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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得理不饶人呢。这样大家都会好过一点。显然陆家的人不那么想,一个十**岁的少女失踪一个晚上,见到的第一眼不是关注一下她的安危。而在乎的是为了找她而耽搁的事情。

    傅依依心中冷笑,面上疏离淡漠,声音更是古井无波:“那么有劳陆先生跟陆小姐为我操劳奔波了,现在也没什么事了,还请两位快些回去。都是大忙人,再耽搁些什么我这个小女子可就更不好意思了。”

    只希望你们快些离开好让我清净一下耳根子,傅依依在心里补充道。

    在陆尓豪的映像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从来就没有给他们什么好言语,刚才他也是做好反击傅依依的准备的,可谁想却是等来这么几句话,倒是放他愣了一下。

    方瑜搞不清楚状况自然不好说什么,楚彦本就是为着热闹而来,这下却又意料之外的大惊喜,更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如萍却是从傅依依进门开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欲言又止。

    众人又听到,陆尓豪开口:“陆先生?陆小姐?如萍你听到没有我们巴巴的跑来帮忙,人家依萍大小姐却瞧不上咱们。”

    如萍迟疑了一下,上前捉住依萍的手,两只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就快滴出水来:“依萍,你又何必弄得这么生疏呢,我们几个不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妹吗?就算你不承认,这也是血浓于水的事实啊!”

    就算没有接受依萍的感情,依萍的记忆,单单是自己经历的一天一夜的所见所闻也足以让打定主意远离脑残的傅依依爆发。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语气淡的不能再淡的几个反问:“好兄妹?血浓于水?”

    要不是周围有那么多人在,还以为她是在自言自语呢。傅依依撸起长袖外套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鞭痕:“请问,陆小姐,这些痕迹形成的时候,你所说的‘好兄妹’‘血浓于水’又在哪里?”

    如萍语塞,一直沉默的傅文佩却扑了上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哗哗的往外淌:“依萍你被人欺负了?是谁,是谁打的你?”

    扶住了傅文佩才道:“除了那只黑豹子还会有谁?”

    傅文佩疯狂了:“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爸爸他怎么会打你?依萍,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傅依依很是无语,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还有怎么不可能的?

    尓豪在傅文佩的呜咽中大喝一声:“够了,陆依萍,你又要拿这些小事在外人面前做什么文章,显示你有多可怜陆家有多可恶吗?别幼稚了,有哪家的父母不打孩子?”

    “那有哪家的父母会把孩子往死里打?”傅依依反问。

    陆尓豪很怀疑自己的这个妹妹有没有脑子,丁点大的事情也搞得要死要活,简直不可理喻:“往死里打?亏你说得出口,现在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和我们挑衅吗?陆依萍我告诉你,如果你觉得以这样的方式就能侮辱到爸爸,给他抹黑的话。根本就是无可救药。”

    如萍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如泣如诉:“依萍,你怎么能够因为一顿打就否定掉爸爸我们全部的好,我们全部的爱,你都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深深的刺入我们的胸膛,你难道就没有听到流血的声音吗?难道你就没有听过‘打是疼骂是爱’这句话吗?爸爸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他那么的爱你,不希望你误入歧途啊。”

    一旁看好戏听到如萍的话很没面子的被口水呛到了,惹得傅依依百忙之中暗瞪他一眼。

    和脑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直面脑残是需要勇气的。傅依依怒极反笑:“那还真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

    如萍见劝说有效,忙加了一把柴:“依萍,回头是岸,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今天的事我不会说的,要是爸爸知道了你做了那些丢陆家颜面的事,你知道以他的脾气肯定会用上手枪的。”

    这话傅依依可不明白了:“我做了丢陆家颜面的事?”大上海白玫瑰的时代可还是没影儿的事。

    如萍却是不说,只是死死的盯着傅依依。她是不会认错的,傅依依身上的那条裙子是永安百货公司橱窗里今年的名牌新款,她喜欢得不得了,和同学去看了好多次。可是每当看到标签上的价格都望而却步,可是今天却在傅依依身上看到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抢了一样,被别人抢了还好,可为什么是这个被赶出门的姐姐呢。

    陆尓豪顺着如萍的目光也发现了,虽然他对这条裙子没有如萍那么深入了解,但是细看之下也知道价格不菲,不是依萍能够支付的。于是发疯般冲了上去,抓住傅依依的肩膀就是一阵摇晃,咬牙切齿道:“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衣服?”

    非暴力不合作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陆尓豪浑身发抖,放开傅依依退开几步,面目狰狞,也不等人说话犹自说道:“枉我们辛辛苦苦的找你,还放下手里的事。可你竟是做出这种事情来,陆家每个月没有给你钱吗?你很差钱用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高傲什么自尊吗?现在你的高傲,你的自尊呢。你不是说你不会再仰仗陆家吗?可是你的美貌,你的身体,你的青春不都是陆家给的吗?”

    傅依依感觉很无力,脑残之所以被称为脑残,便是因为他们有着一般人跟不上的思维,以及对于自己观点的不容置疑度。再纠缠下去不知道他还能翻出些别的什么花样来,正想着怎么速战速决。旁边静默的方瑜已然爆发,指着陆尓豪的鼻子:“我总算是明白了,你就是那边的哥哥。”

    想他可是陆家大少爷,自诩风度翩翩,众多美人自是手到擒来,哪里受到过女孩子这般待遇?自然恼怒,把这笔账算到了傅依依头上:“什么叫那边的哥哥?依萍你都在外人面前嚼的些什么舌根?哥哥便是哥哥。”

    方瑜气不过,步步逼近:“哥哥?呵呵,哪有哥哥这般污蔑自己妹妹的道理,你也要脸?”

    尓豪被逼得退到了墙角,颇显得狼狈,大喝道:“你这疯婆子多管什么闲事,我们兄妹说的是家事,哪里轮到你来多事?”

    方瑜双手叉腰冷哼:“呵……还敢骂我,今天姑奶奶就是管定这闲事了,不但要管,还要动手呢。”

    说着便把手里的画板颜料一丢,操起墙边的扫帚就向尓豪打去,扫帚的长度和硬度让方瑜占了绝对优势,打得尓豪四处抱头鼠窜,嘴里还骂个不停。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如萍被吓得哇哇大哭。

    傅依依虽是看得欢喜,但是方瑜毕竟是女孩子,气力和体力上占不了什么优势,要是尓豪奋起反抗她怕是要吃亏。不过陆尓豪已经被连番惊变弄得狼狈不堪,哪里还想得起要反抗,只想着要怎样才能躲过扫帚战士的攻击。

    等傅依依走过去把方瑜随手丢在地上的画板等东西捡起来,以防被踩坏时。恰好看见陆尓豪向门口处逃窜而去的时候,一直守在门边看好戏的楚彦突然伸出脚一勾。陆尓豪自然而然的摔了个狗□,还挨了方瑜几扫帚才出得门去。临走时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他疼得呲牙咧嘴说道:“依萍,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心劝说你不听,就等着爸爸的马鞭。”

    方瑜作势又要追出去打,吓得陆尓豪急忙逃开。如萍看自家哥哥走了,自然是立马哭着跟了出去,她倒是什么话都没说,看来是被吓坏了。

    反观留下的众人,楚彦很没品的笑得捂着肚子弯了腰,肩膀还一颤一颤的。好久才说:“今天这趟没白来,值了。”

    傅文佩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在一旁不知该作何动作。倒是方瑜运动了一通,额上早已冒了汗珠,正站在院子中央一手拿着扫帚一手不停地给自己扇风。傅依依之前倒是不知道看似温婉的方瑜居然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不由得刮目相看,觉得这姑娘也蛮可爱的,于是看着她笑出声来。

    方瑜感觉到傅依依的视线,想起她刚才的那番动作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于是扔了扫帚没好气的说:“笑,还笑,还不是为了你。”

    傅依依赶紧抱着画板弯腰作揖:“好好,我不笑了,这厢给方女侠赔礼道谢了。”那样子甚为滑稽,就连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楚彦又笑了出来。方瑜更是羞红了脸,一跺脚抢过傅依依怀里的东西往外走去:“不跟你们说了,我下午还有课呢。”

    傅依依也不好留她,只是看着那抹消失在巷尾的倩影想到,今天这一打怕是把原剧情中方瑜和陆尓豪的这段姻缘给打断了。她这才来还没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就拆了原剧的两对官配,那这还是情深深雨蒙蒙吗?

    “发什么呆呢?”一句问话打断了傅依依的思绪。

    傅依依看着楚彦灿烂的脸没气没力的说道:“人都走光了,你怎么还不走?”

    楚彦挑眉:“怎么说话呢,我刚才可是出了力的!”

    这时傅文佩才回转过来,视线在傅依依和楚彦之间来回扫动。傅依依叹了一口气,简单的解释道:“妈,你别听人胡说,昨晚从陆家出来受了点伤,是这位楚先生收留我住了一夜。”那一句“妈”叫得很是别扭。

    傅文佩却是不管傅依依怎么说,只要不是陆尓豪说的那样,她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那快进屋坐。”

    傅依依看楚彦毫不客气真要抬步往里走,于是忙插话:“妈,不用了,楚先生公务繁忙,我这就送他出去。”

    楚彦很是不乐意的被傅依依拉着往外走去:“我说,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哪是赶啊,你这不是来看戏的吗?既然戏都落幕了,还留着过冬不成。”

    楚彦瞅着傅依依,作势长叹:“那还真是伤心呐!”

    傅依依被他扮可怜的相给雷了:“别舍不得走了,这套衣服就当是被车撞的赔偿。你别指望我还。”

    楚彦却是乐了:“我还跟你计较一件衣服不成!”

    摇着头向司机早就候在一旁的车门,本来都一只脚踏上去了,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退了出来。从外套内袋里拿出一支笔在记事本上快速写了些什么,撕下来递给傅依依,是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嗯,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困难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说完像是怕被傅依依误会什么一般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有麻烦的地方一般都会有热闹。”

    傅依依好笑,但还是当面叠好了收起来:“好的,我会的。”

    送走楚彦之后,傅依依一身轻松。想想先前的事,不由一阵恶寒,初次面对脑残还是经验不足啊。现在看来,对付脑残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视如空气,要么暴力解决,那就是一非暴力不合作的主。

    回去的时候傅文佩已经在做饭了,傅依依没有去打搅。径直在这个新家里“探险”,对于二十一世纪房价来说。这套房子实在是宽敞,三室一厅,厨房也不小,外面还有一个院子。不过虽然收拾的还算干净,但因为杂物太多,显得很杂乱。并没有电视里看起来那么舒心。

    傅文佩很快就从厨房里出来了,招呼着傅依依吃饭。两碗白米稀饭,还还在冒着热气,应该是现熬的。 一个半馒头,一小叠腌菜。傅文佩拿了那整个的馒头给了傅依依,自己又取了另外的半个吃起来。

    傅依依叹了口气,把馒头放回了盘子里:“妈,你吃。我早上吃过了。”这一声妈喊的倒是要顺口许多了。见傅文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有些好笑,还会和她推早餐不成。又从包里把从陆家拿的钱抽了二十块出来留着备用,之后把剩的一百八给了傅文佩。傅依依对这个时代的物价不是特别清楚,傅文佩又不是会乱花钱的人,家里的开销还是交给她管比较好。

    “这些钱你放着,哪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咳嗽。”

    傅文佩接过数清楚之后捏在手里,听傅依依那么说神色间有些犹疑:“依萍,我这是老毛病了,钱要花在刀刃上,现在我们手里有这么大一笔钱你该去念大学。”

    “我不念了。”

    傅文佩很着急:“依萍,你有那么好的天赋怎么就不念了呢。”

    “我不想再拿陆家的钱了。”笑话,再念一次大学?饶了她。再说她可不是陆依萍,怎么考的上音乐系?

    见傅文佩果然动摇了便说:“放心,妈,我工作也一样能养活我们母女,甚至会过得更好。”

    然后喝了些稀饭就会了依萍的房间。这个房间还比较让人满意,没有太多余的东西,很整洁。翻查了一下陆依萍的衣服,傅依依简直乐开了花,虽然那些旗袍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平常的衣物,不过到了傅依依那儿可是可算是潮流时装啊,而且还全是纯棉的。

    自然也找到了那本道具笔记本,想了想,傅依依还是没看就放回了抽屉的角落。

    过了一会儿,傅依依就后悔没有吃那个馒头了,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都算中午了。不过还好晚上没什么夜生活,晚饭也开得早,是傅文佩现做的杂酱面。她厨艺很是不错,傅依依吃的很欢快,觉得其实母女俩去开个小饭馆其实应该生意也不错的。

    依萍的床自然没有楚彦家的床软和,睡得傅依依腰酸背痛,折腾到下半夜才睡着。睡着前还在想这要文凭没文凭,要背景没背景的,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能找到什么工作啊。傅依依可不会去走白玫瑰的老路。

    工作

    之后的日子很单调,比日子更单调的是桌上的饭菜。

    虽然在傅依依的强烈要求加撒娇哄骗之下有所改观,三餐里桌上能有油炒菜。但是基本上仍然都见不着肉渣子,对此傅依依很悲哀。想她在二十一世纪,虽说不算尝遍天下美食,可也算是在琳琅满目的美味之下饱足口腹之欲的。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天天青菜加馒头稀饭的日子,就像某句话说的:辛苦奋斗二十年,一朝打回解放前。

    有一次傅依依主动提出去买菜,应该这样的事情陆依萍也是做过的。傅文佩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当看到菜篮子里的一小块猪肉(看傅文佩节俭的样子,所以没敢多买)时,顿时脸上晴转多云。虽然之后那块肉还是下了锅,可傅文佩一块也没有挑。吃得傅依依很不是滋味,看来如果平均生活水平没有提上去,想偶尔加一下菜也是不行的。毕竟之后傅文佩居然把这件事提升到了品行的高度,说什么女孩子不应该贪图享受,那是堕落的前奏。

    于是在傅依依能吃饱,但不能吃好的愁苦情绪影响下。看着一屋子的杂乱东西很是心烦,于是在一个趁傅文佩出门的情况下,收拾了一通,把一些废弃无用的东西都丢到了院子里准备之后再去丢掉。屋子是整洁舒爽了不少,可当傅文佩回来,却坚持不肯丢,最后一场你争我夺战之后,废物大多进了傅文佩的房间。本来就不大起居室顿时化身储藏室。

    还有就是傅文佩咳嗽的问题,劝了几次,她愣是拽着钱不松手不肯去医院。最后好说歹说总算肯到中药铺抓几服药。

    这样的日子对于傅依依来说简直是水深火热,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把大多数钱交到了傅文佩手里,要她来当这个家,虽说这个家也没什么可当的。更恨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陆振华,要不是他强逼着娶了傅文佩又抛弃了人家,傅文佩一好好的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哪会把钱拽得紧得如此地步,连带着她傅依依也受累。

    上一世,由于长期缠绵病榻,傅依依也没有多少工作经验。但是总会比陆依萍好,不至于沦落大上海。好歹她也算是是个新时代的知识女性,所以她也不急。这几天除了和傅文佩斗智斗勇之外,唯一做的事情便是穿着漂亮的小旗袍上街溜达。

    与其说她是在逛街,还不如说是在研究市场。傅依依以前是学广告的,自然还是想入本行的。这一行要的就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和一颗敏感的心。

    以她这么多天的观察结果来看,当下上海广告业得发展态势跟书上讲得差不多,仅仅处于当代广告的萌芽阶段。

    不但广告媒介局限于报刊、广播、霓虹灯和路牌。而且广告内容刻板单一,大多停留在产品消息告知的形式上。比如,报纸上一则自行车广告是这样说的:男女飞轮脚踏快车,一时能行百里。

    相比于“媒介无处不在,广告见缝插针”的二十一世纪的数码广告时代而言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傅依依在心中窃喜不已。

    这天,傅依依套上从楚彦那里来的那套行头,带上结合陆依萍的经历弄出的半真半假的简历欢欢喜喜找工作去了。

    此时上海有三大广告公司:荣昌祥、联合、华商。

    要做就做最好的,傅依依选择了荣昌祥广告公司,不仅因为它的规模。另一个原因是其在之前兼并了许多英美商人所办的广告社,多和外国人接触,她的移民计划绝对会实现得更顺利一些。

    进荣昌祥大门的都是些大客户,还大多有黑道背景,所以傅依依进去的时候接待人员十分周到。泡了一杯茶还不待傅依依说明来意就去请他们的客户经理了。

    当齐羽下看见会客厅里只有一位十**岁的小姑娘时,不禁怀疑是接待弄错了。也许这只是公司里某个员工的小女朋友,来等男朋友下班的。毕竟就算是荣昌祥业务众多,但还从来没有过傅依依这般小的客户,而且她还是一个人。要是生意谈成了,几百万的账务划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告欺诈未成年人。

    可齐羽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里虽是YY着小九九,可动作上一点都不会迟疑。满面笑容向傅依依走去:“真是抱歉,让小姐久等了。在下是荣昌祥的客户经理齐羽,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傅依依起身伸出右手:“齐先生你好,我姓……陆。其实贵公司的效率已经很高了,我这茶都还没开喝呢。”

    齐羽看着茶香袅袅的杯子也笑了,和傅依依握手之后坐到了傅依依左侧的椅子上:“不知陆小姐此次前来是……”

    要是以往那些客户的话,齐羽是不会这么快进入主题的。在正式谈项目之前,一定会客户大侃公司的种种业绩,给客户灌灌**汤。可是面对这么个小姑娘,实在是和生意联系不起来,还是先问明白的好。

    “之前没说清楚打扰到齐先生了,其实这次来贵公司是为了应聘的。不知道这方面是谁在负责,还望齐先生引见。”

    齐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傅依依:“陆小姐可能误会了,我们之前并没有发放关于招聘的消息。”

    傅依依坦然迎上齐羽的目光:“良禽择木而栖,贵公司声名在外,我也是慕名而来。”说着递上自己的简历:“耽搁齐先生几分钟时间看完,但是它绝对值得您停留目光。”

    齐羽已经没什么耐心了,面上露出不虞之色。心中却在摇头,果真是初生牛犊啊,不知天高地厚口气倒是大。

    齐羽粗粗的浏览了一下手中的简历,更加确定自己的答案。准备好好挫一挫这小姑娘的锐气,年轻人就该多敲打。

    “高中毕业?”

    傅依依微笑点头:“是的。”

    “陆小姐恐怕只知道荣昌祥员工比同行的工资高,却忘记了解他们都是大学文凭。”在齐羽眼里,这丫头来荣昌祥无非是看中了高新。这样的豆腐渣每年他们招新的确是要遇到不少。心里感叹,年轻人啊,怎么就多掂量一下自己有几分几两。却忘了他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六。

    “齐先生说笑了,要是没有一个高学历高技术含量的团队荣昌祥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齐羽闻言皱眉,像是在问,那你还来?

    傅依依微微笑着偏了一下头,拿眼睇齐羽手中的纸,你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齐羽很纳闷,他居然会觉得那一眼很有说服力,于是压着性子继续读。

    “那陆小姐定是有很好的美术功底,能画出一幅好画了?”(那时候没有电脑,平面广告是先靠人手工画出底稿再去印刷的)

    “说实话,我连画笔都没拿过。”

    “那手工、剪贴、漆刷技术呢?”

    回答他的依然是否定的,齐羽见她什么都不会更是不屑:“那陆小姐会什么?”

    傅依依很是不以为然,心下腹诽道,广告卖的是创意好不好,那些体力活岂是给姐姐干的。可人家也没问什么专业问题,自己也只好说:“我会英语。”

    这会儿能认字的都没几个,更别说外语了,但是上海租界里有不少外国商人。所以说这绝对是一大助力,果然齐羽的眉头松了些。

    只是很快他们的谈话便被来人打断了,会客厅里进来了一群人,以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为首。接待人员尤为热情,看来是老客户了。

    齐羽这边堆起笑容站了起来,也没招呼傅依依一声便走上前去:“林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会客厅立马拥挤起来,他们自顾自的在一边谈了起来。傅依依被凉在一边郁闷了,也不怕她是间谍什么的泄露商业机密。

    傅依依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打乱了。虽说就算是换了她自己处在齐羽的位置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要在一个来应聘的小姑娘和大客户之间做个选择,那她也会行不犹豫的选择大客户。尽管这样想,但情绪往往是不能用理智控制的 。气恼是必然的,所以她也不准备走。

    齐羽和那林先生客套一番,说了些场面话才谈到正事。据他们谈话的内容,傅依依还是拼凑出一些信息。那位林先生是一位钢笔商,之前请过其他广告公司代理过产品,但是效果并不理想才到荣昌祥的。

    齐羽说他们所讨论出初步设想是做路牌广告,选最好的地段使广告暴露频次变高。傅依依叹气,毕竟是做路牌广告起家的,什么产品都最先想到路牌。并请著名的画家周慕桥来画广告画报的初稿。

    “齐先生,你要知道这样的广告我们以前也做过。之所以来荣昌祥是因为据说贵公司是与众不同的……”

    齐羽等对方说完,才淡淡的笑道:“来荣昌祥我们自然是尽力让您得到物超所值回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钢笔广告的确难做,因为它本身除开书写之外就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人的地方,可我们可以为它增加一些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做模特。可是如果我们用的不是一般模特,而是一个人人为之痴迷的影星呢?”

    这话刚说完,林先生笑了,傅依依也笑了。

    林先生笑是因为高兴,认为来荣昌祥砸钱果然是对的,他们有值得他花钱的点子。

    傅依依笑是因为她没想到荣昌祥在这个年代就懂得运用名人效应。更因为那林先生就为这么个在她眼里纯属小儿科的东西笑得开怀。

    可是这一笑,自然众多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然后面面相觑,还是林先生先反应过来,对齐羽说道:“没想到荣昌祥还有这么年轻的职员。”

    齐羽笑得很勉强,准备解释一下傅依依的身份:“其实……”开口之后却又觉得不知道怎么说。他居然把人凉在一旁那么久,而且在会议之时还让一个外人在场……

    趁齐羽迟疑之际,傅依依接过了他的话,做人必要的时候还是该高调的。

    “其实,关于用影星代言这只是我们其中的一个想法!”

    “哦?”林先生不明就里,却显然对傅依依的话很感兴趣。

    傅依依理了一下思路,不慌不忙的开口,就像之前无数次提案一样,虽说没有完整的策划书也没有PPT演示文稿的助阵。

    “首先,当今上海,钢笔的消费者无外乎两类:学生和商务人士。但是市面上有不少品牌的钢笔,可有什么理由让顾客一定要买我们的产品呢……”

    傅依依侃侃而谈,就连齐羽都没有继续阻止她说下去。因为时代限制,她还要尽量避免说一些专业术语。之前没有系统的整理,所以不免有些散乱,但却掩盖不了其中闪光的点。不少在场的人都在听到一个新方法时低头沉思,抬起头来眼中已是闪着光辉。

    她所提的方案无外乎是在二十一世纪用滥的招数,如去学校做赞助宣传增加知名度,适量适时的降价促销,电影的植入广告,报纸软文……

    “陆小姐所说在报纸上做广告的话,虽说学生和商务人士接触最多的是报纸,但是通常只有一两句话,在夹缝上,很多人都会忽略掉。”

    傅依依晒然一笑:“那长点不就行了。”

    “本来就很少有人会特意去看广告,如果太长的话就更显得累赘了。”

    “他们不看广告,那我们把广告做得不再像广告的话他们不就看了?”

    一屋子人都被傅依依给绕晕了才听她讲道:“说白了也简单,比如说我们可以请专人写个小说故事什么的发表在报刊上,在故事中把钢笔作为道具。嗯,像是父亲鼓励孩子的礼物,或者是情人间的信物,或者某人拾金不昧的证物什么的。读者看故事的时候虽说是一眼带过,但是会在潜意识里形成印象。等到需要购买钢笔这个印象便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影响读者的购买决定。”

    “哈哈……荣昌祥果真是不同凡响,就连一个小娃娃也如此了得。”

    傅依依汗颜,齐羽心虚着赔笑。

    “嗯,今天就这样,好样的,之后形成系统方案了我再过来细谈。”

    送走林先生,齐羽和众荣昌祥人员从额头摸下一把冷汗。

    傅依依适时起身告辞:“今天也叨扰不少时间,既然贵公司无意,那这就告辞了。”

    转身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略显急切却咬牙切齿的叫唤:“陆小姐请留步。”

    人瑞的猫

    傅依依离开荣昌祥的时候,包里已经多了一份工作合同。心里有了倚仗,多少踏实了些。

    职务是策划助理,每月的基本工资是六十块,第二天正式开始上班。在这件事情上,齐羽有些吃瘪,临走时责令傅依依在三天内拿出关于林先生那个钢笔案子策划书。傅依依腹诽也没甚在意,反正齐羽也不过是急需要某件事情上找回些场子。

    为了庆祝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傅依依回去时特地拐到了菜市场买了些傅文佩舍不得买的菜。

    傅文佩的病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直拖着未治,落下了病根。但近来被傅依依逼着吃了不少药,也好转了不少。为了补贴些家用,她也学着隔壁专门给人洗衣服的周太太接了活在女儿不在的时候做。因为她知道依萍是骄傲的,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的母亲给人做如此“下贱”的活。

    傅文佩没有料到傅依依今天会回来这么早,所以当傅依依进门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把那些衣物收好。傅文佩讪笑着低着头,等待女儿发火,就像以前她做的那样。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傅依依没有动,不但没有,手里还提着不少的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极为奢侈的菜。

    傅文佩脸色一变,扭头嘤嘤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去陆家拿钱被打之后,回来精神就有点不正常了。老把自己想成是有钱人,要不是自己拦着还不知道会仍多少东西,乱花多少钱。这不,又犯了。不过也只好顺着,因为她怕自己的女儿也会刺激过大成为第二个可云。

    傅依依看到地上那些根本不属于自己母女的衣物,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如果她知道傅文佩把她近来的行为异常归结为精神病的话,她怕是要直接撞墙了。

    等傅文佩情绪稳定了一下,才把新工作的事给说了,听到每月有六十块钱的工资,傅文佩是怎么也不信的。直到傅依依把合同拿出来给傅文佩细读了一遍才半信半疑的嘱咐着女孩子在外面要自爱呀什么的。

    三十年代的上海,六十块的月收入,说少也不少,毕竟猪肉也才二毛五分一斤。说多,也只不过相当于一个小学老师的薪水。见到六十块便如缀云里雾里傅文佩,只不过是这些年穷怕了。

    工作上还算顺利,公司里的同事见傅依依年纪那么小就要出去工作赚钱养家,对她也颇为照顾。加上她自己也比较随和,有时候也宁愿吃一些小亏,倒是不久就和同事们打成一片了。

    有时别人接了案子也来找她出点子,虽说对傅依依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但由于时代限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已是千金难求。所以大家都把她真当小妹妹来疼,出差的时候都不忘给她带些小东西。

    由于傅依依这一滴新血的驻入,再加上荣昌祥原本的业务面甚广,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响,许多商家慕名而来。当然傅依依的奖金也越来越高,七零八落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块,这样的收入对于傅文佩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一度在傅依依面前说,都快不相信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儿了。弄得她汗颜不已,其实本就不是了。

    这次她学乖了,没有把钱都交给傅文佩,只是抽了三十块出来做生活费,其余的去银行开了个户存了起来。这样她也算小有身家了。

    生活渐好了,傅依依便有意换个房子,齐羽倒是热心带着她看了不少,最后看中了一处两居室。装修得很有格调,采光条件也好。母女俩住恰到好处,月租20块,把傅文佩狠狠的心疼了一把。

    其实傅依依认为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了,新房子那边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可傅文佩什么都放不下。零零碎碎的收拾了好几天,又翻出老黄历说现在搬不合适,还要等上半个月。于是傅依依只好窝在那儿无奈的陪她耗着。

    公司里每天都有定报纸,一般是《新闻报》和《申报》两份。这天才上班不久,就听到同组一个女孩子的抱怨:“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现在的报纸是越来越没看头了。”

    另外一个男同事笑道:“你也别抱怨了,张姐,现在时局紧张,报社也不容易。报道些中间性的新闻,与政治立场无关,他们也不过混口饭吃,也有老婆孩子要养啊。”

    张姐嗤笑:“小吴你倒是会装好人,你倒是看看这都写的是什么。”

    吴森从张姐手里拿过报纸,朗声读了出来:“人瑞失老伴呼天抢地,记者救花猫奋不顾身。”

    “看到了没,只不过为了一只猫就上了头版。”

    吴森端详了许久,捏着下巴撇撇嘴,煞有介事的点头:“的确也是小题大做了点,不过最重要的是配的这张照片没我帅。”

    张姐直接调头就走了。

    “本来就没我帅嘛,小萍你说是不是。”

    没错,这“小萍”叫的就是傅依依,当初第一次听到吴森这么叫,险些没把眼珠子掉进汤里。这怎么听怎么像某位让国人富起来的姓邓的伟人,傅依依她八字小,可担不起啊。不过在数次反对无效后也就由着他了。不过绰号这种东西,只要有一点点星星之火,那绝对可以起燎原之势,后来直接发展为公司上下不论大小都这么叫她。

    这次本来是看热闹的,吴森和张姐一天不抬一次杠那绝对是下不了班的。没想到就惹到自己这边来了,准备退出战场。却在吴森晃着的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比较敏感的词——何书桓。这则新闻下边署名的记者就是他。傅依依这才拿起丢在桌上的报纸细看,入目便是一张摆拍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得意之色尽显的青年男子抱着一只正在挣扎的猫。背景是一排矮墙,若卡着猫的那根钢管就是矮墙上的那根的话,傅依依也没觉得有多高,多危险。

    正文开头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事件的起因,中间部分用了大量得笔墨描写叙述解救花猫过程的惊险与他们不畏艰难的决心。言语极尽煽情,辞藻华丽非凡。

    当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依依一口水险些没被雷得喷到旁边的吴森身上。吴森机灵的跳开,然后抱着胳膊搓了搓:“这还没到秋天,怎么会这么冷呢。”

    那最后一句话是:幸福的笑容爬上了罗老太太沟壑纵横的脸,她抱着猫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落日的尽头。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伟大,她抱着的根本就不是一只猫啊,而是她整个的世界!

    对此,傅依依很庆幸在陆家出来当晚错过了何书桓。

    近来,由于一些新奇的点子,荣昌祥的业绩大大的提升。为了鼓励员工,月末的时候除开翻倍的奖金以外,还由公司出钱让大家去玩一次。

    在商议怎么玩的时候,傅依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对上海一点都不熟悉。

    有人提议去大上海,有人提议去郊外骑马。傅依依两眼泛光。可张姐一挥手:“大上海?歌舞厅?你怎么不说去百乐门?”

    吴森立即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啧啧……百乐门可是男人玩的地方,( 情深之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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