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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花未情顿觉背后一阵凉风拂过,随后他重振立场,所谓的各退一步不过是形式罢了,花未情早料到他不会娶妻纳妾,“若是你有意娶妻纳妾,早就这么做了,可你偏偏谁都没娶只娶了我。”

    “以前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你不会,因为,你喜欢我。”花未情一字一句说得肯定,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淡漠的脸看,“你并不喜欢青楼,却三番四次地来。你向来喜好独来独往,却将我赎回去入住你的桃园。你在别苑设喜堂与我行三拜之礼。你身为男子却甘愿屈于我之下。你得知我娶妻生子满心怨恨却还要千里迢迢赶来救我……”

    萧岚轩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

    “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何就是不能等我两年?两年之后,我只奢求你心里还有一丁点我的位置,其他的,你爱怎样我都不管。”

    许是花未情声音抬高,婴儿的哭声突兀响起。萧岚轩听到立马起身往里间走去,花未情一愣,也跟着进去。

    萧岚轩弯腰从床上抱起襁褓裹着的婴儿,看着他大张着嘴哇哇大哭,一时也不知如何哄他。

    “谁的孩子?”花未情疑问道。

    “我的。”

    “你收养的?”

    “我亲生的。”萧岚轩答得自然,花未情极为震惊,僵在那里许久不动。萧岚轩只顾着哄孩子,根本无暇顾及花未情的讶异。

    “乖,别哭。”声音温柔,与对花未情刚才的淡漠反差极大。

    花未情看着萧岚轩和他怀中的襁褓,只觉自己是个外人。魏雨辰此时从外面推门进来,先是看到一身紫衣的绝美男子,心里也猜到他就是花未情。

    萧岚轩见魏雨辰进来,便道:“你来哄哄他。”

    魏雨辰过去从萧岚轩怀里接过襁褓,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可能是刚睡醒,饿了,我带他去找一找奶娘。”

    “嗯。”

    魏雨辰抱着孩子出了去,屋子里就剩下花未情和萧岚轩两个人。

    花未情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岚轩,“孩子,真的是你亲生的?”

    “骗你作甚。”

    花未情自嘲一笑,他以为萧岚轩一心一意喜欢他,不会再与别人有任何瓜葛。到头来,还是自作多情。看着萧岚轩,花未情艰难地勾起唇角,“是和那位玉香郡主生的?”

    “不是。”

    “那是谁?”

    “随我回京,你自然会知道。”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你放不下?”

    “是。”

    萧岚轩无话可说,在花未情眼里,在蕲州的一切比他还重要。

    花未情堪堪从脸上挤出一个笑,“萧家乃名门望族又有家财万贯,日后总要有人来继承,你有个孩子,也好。”

    萧岚轩沉默不语,花未情兀自说着,“这些我都能容忍,谁叫我是妻你是夫,千百年从来都只有一夫多妻,而不曾有过一妻多夫。你另有新欢,还后继有人,我这为人Qi的理当还要高兴。”

    “你嘴上一口一个为人Qi,说得倒好听,心里又是怎么想的?”萧岚轩看着他,“我是喜欢你没错,但并不代表我可以为你一直等下去。”

    他要的是一个能与他相伴的人,当初那么仓促决定将他娶进门无非是想将他留在身边,而这一切,花未情并没有做到。

    花未情这是第一次听到萧岚轩承认喜欢他,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外面响起敲门声,“大人,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

    萧岚轩回了一句,“我等会就来。”

    萧岚轩提步出门,与花未情擦肩而过之时。花未情出手握住他的手臂,“我不会让你一直等下去。”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推开他我在手臂上的手,萧岚轩提步出了去。

    房中,只留下一个紫色的身影。

    萧岚轩出了客栈,上了马车,魏雨辰抱着孩子在车厢中等候。

    萧岚轩在软垫上坐下,看着魏雨辰怀里的孩子问:“他可是又睡着了?”

    “嗯,刚出生的孩子都喜欢睡。”

    萧岚轩伸出双臂,“我来抱他。”

    魏雨辰将怀里的孩子动作小心地交到萧岚轩手里。萧岚轩看着孩子的睡颜,经过七八天,孩子的五官渐渐长开,看得出,他的容貌像花未情多一些。

    魏雨辰道:“给孩子取个名罢。”

    “回京再取也不迟。”

    萧岚轩单手稳住孩子,另一只手掖了掖襁褓的边沿,让他呼吸更为通畅些。

    魏雨辰看着他细心的样子,看得出他对这个孩子极为喜爱,“刚才的那位便是孩子的另外一位爹?”

    萧岚轩应了一声嗯。

    接下去的,魏雨辰没再问。

    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路,出了城门,便是郊外。

    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而后超过了马车,急促的马蹄声嘎然而止,赶马车的随侍动作迅速地拉住缰绳。

    一行人马被前面的人挡住了去路而不得不停下。骑着马与马车并驾的宋柯弯□子,在马车的车窗边道:“大人,夫人在前面。”

    41承诺·誓言

    一身紫衣的花未情骑在马背上,不偏不倚挡在了路中央。

    □的马在原地踱了几步便停下,花未情拉着缰绳看向墨绿色的马车帘子,“岚轩,请听我说几句话!”

    马车里的萧岚轩默然不语,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入神。

    骑马挡在路中间的人扬声道:“你可听清楚了,你等我也好不等我也罢!我花未情这一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人,只认定你一人,只与你白头偕老!我此次不能随你回京,心里有不得已的苦衷。待我将事情办完,定回京生生世世陪伴你左右,决不食言!”

    说完这句话,花未情便一挥马鞭子,沿着原路折返,马蹄踏在黄泥路上,扬起一阵尘土。

    萧岚轩看着孩子的眼里慢慢燃起一丝笑。

    马车重新起程,魏雨辰看着对面的萧岚轩,“孩子的事你不打算告诉他?”

    “我给过他一个做爹的机会,他自己不要我也没办法。”如果花未情答应随他回京,那他就是萧家人,萧岚轩自然会告诉他孩子的身世,但花未情并没有答应。

    魏雨辰轻轻一笑,“你心里分明由他,何必那么绝情?”

    “先前对他太纵容,才会酿成他今日的多灾多难,与其让他在离我千里之外被人算计,倒不如把他搁在身边来得安全,只可惜,他还是不懂。”

    魏雨辰脸上的笑更深,他也搞不清楚萧岚轩心底到底再想些什么,“你就不怕他日后都不回来?”

    “回不回来是他的事。”萧岚轩低头看着那张小小的睡颜,越看越像花未情。

    长大之后,又会是一个倾倒众生的美人。

    京城,萧家。

    萧夫人听下人们说萧岚轩此次回来带了个刚出生的孩子,还是萧岚轩亲生的,私下里就跟萧政勋议论起来。

    “老爷,我看岚轩那孩子对我们见外得很,一年前带了个男人回来,说成亲就成了亲,也没跟我们说说。现如今,他又抱着个孩子回来,事先也不招呼一声。”萧夫人用手上的丝帕擦了擦脖子,“我看呀,他是真没把我们当一家人看。”

    萧政勋转着右手玛瑙扳指,“那是他的私事,你管那么宽作甚。”

    “成亲生子虽是私事,但也得一家人操办的不是,他倒好,成亲就只请了梅园的那个,连你这个二叔都事后才晓得。”萧夫人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如今抱回来的孩子,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哪个女人生的。”

    “你要是想知道,去问问就是。”

    萧夫人撇开脸,语气慵懒,“不去,去了被他白眼还丢人。”

    萧岚轩将孩子抱回来后,就径直送到了梅园让魏灵溪看。魏灵溪抱着孩子,脸上浅浅笑着,修长的指轻抚着孩子的额头,“长得可真灵秀。”

    萧岚轩看着魏灵溪手上的孩子,“就是个头小了些。”

    “这倒不打紧,你出生那会也只有这么一丁点,后来不是补回来了。”

    “嗯。”萧岚轩应了一声。

    怀里的小家伙眼睛黑白分明,一眨不眨地看着魏灵溪,粉嫩的小嘴吞吐着,十分可爱,魏灵溪看着他心情便十分好。

    萧岚轩出生那会魏灵溪便想自己亲自带着,但萧政庸为了掩人耳目,将萧岚轩交给了大夫人抚养。萧岚轩满一岁时,萧政庸才娶魏灵溪进门。

    魏灵溪入了萧府只在梅园足不出户,萧政庸隔些日便过来看他,在他这留宿,得空时便将萧岚轩一并带来,让魏灵溪见见。

    父子相见,萧岚轩也只得唤魏灵溪一声魏叔叔。

    魏灵溪每每见萧岚轩,脸上总会挂着浅浅的笑,看得出他多喜欢孩子。

    “生他的时候,吃了不少苦罢?”魏灵溪抬头看着萧岚轩。

    萧岚轩轻描淡写道:“还好。”

    “孩子被你折腾得早产了半个月,我倒是不知道哪里好了。”此时魏雨辰从里间里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给萧岚轩调理身子的药。

    把药放在萧岚轩身旁的高几上,魏雨辰说:“这药快喝了。”

    “有劳。”萧岚轩端起药一口闷下去。

    魏灵溪看着魏雨辰,“怎么一回事,孩子早产了?”

    魏雨辰往太师椅上一坐,道:“让岚轩自己跟你说。”

    魏灵溪看向萧岚轩,全然不知发生何事。萧岚轩喝了药,雪儿递上一块丝帕,他擦了擦嘴角,淡淡道:“也没什么。”

    见他不说,魏灵溪也没再继续追问,看着怀里的孩子道:“只要父子平安就好。”

    孩子的满月酒,萧岚轩请了萧政勋夫妻,还有府上的下人们凑凑热闹。

    孩子满月后,萧岚轩与魏灵溪一同商讨孩子的名字,最后决定唤他萧逸尘。

    今日要在皇宫举行立太子大殿,萧岚轩一早换上官袍便乘着轿子进了宫。

    当初姜丞相与秦襄王两方明争暗斗,争来争去也分不出个胜负。皇帝大病初愈,为朝中大臣的争论烦心,开春后昭示天下,要立八皇子弘骏为太子。

    两方的争斗胜负不言而喻,秦襄王整日郁郁寡欢,接连好几天都告了假。而三皇子彦靖则被派去云南,继续做个藩王。

    站在姜丞相一方的6逵愈加目中无人,张扬跋扈。

    萧岚轩则要冷静得多,继续做他的商人。头上顶着国公的爵号,也只是偶尔进宫参与一些大的庆典,朝政上的事他少有发表见解。

    魏灵溪抱着萧逸尘坐在花丛边的石凳上,他也不大懂得怎么带这么小的孩子,只是这么抱着,看着他乖巧的模样,便觉着心满意足。

    萧岚轩跟魏灵溪身边的丫鬟雪儿打过招呼,若是魏灵溪想要看萧逸尘便过去桃园把孩子抱过来。

    离魏灵溪不远处的月洞门后,一身蓝衣的韩宥视线直直落在那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身上,目光温柔,脸上含着隐约的羞色。只觉那边面带浅笑的男子胜过这世间的一切,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也比不过。

    那样的他,只能够在远处静静看着,不能接近。

    只要能看着就足够。

    萧岚轩的身子已见好,魏雨辰便打算过几日回蓝翎谷,他出来了大半年,蓝翎谷还有许多人等着他回去。再则,魏雨辰也是有家室的人,膝下有一名八岁大的女儿。他娶的是一名并不是蓝翎谷中的女子,而是在一次外出行医遇到的,这名女子本是大家闺秀,却甘愿屈身下嫁,随他到与世隔绝的蓝翎谷厮守。

    魏雨辰此次还想将魏灵溪一并带回去,毕竟他是蓝翎人,从小在蓝翎谷长大,日后老了也是要落叶归根的。

    “我们魏家当年欠下的债,你已还清,如今岚轩已经能独当一面,萧政庸又驾鹤西去,你在这萧府也没甚放不下的,倒不如随我一同回去。”魏雨辰苦苦劝道。

    魏灵溪面色淡然,“时隔二十几载,我即便再回去也该是物是人非。”

    “那有什么,蓝翎谷毕竟是你的故土。”

    魏灵溪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波澜,“我既入了萧家的门,这一生,生也好死也罢,都注定脱不开萧家。”偏头看向魏雨辰,“再说,二十几载百年如一日的日子过得习惯了,换个地方,恐怕还适应不过来。”

    魏雨辰每每听魏灵溪说起这些就为他心疼,“哥,你可曾后悔过?”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魏灵溪唇边携着一丝浅笑,“你也看到了,轩儿和尘儿十分惹人喜欢,在这萧家,我还是有牵挂的不是。”

    听了这句话,魏雨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在劝他回去的念头也打消。

    萧岚轩听说魏雨辰要回蓝翎谷,便让人准备了礼,里面都是些银票珠宝一类。魏雨辰不收,他笑道:“你送我这东西还不如送我几斗米,这些东西在蓝翎谷都用不上。”

    蓝翎谷在深山之中,里面的人很少出来,正可谓与世隔绝。谷中上千人聚居,每家每户务农为生,各家不分彼此,银两基本上用不着。

    萧岚轩出门送魏雨辰,魏雨辰临走时,在马车前回头对他说:“好好照顾你爹。”

    萧岚轩点了点头,“会的。”

    花未情的聚缘坊分号在三月中旬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开张,开张之时,做生丝生意的张老板、做瓷器生意的沈翊青还有几位生意上有来往的都送了礼庆贺。

    新铺开张,比旧铺子要大上一倍。花未情增加成衣的款式,先前卖的都是女子的衣裳,现在连同男子的衣裳外加其他衣物也一同卖。成衣铺和丝绸铺相当于合为一体。

    聚缘坊的生意做得红火,其他地方的丝绸铺也开始效仿,进货都是去蕲州的花氏丝织坊。随着来进货的越来越多,花未情花一千两扩建花氏丝织坊,新建的丝织坊添置了二十多台织布机,再请了几十名女工。

    42瓷窖·账务

    大抵是因为先前的三名南洋人带动了南洋的丝绸生意,丝绸在南洋各国引起热潮,南洋商人对中土趋之若鹜,漂洋过海来蕲州收丝绸。

    花未情消息灵便,早早截下前来收丝绸的南洋人,将他们带到自己的丝织坊里参观。再签下契约,预定多少日交货。

    花未情的海外丝绸生意越做越大,早已不限于先前的三名南洋人。

    手头上有了一大笔银子,花未情盘算着放手一搏。蕲州除了庄家名下的丝织坊,剩下的都是些规模并不太大的私人丝织坊。

    花未情带着银票挨家丝织坊走访,里里外外把丝织坊的布置装潢以及织布机都查看清楚,出口直接道:“老板,这丝织坊多少银子能卖,你出个价。”

    丝织坊老板也知花未情的作坊生意越开越大,迟早他们这些丝织坊都没了订单,早早卖给他或许还能赚回来一点,丝织坊老板想了想,“花老板,在下也不想狮子大张口,您看,我这作坊再加上我仓库里头的丝绸和生丝,就收你八百两,如何?”

    花未情思忖片刻,“成了。”随即转身对小酒道:“小酒。”

    “在。”小酒会意,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八张一百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丝织坊的老板,“请您清点清点。”

    丝织坊老板食指沾了沾唾沫,一张一张地数起来,数完后脸上携着笑,“正好八百两。”然后,丝织坊老板将怀里的房契取了出来,递给花未情。

    花未情接过房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再抬头看向笑意盈盈的丝织坊老板,道:“花某虽买下了刘老板的丝织坊,但缺个管事的,花某承诺每月如期发放月钱,不知刘老板愿不愿意继续留在丝织坊掌管大小事务?”

    刘老板一听,喜不自禁,“愿意,当然愿意!”

    花未情勾起唇角,“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天下来,花未情走访了四间丝织坊,只有三间是愿意转卖的,还有一间因为是传了好几代的,是祖宗产业,死活不愿卖。

    一天下来,花了两千六百多两银子,收下三间能日产上百匹布的丝织坊,加上他扩张过的花氏丝织坊,每日便能产六百匹布。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花未情开始为繁琐的账务犯晕,两家丝绸铺加四间丝织坊每日来往的账目,购进生丝、修缮织布机、购进染坊原料、工人工钱发放等等,委实让人眼花缭乱。花未情白日里照顾着生意,每每清理账务都要忙到三更半夜。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个可以信任的人帮忙管账。

    思来想去,身边除了小酒也没有特别能信得过的。在床上睁着眼睛躺着难以入眠,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名叫赵福庆,他原先是跟着庄南庆身边管账的,一跟就是二十多年。庄南庆死后,庄慕寒整日对生意上的事不闻不问,他也不愿再留在庄家,便回乡做起了学堂夫子。

    赵福庆是个老实人,庄南庆身边的大小账务他都打理的有条有理,当年庄南庆还叮嘱庄慕寒要跟赵福庆多学学记账,庄慕寒那会哪听得进去。

    翌日,花未情便让小酒准备了些礼,亲自带着礼去了一趟赵福庆家。赵福庆的乡里在蕲州与胶州交界,骑马一个半时辰就能到。

    去到时,赵福庆在堂上给是十一二岁的孩童授课,花未情不忍打搅,便在窗边偷偷看了会。

    将近五十的赵福庆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头发用木簪全数束在头顶,手上持着一本书,念着一首杜甫的诗。

    等到他放了课,花未情将礼呈上,再说明了来意。赵福庆抿了一口浓茶,摇了摇头,“花老板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但老朽年老不中用,再重操旧业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赵先生未过半百,还是意气风发之时,能请得你来掌管账务花某自当荣幸之极,就只怕赵先生不愿屈就花某这小生意人。”

    “花老板多虑了。”

    花未情轻轻一笑,“今日花某诚心诚意来请赵先生,还望赵先生能再考虑考虑,给花某一个美满的答复。”

    赵福庆捋了捋胡须,偏头看向花未情,“听闻花老板有意与庄家作对,老朽曾在庄家执掌账务二十载,如今若帮着花老板,恐怕不大妥当。”

    原来他是为这事而拒绝,花未情沉吟片刻,苦苦一笑,“赵先生心系庄家花某颇为感动,但赵先生也知道,如今掌管庄家的庄易璃并非庄家人,庄家前任东家庄慕寒也是在下的知交,他葬身火海之事诸多蹊跷,却并无人怀疑。花某念在知交一场,暗中派人查探,发觉这庄易璃与大夫人徐雪娇早就狼狈为奸想要蓄意毒害庄慕寒,伪造火灾不过是掩人耳目。赵先生方才说花某有意与庄家作对,试问,花某如何与这种人交好?”

    赵福庆听后感触很深,他在庄家之时与庄易璃接触过,也看得出他这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倒是庄慕寒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没甚恶心肠。经花未情这么一说,他倒也不觉着突兀。

    花未情见赵福庆动摇,便拱手道:“赵先生,且先不说与庄家作对之事,花某只不过一介商人,账务繁多自然想寻一个信赖之人打理,还请赵先生能答应花某的请求。”

    赵福庆沉着脸思忖,“花老板就这么信任老朽?”

    花未情轻声一笑,“慕寒生前只知玩乐,庄家上下也没出漏子,这恐怕都是赵先生的功劳。”

    赵福庆听花未情这般信任自己,心里一暖,当初他能留在庄家二十多年,都是因为庄南庆的信赖。作为执掌账务多年的人来道,东家的信任是再宝贵不过。

    “老朽这学堂的学子还要有人来教,老朽要是走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这赵先生不必担心,花某定会再寻人顶替,捐银重新将这学堂修缮。”

    赵福庆面带笑意,拱了拱手,“老朽替孩子们谢过花老板。”

    “不必。”花未情看向赵福庆,“那赵先生……”

    赵福庆从椅子上起来,欣然道:“既然花老板不嫌弃我这老头子,老朽也没再拒绝之词。”

    花未情松下一口气,眉目展开,道:“多谢赵先生,那花某明日便请人来接。”

    赵福庆轻抿着唇点了点头。

    第二日,花未情派人驾着马车前来接赵福庆。

    有了赵福庆,两家店和四家作坊的账目被理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查起往日的账本,还查出了一些不妥之处,当着花未情的面都指了出来,花未情颇为欣慰,确实是自己一时马虎弄错了几处。

    有了赵福庆的相助,花未情每日奔波于店铺与作坊间,比起往日也轻松了许多。

    生意做得正红火时,花未情又接连买下好几间大作坊,挂上花家的牌号。为了让更多南洋人上门收丝绸,花未情在码头设了一间接待的茶铺,铺子的门口竖起一张大招牌,上面用南洋文字写着欢迎辞。花未情专门请了一名懂得南洋语言的人做交涉,为南洋人提供住所。

    花未情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庄家的生意越趋清冷,庄易璃恨得咬牙切齿,脾气日渐暴躁,时不时就拿府上的下人出气。气血攻心时,不把人打得半死是不会罢休。去花街柳巷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在花楼里不识怜香惜玉,将如花似玉的花娘折腾一晚,别人好几天做不了生意。

    徐雪娇就这么看着,看着他的笑话,她倒是盼着他早点死,本就是个薄情郎哪值得她倾心,当年还轻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帮他害死庄慕寒,到如今后悔也没个地方。庄慕寒再怎么风流最起码到了哪都讨人喜欢,而他却是惹人厌。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到尾。

    花未情与萧岚轩将近十个月未见,他生意缠身脱不开身,不能回京看他。再则,即便回去了,不能答应留在他身边,只会不欢而散。

    一月一封家书的承诺他一直未忘,想念他时便写信回去,虽然寥寥几字,但也能诉清道明自己的相思情。

    沈家小公子沈翊青上门找上花未情,他年逾花甲的爹一病不起,两位兄长都在家守着,他也想放下蕲州的瓷窖生意回乡陪陪老人家。

    说来绕去,目的是想问花未情愿不愿意将他的瓷窖买下。沈家瓷窖倒是跟别的瓷窖没甚分别,重在沈家名下的制瓷工艺。

    如今花未情的丝绸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少有向周边的丝织坊进货添补订单,如今有些南洋人也对瓷器需求甚多,若是买下一间瓷窖专制南洋人喜爱的瓷器,也是一桩肥的流油的生意。

    花未情思忖过后,问:“不知沈老板瓷窖里的人能不能留下?”

    沈翊青啜了一口茶,“这人我也管不了,若是他们愿意留下便留下,不愿留下的沈某也不能拷着不是。”

    花未情笑了笑,“那好,沈老板的瓷窖花某就买下了,还请沈老板出个价。”

    沈翊青放下茶盏,拱了拱手道:“沈某与花老板也算是朋友一场,实不相瞒,沈某首个找的就是花老板,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想临走前给朋友留点好处。这瓷窖算不得大,花老板就给个一百两意思意思就行。”

    花未情倒是惊讶,“这怎么好意思,沈老板在蕲州花某也没给过好处,现下却要受沈老板恩惠,让花某如何过意得去。”

    “怎么过意不去,花老板常在百忙之中陪沈某饮酒谈心,这已是最大的好处。”沈翊青轻叹一口气,“若不是此次老头子病重,家里头催得紧,沈某也不会急着要卖瓷窖。”

    “那花某就更不能趁人之危,若是沈老板有意要卖,还是按原价来,如何?”

    沈翊青看了一眼花未情,仰头大笑几声,“这世上像花老板这般贪不得便宜的生意人,沈某还是初次见。”

    花未情也淡淡一笑,“倒不是贪不得便宜,只是这贪便宜也要讲个天时地利人和。”

    最后,两人商议,花未情五百两买下沈家在蕲州的瓷窖。瓷窖先前的工人,花未情每人给他们再加两成工钱将他们全数留了下来。

    这沈家瓷窖制作的瓷器全部销往海外。上一次里奥给的那本图集可帮了大忙,烧出来的瓷器绘了南洋人喜爱的图案,广受前来中土的南洋人青睐。

    43生辰·灵溪

    花未情因此又想到了刺绣,中土的四大名绣亦是惟妙惟肖,精美得来又不缺细致,恐怕这也是南洋没有的。

    刚好,此时里奥又来了一趟中土,此次只有他一人带着手下伙计过来。花未情便坐下来与他谈了中土刺绣一事,想请来绣娘专为南洋人定制刺绣。

    里奥一听也觉着可行,让花未情拿了些样品给他查看。他见这刺绣针脚细密,图案精美不由大肆夸奖,便听从花未情的劝告,从中土进购刺绣。

    双方协议签下契约后,花未情从各地请来上百名绣娘赶工,承诺一月之后便能交货。

    里奥是南洋有名的巨商,每每进货都是大批量,他的帆船载重量大,且有两艘。一口气要的丝绸、茶叶、瓷器都是上万的。花未情即便后来也与多名南洋人有生意来往,但要货量最大的还是里奥。

    对于丝绸、瓷器,花未情可自行供应,但茶叶还是要向萧家购进。萧家在各地也有茶庄,许许多多做茶生意的都要去萧家茶庄进货。

    花未情去了一趟离蕲州不远的绵州,那里就有萧家的茶庄。

    开春之时,花未情便游刃有余地为里奥准备好了所有要运回南洋的货物。大批量的真金白银都流入了他花家。

    短短两年,花未情的名字在蕲州传开,上至八十下至五六岁,都晓得花未情这个人。一些小生意人聚在一起喝茶的时候都在佩服花未情的胆量和智谋。说他有胆量是他因和南洋人做生意入了狱还敢继续不怕死地做,且他放得开拳脚,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将蕲州非庄家的丝织坊都收为己用。说他智谋,他懂得经营,摸清了客人的喜好,生意不红火也不行。

    再则,花未情善用人,无论是花氏丝织坊管事的苏繁花,账房管账的赵福庆,还是沈家瓷窖里的工人,都心甘情愿为他办事。

    庄家这一年来关了好几家丝织坊,丝绸铺也关了几间。自从去年秋末,徐进东因涉嫌贪污受贿被查处,摘去乌纱帽,入牢沦为阶下囚之后,他庄家便再无依靠。

    新来的知府公正清廉,两袖清风。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就为牢中两名蒙受冤屈的犯人翻案洗白,蕲州百姓无不感叹新知府是在世包公。

    新知府不是耐得住闲的人,这厢为受冤者洗去冤屈,那边厢又向蕲州各富商筹集银两修缮蕲州码头。

    庄易璃本想讨好新知府出银修缮,但那码头他少有用到,大都是花未情与南洋人进进出出,若是出了银两,便等于为他人做嫁衣。思索再三,便也没这么做。

    花未情出手倒是大方,一口气出了两千两,其他的商人零零碎碎加起来也不过八百两。新知府心中大喜,宴请花未情替蕲州百姓致谢。

    于是,新知府便记住了花未情这个人。

    花未情并不知道,蕲州能换知府,全是萧岚轩的功劳。他知道蕲州知府有意与花未情为敌,日后若继续留他必定会再给他无中生有惹来麻烦,便难得地呈了一本奏折上去。皇帝交由御史台查处,果然查出蕲州知府受贿贪污。皇上的一道指令,便将这徐进东关进了大牢,将此次国考排名乙等三名的方少宣派去蕲州担任知府。

    花未情有如一只脱缰的马,不受任何人阻止,赚来了白银就立即扩张生意,开聚缘坊分号,买地新建丝织坊。蕲州拥有良好的地利,前来中土贸易的南洋人都喜欢在蕲州停靠。大部分生意都由花未情接下,这一年多来到底赚取了多少银两,恐怕外人无法衡量。

    只是,花未情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他明白他来蕲州做生意的目的。庄易璃一天不倒,他便一天不安心。

    庄家在蕲州越趋衰落,若不是庄家名下的染料生意,恐怕是支撑不住的。花未情请来几名懂得颜料研制的老者,他们都是制作绘画颜料的佼佼者,并不涉足染布的染料。但染料与颜料也有同工异曲之妙,花未情便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研制新的染料。

    若能研制出一种比庄家更好的染料,庄家染料必定会被优质染料所取代,那庄易璃就再无立足之地。

    花未情与几位专门为他研制染料的老者签下契约,若他们能研制出一种更为好的染料,将每人获白银三千两,还要为染料配方保密不得外传。

    花未情承诺萧岚轩的三年,眼看,就只剩下半年。距上一次见面,已是一年半前,花未情依旧每月派人送家书回京城,逢年过节还准备礼送回去。

    这天是魏灵溪四十岁生辰,萧岚轩早上忙了回来,正要去梅园时,宋柯呈上来一个包裹。打开后是一方锦盒,盒子里放了一对龙凤玛瑙烛台,还是南洋那边的。烛台压着一张纸条,上头写着: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萧岚轩将纸条放进书架子上的檀木盒子里,里面早已积了厚厚的一沓,都是花未情寄回来的家书。多宝架上的东西也都是这一年半来,他让人送回来的。

    三年期限还有半年。

    门外传来孩子的哭声,萧岚轩转身出了门,正见丫鬟抱着萧逸尘往这边走。萧逸尘看到萧岚轩后,便伸出小手臂,口齿不清地喊:“爹爹……”

    萧岚轩抱过他,他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闪着泪光,哭声立即停止,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擦。萧岚轩抚着他的头,“怎么哭了?”

    小家伙把脸埋在萧岚轩怀里,小丫鬟解释说:“小少爷刚看见了您,您走得太快没理他,他就哭了。”

    萧岚轩这才想起,方才回到府上宋柯呈上一个包袱他就疾步往寝房里走了,也没注意到萧逸尘。

    手掌爱抚着怀里的小东西,萧岚轩轻笑一声,对着怀里的小东西说:“方才爹爹有点急事,没看到尘儿,尘儿莫怪。”

    萧逸尘从怀里抬起哭红了的眼睛,又伸着双手,含糊地道:“爹爹抱。”水灵灵的眼睛沾着润湿的睫毛,一张脸跟花未情十分地像,若是再大点,恐怕就更像些。

    萧岚轩亲了亲他的额头,“爹爹带你去祖父那。”

    小家伙点了点头,“嗯。”

    梅园。

    将近正午,魏灵溪从书房出来,开了门便见到地面上放着一方小盒子。也不知是谁放在这的,他弯腰捡起,放在手里端详也认不出是谁的,打开看了看,里面一支白玉簪子,玉簪子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几个字: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来,是一份佚名的生辰礼。

    与此同时,书房不远处的檐廊拐角处,身穿蓝衣的男子探出半边头,青衣男子绝美的脸上挂着浅笑。这惊鸿一瞥,所见便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青衣男子将小木盒放进了袖中,提步沿着檐廊走,步伐不徐不疾,虚幻的背影好似下一刻就会消隐在这空气中。

    几分腼腆的蓝衣男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目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萧岚轩抱着萧逸尘来了梅园,萧逸尘手上捧着礼盒,口齿不清地说:“生辰礼。”

    雪儿和秋露两个丫鬟都笑了,魏灵溪接过他手上的礼盒,抚了抚他的头,“尘儿真乖。”

    魏灵溪把礼盒交给了丫鬟,再将萧逸尘从萧岚轩手里接过,看着他还红着的眼眶,用手抚了抚他的小脸蛋,“尘儿方才可是哭了?”

    萧逸尘小脑袋点了点,极度委屈,“爹爹不要尘儿。”

    魏灵溪看向萧岚轩,萧岚轩轻笑一声,闭口不言。魏灵溪抱着他往屋里走,“不理爹爹,我们进屋去吃桂花糕可好?”

    “恩恩。”

    萧岚轩前天便吩咐了梅园的厨子,今日要做多几样魏灵溪爱吃的。园子里的几个下人都记得魏灵溪的生辰,每到这天园子里的下人心照不宣。

    如今四十岁的他依旧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恐怕再过十年八年也还是如此。魏雨辰说得倒是对,养生之道至关重要还是心态,心态差了吃再多补身子的东西也是无用的。

    一个生辰宴,只有梅园和桃园里的下人来凑热闹。魏灵溪不喜欢喧闹,萧岚轩便没有给他办寿辰。

    待摆好了席,两张桌子,一张是宋柯和梅园的丫鬟坐,一张是萧岚轩、魏灵溪、秋伯还有抱着小少爷的奶娘坐。丫鬟们在院子里挂了十几个灯笼,外面比屋子里还要明亮几分。

    饭菜都是秋伯一手打理的,魏灵溪的口味清淡,所以今日的菜也是偏淡的。两个丫鬟帮着上菜,这天也算是梅园难得热闹的一天。

    此时却不见了魏灵溪。

    韩宥从寝房出来,正要夜巡,却见回廊下走来魏灵溪。他一时愣在那,想亲自跟他说一句生辰快乐,却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魏灵溪提步过来,温声道:“今日难得人齐,你也一道过来用膳罢。”

    韩宥拱了拱手,“多谢公子好意,属下还要巡夜,就不( 重生之绝代商人 http://www.xlawen.org/kan/2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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