    我竖着耳朵听城中三声炮响,心道张榜的时辰到了。云礼抬头望了一眼,慢慢道,“现在人多,咱们等人散了再去看吧。”

    我额上滚汗,心里滚泪———您老人家不急,可我急啊。我道,“皇上,这放榜讲究得就是第一个知道,赶一个早。”

    云礼却摇摇头,道,“名次已经贴在那里了,早知片刻晚知片刻都已了无分别,改变不了什么,你又何必急于一时,沉不住气?况且,我不喜欢人多。”

    皇上不喜欢,我只能悻悻地“哦”了一声。

    云礼停下脚看我。

    我忙咧开嘴,呲着牙笑给他看。

    云礼认真道,“你若着急,朕派人替你去看。”

    我又摇手,“不急不急,臣不急。”

    看榜的乐趣,就在一个亲临现场,于未知焦灼中,亲眼看到我叶宝友的名字金光闪闪地贴在榜首第一名。

    云礼立刻弯起双眼,细长的眼里敛着狭促,“不急便好,朕最怕你着急。”

    我竖在原地,呆了。

    你———你还真是条小狐狸。那些少师太师究竟成天都教你些什么啊?

    我苦闷。

    我闷闷不乐地跟着心情大好的云礼逛过半个京城,云礼站在了赌场门口。

    云礼道,“我们去赌场,便立知结果了。”

    祖宗,你今儿就是来耍我的吧!

    我强压着想扁他的冲动,给他揭赌场的帘子。

    揭开帘子向右,是对兑银子的隔间。

    我陪着云礼走进去,秦牧观竟然也坐在里面。

    看见我,秦牧观一脸错愕。

    我的脑袋里即刻捻出一根细线,线头弯来绕去,将许多事穿连到一起。

    我只道秦牧观对我说,“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很煽情,不像秦牧观平常会遣的词、会用的句法。

    我甚至还自欺欺人道,那是牧观不习惯坦然,情急之下露出些许…………真情。

    其实我早该想到因由。

    秦牧观望着我,讷讷道,“宝友兄。”

    我听自己道,“那句话,可是小羊教你讲的?”

    秦牧观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又望望和我一起进来的云礼,道,“宝友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礼摆摆手,我与秦牧观走出嘈杂的赌场,折进一条小巷。

    秦牧观将声音压得极低,“我本不想讲那样的话…………”

    对,那确实是我一时起意,迫你讲出来的。

    “宝友兄心地善良,与他人不同,牧观本不忍宝友兄误入歧途,越陷越深,可一时之间我又想不出有什么可讲,便搬了羊贤弟的话来套用………”

    也对,这原本就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从头到尾,自始自终都是这么一个形势,你不必介怀。

    我咧开嘴,干干一笑,“讲开了就好,讲开了就好。要不然我还真以为我有哪里,有什么事,让你愿意回应我一下。总之若不是你说明白,我还真的多想了。但既然你说明白了,我就不会想了。”

    我还未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确实很想装一副大肚宽怀,丝毫不介意的模样。

    我更想仰天哈哈两声,豪爽地一笑了之。可这境界太他娘的高深,我叶宝友目前还没练到那么一个水平。

    秦牧观的声音有些失措,急急道,“宝友兄…………”

    我甚至感到他来扯我的衣袖,却赶不及我的脚步,生生地抓了一个空。

    我忍不住回头。

    秦牧观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我艰涩地笑了笑,“那个,你快回去吧,赌票不记名,当心不要被他人冒领了。”

    秦牧观动了动嘴唇,我抢先于他说道,“此事你无关,你根本无需介怀。”

    少爷我并不是故作怜香惜玉,这么讲只是本性使然。

    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事纯粹是本少自己犯傻,自己把自己给魇了。

    7,一个吻啊两个吻

    我傻傻愣愣地走出好几十步,突然想到我是陪着皇上来的。

    急匆匆赶回赌场,云礼依旧坐在柜台的隔间里,悠哉游哉地喝茶。

    秦牧观已经不见了,云礼拍拍腰间,开心道,“小宝,我请你吃顿好的,带我去你最爱吃的馆子。”

    我心不在蔫地道,“最好的馆子不就是宫里的御厨么?”

    云礼挑挑眉毛,让我替他揭帘子出门。

    又走出了一段,云礼不经意地说道,“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个官儿吧。”

    我默不作声。

    我不敢答,我不知云礼心里想些什么,只怕他会对牧观不利。

    云礼再走出几步,回头望望我。我装出一脸茫然,好像自己刚才心事重重,没有听见。

    云礼将细长的眼睛眯了眯,道,“朕要回宫了,叶爱卿就此退下吧。”

    我道,“皇上怎么…………”

    云礼挥挥手道,“乏了。”一句话把我撇在路上,走了。

    我真觉得我最近特别不招人待见。

    别了皇上,我先赶去看榜,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榜首的名字,我才松出一口气,两脚发飘地回家。

    拐到我家的路口,我看见了小羊。

    小羊埋头站在树下,极不耐烦地将手中的扇子张张合合,最后一顿,狠狠地掷到了墙上。

    我上前道,“哎哎,我家的墙金贵,砸一个坑二十两金子。”

    小羊回过头。

    我抱着胸口,居高临下地看他。

    小羊双手一拱,对我深深一辑道,“宝友兄,干脆你打我一顿算了。”

    我一声冷笑,学着他平素的样子,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这得看你交待得是否清楚,态度是否诚恳,可有捏造,可有隐瞒。”

    小羊垂头丧气道,“事到如今,我除了坦白还有别的出路么?”

    少爷我就喜欢羊贤弟这一点,“你明白就好。”

    小羊把自己的下巴从我指上移开,蔫声蔫语道,“这件事的前因,也是兄弟我太相信你的本事了。”

    少来,你不要第一句就撇清自己,少爷我不吃这一套。

    小羊又道,“宝友兄,我还可以指天向你发毒誓,牧观兄也有苦衷的,养家是很需要钱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小羊说着抓住我的双袖,双眼诚恳地望着我,神情十分懊悔。

    但我心里清楚,他是怕我一时激动揍他,所以抢先制住我双手的来路。这小混蛋,心眼转得真是比车轮子都快都多。

    我的心里笑了,可脸上却绷得愈加难看,“羊贤弟,你还真是消息灵通。”

    “什么灵通啊,是牧观兄专程来找我的。”小羊叹了口气道,“宝少啊宝少,我真不知是该替你高兴还是替你难过,牧观兄当时那着急担忧的表情,看得我都于心不忍了啊。”

    我确实觉得,小羊这家伙,有时确实很会讲话,一不小心就讲到了本少的心坎,字字挠到了本少的心窝,本少忍不住又傻笑了。

    小羊一见我挂上了笑意,神情也微微松了,“宝友兄,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反正你一定会中,就又跑去加注,没想到,我居然遇到了牧观兄。牧观兄可怜啊,柳帅把他一双弟妹都软禁在家里当人质,就怕他先悔婚丢自己的脸面。其实柳帅老奸巨滑,是想借秦家和牧观兄拉拢朝中文臣一派的人脉。”

    我皱眉道,“干什么?他要造反?”

    “哎哟,小声点。”小羊急忙上来捂我的嘴,“造反还不至于,我看他是看上了大将军的位子。”

    我嘁地一笑,“黄土都快没他脖子了,他还有闲心想这个?”

    小羊不耐烦道,“去年他小夫人不是刚给他生了个儿子?嗳,你能不能听我说正事?”

    我XXXXX,我无话可说。

    小羊道,“所以呢,牧观兄一直都在想办法接他们出来。此事尤缺一笔银子,于是他想试一试,在赌( 十八年后一好汉 http://www.xlawen.org/kan/23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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