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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部分阅读

    资聪颖,资质过人,后天也是勤奋,除潜心修习玉清道法,证得天仙道果之外,与兵书战阵之学尤有独到之处,当真是一流人物。

    那申公豹闻传,急忙至宝殿座前,施大礼说道:“弟子申公豹拜见师尊。”元始天尊问道:“你研习兵书战策,文治韬略,可有所成?”申公豹自信满满,答道:“尽在胸中,已有成竹。”元始天尊轻轻一叹,说道:“你机缘稍逊半分。仙道之途乃有一劫,可先受那人间富贵,待劫数削却可再上昆仑,成就道果:如今成汤数尽。周室当兴,你的劫数因此而来,也须由此而消。此处已非你久居之地,即刻下山扶助明主,拜将入相,他日功成身退。功德无量,自证果位。”

    申公豹领命叩拜退去。辞别山中众位师兄弟,出昆仑山,自往西歧而来。待到西歧,见城内城外万民安康,一派富足兴盛之像。果然是龙兴之地;申公貌暗自点头,不觉与自己所学一一印证。略一探听。申公豹方知西周之相亦是一位道者,似是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大仙门下;又闻西伯侯嫡系长子伯邑考已拜入镇元大仙门下,与那姜尚师兄弟相称。申公豹心中不由为难起来,寻思:“不意却被同道捷足先登,唯今之计只能从文王姬昌二子身上入手;若能成功助其上位,方显贫道之能,不负师门所传。”

    主意即定,申公豹乃施法术,托梦于那姬发,并在城外东南方向溪边相候。设下层层阻碍。以验姬发心性,顺便拔高自己的身份。待双方见面。姬发见申公豹果然才华横溢,并不在姜尚之下,大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自然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随后,姬发以师礼礼让那申公豹,二人偕行来见文王姬昌,又是一番深谈。

    姬昌此刻已知申公豹乃是入红尘历练而来,非是欲收姬发入门墙去求那仙道,心中平静下来,不知悲喜。据实而言,申公豹经过特意地研习准备,显露出来的见识委实不凡,是个大贤的好胚子。然而姬昌却非姬发可比,姬发到底年轻,识见尚浅,在姬昌看来,那申公豹也仅仅是个好胚子,多有浮夸之言,不切实际,尚须进一步磨练,方能大用,而姜尚早已臻至反瑕归真之至境,岂是区区申公豹可以比得的。

    要知当世文治武功之道,多是出自胡卢一脉;旁人即使偶有所成,甚至颇有成就者,亦不过是经验之谈,难成体系,怎能与集文祖仓颉、兵祖伯鉴以及胡卢门下其他人等之大成者相比?姜尚前世虽为妖身,根基较浅,但一众师兄弟熏陶,气候早成,又于地府任阎君五百年,根基之浑厚并世无二,只是秉胡卢指点,处处身藏不露,为人内敛,如果不是目光老到如姬昌之辈,却当真是难以察觉。

    反观那申公豹,由于阐教诸修尽借自居自份,又和胡卢一脉关系素来不睦,申公豹所研习地兵书战策、文治韬略,多是来自道听途说,岂能尽知文治武功、兵书战阵之道的奥妙之处?因此,申公豹的就学条件,也远不如姜尚来的广博、系统。再加上申公豹此次约见姬发,乃是临时抱“佛脚”,即使天赋惊人,甚至不在姜尚之下,然而初来乍到的他,在未曾经过具体实践的情况下,又如何能与有多年从政经验地姜尚相比?

    是以,尽管申公豹极力表现,然而留给姬昌的印象,却并不如他预想中地那般好,更称不上完美。不过,姬昌也爱惜申公豹的潜力,亦不愿当场落了阐教圣人门下申公豹的面子,伤了“年轻人”的心情,于是好言抚慰一番,拜申公豹为大夫,协助姜尚治理西歧,但心中对这两位圣人门下的评价却是差天共地。

    文王姬昌原本尚希望申公豹能在实践中,渐渐领悟进步,继而有所成就。可惜申公豹自信满满,还道是自己初来,倘未取得姬昌地信任。即使自己的文治武功,已经让姬昌大为动心,姬昌亦须顾惜旧人,不愿令姜尚寒心;这才没有让自己一步登天,拜为丞相。

    姜尚下山之时,曾得恩师嘱咐:自身须得身藏不露,不使自身底牌尽出,尤其曾重点提到,若是阐教有人来,只管让其三分,不必与其相争,徒劳无益。因此,自申公豹参议政事以来,姜尚多有忍让;申公豹自觉初来乍到,亦不愿过分,以免引起西周君臣反感。然而姜尚地态度在申公豹看来,无疑是姜尚自认不如,主动让贤。这一切也自尽入姬昌眼中,他却已知,姜尚才华胜过那申公豹太多,只是不愿争。不屑争!

    一日,申公豹忽见一份边报:“有崇侯虎蛊惑圣聪,广兴土木,陷害大臣。荼毒百姓;潜通费、尤,内外交结,把持朝政,朋比为奸,肆行不道,钳制谏官。”为求引得姬昌高看。心中遂生出一计,乃与姬发言道:“殿下贵为文王亲子。又逢长兄修真求道,他日少不得继承西歧大位,奈何殿下如今却须听命于那姜尚。尽管姜尚如今官至丞相,位高权重,一时无两。然则到底君臣有别,姜尚却有喧宾夺主之嫌。若是殿下不早作打算。即使将来继承大统,面对姜尚之时,难免会自觉矮了一分。”

    “申道长之言,深得吾心。”姬发感叹一声,隐有忧色,随即又道:“奈何父王对姜尚信任有佳,将军政大权尽托其手,而那姜尚又确有贤能。本殿下即使有心,却也无处下手。”申公豹含笑道:“殿下所缺者,无非是一个建功力业的机会罢了。而今正有大好机缘。今有那北伯侯崇侯虎不仁不义。治下民不聊生,殿下大可向文王请令兴兵。讨伐祟侯虎,救万民于水火。料想以文王仁义,怎会拒绝?待殿下领兵在外,无有姜尚制肘,自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岂不美哉?料那祟侯虎区区蚍蜉之患,何足道哉!”

    姬发大喜,乃向文王姬昌请令。姬昌却是犹豫不绝,说道:“我儿之言虽是言之成理,奈何孤与崇侯虎一般爵位,岂有擅自征伐之理?”姬发答道:“父王曾受天子白旄黄钺,得专征伐,原为禁暴除奸。似祟侯虎这等权奸蛊国,内外成党,残虐民生,屠戮忠贤的奸险小人;但凡稍有良知,即不能坐视。何况父王素来推崇尧舜之道,自该发仁政之心,救民于水火。”

    姬昌闻言,心中大是欣慰,寻思:“我儿却是大有长进,竟能颇识大体了。”乃问道:“我儿兴师,谁为主将?待用何策?”姬发即要立功,叫姬昌另眼相看,怎肯让老将出马?强按心中兴奋,随口点了几员年轻猛将,说道:“孩儿愿效犬马,代父王亲征。料想崇侯虎不得民心,士卒如何肯尽力死战;又有申道长从旁协助孩儿,料来万无一失,当可轻取之。一并奸邪,自该尽数戮绝,以偿民怨。”

    文王姬昌把姬发地表情看在眼中,寻思:“原道他已长见识,岂料竟只为立功而兴兵;若任其自行领兵,兵败徒伤自家儿郎,军胜亦恐杀伐太重,失了那仁慈之心,大违本意。”于是说道:“还是为父与你同去,姜尚掌兵;若有甚变故,尚可以共议。”姬发心中失望,寻思:“父王果然还是念着大哥好处,不肯让我轻掌兵权。”无奈之余,只得道:“父王大驾亲征,自是天下响应。”

    择了吉日,文王姬昌发出白旄黄钺,起兵马十万,以西岐名将南宫适为先锋,辛甲为副将。又有姬发、姜尚、申公豹等人随行,文王姬昌嘱咐上大夫散宜生代掌监理国事,乃放炮起行。文王姬昌所率乃是仁义之师,一路上秋毫无犯,鸡犬不惊;果如姬发前言,民闻西伯侯兴师征讨崇侯虎,人人大悦,个个欣喜,尽来相迎。

    料想西歧自姜尚拜相以来,民足物丰,兵强马壮;初次兴兵,当真犹如猛虎下高山,蛟龙离海岛,兵马路遇州府县镇,几乎望风而降。待到崇城,双方才有一战。只此一战,那崇侯虎早已尽失民心,士卒战心全无,自身又在朝歌,未在崇城中;其子崇应彪威德不足,未能服众,斗将又被南宫适、辛甲轻易挫败,当即大败而回,困守城池。

    姬发虽因前事,心中郁闷,但见已方取胜,亦是高兴,当即请令攻城。姜尚未及传令,却听文王姬昌插言道:“崇家父子作恶,与众百姓无干;今若攻城,恐城破之后,玉石俱焚,可怜无辜遭枉。孤此来不过救民,岂有更加不仁之举哉?切为不可。”姜尚见文王以仁义为重,并无异议,寻思正可围城打援;姬发及众将却觉文王迂腐,寻思:“若是如此,一时如何取得崇城?”文王姬昌如不知众将心思?乃暗修一书,令南宫适往曹州来见崇黑虎。

    崇黑虎原为崇侯虎之胞弟,但却素来不满乃兄残暴为人。虽是不满到底是同胞兄弟,却也不忍相弃,只好睁一眼闭一眼,惟今日接到文王收信。观看数遍,寻思:“我观文王之言,果然甚是有理;我宁可获罪於祖宗,怎背得获罪於天下,为万世人民切齿之骂名?”遂起兵马,假意来相助崇侯虎。恰逢崇侯虎闻讯。自朝歌归来,眼见崇黑虎顾念及兄弟手足之情。兴兵相救,自然喜不待言,岂料那崇黑虎竟心怀叵测,大意之下中了暗算,父子二人皆被崇黑虎以“鸿门之计”生擒。献于文王姬昌帐前。

    正是:

    独霸朝歌恃己强,惑君贪酷害忠良;谁知恶孽终须报。枭首辕门已自亡。

    文王姬昌素来以仁义为怀,近乎迂腐,若非崇侯虎父子当真恶贯满盈,岂肯默许他二人被斩?待首级献到中军,文王却被骇得一惊,虽然得益于祖上传自明理的健体之法,一时未有大碍,亦未如原有轨迹那般就此病逝,但也埋下祸祟,精神却是大不如前。

    恶首即除。文王姬昌乃请崇黑虎代掌崇城。随后班师。岂料师回城中,却惊闻武成王黄飞虎身受那纣王迫害。携老父幼子逃至西歧,恳请收留。文王姬昌与武成王黄飞虎原乃至交,当日得脱大难,武成王黄飞虎亦曾出过大力,大惊之余,忽忙详问武成王黄飞虎何以竟倒反纣王。

    原来武城王黄飞虎偶得一只神异灵禽,唤作“金眼神鹰”,此灵禽双目如灯,最擅降魔捉怪,辩识妖物。也合该有事,那一日,黄飞虎正与纣王在花园吃酒,恰逢妲已久在深宫,疏忽大意之下,不慎醉酒露了原形,在花园中游荡,此事本也非止一回,大抵妲已这十数年于朝歌积累功德颇多,妖气几已尽去,虽现妖身,却也无暴戾之气,纵被宫人所见也不妨碍,甚多有宫人知道此雪狐乃皇后娘娘眷养的灵物,从来无人敢犯。

    那金眼神鹰却不管你是善是恶,见妖便抓,妲已一时不查,竟被抓伤了脸面。女子爱美之心人妖如是,更兼妲己毕竟尚有几分妖气,不免怀恨在心,遂设计纣王调戏黄飞虎之妻贾氏,妲己此次地本意却也并非是要害其性命,只求纣王因其妻而降罪黄飞虎,不意贾氏甚是刚烈,不甘受辱,当场坠楼自杀;又有黄飞虎之妹黄妃前来与纣王理论,竟也被纣王失手打死。黄飞虎身负此仇,只得反出朝歌;然而黄飞虎只当纣王无道,却不知妲已方是幕后主使。

    武成王黄飞虎将前事叙述已毕,叹道:“此次五关之行当真险哉,先是潼关一役,本来后有恩师闻仲闻太师追赶,前有雄关相阻,那潼关守将陈桐有一秘宝火龙镖。连打周济、黄明,连我也受重创,若非早年失散之子黄天化,竟得机缘师从清虚道德真君,和其师适时赶来救助,飞虎早已魂归地府了,五关中最后一关汜水关更是凶险,那七首将军余化地戮魂幡更是霸道,几将我一众人尽数擒了,如果不是又有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的门人金吒相救,几乎不能得见文王,当真是死过反生。”姬昌听罢,亦是感叹连连,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乃对黄飞虎说道:“事已至此,尚请武成王节哀,即至西歧,便如还家,若不嫌弃,可暂时屈就西歧。孤会传令百官,仍尊武成王之王爵。”

    正是:

    黄家出塞若飞鸢,盼至西岐拟到天;兵过五关人寂寂,将来几次血涓涓。

    且说闻仲追赶黄飞虎未果,更被清虚道德真君以一场大雾引回朝歌,又闻文王姬昌将黄飞虎一家收留,竟尊其“开国武成王”之爵,寻思:“文王姬昌素来以仁义自许,然其日前不尊王令在先,想是真有了二心,所差者只是未曾打出旗号明言造反,朝庭一时腾不出手来,才容他逍遥至今。今日竟敢窝藏朝庭要犯,安能容其自行发展,渐渐强盛,终成大患?”

    当即乃遣朝歌名将晃田、晃雷兵讨西歧,以探虚实。岂料晃氏兄弟阵前不敌,被南宫适等将战败生擒,进而被黄飞虎劝降不说;竟敢又从姜尚之计,复来见闻仲,再骗军马三千,粮草无数。闻仲受此戏弄,怎肯甘休?原待亲征,却又放不下朝中事务,于是令神成大将军邱引,调青龙关总兵张桂芳,兴兵征讨西歧。

    张桂芳久享盛名,身有左道之术傍身,临阵对将甚为厉害,也不须与你教授,只须唤人姓名,然后再道:“来将还不下马,更待何时!”敌将果然立时便栽下马来,或被生擒,或被当场击杀。又有座下先行官风林,亦是身怀左道之术,口中能吐一黑烟,黑烟中隐一红珠,劈面打来,击无不中,难防难避。

    西歧诸将虽得武成王黄飞虎警告,奈何总有那不信邪的人。初战便有那文王姬昌十二子姬叔乾性急出战,虽然武艺还在那风林之上,奈何不敌对方左道之术,当场身死。

    次日,两军再次开战,二阵对圆,黄飞虎来战张桂芳,果然被那张桂芳以左道之术唤下马来,险险被擒。幸有周纪、南宫适来救,方脱此厄,众军士适时抢回,当真险过剃头;然周纪、南宫适二人却把自己陪了进去,被对方生擒而去。

    姜尚和申公豹早脱凡胎,修为已至天仙之境,尤其姜尚更已得太乙果位,原是不怕张桂芳和风林地左道之术地;然而,他两个谁也不愿自降身份,亲至阵前斗将。本来此厄原该由莲花化身的哪吒来解,奈何由于胡卢地介入,如今的哪吒并未剔骨还肉,自然更没有那莲花化身,就算真来,也未必能克制张桂芳地左道之术。

    且说胡卢客居万寿山五庄观,时时关注天下大势、西歧异变,听说张桂芳兵伐西歧,方自惊醒此间变数,于是对镇元大仙说道:“姜尚入驻西歧日久,多有建树。如今刀兵已起,料想事态紧急,身边却无有可用之人,兄长不若择一门人去投,正可借势立功。”

    镇元大仙笑道:“吾正有此意,却不知以贤弟之见,谁人最为合适?”胡卢答道:“几年前令徒孙郑伦忽放异彩,如今沉寂多年,想来修炼必然有成,待在苏护帐下,委实空耗光阴,不若令其辞了苏护,去投西歧,相助姜尚,倒是甚佳。”镇元大仙接道:“合该如此,以贤弟地天地玄功之妙,郑伦但凡略有所成,自不会惧那唤魂之术。”乃令童子通传郑伦。

    郑伦即得师祖之命,不敢有违,况他在苏护手下,终日赋闲,并不受重用,遂向苏护辞行,望西歧而来。待到西歧,先和师叔姜尚见过,一叙长短;姜尚正在为难,实在不愿亲临战阵,即见郑伦来助,心中自是欢喜无限。竖日,姜尚点兵出城,令郑伦来战张桂芳及风林。

    郑伦原就武艺精熟,又得镇元大仙赐下人生果筑基,进而修炼胡卢传下天地玄功地煞数变化,凭空更添三分勇力、七分道行。风林当先上来,战不数合,已是不敌;待拔马败走,用出那左道之术,口吐黑烟,暗藏红珠,意图反败为胜。岂料郑伦练就玄功,法身不坏,根本不曾闪避,但见红珠打得火星迸裂,竟是未损郑伦分毫。风林大惊失色间,早被郑伦反手一杵,早将风林打下马来,化作肉泥。

    张桂芳观看多时,自认单凭武艺也是敌不过郑伦,何况即使敌得过,亦恐掌中银枪伤不得对方。然而先行官死于敌手,此仇不能不报,更对自身秘术极有信心,当下打马上阵,也不接战,径直喝道:“郑伦,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他怎知胡卢所创的天地玄功神妙异常,外可强筋骨血肉,内能稳元神灵识;郑伦得人生果之助,早脱凡胎,已入太乙散数,自可保护己身无恙,乃笑道:“此等小术,焉能对吾有用?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且看吾术之妙!”

    第三卷 147回 二圣临异兽逞凶 一仙至阐教称雄

    张佳芳眼见自己赖以成名的左道唤名之术,未能再建奇功,竟是奈何不得郑伦;又自认敌委实不过郑伦勇力,听闻郑伦又欲用奇术,张佳芳素知神通之术的厉害,安敢以身试法,坐以待毙?连忙拨马败走。郑伦大怒,暗思:“世上哪有这般便宜之事?”大吼一声:“张佳芳休走。”挥降魔杵就追。姜尚觑准此机,亦不怠慢,指挥大军随后掩杀。张桂芳且战且走,却是苦了三军将士,弃鼓丢锣,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大败一场。

    直至西歧山下,两军方才罢战。张桂芳亦是将帅大才,并不灰心,收拢败残人马,重立宫寨,乃招诸将议事。他虽有心,奈何三军胆气已寒,不能再战;即使勉强一战,亦无胜算。张桂芳无计可施,忙修告急文本,遣人速往朝歌,请发援兵,共诛叛逆。

    当朝太师闻仲得讯大惊,叹道:“未料张桂芳竟不能胜,反而损兵折将;依此情形,须得老夫亲征,方克西土。奈何天下不宁,乱贼丛生,尚有东南两路正须平复;朝中更是天子受小人所惑,奸邪横行,有待一一辨识斩除。老夫委实分身不得,如之奈何?”

    时有门人吉立上前言道:“如今国内无人,正须老师坐镇,怎能亲征?不若于三山五岳之中,邀请一二道友前来,至西歧协助张桂芳,料大事自然可定。何劳定要老师费心,有伤贵体?”闻仲从其言,乃骑了黑麒麟。挂上两根金鞭,往九龙岛而去。

    那九龙岛上有四位道友,分别是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号称“四圣”。皆属截教外门弟子,道行不俗,与闻仲交情非浅。他四个听罢闻仲之言,王魔道:“闻兄即来,贫道岂能不应?”杨森亦道:“不过些许凡人、一二术士,待吾等齐至阵前。西歧须臾可平。”

    然而,高友乾和李兴霸。却与王魔、杨森的心思有异;他二人早年曾因风传女娲娘娘的绯闻,多历磨难,几次险死反生,若非与胡卢偶遇,几乎丧命。后来又有幸拜入截教。结识王魔、杨森,一起隐居九龙岛潜修多年。心思越发欲静不欲动。今见王魔、杨森两位兄长自信满满,把握十足;高友乾与李兴霸互视一眼,乃道:“倘吾四人齐去,难免有同道笑话吾等以多欺少,贫道愿与四弟留守九龙岛;如若事态危急,竟不能胜,吾二人再去不迟。”

    王魔不曾多想;杨森之意却是四兄弟共进齐退,自该同往,因此听到高友乾之言,心中略有不喜。然而当着闻仲地面。杨森委实不好再说其它;恰好王魔接道:“正该如此。方显吾截教大法,九龙岛妙术神奥。”

    且说郑伦战退张桂芳。申公豹心中闷闷不乐,寻思:“贫道下山之时,恩师曾言叫贫道代理封神,奈何姜尚把持军政,贫道一时无法插手;适逢张桂芳来伐,诸将束手,本是良机,奈何不见同道来助,反见姜尚师门来人,功劳尽被姜尚抢去,也不知姜尚师门到底是怎样修炼的,那弟子竟已臻至太乙之境,尚在贫道之上,真真岂有此理。眼下横竖无事,贫道不若且会教中一探,问问掌教老师是否另有对策。”

    即存此念,申公豹乃来见文王,说道:“张桂芳虽然暂退,但其势必不肯甘休;待到张桂芳卷土重来,必然另有所峙,届时只怕我西歧又要为难。贫道有意回师门一趟,也可求些臂助,提前防犯。”文王大喜,问道:“不知申道长此去,何日可回?”申公豹答道:“只在三五日之间。”随后,申公豹暂辞文王,借土遁往昆化山而来。

    待过了麒麟崖,申公豹行至玉虚宫;正巧白鹤童子出来,说道:“申师叔来的正好,老爷有请。”申公豹入殿至八卦台前,施礼问安;元始天尊说道:“你今日上山正好,命南极仙翁,取封神榜与打神鞭给你,可往岐山造一封神台。台上张挂封神榜,把你一生的事,俱完毕了。你与吾阐教顺应天势代理封神,吾亦不亏待于你,且将吾之座骑四不像一并予你,骑往西歧,好会三山五岳之中,奇异之物。”申公豹跪而受之,又拜请肯言道:“今有姜尚独揽西歧军政,又有其同门适时前来相帮,弟子势单力孤,急切间委实无处下手,还请老师唤些同门,来助弟子声势。也不知镇元圣人门下是如何修炼地,竟是如此了得,那姜尚是圣人亲传,得证太乙果位也还罢了,不意他地师侄郑伦,修行才得几载,竟也证得太乙之术!”元始天尊笑道:“上天定数,终不能移。那姜尚原是镇元大仙门下,亦是同道中人,你自管理清自身,没必要为此大动慎怒,怀了两家交情。待到天数至时,贫道自会遣人助你。至于说到镇元大仙门下之人修为颇高,这却是没奈何的事情,那镇元子有一株人生果树,乃开天辟地的灵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成熟,短头一万年也只结果三十个,常人服食一个,可活四万七千年,修士服用之,可立证天仙果位,天地间也只此一株,这却是羡慕不来的,吾也无此等宝物!”

    申公豹无奈,只好告退;捧定封神榜与打神鞭,离开玉虚宫,骑四不像,复往西歧来。才到城中,恰逢张桂芳得王魔、杨森之助,再次来伐。那王魔、杨森各骑异兽,一为狻猊,一为狰狞,自有威势,皆为洪荒异兽。西歧战马,竟是经不得那洪荒异兽恶气相冲,个个骨软筋酥。只有武成王黄飞虎骑五色神牛,不曾挫锐;余者皆从马上跌下来,连姜尚、郑伦亦不例外。申公豹观之大喜,寻思:“掌教老师果然有先见之明。预先赐我四不象,正可震慑此等奇兽。”遂催四不像,落至阵前,说道:“两位道友别来无恙。可还识得贫道否?”

    王魔、杨森定睛看时,不意竟遇旧识;王魔接奇道:“申道长何以至此?”申公豹笑道:“商纣气运衰劫,西歧圣主出世,何该兴盛;贫道此次奉师命下山,须应天数民意,来助西歧。代天封神。倒是两位道友不在岛中静修避此封神量劫,何必来趟这浑水?须知当初众圣合共议定封神。各教多有应劫之人,两位道友何以如此不识轻重,轻易出岛来至阵前,届时可莫要应了劫数。叫贫道于心何忍?”

    王魔大怒,说道:“申道友来得。贫道如何便来不得?说到应劫,胜负之数未分。道友怎敢断言贫道是那应劫之人?申道友,吾等俱是修道之人,说那天数谁人尽知?如今各为其主,阵前相见,只好放下交情,做过一场,以定胜负,复决天数。”说罢,执剑来取申公豹。申公豹暗叹一声,只好仗剑相还;正是:两阵上摇擂战鼓。双剑交加霞光吐。他二人修为原在仲伯之间。一时杀的难解难分。杨森恐王魔吃亏,急忙催动坐骑。大叫一声,上前相助。姜尚在阵后瞧见,忙令郑伦接战;郑伦本是马上将官,然而此时战马被对方异兽所慑,根本不堪使用,没奈何只得步战杨森。

    杨森欺郑伦没得坐骑,又不惯步战,回转间难免生涩;只将坐骑催动,来回冲杀。郑伦自是心中不甘,遂把身中秘术,鼻窃内二气使出,但闻声如钟响,两道白光自鼻孔中喷将出来,吸人魂魄。杨森耳听其声,不备之下,忽觉眼目昏花,从鞍桥上跌落下来。郑伦刚待挥手一杵,取了杨森性命,不料异兽通灵,自知护主,竟张口咬中郑伦手臂。奈何郑伦又玄功护体,非但毫发不损,反而身化坚铁,迸坏了狻猊两颗牙齿,然而经此一耽搁,已经错失良机。

    王魔忽见兄弟杨森滚下鞍来,再顾不得念惜旧情,从怀中祭起一枚开天宝珠,劈面望申公豹打来。申公豹同样有些顾惜旧情,不意王魔忽然动用法宝,登时被打中面目,从四不像上跌落下来。王魔也不追杀,复将开天宝珠祭起,来打郑伦。郑伦有玄功护体,被那开天宝珠打中,但见火星迸裂,仅仅跌了一跤,旋即无事。

    张桂芳亦乘此隙,遣人将杨森抢加阵中,只是杨森中了郑伦秘术,一时未得清醒。就在这时,半空中忽有歌声传来:“交光日月炼金英,二粒灵珠透室明;摆动乾坤知道力,逃移生死见功成。逍遥四海留踪迹,归在玄都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彩鸾朱鹤自来迎。”王魔听到歌声,定睛看时,乃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王魔问道:“道兄来此何事?”

    惧留孙答道:“王道友,你原在教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为甚么恶气纷纷、雄心纠纠,来阵前把申公豹害死?”话音方落,却见申公豹已然自行转行,自地上坐了起来,可能是刚被打了一宝珠,神智有些不清,问道:“师兄何时来?”

    王魔本来就没有打杀申公豹的心思,当时不过情急无奈,原想和文殊广法天尊说明,不意正巧申公豹醒来说话,于是王魔大笑道:“文殊道友,申道友安然无恙,你可不能睁眼儿说瞎话。”复又对申公豹道:“申道友,刚才一时情急,对不住了。”

    张桂芳亦乘此隙,遣人将杨森抢加阵中,只是杨森中了郑伦秘术,一时未得清醒。就在这时,半空中忽有歌声传来:“交光日月炼金英,二粒灵珠透室明;摆动乾坤知道力,逃移生死见功成。逍遥四海留踪迹,归在玄都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彩鸾朱鹤自来迎。”王魔听到歌声,定睛看时,乃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王魔问道:“道兄来此何事?”

    惧留孙答道:“王道友,你原在教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为甚么恶气纷纷、雄心纠纠,来阵前把申公豹害死?”话音方落,却见申公豹已然自行转行,自地上坐了起来,可能是刚被打了一宝珠,神智有些不清,问道:“师兄何时来?”

    王魔本来就没有打杀申公豹地心思,当时不过情急无奈,原想和惧留孙说明,不意正巧申公豹醒来说话,于是王魔大笑道:“惧留孙!申道友安然无恙,你可不能睁眼儿说瞎话。”复又对申公豹道:“申道友,刚才一时情急,对不住了。”

    惧留孙登时涨红了脸,强辨道:“王道友你打死申公豹,申公豹身担重任,乃是代天封神之人。虽说死有还生之日,但是王道友你终是犯了劫数,合该应在此处。”王魔闻言大怒,说道:“惧留孙!你安敢口出狂言;我和你一样道门,怎言月缺难圆。难道你有名师,我无教主?”说罢,执剑来取惧留孙。

    只见惧留孙背后转出一个矮子,身不过四尺,手拖一根铁棍,大叫道:“王魔休要行凶,我来了!我乃惧留孙门徒土行孙是也。”棍剑相交,战不数合;惧留孙自暗中祭出捆仙绳,早将王魔绑定。土行孙见王魔被缚,手起棍落,已将王魔打的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张桂芳瞧地真切,眼见前来相助的两位道长,一死一昏,料不能胜,急忙鸣惊收兵。姜尚却是见有阐教道友前来,己方已是稳居上风,欲想取胜,倒也不必急于一时,亦撤了兵马,将惧留孙师徒迎入城中叙话。

    众人回到城中,见过文王;文王问起战况,说道:“不知何日可退张桂芳?”申公豹抢先答道:“刚才蒙教中道友相助,已经尽占上风,只待夜见袭营,便可全功。”姜尚接道:“不知敌营详细情况,怎可轻动?”土行孙初至西歧,未知尊卑,大咧咧地插言道:“这有何难?待小人夜中一探,自明究竟。”申公豹大喜,忙道:“有劳师侄。”

    姜尚早得师门嘱咐,尽管土行孙失礼在先,申公豹越俎代庖在后,但也不愿细作计较,只是含笑不语,算是默许。文王见此情况,不觉心中暗叹,然而值此多事之秋,西歧正需借重能人异术,却也不便多说。

    于是袭营之事,就此暂定,众人随即各自散去。惧留孙师徒亦随申公豹回到府中,申公豹再次施礼,说道:“亏得贵师徒来地及时,否则贫道几乎误了自家性命。”惧留孙含笑道:“贫道亦不过是适逢其会,申师弟不必挂怀;西歧渐兴,正是申师弟建功之时,万不可再感情用事,误人误已。”申公豹知其所指,乃道:“多谢师兄指点。”

    却听惧留孙又道:“贫道不便久在红尘,稍后还须回转飞云洞,申师弟若有为难事,不妨尽管讲来,但有用的着贫道的地方,万无推辞之理。至于土行孙,贫道有意叫其就在留在西歧,一来顺应天数,二来给师弟帮手。”

    第三卷 148回 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沟渠

    且说张桂芳兵败身死,西歧暂回安宁;以申公豹为代表的一众阐教人士,在与张桂芳的第二场战阵中,无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申公豹的地位亦随之水涨船高,颇得西歧诸将信赖。申公豹本就原是八面玲珑之人,极会来事儿,仅在三五日间,已与西歧诸将均建立起不浅的交情,并在有意无意间暗示,借姬发的名头,许以将来。这却是申公豹与生俱来的本事,就看他本是阐教之人,竟也与众多截教修士相识相交,便见一斑。

    然而此地却非是红尘之外,申公豹虽亦知军事,终非军中之人,又无领兵之权,即使有姬发的莫大信任,又和诸将保持了良好关系,也和申公豹的期望相差尚远。申公豹引以为憾之余,却是摩拳擦掌,暗暗准备,期待商军的下一波攻势早日到来,以便好好表现,再立新功,进而谋夺军权。

    未几日,果然有消息传来:又有左军上将军鲁雄引十万精兵来伐。原来当日张桂芳眼见前来相助的王魔、杨森两位道长一死一伤,料不能胜,已然再次修书朝歌,向闻仲请求援兵。待夜中西歧诸将袭营,张桂芳全军却是几乎覆没,朝歌自然不能及时获知,

    文王姬昌得报,不知鲁雄乃是为援张桂芳巧合而来,还道是另一波攻势;寻思:“日前一个张桂芳,已叫西歧甚是为难,若无异人来助,几乎不能取胜。如今战戈方平,鲁雄又至,料想鲁雄乃是军中老将。经验丰富,自该更胜前者。却不知如何抵当。”文王姬昌近年来身体大不如前,心计亦衰,一时间竟没个注意。乃招众文武前来议事,说道:“张桂芳才去。鲁雄又将来伐,累及西歧百姓受祸良多,不知众臣可有良策退敌,何日才能复还西歧安宁?”

    姜尚早知天数如此,寻思:“这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苦难之处却还在日后,西歧身为天命之主。大抵是先苦后甜,不经历风雨怎见得彩虹,自是避无可避。”然而这些话已关天机,却不能随意泄露于俗世之人,只道:“事已至此,忧也无用;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申公豹却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又闻鲁雄军中无有修士坐阵,乃道:“贫道有策可退商军,只恐王爷和姜丞相怀疑贫道能力。若贫道能单独领命。便宜行事,解决此事。易如反掌。”文王大喜,忙问:“不知道申道长有何良策,可退强敌?”申公豹胸有成竹,笑道:“鲁雄年迈,只道自己知天时、识地利、经验丰富,怎知道家玄妙神通!可逆天时,能改地利?如今正逢七月,天气炎势;不论敌我军民,皆穿单衣。贫道愿引一军,至歧山建台施法,倾刻便叫酷暑变寒冬:我军有备,自可泰然处之;敌军不备,骤逢严寒,无以取暖,岂能尚有战力?”

    姜尚闻言,不觉心中暗叹,寻思:“申公豹为了争夺权柄,占据主导,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出此下策,甘愿沾惹如此大的因果,委实不值!”其实申公豹地想法并不稀奇,早有前人似柏鉴之流想到过,只是觉得此法太伤天和,杀孽过重,最终否决掉了。虽说作法之时,当事人会尽量选那荒芜人烟的地方作为战场,然而那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等世间生灵却是无法幸免。说来道去,人类仅仅是天地生灵地一种,选择荒芜之地,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别。

    尽管文王姬昌素以仁义见称,但那仁义不过是对人类而言,同样吃得肉、杀得生,说是“圣贤”终究不是“圣贤”,还没有“仁义”到“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的地步。但闻申公豹之言,文王姬昌立时喜出望外,赞道:“不意申道长竟有此异术,有申道长在,何愁强敌不退,西歧不安?”复又来问姜尚:“未知姜丞相如何说?”

    姜尚早受师门嘱咐,自思申公豹主意已定,何( 玄法变 http://www.xlawen.org/kan/2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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