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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连累他人,公子自己保重,冲了这重围去吧。”

    听她口中之言,小侯爷不禁一惊,脱口道:“赵括将军之孙女赵瑜琳?”

    手中那人儿听他之言,诧异抬眸道:“公子认识我爷爷?”

    小侯爷却望了她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赵括将军的孙女,那么,我孟白炎,定拼劲全力,保姑娘毫发无伤!”

    说话间,那些黑影已经全力来袭。

    小侯爷将手中人儿一拉,道:“跟紧我。”

    身形如箭,全力拼杀!

    武飞云站在远处,见那涌动的黑影中,那颈束红巾的少年郎居然一路拼杀,势如破竹,剑锋凌厉,势不可挡,当下心头恨意难消,手伸出,方冲将手中长弓递上,武飞云一抹拉开三箭,却并不瞄那小侯爷,而是径直抓箭射向那赵瑜琳而去。

    箭风破空,小侯爷深陷重围,抬眼见三道利箭一并射来,却并不向着自己,而是径直朝着身边那人而去,当下挥剑去挡,却不料三箭之后又是三箭,那赵瑜琳虽然也随爷爷沙场驰骋,却因身子弱,不曾习武,根本无法避开那箭,眼见箭已到面前,小侯爷挥剑挡开两箭,伸手抓住一箭,耳中再听箭声,已经无法再躲开,只将身子一转,挡在了赵瑜琳面前,最后射来的那一支箭直直扎入他的后背,鲜血四溅。

    小侯爷一声闷哼,那箭力道猛烈,深入血肉,赵瑜琳抬眼见他中箭,不禁大惊失色,黑衣死士顿时猛扑而来。

    无瑕与莫寒踏入这片杀戮之地时,眼中所见便是此刻情形。

    赵瑜琳听远处马蹄,回眸去望,见莫寒策马而来,怀中,却是一白衣素裹的绝世之容,当下心头一痛,眼见面前黑影憧憧而来,自道终是逃不掉,双眼一回,再不去望那人分毫,却不料那马上白影见此情景,飞身而下,几个回落,便已闯入这包围之中,几乎看不清那动作,却听身旁惨叫连连,竟一连倒下了数人。

    无瑕落在两人面前,只一双眼紧紧盯着小侯爷,眸中居然泛起红光。

    “无瑕——”小侯爷口中大叫,伸手便去抓那人儿,无瑕却红了双眼,闪身一躲,冲入那死士中,手中金丝毫不留情,金芒闪处,一片血肉翻飞。

    “无瑕——”小侯爷口中再叫,无瑕却已听不见那话,浑身被一股戾气包围,手下毫不留情,深陷杀戮。莫寒只一愣间,已经策马闯入,口中一声长啸,刚才从身后退去,转走他道的手下已经蜂拥而来,武飞云见大势已去,口中冷冷道:“走——”也不去管那陷入包围的手下,带着方冲转瞬即逝。

    小侯爷将赵瑜琳身子一带,推入莫寒怀中,返身便冲入了那一片血红之中。

    “无瑕!”

    “无瑕!”口中呼唤,小侯爷将那深陷杀戮的人儿拉下,从身后紧紧缚住:“我没事,我没事!”无瑕被那紧紧一抱,唤醒了心,回过了神,抬眸去看面前那一地狼藉,望着自己手中犹自滴血的金丝,怔了双眼,半晌,喃喃道:“我说过了,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将来,定是要下无间炼狱的!”

    小侯爷心疼难忍,只紧紧的抱着他:“我也说过,到哪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身后鲜血浸透了衣衫,小侯爷眉头微皱,却不吭声,无瑕回过身来:“他们若不伤你,我便不会如此伤他们性命,白炎……”双手如此用力的将那人手臂抓住,眼中落下泪来:“我不许你有事,不许别人伤害你!”

    小侯爷伸手拭去那泪,笑道:“顽劣如我,阎罗都嫌聒噪,怎肯轻易收我。”

    那些死士却是到手便已服毒而亡,莫寒望着那一地死尸,眸中寒意涔涔,小侯爷那话响在脑中:“乱世,何以安家!”长叹一声,莫寒望向了怀中之人:“瑜琳!莫寒不再逃避了,纵然朝中黑暗,莫寒也再不后退一步,你愿意随莫寒一同进退吗?”

    赵瑜琳抬眼去望他,鼻头一酸,眼中含泪,道:“你向前,我赵瑜琳便不会后退一步,就算是死了,我们也死在一处。”

    十指紧扣,莫寒向小侯爷道:“白炎,咱们回去。”

    唤过绝影来到两人身旁:“你与无瑕共骑,我带瑜琳回去。”

    马蹄声声,武飞云却没想到此一役,竟激得莫寒再披战甲,日后成了小侯爷身旁至死追随的一员猛将!

    衣衫用剑挑开,何仲一见那箭伤,不禁倒吸了口气。

    “这三菱形箭头带有倒刺,要拔出,恐,要以匕剜肉……”

    无瑕双手一紧,脸色顿时煞白,小侯爷却微微一笑,道:“何叔尽管动手,白炎自小顽劣,爹爹教导时皮肉之苦从未少受,筋骨顽强得很。”

    听他口中调笑,赵瑜琳眸中落下泪来:“却是为瑜琳挡了这一箭。”

    小侯爷反道:“对,幸得此箭射中的是白炎,要是是赵姑娘,还当真不好办了。”

    莫寒从外进来,将一坛上好花雕置于桌前,道:“莫寒当年也曾受箭伤,剜肉拔箭之时,爹爹说,喝一碗烈酒,忍一口气,好男儿当流血不流泪。”拿起一碗将酒满上,递给小侯爷道:“痛是肯定的,但是,也并非不能忍。”

    小侯爷将酒一饮而尽,道:“何叔,动手吧。”

    无瑕走到小侯爷身旁,坐下,用手去抓了小侯爷十指握入掌心,抿了嘴,也不说话。

    纵然拼命忍受,然那刃入血肉,小侯爷双手仍是一颤,只咬紧牙关,闷不吭声。

    将那伤口扩大,细细分开,何仲伸手抓了那箭柄在手,一声大喝,连根拔出,然后拿起身边一盆药汁反复冲洗伤口。

    “这是我何家世代相传的治疗箭伤的方法,当年小主便是何仲为他拔箭疗伤的,小侯爷只管放心,此箭并无毒,伤口只要勤加换药,定无大碍。”

    小侯爷脸色泛白,却对着无瑕嘻嘻一笑,道:“无瑕却比我还紧张,肩头箭伤,倒不及你抓我来得痛。”话一说完,无瑕才见自己双手紧抓小侯爷之手,心头紧张,竟然将他双手掐出血印,当下松手,煞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也不与那人斗嘴,只松了口气,道:“竟还是这般没正经,怎么伤的不是你这张嘴。”话语一落,却觉自己酒醉之时,竟似主动吻了此人,顿时心头一漾,站起身子便出了门去。

    小侯爷却兀自不知,见他突然出门,只将眉头一挑,对莫寒道:“本来今日带无瑕来山庄游玩,却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多事,不过,也亏了这一事,莫大哥回心转意,愿意再入朝堂,赵姑娘又能与你冰释前嫌,白炎不枉此行。”

    “却不知那些黑衣人要抓瑜琳所为何事!”

    小侯爷神情一肃,道:“要是白炎猜错没错,定是为了赵括将军手中那道虎符!”

    明日预告:窗间月夕夕成玦:无奈,无奈,跳动的烛火映亮了静静相望的两张脸,却又是何时,在万丈红尘的悬崖边,跌落了又一份纠缠的尘缘,或许是风儿太过寂寞,绕过桃枝,被绊住了衣裳,却在拉扯之中,乱了那一方织锦,被桃花染红了那一缕情缘……

    第五十二章 窗间月夕夕成玦

    更新时间:2011-09-19

    小侯爷与无瑕公子回到小筑,天色已经被黑浸透,两人现在只隔一墙,所以当马蹄响起,朱门大开,见那一屋子人正坐在一块吃着晚饭,南宫热河与白泽竟笑嘻嘻混在桌间。原来当院子收拾完毕,冷三回来,得知情由,定要留他二人一同吃饭,那两人正愁没地方混,自然愿意万分。

    “公子,小侯爷,可用过饭了?”冷三站起,问道。

    无瑕将头轻点,道:“吃过了。”回头去望小侯爷,细细叮嘱道:“回去休息吧,仔细了伤口,别沾了水,何叔开的药方无瑕拿着,明天让小子抓了药,给你熬上。”

    小侯爷只紧紧盯着无瑕,道:“这点小伤,不碍事,倒是你,下午又动了真气,可得自己小心,晚上让弦伊多个心眼,千万不可大意了。”

    他二人一言一语兀自对话,却让旁人听得一惊一乍。

    “小侯爷,你受伤了?伤到哪了?”南宫热河急急一奔,与疾步而出的弦伊撞在一处,两人互瞪一眼,到了院中。

    细细一看,见两人居然换了外衣,都已不是出门那套衣衫,当下更惊。

    弦伊凑过身去,无瑕却将身子一退,道:“我先回房。”也不多话,转身就走,纵然只是一瞬,弦伊还是闻到了公子身上那淡淡的酒味。

    “大胡子……你……居然诳了公子去喝酒了?”弦伊低低一呼,推开南宫热河,将小侯爷拉至一旁,道:“公子可有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小侯爷不禁一愣,想到下午喝醉的无瑕居然主动吻了自己,不知,那算不算出格呢。当下心头悸动,讪讪笑道:“谁知道他竟不能喝,却使了小性子喝了一碗。”

    “公子可是沾酒便醉的,下次可不能再让他使了这小性子了,否则……”

    小侯爷心头奇怪,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弦伊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公子十三岁那年,在郑国停留,郑国有一闻名遐迩的学者,人称永安居士,在云城讲学七日,公子去听他讲学,只道他人品正直,竟对他不设防,公子那貌,纵使年少,却觊觎之人大有人在,一日那永安居士诳了公子单独相见,灌了一壶酒给公子喝下……”

    “后来怎样?”纵然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5年,小侯爷仍然不禁双眸含霜,双拳一握,心头涌起怒意。

    “怎样!”弦伊却突然轻笑一声,道:“那永安居士以两缕美髯出名,自认为风度翩翩无人可及,竟被公子将那长须生生拔了个精光,只怕是今生都长不出来了。”

    那话一出,小侯爷一愣间忍俊不禁,哈哈笑道:“确有无瑕行事之风,那永安居士当真该死。”笑毕,却想无瑕喝醉之后,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顿时心中泛起甜意,弦伊在一旁见他痴痴模样,揣度不透,又不想去问他,只轻哼了一声,道:“总之以后别让公子喝酒就是了。”

    “是是是,弦伊大人。”小侯爷笑着一揖,牵动伤口,不禁眉头一皱。

    “小侯爷!”南宫热河站在一旁,见小侯爷眉头皱起,想那伤定是伤在了背部,也不容他再逗留,唤了白泽,向冷三和弓急急一拱手,拉了小侯爷便出了门去。

    “究竟出了何事?”

    大门一关,南宫热河便追于身后急急问道。

    小侯爷却没了嬉笑之色,眉间凝起深意,眸中一寒,道:“应该是相国府的人为了九原虎符,向赵括将军的孙女出手了。”

    “武凡中扣留赵括将军这么久,九原一直没有大的兵马调动,定是那虎符仍未到手,可是那赫博多不时侵扰进犯,终有一日,武凡中会当殿提议让侯爷离开成乐去九原,成乐与九原,他只要得其一手,我们都会很被动。”南宫热河不禁忧心忡忡。

    “却不知赵括将军被扣何处,如此无聊的日子,不找个乐子,怎么度日。”小侯爷口中懒懒,顿了顿,又道:“那射箭的黑衣人箭法十分了得,你们可曾记得咱们见过的人中,也有如此一人。”

    南宫热河与白泽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武飞云!”

    小侯爷当下不再提那话,却嘴角一咧,道:“疼死了,当真不是铜皮铁骨,撑得难受,现在总算能叫了,白泽,弄水来,喝了酒,又溅了血,不洗洗可不行。”

    南宫热河两眼一翻,道:“无瑕公子面前你可撑得过去,应得干脆,那伤却怎能沾水,当真不要命了。”

    小侯爷将上衣脱下,露出一身古铜肌肤,道:“南宫热河,你9岁那年从马上跌下,摔断了腿骨,却打死不让小丫头给你洗澡,是谁天天帮你洗的,腿没好,打架打不过崔伟那小子,是谁帮你打的,还有……”

    “停!不过搓个背的勾当,犯的着将那些陈年往事一件件晒出来么,你也知道说那是9岁的事情了,你现在一个大老爷们,还想让我伺候你呢,要我说,趁早寻几个丫头婆子家丁的回来,省得连饭都没地方着落。”

    小侯爷却语中含异道:“你觉得无瑕身世如何。”

    “难测!”南宫热河口吐两字。

    “那你认为我会让陌生人靠近这个地方么。”

    “唉!”口中轻叹,南宫热河摇了摇头:“孽缘!却如何善了。”

    “你也知道,我本就不是这成乐小侯爷,如果当年不是无瑕救我一命,又怎会有我孟白炎的今天,我与他此情如此纠缠,或许,是上苍早已注定,逃不开,我,也不想逃开。”

    南宫热河只一声长叹,再不说话。

    无瑕推开门,却在关上的那一刹身子一僵,不用回头,便知道身后那人是谁了。

    “太子!”口中淡淡,无瑕回身看了一眼那人,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这一整天,却是去了哪了?”

    “太子何必明知故问,倒是你,官兵来的时候,你藏在哪了?这地方已经很不安全,我必须尽快劫了于瑞安出来,让他随你一同回郑去。”

    “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

    无瑕深吸一口气,心头涌起了无可奈何。

    “我说过,等这晋的事情完了,我自会去云城与你汇合。”

    “你不会!无瑕,不要再让自己深陷下去了,你与这大晋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人是大晋的小侯爷,你认为他会为了你,抛弃自己的双亲,背叛自己的国家吗?”

    “不会!”

    “那你还……”

    “太子,无瑕今日乏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身子站起,手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无瑕眸中含起寒意,冷冷道:“太子,不要逼我动手。”神色凛然间手中金丝滑出,郑澈轩眉头一挑,松手,坐下自顾倒了杯茶,道:“燕王可能发觉我人不在云城了。”

    无瑕心头一惊,离去的脚步被拉回:“出来了这么久,以燕王的势力,要不被他发觉的确不可能,可是冷二叔来了密函?”

    郑澈轩从怀中拿出一封密函递了过去,无瑕拿过展开细细看着。

    “那孩子已经到了。”口中轻吁一声,心头泛起一丝欣慰:“总算于家最后一点血脉能够保住。”继而又看见了冷二信中所叙,不禁眉头一皱,走到桌旁坐下,道:“太子回郑已经刻不容缓,如果于瑞安出不了天牢,太子便先行回去,人无瑕再想办法。”

    “这个月末,郑会派使者来晋。”

    一听那话,无瑕双眸一抬,思量处,脑中一闪,微微笑道:“晋文帝李宗治的生辰!时机到了。”

    “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太子可还记得蒙语。”

    “当初你见与我面目相似,留下的那个农夫?”

    “待无瑕修书一封,令冷二叔依计行事,只要太子出使晋国成行,来个蒙语,回去个真太子,也未尝不可,且,太子行程一旦成为两国修好的明面往来,咱们的顾忌便可少了许多。”

    “没想到当年匆匆一面的路人,竟都能成为你无瑕公子手中之棋子,却不知我郑澈轩,在公子手中算是个什么棋?”

    “以郑国为棋盘,任你驰骋,太子却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棋。”无瑕双眸淡淡,将密函点于烛火,丢于铜盆,返身道:“无瑕实在乏了,太子请回。”

    却不料郑澈轩将身子一靠,嘴角勾起,道:“冷三爷说了,至此,澈轩便只能在这房中出入了。”

    无瑕眉头一皱,看了郑澈轩一眼,继而回头去看这房间,眼中细细搜寻,果然在一烛台发现端倪,走过去伸手一转,只听身后画壁轻轻一响,一道密室赫然入眼。

    “你今日便是躲在此处?”

    “从外人入了这小筑,冷三爷便告知了这个所在,让澈轩在危机之时前来躲避,只是我看,现在已经没了安全的时刻,那墙头一爬过来,便能见到无瑕公子你,所以澈轩现在是时时自危了。”

    听他口中狡辩,夹带暗讽,无瑕心头无奈,转身向门而去:“如此无瑕便将这房间让出,太子只管在此歇息。”

    “你去哪,我便跟到哪,来了官兵,被抓了也实属无奈,没有你无瑕公子的辅佐,我郑澈轩在郑举步维艰,让燕王平王算计也罢,被晋兵捉去也罢,横竖都是一样。”

    “平乱司凯,手擒庸袁景,收复丰州,却又是因无瑕哪一计助了太子你,无瑕知道你有伟略之才,何必为了无瑕,妄自菲薄。”

    “没有你无瑕公子,便没有今日的郑澈轩,不管你怎么说,我郑澈轩,没你不行。”

    无奈,无奈,跳动的烛火映亮了静静相望的两张脸,却又是何时,在万丈红尘的悬崖边,跌落了又一份纠缠的尘缘,或许是风儿太过寂寞,绕过桃枝,被绊住了衣裳,却在拉扯之中,乱了那一方织锦,被桃花染红了那一缕情缘……

    明日预告:曾经那份诺言:“好男儿当为国战死边野,马革裹尸而还,我孟白炎今许下此诺,定将李氏江山拱手送到皇上面前!”手伸出,与那人单掌用力一握。

    那是小侯爷孟白炎在晋文帝李宗治面前许下的第一个诺言,为了那个诺言,他浴血沙场,无怨无悔,又怎会料到,这无怨无悔,最终换来的,却只是一刀,又一刀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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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曾经那份诺言

    更新时间:2011-09-20

    小侯爷一身便装入了宫门,人还没到轩城殿,就被佰茶逮了个正着。

    “表哥,表哥!”远远一见佰茶叫自己,小侯爷心头一颤,叫得这么亲热,铁定没好事。

    抬腿便要跑,一抬头却又见了武相等人,当真是躲不开,身子掠去,将佰茶拉住躲在假山后,低低道:“不好好在嫣然阁呆着,乱窜什么呢?”

    “你们都出了宫去,留我一个人实在无聊,这几日都没见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见了那人,便把我丢一旁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小侯爷见武相等人走远,放开佰茶就要离去,佰茶从身后一把将他揪住,道:“就这么就把我打发了呢。”双手抓到小侯爷箭伤,令他不禁双眉一皱。

    “好好的,怎么受了伤了?”触到衣下绷带,佰茶一惊。

    “没事,小伤而已,我去见皇上。”不再多话,小侯爷返身向轩城殿而去,脚步尚未踏入,就听那大殿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小侯爷脚步一顿,抬眼见殿中伏了一地宫女太监,殿中那人寒着一张脸,面色发青。

    “皇上!”小侯爷口中低低一呼。

    李宗治回头见是他,走下大殿,口中道:“跟朕出去,宗然不许跟——”后面那句怒喝却是对向宗然,宗然跟随的脚步顿时止住,李宗治满脸怒意,对小侯爷道:“走!”

    小侯爷回头去望了宗然一眼,宗然抬起双眸,微微一示意,却见地面丢着一奏折,小侯爷走过之时,也不停留,只是就着那打开的折子匆匆一眼,九原二字赫然入眼。

    武相刚从这里出去,想是要逼了皇上下令九原易主了。

    小侯爷没料到皇上居然拉了马径直冲了宫门而去,口中呼哨,唤了坐骑疾风,小侯爷直追而上,见皇上在出宫门之时,竟一把将身上龙袍扯下抛出,头也不回,冲出了宫去。

    两骑如风,小侯爷也不叫皇上,只是打马跟随。

    那马冲过街道集市,冲过树林小河,一直冲到悬崖峭壁边,马蹄腾空,皇上终勒马而立,回身怒道:“朕还是什么皇帝,这窝囊的皇帝,不当也罢!”

    小侯爷见他怒意难平,轻叹一声,道:“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武相再如何咄咄逼人,都不能替代皇上做了这天下之主,皇上是真命天子,龙纵游浅水,也终非长困池中之物,皇上可是不信白炎,不信白炎能助皇上你拿回这李家天下。”

    回眸望去,身后那少年郎肃然而立,脸上,带着一种桀骜与坚定,在微风中直直挺着脊梁,那一刹,李宗治心头涌起了一股豪情,脚下马儿缓缓靠近那人,道:“孟白炎,朕便信了你,朕这十八年,活得太窝囊,现在与你放手一搏,无论成败与否,朕都绝不后悔。”

    “好男儿当为国战死边野,马革裹尸而还,我孟白炎今许下此诺,定将李氏江山拱手送到皇上面前!”手伸出,与那人单掌用力一握。

    “好!”

    那是小侯爷孟白炎在晋文帝李宗治面前许下的第一个诺言,为了那个诺言,他浴血沙场,无怨无悔,又怎会料到,这无怨无悔,最终换来的,却只是一刀,又一刀的回报……

    换上衣衫,李宗治伸手一整理,抬眸笑道:“细细看来,白炎与朕,竟倒有几分相似。”听他一说,小侯爷抬头去望那桌上铜镜,镜中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郎并肩而立,斜入鬓角的云眉,直挺的鼻梁,此刻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竟真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咱们是表兄弟,样貌有几分相似也却属平常。”

    小侯爷只是微微一笑,皇上的表兄弟,是爹娘的另一个儿子,那是一段不能揭露的身世,那身世,注定了要永远埋在地底。

    “皇上既然出来了,也不急着回去,我让南宫与白泽去弄了好东西回来,咱们就在这院子好好痛饮一番,臣自小顽劣,难以调教,不知打断了爹爹多少条鞭子,皇上却只在深宫,这民间热闹,定是未曾尝过。”小侯爷嘻嘻一笑,还在说话,却听门外南宫大叫,竟有鸡飞狗跳之势,顿时住了那话,急急拉了门一看,原来南宫热河弄了一只兔子回来准备烧烤,却不料兔子急了会咬人,居然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痛得他顺手一抛,那兔子就此飞过了墙头,入了无瑕小筑。

    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竟都不肯越过墙头去拾那兔子。

    李宗治抬眸去望那墙,如果没有记错,那应是无瑕小筑,没想到,孟白炎竟然在此处寻了房子。突然想到那淡然的双眸,那冷然却绝世的容颜,李宗治不禁心头一动。

    不知,他的身子可好了些!

    墙那头的弦伊正端了给公子熬好的药从院中经过,却见空中突然飞来一物,啪——的一声打在了托盘上,顿时药汁四溅,染了她一头一脸的药汤。

    听得墙那头有人喧哗,弦伊气得伸手将托盘摔下,飞身越上。

    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正在推搡,不料墙头竟越上一人,抬头见弦伊那一头一脸的狼狈样,两人一呆,继而哈哈大笑。

    弦伊顿时火冒三丈,身子跃下,也不多话,劈头便打。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笑着到处躲藏,身形穿梭,弦伊竟一时谁都抓不上,愈加起火,停了手,只对着小侯爷道:“偏跟你们做了邻居,好好的,要给公子去送了药吃,被你们丢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了个正着,现在药全都洒了,你说可怎么好。”

    一听那兔子过去居然扑倒了无瑕公子的药汤,南宫热河与白泽当下一吐舌头,便要开溜,小侯爷脸上一寒,道:“南宫热河,你做的好事,赶紧的去给无瑕熬药去。”

    “灶上还熬着小侯爷你的药呢,公子大早就让小子抓了药来,细细煨上,偏你们自己倒自在。”弦伊说完一瞪眼,脚步一掂,回了小筑去。

    “白炎为何要服药?”李宗治不解的向着小侯爷道:“身子有恙?”

    “昨天去了云雾山庄,竟遇上了死士要劫持赵括将军的孙女赵瑜琳,交手的时候,不慎被利箭所伤。”

    李宗治心头一叹,道:“定是为了那虎符,赵括将军知道武相意图,回东都之时,那虎符没有随身携带,没有兵符,九原的兵一个都调不动,武凡中现在也是拼死挣扎了。”

    “皇上,莫寒将军要重回朝堂了。”

    那话一出,李宗治脸上顿时开了笑颜:“果真如此,我们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臣听闻赵括将军被软禁于大理寺,武相定不让任何人接近那里,我们还得想办法见上赵括将军一面,那虎符若不能到手,他手下强将如云,一旦有了战事,谁都不服谁,恐怕反而是一祸端。”

    “这话不错,确实要想个法子见上赵括将军一面,可惜朕这个皇上,被武相架空多年,居然连这等小事都办不到。”

    “明面不行,暗地里使点小计俩也未曾不可,反正臣这名声来得容易,要是太循规蹈矩了,岂不是辜负了这盛名。”小侯爷眉头一挑,皇上不禁哈哈一笑,道:“的确不错。”

    回头见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竟坐在台阶仰首望天,小侯爷恨恨道:“弄只兔子居然让它飞过了屋头,还不去酒肆买了酒菜回来,晚上挨饿么。”

    南宫热河口中嘟囔道:“三个大男人,又没个丫头伺候,每天一到吃饭就愁得紧。”

    皇上摇头大笑,道:“等朕回宫,将一直带在身旁的璎珞赏给你们家小侯爷,那丫头性子可人,厨艺尤其了得,有了她,保管你们不会再为了吃喝发愁。”

    “皇上!”小侯爷正要拒绝,却听那边墙头一人轻轻道:“白炎,伤口可好些,药已经熬好了,我让小子给你送过来吧。”

    一听那声音,李宗治心头一紧,却不是刚才心头所想的无瑕公子还能是谁。

    无瑕那话一落,就见小侯爷飘飘然越过了墙头,落在了小筑。

    “这小筑的墙头看来要重建了。”无瑕将手中药碗一递,转身便走。小侯爷一口喝下药汁,却不料刚熬好没多久,一碗入口,烫的直吐舌,无瑕一见,伸手将碗夺下道:“喝药也这般猴急,却是有人要抢了你的去喝,这么大个人了,做事竟还这般浮躁。”

    “我才见的你,你便要走,我当然急了。”伸手便要去抓那纤长手指,无瑕身子一闪,翩然退出几步。

    “为什么避着我。”小侯爷心中大受打击:“你昨天……”那话一出,便生生顿住了。

    完了!

    果然无瑕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口中缓缓道:“我昨天怎么了?”

    “喝醉了……”小侯爷觉得自己的死期已到,口中居然还在溜出话来,看见无瑕慢慢朝自己走了过来,小侯爷头皮发麻,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道:“然后,你……”

    “我怎么了?”无瑕脸上那冷意已经凝聚,眸中含着警告:你说试试看!

    “你……你……”小侯爷斜着眼,打量着逃跑路线,脚步一步步后退,终一纵身跃上墙头,口中嘻嘻道:“你说今生定陪了白炎共白首,不离不弃,就算死了,咱们也埋在一处,溶在土里,至死不分。”

    “孟白炎——”随着无瑕公子的那声轻喝,小侯爷乐极生悲,脚下一滑,径直摔入了院中草丛,那后背不偏不倚,正咯在了花盆上。

    自作孽,不可活,小侯爷感到后背一痛,口中一声低呼,那箭伤,裂开了!

    明日预告:谁共江山如墨:孤寂,那孤寂令人窒息!

    我究竟在想什么?让璎珞去争取孟白炎的真心,明明知道无瑕才是能够禁锢他的枷锁,我现在却想让他俩分离,我究竟在想什么?

    李宗治怔怔望着空荡的大殿,那孤独席卷而来,一瞬将他淹没!

    第五十四章 谁共江山如墨

    更新时间:2011-09-21

    李宗治负手站于窗前,宗然见夜已过半,皇上居然还没有半点歇息之意,不禁上前请道:“皇上,夜深了,今天要去哪位妃子处?”

    李宗治没有动,脑中,想到的是今天在侯爷府看见的那一幕。

    白炎跌倒,那人儿从墙头掠入院中,自己藏身柱后,看着那道素洁身影奔向他,看着那几人围着他问话,神情着急,关切流露,自己那心头,居然涌起了一丝羡慕,甚至是,嫉妒。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利益掺杂的关心,几人匆匆将孟白炎送回屋,经过身旁,自己对侧目而望的孟白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看着那几人进屋,看着那人儿满脸担忧的为他拆开渗血的纱布,然后紧抿双唇,轻蹙眉头,小心翼翼为他换药,看到洗伤口时,因为疼痛孟白炎那轻轻一颤,却引起那人儿一同颤抖的情形,自己便在想,为何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对待自己,不是对晋文帝,而是对李宗治!是用一颗真心来换取自己的情有独钟!为何没有!自己的身边,除了夺权的弄臣,除了争宠的后妃,甚至是自己的娘亲,也只是安于做她的太后,没有人真心关心过自己在想什么,想得到什么,没有人,没有人……

    “朕今天就歇在轩城殿了,你下去吧。”

    手中画卷缓缓展开,画中人儿依然那么冷然,他的如花笑靥,只对那一个人而绽放!

    双眸一闭,李宗治叫道:“璎珞!”

    殿边轻纱一掀,一道素洁身影缓缓而出。

    低头,却不说话。

    “朕,将你赏给孟小侯爷了,你去收拾一下,明天去侯爷府。”

    那低垂的眼眸一闪,脸抬起,径直去望皇上。

    那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孔,眉心却因那人的那句话,锁得深深!

    “皇上终究还是要将璎珞抛弃了吗。”那声音带着轻颤,却死死压抑,身子瑟瑟,抖若风中蝶翼。

    “尽你的所能,赢得孟白炎的心,无论用什么手段,将他牢牢抓在手心里。”

    脸上凄然一笑,那纤瘦人儿盈盈一拜,声音轻若浮萍:“璎珞记下了,璎珞今后不能服侍皇上身边,请皇上万事小心,天冷加衣,天凉添被,要是想吃璎珞做的小点心,差人来知会一声,璎珞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额头重重一扣,那声音撞痛了李宗治的心,他没有回过身,只是将手指微微一扬,身后那人儿爬起,躬身退去,却在转身的那一刹,泪水夺眶而出。

    “璎珞8岁进宫,蒙皇上厚爱,一直带在身旁,纵然在勾心斗角的宫闱也未曾受到半分委屈,皇上大恩璎珞无以为报,皇上嘱咐之事璎珞定当竭尽全力。”那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道:“皇上保重!”

    李宗治回头去望,却只见飞扬的裙角随着那身影一瞬而没。

    孤寂,那孤寂令人窒息!

    我究竟在想什么?让璎珞去争取孟白炎的真心,明明知道无瑕才是能够禁锢他的枷锁,我现在却想让他俩分离,我究竟在想什么?

    李宗治怔怔望着空荡的大殿,那孤独席卷而来,一瞬将他淹没!

    大雨倾盆!

    梦中的自己依然还那么小,那大火在摧毁一切。

    “娘……娘……”口中呓语,可是,那梦魇挣不脱,自己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却怎么跑都跑不掉。

    “无瑕!无瑕!”耳畔传来谁的呼唤。

    双眼骤然睁开,额间冷汗涔涔!无瑕感到一个人将自己怀抱,那温暖让自己安心,手伸出,拼命的拽住那后背,汲取那份炙热。

    房间里静悄悄,一道闪电撕裂夜空,映亮了整个屋子。

    脑中突然一闪,无瑕双手一松,推开那怀抱。

    郑澈轩坐在床头静静的望着他,手指伸出,去拭他额上汗珠。

    “却是做了什么梦?竟唤都唤不醒,瞧这一头冷汗。”

    头微微一避,无瑕掀被而下,心因那梦魇而狂跳不已,伸手去倒茶,却发现双手抖动,居然连茶杯都几近抓不稳。

    “可是又犯了病了?”郑澈轩急急跟来去拉无瑕双手,无瑕丢下茶杯,甩开他的手,远远的避在一旁。

    “你就这么防着我?”郑澈轩眸中带伤,道:“我听外面雷鸣,想起5年前在云城雷雨交加,你晚上噩梦连连,从梦中哭醒那次,所以在密室辗转难眠,怕你有事,才出来看看,谁知出来见你额间冷汗涔涔,居然唤不醒,才动手抱住你,我虽然说过要得到你,可是,我要的是你无瑕公子的那颗真心,你可懂!”

    无瑕只将双眸一垂,也不说话,却觉得身子虚脱,乏力无比,走到桌旁坐下,伸手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顿感一种刺痛涌上心头,撕心裂肺,无法忍受。

    见他半晌无话,郑澈轩走到桌旁问道:“可是身子犯了病了?”

    “我没事。”那话说完,身子一站,却在顷刻间便倒了下去。

    “无瑕——”

    弦伊被那声低呼惊醒,急急奔到公子房间一看,公子居然倒在了太子怀中,顿时慌了手脚。

    “公子怎么了?”弦伊大叫着奔了过去。

    “去请大夫,快!”郑澈轩伸手将无瑕抱到床上,见他脸色煞白,眉头紧蹙,双手一个劲的拽住胸口,定是那心疾又犯,见他如此痛苦,却不能以身相代,心中疼痛,有如针扎。

    弦伊冒雨冲出,口中叫着冷三,倾刻,小筑内灯火亮起,众人皆急急起身聚了过来。

    “弦伊丫头,怎么了?”

    “公子病(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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