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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犯了,冷三叔,叫大夫。”

    这可怎么好,小筑内顿时人声迭起,弓奔到后院,拉了一马便冲入了雨幕。

    这病为何越来越发作频繁?冷三见公子面色已变,顿时老泪纵横。

    这边人声沸腾,小侯爷那头立马听到了声响。

    拉开门便越过墙头,弦伊一见那身影奔来,不禁口中大叫:“小侯爷——”

    郑澈轩心头一惊,听那脚步匆匆而来,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离开,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无瑕,终无奈而去,躲入了密室中。

    小侯爷奔到床前,见无瑕煞白了脸,只紧紧揪住胸口,冷汗涔涔,不禁慌了心神,乱了手脚。

    “大夫呢?可有去请大夫。”

    “弓已经去了,可怎么好,怎么好啊,这病如此频发了……”冷三居然失声痛哭,小侯爷被他那一哭扰乱了心神,只用手去搂了无瑕,见他拼命忍着那疼,身子却越来越无力,心中顿时被恐惧揪住,那人儿,仿佛顷刻间便会烟消云散,消弭于而一般。

    “无瑕,不要闭上眼睛,无瑕,看着我,看着我,无瑕……”

    耳畔的呼唤,温暖的怀抱,将那眼见便要跌入深渊的神志拉了回来,无瑕睁开双眼,泪水不自觉的落下,抬眸看着那人,却无力回答。

    门一声巨响,弓带着大夫闯了进来。那大夫被弓带着策马狂奔,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进屋一看,却是一愣,小侯爷回头,见居然是在客栈请过的那大夫,顿时口中大叫道:“他的病又发了,大夫你快过来瞧瞧。”

    那大夫伸手抹去一把雨水,急急上前,见了无瑕那样,也不多话,从药箱拿了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两粒小药丸,捏住无瑕的嘴,将药丸送入了口内。

    “可要喝水?”小侯爷急急道。

    “不用,让他含在口里化了。”大夫伸手便去搭脉,眉头锁得死死,小侯爷心头焦急,却不敢催促,回头看无瑕,却见在大夫搭脉间,那痛苦之色居然已慢慢退去,惊疑那药的功效,但总算将心放下了一些。

    大夫摇了摇头,道:“按理说吃了老夫开的药,病情应当有所好转了,可是最近又动了真气,逆了血脉了。”

    小侯爷心头一惊,想到那日在密林,无瑕压抑不住那暴戾之气,金丝杀人的情形,顿时悔恨连连。

    “是,可有什么好法子,将他这病好好治治。”

    “护了心脉,增强抵抗力才是上策,倒是有一种药材,能够慢慢调理。却因其珍贵无比,世间难得,所以能不能寻到,还未可知。”

    “是什么?无论多少银子,冷三都在所不惜。”冷三在一旁追问道。

    “参花!”

    “参花?”

    “人参四年始能开花,一棵人参一年只有一朵花,60斤人参一年只能收获一两参花,且取之不易,所以其珍贵无与伦比。”

    “可有售?”

    大夫将头摇了摇,道:“贡品!”

    那话令冷三心头一沉,小侯爷却将头一点,道:“明日进宫,我便去跟皇上要。”

    “参花性微凉,过量服用或久服易得风寒,每次1-4朵花泡一点开水过会儿温服,最后吃下花,切忌不可服用过多,且这公子身子本身虚寒,用量一定要把握好。”

    “那他现在可还有危险?”

    “老夫刚才给他吃下的,是我师傅留下专治这心病骤然发作的药丸,可惜,秘方已经流失,这药已经无法得知出处,要是再频繁发作,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了。我将公子的药方改一下,让人随我去抓了药熬好给他服下,一定要让他静养,不可再劳累伤身,切记切记!”

    那话令屋内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回头见无瑕果然面色渐渐恢复,当下将心放下,弓随着大夫去抓药,小侯爷只呆呆的坐在床前看着榻中那人,一步不离!

    明日预告:情字何解:南宫热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道:“无瑕公子,是个仙一般的人儿,性子孤傲淡然,平常深居简出,就住在咱们隔壁。你只记住了,你犯什么错小侯爷都能忍,唯独不能冒犯了那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及。”

    第五十五章 情字何解

    更新时间:2011-09-22

    雨还在下,屋内众人毫无睡意,弦伊急急入门,手中端了一碗汤药走到床前,无瑕却仍然陷在沉睡之中。小侯爷将他微微竖起,用小勺舀出一勺药汁,轻轻灌入口中,却只一瞬,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冷三一见,急道:“竟连药都吃不进,可怎么好。”

    小侯爷伸手再舀一勺,却依然过口不入,一屋子人都急得不行,又不敢强行灌入,怕反而呛了他。

    小侯爷怔怔握住那纤瘦肩头,突然伸手从弦伊手中拿过药碗,一仰头喝下。

    “小侯爷——”弦伊伸手去夺碗,却见小侯爷俯下身子,居然与公子唇齿相依,将口中药汁缓缓喂入了公子口中。

    那一屋子人都呆然而立,却没有人出言责怪。

    弦伊绯了脸颊,见那药顺着公子喉间而下,没有再流出,顿时也松了口气。

    那药喂完,小侯爷接过罗帕将无瑕嘴角细细拭干,身子放好,然后坐在床头,就那么望着他,再也不动。

    “小侯爷,你的伤还未好,还是去歇着吧。”召唤弓对小侯爷道,那话却又一瞬顿住,小侯爷又怎会在公子没醒来前离去,当下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那一夜大雨下得铺天盖地,那人儿的病发,却折磨了密室内外的两个人。

    郑澈轩只坐在桌前,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一夜未眠!

    当雨终于停下,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斜斜射入屋内,无瑕眉头一轻皱,醒来了。

    睁开双眼,见房间里居然站了一屋子人,无瑕道:“我怎么了?”口中干涩无比,以为自己说了话出来,却原来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侯爷将他轻轻扶起,半搂怀中,脸颊紧紧挨着那一头散乱的青丝,喃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种差点失去他的感觉让人无法忍受!

    无瑕靠在那怀中,温顺而安静。

    “无瑕,把什么都放下吧,所有的一切都抛开,至此什么都不去想,好不好!”

    沉默,所有的人都在沉默!

    白炎哪,那诺言,无瑕怎能许下,从那场大火烧毁一切,从娘的身躯从眼前消失,无瑕便已经不能回头了,不能了……

    小侯爷站在殿前,等着皇上的回应。

    “参花?倒是好像有,朕不记得了,一会让宗然去看看,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玩意儿?”

    “用来给一个人调理身子。”

    李宗治眸间一动,拿起茶杯漫不经心问道:“却是谁,能让白炎你如此上心呢。”

    “白炎心上之人。”

    端着茶杯的手一轻晃,茶水溅出,宗然急急掏出丝巾去沾那溅染皇上指尖的水滴。

    “竟不知白炎已经有了心上之人了,却是谁家的姑娘,待朕为你做主,赐了婚去。”

    小侯爷淡淡一笑,道:“此婚,只怕皇上赐不了。”

    李宗治心头竟掠过了一丝慌乱,明知不能追问,口中竟还是忍不住道:“为何?”

    小侯爷只将手一拱,道:“恕臣,不能说!”

    李宗治口中竟松了口气,自己在害怕什么?怕他将那个人说出口,怕他让那份情大白于天下?因为那话一旦说出口,便预示着那情再不能回头!

    “身子有恙?要以参花调理?”

    “心有隐疾,昨夜发作,几近丢了性命。”

    “什么——”李宗治骤然站起,那一声大呼令小侯爷诧异抬头。

    发觉自己失态,李宗治喉间咳了几声,袖子一挥,急急下殿:“朕突然有点不舒服,宗然,去跟小侯爷上太医院找药,找到了全都拿去。”说完疾步而去。

    小侯爷心头疑惑,跟着宗然出了门,问道:“皇上怎么了?”

    宗然心头明了,暗暗一叹,第一次见到那无瑕公子,就知道将来必定是个祸端了,不料还真应验了,可是此话又怎能对小侯爷说,当下垂眸道:“许是听小侯爷说心头那人病得如此重,一时惊讶罢了,小侯爷,请!”

    进了太医院,却见到了佰茶公主。

    “公主!”

    佰茶回头见是他,迎上来道:“怎么跑这来了?可是那伤没好,找太医来瞧了?”

    “来跟皇上讨种药。”

    “什么药,要上这来找?”

    “参花。”

    佰茶奇怪的望了一眼小侯爷:“那药跟你的伤八竿子打不到边,而且极其珍贵,却要了去做什么?”

    “为无瑕找的。”

    佰茶脸色一变,道:“无瑕公子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紧?”

    小侯爷神色一黯,道:“他心中藏着事,抛不开,身子却根本已禁不住折腾,昨夜病发,几乎丢了性命。”

    佰茶一呆,继而喏诺道:“颖悟绝人,必遭天妒!冰雪如他,思虑太多,必定伤其身心,却为何放不下!”

    小侯爷一声长叹:“他的心藏在那么远的地方,我猜不到他的一切!而且他是那么有主见,有自己的思想,旁人根本无法左右他的一切,就算是我,也无法要求他放弃他所坚持事情。”

    “究竟他的心中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不想知道!或者说不敢去寻求那真相,那定是一道不能碰触的伤口,我害怕自己去揭开了那伤疤,他与我,便从此是路人。”

    佰茶心头一颤,从此是路人!这念头就算是想起,就让人心痛无比,过于能当。

    “你便如此浑噩而过吗?”

    “我宁愿让自己浑噩,也不要那清晰的鲜明。”

    佰茶怔怔,如此桀骜不驯的孟小侯爷,却为了另一个男子,将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地位,这情,让人感动,却又蕴含了无限的酸楚。可是,这不容于世的情,到最后,又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这念头,却让人想都不敢想。

    小侯爷出了宫门,手中掂着一个大锦盒,宗然将宫内所有的参花细细挑选,然后全都给他拿了出来。回到侯府,小侯爷推门而入,进了院子便是一呆。

    院中居然有几人正在打扫,看装束便知是下人,小侯爷心头一紧,沉着脸进了屋去。

    “南宫热河——”

    小侯爷很少如此严厉的唤人,南宫热河与白泽急急奔入,抬头便见小侯爷一脸阴沉,冷冷道:“谁叫你寻了这么多下人回来的,我跟你说过,我不希望看见陌生人出现在小筑的范围之内。”

    南宫热河顿时头大,正待开口,却听身后一人急急道:“不关南宫哥哥的事,是璎珞自作主张,请小侯爷恕罪。”

    那人儿上前便盈盈一拜跪在了地上,小侯爷吃惊的低下头,口中道:“你是谁?”

    “奴婢璎珞,是皇上赐给小侯爷的丫头。”

    糟糕,居然忘记了这一出。

    小侯爷叫苦不迭,本来当时便要拒绝,却被无瑕叫了过去,然后竟忘了,谁知道皇上上了心了。

    “小侯爷不愿看见这么多下人,奴婢马上便遣散了他们,求小侯爷不要赶奴婢走,如果皇上知道了,只道是奴婢没能力伺候小侯爷,惹了小侯爷不高兴,定会责罚奴婢的。”话仍在口中,那清秀的脸庞已经梨花带雨,让人不忍再责。

    “你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回来突然见了这么多人,心头吃惊罢了。”

    那人儿却仍在落泪,小侯爷无奈上前,伸出手去:“起来吧。”

    白皙十指伸出,轻轻搭在伸过来的手间,璎珞站起身子,却仍垂着头,簌簌落泪。

    “皇上说,小侯爷刚受了伤,要奴婢好好伺候,没料到刚来就惹了小侯爷不高兴,奴婢……”长长的睫毛轻轻覆在眼上,那泪眸抬起,望向了小侯爷,好一个清丽脱俗的丫头,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一双大眼含泪如波,温婉而素雅,美若七月青莲。

    “没事了,为这点小事哭不值得,你来了也好,我们三个大男人,终究也不是个事。”说完将那手一放,拿起桌上锦盒便要出门去。

    “小侯爷去哪?”南宫热河追于身后道。

    “给无瑕送参花去。”欲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小侯爷回眸对璎珞道:“在我这,不要将自己当下人,你叫璎珞?称了名称便是,那奴婢省了去。我自由惯了,没那么多规矩。”头微微一颔,对着南宫热河与白泽道:“这两人就是泼皮,他们若欺负了你,你就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说完嘻嘻一笑,返身而去。

    璎珞当场呆立,南宫热河与白泽笑着走了过来,道:“小侯爷性子随和,不拘小节,慢慢你就习惯了,凡事都不用太拘泥的。”

    璎珞似乎仍未反应过来,望着那迅速离去的背影,道:“不将自己当下人,可这尊卑,又怎可违背。”

    “说到这,皇上说你的手艺了得,这些天我们天天吃酒肆的饭菜,腻都腻死了,怎么样,有什么拿手好菜给我们做几道。”

    璎珞抿嘴一笑,道:“拿手好菜太多了,每天不重样的,能轮一个多月。”

    南宫热河乐得与白泽双掌一击,道:“苦日子到头了。”

    璎珞却回头轻声问道:“小侯爷口中所称的无瑕,却又是何人?”

    南宫热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道:“无瑕公子,是个仙一般的人儿,性子孤傲淡然,平常深居简出,就住在咱们隔壁。你只记住了,你犯什么错小侯爷都能忍,唯独不能冒犯了那个人,那个人是他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及。”

    眉头微挑,璎珞抬眸去望围墙那头,无瑕公子!却是个男子?双眸含着深意,然后,沉,沉,沉下去……

    明日预告:丝雨一帘乱君心:这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浓黑的云眉斜斜插入鬓角,直而挺的鼻梁,微微扬起的嘴角,轻轻闭着的双眸上有浓而密集的睫毛,一头漆黑的直发此刻正散在身后,随着水波如墨般荡漾,这男人居然生得如此的……妖孽!

    第五十六章 丝雨一帘乱君心

    更新时间:2011-09-23

    东都大理寺!

    一人正立于灯下挥毫疾书,满头银发在烛光中泛着淡淡光芒,脸略显削瘦,却目光矍铄,鼻挺眉直,因泼墨而微微弯下的身子健硕挺拔,听到身后门响,声色不动。

    “赵括将军好雅兴啊。”武凡中口中哈哈,迈步走入房中。

    眉头一挑,年已六十的赵括将军将手中之笔掷下,溅起一滩浓墨,将好好的一副书画染了个透彻。

    “相国大人如此盛意拳拳,留赵某在东都静养,赵某又怎能辜负了相国大人一番好意,每天吃吃睡睡,闲暇便逗逗鸟儿,写写字画,倒也逍遥自在。”

    “是啊,将军的确是逍遥自在,却可怜了白山的百姓,流离失所,遍地饿殍,惨哪,惨哪。”

    赵括双眼一瞪,一张脸顿时愤然,冷冷道:“赫博多进犯白山,赵某却被相国大人强留于此,却又来说这些屁话,痛快点,来此作甚。”

    “将军手下强将无数,纪律严明,却都是些死脑子,将军来时,却将那虎符交付了何人手中?白山战败,赵穆带兵撤回了九原,朝中派了程云将军暂代将军之职,可是你那些部下,却是认符,不认人,连最基本的步兵都调不动,那赫博多十万铁骑盘踞在九原城外,只怕这九原……啧啧!”

    “武凡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要是真担心九原,就放了赵某回去,赵某定带着大军,将赫博多驱逐于白山之外,你可敢放我么?”

    “哈哈哈哈——”口中爆发一串长笑,武凡中道:“你以为我会放你?将军可知,放虎归山,必留后患之说,既然那符武某到不了手,便只好另寻他法了。赵穆有勇无谋,白山战败,已经在军中失了威信,你的另一臂膀苍浪,虽然谋略过人,却手无缚鸡,行军打仗,没有真本事又有何人会服,偏偏他二人一直不合,现在将军人在东都,九原在他二人手中已经分裂为二,终难成气候,武某倒要看看,这九原,还能撑多久。”

    “武凡中,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你却是要为一己私欲,让天下苍生陷入战火之中么?”

    “天下?天下既然在我手中握了这么多年,为何我便不能做了这天下之主!”

    “武凡中,你大胆!”

    “先帝这江山,不也是从前朝姬氏手中夺过来的么?他做得,为何我做不得?”

    “先帝文韬武略,乃人中之龙,你这等无耻卑劣之徒,也敢自称英豪?”

    “哈哈哈哈。”笑声嘎然顿止,武凡中狠狠望向了赵括:“那么,我们便看看,这天下,最终落入谁手。”一转身,拂袖而去!

    见他淡出视线,赵括将军终双眸一闭,仰头兴叹:“赵穆,苍浪,你二人终究还是解不开那结,如此下去,九原,可真要毁于你二人之手了。”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可想,赵括胸中怒意难平,一掌击在桌面,那雕花梨木桌居然就此一裂两半!

    窗外细雨丝丝!

    小侯爷趴着身子浸在水中,听身后脚步轻柔而来,口中懒懒道:“南宫,给我好好捏一下,昨晚上坐了一晚,实在乏了。”

    一声入水声,璎珞慢慢走到小侯爷身后,白皙十指伸出,轻轻按在小侯爷肩头。

    小侯爷趴在池边,身后那人手法了得,虽然感到不似南宫般毫无章法,却因一晚一天下来,实在困顿不行,竟也没去深究,只是闭着双眼,在那揉捏之中,沉沉睡去。

    这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浓黑的云眉斜斜插入鬓角,直而挺的鼻梁,微微扬起的嘴角,轻轻闭着的双眸上有浓而密集的睫毛,一头漆黑的直发此刻正散在身后,随着水波如墨般荡漾,这男人居然生得如此的……妖孽!

    “唔——”那鼻间发出了一声轻呼!

    璎珞一惊,自顾去看那脸,居然碰到了那背后的伤口。

    那道狭窄的伤口,应是利箭所致!

    小侯爷双眉微皱,口中低低道:“想什么呢?太累了,居然睡着了,行了,不按了,歇着去。”说完径直站起身子,回过身来。

    璎珞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当小侯爷身子转过的那一刹,她背过了身去,心噗通乱跳,丝毫不敢侧目。

    小侯爷终于明白了为何今天那人如此安静,因为,身后那个,根本不是南宫热河。意识到自己此刻身无片缕站在一个姑娘家面前,平常脸皮超厚的小侯爷也不禁心头大惊,伸手便去抓放在池边的衣服,却在此刻门框一响,南宫热河推门而入,口中道:“白泽那家伙拉了我喝酒,居然忘了时辰了,小侯爷,你——”那话语生生顿住,抬头望着屋内那一幕,南宫热河目瞪口呆!

    小侯爷身形一闪间已经将长衫罩在身上,看南宫热河嘴张得大大,手指两人,顿时脸一沉,道:“看什么,我累了,去睡了,帮着收拾干净。”说完头也不回,径直而去。

    璎珞绯红了脸从浴池中走出,道:“南宫哥哥,我先去换了衣裳,一会来收拾干净。”

    南宫热河喉间喏喏,半晌居然不知回应,待璎珞走出屋子,他才回过神来。

    小侯爷与璎珞?!

    南宫热河脑中轰然,小侯爷不是喜欢公子吗?不过说起来,没遇到无瑕公子之前,小侯爷并无那断袖之癖,他那毛病,却是为无瑕公子才得。越想越乱,思及小侯爷刚才那神态,居然对此不加辩解,太奇怪了。

    小侯爷此刻却没南宫热河那般思绪万千,虽然身后那人是璎珞令他措手不及,但他心头,除了那人前冷冷,在他面前却使尽小性子的无瑕公子,已经再难容纳她人。想到无瑕,那嘴角不禁又勾起了一丝笑意,那不再拒绝自己的怀抱,那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情感,那挑起眉角的一瞥一嗔,那喝醉之后流露的真情,让那心一瞬被塞得满满。

    “尽你的所能,赢得孟白炎的心,无论用什么手段,将他牢牢抓在手心里。”

    璎珞呆呆的站在窗前,皇上的话不时回荡在脑海,要赢得小侯爷的心,便要知道他的心在何处。

    无瑕公子!

    听南宫口中所言,似乎那无瑕公子,便是小侯爷心之所系者,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能令得小侯爷如此一翩翩少年郎为他迷乱深陷。

    我倒要看看,一个男子,怎样能够揪住男人的心。

    眸间一冷,却在顷刻间又换上了柔弱之态。

    无瑕坐在桌前,看着密函,道:“还有几日郑的使者就要来到大晋,太子至此便不必再委屈在这密室之中了。”

    郑澈轩却一双眼径直望着他,道:“澈轩并不觉得委屈,能时时看你在眼前,澈轩心头放心。”

    无瑕不搭他那话,将密函烧毁,返身便走。

    “无瑕,你便当真如此讨厌我?”那口中低语令那离去的脚步一顿。

    “太子,这世上女子万千,总有一人会是你郑澈轩的那人,为何便纠缠在无瑕一男子身上呢。”

    “那大晋的小侯爷,难道不是一男子么?为何他便能得到无瑕你的心,你与这大晋的彻骨仇恨,难道忘记了吗?”

    “我没有——”

    “那就离开他——”

    那身子轻轻一颤,双手慢慢紧握,削瘦的背影让人双眼刺痛,不忍面对。

    半晌,无瑕口中轻道:“我会的,这大晋的事情一完,我会离开他,去云城与太子汇合,请太子不要再咄咄逼人,无瑕,只是想任性这一回,只是想,为自己好好活一次而已,就算很短暂,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那声音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带着痛入骨髓的挣扎,让身后那人的心也一并疼痛了起来。

    双手伸出,从身后轻轻缚住了那身子,郑澈轩感到两滴热泪打在了自己的臂间,然后,一滴,一滴,一滴……

    “无瑕哪!无瑕哪!”那叹息在耳畔回荡!

    倔强如你,纵然已无法再承受那负重,却依然不肯放下!你那纤瘦的身躯,究竟能挺到何时哪!

    身子一挣,脚步轻柔而去,郑澈轩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心,瞬间跌入了深渊!

    雨停歇,夜沉沉!

    召唤弓纵身如燕,悄然翻飞于宫墙瓦砾之间,公子交代的去皇宫寻两件东西,却因那一连串的变故而耽搁至今。反手将黑巾覆面,躬身疾行,一个翻飞越过来回巡视的羽林军,悄然落入皇宫内院之中。

    公子出生在戍灭之后,虽然从母亲口中得知第四份图之藏匿所在,但是那对云纹朱雀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谁都没见过,所以,要寻起来,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皇宫大院,重重叠叠,珍奇异宝,不计其数,要从这找出两个尊出来,唉,弓不禁心头一叹,然公子的命令,召唤弓纵死也不会退却半步。从可能会存放这类东西的殿宇开始着手,弓一个个房间细细搜寻,殿外不时有巡视的侍卫走过,他必须倍加小心不被发现,因为这寻找绝非一两日便能终止,如果暴露了行踪,以后行事会很麻烦。

    “啊——”门口一个侍卫长长打了个呵欠,对另一人道:“这晚上的差事还真不是人干的,绕得人黑白颠倒,过不久便是皇上寿辰,咱们还有的忙的。”

    “听说这次各国都会来使者,连不久前进犯白山的赫博多都会派人来,那些个外邦蛮夷,犯了我大晋土地,居然还敢来东都,真是猖狂无法无天。”

    “嘘——你小声点,就你能耐,有本事当殿闹去,不想活了呀?那赫博多前不久要求和亲,结果公主跑了,现在公主回来了,赫博多又派来使者,说不定又是为了和亲一事而来呢。”

    “走吧走吧,为了皇上的寿辰,藏宝阁好多宝贝都被翻出来了,咱们得愈发小心点,多走走,免得出了纰漏。”

    那两人渐行渐远,在房间内寻找东西的弓,却因为他们口中所说的公主,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嫁!那是佰茶公主趴于自己背上落泪而说的梦语,那刁蛮任性的公主,那奔波于灾民中的婉约女子,一霎间涌到了弓的心头!

    明日预告:未有期:如果你不是这大晋公主,我便带你一同逃离这一切,可是,做不到,你是大晋的无忧公主,我是冷公子身边的死士,我们与这大晋的不共戴天之仇,注定了,我不能靠近你!永远都不能!

    第五十七章 未有期

    更新时间:2011-09-24

    召唤弓轻轻将殿门磕上,身形一顿,向着下一道房间而去,隐隐夜色中,却有一人翩然起落,直直追向了他。

    指尖仍在门栏,身后一道劲风扑来,召唤弓翻身向后,见一柄长剑直刺而来,心头一惊,纵身一越,飘然向后退去。

    面前那人居然也是一黑衣紧束夜行装备,见弓闪身躲开,那人笑道:“兄台好雅兴,难道也是冲了这满殿财宝而来?如此兄台可走错地方了,这皇宫大内,珠宝珍品尽在西苑藏宝阁,却不知兄台在这些殿宇中,寻找的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弓淡淡一笑,道:“在下信步闲逛而已,倒是阁下你,既然也是黑衣紧束,想来也是来寻宝贝的,既然知道宝贝全在藏宝阁,却跟在下在此纠缠,岂不是误了发财的时机。”

    “在下看兄台在此逛得开心,也想瞧瞧兄台找的,是件什么绝世宝贝,怎样,说出来,看在下能否帮到你。”

    “谢了!”弓将手一拱,道:“如此,咱们各行其事,请了。”抬腿欲走,那人却口中冷笑,一剑刺来。

    弓心头一沉,看样子,这人是铁心要纠缠自己了,当下手中长剑凌空抽出,两人身影翻飞,居然就在这皇宫内苑动起了手来。

    远处火把憧憧,看样子是巡视的羽林侍卫队朝了这边而来,弓以剑相抵,对那人低低道:“有侍卫来了,兄台可是想与在下一同被抓?”那人却口中一笑,道:“正是!”说完居然身子一退,口中大笑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在下先走一步,兄台断后!”

    听见响动的侍卫队一涌而至,那人身子一掂,几个回落便不见了踪迹。弓手持长剑,被围在了包围圈中。

    “大胆刺客,居然敢夜闯皇宫,拿下!”头领一声令下,侍卫们挥舞着长剑向着包围圈中的弓直扑而去。

    弓心头一声轻叹,居然让人算计了!当下身形一闪,手中利剑锋芒顿起,步法轻快灵动,腰似蛇形,剑随身行,劲力饱满,姿态潇洒豪放!那些侍卫一见这刺客剑术居然如此了得,愈发不敢掉以轻心。听身后喧哗声起,弓在乱剑中抬眸而望,见更多侍卫从苑外涌入,知此刻情形,容不得自己逗留,身子一个后翻,探手向下,挥手间一片银光泛过,顿时倒下一片人影,时机不待,身子一躬,弓直直窜上屋脊,迅速疾行,身下是黑压压一片侍卫追逐。

    “暗器来了!”口中突然大叫,身下侍卫一听那话顿时捂头止步,弓刚才那一手暗器丢来,折了他们不少人,令他们现在仍心有余悸,见侍卫们那模样,召唤弓嘴角微微一扬,身子转瞬即没!

    发觉上当,那头领扬手就是几巴掌甩在了下属头上:“还不追——”倒忘了刚才他亦然是一样的狼狈模样。

    弓知道今日已经再不能够搜寻下去,身子回落间准备离去,却被几道破空声拉住了脚步。

    几道利箭呼啸而至,饶是弓身手了得,还是有一道流矢擦臂而过,裂了皮肉,鲜血顿流。身子空中回旋,弓低头一看,那却不是相府的公子武飞云还能是谁。

    “兄台就走了么?不留下来多呆一会?”听那口中调笑,弓眸间一寒,原来是他,难怪会那般打草惊蛇,他刚才一身夜行,竟也是在此寻找东西,定是见自己同样在寻找什么,所以故意引了侍卫过来,当真是贼喊捉贼了。

    知道他箭术了得,弓不愿与他纠缠,返身便走,武飞云双手一扬,带着人直追而去。

    那血迹一路滴落,被武飞云带人一追,弓居然又闯回了内苑,入了一个大院后,听门一响,一个宫女从一道门中走出,返身离去,弓身子一轻,推门而入。

    侧头看了看手臂,那伤到的虽然只是皮肉,却依然血流不止,兀自去看那伤口,不料身后一人突然出现,手拿一柄短匕直直刺来,弓反手一扣,将那人牢牢控住,却不想那人扬手便是一抓,将他脸上黑巾扯下。

    弓心头一惊,回头去看,竟当场呆立。

    佰茶更是惊疑不定,随身侍奉的侍女刚刚离去,就见一道黑影掠入,本就站在门后的她想也没想,拔了随身短匕便刺去,谁料那人竟是心头一直想着的人。

    “围起来!”门外一声大喝,佰茶看见召唤弓手臂的伤,然后低头去看那一路蜿蜒的血滴,口中低低道:“放开我。”

    弓将手放开,却见佰茶伸手便是一刀割在自己的腕间。

    “公主!”

    “别出声!”佰茶将弓拉至床边一推,顺手拉下罗帐,自己却捂住手腕去了门口。

    “血迹进了公主房间了。”听得门外有人低呼,佰茶伸手将门一拉,跨步而出,冷冷道:“这么晚了,在本宫这里吵什么?”

    武飞云将手一拱,道:“宫里出了刺客,飞云带人一路追踪,那贼人中了一箭,血迹滴落,到了公主这便没了踪影,请公主容飞云带人搜查!”

    “你说的是这地上血迹?”佰茶眉头一挑,道:“本宫刚才路过宣和殿,看那梨新鲜,自己贪玩拿了一个边走边削,不料碰到石头,手腕被匕首所伤,正要唤人去宣太医,既然你来了,便去给我传太医吧。”说完将手腕在武飞云面前一晃,那一刀割得不浅,按住的手一放,鲜血便纷落而下。

    “武飞云,还不去——”口中低喝,佰茶脸上一寒:“本宫这公主就不是你的主子了?”

    武飞云垂眸看那地上血迹,已经有渐渐干涸之势,绝非刚刚落下,怎奈何公主此言并无破绽,心有不甘,却终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当下将手一拱,怏怏道:“臣遵旨。”

    回头对着身后方冲使了个眼色,道:“贼人还没捉到,大家便在这四周好好呆着,就算是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说完离去,佰茶只望了那满院侍卫一眼,道:“如此甚好,只是都给我安静点,谁吵到了本宫,本宫就割了他的舌头。”再不多话,返身将门重重碰上。

    掀开罗帐,见帐内那人一脸关切望着自己,佰茶忍俊不禁笑道:“上次累你臂间中箭中毒,这次就当是佰茶还了你那人情了。”

    不料召唤弓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口中低低道:“下次可不许这么胡闹了,那匕首也是乱割的么,弓是男儿,这伤算不了什么,你是女儿家,可不比我们这些刀口饮血的男子。”说完伸手拉了那手过来一看,那一刀割得实在不轻,现在仍在渗血滴落。抬眸埋怨的去看佰茶,却见面前那人竟只是笑着望着自己,不禁双眉一皱,道:“可是弓的脸上有什么可笑的地方,竟一直看着傻笑。”

    佰茶却调皮的展了眉眼,道:“的确,哪儿都可笑,整个人,整个身子,都可笑无比。”

    弓的眉头皱得更深,垂眸去看自己,逗得佰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笨!”

    “太后驾到——”

    门口的通传令屋内两人俱是一惊,佰茶将弓的身子一按,拿被盖上,返身将门打开。

    “母后为何深夜至此。”佰茶将手放于身后,却被太后一把拉住置于眼前。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整天这么冒冒失失的,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

    佰茶心头一惊,不经意的回头去望屋内。

    “母后跟你说话,你老瞧了屋内做什么。”

    “没,没什么。”在母亲面前,佰茶不敢放肆,只将头一低,道:“只是割伤而已,偏某些人舌根子那么长。”

    “割成这个样子,那梨可甜啊。”白太后意味深长看了女儿一眼,跨步而入。

    “已经让宣太医了。”

    “佰茶,母后知道你心里委屈,赫博多和亲一事,你心头不愿意,可是你大了,终究会嫁人,那赫博多一直对我大晋虎视眈眈,你也知道,你皇兄他……武相把政多年,皇权旁落,母后也是没办法,要不,怎会委屈我的小佰茶呢。”

    太后那话一出,佰茶鼻间一酸,泪水扑扑而下。

    “女儿知道,此事不怨皇帝哥哥,也不能怨母后,可是,女儿心有不甘,母后,生在帝皇家又如何,女儿宁愿粗茶淡饭,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每日要为生计奔波,也好过去那蛮子之地,嫁给一个对我大晋觊觎,狼子野心之人。”

    “你皇兄寿辰将至,赫博多会派使者来,到时,和亲一事必定旧事重提,母后希望你能明大理,识大体,不要再犟了性子,赫博多现在尚有十万铁骑驻于九原之外,(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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