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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但是你这么蠢,我怎么收你?民夫无奈,只是走了,但双腿已经摔坏,即使好了,行走也不便,只好去河中做摆渡人。后来那个勇士与人相斗败走,急切间使了一个门法,叫做天魔解体大法。”

    “这个法门能使人的速度在一个时辰里倍增,专门用来逃命,但是一经用出,三天之内全身无力。勇士逃到河边,正巧有船在河边,他对摆渡人许了很多好处,想让人家送他过河。摆渡人却说,过去我求你,你反而戏弄于我,说我太蠢,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好处,蠢给你看。之后的事,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出。”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世上竟有这般巧合的事?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行为和为师所说的那位勇士很相似么?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损人不利己白开心,但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特,我们总说大道无情,然天道有凭,却也予人一线生机,天道至公,有一因亦必有一果,你是混世四猴之一,跟脚得天独厚,兼有这‘万物皆明’的大神通,你偏偏要卖弄这点神通,将自身的一线生机绝了,你的作为很值得骄傲么?

    六耳猕猴被说中心事,这才拜服,说道:“老师,弟子知错,再也不去探人隐私了。”胡卢叹了口气,说道:“为师并非反对你探人隐私,但你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弄得人尽皆知?于自己有利就也罢了,偏偏你半点儿好处没得到,何其苦来?像你之前探知萧、曹两位道友的计划,并从容应对,那时你们处于敌对状态,凭心而论,你们做的很不错;虽然我并不赞同你们无缘无故扰人清静。”

    “弟子知道了,以后探到什么事儿不告诉别人,只告诉老师和师兄。”胡卢听了六耳猕猴的讨好之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颇感无奈地说道:“为师却不想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交给你个任务,你的一个师兄,乃是三皇之一的神农炎帝,有一女儿女娃不幸遇难,但真灵并未入六道轮回。之前为师便为此事而行走天下,那女娃算来还是你的侄女,你若有心,便留意一下,如果有了消息,少不了你的好处。”

    六耳猕猴苦笑道:“师父呀,洪荒这么大,以弟子现在的能力,最多探听到万里之内的事情,对此却是无能为力。”胡卢佯怒道:“既然知道自己修为不行,还不去好好修炼,偏要生出这许多事来?”六耳猕猴虽然看出胡卢的心思,但终是被打得怕了,不敢多言,只是唯唯喏喏称是,说道:“弟子知道了,以后一定安心修炼了,以求早日帮老师、师兄找到那小侄女。”

    过得三年五载,胡卢对落宝金钱的理解已到了二十一重禁制,却再难精进,一方面是禁制越到后来越难,另一方面则似乎和一般等价物的推行程度有关;端是奇特之宝。另两件先天灵宝,咫尺杖的禁制破开至十五重,悟得一种类似于“异次元斩”的神通,威力非常可观。至于断水钩,更是几近于完全理解悟通,只剩最后一重禁制没有破开,受此影响,便连“腹中乾坤”的那一道太阴真水也完全炼化。

    这日六耳猕猴忽然来报:“老师,弟子最近修为大有增长,无意间发现可以与灵禽异兽作初步交流,前日发现一只飞鸟,似乎和师兄的女儿有些关联。”胡卢即惊且喜,忙问究竟,说道:“还不细细道来,若能找到女娃,当记你首功。”六耳猕猴将自己的发现述说一番,说道:“那鸟儿亦是洪荒新种,似乎叫做精卫。”

    胡卢登时一惊,暗道:“难道是‘精卫填海’之事,我说怎么觉得女娃的遭遇有些熟悉,竟没有想到女娃和精卫竟是同一个人;据我所知,精卫似乎应该是轩辕的女儿才对,怎么安到了神农头上?不过此等传说本就模糊不清,十有八九不会错,何况也没听说轩辕有个女儿唤作精卫。”

    于是问道:“可是那精卫现在何处?”六耳猕猴苦笑道:“师父呀,弟子当时不过是无意中探到,现在再找,哪里找得到?不过弟子知道大体方位,当地人管那处叫做‘东海’。”胡卢寻思:“如此说来,定然不会错了。”当下唤来另一个弟子赤尻马猴明理,说道:“为师原就是为寻神农之女才云游至此,蹉跎多日,如今即有女娃的消息,当尽快去寻。”

    临行时,胡卢嘱道:“为师走后,五夷山暂归明理所掌,若是萧升、曹宝两位道友归来,记得要将洞府还予人家,万万不可因此起了争执。”六耳猕猴说道:“既然他们已经将洞府送给老师,这五夷山便是自家的地方,何必还他?”胡卢接道:“人家要送,我却不能收;知事你要多听明理之言,切不可惹事生非。”否则,为师的自会为你松松筋骨!”此言一出,唬得六耳猕猴蜷缩一团,瑟瑟发抖,连声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那里还有半点混世灵猴的风采!

    第廿六回 寻女娃缘至方丈 找灵根与斗罗宣

    却说胡卢离开五夷山,一路望“东海”而去;他只从六耳猕猴口中问了个大体方向,其间路途遥远,只要稍有偏差,很可能谬以千里。经过沿途探问,才知所谓的“东海”只是当地人的说法儿,寻常民从平时甚少远行,哪知远方之地?胡卢无奈,只好跟着感觉走,来到海边。

    但见碧涛一望无际,浪声隆隆不绝的;未曾见过的各种鱼类穿梭其中,有时跃出海面,水花飞溅;不知名儿的数只飞禽满天飞舞,偶尔啼叫出声,清脆悦耳。海风迎面吹来,充满咸湿气息,给人心旷神怡之感,分外爽快。

    胡卢周身舒展之余,心下寻思:“原道来了这东海,凭借自己对历史的点滴认识,又有神识妙术可依,寻找精卫当不在话下,却是低估了洪荒之大,海面之广。如今看来,只能一点一滴地搜索,便有遗漏也是没奈何的事情。”他主意既定,便行动起来;在碧海边、大浪中、岛屿内漫无目的一般闲游乱逛,期望那天鸿运当头,能碰到传说中的精卫。

    一件事情到了寄希望与运气时,通常是不可能成功的,就算是传说中的主角也是不例外的;星移斗转,日月交替,便连胡卢本人也有些麻木起来。精卫没有寻到,灵草异果倒收集了不少,丹药炼也了许多,有时候他忍不住想:“贫道除了寻人,还能顺道采药炼丹、打坐修炼作为调剂,都渐渐失去了耐心;那精卫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往海里丢石头,须要何等的大毅力!”

    这日,胡卢感到一阵心悸,那是一种很奇特很怪异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种感觉却给你指出了明确的方向,让你忍不住去探个究竟。他原先也曾听人说过这种感觉,似乎是修炼之人特有的专利,当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或者遇到某件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心中便会自然而然地生出这种感觉。

    他无法肯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和精卫有关,如果放弃了,心中实在不甘,所以决定去弄个清楚。顺着方向,跟着感觉,当心神间的牵引重到一定程度,眼前现出一座海岛。那海岛紫气缭绕,仙云飘飘,似为大雾所笼罩;才一靠近,充沛的天地灵气便扑面而来。入得岛来,尽是奇花异木、碧草瑞果,端是样样珍稀,件件难得。正中有一座灵山,山上雷电穿梭、金光灿烂,但又让人觉不出丝毫危险,反像是幻象奇景。

    胡卢疑云大起,心道:“五夷山和此处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不可以毫厘计。却不知此处仙岛妙境为谁人所有,指引我前来,不知是何计较?”他心有所系,神有所属,顾不得采取灵果,快步入山,径直向那悸动之处,即使一路上踩坏许多异草奇葩,也无从顾忌。

    终于到了尽头,景致却无变化,面前只有一株奇木,只结三果;胡卢却是陡然一惊,口舌张结,脑中全是空白。只因眼前这一株奇木,名字唤作黄钟李,《神农百草经》曾经提到,此乃是天地间最奇特的异种,生长于开天辟地之前,混沌未始之时!具体功效却非胡卢所能知了。事实上,黄钟李就根基而论还要在天地灵根五行果之上,而五行果又在蟠桃、人参果、菩提莲子之上。据传一会元开花,一会元结果,再经三会元方能成熟,成熟一际却也只接三果,非世间绝大缘法者不得见,单只嗅一嗅可得长生不老之身。

    若能享用一枚,与天同寿之类全是笑话,普通人立马回归天地,便是仙人亦消受不起,爆体而亡还是轻得,能重入轮回已是侥幸。反是业力多的可怕、罪孽极重之人吃了反而无事,业力尽消、罪孽全除不说,还能使周身法力精纯无比,至少成就大罗金仙,运数若好,甚至可以立刻斩尸。或是身具大功德,境界远高于法力,本身已是不灭之身方可食用。

    “果实已熟,为何不取?”胡卢勿自发呆,忽有一缕神念传入脑中,惊得他指着黄钟李说不出话来。却听对方又道:“道友亦为混沌灵根,且已化形得脱,修炼有成,贫道不过是生出灵识而已,也值得奇怪么?”胡卢好不容易稳定心神,方自问道:“道友即有灵识,为何不尝试修炼化形?”

    对方长叹一声,言语间颇为没落,说道:“我等身为混沌灵根,得天独厚,得道生出灵识虽易,然得脱却难。我虽不知道友如何解脱,想必道友对此也是深有体会吧。”胡卢却是心中苦笑,不知从何说起,他自己完全是胡搞乱弄侥幸成功,其间种种又哪能说得清?只道:“我却是从自己结是葫芦中化出来得。”

    “道友却是别出奇径!”黄钟李似乎很有些感叹,然后又道:“相逢即是有缘,那果子成熟不易,留下也会自行脱落,于我无益,就送予道友罢。”胡卢摇了摇头,说道:“贫道亦有被人从身上摘去葫芦的经历,第一回尚好,第二回却几近丧命,现在虽然得脱,但是又怎么忍心残害同类?”黄钟李笑道:“道友宅心仁厚,乃是个大善之人,却不知贫道与道友的情形并不相同,但摘无妨。”

    “真的没事儿?”胡卢再三确定,才将那几枚果实摘了,放到神农鼎中,说道:“却不知如何感谢道友。”黄钟李接道:“此为道友的机缘,与贫道却无太大的关联,道友若是有心,便与我一口三光真水。”胡卢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同为混沌灵根,心中颇有亲近之感,刚开始胡卢之所以觉得心悸,便是因此。

    经过黄钟李介绍,胡卢才知此处为方丈岛,乃是十洲三岛之一,与蓬莱、瀛洲齐名;此岛浮于海上,地点变换不定,若无机缘根本无法找到,就算碰到,也须正好碰到岛中禁制开启,否则根本无法入岛。黄钟李身在岛中,罕有人迹,自然谈不上与人交往;偶有入岛者,也被外围的寻常灵草迷了心智,黄钟李如何愿意见他?是以黄钟李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甚少,胡卢说述了一番自己的见闻,黄钟李心生向往,说道:“可惜我本体离开方丈道,便无法存活,否则让道友将我移植到岛外,便能时常从道友口中了解洪荒世界了。”

    胡卢心中一动,说道:“贫道将果核种下,不知能否生长,如果能的话,道友可以分出一丝神念寄托其上,不就可以实现愿望了么?只是如此一来,却分走了本体的气运。”黄钟李沉默半晌,答道:“道友功德无量,可惜尚未有准圣一级法力,否则此岛却可成为道友的私邸!贫道此生化形无望,便是有损于自身,也值得一试;缘分已尽,道友快快离岛,否则灵岛封山,道友只能等到下次开启时,才能出去了。”

    “如此,贫道先别过,若是有缘,千年之后便可再见。”胡卢不敢久留,与黄钟李道别离去;黄钟李说道:“劳烦道友费心,莫忘了承诺;另外,据我所知,离此不远还有一天地灵根存在,道友不妨去看看。”

    胡卢应了,顺着黄钟李指点一路行去;片刻后,约有千里光景,果然见了一岛,岛中遍地赤红,少有生迹,偏有一树长的茂盛。细看去,竟是那五行灵根中属火的扶桑古树;胡卢大喜,方自按下云头,便觉腹中太阳真火跳动不已,暗道:“此树果然与我有缘,有大脾益。”一念未绝,忽闻一声断喝:“偷树贼,还不束手?”

    话音方落,胡卢便见两口飞烟剑直奔自己面门,急忙取出“板砖”,使一记飞锤,将两剑架开,问道:“道兄何人?”对方答道:“火龙岛焰中仙罗宣便是,你敢盗我宝树,却不知贫道这岛中主人?真是笑话!”说罢,又将两口飞烟剑舞开,来取胡卢。胡卢见他来势甚急,顾不得说话,只将“板砖”使开,回环往复,不使他近身。

    只战了三五合,罗宣臂力与胡卢差的太多,被震得虎口发麻、元神晃动,眼见抵挡不住,忙把二百六十骨节晃动,现出三头六臂,一手执照天印,一手执五龙轮,一手执万鸦壶,一手执万里起云烟,双手使飞烟剑,好生利害。有赞为证:

    赤宝丹天降异人,浑身上下烈烟薰;离宫炼就非凡品,南极熬成迥出群。火龙岛内修真性,焰氧声高气似云;纯阳自是三昧火,烈石焚金恶杀神。

    胡卢却不惧他真火,只是抵不住近战,被罗宣一剑砍在肩头,割破了衣袍;急忙使个瞬移,又使出隐身之术,去了踪迹。原先胡卢隐去身形之后,是无法移动和打人的,否则便会现形,直到前不久修为增长,终于可以将此术用于对战。只要对方元神境界不是强于胡卢太多,便无法用神识锁定。

    罗宣心知对方金身厉害,刚才一剑只砍的火星四溅,却未伤到对方;忽见对方使出异术,眼不能见,神不能察,只能听风辨位,心中惊惧,使出看家本事。把万里云烟射出,定在四方,登时各处起火,到处生烟;又将万鸦壶开了,飞出火鸦无数,口吐真火,翅上生烟;又用数条火龙把五龙轮架在当中生出烈焰,飞烟剑来回穿梭长出红光。

    胡卢身在真火里、烈焰中,便是隐身,也现出个模糊不清的形影来;他手中提了“板砖”,也不进攻,只道:“贫道不知岛中有人,只是误入,何必打死打生?”罗宣大笑道:“却用这般言语糊弄于我,道友把我当三岁孩童么?你虽有不灭金身,暂时不怕我三昧真火,但是时间长了,终能将你炼化,且看是你金身更固,还是我火力稍强。”

    “道兄未免太过自负,贫道若是想走,岂是你能拦住?”罗宣却是不信,笑道:“贫道大阵以成,倒要看你如何走脱。”胡卢见他如此固执,摇了摇头,说道:“区区火阵,破之甚易,道兄再不放手,贫道便要得罪了。”罗宣接道:“漂亮话人人会说,有什么手段,只管使来。”

    话音才落,便见胡卢张口猛吸,把那真火烈焰收入腹中;罗宣不意胡卢还有此等本事,大惊之余,急忙全力催动法宝,生出更多的三昧真火,但那心头却是拔凉拔凉的。胡卢有心与他较量一下驭火手段,也不再吸,反将从口中吐出大量的三昧真火,其间更掺杂了少许太阳真火;罗宣岂是对手?

    但两人均是使火的大行家,胡卢虽占得上风,暂时却也奈何不得罗宣。罗宣没奈何,将照天印祭出,望胡卢打来,期望扳回劣势。哪知胡卢头顶忽然现了一个“七彩葫芦”,无论罗宣如何催促驭使,照天印终是落不下去。正僵持间,“七彩葫芦”中飞出一物,内方外圆,有眉有眼,兼生两片小小翅,飞至照天印上方轻轻一压,便将照天印落下;正是落宝金钱!

    第廿七回 停一下还君法宝 遇三宵又见公明

    照天印被金钱落去,立时失去了对法宝的感应,罗宣的元神也登时受了振荡,还未来得急有所动作,五龙轮、万鸦壶、飞烟剑先后被落。罗宣心中惊惧无以复加,正待收了仅剩的那件用来布阵的万里起云烟;却见胡卢不知何时改火为水,从口中吐出无数三光真水,正是自己三昧真火的最大克星,那一件万里起云烟,刚飞至半途,便被落宝金钱收走。

    罗宣心道:“原来此人一直未用全力,却是要骗我将法宝一一祭出,好乘机用邪门法宝破去。如今法宝全失,如何是对方敌手?”急忙使个火遁,向岛外逃去。胡卢虽将对方的法宝收了,却并未抹去上面的真灵,原是想向罗宣解释清楚,好还给人家,怎料本领显露的太过,反把对方吓跑;只得跟在罗宣身后,叫道:“罗道友慢走,贫道并无恶意。”

    “你这恶道,把我法宝都收了,还说没有恶意?”罗宣见胡卢紧追着自己不放,还道他想杀人灭口,唯恐走脱不了,哪里敢还有丝毫停留?胡卢见对方越走越急,不由得脚下加力,说道:“道友稍停,贫道将法宝还你便是。”罗宣如何肯信,回道:“贼道真是可恶,想用法宝诈我,此等小伎俩也敢拿出来使用,难道不怕被人耻笑么?”

    胡卢紧追慢赶,说道:“贫道从来不骗人,很认真的说。”罗宣不再回话,很认真的逃,寻思:“这贼道当真可恶,我还就没见过从来不骗的修真,既然如此不知死活,敢追着我不放,待我将其引到三仙岛,请三宵姐妹出手拿他,料想他纵有手段,又岂能脱出云霄师姐的混元金斗!”两人一追一逃,追得使水遁,如一道波纹;逃得使火遁,似一缕轻烟。

    前方忽现一岛,但见:烟霞袅袅,松柏森森。烟霞袅袅瑞盈门,松柏森森青户;桥踏枯槎木,峰绕薜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苔;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浮香。临堤绿柳啭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确然别是洞天景,胜似篷莱阆苑佳。

    罗宣闪身进岛,于小径间碰到两个道姑说笑,正是琼宵、碧宵。他抢到身前,哭道:“两位妹妹救命!”琼宵、碧宵大惊,仔细看去,才认出是罗宣,急忙问道:“师兄缘何至此。”罗宣接道:“祸从天降,却是个贼道欲盗我那扶桑宝树,被我发现动起手来,贼道奸诈,不知用何种邪法将我法宝收去,又紧追不放,意欲杀人灭口,师兄无奈,只好将其引来,请两位妹妹出手襄助。”

    说话间,胡卢已至;那碧宵心下正怒,如何肯叫胡卢分说,径直祭起一宝,唤作金蛟剪。此剪乃是两条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不怕你得道神仙,一插两段。

    胡卢不备,登时吃了一击,衣袍坏了两道口子,幸得头顶现出七彩葫芦;此葫芦本是功德所化,万法不沾。岂是蛟龙可坏?金蛟剪斩到身上,只听得一阵金铁相交之声,火星四溅,却是不坏金身被七彩葫芦加持,不曾被斩坏。碧宵不知就理,还道对方金身稳固,惊疑之余,只将金蛟剪尽力催动,想争个高下。

    罗宣见过胡卢异宝,恐怕碧宵吃亏,叫道:“快将法宝收回,莫被贼道收去。”话音方落,就见落宝金钱从七彩葫芦中飞出,望金蛟剪而去。碧宵待要收宝,如何来得急,眼睁睁看着落宝金钱将两条金龙打回金蛟剪原形,被胡卢收去。罗宣心中懊恼,悔不该为了面皮,没有将事情说清。

    胡卢收了金蛟剪,虽没有据为已有的打算,但连胜两阵,心中不免欢喜,将那落宝金钱把在手中,正待分说。不意琼宵手出忽现一个金斗,有碧宵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敢祭出,只用手向胡卢一指。胡卢不识得厉害,没有防备,还没来得及祭起落宝金钱,便见一道金光飞来,被收入斗中;他若晓得金斗名讳,定然不敢如此大意。

    那斗叫做混元金斗,于开天之初成形,内藏天地,按三才之数自成禁制;有消魂灭魄,损神伤气之效。任你千载修持,万劫艰幸,入得内来全要成为画饼;不管你神仙还是佛祖,有三花削你三花,有五气灭你五气,终叫你劫数难逃。

    琼宵笑道:“此人即入斗中,过个一时三刻,将其修为化尽,再放出来调理不迟,那时诸般法宝,还不是任我兄妹予夺?”罗宣却是放心不下,说道:“还是多关些时候,免得出了差错。”碧宵被胡卢收了金蛟剪,心中闷闷不乐,听到罗宣高看胡卢,怒道:“他有何样本事?不过仗金身异宝,真正动起手来,未必是我们姐妹对手。”

    话音方落,陡然见混无金斗,剧烈振动起来,由内而外射出万道七彩毫光。罗宣、琼宵、碧宵三人大惊,不知所措,只得使出全身法力镇压,然而越是镇压,七彩毫光反抗越是剧烈,混元金斗颤动越是剧烈。又闻金斗“咚咚”作响,传出来的反震之力异常巨大;先见金斗火起,又见金斗水起,火是太阳真火,水是太阴真水。

    正僵持间,忽听有人说道:“两位妹妹、师弟快快住手。”却是三宵之首,混元金斗的正主云宵到了,急切道:“快将那人放出,等到金斗受损便迟了。”说罢,不待三人反应,便将混元金斗招走,把胡卢放了出来;然后又道:“金斗虽是先天至宝,可收得世间万物,纵是大罗金仙亦可灭得,唯独不可用来对付身俱无量功德之人。”

    琼宵、碧宵、罗宣三人正待说话,却见一柄百丈巨锤呼啸而来,那巨锤之上一时现水纹,一时现烈焰,又有电光缭绕。还未及身,巨大的风罡便扑面而来;罗宣识得厉害,招呼一声,便用火遁逃开。琼宵和碧宵却被一时惊住,被罡风吹的罗衫摆动,秀发飘散;那巨锤却也不曾打实,才至半途,便听索链响动,被胡卢收了回去。

    再看胡卢,头顶七彩葫芦,又有一钩、一币、一尺环绕盘旋;目射神光,正对琼宵、碧宵;身形时隐时现,隐时水波涛涛,现时烈焰熊熊;手持一柄长方形流星飞锤。原来胡卢被收入混元金斗之后,由于有七彩葫芦护持,并未失去神智行动,周身法力和体内灵宝反被混元金斗刺激的全部现了出来,生出种种异像。

    得七彩葫芦之助,胡卢用千里眼和顺风耳可以看到听到金斗之外,可以察到金斗壁垒,于是用巨锤攻击,意图脱困。突然被云宵放出之后,巨锤自然击不到混元金斗的壁垒,反向罗宣等三人击去。琼宵、碧宵正因为看到异像,分明见到巨锤是被胡卢用臂力击出,而不是元神驭使,才一时惊诧。

    并不是胡卢不想用元神驭使“巨锤”,而是元神和法力被混元金斗的禁制所困,不断被的抽取磨灭,根本无法像平常那样控制,只好退而求其次。待被放了出来,他又不是真得想杀人夺宝,自然停下攻击,去平复激荡不止的元神和法力。周身异象又持继了一段时间,水火交待几个轮回,终于回复本来面目。却是衣袍破损,须发张扬,一副狼狈模样。

    云宵先拦住琼宵、碧宵和罗宣,待胡卢平静下来,问道:“道兄乃是身俱大功德之人,不知如何称呼?又是如何和贫道的两位妹妹及罗宣起了冲突?”胡卢答道:“贫道胡卢,无意中发现扶桑古树可助我炼化体内的太阳真火,不想被罗道友误认为盗树,却又不给贫道解释的机会,只好被迫出手。”

    罗宣问道:“好一个被迫出手,那又为何落我法宝,一路追杀贫道?”胡卢苦笑道:“贫道不落道友法宝,道友又怎会住手呢?贫道何时追杀道友了,一直便说要将法宝还给道友,道友不信,我又什么办法?贫道有生以来,却不曾说过半句假话!”罗宣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事实上胡卢也一直不曾主动出手;却听胡卢又道:“若是贫道图谋道友法宝,为何不将你附在法宝上的神识抹去?”

    云宵忽然问道:“道友可是人族圣父胡卢,人皇帝师?”胡卢应道:“不敢,正是贫道。”云宵叹了口气,说道:“道兄声名显赫,功德无量,如何会说谎话,想是误会无疑。”这边胡卢已经将收到的法宝,尽数取出;碧宵冷哼一声,驭使金蛟剪从胡卢手中飞出、收回。罗宣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放不下脸面。

    忽听一声断喝,有一道人自远方驾云而来,眼见场中径渭分明,三宵和罗宣站在一面,另一人站在一边,手中拿得又是罗宣的法宝。他疑是敌人,喊一声:“贼道看打”。然后祭起一宝,名叫定海珠,珠有二十四颗,有五色毫光。云宵见了,深知此宝厉害,不逊于自己的混元金斗,急忙喊道:“公明哥哥住手。”

    话音未话,却见胡卢顶现七彩葫芦,葫芦中飞出一物,望定海珠迎去,稍一接触,定海神珠便被收了。云宵心中惊疑,暗道:“此宝来的大是玄妙,既然能落公明哥哥的定海珠,便能落我的混元金斗,想是琼宵偷袭出手,才收入斗中。果然盛名之下并无虚士!”

    赵公明见定海珠被破,大惊之余还待出手,却叫云宵拦住,说道:“这位道兄便是人族帝师葫芦道人,一切全是误会,莫要再起冲突。”赵公明心中一惊,暗道:“却是我莽撞了,只是定海珠被收,终是不甘。”一念未觉,胡卢已抢先将定海珠还他,说道:“贫道不得已出手,落了道友法宝,如今物归原主,切莫再打贫道。”赵公明心中不由一声赞:“能为帝师,果然气度不凡,连这先天至宝也不贪占。”

    胡卢又将剩下几件尽数还给罗宣,说道:“之前多有误会,大抵是贫道的过错,还请道友莫怪。”罗宣虽是有些卤莽,又岂是不知好歹之人,见对方将法宝尽数还给自己,心生感激,说道:“原是贫道有错,如何能怪道兄?反是道兄被混元金斗损去不少修为,道兄既然用得上扶桑古树,贫道便将古树送予道友,以作补偿。”胡卢自然推辞不受,说道:“道友主修火行法术,扶桑古树对道友来说,亦是大助力,贫道怎可夺人所爱?”

    一个要给,一个不要,几经争执,胡卢最终决定从扶桑古树上分出一枝予载种;罗宣犹嫌不够,说道:“应由道兄取了本体,与我一枝分身才对。”碧宵见他二人推来推去,觉得无聊之极,冷笑道:“明明都想要,偏生推来推去,虚伪的紧。”话虽不中听,却也叫二人停了下来;云宵说道:“我这三妹少不更事,道兄莫怪;何况此地也非说话之处,难得今日有这么多人来到这三仙道,不如请到我们姐妹洞府一聚。”

    第廿八回 三仙岛众修齐聚 神鼎中精卫炼体

    云霄与人为善,只道胡卢被收入混元金斗,虽是无量功德之身,被损去修为却是难免,因果既结,又不能将胡卢打杀,只好尽心结交,设法弥补。却不明了其中另有隐情,要知胡卢头顶那七彩葫芦乃是由胡卢本体混沌葫芦灵根孕育,再与那无量数的大功德凝结而成,决不在太上老君手中的那后天功德至宝玄黄塔之下,颇有异曲同工之处,若非现在没有完全成熟,还达到不了真正万法不沾的程度,怎会被混元金斗所收,即便如此,那护体之效终是有的,单凭这混元金斗还是无法真正伤到胡卢。

    何况琼霄等人能运使混元金斗不假,终不是原主人,威力上无形中打了几分折扣,加上胡卢被收入混元金斗的时间较短,修为境界非但没有被混元金斗那磨盘似的禁制损去,反而因为混元金斗与七彩葫芦的双重作用,拉扯挤压将全身法力提纯了不止一个阶段,变得更加精纯内敛。以至于给人一种受损颇大的错觉,说起来反倒是胡卢欠了三霄一个大人情。是以天道莫测,缘法莫测,人因人果,孰是孰非,未能言明,世间万事万物,尽在此理之中!

    刻下一切双方了解的并不清楚透澈,彼此尽是谦让之人,极尽谦恭之能事,很有些“郎情妾意”的意思。三霄姐妹将自家收藏捡最好的往外拿,毫无半点吝啬之意地用各种珍惜灵果异草招待胡卢,以求稍补心中歉疚,以至于赵公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说自己妹妹偏心。胡卢也报以桃李,把自己收集的许多奇物拿出来与众人分享,当然像黄钟李这种级数的东西还是不便现于人前的;一方面是太过珍贵,另一方面却还是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意思。当然了,现在肯定还没有这句话,不过后世穿越而来的主角还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的!

    众人互相见礼,各道仰慕;虽然此仰非彼仰,但是均有结交之心。这边赵公明与三霄先叙兄妹之情,那边胡卢和罗宣讨论那驭火之术;一方说:道兄当真好本事,一方说:道友法术更玄妙。这并非胡卢的谦虚之语,而是自家有事自家知,他那驭火靠得是天赋异能,单以手段论,相差罗宣不止一筹。罗宣一身玄通全在火上,自然是明眼人,但无论如何,毕意胡卢已经可以用出少许太阳真火,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两人说的热闹,碧霄瞧着有趣,取笑道:“你们这两人真是奇怪,刚才还打生打死,现在倒投缘的很哪!”罗宣怔了怔,有些尴尬;胡卢却道:“这叫不打不相识!”这话说过,那边赵公明与三霄也叙罢兄妹之情,琼霄虽为女儿家,性子却甚为豪爽,接道:“好个不打不相识,却叫我和碧霄妹妹里外不是人。”

    众人笑过,赵公明看着胡卢,叹道:“道兄却是世间罕有的福德之仙,也不知如何聚得这般无量功德。”其它人也是一脸好奇,碧霄接道:“正是,老师通天教主和众位师兄总说天地间的功德甚为有限,极为难得,须大机缘才能成为那无灾无劫的德福之仙。如道友这般,功德多到洪荒少有,恐怕已经只在几位圣人之下,实在太过奇怪。”

    胡卢苦笑,这许多功德并非他刻意而为,教化人族只是当时无处可去,觉得亏欠了多即和幽的族人;后来么,大半乃是他前世身为教授级的人物,颇有些好为人师的秉性,小半却也是因缘即会。说来也是巧合,他正待解说,忽然心有所感,七彩葫芦自发从头顶现出,天地又降下来为数不菲的大功德,被那七彩葫芦收去,登时又长大了一圈。

    “咦,我说错了,以你现在的功德,恐怕已经只是略在三位老爷、女娲娘娘以及后土娘娘之下了,便是西方教两位圣人也比不得了。”碧霄惊叹,其它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却听碧霄又道:“这事也太奇怪了,似乎没有这样的道理呀?道兄的功德不会都是这样来的吧,闷在家中座,功德天上来?!天道每隔一段时间给你降一些功德,怎么会这样呢??实在令人既羡且妒啊!”

    胡卢干笑两声,说道:“却是贫道之徒轩辕即将功德圆满,不日即证人皇果位,于是老天便分了些许功德给我。”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碧霄心中不是滋味,吃惊之余,不觉酸溜溜地说道:“刚才降下那么多功德,也能叫些许?太不公平了!”其它人亦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云霄接道:“与葫芦道兄本身的功德相比,刚才降下的虽多,却也可以说是些许。”

    眼见众人尽是羡慕之色,胡卢心中一动,说道:“其实这功德,说易自然不易得;然说难却也不尽然,前一段时间,阐教的广成子道友便收了贫道的一个小童尹祁尧为徒,那尹祁尧却是下一任人皇,广成子道友顺理成章便成为下一任帝师。以你们三教的关系,再下一任的人皇之师轮也该轮到你们截教了吧,只是不知成就帝师的会不会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罗宣率先接道:“不可能是贫道!”云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姐妹为女儿身,亦不可能。”赵公明见众人都看向他,摇了摇手,苦笑道:“我倒想得这份功德,但似乎应由多宝师兄出马才是正理!”罗宣笑道:“这便是了,想多宝大师兄自视甚高,想来不会与公明相争。”琼霄接道:“事不宜迟,公明哥哥当早日向老师说明,此乃是于彼此皆有利的大益之事,老师是必然赞同的!”

    此事即定,胡卢说道:“诸位道友久在东海,可知一种名叫‘精卫’的鸟儿?这种鸟极为执着,得闲便要叼了石头扔到大海。”其它人均是摇头,唯有碧霄笑道:“我倒见过你说的这种傻鸟,只不知寻来何用?”胡卢解说道:“百年前神农炎帝之女女娃在海边玩水身死,至今没有确切的消息,贫道受人所托,代为寻找,疑心此鸟乃女娃所化。”

    碧霄小女儿心性,奇道:“葫芦道人你好生奇怪,人死了当入六道轮回,怎么可能化为此等傻鸟儿?”云霄适时斥道:“此事关系重大,三妹不可胡闹!”胡卢好不容易碰到个知情之人,那肯放过,说道:“还须劳烦碧霄小道友告诉贫道确切地点。”碧霄俏皮的撇了撇嘴,应道:“道友便道友,偏生要说小道友,很好听么?只是我这个小道友为什么要带你去找,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不用云霄出言,琼霄已经扯了扯碧霄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三妹,能与葫芦道人和神农( 玄法变 http://www.xlawen.org/kan/2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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