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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两头牛早就已经狂怒了。此刻再看见那一团红色......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痛呼让隔着几条胡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站在远处一栋楼房上面看见了这一幕的江夏和杨菁菁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江夏摇摇头道:“可怜啊,华夏太监史上恐怕是得再多添上一个人的名字了。”

    “活该,这就叫做报应。”杨菁菁开心地说道。

    江夏道:“好了,咱们还是继续去买我们的药,我可不想整天顶着这一对熊猫眼。”

    “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看的,真的。”

    江夏没有理会。

    随机后面就传来杨菁菁一声呼叫:“江夏。”

    听见杨菁菁语气有些认真,江夏转过头去看向杨菁菁,杨菁菁问:“你......你昨天晚上都把我身子摸光了,你负不负责任的?”

    杨菁菁这话险些没把江夏给吓尿了,他抬头看着天空道:“哎呀,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啊......”

    一边说着江夏一边走开,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王八蛋!”

    ......

    “改明儿一定要找个奇门中人好好算一算,看看今天是不是流年不利。出门买个药也被人打一顿,真是好差的运气。”

    江夏一个人拎着药往回逍遥山庄的路走,杨菁菁因为生气所以没有等他,直接先回逍遥山庄了。想起杨菁菁问的那句“你负不负责任的?”江夏就感觉内心一阵胆寒,他只祈求杨菁菁千万别把这事告诉给她老爹杨一清知道,否则江夏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恐怕就这么完了。

    还未走到逍遥山庄,江夏突然发现自己前面站着一个人。只是看了一眼江夏就认出来,这不就是前两天给自己算命的人吗?最后自己耍赖还没给算命钱。

    江夏讪笑了两声走上去行了一礼道:“老先生。”

    李东阳看着江夏微微笑了笑,他手中没有拿他先前那“铁口直断”的布幡,整个人显得气质与之前有很大不同。

    究竟不同在哪里江夏也说不出来,但就是感觉李东阳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李东阳对江夏说道:“东家你好,老夫姓李名东,字宾之。听闻你处正在招纳书房师爷,老夫特地前来毛遂自荐。”

    “你是来应聘的?”江夏微微愣了愣。

    他现在是逍遥山庄的老板,自然不可能再去做那书房师爷做的事。加上逍遥山庄的规模比群芳阁不知道大了多少,所以江夏便让人张榜招人,上面便有书房师爷一项。只是江夏没有想到,前来应聘的居然是之前给他算命的人,一下上装神弄鬼的神棍,一下又来做师爷,江夏都被这这老头给弄糊涂了。

    不过江夏心里也舒了口气,不是来找自己要算命钱的就好,他想了想后道:“先生,书房师爷的要求可不低,您确认可以胜任吗?”

    李东阳点点头,道:“老夫自信必然能够胜任。”

    笑话,堂堂内阁首辅若是连一个书房师爷的活计都做不下来那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大牙?

    江夏见李东阳那么自信,于是点头道:“那好,先生跟随我进庄去谈吧。”

    李东阳随着江夏进入逍遥山庄,江夏直接带他去了书房。他首先考验了一下李东阳的书法,然后又试了试李东阳做账的能力。最后离开时江夏故意在椅子下面留下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宝钞,然后自己先行出门。

    李东阳看见以后自然将其拾起来跑去还给了江夏,自此江夏便宣布李东阳获得了书房师爷一职。

    第五十六章 超级大忽悠(三更,求收藏)

    作为一个内阁首辅,李东阳每日需要处理的事务有很多,每天需要接见的人也有很多,所以他很忙。

    但就是因为朱厚照一番话令李东阳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接触一下江夏,作为太子太傅,李东阳几乎是看着朱厚照长大的人。朱厚照小的时候聪明伶俐并且好学有礼,完全不似现在这样荒Yin暴戾、怪诞无耻。

    李东阳和朝中的老臣子们都认为这是因为朱厚照受了刘瑾、张永这些人的影响,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但即便朱厚照再宠爱刘瑾他们,始终他也是把刘瑾他们当做奴才,而非亲朋。在李东阳的记忆力,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朱厚照亲口认可谁是他的朋友。照此推论,李东阳猜测江夏对于朱厚照的影响已经很深,所以他这才于百忙之中抽空来接近江夏。李东阳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试试是不是影响了江夏,就能顺带影响到朱厚照。

    顺利成为群芳阁的书房师爷,李东阳就暂时在群芳阁住了下来。

    夜晚江夏独自一人在后院里练习着八步赶蝉步法,原本他是去看崔念奴的,哪里知道去到那里居然吃了一个闭门羹,念奴说她已经入睡了。然后江夏又准备去找崔如霜聊天,结果崔如霜也说她睡了。当然,江夏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招惹杨菁菁,所以只好独自一人在后院里练着八步赶蝉。

    在书房师爷专用的屋子里,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打开的窗户跳进房中。原本还在替逍遥山庄做账的李东阳立刻将笔放下,他看着黑衣人道:“君扬,你来了。”

    一身黑衣的君扬将手中一大叠宗卷交给李东阳,李东阳先简单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抽出几份道:“剩下的这些你拿去交给曹元处理,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君扬应道。

    李东阳点点头,摆了下手,君扬立刻从窗户跳出去。

    李东阳想了想后起身在逍遥山庄里逛了逛,他一路走到后院,恰好看见正在练习八步赶蝉的江夏。李东阳说道:“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伏尸万里。武功练得再好有什么用?顶多是能以一抵百而已,面对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微小。与其习武不若学文,智者一虑可安天下。”

    听见李东阳的话后江夏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李东阳。他笑着回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人不勇,又如何可期天下勇?”

    江夏这一句话前者是出自于《孟子》而后者则是他自己的引申。两句的含义十分简单,前者说一间房屋的卫生都治不了,又如何治理天下?而后者基于前者的意思,引申出来就是如果一个人自己不勇敢起来,那又如何期望天下人勇敢起来?简单说来他就上在反讽李东阳的话,意思是如果人人就像李东阳那样想,那么天下就不可能有勇敢的人了。

    李东阳微微一滞,笑着点点头道:“有理。”

    江夏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大智。”

    两者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大笑起来。

    江夏道:“幸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否则让外人听见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这相互吹捧的本领恐怕也到了一定境界了。不过人生能找到能相互吹捧的人也属不易,此事当浮一大白,老先生请坐,既然无心睡眠在下就陪你喝两杯。”

    李东阳点点头笑着说道:“大善。”

    江夏再度笑了起来,顿时觉得这位老先生还真是对脾气。

    其实以江夏的出身来说,他乃是千门中人,传承的是兵家文系一派。所以骨子里江夏也是支持李东阳那说法的,文系一脉的人本身就看不起那种崇尚匹夫之勇的人。不过江夏还是和李东阳辩了一句,这只不过上他的性格使然,惯于言辩而已。

    但是江夏没有想到李东阳竟然没有与他争辩,而是承认了他说的有道理。

    这中间是有学问的。

    李东阳承认的是江夏说的话有道理,而非承认江夏的武力。所以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李东阳的话,武力的确比不过智慧。这也是为什么江夏会对李东阳说“大智”的原因,因为他也转了两个圈才明白个中奥妙。

    逍遥山庄的厨房全天十二个时辰随时都有餐点供应,江夏走出院子吩咐了一个护卫之后很快就有仆人将酒菜送过来。不得不说逍遥山庄的厨房是品质信得过企业,随意几个酒菜也做的十分精致。这一份精致江夏见到也许只会觉得赞赏,但是李东阳见到却明白,这是宫中御厨出手才能达到的效果,看来皇上在此处真的上下了不少心思。

    酒菜上桌,江夏先给李东阳斟了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对李东阳说道:“先生,在下敬你一杯。”

    李东阳端起酒杯和江夏喝了一口,心中竟是有些感触。这酒的味道他十分熟悉,正是宫中御酒“千年醉”。这酒平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喝得到,就算是李东阳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时被邀请进宫赐宴时才能品到。却想不到江夏却是随时都能喝。

    一口饮尽,李东阳道:“此时就你我二人,若是饮酒空饮无趣,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行酒令?”江夏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先生出令吧,实不相瞒我以往可是号称酒令之王哦。”

    “那可得好生讨教一番了。就行猜字令,各做一诗藏字谜,让对方去猜,猜中即对方输,猜不中即自己输如何?”

    “大善。”江夏学着李东阳的口气说道。

    首先是李东阳出题,他想了想后道:“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说完李东阳看着江夏,江夏一撇嘴道:“先生真是看不起在下,居然出个这么简单的。这是一个‘日’字。”

    李东阳点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此刻轮到江夏出题,江夏几乎没用想就说道:“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

    李东阳笑了,他微微颔首道:“年轻人懂得投桃报李是好的,这是一个‘井’字。”

    见到李东阳如此轻易地猜出来,江夏明白这回是遇到对手了。他端起酒杯将酒饮下,“先生,该你了。”

    李东阳也没客气,点了下头后当即出题:“三山自三山,山山甘倒悬。一月复一月,月月还相连。左右排双羽,纵横列二川。阖家都六口,两口不团圆。”

    这题稍微有点难了,江夏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后试着答道:“莫非是个‘用’字?”

    李东阳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代表江夏答题正确。

    江夏正准备出题去考李东阳,李东阳一挥手道:“这样吧,干脆咱们还一个玩儿法,赌注呢也加大一点。”

    江夏饶有兴趣地看着李东阳道:“那不知先生想要与在下赌什么?”

    李东阳道:“赌一个师徒名分。若是我输了,我就拜你为师跟着你一起学武,若是我输了你就得拜我为师,跟着我一起学文。”

    江夏一听顿时明白李东阳对先前还文武之争还没有释怀,他想了想后道:“好,我就与先生赌一把。不过这规则得由我来定。”

    “可以。”李东阳点点头。

    江夏说道:“先生,咱们今天来玩一个全新的酒令。这酒令在我老家被称之为‘脑筋急转弯’,意思十分简单。我打个比方你就明白了,题目‘冬瓜、黄瓜、西瓜、南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答案是‘傻瓜’。先生可否明白?”

    李东阳想了想后点头道:“明白,就依你,玩这个吧。”

    “好。先生也可以想题目,咱们各出三题。三局两胜,若是最后为平局就算我败了如何?”江夏道。

    李东阳摸了摸下颌的胡子含笑道:“很公平,就这样定了。”

    “那好,先生请听题。”江夏道:“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做;一个人能做,两个人不能一起做。这是做什么?”

    李东阳摸着胡子想了想后道:“应当是做梦吧?”

    江夏微微一惊,他没想到李东阳竟然真的明白了这脑筋急转弯的玩法,如此一道题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说出了答案。

    江夏道:“先生,那你出题。”

    李东阳略一思索后道:“一间书房号称收纳天下藏书,但余认为他必有一书未曾收录,此为何书?”

    江夏一怔再怔,这道题若是脑筋急转弯的话那并不算难,但令江夏惊讶的是,他真的会出脑筋急转弯?江夏试着回答道:“先生认为那书房未曾收录的书是否是......遗书?”

    李东阳有些意外地看着江夏,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我出的题很难呢,想不到你居然猜出答案了。”

    我擦,什么意思嘛。我可是二十三世纪的人,接触这个比你早几百年,你居然看不起我。江夏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什么人相遇之后会把路变到最窄?”

    江夏自信满满,这题绝对算是比较难的了,相信这位老先生绝对猜不......

    “冤家。冤家相遇以后会把路变到最窄,因为......冤家路窄。”

    “我擦!高人啊。”江夏惊奇地看着李东阳,他忍不住试探着问道:“老先生,你知道穿越者吗?”

    “这算是一个问题?”李东阳反问江夏,江夏观起神色不是故意装傻,这才松了口气,确定李东阳并非是后世穿越过来的。

    李东阳想了想后道:“现在该我出题了,孔圣人孔子和孟子有什么区别?”

    江夏想了想后道:“二人写的书一个是《论语》,一个是《孟子》?”

    李东阳摇头,并且纠正道:“《论语》乃是孔圣人及其门人的言行集,并非孔圣所著。”

    “不是这个区别?”江夏又试着回答道:“难道是二人身高有区别?或者出生的年月有区别?或者是二人的姓有区别?一个姓孔,一个姓孟?”

    江夏一连说出几个答案,结果全都被李东阳给否决了。最后江夏绞尽脑汁都没能想出答案,他咬咬牙道:“那请先生公布答案,若是先生的答案能够让我折服,我就拜先生为师了。”

    李东阳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让江夏觉得无比熟悉,但是又记不起在那里看到过。如果他随身携带一块镜子,每次阴人成功的时候就照一下江夏就会明白,那笑容就是他自己常常露出来的笑容。

    李东阳道:“听好答案。孔子和孟子的区别在于,孔子的‘子’在右边,而孟的‘子’在上面。”

    听到李东阳的答案以后,江夏先生呆若木鸡至少十秒,然后险些吐血。

    什么叫脑筋急转弯,这就叫脑筋急转弯。李东阳一口气将题目说出来,却没想到那题目却将江夏给引导在其它地方去了。正确的去分辩李东阳的题目,应该是这样念才对:“孔子和孟,子有什么区别?”

    在“孟”字的后面应当有一个逗号,意思是“孔子和‘孟’,两者的‘子’字有什么区别。”所以答案就是:“孔子的子字在右边,而孟的子在上面。”

    服了,心悦臣服。

    江夏看着李东阳垂头丧气地叫了声:“师父。”

    “嗯?”李东阳摇摇头道:“如此不懂礼数?”

    江夏长叹一声问李东阳:“以酒代茶可以吗?”

    李东阳微微颔首。

    江夏从桌上端起一杯酒,然后双膝跪地对李东阳恭敬行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杯酒奉上,请师父饮酒。”

    “乖了。”李东阳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十两银子的宝钞递给江夏道:“第一次见面,为师没有备什么见面礼,这里是小小心意,先拿着吧,若是以后学业考校不错,为师自当另赐好礼。”

    “谢老师。”江夏就差没能哭出眼泪来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糊里糊涂的就被人忽悠成徒弟了?情节逆转太快江夏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中了李东阳的套,而被他一步步忽悠到底的。

    “超级大忽悠。”江夏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声。

    不过愿赌服输,江夏也就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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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读书(第一更,求收藏)

    犹记得当初江夏的企鹅号个性签名是:“从明天起我要早起,早起能够做很多事,比如......再睡一觉。”

    对于一个喜欢睡懒觉或者回笼觉之类的人来说,早晨六七点这个时间绝对是睡觉最香甜的时候。尤其是有些时候你做了一晚上的美梦,到了这个时间可能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然后你会发现你竟然可以有意识的去调整自己的梦,使劲地逼自己去想,然后梦境里就会慢慢体现出来。唯一的缺憾是,你能很清晰的知道那是在做梦。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过同样的经历,反正江夏此时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梦境里,崔如霜和崔念奴正在洗澡,然后江夏装作一个雕像站在澡池旁边。眼前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波涛汹涌,额......波涛汹涌。

    “啪!”江夏感觉手背一痛,整个人立刻醒来。

    他下意识的转了下身,整个人一下从床上翻到床下,背靠墙壁以一个戒备地姿态看向前方。江夏心中一阵胆寒,看来真气紊乱真的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居然有人进入了自己房间自己还不知道......“师父?”

    江夏看了一眼才知道站在自己床边的竟然是李东,这个昨天晚上忽悠自己稀里糊涂拜了师的老头。

    李东阳左手手中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块戒尺,很明显自己刚才的手就是被那戒尺打的。

    “师父,您这是?”江夏不解地问。

    李东阳道:“圣人有言,黎明早起先读经书。须知一日之计在于晨,若时日空耗于逸乐休眠之中,岂非白白浪费大好光阴?子曾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

    “师父我错了,请您老收了神通吧,切莫再念那紧箍咒了。”

    说完,江夏翻身而起穿了衣服。一番洗漱以后江夏跟随李东阳到了花园里的凉亭之中,李东阳将手中的书递给江夏,江夏接过一看:“《大学》?”

    “以往可有接触?”李东阳问。

    江夏点了下头道:“记得一点,‘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嘛。’”

    “嗯。”李东阳点了点道:““经义之文,流俗谓之八股,盖始于明宪宗成化年间。出题范围,限制在《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种书中,故而这四书你须得熟记。《大学》一书分为‘经’一章,‘传’十章。‘经’为......”

    “等等师父,我想你恐怕弄错了吧?”江夏突然出声打断了李东阳的话。

    李东阳转头看着江夏问:“错在何处?”

    江夏:“师父,我又没打算去考状元,你教我八股文干嘛?这东西格式太严,扼杀创意,内容空洞专讲形式,无外乎就是个文字游戏而已,我对这个没兴趣。”

    李东阳深深地看了江夏一眼,他点了点头道:“八股文之兴使得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竭尽一生精力钻研八股文的写法,对江山社稷的实际情况缺乏了解。亦对人情世事缺乏认知,为官以后官员缺乏足够的知识来应付民间大小事情,只好委任幕僚师爷及下级官吏决策事宜,使得吏治日渐败坏,政治难上轨道。这的确是八股之弊。”

    “啪啪啪......”江夏鼓了鼓掌道:“老师说的太对了。”

    李东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不过八股之兴亦非一无是处,若非如此,天下读书人又如何有机会进入朝堂施展抱负?若非如此,诸儒经义又如何能发扬光大,民心又如何保留古风?

    最为重要的是,学好八股乃是进入朝堂的唯一路径,除此以外其余之法例如荫监、捐监均属外道,不得长久。所以汝必须学好八股。”

    江夏摆摆头道:“我没想过要当官啊师父。”

    李东阳瞪了江夏一眼,眼神中颇带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现在对于江夏已经不比以往,也许江夏对于这师徒的名分并没有太看重,但是李东阳不同。他读圣贤书长大,学的是孔孟之道,讲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于这个师徒的名分,李东阳是十分看重的。

    李东阳这么一瞪当江夏微微有些动容,他没想到李东阳是真心在乎起这个师徒名分了,刚才那眼神带着的意思江夏完全明白。江夏微微坐正身子,态度变得严肃起来。

    李东阳道:“江夏,你可知为何世人皆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因为书念的好可以当官?”江夏试探着回答道。

    李东阳想了一下后点头道:“人生在世时日不多,匆匆数十载,由幼童到成|人需十数载,过了花甲之年又等于半只脚已入黄土,算来算去人生有用之期不过三四十载而已。

    这三四十载的时光,江夏你准备如何去渡过?终日混吃等死,无所事事。若遇强敌入侵,朝纲破败,你毫无抗击之力,挽回之功,你甘心吗?若甘于如此,那我们之间的师徒名分就到此为止。若不甘于此,那就拿起书来好生学习。”

    李东阳一番话说的江夏心中大为触动。若是真的只做一个富贵闲人,那么万一遇到强敌入侵,恐怕自己真的没有任何抗击之力。如果是被哪个贪官污吏盯上了,不用太大,一个八品官就能当自己家破人亡。

    江夏考虑了一下,自己来这大明朝的时间也不短了。眼看着是没有回去的可能了,若是再不给自己定一条要走的路,恐怕这趟大明之旅真的就白来了。

    想到这里江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点了点头道:“好,徒儿就听师父所言,学八股,考状元。”

    李东阳笑着摇摇头道:“能有个进士就不错了,状元可不是那么好考的。”

    说完,李东阳用下巴点了点,示意江夏拿起那本《大学》来。

    江夏刚刚拿起书来就看见一蹦一跳的杨菁菁,江夏立刻叫道:“诶,疯丫头,这边......”

    李东阳微微愣神,杨菁菁转头过来看了江夏一眼,先是一喜,然后听见江夏居然叫自己为“疯丫头”,杨菁菁愤怒地跺了跺脚后立刻跑了过来。等她过来以后江夏立刻站起身迎上去牵着杨菁菁的手道:“疯丫头,这一位是我的师父,他正在教我《大学》。你来跟我一起学,咱们比试一下,学的好的人可以要求学的差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比就比。”杨菁菁最是受不得这种激将之法,当即答应下来。

    江夏见李东阳一头雾水的模样于是解释道:“师父,这位姑娘名叫杨菁菁,是徒儿的朋友。她父亲可不得了,乃是正二品的大官,叫养一鹰,这名字真奇怪,也不知道他养了一只多么了不起的鹰需要如此到处显摆。”

    “我爹叫杨一清,不是养一鹰!”杨菁菁严肃地说道。

    李东阳一听杨菁菁居然是杨一清的宝贝女儿,他当即笑了笑,微微颔首道:“好,既然来了就一起学吧,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若是不认真可是要挨板子的。”

    说着,李东阳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戒尺。

    再说杨一清这边,他所提出的办法得到了朱厚照的认可,所以没用多久就得到了圣谕。圣谕中讲清楚除一些身份特殊以及一些罪大恶极的刑犯以外,其余全国五年以上刑期的罪犯全都调拨杨一清使用,用作修筑边防。另外着户部拨银三十万两作为修筑资金。

    得到了这份圣谕基本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杨一清兴奋不已。原本他想去逍遥山庄亲自感谢江夏,但是一想到江夏和皇上的关系,另外他也和江夏约定过,七日之内不能去逍遥山庄探望杨菁菁。所以最终杨一清还是忍住了。

    豹房这边,这两日朱厚照并没有去逍遥山庄。不过他并没有闲着,而是着刘瑾派人去了河南。前去的目的只有一个,观察河南是否有蝗灾。

    若是河南没有蝗灾那一切都好说,但若是河南有蝗灾,朱厚照倒要看看这李东阳还有何面目继续在朝廷为官。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朱厚照向刘瑾询问河南是否有蝗灾,刘瑾也敏锐的从中感觉到了什么。他多番派人打探,最终得知了朱厚照曾经提出先帝梦中显灵,说河南会有蝗灾一事。

    得知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后,刘瑾顿时明白了朱厚照的意思。他一边派人不断地打探着河南是否有蝗灾,另一边同时派人开始收集一切能扳倒李东阳的罪证。

    正在竭心尽力教导江夏读书的李东阳并不知道,河南是否会有蝗灾,这将是决定他生死的一件事。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七日里江夏倒是慢慢进入了读书的状态之中。受着他的影响,杨菁菁第一次对读书没有那么抗拒起来。李东阳教学时教导的十分仔细,他深入浅出引经据典,每一堂课都让江夏觉得有着不同于一般的收获。

    江夏越来越感觉李东阳绝不是一个平凡的人,至不济也应该是那种超然的隐士,否则对世俗道理不会理解的如此透彻。他讲书中的大道理并非是空洞的讲,而利用小事情引出各种大道理,而又用大道理去印证各种大智慧,让江夏都觉得获益匪浅。

    渐渐地,江夏心里已经将李东阳当成真正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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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大肉包子那么大(二更,求收藏)

    夜。月正当空。

    今天就是杨菁菁在逍遥山庄呆的第七天,明天她就要跟着杨一清一起回陕地了。

    犹记得第一天开始在逍遥山庄呆的时候,杨菁菁特别想要逃走。但是现在要离开了,杨菁菁心中又有些淡淡的不舍。少女的心思单纯而又复杂,此刻她坐在窗边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杨菁菁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到京师来。”杨菁菁叹息一声。

    接着又坐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杨菁菁突然一下站起身来,一脸惆怅的表情顿时变得恶狠狠的,杨菁菁像是要出征的战士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了,必须让他负责!”

    此时此刻的江夏正在房里尝试着以“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为题,写一篇八股文。这是李东阳交代的作业,明日要检查的,江夏也十分认真的在对待,所以此刻正在琢磨这句话的含义。

    这篇八股文的题目是“全章题”,即整个一句话。这句话出自《论语》《述而》篇。是孔子对他最好的学生颜渊说的话。意思是说国家用你的时候,你就按照自己的主张施展才能去推行自己种种设想;国家不用你的时候,你就把自己的主张、设想收起来。能够很自然坦率地作到这点的,看来只有我和你有这点修养和作风了。

    意思十分容易理解,但八股文讲究的是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个部分。这其中最难的便是破题,一般来讲破题是用两句话将题目的意义破开。如何破就看各人的思路,可以按照思路,正着破,反着破,借着破,然后引出自己想要写的东西。

    江夏思虑了一会儿后在宣纸上用写下“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破题”虽然是指开篇的两句解释或概括题意,但要换个说法,不能与题面重复。破题是全篇最重要的。江夏此处的破题可算绝妙,其中“圣人”指孔子,“能”指颜回。“行藏之宜”,指恰到好处的“行藏”。“微示”二字不仅体现孔颜的师生关系,也突出了颜回的悟性,响鼓不用重槌敲。

    此题一破,江夏顿时思如泉涌,开始接着去“承题”。

    刚刚开始写,房内就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崔如霜的声音传来:“江大哥,是我,如霜。”

    “如霜?”江夏立刻起身去将门打开。

    只见崔如霜手中拿着宝剑,身上背着行囊。江夏她如此模样顿时愣了愣,问道:“如霜,你这是干嘛?准备远行吗?”

    崔如霜点点头道:“我准备离开京师,去江南。”

    “江南?”江夏微微皱眉,他道:“这样,先进屋说话。”

    “嗯。”崔如霜跟着江夏进了房间,她将长剑和行囊放在桌上,然后江夏给她倒了一杯茶。江夏问:“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走就要走呢?”

    崔如霜看了江夏一眼后道:“江大哥,实不相瞒,我是天济会的人。这一次来京师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张永,但是没想到刚一出手就失败了。幸亏得到江大哥的相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天济会?什么组织,没听说过啊。对了,那既然你是有组织的人,为何那天晚上只有你一个人去刺杀张永?”江夏问。

    崔如霜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原本是有天济会的师兄一起出手相助的,后来为什么他们没有出手我也不知道。兴许是见行动败露了所以没出手吧。”

    “行动败露了就不出手,让你去死?”江夏顿时恼怒地说道:“你傻啊,这样的坑爹组织你还要回去?不准去,给我好好呆在这逍遥山庄,哥养你。”

    “江大哥......”崔如霜一下愣住了,那句“哥养你”在崔如霜听来可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这年月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他养她,那不就等于在跟那女人说让她嫁给他吗?

    崔如霜没想到江夏竟然会说的如此直接,她低垂着头红着脸问道:“那......那妹妹怎么办?”

    “念奴?还能怎么办,我一起养呗,反正我又不是养不起。”江夏大大咧咧地说道。

    听见江夏这样说崔如霜心里顿时有些微微失望,他果然也喜欢念奴。不过转念崔如霜就想通了,江夏与崔念奴认识在前,自己反倒是后面插入进来的。反正男儿三妻四妾也属平常,如果她们两姐妹都下嫁给他,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想到这里,崔如霜微微点了点头,声如蚊呐地轻声说道:“如霜没有意见,不过......你得去跟念奴商量商量,然后挑个时间去见见我爹爹......”

    “啊?哦,放心吧,我会去跟念奴说的。”江夏完全没搞懂崔如霜内心的想法,一口就答应下来。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自己一直想问而没有问的事,江夏问道:“对了如霜,你为什么会去刺杀张永啊?他跟你们家有仇吗?”

    “哼!那死阉......”

    “砰!”江夏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喊:“江夏,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对不对我负责?”

    江夏一看是杨菁菁,顿时明白这丫头是在说那天晚上的事。江夏立即说道:“喂,搞清楚啊。那天晚上是你自己进错房间,睡到我床上去的,我又没对你怎么样,你要我负什么责?”

    “你......你个王八蛋,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阉了你!”说完,杨菁菁一下亮出背在后背上的右手,手中明显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崔如霜看了杨菁菁一眼,刚才还一脸羞涩的她立刻变得冷若冰霜,冷声道:“哪里来的疯丫头,再在手里大吼大叫小心我手中宝剑无情。”

    杨菁菁一听顿时怒了,原本看见这大晚上江夏的房间里莫名出现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心里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如今这个女人居然还说自己是疯丫头。这个名号出了江夏能叫以外是你能叫的吗?杨菁菁当即说道:“我还说是哪里来的贱女人呢,大晚上的跑到人家男人的房间里来意欲何为?”

    崔如霜冷笑一声,自傲地说道:“我乃是江大哥的未婚妻。”

    “啊?”江夏顿时愣神。

    杨菁菁也是大惊,她立刻看向江夏,江夏还没搞清楚状况。杨菁菁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手中的剪刀扔向江夏,又气又恼地骂了一声:“王八蛋!”

    崔如霜一下抽出长剑,白光一闪长剑准确无误的将剪刀击落。

    杨菁菁跺跺脚准备离开,崔如霜立刻拿起桌上的茶杯扔过去:“大晚上的跑来我家相公这里撒野,如此轻易就能走吗?”

    崔如霜的武功比之杨菁菁不知道高了多少,她那茶杯一扔过去立刻将杨菁菁的后腿击中,杨菁菁一下单膝跪到地上。她一下站起身,看了看崔如霜后又看了看江夏,杨菁菁立刻哭出声来,悲伤地叫道:“爹,有人欺负我......”

    说着,杨菁菁就跑出了房间。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江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此他一下“元神归位”,立刻对崔如霜说道:“如霜,你误会了,哎呀......我去和她谈谈。”

    说完,江夏就追了出去。

    房间里,崔如霜一脸幽怨地说道:“相公,你究竟要招惹多少女子才满足啊。”

    “疯丫头。”江夏追出去叫了一声,杨菁菁一看是江夏心里先是微甜一下,然后便是无尽的委屈,她哇哇哭着就往花园的方向跑。江夏立刻追上去。

    好不容易在花园那里追到了杨菁菁,江夏一把拉住她道:“疯丫头你听我说( 大明帝师 http://www.xlawen.org/kan/2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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