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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局中碰碰运气。我看他有些犹豫,就给他打了个包票,告诉他只要他那么和你讲了,你就是有十分的劲,也能为他拼出十二分来。我这是在帮你向牧观兄表决心啊。兄弟我是真不忍心看你苦恋着他而不得入其门啊。”

    我嗤地笑了。

    小羊摇头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你的心上人吧。你看秦牧观是那种为了点银子就骗你感情的人么?这只是机缘巧合,闹出了误会。”小羊说着伸手摸向我的心口,“来来来,现在羊贤弟亲手给你顺顺气,宝少宽宏,宝少大肚,宝少拿得起放得下啊。”

    小羊的手指隔着衣裳滑过本少的胸口。

    我用力拨开小羊的手,推着他送出几步。

    小羊冷下脸道,“宝少,你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这怎么说呢,昨天及夜里刚刚被牧观与箴少的话剌激,我忍不住想与小羊保持些正常的距离。

    我顾左右而言他,“你请我喝顿酒,喝开心了,这事就当过了。”

    “嗨,早说啊。”小羊又变了一道脸,悠悠几步上前,搂住我的肩,“咱们先去跟牧观兄讲一声,他可是真的………总之你很有前途就是了。”

    我拎开小羊的手,正色道,“授受不清,各走各的。”

    小羊眨了眨眼,“宝少,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回我还真的开窍了———只是不是小羊那一窍。

    我去赌场,赶得极巧。牧观不认识云礼,云礼更没理由认识牧观。我猜想云礼是不知怎的知道了此事,所以故意带着我去撞秦牧观,戳破这件事。

    我顿觉脊上冷风刮过。

    以前读过些野史秘史,只道皇上暗探无孔不入,想不到今日,我叶宝友也于一件颇小的事上领教了皇上的厉害。

    小羊又道,“想起来了,今天不成。”他说着指指墙内,“所有人都等着庆贺你这位新解元呐。”

    嗨,都是这许多事闹的,今天可是本少连中三元之名的第一步。

    “快进去吧。”小羊敲敲我的肩膀,“牧观那里有我,包你今晚见他乐呵呵地参加你的庆功宴。说起来————”小羊又嘿嘿地低笑了两声,面容略有一点猥琐,“要不要兄弟替你安排一点儿节目。”

    “快滚吧你。”少爷我一脚送他走人。

    小羊办事,我向来放心。

    晚上我家张灯结彩,牧观果然带着我的干弟弟干妹妹来了。

    我瞧了个空子将秦牧观拉到僻处,“现在话讲开了,你是不是又想躲得我远远的了?”

    牧观的脸隐在花木下的阴影中,只有眼睛时不时烁出暗哑的光,“宝友兄,我只怕你看错我了。我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

    “那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看看清楚。”

    这人啊,果然近墨者黑。我在小羊身边呆久了,也学会了一点儿厚黑。

    我继续道,“我不是姑娘家,我不用要一个完美无暇的奇男子。我就是想让你也能有点时间做回真正的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累了就说累了,乏了可以安心休息,不用撑着,不用多虑,只因有我在你身边。”

    我看见他眼睛里有光闪了一闪。

    我突然觉得这一处气氛大好,风是轻的,光是柔的,花很香。秦牧观望着我,眼神微微显出一丝迷茫。

    我握住牧观的双肩,闭上眼,慢慢垂下头。

    秦牧观突然道,“佳仪好像在叫我。”

    我吓得一个机灵跳到一边,秦牧观便匆匆地从我身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坏了,少爷我一时激动,冒然激进了,只怕牧观这回真的要躲我远远的了。

    我偏过头,动了动耳。

    廊下依旧风轻,光暧,花香。

    我转过假山,拎住一个人的耳朵,将他半拉半扯地拖出阴影。

    云箴跟在我俩身后,心疼不已,“别拽了,快松手。”

    我直把小羊拎到院落中央,“看看看,这回看到好戏了吧!”

    小羊摇头晃脑,道,“宝少,你真是经验不足啊。”

    我将手指用力转了一圈。

    小羊呲牙咧嘴地护住耳朵道,“兄弟,兄弟立马教你一招。”

    我松开两指,替他揉了揉耳朵。

    他双手按住我的肩,微踮起脚。

    我道,“你干什么?”

    小羊却将手滑到了我的脑后,微闭上双眼。

    睫毛在我眼前微微打颤。

    这个情形,似乎,好像————

    我伸指点住小羊的额头,“羊贤弟,你是不是————”

    羊印颉拉下我的手,软软地握在了手中。

    一瞬间,我和云箴的眼睛都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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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下次回,最近勤奋,码字去先.

    8,本少的清白啊。。。。

    我连忙大退一步。

    可手被小羊握着,脑袋被小羊捧着,少爷我还真退不了多远。

    我匆匆开口,羊印颉却伸指按到我的唇上。

    手指似轻还重地蹭过双唇,进而滑上我的脸。

    少爷我被他蹭得傻了,眼睛里只有羊印颉的脸在放大、放大。

    关键时刻啊!

    二寸半!

    一寸!

    半寸!

    空了?

    敢情是云箴当机立断,扯住小羊的衣领,硬将他拖出三四步距离,清咳一声道,“我还在这里。”

    本少的清白保住了。

    羊印颉一脸失望,忿忿地拉回自己的衣领,怒道,“箴少,你毁了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一次调戏。”

    羊贤弟,你还真是不余遗力,抓紧时机啊,少爷我抹汗。

    云箴同样一脸青青白白。

    小羊却未望他,只顾着我道,“总之其精髓你该领会了吧,就是不要给他开口、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保持气场,直到把他吻晕!”

    我依旧心有余悸中。

    云箴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点点小羊的额头,“怎么,你不止想亲,还想着要把小宝吻晕?”

    小羊仰天豪放地哈哈一笑,“为了兄弟豁出去了,本少可以勉强牺牲一下色相。”

    云箴也跟着笑了。

    少爷我忤在风中,眼睁睁地看着云箴极快地搂住羊贤弟,闪电般地压住小羊的双唇亲了上去。

    小羊傻了。

    一双眼睛瞪得好似死不瞑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本少抬手掩面,实在不忍继续往下看了。

    片刻过后,云箴一声呻吟。

    少爷我又一次忤在风中,看小羊干净利落地踹倒云箴,拳脚毫不留情地招呼到云箴的身上。

    我从指缝里漏着目光看人。

    羊印颉忿恨地擦了擦嘴唇,“你什么意思?”

    云箴坐起来,嘴角处竟流出一丝鲜血,“你不是要为兄弟豁出了么?还是你根本不当我云箴是兄弟?”

    唉,箴少啊箴少,此等粗浅的厚黑哪里镇得住小羊?

    还是兄弟我适时地助你一把,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吧。

    我兴灾乐祸道,“箴少,现在不是论兄弟的时候,是男人就得负责,既然你把小羊的清白给玷了,赶紧娶了他吧。”

    小羊飞起一脚。

    少爷我一个跟头翻到到箴少背后躲好,“羊贤弟,这可是你以前教导我的。”

    “于我不适用!”

    羊印颉冷冰冰地甩下话,挟着寒气从我们身边走了。

    云箴不甚在意地轻哼了一声,转头对我道,“你都看清楚了?”

    我看不清楚。

    实话说了吧,“你就那么肯定小羊他想亲我?”我看他就是想耍我当乐子,顺便教教我才是真的。

    “这样?”云箴的神情又开始恍惚。隔了半晌,他犹豫不决地开口道,“难道,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用你来试探我的?”

    少爷我觉得吧,“恐怕你想多了。”

    云箴好像没听到我的话,尤自魂游天外中,“我早就怀疑了,只要我与淑宁亲近些,他一定会跳出来搅和,今日…………”

    我觉得我还是走远点儿算了。

    我和箴少现在明显也不在一条弦儿上。

    我就没那么多想法,我觉得小羊那么做是防止箴少这只老蝴蝶随便就啃了淑宁这朵小嫩花。

    箴少,你继续晾在院子里吹脑袋吧,我去看看小羊。

    小羊也没走远,就停在一处水榭。身子压着围栏,大半都探到了水上,盯着那轮影影绰绰的月亮。

    我温声和气地道,“羊贤弟————”

    “少替他不平,伤都在身上,我已经很够义气地替他留着脸了。”

    羊贤弟,你的义气还真特别,我敢肯定箴少的壳子已经被你打得非紫即青,扒开衣服绝对惨不忍赌。

    小羊说着站直身子,目光笔直地望到我的眼底,“小宝,是兄弟你就和我说实话,箴少他对我,是不是另有一些想法?”

    亲都亲了,这不明摆着的么?

    我道,“你觉得他会有些什么想法?”

    小羊默了默,一拳打上围栏。

    围栏木屑四处飞散,看得我心疼我家的银子!

    可我不敢多话。

    要是我妹妹也莫名其妙地成了冤大头,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得心疼得死去活来的,想找东西发泄发泄。

    更何况,那羊淑宁不单是小羊他妹,还是个小羊准备娶回家当老婆的表妹,这乱子可闹大了。

    小羊蹙了蹙眉心,决定回去找箴少。

    我也想跟着去。

    我真挺好奇的。

    你说这箴少、小羊究竟都各想些什么,谁又喜欢谁?

    小羊回头冷目一扫,眼中寒光闪烁,“是兄弟就留步。”

    好好好,我去找我的秦牧观。

    羊贤弟,你甭横着你的小眉毛冷对我了,兄弟之情我也算尽到底了,我自己还有一笔乱帐呐。

    我返回前庭。

    秦牧观就坐在我娘与牧砚的中间,怀里抱着佳仪,与我娘讨论琴棋书画。

    他把自己保护得这么周道,更挑中我娘当保护伞,偏偏还讲我最头疼的话题,我还能说什么?跟我爹给客人敬酒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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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少了些,这两天太热了,我一直游走在感冒的边缘,脑子不大灵光,而且又要有个大转折,等我想清楚了,下次补上吧

    正所谓,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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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修正一下小虫子,天热了,果然人都傻了,唉,明天才七月份,我的娘唉,咋活了呀

    9,鸡毛与令箭

    没一会儿,那两人就回来了。

    小羊还是平时那副\悠闲模样,寻到他爹身边坐了,好像只是出去转了一圈,结果依旧百无聊赖,于是又回来了。

    云箴的神情却有些黯然。

    他打个眼神将我叫到一边。

    我万分期待地等着他暴一点内幕,云箴却一脸严肃道,“牧观的事,你缓几天再办吧,一是过几日印颉就要秋试了,你最好不要分去他的精力,二是你的秦牧观还要监考,你总不舍得他带着心事进考场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当然当然。”

    云箴接着道,“那我先告辞了。”

    这可不行,“酒还没喝完呐。”

    “等秋试过了再说吧。”

    云箴不由分说,心事重重地走了。

    我提着酒壶去找小羊,小羊挑挑眉毛,公然道,“一句话,若是他敢辜负淑宁,我与他这兄弟也就做到头了。”

    坐在我们身边的众伯父为他这番狠话鼓掌叫好。

    我也深以为然,暗语道,“不做兄弟也好。”

    做情郎呗~~

    小羊一肘顶到我的胸口。

    我扭着脸,躬下腰,“羊伯父,你家小羊偷袭我…………”

    接下来几天,平平静静。

    牧观又去监考场,两个小孩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干娘家,也就是我家。

    除了读书习字,佳仪还跟我娘学女红,牧砚则跟着我学武功,我可不让我干弟弟再被人欺负。

    秋试也要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我这颗心啊,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啥叫相思。

    真是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吃饭时担心他伙食不好;睡觉时操心他住得简陋;走在院里,又担心他日里太晒,夜里也许会冻着,整天恍恍惚惚。

    坐立不安地熬到了时辰,我带着两个娃娃去接牧观,这可是我们与牧观提前说好了的,不是我自作主张。

    淑宁和箴少也一起等在门口,显然是接小羊。

    这一天,太阳很大。

    秋老虎肆无忌惮地作践大家的身板儿。

    汗如雨下。

    云箴一手撑着把油伞,彻头彻脚地罩住淑宁,另一手则打着把折扇,十分体贴地扇风。

    羊淑宁两颊微红,含羞带涩地垂下头,模样十分娇羞。

    少爷我看得心里哆嗦。

    若是小羊也被箴少照顾成这副羞答答的模样————

    乖个咙咚锵,太剌激我了。

    人果然不要长得太相像为好。

    我带着两个孩子挤到两人背后,道,“叫云哥哥。”

    两个孩子十分乖巧听话,尤其佳仪,声音娇甜,稚声稚气。

    云箴果然一哆嗦,差点把油伞扔了。

    我一本正经道,“来借个阴凉。”

    羊淑宁的脸更红了。

    云箴低头望望两个仰着脸的小家伙,干干笑笑,转瞬抬头瞪了我一眼。

    我装看不见,手搭起凉棚,透过人海望向考场大门,“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提前出来?”

    话没说完,小羊一步三摇,第一个走出来了,看表情,应该考得挺好。

    淑宁连忙摆脱我们,上去迎他。

    箴少也跟着迈出一步。

    然后站住。

    他不声不响地回头望着我。

    我道,“作甚?又爱上我了?”

    “小宝,你莫要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云箴一脸冷色,看来我真戳到了他的心尖。

    我摇摇头,领着两个孩子去迎小羊。

    小羊匆匆把淑宁和孩子们都推到树荫下,心疼地道,“可不得晒坏了。”

    再抬头看我,他脸上立刻又变出一副狭促的神色,“小宝,不巧喽,牧观今日要留在场中教对封卷,不出来喽。”

    佳仪第一个急了,眼睛里含起水雾,拉着小羊衣袖,道,“羊哥哥,你讲的是真的么?”

    小羊蹲下来,郑重道,“我从来不骗女孩子。”

    佳仪扁扁嘴要哭,牧砚挡到她身前道,“你是考生,你又怎么知道?考生分明不能探问考场安排。”

    小羊一脸赞赏地对我讲,“果然是牧观兄的弟弟,小小年纪,如此灵俐。”

    牧砚一脸老成,“承蒙谬赞,还望羊兄解释。”

    小羊弯起眉眼,狡黠地指指自己的耳朵,“不能问,但可以听啊,羊哥哥的武功只比小宝哥差那么一点点儿,绝对不会听错的。”

    两个孩子十分失望。

    我也有点儿不满,秦牧观他为什么不推辞一下,先出来见一见两个孩子与我?明明是与我们有约在先的嘛。

    淑宁爱怜地搂过两个小孩儿,软软道,“莫要难过,姐姐带你们吃东西、看杂耍,好不好啊?”

    女人对小孩果然很有一套。

    淑宁拉着佳仪,另一手打伞。小羊拉着牧砚,另一手打扇,两人把孩子们夹在中央,奔着食街去了。

    我与箴少越落越远。

    我与他道,“秋试已经过了,现在能说了吧。”

    箴少默默地遥望小羊和淑宁,半晌过后才向我道,“你说得对,我连自己究竟喜欢哪一个都搞不清楚。”

    “那你就喜欢淑宁吧!”

    少爷我不是在一旁风凉,这话我绝对是掏心窝子说的。

    云箴和小羊就像我与牧观一样没有前景。既然如此,我宁愿他能抱一个美人。

    云箴点点头。

    接着又摇摇头。

    “宝少,你说,人生在世,若我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太过糊涂?”

    “箴少,我觉得吧,你就是想法太多,所以才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喜欢小羊的时候,你顾忌小羊可能喜欢我,不想破坏兄弟义气。

    看到了淑宁,你又以为喜欢小羊是因为上天安排了你与淑宁的缘份,只因两人太过相似,你才恋错了对象。

    可有了淑宁,你又怀疑小羊可能对你有意,这么一波三折的,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快晕菜了,更别提你自己了啊。

    他又沉吟片刻,躬身向我一揖,“宝友兄,愚弟受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搂住他的肩膀挟到身边,“其实挺简单的,你今晚躺到床上时,只需想一想,倘若身边睡着一个人,你希望他是印颉还是淑宁。”

    云箴认真地点点头。

    少爷我在心里偷着乐。

    人犯糊涂时,鸡毛当令箭。

    这么狗屁的主意,箴少居然都能像抓到宝似的,虔诚地谢我一道,赚了。

    所以我一直都很后悔,我竟然给箴少编出了这么狗屁的一个主意。

    自那一日,又过了很久,才有人开解我道:

    “只怪我们太年轻。

    有太多事,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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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应有一章的,是个转折,有些长,所以另起了一章,但我现在太困了,只草出一个稿,实在挺不住了,只好明天再补,保证.

    晚安,飞吻众亲~

    23:52

    10,我扯下腰带蒙住他的眼

    别了小羊,我领着两个孩子回家。

    我娘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准备给她干儿子进补,我进门时,她正张罗着温汤,想当日,我出考场时她都没有这份爱心。

    我心里不爽,面上也难看,大大咧咧地坐在桌边道,“您老人家可以省了,牧观留下封卷,今儿不回来了。”

    牧砚接话,将前因后果向我娘道了一遍。

    我娘居然还挺高兴,直夸牧观道,“君子国事为重、国事为重。”

    我更不爽了。

    “封个卷子也叫国事?吏部那么多人,少了个他就封不卷子了?再说了,他明明与咱们有约在先,这算不算食言啊?”

    “这怎么能一样?”牧砚不满地对我道,“为人臣者主耳忘身,国耳忘家,公耳忘私。我哥哥做得没错。”

    我娘也瞪我一眼,爱怜地摸摸牧砚,“说得好,牧砚将来一定也会像哥哥一样的。”

    牧砚认真地点头。

    我望着她们俩母慈子孝的模样,感慨道,“慈母多败儿,我就是例证。”

    我娘将我扫地出门。

    我被打进庭里站着,哭笑不得。

    明明我才是她的亲儿子嘛。

    小羊那话咋么说的来着??

    我明媚地忧伤!!

    去,我又不是个女的。

    我去窖里摸了一小瓶桂花饮,爬上房顶,庄重地思考人生。

    我爹老胳膊老腿地也飞上来了,坐在我一旁道,“过几日,皇上就会下旨着爹去边境巡察。”

    我随便应了一声,我爹每隔一两年都得代皇上巡视一趟,这不奇怪。

    我爹又道,“小宝,爹想在走之前替你将冠礼行了,早一日看你长大成|人,你意又如何?”

    我懒洋洋道,“您觉得高兴就好,于我,没什么差别。”

    少爷我讲的是实话。本少早就有了成年人的个头,成年人的品貌。许多成年人才能干的事,本少也已做过一两年,于我,确实没什么差别。

    我爹拍拍我的脸,“傻小子,行过冠礼,爹娘就再也不能当你是孩子了。以后你可不止要管好自己,还要孝顺你娘,光耀叶家门楣…………总之,以后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懒散好玩了,要担起很多重任。”

    我扭头看我爹,“爹,您这可是话中有话啊,您要干什么?”

    我爹平静道,“想看你早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这话透着一股子酸假。

    我道,“你真将我当男人,就和我讲实情。”

    我爹还是那么平静,“爹就是当你是男人了,才和你商量冠礼的事情。”

    我爹他不想说。他这么平静显然是早就想好了怎么摆平他眼里那个傻愣愣的毛头小子——我。

    我道,“那就行吧。”

    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我不在乎它是早是晚。

    何况现在是深秋,离明年二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事情定下,我爹走人。

    我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明月不甩我,乌云遮眉心。

    眼见着京城慢慢隐入阴影,我心里一动,飞快地换了一件墨色长衫,直奔吏部官舍而去。

    正所谓,月黑风高探花夜,不会牧观心不安。

    我念着歪诗,动着邪念,路上还遇到一志同道合之人。

    我屏心静气跟在那个身影后边,先后落在屋顶。

    那人一身黑衣,看身形身法,都应该是个女人。

    这女人一间接一间地捅开窗纸,望过之后,吹一点迷烟。

    但她留下了一间。

    滤过院中所有的官舍之后,她敲了敲那扇门,再过片刻,那门地吱地一声开了。

    牧观?

    少爷我连忙伏在房脊上装石头。

    秦牧观一脸讶色,“如岚?你怎么来了?”

    我心里终于好过了一点,原来牧观与她并未事先有约啊。

    柳如岚甜甜道,“你不让我进去么?站在这里怎么说话?”

    这女人,这女人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妇道?

    秦牧观道,“还是在这里讲好。不要太任性。”

    好样的牧观,是男人就要坐怀不乱,虽然柳如岚也算一个美人,但你可是君子,千万不能为她的美色而动啊。

    柳如岚笑了,“呆子,我在这里讲,若是叫人看见,岂不是更说不清楚。”

    阴险,明明全院的人都被你迷倒了。

    当然,牧观和本少除外。

    牧观立即道,“那便明日再说吧。”

    我感动得几乎要落泪。

    牧观,你果然是不负我所望啊。

    柳如岚却没有走,娇柔地说道,“我好多天都没见你,十分担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秦牧观也放软了声音,苦笑不已,“如岚,现在是深夜。”

    “那又怎样?我与你光明正大,又未与你做那些——”柳如岚的声音压低了。

    秦牧观那边静默半晌,缓缓道,“你先回去,明日我去看你。”

    “那你天一亮就来。”

    “还有一些公务未办,我尽力而为。”

    这女子转瞬便明媚了,“那一出这官邸,立刻就来!”

    于是我忧伤了,因为秦牧观答,“好。”

    牧观的声音里,还沾染了些许笑意。

    我脑袋一热,跳下去了。

    柳如岚有武功,擦着牧观的身边,嗖地钻进了牧观的房里躲到门后。

    我想让自己平静一点,可每走近秦牧观一步,我的笑意就挂得越冷。

    秦牧观轻声与房内道,“没事的,你出来吧。”

    柳如岚小心地探出头,一看是我,倒竖起柳眉,“怎么是你?”

    我扯谎向来不打草稿,“两个孩子想哥哥想得哭了,我心疼,所以来看看秦大人究竟还有多少公事急等着去办。”

    秦牧观露出尴尬。他一定猜得出我听到了前面的种种对话。

    我上前粗鲁地将柳如岚拉出秦牧观的房间,自己迈进去搂着秦牧观的肩膀堵住门口。

    柳如岚气得俏脸雪白。

    我笑得更开心了,“想进来是不是?真可惜啊,你是个女的。”

    我转身握住牧观的肩,故意对他脉脉道,“牧观,为兄有话要对你讲,咱们进屋去说。”

    “女的又怎样?”柳如岚怒拳生风,向我扑来,

    我轻巧地制住她道,“男女授受不清啊,尤其这深更半夜的,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不像我们男人,就算脱光了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兄弟之情,光明正大。”

    秦牧观脸挂愠色,“宝友兄,你莫要这样——”

    “放心,柳小姐已经用迷烟薰倒了这一院子的人,不怕声音大。”

    做事么,就要做得彻底。

    秦牧观惊讶地望向柳如岚,错愕道,“真是这样?”

    柳如岚说不清了,眼底涌出泪水,一扭头,跃上房梁走了。

    清野完毕,我关上门,阴森森道,“牧观,现在该算算我们的帐了吧。”

    秦牧观退了一步。

    其实我原本想逗他的,“你是现在就和我回家,还是想和我在这里光明正大地睡一张床上?”秦牧观肯定不会选后者,我只求与他多讲几句,然后回家。

    可他竟然带着防备,凛起神色,在我眼前大退了一步!

    火星子落在心头,烈火燎原。

    脑袋里热得早已化成一潭浆糊,一锅煮沸的烂粥。

    我推着秦牧观倒退到床边。

    恶虎扑食。

    秦牧观慌了。

    他勉强镇定起声音道,“宝友兄,莫要玩了。”

    我冷笑道,“我没有玩,我只想脱光了和你睡在一张床上,看看你我是不是光明正大。”

    秦牧观没有再讲话。只用一双眼清亮亮地望着我,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一丝尘埃。

    我扯下腰带蒙住他的眼。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

    一下一下地都戳进我心里,就像看着一只禽兽。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我也不多,只几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我把牧观抱在怀里,胸膛贴着脊背,额头紧紧地抵在他的肩上。

    呼吸喷到了他的背,每一下,都像炙灼到他,引起一阵轻颤。

    我咬着字节,一句一句道,“不必害怕,我叶宝友喜欢你,就不会舍得让你为难。”

    静寂的夜,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一个急促,一个细微。

    秦牧观道,“我现在已经很为难了。”

    我闭上眼,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我可以保证,今日我不会动你。”

    他没有再说话。

    11,淑宁的一条命

    他很快就在我的怀里睡了。

    呼吸细长平稳,搞得我心里五味陈杂。

    我以为他好歹也会挣扎一下,那本少自然也不必客气了。

    可他居然一声不吭地睡了。

    他能睡着,就是信我。

    他信我,我就不好意思继续龌龊了。

    他毫无防备地睡在我的身边,浑身都是破绽,我的手在隔着道空气在他身上一处处地移动,就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最好。

    若干年后,我对他数落这些个陈年旧事,他轻描淡写地道,“并没有睡。”

    我眼看着他于唇角挑起一丝极浅的微笑………

    “但我确实信你。”

    印颉冲他竖起拇指,“牧观兄,高明。小宝就是一根筋,只要你信他,多不可思议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牧观望着我,道,“确有同感。”

    我被他俩配合得憋屈!

    此时我依旧只道他睡了,我保持君子言出必信的高洁情操,极不甘心地抱着他,直到窗外现出曙光。

    走之前,我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柳如岚用的迷烟力道颇为厉害,那些人不睡过辰时不会醒来。我怕牧观露出破绽,提点他千万不要过早出门或者弄出太多动静。

    早饭是和小羊一起吃的。

    他的主要目的,是来蹭我家自制的酒酿蒸蛋,补一补前三天没吃好睡好的身子;他的次要目的,是教我借机让牧观内疚昨日的爽约,把我变成一块粘糖,甩不开刮不掉。

    我哼哼哈哈地应对他,没敢提昨晚上那档子事。

    小羊吃下第三盅蒸蛋,抹抹嘴道,“清紫,用食篮装两盅蒸蛋,一碟桂子糕,两碗莲羹雪耳,再选几样爽口的小菜。”

    我当当地敲碗,“过份了啊。”

    小羊熟练地白我一眼,道,“你当我是饭桶啊?这是给你的牧观准备的,打着干弟、妹的旗号送去,名曰,‘爱心早餐’。你陪牧观兄再吃一道,记得殷勤点,不要腼腆。”

    我坚决摇头,“不去。”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这叫体贴,不要不好意思嘛。”

    小羊目光闪亮,看得我直哆嗦。

    他又挑起我的下巴迫我抬头,另一手遥指着吏部对我道,“小宝,为爱向前冲吧!”

    他左脚踏着椅子,右手挑着我的下巴。左食指遥点虚空,神情非常激昂,显然已经置身于别的什么地方。

    我放下碗,蹑手蹑脚地向门口掩去。

    我可不陪他发疯。

    羊贤弟转头冲我亮牙一乐。

    我立刻扭身窜出房门,去找我娘庇佑。

    小羊跟我到花厅,我娘远远地就对我俩挥手道,“玩去吧,不用给娘请早安了。一日之计在于晨,莫浪费大好时光。”

    娘,您怎么可以这样?

    我的心凉得像块冰砣,我揣着冰砣悲愤地出门。

    小羊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我每一回头,保证能看到他举起食篮站于三步之外,冲我露出两排白牙,嘴角怪异地几乎咧到耳根。

    疯了。

    不是羊贤弟疯了,就得我疯了。

    我匆匆跑去云箴家里避难。

    云箴刚刚起床。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箴少,有妖怪追我。”

    云箴二话不说,提剑、亮嗓子,“何~~方妖孽?”

    小羊于院口探出半颗头,冷声一笑,“哪来的毛贼要降大仙我?”

    云箴执着剑,一动不动地站在院中。

    我松开手,看到云箴直愣愣地看着小羊,仿佛错过片刻目光都是一种过错。

    小羊一呆,迅速冷起颜色,甩袖走了。

    云箴的剑落在地上,整个人像被妖精吸了魂一样有气无力。

    我听他喃喃道,“我要去退婚。”

    我忙按住他的脸用力拍了几下,“箴少,醒一醒,这可不是作梦啊,不要胡说八道。”

    云箴的目光渐渐清晰、坚定。

    他反抓住我的手,“小宝,我想清楚了,我要退婚。”

    我道,“你真想清楚什么了啊?”你不是胡思乱想吧?

    “我喜欢的人是印颉。”云箴的脸粉了,“我不止希望身边躺着的人是印颉,我甚至———”

    云箴的脸红了。

    不用说了,少爷我明白。

    大家同样年轻气盛,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吧。

    我只提点他道,“退婚,可是一件大事,小心印颉揍你。”

    “应该不会。他说他不愿淑宁嫁一个不能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他还道我从他手中抢了淑宁,如今我还与他,一举两得,什么都解决了。”

    “那你怎么办?”

    云箴痴痴傻傻地说道,“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开心就好。我,无所谓。”

    听听,这不就是我对牧观的境界么?

    箴少,我唯有支持你了。

    云箴又对我道,“小宝,你先去羊府。我还是有些担心印颉和淑宁一时无法接受,你可要从中周旋。”

    我不确定地道,“退婚,也要媒婆去讲吧,你应该先禀告父母吧?”

    云箴他鄙视我!

    “此等大事,我怎可单方做决定,总要先询过淑宁与小羊的意思,商量好了才办,若不然闹出差错,小羊岂不真的恨我。”

    好好好,你想得周道,我替你打先锋炮。

    我硬着头皮去小羊家。

    小羊见我,痛心疾首,“小宝,你还真是块木头,来我这里作甚?现在就去吏部,等着接牧观兄回家。”

    我道,“他要先去柳家。”

    小羊对我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怎么知道?已经见了?”

    可不是见了么,还干了好几件不该干的事呐。

    小羊伸手将我一推,道,“那就更不能呆在我这儿了,赶紧回家准备点好吃的,然后摆个一心一意等他回来的痴情造型。”

    这话肯定触到了我的某一根不能碰的筋。

    我把自己都吓了一道,“秦牧观秦牧观!离了秦牧观,我还不活了么?凭什么要我事事都围着他转?”

    小羊啧了啧舌头,道,“因为你喜欢他。”

    “还没喜欢到连兄弟都不顾。”

    小羊的眼睛又亮了,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看了我一遍,“小宝,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滚!”

    你少拿惹我当乐子。

    就这当口,有下人报云箴来了。

    但云箴先奔着绣楼去了。

    小羊冷起面色与我道,“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去探绣楼?”

    “人家小两口的事,还是别掺和为好吧。”

    小羊一脸忧虑,“你道今早他看我那表情,我怎么放得下心?”

    那我只能跟着去了。

    我随小羊摸到楼后。

    窗纱轻薄,我们不敢露头。

    屋子里半晌没有声音。

    小羊着急地站起来,只瞄了一眼就破窗而入,直闯到房中。

    我也站起来。

    小羊已经冲到云箴面前,响亮地赏出一个巴掌。

    云箴没有躲,脸上显出红肿地指印。

    淑宁抬头呆呆地看着两人,两道清泪溢满她红肿的眼睛,正顺着面颊淌下。

    小羊还要动手,我忙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一边。

    云箴焦急地道,“我没欺负她,我只问她同不同意退婚。”

    小羊怒不可遏,“你这还不叫欺负?淑宁哪一点不好?”

    云箴望着小羊,一字一字有如用尽毕生的力气,“淑宁自是极好,所以我还给你。”

    小羊不再在我怀里的挣扎,表情不可置信。

    淑宁只坐在一边,默默垂泪。

    小羊脱开我走过去,不知从何处摸出手绢擦掉淑宁的泪,柔声道,“是表哥对不起你。表哥问你,你现在还想嫁云箴么?”

    淑宁扑在小羊的胸前,终于嘤嘤地哭出声了。

    小羊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莫哭莫哭,表哥这就让箴少娶你。”

    云箴在旁不识趣地道,“我意已决。”

    印颉怒瞪他一眼,“我看你是头脑发热。宝少,把这小子带我院去,吩咐下人给他找两坛冰水泡泡。”

    云箴还要讲什么,我强拉着他走了,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冰水我也要了,给云箴敷脸。

    两人无话。

    过了大半个时辰,小羊拎着外衫进来,将衣服甩到了箴少的头上,“看看,哭得我衣服都透了,说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云箴从头顶拽下衣服,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

    小羊哼了一声,掰过云箴的脸,“啧,真打肿了,可惜这么好的一张脸竟叫我亲手给毁了。”

    小羊说着松手坐下,“闲话少说,赶紧过去跟淑宁道个歉,说你一时糊涂,其实还想娶她。”

    云箴只低声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是两码事。”小羊摆摆手,“你害淑宁爱上你,你就得对她负责到底。”

    云箴执拗道,“我说我爱的人是你。”

    “那你还和她订什么婚?”

    “我当时以为我爱的是她。”

    “这不就结了!”小羊不耐烦地站起来,“你继续爱下去啊。你不止要爱,还要一心一意地爱,就算你现在不爱了,也得给我想办法,重新再爱。”

    云箴道,“如果可以,你认为我还会来退婚么?”

    “这我不管,反正你就这一条路可选。”

    “如果我不选呢?”

    云箴被逼急了。

    小羊哼了哼,改强权做怀柔。

    他换了张脸,柔声细气、如你侬我侬般软软地道,“箴少,我知你情深意重,所以你一定不会让我们羊家,不会让淑宁,更不会让我难堪的,是不是啊?”

    云箴被他说懵了。

    我噗地一声忍不住笑了,耳朵里却捉到咚地一声水响。

    绣楼那边响起杂乱的脚步,有人惊惶地叫道,“不好了,表小姐投井了。”

    小羊愣了愣,猛地扑上去掐住云箴的脖子。

    “我杀了你!”

    小羊满面狰狞。

    12,少爷我就是来搅和的

    那一口井,井口也和女人一般秀气。

    一个十二三的少年勉强才下得去,我们只好守在井口,心焦如焚。

    淑宁被托上来了,气息却探不到了。

    老大夫被小羊逼迫着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只道一句,“节哀顺便。”无可奈何地走了。

    小羊两眼通红。

    云箴一脸惨白。

    小羊的娘亲捏着手绢坐在淑宁身边,呆呆愣愣。

    我娘也听到消息,泪流满面地来了。

    今日早上,我爹刚遣了他的副将、小羊的爹爹出城,羊家下人来报老爷,我爹一面遣人去追人,一面让我娘过来帮忙料理后事。

    本少的王妃亲娘与本少的王爷亲爹一样干脆,她老人家从前门走到后花园,再巡一圈绣楼,就把大半儿的事都安排妥了。

    忙活完了,我娘到后堂的客厅小憩。

    我侍候我娘落座,我娘只消一个眼神,就将厅里的人都屏了个干干净净。

    我娘看着我道,“小宝,这倒底是为何?”

    我不吭声。

    我们三人至今都没有向别人吐露半点事情的始末。

    我娘招我走近一些。

    我道,“这是别人家,我不敢跑,您先把话讲清楚了,再拧我耳朵也不迟。”

    我娘指甲削如细葱,戳在我额上像好几把锥子轮着来扎,一扎一个洞,“就知道你个小孽障也不积德行善。”

    我娘拿出一张香笺,推到我的眼前。

    笺上字迹十分潦草,自责羊家忠男烈女,从未出过被退婚休妻的女子,她无颜面对宗族,唯求一死了生。

    我低声道,“我们哪里料到淑宁会如此刚烈。箴少原本也是好意,却不想弄巧成拙————”

    我娘叹一声道,“女儿家的贞洁颜面,你们男人又如何懂得?小孽障,你以后可莫要学他,也少去那些青楼胡同,终究不是正经地方。”

    我听话地应了。

    我娘抹了抹眼泪,又道,“去将箴哥儿叫来,娘有些话要劝解他,淑宁既已往生,好歹也要留一缕清名。”

    我又一口应承。

    走到厅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多了句嘴。

    “娘,如果这事换做你身上,你不会也跳井吧?”

    我娘上前两步点住我的鼻子,“老娘就抱着你个小孽幛一起跳井,齐齐死给他看!”

    我赶紧跑出去了。

    我算明白为什么只给女人立贞洁牌坊了。

    男人没有这么刚烈的贞洁。

    我提箴少到我娘面前过堂,顺便也带上了小羊。

    两人还都发着懵,我娘说了许多,两人都一声不吭,我娘作主安排他们打点里外,保住淑宁的名声。

    云箴唯命是从,小羊绷着脸狠剜了云箴一眼,与他分头行事。

    我娘安排妥了,又与我道,“牧观今日要来接弟妹,看时( 十八年后一好汉 http://www.xlawen.org/kan/23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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