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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阅读

    弓三箭,说道:“另有一事,日前弟子去火云洞送还乾坤弓、震天箭,轩辕师兄却说自己隐于火云,不复红尘,再不问世事,空使利器蒙尘,不肯把宝弓利箭收回,叫弟子转呈给老师处置。”

    胡卢闻言怔住,并不接弓箭,寻思:“乾坤弓与震天箭,原该放在陈塘关的,但是贫道却为什么要将它放到陈塘关?且不论这弓这箭是不是贫道记忆中的那弓那箭,即便是同一样东西,就目前而言,也没必要拿来给四百年之后的哪吒当玩具吧,或者可避免一场杀劫,救回几条性命也说不定。”说道:“这乾坤弓和震天箭,非常人可以驭使,仅有限几人可以驾驭,但为师要来无用,便由先由你收着。有机会交给玄元防身吧,此宝由玄元使来倒是相得益彰。”

    事有轻重,亦分缓急;商军受阻,须用素色云界旗来破阵,胡卢理应把宝旗寻来。但在胡卢的眼中,伐夏之事却远远不如确立六道轮回的秩序来得重要,于是说道:“为师还另有要事在身,须为六道轮回之事奔忙,不宜在阵前久留。军中若有当紧事。可着知事寻我。”遂与柏鉴匆匆作别,驾祥云望五庄观而去。

    不一时行至万寿山,只见: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绣里,锦鸡齐斗野花间。正是:崖前有草秀。岭上着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仙山真福地,洞天只如然。

    胡卢赞叹之余,不觉又将之与圣人洞府、自家居所相比,心思愈见弥坚。暗道:“只待此间诸事了却,定要向黄钟李道友求教,到方丈仙岛,开劈一方福地。”行到观前。正逢清风、明月出来,瞧见胡卢身影,急忙上前行礼,说道:“原是葫芦老爷来了。”一个留下,把胡卢迎入观内;一个飞奔,报与镇元大仙:“禀告大老爷,葫芦老爷来访!”

    镇元子闻言大喜,起身来迎胡卢,笑道:“贫道正觉今日神清气爽,至此方知原是贤弟要来,快入观内相叙。”胡卢打稽首坐下,把来意说明;镇元子接道:“此事甚善,为兄怎么会有异意?贤弟看着处理便是!”

    胡卢以为镇元大仙和三清等人一样,没有意识到六道轮回的重要性,叹道:“兄长不免太过看轻六道轮回的作用了。”遂又把参与六道轮回的好处说了一遍,劝道:“吾观兄长空担地仙之祖的虚名,实际上却极少管事儿,小弟理解兄长的难处,但兄长亦不可一直无所作为,凭白湮灭了自己的威名。否则,只怕待到千年之后,那新进之仙竟不知天地间有一位地仙之祖是兄长你。以小弟之见,兄长不如乘此机会,在六道轮回占得一席之地,取得部分话事权,一则张显威名,一则可以广结善缘,将来有事,或者有用得上地时候。”

    镇元大仙听罢,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苦笑道:“贤弟呀,为兄自是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你对为兄说这些实在是没有意义的。一则是为兄性情淡漠,即不争名,亦不夺利,只愿潜心静修、一心向道,以求早日得证混元道果;再则是地仙之祖这个名份极大,以至于为兄身份尴尬,行事不得不慎,就如贤弟你名声虽盛,却无立教之缘法无异。”

    胡卢闻言,亦知镇元大仙说的是实情,地仙之祖的名份实在不小,别的不说,单只阐、截两教的门人弟子绝大多数便份属地仙之列、名义上实归镇元子管辖而言,就非常遭人忌讳了。以此而论,镇元大仙的处境和胡卢倒很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尽管胡卢向来就没有立教的心思。胡卢心有戚戚然之余,却又生出一丝好奇,问道:“兄长修为精深,法力通玄,见识心得未必就比圣人稍差,只是缘何迟迟不能成就混元,证得无上道果?”

    镇元大仙面露缅怀之色,声音略显空洞,说道:“当年为兄与红云道友一起到紫宵宫

    钧老师讲道,闻得证道之法有三:以力证道、斩三尸成圣,后来鸿钧老师赐下鸿蒙紫气,言道得者可证圣位。为兄没有机缘,不曾分到,红云道友倒是有幸得了一道,可惜红云道友时运不济,不幸中道身陨,那鸿蒙紫气却有不知所终了。”

    胡卢奇道:“难道那鸿蒙紫气竟是成就混元地关键?兄长迟迟不能得证大道,只因少了那一道鸿蒙紫气的大道机缘?”镇元大仙接道:“是!然却也不全是!鸿蒙紫气虽为混沌之前无上妙品,但证道之事若只由区区一道鸿蒙紫气决定,却也未免太过儿戏了。”胡卢闻言一愣,不禁失声惊问道:“此言怎讲?”

    镇元大仙解说道:“为兄与红云道友交情甚密,据他所言,鸿蒙紫气只是对道行的增长极有帮助,但说到境界与法力却还得靠自己领悟、积累,以此看来,鸿钧老师所说的‘得紫气者有望可证圣位’虽蕴涵大玄机,但也未免略有言过其实之意。为兄坚信。即使是没有鸿蒙紫气,只要方法对头,机缘不差,亦可成就混元,无非是多费此时日、气力罢了。”

    胡卢问道:“那兄长你……”镇元大仙叹道:“为兄却是作茧自缚了,本不愿与外人提起,但贤弟你却非外人,而且早早说与你知,或者对你他朝证道略有裨益也说不定。至少可避免重蹈为兄覆辙。”胡卢谦虚道:“兄长也太高看小弟了。”镇元大仙却是正色道:“如今三界,最有希望成就混元的,也只有贤弟及贤弟门下第一人仓了,其它人如祖龙、冥河、鲲鹏以及为兄看似只差一步,实则机会甚为渺茫。”胡卢问道:“这是为何?”

    镇元大仙说道:“大道三千,条条可证,归纳起来却只有三种。以力证道太难。也至为凶险,古往今来。未有成功之例,本来盘古大神是最有希望。可惜为天道所不容,不得以才开天劈地,演化洪荒,便是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但智识全灭,反而成全了三清。

    斩却三尸之法,看似层次分明、步步递进,实则对本身性情、智识影响甚大。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实也是自毁世间生灵本意之道。斩却善我、恶我二尸,虽说对自身性情有一定的影响,但总还在得道生灵本身意念控制之内。而斩却本我,便是永远没了善恶之分,情欲所求,自己还是自己么?甚至最终还须要以身合道,鸿钧老师便是如此;后来之人,或有变化,但也还是忘情之道,只看老子圣人的情况,就能猜出一二,‘太上忘情,蔑视众生’,却为有情生灵所恶。何况,即使没有这许多顾忌,想斩去本我,也是难上加难,所以这一种方法也不是常人可得,就目前而言,也只有鸿钧老祖用此法成功证道,老子将来或者能修成此道,至少现在还没有。

    功德成圣,看似简单,其实甚难;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女娲娘娘以此法证道。”

    胡卢奇道:“照兄长所言,三清、接引、准提等人等一众圣人又是以何法成圣,难道不在这三种之列?”

    镇元大仙笑道:“怎么不在,不过是略有变化罢了。毕竟单纯地以功德成圣,所须功德实在太过巨大,三清身负开天功德在先,立教功德在后,却也要差了一线。开天功德本来是足以使三清任何一人成就圣位,然开天功德近三成皆化为那天地玄黄塔,剩下的部分又经三人分薄,最终落在三清身上地功德也就少了许多。不过三清得天独厚,当时又已经各自斩出一尸,再加上立教功德,所以成就混元相对甚易,而且看起来,也似乎和女娲的证道没有区别。

    实际上二者性质并不相同,这里就不得不承认接引、准提二人确实有大智慧、大毅力,居然率先发现,斩尸可以减少功德成圣所须功德地上限,或者说功德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替无法斩去的一尸,甚至两尸。于是接引和准提二人在此基础上,简化了斩尸的法门,通过取巧,早早斩去两尸,又借立教大功德,成就了圣位。

    不过取巧终非正途,再加上他二人缺少上等的先天至宝寄托元神,所以在实力上要比三清弱了半筹。接引还算好点,尚有十二品金莲和青莲宝色旗可用;准提就惨了,为兄虽不知他具体用得是什么宝法,料想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怕连天先至宝之列也未必入得。”

    胡卢问道:“兄长,据你所言,斩尸须要异宝寄托元神,为何小弟斩出三光道人时,却不须如此?”

    镇元大仙解说道:“贤弟你先不要急,待为兄一一为你述来。

    如果说接引和准提取了巧,致使修为法力不如三清,那为兄却是太过追求,而作茧自缚,自讨苦吃了。为兄所斩两尸,使用得便是那人参果树和地书,一为五行灵根属土,一为五方本源土之精,可谓相协相成。轮到斩‘本我’时,却是再也无法斩出,后来受到三清和接引、准提证道过程地启发,准备用功德来代替本我。

    工撞不周山,致使天河之水泻落。为兄顺势立下仙.之祖,本想凭此无量功德,成就混元应是十拿九稳之事,不意斩出两尸所用法宝、灵物品阶的高低,竟对代替本我所须功德的多寡有影响,最终竟差了一线。再加上为兄并无鸿蒙紫气相助,想要触摸天道非常困难,却无法用道行来弥扑这一线差距。所以至今也没能成就混元,证得无上道果。

    至于贤弟你斩出的三光道人情况就比较奇怪了,按理说应该和贫道借地书斩出地那一尸类似,同为五方本源才对,但事实却是截然不同。三光道人看似当份属水之本源,实则五行齐全,似乎有贫道那人参果地影子。不知为何又代表了日、月、星三光,着实叫人奇怪。而且为兄也分辨不出三光道人究竟是善尸还是恶尸。”

    胡卢面露尴尬。人说他即是五行灵根之中的葫芦根得道,又兼是五方本源中的水之本源得道。却不知胡卢的灵魂是穿越而来。并非灵根、本源自然生出地智识,只知自己确是从葫芦里化形得脱,对混沌之事一概不知,全靠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怎么和水葫芦、水之本源扯上了关系。说道:“兄长之所以从三光道人身上感到了人参果树的影子,是因为小弟先前求得四种五行灵根亚枝,结合自身,悟通了五行生克循环之力。无意中把四种灵根亚枝炼化,后来在玄都洞丹元会斗法时,一并斩了出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镇元大仙感叹一声,又见胡卢神色,还道胡卢担心自己的状况,安慰道:“贤弟你也不必担心,你现在这种情况,想来是法门奇物,再加上身上地功德太多,这才致使三光道人属性发生了异变。这种异变,只有变好,绝无变坏的可能。”

    胡卢原是豁达之人,再加上自我感觉良好,本就不是很在意,反而更关心镇元大仙地问题,于是说道:“兄长既然只差一线功德,为何不行走凡间,做些善事,再积累大功德?如今确立六道轮回秩序,正是兄长机缘,为何又不愿把握?”

    “虽说只差一线,实则数量不小,只凭做善事,根本无法积齐,何况为善未必有善果,贸然行走凡间,反而容易卷入事非,沾惹因果,实在得不偿失。”镇元大仙忽然顿住,问道:“贤弟,你刚才说确立六道轮回秩序,正是为兄机缘,难道有甚大功德可得?”

    这却是镇元大仙,或者说绝大部分人对此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便是胡卢自己若非经历了萧升、曹宝造钱之事,也未必能意识到。胡卢见镇元大仙若有所思,于是解说道:“是呀,当年小弟在五夷山与萧升、曹宝两位道友相遇,无意间促使天地间第一枚金钱正式现世,即刻有大功德降在小弟身上。那时小弟就想,金钱地推广发行亦是有大功德之事,后来萧升、曹宝两位道友入红尘主持此事,果然成就功德之仙。以此观之,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不正和萧升、曹宝两位道长主持金钱的推广发行一个道理么?金钱地诞生又如何能与六道轮回相比,更何况此事还关乎三界之一——地界的无量气运,兄长若能参与进来,何止是大功德,当有无量功德,无量气运。”

    镇元大仙闻言大喜,叹道:“贤弟当真不愧为三界第一智者,自身能聚得无量功德,无边气运,实非偶然。他人只怪机缘不至,功德难求,却不想功德只在眼前,反是自己不曾把握。”复又迟疑道:“不过,为兄欲参与此事,却不知该如何着手,如何行事?另外,也不知三清如何看待此事,有何打算,会不会制肘为兄。”

    胡卢说道:“此事却甚易,六道轮回为祖巫后土所化,理应由平心娘娘掌管,如今平心娘娘与冥河老祖矛盾重重,自身修为又有限,急需大神通相助,兄长你素有善名,更兼为圣人之下第一人,若能派一个分身入驻地府,表明立场,助平心娘娘坐阵六道轮回,镇压不服,平心娘娘欢迎还来不急呢,怎会反对。至于说如何行事,想那地界恶灵无数,兄长还怕没有事做?至于说三清,六道轮回地秩序事关三界,小弟自然通报过他们,不过三清似乎对小弟并不待见,对六道轮回的秩序也不曾放在心上,甚至认为小弟奔为此奔走是不务正业,小弟和他们也无深交,他们不曾细问,小弟便也不曾细说,也就是咱们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弟这才全盘托出,所以兄长根本不用担心。”

    万年索求,一朝将得;镇元大仙的心情不言自喻,闻听胡卢之言,料想此事十拿九稳,却又问道:“以为兄身份,去地府斩杀恶灵,似乎有些不妥。”胡卢笑道:“又非叫兄长把恶灵尽诛,只捡那罪大恶极、无可救要之辈惩治即可,所谓惩恶即为扬善,只要问心无愧,兄长何来许多顾忌?”

    090回 轮回六道终将定 好事多磨始竟平

    说那地仙之祖镇元大仙,得道还在天地之先,修行已迟迟未能证得混元道果,所差得亦只不过是那临门一脚,眼见久盼不至的证道机缘就近在咫尺,自然免不得有些患得患失。先是顾忌重重,唯恐三清制肘,空欢喜一场;待听了胡卢解说,却又怕迟则生变,当即表示欲与胡卢齐至地府。

    胡卢却是笑道:“兄长大谬矣,要知兄长何等身份,怎能便如此跑到地府,未免显得太过殷切,反而更易叫人心生疑虑,以为兄长别有所图。何若拿捏一番、一显地仙之祖之威仪,待小弟与那平心娘娘通报一声,再来把兄长迎入地府。如此一来,主客之位易定,这却是那平心娘娘‘求’、‘请’兄长入驻地府,别人再也挑不出什么道理来,只会赞兄长宅心仁厚,不辞辛劳,泽备苍生。”

    镇元大仙亦是亿万年的老灵精,刚才不过是过于在意成道机缘,闻胡卢一言自知自己刚才却是太过心急,失却了平常之心,不若胡卢考虑的周全,不由默认了胡卢的说法,然而心下却又生出一种古怪之极的感觉,定定看了胡卢半晌,忽然笑道:“贤弟,你只顾给为兄考虑,叫为兄注意身份,自己却热心待人,四处奔走,竟未曾想过自己的身份地位么?说起来,就这份心胸却远在为兄之上。当真可谓三界一人!”

    胡卢怔了怔,寻思自己与镇元大仙、祖龙、接引、准提等人平辈论交,三皇五帝中亦有近半数皆与自己或多或少有些师徒情缘,陆压、孔宣这等大神通者见了自己亦要称一声“道兄”,可不是确如镇元大仙所言?但又想到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表现上对自己客客气气,骨子里却未必看得起自己,自觉不自觉的带出一种盛气凌人味道。

    再联想自己和镇元大仙的处境,一个不得立教,一个被迫过着半隐居的生活;虽说自己原本就没有甚立教的心思,镇元大仙原来就是清静不争的性情。但是很显然,自己不欲做与别人不让做实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至少在情感上就叫人难以接受。

    倘若双方身份地位神通实力相差甚远,那自然是无话可说,不认也得认了。这就如同后世“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一般。虽说听起来似乎很有些不近人情,但事实就是如此,不是说君叫臣死。臣不得反抗,而是以双方实力对比而言,反抗得脱的机会实在渺茫。也许第一个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人,本就是发喊一声无奈与不满的感叹,并不曾考虑后人地曲解。

    从拥有智识计,胡卢亦算得上一个亿万年的老妖。但大部分时间耗在了化形得脱与女娲娘娘的江山社稷图中,真正在人世间的经历也不过这几千年的时间。前世对神话传说的了解也只有些似是似非的概念,穿越之前又已是个半百老人。对很多事已经看得淡了,缺少年轻人的激|情,并不是很俱备寻常穿越人士骨子里那一股轻狂的优越感。

    千年地时间里,阴差阳错的行为中。胡卢从一个天赋异秉的普通修士,成长为三界有名的准圣级人物:把一个又一个神人,如神农、轩辕等,收入门下;与三个又两个的仙士。如广成子、赵公明等,平辈论交;及至连番际遇,结识了祖龙、共工、镇元大仙等三界除圣人之外的大神通者;最后,即使圣人亦须称自己一声道友,若说心中没有一丝兴奋,哪是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然而,胡卢地心境终是不再年轻,少了许多年轻人的通病,没有得意忘形,偶有不尽人意处,亦不曾怀恨在心,几乎转头就忘了。一则是胡卢地性情非常的安于现状,只求自在逍遥,若非别人找上门来,绝少会有好胜争斗之心;再则是胡卢虽然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自己地身份实力变化,但是终归没有一个相对明确的概念;不是情非得以,胡卢多半会选择隐忍,至多以后不再与对方打交道,很少会存有报复之心。

    此时听镇元大仙说起,胡卢忽然又有些明悟,心境上也有了些许变化,很有些理解镇元大仙的行为心境,不禁略略生出些许奋进的念头,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地不满愈见强烈。待要开口,却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淡然地笑了笑,只道:“小弟亦不过是适逢其会,顺势而为,倒不曾考虑这许多,何况有些事本非小弟所愿,只是形势比人强,既然无法避开,只好不得以而为之。兄长且稍待些时日,小弟去去便回。”

    胡卢遂辞了镇元大仙,离开五庄观,往六道轮回而来,至地府与平心娘娘相见,把事情经过大略叙述了一遍,说道:“龙族得知娘娘欲确立六道轮回秩序,料想正用人之际,龙族至尊祖龙有意派遣嫡系血脉、螭吻二子来助,此二子一个精通刑名律令、擅断是非,一个有吞火驱邪之能,当为娘娘臂助。”

    平心娘娘虽请动胡卢出面奔走,但原意也不过是求各族各教不制肘自己,根本不曾存了得他人帮忙的奢望,自然也不曾考虑各族各教会介入,要知此时地界资源贫瘠已极为三界神通之士所恶,故除了平心及修罗一族甚少有神通之士涉及地界。是以,平心娘娘听到龙族愿来帮忙,当真求之不得,大喜道:“地府正缺此等人才,届时贫道须当面谢过龙族厚意。”竟是丝毫没有忌讳龙族势力的介入会分薄了自己的权力,以及对六道轮回地影响。

    胡卢不觉心中暗赞,后世之人皆称后土娘娘才为三界第一慈悲之人,“皇天后土”

    之下果无虚士。又道:“日前我曾往万寿山五庄观大仙在三界素有善名,当真是个仁心慈念之人,对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一事甚为关心,闻听地界不平,晓得娘娘的难处,有意亲赴地府一行,著情为娘娘排忧解难。如有可能,或者会留下一大分身,帮娘娘威慑宵小。”

    若说平心娘娘闻听龙族有意来助,心中只有欢喜,那么此时得知镇元大仙竟欲亲来一次,则是即惊且喜了。寻思:“那镇元大仙是何等人物?实乃三界中圣人之下第一人!若有他坐阵地府,何惧冥河老祖生事?至于些许邪灵恶鬼,更是不在话下。”平心娘娘略略平复了一下心情,很有些患得患失。说道:“镇元大仙乃地仙之祖,身份超然,实为三界中圣人之下第一人,贫道本该亲自相请相迎,才显地界诚意,奈何身困六道轮回,甚难得脱。还请道兄再走上一遭,美言几句。将此事促此事,若地界自此安枕无忧。想来三界生灵皆会感谢道兄恩义,贫道亦会在地界亲为道兄设祠立庙,绝不食言。”

    胡卢原还担心平心娘娘心中生疑,出言反对。此时闻听平心娘娘言语说辞,反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寻思:“虽说贫道亦不曾有甚坏心。但终是曲解了些许事实,把一件本是双方各取其利的事情,弄得叫平心娘娘心生误会。”于是干笑两声,说道:“确立六道轮回秩序本是三界幸事,各族各教皆是乐见其成,贫道既受娘娘所托,担此重任,自该尽心竭力,所行不过是份内之事,娘娘却是太过客气了。贫道亦只是希望三界宁定,众生喜乐,所谓设祠立庙却是不必了!”

    平心娘娘哪知胡卢心思,亦没有意识到参与确立六道轮回秩序,其实是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只道胡卢一意谦虚,那地界贫瘠荒僻之地,何曾有三界大神通者本将其放在眼中,寻思:“葫芦道兄为六道轮回之事多方奔忙,却没有半点居功之意,只为三界生灵劳烦,果然是三界第一仁善智者,但是贫道这当事之人,却不能凭白抹刹了葫芦道兄的辛劳功苦,理当心怀感激之念。”

    他二人一个千恩万谢,一个却愈觉惭愧;这也是平心娘娘只有仁心善念,不曾存了把六道轮回据为己有的心思,便也就没有甚争权夺利的欲望。想那祖巫后土既然能做出身化六道的选择,一脉相承的平心娘娘有此思想行为,倒也不是难以理解。

    天道至公,天地多出了葫芦道人这个最大变数,使以往太多事都不同了,后土以身陨而化六道,自有无量功德,但无肉身可承继,才有平心娘娘化生,变数既生,自有因果相随!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胡卢见实在不是个事儿,忙道:“贫道还须望血海修罗族一行,不论能否说服冥河道友玉成此事,但修罗一族独占一道,于情于理也该通报一声。”

    当日巫妖大战之时,有十二祖巫之一共工以头颅怒触不周山,天河之水倒贯而下,洪荒大地尽为汪洋,亿万生灵亦死去大半,戾气汇集处,血海乃生,继而冥河出。那血海成形之初,便与三千弱水关联极大,冥河老祖自血海而生,自然也就和地界有了密切关系。是以平心娘娘叹道:“道兄言之有理,若细述起来,贫道才是外来之人,入驻这地界还有冥河道友之后,冥河道友对贫道有些许敌意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道兄欲说服冥河,只怕不甚容易。”

    冥河老祖前些时候肆意妄为,各方势力却有坐视不理,固然是地界荒僻少有生迹,各族各教大能者看不上眼,但也未尝不是各族各教没有一个合理地介入理由。西方教貌似清高,对外言道为三界生灵计,事实上若不是接引圣人和冥河老祖关系微妙,未必会如此主动。但不论出发点如何,西方教的行为终是有益于三界稳定,有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天道至公,西方教也因此早早介入六道轮回,为日后教义完善,乃至大兴埋下最大伏笔。

    胡卢倒不觉有甚困难处,寻思:“上次与冥河老祖相见,虽说其人有些小心眼儿,但也不是听不进人话,至少对贫道就非常客气。至于冥河老祖不待见西方教的两位圣人,亦在情理之中。毕竟是西方教先惹的冥河老祖,人家心中有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只道:“贫道理会的。”遂辞别平心娘娘,望血海而来。

    说来也巧,胡卢再次碰到了那魔家兄弟,却是冥河老祖经由胡卢与西方教两人位圣人来访之事。发现这兄弟四人应对得体,不曾坏了自己的大事,是那可造之才,自然委以重任。魔家兄弟皆识得胡卢,自然不敢待慢,四人一起上来见礼,恭声问道:“未知前辈此来又何贵干?”胡卢答道:“有要事与你家教主相谈,烦请通报一声。”

    魔家兄弟分出二人报入冥河:“葫芦道人来访。”冥河老祖寻思:“上次他西方教三人一齐来向贫道施压,贫道迫于无奈。不得不妥协,却不知此次又有何事。”问道:“几人前来?”魔礼海答道:“只葫芦道人一个。”冥河老祖松了口气,说道:“有请。”魔礼海、魔礼寿待要出去,冥河老祖寻思:“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可落人口实!”改口道:“还是我亲自相迎吧。”

    迎入殿内,分宾主坐下;胡卢把来意叙述一遍,说道:“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乃三界幸事。天庭、女娲、三清等皆无异意,又有龙族遣、螭吻来助。镇元大仙更是准备亲来地府坐阵,只不知道友意下如

    冥河老祖原还不甚在意。寻思自己现在已经不再肆意掠夺魂魄,造就修罗一族,确立六道轮回的秩序又并非是针对自己,说起来对修罗族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既然胡卢找上门来,说不得又会做些让步,只要别太过分,应了对方又有何妨。待听到镇元大仙欲亲来地界。冥河老祖不由得心头一跳,暗道:“葫芦道人此举何意,是在向贫道示威施压么?若单只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一事,似乎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想那镇元大仙乃地仙之祖,实是三界公认地圣人之下第一人,贫道虽有十二品血莲主守,阿鼻、元屠两剑和化血、破魂两刀主攻,却也不是那镇元大仙的敌手。也不需葫芦道人出手,只镇元子与那平心联手,‘地书’之下便是亿万血子也不能保得贫道性命,这还没有把接引、准提、祖龙势力计算在内;此事须小心应对,万不可失了计较,否则覆灭之期不远矣!”小心试探道:“诚如道兄所言,确立六道轮回秩序实乃三界幸事,贫道自然不该有异意,只是……”冥河老祖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只是龙族派些人手还在情理之中,似乎不必叫镇元大仙亲来,难不成是道兄另有深意?”

    “这个嘛……”胡卢有些犹豫,拿不准要不要把内中曲折告诉冥河老祖。并非胡卢认为须要把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中地好处保密,而是这其中关系到镇元大仙的证道功德,万一冥河老祖起了坏心,把这件事弄的沸沸扬扬,引来圣人注目,徒生事端不说,制肘镇元大仙无法成就混元,自己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冥河老祖不知究理,只见胡卢似难于启齿,寻思:“葫芦道人本是仁心善念之人,此时难于启齿,想是条件那太过苛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难不成是要毁我血海?可不能让他说出口来!”忙道:“道兄若觉为难,全当贫道没问……唔,记得上回道兄来时,贫道送过道兄一朵血莲,也不知道兄祭炼了没有,长势可还好?要是有什么疑难之处,道兄可说与贫道,虽说贫道修为见识未必及得上道兄,但那血莲终是我血海所出,经验还是有些的,或者能在无意中给道兄些许启发。”冥河上次与胡卢相处虽暂,但对胡卢地为人实是了解极多,提起莲花却是希望胡卢尚记得曾落自己一个偌大人情,至不济也希望不会即刻翻脸!

    胡卢自得了那一朵血莲之后,一直为六道轮回之事奔波,中间还又出了瑶姬仙凡相恋这档子事儿,并无闲瑕体悟血莲妙处,仅仅是初步祭炼收为己用。此时听冥河老祖提起,随口说道:“说来惭愧,贫道一直琐事缠身,未能用心祭炼,只依道友所言,以法力温养,长势倒还尚可,虽不曾生出显化之能,品阶却由六品升到了七品。”

    冥河老祖见胡卢说得如此随意,又听血莲竟从六品升到了七品,暗暗吃惊之余,寻思:“那血莲经由贫道用血海独有生机催生,虽说不曾坏了血莲的先天根基,但是终非正常生长,短时间内却是难以再有提升,缘何竟在短时间内提升一品?葫芦道人说了如此漫不经心,难道以那血莲之珍贵,竟也还入不得葫芦道人法眼?”冥河老祖疑虑重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说道:“道兄……”

    胡卢把冥河老祖地神色看在眼中,见对方欲言又止,似乎想提醒自己什么,寻思:“冥河老祖送我一朵血莲,实乃是天大的人情,我却在这里遮遮掩掩,着实不该。”遂把确立六道轮回秩序地好处一一俱言,说道:“适才却是不知如何启齿,道友一心壮大修罗族,除却那一份难以割舍的爱护之心,想必亦有借此聚集功德,以便成就混元、证得无上大道的心思。确立六道轮回的秩序,却是一份机缘,对镇元大仙如是,对道友亦如实?道友又何必和平心娘娘置气,非要惹得天怒人怨。”

    冥河老祖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自己误会了胡卢,暗道:“葫芦道人不负三界第一智者美誉,果然是好深地心思,这等好事儿直接对贫道明说便是,贫道岂有不应之理,非要叫贫道担惊受怕一番,更兼对贫道恩威并施。这些倒也罢了,尚是小计,更可怕的是葫芦道人的见识着实非同寻常。想那祖巫后土身化六道轮回还在千年之前,这一份无量功德放在眼前,贫道竟视而不见,蒙了心肝眼色,只知一意壮大修罗一族,功德却没捞到几分,反把西方教引来。葫芦道人却是独俱慧眼,只来地府一遭,便在不经意间便谋得这一份无量功德,若非上次贫道忍痛送了一朵血莲,以贫道地性情,只怕在这件事上,多半会站在对立面儿上,叫到手地大功德平白溜走。这朵血莲送地却是甚为值得!然经此一事,以后万万不可与葫芦道人为敌,如此人物,可畏可怖!若为对手,覆灭之期不远矣!”

    待胡卢把确立六道轮回秩序的规划细则,以及确立之后地前景展望,冥河老祖并未从其中看出一丝有意针对自己和修罗族的地方,心中佩服,寻思:“瞧瞧人家这事儿办得,公平公正,仍谁也挑不出理儿来;再瞧瞧自己,苦心经营许多年,虽然修罗族也因此壮大了不少,但那终是无根之木,竟不如人家‘一朝所得。’”叹道:“贫道心服口服,道兄见识智慧,贫道自愧不如也。此事由道兄主持,贫道放心的很,但有需要贫道出力的地方,断无不从之理。”

    091回 地界聚首定秩序 天机蒙动种因果

    说胡卢一番游说终说服了冥河老祖,复往五庄观把那入地府,又有犴、螭吻前来汇合,再加上平心娘娘,人数虽然不多,却也几乎掌控了六道全局。

    六道中的天道与仙界、仙家的关系密切,是以又称仙道,和三界修士们挂在嘴上的天道,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镇元大仙乃为地仙之祖,自然最有发言权。至于修士们常说的天道,其实非常模糊,很有些糊弄人的意思,谁也不知具体若何。

    总言天道至公,却也不知公在何处!?天道至上,也不知权威几何?!

    胡卢身为人族圣父,又为两代人皇帝师,自然可做得人族的代表。虽说六道轮回中的人道,并非单指人族一族,但人族终已是无量量劫的天地主角。其它人形生物数量相对较少,便有大神通者,也属相对弱势群体,没有多少发言权。是以在人族另一个有资格的代表——女娲娘娘没有异议的情况下,胡卢代表人道,即使有人反对,也是不必理会的,即使反对也是反对不了的。

    犴、螭吻由龙族而来,原本只是作为水族的利益代表身份出席,身份上却相对比较尴尬。一则是妖族种群博杂、派系林立,在洪荒的势力分布又是以陆地为主,龙族虽然在水中称尊,对外自称“水族”一系,终是被有意无意的忽视,习惯上认为是从妖族分化而来,未能得到完全的认可。再则是畜牲道虽然和妖族有关,但也仅仅是有关,除去“畜牲道”这个称谓的感情Se彩,它几乎泛指了一切非人形种群。妖族绝大多数生灵的起点都属于畜牲道,化形得脱之后却不再属于畜牲道,这和人族的某些个体得道飞升是一样的道理。

    倘若没有巫族与妖族争锋,凭借妖族的巨大势力,在天道、人道、畜牲道,或者皆能取得一定话事权。但就现在而言,巫族将被人族同化,注定要成为过去时,正在施放他最后光彩,妖族虽然相对好一点,却也只能如一匹快要饿死的骆驼一般,蒲硬写R源斯壑ず永献嬖斐尚蘼抟蛔澹ㄔ诹缆只刂心钡靡幌亍5闭媸切以酥?br />

    众人见面,各道久仰;平心娘娘亦设宴款待,于席间说道:“地界贫瘠,没甚好物什管待诸位,还请诸位( 玄法变 http://www.xlawen.org/kan/2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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