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绝代商人 > 重生之绝代商人 第 10 部分阅读

第 10 部分阅读

    脸赞赏地看着花未情,道:“看来这些日,你在蕲州的生意必定做得风生水起。”

    花未情谦虚拱了拱手,“哪里哪里,做的都是小本生意罢了。”

    收了茶,花未情命伙计将几马车的茶叶运到萧府后院的储物间暂放着,明日一早就能启程回蕲州。

    萧岚轩自二十八号入住别苑,就极少涉足生意上的事。这些日孩子也动得厉害,一疼就是大半个时辰,疼起来再做别的事也专心不了。

    他来别苑时,将魏雨辰也一并带上,若是不出意外,他要在别苑住到孩子出生。生意上的大小事都由萧政庸管着,他倒也不必担心什么。

    别苑建在城郊,附近的人家也不多,一入了夜,周围就死一般地沉寂。萧岚轩坐在软榻上,手中摩挲着那块刻有花未情名字的玉玦,渐渐入神。方才收到魏灵溪命秋伯送来的信函,信中提到花未情回到了萧府。

    他回来了,却也只是履行了他一月一封家书,半年一次探亲的承诺罢了。他在蕲州的一切,他始终还是放不下。还有他府上那位有孕的女子……

    即便不是来了别苑,萧岚轩也已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当初从青楼替他赎身,便是想将他一辈子捆在身边。可到了最后,还是不愿强行留他,任他在外面闯荡。

    为了证实花未情在蕲州已娶妻生子,萧岚轩还特意派了自己的亲信去查证,报回来是花未情府上确实有一名怀有身孕的女子,他们虽没同房但花未情对其十分关心,对外人称她为娘子。

    他花未情想要成就大事他倒还能原谅,只是背着他娶妻生子一事,如何也原谅不了。果然,不将孩子的事告诉他,是对的。

    因为他萧岚轩绝不会容忍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腹中孩子伸了伸脚,紧接着便是腹部传来的阵痛,萧岚轩眉头紧锁,连忙抬手安抚腹中的胎儿。这些天他都习惯了,孩子长到八个月,每个部位都生长开来,在腹中自然会较为活跃。

    萧岚轩低头看了看微微隆起的腹部,小声呢喃道:“这般调皮,也不知像谁。”

    过了年,本以为会转暖,谁知铺天盖地又来了一场大雪。花未情回蕲州的路受阻,不得不在驿站驻留几日。

    回到蕲州,一场大雪化了后便是晴空万里,春暖花开。

    过了年,聚缘坊的生意相对淡了些,花未情便让几位负责裁衣的绣娘休了几日假。沈翊青上门来过一次,说是商谈生意上的事,实际是借口邀他饮酒。

    聚缘坊分号铺址花未情已经物色好,就选在永丰街十七号,那个地方比起宁安街的繁华稍逊一些,但靠近桥头,平日里过河的都要经过这条街,人流相当可观,也是块商家必争之地。

    花未情手上的银钱,包括南洋人预付的定金都进了货,一时也拿不出两千八百两银子,便先交了三百两的定金,待过些日子把货交给南洋人,收回银子再付全数。

    二月十五日,三名南洋人如期而至。煦长街比上一次更热闹,更拥挤。茶叶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先将茶叶交给南洋人,老规矩收一成之利,三辆马车满载的茶叶入账七千七百两,净利七百两。

    花氏丝织坊三千匹丝绸,入账一万两,除去生丝、工钱等零星支出,净利一千八百两。

    紧接着才是处理各大丝织坊送上门的丝绸,花未情一手捧着账本,一手提着毫笔,负责跟各位送货上门的伙计清算账务,小酒跟在他身后收付银两,苏繁花和几位绣娘都来帮着清点。

    煦长街被来往运送货物的马车堵个水泄不通,一派繁华景象。

    瓷器运来运去多少不方便,华为情便与沈翊青商量好将瓷器全数运到码头,在码头交货。

    丝绸茶叶这一块钱货两清,进行得十分顺利。中午花未情在蕲州最好的酒楼定下几间包厢款待几位南洋人以及他们手下的伙计,苏繁花、小酒等几位帮忙的绣娘也一并同去。

    用了午膳,一群人齐齐前往码头,沈翊青的人早已经在码头等候,浩浩荡荡的七八辆马车停在码头,马车上堆得是用稻草包裹的瓷器。

    几位南洋人前去验货,沈翊青命人随意取出几件瓷器供南洋人验货。三名南洋人捧着上好的瓷器,像是抚着世间珍宝那般,赞不绝口。

    八千件瓷器,入账五千八百两,花未情得利六百两。

    南洋人有两艘船,一艘载丝绸茶叶,一艘载瓷器。

    34无妄·之灾

    用了午膳,一群人齐齐前往码头,沈翊青的人早已经在码头等候,浩浩荡荡的七八辆马车停在码头,马车上堆得是用稻草包裹的瓷器。

    几位南洋人前去验货,沈翊青命人随意取出几件瓷器供南洋人验货。三名南洋人捧着上好的瓷器,像是抚着世间珍宝那般,赞不绝口。

    八千件瓷器,入账五千八百两,花未情得利六百两。

    南洋人有两艘船,一艘载丝绸茶叶,一艘载瓷器。

    临行前里奥非常愉快地表示日后还会涉足中土买进丝绸茶叶瓷器,与花未情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并赠予他一件南洋红珊瑚作为信物。

    庄易璃得知此事,摔了手上的茶盏,吃人似的目光狠狠盯着来通风报信的管家,“去查查,看那三个异域人是什么来头!”

    管家一时踌躇,“东家,他们都是坐船过来的,听说是南洋那边的,若要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让你去你就去,能查出多少是多少!”

    管家笼着袖子,弯着腰垂头,“是,东家。”

    管家正要出门,庄易璃眼中泛着森森的光,“慢着。”

    管家走到门口又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庄易璃,“东家还有事?”

    庄易璃起身负着手在堂中踱了几步,唇边一抹阴毒的笑,“你去找些靠得住的人过来,塞些银子,吩咐他们四处散播谣言,就说花未情勾结番邦图谋不轨。”

    管家眼中瞳孔骤然缩小,心里一阵寒意,“这……东家,这可是大罪,小的……”

    庄易璃高声喝断,“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不是,小的怎敢,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东家可要再考虑考虑。”

    “他花未情勾结番邦证据确凿,我还需考虑什么?”

    “东家……”管家心里犹豫,这事情严重,搞不好会出人命。

    庄易璃转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若不愿替我办事,大可收拾东西走人,想要做我庄府管家的大有人在。”

    管家牙关一紧,想到一家老小还靠着他养,硬着头皮垂头道:“小的这就去。”

    管家转身出了门,庄易璃看着门口,眼里泛着戾气。

    随后,庄易璃带着银子上了一趟徐府。徐府便是这蕲州知府徐进东的府邸,徐雪娇的亲爹。

    徐进东蹲在地上伸手爱抚着那一小箱的银子,眼里发着光,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快意。庄易璃托他办事时没少送过银子,这一次起码也有上千两。知府的俸禄不高,他花银子倒是大方,他府上的四位夫人花银子更是大方,若不受贿,恐怕这一家子锅盖都难以揭开。

    庄易璃低眉看着蹲在地上摸着银子的知府,道:“知府大人与我庄家接有秦晋之好,过年那会事务繁忙,忘了给大人送礼,这回得空便将这该送的礼送上来。”

    徐进东合上箱盖,站起来油光满面地笑着,“贤侄有事直说,反正你我也不是外人。”

    庄易璃踱到太师椅上坐下,“外面正有一事传得满城风雨,不知可传到大人的耳里?”

    “这……不知是何事?”

    “聚缘坊掌柜花未情勾结番邦,图谋不轨,意欲与外人里应外合,进犯我朝。”

    徐进东一听,皱起眉头,“贤侄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我胆敢欺骗大人,此事已被传得风风雨雨,也有人亲眼所见花未情与番邦勾结。”

    思忖片刻,徐进东实在没弄清楚庄易璃想要他做什么,便径直道:“贤侄想要本官怎么做,不妨明说。”

    庄易璃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勾结番邦乃死罪,而他花未情还在逍遥自在,你为一方父母官,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这……这事事关重大,若他真与番邦勾结,本官一介地方官,也轮不着我来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向是他做官的准则。

    “大人,你捉获乱党,这可是一等大功,日后升官发财定然少不了,难道,你就看着这机会白白流失?”庄易璃道:“再则,他花未情咄咄逼人,处处与我庄家作对,若我庄家真败在他手里,对大人日后的日子来讲,倒不是什么好事。”

    徐进东干干笑着点头,“是是,贤侄说的是。”

    “那大人也该晓得怎么做了罢。”

    徐进东犹豫了片刻,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贤侄是想他这样?”

    庄易璃也不明说,“勾结番邦该判什么罪,应当按照我朝律法,倒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的。”

    聚缘坊今日生意异常冷清,进进出出加起来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小酒坐在柜台,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买丝绸的都进了对面那家店。

    “老板,今日是怎了?开店以来,还是头一回这般冷清。”里间的绣娘走了出来道。

    看着街上走过的人,花未情目光深沉,今日他也觉着奇怪。小酒挤出一个笑,“可能是大伙过年那会买多了,还没用完。”

    花未情倒吸一口凉气,“先别管,生意还是照做。”

    此时,十几名衙役脚步匆匆向着聚缘坊而来。花未情刚想离开店铺去作坊查看,没想到被十几名衙役拦住了去路。

    花未情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个笑,“诸位差爷光临本店,可让花某受宠若惊了。”

    带头的衙役拿出缉拿令,道:“花未情,你勾结番邦图谋不轨,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将你捉拿归案!”

    花未情道:“诸位想必是找错人了,花未情这三个字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用。”

    “少废话,快快跟我回去受审!”

    小酒从店里面出来,站到花未情身边,“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进去。”

    “老板……”

    “进去。”

    小酒扫了一眼围在店门口的衙役,听花未情的话进了去。

    立马有衙役上前来押住花未情,将他的双手捆在背后。花未情面不改色地看着衙役,“我花某向来只做生意,所谓的勾结番邦,必定有所误会。”

    “有什么话,到公堂上说。”

    花未情牙关一紧,看着架势,想必这其中又有人搞了鬼。花未情被衙役带走,小酒追着出来,却被衙役拦住。

    花未情被半推着进了衙门,蕲州知府徐进东换了一身官服端坐在堂上。两旁十几名站堂分立两边,口中喊着威武。

    花未情被迫下跪,堂上的徐进东一拍惊堂木,正色道:“花未情,你勾结番邦,通敌叛国,可知罪!”

    花未情挺直腰板,义正言辞道:“请大人明察,草民一心只为生意,如何勾结番邦通敌叛国?”

    “那你是不认罪了?”

    “草民本就无罪,又怎能认罪?”

    徐进东狡黠一笑,“可是,有人可是亲眼所见,你与番邦勾结!”

    花未情心里一怔。

    徐进东高声道:“传人证!”

    外面进来三名所谓的人证,一名是码头的搬运工,一名是酒楼的伙计,还有一名是隔壁茶叶铺的掌柜。

    “大人,草民那日亲眼所见,花掌柜与三个番邦极为亲近,还互送了礼。”

    “大人,花掌柜在本楼订下包厢,款待一群来路不明的番邦,好似在密谋什么大事。”

    “大人,小人也见花掌柜常常与番邦来往。”

    ……

    分明是有人暗中作祟,故意制造事端陷害。花未情高声道:“大人,草民只是与三名南洋人有生意来往,并无其它。还请大人明鉴。”

    徐进东捋着两撇八字胡,眯缝着眼睥睨他,“那你,就是承认与番邦有所勾结了?”

    “大人,草民冤枉。生意人本就无国界,草民堂堂正正做生意,行得正走得直,不妨害他人,又有何错?”

    “住口!”徐进东一拍惊堂木,“花未情,别以为你说这一堆大道理本官就会信你,我朝成千上万的生意人,你不跟他们做生意,硬是要和番邦人,那不是勾结是什么?”

    花未情亮声道:“大人!我朝律法并未明文规定商人不能与异国有生意来往!”

    “但本朝有明文规定,与番邦通敌就是死罪!”徐进东面红耳赤。

    “大人!草民并未通敌叛国,还请大人明察!”

    “人证俱在,你自己也亲口承认,还敢狡辩!”徐进东提高嗓门,道:“来人!板子伺候!”

    花未情早知徐进东是个狗官,他与庄易璃狼狈为奸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此次恐怕也是庄易璃在背后搞鬼。

    花未情这幅身子本就偏弱,被两个衙役押着,在地上打足了二十大板,他也晕了过去。

    35执意·搭救

    聚缘坊和花氏丝织坊被官府查封。小酒和柳红袂齐齐上官衙喊冤,在外面敲了大半天的打鼓,只引来了官差,几名官差将他们赶了出去。

    柳红袂被一位衙役推倒在地,喊了一声疼,将近七个月的身子被她这么一推,肚子传来阵痛。

    小酒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她,“柳姑娘,你摔疼了哪儿?”

    柳红袂捂住隆起的肚子,痛得痉挛,“孩子……疼……”

    “我这就送你去看大夫!”柳红袂腹部疼得走不动,小酒虽身形单薄,但好歹也是个男儿,便打横抱起了柳红袂,往最近的医馆走。

    花未情醒来,已是深夜。他手脚上了镣铐,背后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周围环境,只凭着触感意识到自己侧躺在一堆干稻草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后的疼痛处受了按压,花未情不得已嘶叫了出来。

    最终还是侧着躺了下去,漆黑的空间里氤氲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他大抵晓得自己这是在牢中。双手狠狠抓住一把稻草,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满是不甘。

    花未情被视为重犯,外人不可探视。

    可偏偏,第二日一早,花未情再次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栅栏外的庄易璃。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华贵锦衣,唇角上扬不可一世。

    “花老板这是何必,冒着通敌叛国的罪名也要与异国人做生意,钱是赚回来了,可是命丢了,那就不值了。”

    花未情忍着痛坐起来,看着外面的人,不卑不亢道:“能得庄老板百忙之中的专程探视,我花某真真荣幸。”

    “庄某与花老板都是生意人,你落了难,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看看的,否则,显得我不道义。”

    “道义不道义,倒不是做样子就能做出来的。”

    庄易璃不屑一顾,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花老板一介美人,下半生就这么浪费在这牢狱之中。”

    “庄老板想多了,我花某从不做亏心事,身陷囹圄不过遭小人陷害,上天自有公道,必定铲除小人还在下一个清白。”

    庄易璃不屑轻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那庄某就等着,看花老板何时能从这里出去。”

    花未情拱了拱手,“届时,必定会上门拜访。”

    庄易璃甩袖离开,花未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泛着恨意。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手掌心里。

    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必定不能败在这。

    花未情背面向上伏在草堆上,口中干渴,从昨日到现在他滴水未进。

    若是渴死饿死在这牢中可就不值了。花未情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一步一步挪到栅栏,握住门上的锁敲击着木栅栏,“可有人在?”

    喊了好半天,才有狱卒姗姗来迟,“吵什么吵什么!烦不烦!”

    花未情袖子里还有一些银子,便取出一块碎银子交到狱卒手上,年轻的狱卒看着手上的银子笑逐颜开,“花老板有甚吩咐?”

    花未情嗓子干哑,“去给我弄些吃喝的过来。”

    狱卒收了银子态度十分亲和,“哎呀,我把这事倒给忘了,真是该死,花老板再等上一等,我这就去给您弄吃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未情体会地透彻。在这里头要想过得人模人样,少了银子定是行不通的。他从袖子里拿出身上所有的银钱,有五两银子,还能撑一撑。

    臀部被打得乌青,连坐下都疼痛难捱。狱卒送来了一碗饭菜和一碗水,花未情虽饥渴,却也不失风度,平日里怎么吃还是怎么吃。

    吃饱喝足,便侧躺在草垫上,思忖着怎么为自己洗脱罪名。这罪名分明是无中生有,地方官腐败,想要伸冤也没那么容易,除非能找到一个比知府权力更大的靠山。

    花未情第一想到的便是萧岚轩。他为官商,爵位国公,相当于从一品的官衔,比这蕲州知府大得多。若是他能出面,必定能压住徐进东的气焰。

    还有一人便是八皇子弘骏,花未情于他有救命之恩。八皇子临走前交给他一块令牌,说有事便能上京城找他,如今他落到这个地步,找他出面必定行得通。

    这两人都能救他性命,花未情在心里盘算着,若不是到了这等就要关头,他必定不会这么做。

    花未情用二两银子买通了给他送饭菜的狱卒,托他找来纸笔,写下一封信函。再给他一两银子,托他将信送到聚缘坊小酒的手上。

    将信函托付给狱卒,蕲州离京城六日行程,他还要在这牢房至少呆上十二天。

    狱卒的信函并没有送道小酒手上,而是送到了庄府庄易璃手上。庄易璃将花未情写的求救信看过后,眼里透着冷光,没想到花未情与八皇子是认识的。不得不让他想到半年前自己被烧的赌坊,嘴里小声呢喃,“原来,还是你搞的鬼。”

    撕了那封信,庄易璃懒洋洋地对前来送信的狱卒道:“去管家那领赏银,日后他有动静立马回报,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狱卒满脸奉承,“是,小的明白。”

    京城。

    萧家设在城郊的别苑坐落在山脚,除去虫鸣鸟叫,这里一天下来都十分清净。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引来蜂蝶无数,一派生机盎然。

    萧岚轩与魏雨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对弈,十分专注。萧岚轩一手捻着棋子,一手稳住隆起的腹部,看着棋盘,脸上淡如止水。

    别苑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扰乱了这一片的清净,萧岚轩微微皱起眉头。

    魏雨辰将他紧蹙着眉,轻声问:“孩子又动了?”

    萧岚轩缓缓摇头,“有些烦心罢了。”这几日极度容易烦躁,方才的马蹄声成了罪魁祸首,将他的思绪打乱,心里烦闷不已。

    魏雨辰轻笑一声,“这别苑远离尘嚣,每日这么闷着确实容易烦躁。”

    萧岚轩端起旁边的茶盏,揭开茶盖想要抿一口茶。此时,有人健步如飞地闯进了院子,正是宋柯,“大人。”

    “何事?”萧岚轩看着来到面前的宋柯问。

    “蕲州那边来了消息,夫人被蕲州知府关押大牢。”

    萧岚轩的眉心蹙得更深,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宋柯,“可知他犯了什么事?”

    宋柯道:“听说是与南洋人做了一笔生意,蕲州知府便以他勾结番邦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关押。”

    勾结番邦通敌叛国乃死罪。萧岚轩薄唇紧抿,正想开口,腹中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单手抚着隆起的肚子。

    “大人!”宋柯急忙上前扶住他。

    魏雨辰看着萧岚轩突然煞白的脸,“大抵是胎儿动得厉害,快,扶他进屋。”

    当日晚,萧岚轩便下了一个决定。亲自前往蕲州,为花未情洗脱罪名。

    魏雨辰当即反对,“不行,离胎儿预产还有二十天,你此去蕲州太过冒险。”

    “我必须要去救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带一点波澜。

    魏雨辰道:“那也得等你生产之后才能去。”

    “我怕等不及。”

    “那你可替你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儿想过?这一路上必定颠簸,你怀胎九月,加之每日腹痛加剧,未必承受得住。”

    “多谢叔父为我着想,但是,蕲州这趟我不得不去。”

    “你……”魏雨辰焦头烂额地看向面色坚定的萧岚轩,“你当真要去?”

    “是,我心意已决。”萧岚轩决定的事,外人很难左右。

    魏雨辰叹了一口气,“那个人比你腹中胎儿还重要?”

    萧岚轩轻抿着唇不语,魏雨辰见他不答,心里也猜到了,便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你要去便去,我也没甚好说。”

    萧岚轩沉默半响,道:“明日还劳请叔父同行。”

    魏雨辰点了点头,看着萧岚轩,“今日好好歇着,我去准备些用得上的东西。”

    魏雨辰转身出了门,萧岚轩轻抚着隆起的腹部。心里还怨着他在蕲州娶妻生子,却又恨不起他。

    第二日,宋柯早早便将马车准备妥当。魏雨辰在马车坐垫上加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如此能缓冲马车带来的颠簸。

    魏雨辰垫好了软垫,下了马车,对车夫吩咐道:“等会马车赶得慢些。”

    “不必,赶路要紧。”

    旁边萧岚轩披着黑色披风,隆起的腹部被披风挡住。魏雨辰看向他,“你……太乱来了。”

    萧岚轩面色淡然,“时辰不早,启程。”

    魏雨辰扶着他上了马车,安排他在预先准备的软垫上坐下,“若是肚子疼得厉害,就说出来。”

    “嗯。”萧岚轩应了一声。

    马车出了小路便踏上了较为宽敞的官道。萧岚轩背靠着马车内壁,一手托住隆起的腹部,颠簸的马车上,软垫起了大作用。尽管如此,还是免不了有震感,腹中胎儿许是不喜欢颠簸,动静更大。萧岚轩覆在腹部上的手掌被东西隔着肚皮戳了一下,贴在腹部的手掌心传来胎儿在肚子里的异动。

    36分娩·产子

    萧岚轩紧抿着唇,疼得脸上毫无血色,依旧不吭声。二月末天气偏凉,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魏雨辰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丝帕,递给他,“别硬撑着。”

    萧岚轩接过他的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淡淡道:“习惯了。”

    花未情在牢中呆了九天 ,身上的银子早就用尽,每日饱一餐饿一餐地过,有时候一天也没能吃上东西,这种状态饿不死,却十分折磨人。

    自从上一次托人将信函送了出去,他便等着小酒上京城找人前来搭救,全然不知那信函根本没送到小酒手上。

    小酒打算将自己存积的银钱送去徐府请求探监,徐进东看着只有一百多两银子,不屑一顾,一句重犯不得探视就将他打发在门外。

    小酒捧着银子回到客栈,他现在和柳红袂住在客栈里头,那间小院子也被官府查封,外人不得入内,也不知花未情藏银子的地方有没有被人发现。

    柳红袂自从八天前被推倒在地,动了胎气,就一直躺在床上,孩子也险些在肚子里夭折。好在经过大夫这些日的调理,才好转。

    听闻花未情因为与南洋人做生意而被视为勾结番邦,沈翊青本想上衙门一趟,塞些银子去看看花未情。

    花未情卖给南洋人的瓷器便是出自他家的瓷窖,他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踌躇再三还是决定不去,避免惹祸上身。

    说白了,他接近花未情,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张好容貌。他沈翊青本就是风流之人,若是为了一朵花而惹了满身泥,他可不愿干。

    徐进东将花未情关进大牢后,就再没管过。他依旧做他的知府大人,日子过得悠闲。

    花未情怎么也没想到,徐雪娇会来看他。那个面上娴熟内心狠毒的女人此时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隔了一道栅栏站在外面看着花未情。

    花未情发髻凌乱,面上却干净,他坐在草垫上,就如一尊佛。

    徐雪娇开口说:“你不该惹他,他那种人,心狠手辣,容不得有人跟他作对,更容不得别人比他好。”

    “他是那种人,你又是哪种人?”

    徐雪娇自嘲一笑,“我是哪种人你何必知道。”

    花未情闭上眼睛,“你走吧。”

    “你赶我走?”徐雪娇看着他。

    “你若不走,留在这做什么?”

    徐雪娇上前一步,“有话要问你。”

    对于这个前世下毒害死他的女人,花未情耐性还挺好,“什么?”

    “你处处跟庄易璃作对,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与你何干?”

    “我就是想知道。”徐雪娇目光里闪着痛恨,“因为我也恨他。”

    这是花未情听到最好笑的话,“你恨他?”

    当初他和庄易璃合伙将他害死的时候,他们两不知多恩爱,如今又说恨他。该是说女人善变,还是她在闹小脾气,耍矫情?

    徐雪娇眼里流出两行泪,她连忙用手上的丝帕擦了擦,“我怎么能不恨他,他杀了我的孩子。”

    花未情心里一怔,下意识扫过她的腹部,按照十月怀胎来算,她的孩子早该在年前就出生了。

    徐雪娇泣不成声,“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他活生生捂死,我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花未情心里更为震惊,那孩子不是庄易璃亲生的?虎毒不食子,他怎能这般狠心。

    徐雪娇鼻尖红如樱桃,“他以为我不知道,骗我说孩子是早夭。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庄易璃一直怀疑徐雪娇肚子里那孩子的来历,就算有一成机会是庄慕寒的,他都不能留,生怕日后留下祸根。所以就生生将他杀了。

    花未情看着外面哭哭啼啼的徐雪娇,说不出是同情还是憎恨。这个女人曾是他名分上的夫人,也是谋害他性命的人,而如今,她又是谁,花未情早已下不了定论。

    萧岚轩连续四日赶路,脸色越发憔悴,这几日几乎时时刻刻他都在疼痛中度过。胎儿即便休停下来,腹部还是隐隐作疼。

    魏雨辰隔不久便帮他把一次脉,确定脉象。

    到了第五日,眼看只需穿过胶州便到蕲州。

    萧岚轩腹部传来阵阵剧痛,疼得不只是额头冒出了细汗,脸上也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他一手托住腹部一手撑在坐垫稳住身子。

    魏雨辰也见惯了他疼得直不起腰的模样,但今日好似与以往不同。他心想不妙,看到萧岚轩白色的衣摆上现出了点红色,大惊失色,忙对着马车外的车夫道:“快停下!”

    萧岚轩声音嘶哑,“别停,继续赶路。”

    魏雨辰过来扶住他的身子,“乱来!孩子要出生了!”

    萧岚轩低眉看了看隆起的腹部,艰难开口,“怎么会 ,不是还有半个月?”

    魏雨辰掀起他的衣摆检查情况,亵裤染了大片红色,确认是羊水破了。“你撑住,别晕过去,孩子恐怕要早产。”

    宋柯此时挑起帘子,正看到萧岚轩亵裤上的红色,大惊,“大人!”

    魏雨辰倒是镇定,对着还在惊讶当中的宋柯道:“快去准备!就地接生!”

    好在魏雨辰有先见之明,预料孩子可能会早产,便事先把接生的东西都准备了,也和宋柯打过招呼。

    这地方是荒山野岭,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萧岚轩带的人不多,都是自己身边的亲信。宋柯把魏雨辰准备的东西都打点好,动作迅速地砍来树枝搭起一个斜面的草棚,在上面覆上一层布,正好可以遮阳,草棚里面也铺了一层棉被。也带了烧水的铁锅,只要架起火便能烧。

    魏雨辰将萧岚轩扶着下了马车,将他安置在搭好的草棚里,看着满头大汗的他,道:“这里到处荒山野岭,你且委屈一下。”

    萧岚轩口中呼吸渐渐困难,他喘着气道:“孩子,孩子可还好?”

    “你现在倒是会关心孩子了?”本来他执意出门就是个错误,魏雨辰叹了一口气,“孩子没事,只不过要早产。”

    魏雨辰解开他外袍,褪下他的亵裤,看了看||穴口,已经有三指宽,||穴口处不断有羊水流出。扯了旁边的薄毯盖在他身上,魏雨辰拿着丝帕给他擦了擦满脸的汗,“莫要紧张,放松些。”

    “唔。”萧岚轩应了一声,□随着||穴口不断扩大,有如被撕裂。男子的□并非正常生产通道,即便是蓝翎人也不例外。

    魏雨辰处事不惊,把萧岚轩的发冠取下来,任由他的头发披散。再帮他擦了擦汗,在他耳边道:“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记着这个节奏,别停。”

    萧岚轩不断吸气呼气,伴随着阵阵的剧痛,他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往下滑,他的髋骨处被孩子坠着,好像胎儿在那里卡住。

    魏雨辰抚了抚萧岚轩的腹部,也觉得不对劲,虽然前段时间尽可能地控制住胎儿的大小,但没想到还是不能顺利。掀开薄毯往他的||穴口处看了看,还有羊水流出,但是||穴口张开的大小根本无法容纳胎儿。

    魏雨辰对着萧岚轩道:“我要帮你推腹,你要是疼,就喊出来!”

    脸色煞白的萧岚轩牙关紧咬,胎儿就在出口的地方卡住,强行扩张着他的||穴口,那种撕裂般的疼就要令他失去意识。

    魏雨辰实行推腹之后,疼痛感更甚,萧岚轩的呼吸变得微弱,喉咙终于发出一丝呻吟,眼皮有如千斤重,不断往下掉。

    眼看推腹也行不通,魏雨辰半跪在地上给萧岚轩擦了擦汗,“坚持住,别晕过去。”

    萧岚轩意识渐渐模糊,就连魏雨辰掐他的人中,他也毫无感觉。他强撑着半昧的眼皮,眼神几分空洞,气若游丝道:“孩子……怎么样了?”

    魏雨辰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道:“还没出来,你再用点力。”

    这句话也是白说,萧岚轩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又怎么能再用力。

    宋柯将这草棚的入口用布挡住,外面的人看不进来,几个亲信在外面围着火堆,一个两个神经绷紧。

    宋柯在外面只听得到魏雨辰的声音,心里很是着急,一个随侍跑过来,问:“宋兄,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好?”

    宋柯倒吸一口气,“我也想他快点。”

    天上的太阳渐渐西下,昏黄的阳光照在这片春意盎然的山丘上,早归的鸟儿在最大的那棵树上欢叫。草棚里,萧岚轩靠着一丝神智保持醒着的状态,双目空洞毫无聚焦。

    两个时辰过去,夜幕降临,草棚里终于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声,外面等候的人都松下了一口气。

    意识朦胧的萧岚轩模糊地看到魏雨辰手上那个会哭会动的小家伙之后,眼睛总算慢慢合上,从未有过的疲劳,从未有过的困意。

    是个男孩,左肩上还有隐隐约约的蓝翎人印记。

    魏雨辰让宋柯进来,把裹着襁褓的孩子交给他抱着。宋柯就像一根木头似的杵在那,一动也不动,生怕伤着手上的孩子。

    魏雨辰替萧岚轩收拾好,换了一张新的薄被给他盖上,捏了一张用热水浸过的帕子擦了擦他身上的汗。宋柯看着静静闭着眼睛的萧岚轩,问:“大人他没事吧?”

    魏雨辰在木盆里洗了洗帕子,“他只是暂时昏迷。”

    宋柯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在襁褓里头的小少爷,个头很小,抱在手上感觉很轻,眼睛鼻子都还没展开,但偏偏就让人觉着出奇地好看。

    魏雨辰安排好了萧岚轩,便帮着刚出生的小少爷洗澡,给他穿上早先准备好的小棉衣。这荒山野岭,找奶娘也不知上哪去找,宋柯摸着黑出去抱回了一只母兔子,打算挤奶来喂刚出生的小少爷。

    37襁褓·男孩

    宋柯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并不是每一只母兔子都能产奶,比如说他抱回来的这一只。魏雨辰忙让他煮了点米粥,先盛了一点米浆让他垫垫肚子。

    魏雨辰坐在一旁喂孩子,四个萧岚轩的亲信都围了过来,看着小少爷的小嘴一点一点吞吐着把米浆喝下。

    宋柯把抓来的兔子处理干净,弄了点肉放进粥里面,萧岚轩等会醒了便能吃。

    夜渐深,小少爷也闭上眼睛睡着。魏雨辰把小少爷放在萧岚轩的身边,扯了被子也替他盖上。

    宋柯挑着帘子小声问:“大人还没醒?”

    魏雨辰摇了摇头,宋柯扫了一眼棉被上躺着的一大一小,放下了帘子。

    萧岚轩次日清晨才起来,醒来时,天还只是微微亮,魏雨辰昨日本想等萧岚轩醒来,但到了后来实在困得紧也睡了过去。

    萧岚轩动了动手臂,碰到身边的一团小小的东西,偏头一看,从襁褓里头看到了一张小小的脸。这是他的孩子,莫名地就有一阵感动,萧岚轩抬手隔着襁褓抚了抚他,唇边一抹浅笑。

    外面的宋柯早就醒了在准备着吃的,昨天的兔肉粥熬到最后糊了也没等到萧( 重生之绝代商人 http://www.xlawen.org/kan/2421/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