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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部分阅读

    看小侯爷并未有任何反应,才知他当真已经猜到了大夫所说的是何人,鬼翼跟着大夫出门去抓药,弦伊则静静的退出了门去。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无瑕知道自己若不问,两人的心结只怕依然难以打开。

    “生气,很生气,你怎能让我找不到你,我都要急疯了,无瑕,以后无论去哪,让我知道!”

    “好……”

    “还有,我吃醋了!”小侯爷拭去了无瑕眼角的泪水,露出了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逗无瑕发笑:“以后不许别人抱你,我的醋坛子打翻了,流成河了。”

    “你又不是女子……”

    “我是你的小娘子,你忘了么……”

    那两人头挨着头,喃喃低语着,为那无法预料的将来抚慰着彼此的心。

    小侯爷离开时已是申时,无瑕喝了药后安然睡去,他细细叮嘱了弦伊与鬼翼,才骑马直奔了军营而去。只有这里的事情全部了结,自己才能安心带无瑕离开,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刻不容缓。

    无瑕这一觉从申时睡到了戌时,然后被吵闹声唤醒。

    出了什么事?为何四处都有人喧哗?

    无瑕撑起了身子,喝了药之后精神似乎缓过了一些,他掀被下了地,慢慢走到门边将门拉开,发现弦伊站在屋顶上向外张望,那院子外的喧闹声愈发明晰,似乎整个街道都有人在跑来跑去。

    “弦伊,怎么了?”

    弦伊骤然听到问话声便是一惊,回身见无瑕出了门,忙急急跃下,到了无瑕跟前道:“没什么,公子快进屋去。”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吵。”

    “真没什么。”弦伊的眼神十分闪烁,无瑕见状双眸一垂,轻声道:“你自小便不太会说谎,若没事,为何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是……是出了盗贼,大家在抓。”

    “弦伊……”无瑕叫着弦伊的名字,抬眼望着她,那敏锐的眼神令弦伊更是无措,双唇紧了又紧,终还是不肯说,无瑕推开她便往前院而去,弦伊见状伸手将他一拦,道:“公子不能去,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出去。”

    见她那模样,无瑕心头更是不安,伸手将她一推,却不再往前走,而是脚步一点飘飘然上了屋顶,只一看,便明白出了何事,巨大的火光映亮了整个夜空,而那火光的方向是……

    “公子——”口中惊呼,弦伊飞身而上,紧随了那道白影而去。

    无瑕提气轻身,拼命的奔了那地方而去,果然如他所料,川蜀绣庄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

    “公子别急!”弦伊怕他再次犯病,焦急万分的拦在了他的面前。

    “人都出来了吗?”无瑕抬眼看着那冲天的烈焰,然后发觉竟还有人从火海中奔出,手中拼命的护着绣品,放下之后竟又再次折返冲进了火场。

    “胡闹——”无瑕怒吼着甩开弦伊奔入了绣庄之内,弦伊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也随之冲了进去。

    整个绣庄已经全然陷在火海之中,绣庄内尚有许多伙计在拼命扒拉着绣品,有些人甚至身上已经开始着火,然后被其他人扑灭,无瑕站在漫天大火中,竟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这场景,一如同当年的景园,赤焰舔舐.着一切,毫不留情!看到有人受伤,无瑕才猛然清醒过来。

    “都出去——全都给我走——”

    听到无瑕的叫声,周明海骇然回身道:“公子进来做什么——”

    “周大叔,让大家全出去——”无瑕疯了般拉扯着那些仍在抢救绣品的绣工们:“出去,全都出去——”

    “可是公子,这是大家全部的希望了!”周明海失声痛哭,跪倒在了那漫天火海之中:“完了,川蜀绣庄……完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浴火重生

    更新时间:2012-07-31

    “瑕儿,瑕儿!”

    “娘亲,是你在叫我吗?”指尖伸出,那金色的火焰好美,随着清风妙曼舞动,那色彩似乎要将自己一并卷入,娘亲的脸就在眼前,那温柔的目光让自己如此安心,身子随着手伸出的方向慢慢前移。

    好温暖,身子好暖和,娘亲就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想要到她身边去,想要过去。

    身子突然被人一拉,无瑕的双眼一瞬间清朗起来,耳边充斥着大家的叫喊声,无瑕有些茫然的回过了头。

    自己何时竟到了火海之中?高高的火焰将自己与大家分在了两边,焦木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是房梁断裂倒塌的声音,弦伊在远处被人抓着身子,向着自己大叫着。

    “无瑕,摒住呼吸。”耳畔那人没有惊慌,只轻声的对他说话,无瑕眨了眨双眼,有些不明白状况。

    这是哪?清澈的瞳孔倒映着火光,令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小心——”

    “啊——”弦伊疯了般挣扎了起来,火场之外的人皆大叫了一声。

    “公子——”

    “小侯爷——”

    一根断裂的房梁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焰砸向了火场中的那两人。

    耳听一声闷哼,然后发觉身子被人紧抱,承受了一种巨大的冲击力,无瑕终于醒悟过来。

    “白炎,白炎!”

    “我没事,咱们走!”身子骤然间拔地而起,火焰已经卷到了站立之处,皮肤上传来了锐利焦灼的痛感,高温冲击着呼吸,令人窒息。

    刚掠出火场站定,劈头盖脸的便是冷水泼了过来,一热一冷的交替让气息顿止,无瑕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发觉自己的脸颊被人捧住了。

    “无瑕,别憋着气,呼吸,无瑕,无瑕。”

    无瑕大口的吸着气,水从头顶流下,湿发紧贴了身子,让他瑟瑟发抖,小侯爷甩开了发间水珠,将额头抵在了他的额间,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不停的揉着他的脸,让他回过神智来。

    “你怎能那么跑进火场之中?你便是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喉间发出了低吼,小侯爷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与后怕,当有人来报临安城中发生大火,火势蔓延迅速,累及了东街的整个街面时,他想到川蜀绣庄便在那条街道,于是便带了人马前来救火,谁知道一过来竟就看见那人的身影就那般没入了火海之中,当真让他心跳骤停,几近发疯。

    “公子,公子——”弦伊哭着扑了过来,却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刚走了几步便重重跌在了地上:“你是要吓死我吗,只一个眨眼,你竟就那般走进去了,你是不想让我活了是吗——”弦伊已经无力站起,双手撑在地面,哭得不能自已。

    “我……我不知道……白炎……我好像看到我娘了,我只是……我只是……”双手狠狠揪住了小侯爷的胸口,无瑕哭着缩进了他的怀中:“我糊涂了,我竟将这里当成了当年的景园,我看见娘的身子在燃烧,我想到她身边去,我想到她身边去。”

    “没事了,没事了。”小侯爷紧紧搂住了无瑕的身子,心中疼痛难忍,只能用自己的拥抱给予他安心与依靠。烈焰依然冲天,黝黑的夜空已经被染成了火红一片,当川蜀绣庄的最后一个梁柱坍塌而下,众人皆默默的站在了那片废墟前。

    川蜀绣庄近百年的基业随着这一把大火荡然无存,四处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断壁残垣触目惊心!

    “完了,全完了……”周明海痴痴的看着那依然荡着浓烟的一切,喃喃低语着:“绣品……全完了。”

    双眸一动,无瑕终于抬头望向了那一切,当看见悲伤无助的伙计们时,他轻轻推开了小侯爷的怀抱,纤长的双足踩过积着水洼的街道,慢慢走到了众人面前。

    “川蜀绣庄不会完。”他伸手将跌坐在地面的伙计一个一个的扶起,噙着泪水微笑着,望着大家轻声道:“只要我不死,川蜀绣庄便不会倒,所有的损失我们都能扳回来,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足为惜,只要人还在,便一定能重建绣庄,任何人都不能丧失信心,你们信我,我姬无瑕向大家保证,一定会让川蜀绣庄重新站起来!”

    “可是公子,绣品全没了。”周明海痛惜的看着那一地拼命转移出来却已经面目全非的绣品,无法抑制的落下了泪来:“本就已经要完工了,现在一切都没了,贡品无法凑齐,绣庄被付之一炬,公子,这样子的损失果真还能扳回吗?”

    所有人都沉默着,因为没有人相信这样子碎裂的一切还有能够修复的可能。

    “能啊。”无瑕温柔的笑着,眸中闪烁着熠熠星光:“我说能,便一定能!大家全都回去休息,明日,未受伤的人来这里收拾好残局,重建绣庄的银子不出一个月便一定会送到,周大叔,现在这里你便是领头的,你第一个不能丢了信心,银子到了之后,只管放手去重建。”

    “那贡品——”

    唇角一勾,无瑕轻轻摇了摇头:“那是我考虑的事情,你们不必,也不用去管,让大家散去,明日过来打扫。”

    面前那人年轻的脸庞扬着自信,让人不得不信服,那话语给了所有人一剂定心丸,让那已经惶惶不安的伙计们瞬间安定了下来。

    “好,大家回去休息,明日辰时,所有人都来这里,咱们要在这废墟之上,重建川蜀绣庄!”

    一场大火烧去了一切,却没有烧灭那些怀着希望的心。

    当众人渐渐散去,无瑕身子一晃,几欲跌倒。小侯爷伸手将他抱起,看着那苍白的脸庞,心疼的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瑕。”

    无瑕点了点头,十分温顺的靠在了小侯爷的怀中,南宫热河抹了一把被烟熏得漆黑的脸,返身对白泽道:“你带人回军营,我们先回桃乐轩。”

    “好!”白泽回头招呼着将士们离去,南宫热河走了几步,到了弦伊身旁突然一个俯身将她抱起,弦伊一惊,便要挣扎,南宫热河见状狠狠道:“你再动,我便将你丢回火里去。”

    “你敢——”因见无瑕没事,弦伊已经缓过了神来,突然被南宫热河抱起,心头不禁砰砰乱跳,挣扎了一会儿见挣不开,回身叫着鬼翼道:“鬼翼来把这人给我拉开。”

    鬼翼挖了挖眉头,看了他二人一眼,然后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我还是先回去烧水,大家伙儿这一身脏得,都得洗洗了。”说完竟一个飞跃不见了人影。

    弦伊见挣不开,突然俯身咬在了南宫热河的肩头,南宫热河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双手一松,弦伊落下地面,却在抬步间便跌倒在了地面。

    弦伊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双腿,明明没有受伤,为何会跌倒。

    南宫热河蹲在她身旁,先是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才叹了口气,再次将她抱起,道:“脚软了呢,被公子吓坏了,笨丫头,乖乖呆着,我带你回去。”说完也不与她争辩,抱着她到了马旁一跃而上。

    “不许挨着我!”弦伊坐在马前用手肘狠狠一撞南宫热河的胸口,南宫热河捂着胸口锁起双眉看着她,突然一伸手将她揽住拉过了缰绳,也不待她再挣扎,口中一声大喝,马儿应声向前一跃,弦伊顿时身形不稳,撞进了他的怀中。

    “臭丫头,给我坐好了,再动我便将你丢下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那两人一路打闹着直奔而去,小侯爷却揽着无瑕慢慢前行着,感到他身子瑟瑟,遂伸手脱下外衣将他一遮,才发觉衣衫已湿,根本无法御寒。

    “你个傻瓜,不知道加件衣裳,竟连鞋子都未曾穿!”小侯爷伸手紧了紧无瑕的双肩,既痛心又恼怒,听他呼吸粗重,鼻塞难受,忙口中轻喝,策马疾奔,希望早点到达,省得他身子凉透,再次犯了病。

    回到桃乐轩,鬼翼才准备好了一人的洗澡水,众人自然是让无瑕先泡了身子,待弦伊伺候无瑕进了浴池,小侯爷才示意南宫热河跟着自己到了房间。

    衣衫褪下,南宫热河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侯爷的肩头已经全然肿起,当那房梁砸下之时,他其实是没有躲开的,只是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一击,而现在肩头因为烫到起了水泡,身后也皆是青乌一片。

    “这样子可不成,这水泡得挑破了,可是这儿又没有药,你等着,我去寻了药来。”南宫热河说完也不待小侯爷开口便出了门去,小侯爷坐了一会儿,感到肩头灼痛难忍,本想寻了凉水来冲一冲,却突听门响,心头一惊,急急将衣衫拉起,那衣料摩擦过水泡,顿时让他双眉紧皱,却又不敢吭声,果然抬头见来人便是无瑕,遂起身掩饰道:“洗完了让弦伊擦干头发,仔细又受了凉,已经过了夜半了,你也该歇着了。”

    “我刚才记起房梁砸下之时似乎是被你挡了开,赶紧让我看看你的背。”无瑕说着伸手便去拉小侯爷,小侯爷嘿嘿笑着向后一退,道:“三更半夜,你竟让我宽衣解带,这要是传出去,我的清白可就没了。”

    他越是嬉皮笑脸,无瑕却越是感觉不妙,脚步站定,沉着一张脸冷声道:“你过不过来。”

    “除非你吻我!”知道无瑕脸皮薄,小侯爷便掐着他的软肋悠着来,果然无瑕脸色一红,抬眼看着他,口中恨恨道:“可是要让我过去抓你。”

    “你便来抓——”那抓字还在口边,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小侯爷骤然间愣了神。

    无瑕的唇覆在他的唇边,柔软的触感让他意犹未尽,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衣衫被那人拉下了。

    “不算不算,重来。”小侯爷口中耍赖,无瑕却已经看见了他肩头的水泡和青淤。

    “都成了这样子了,你竟还忍着不让我知道——”无瑕有些气急败坏,看着那人一副欠揍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身子一动便要去叫弦伊,却被那人伸手一拉,重新撞回了他的怀中。

    炙热的唇瓣在寻找着那柔软的芬芳,无瑕心头着急小侯爷的伤势,却被他搂得后退不能,想要说话又怕他纠缠索取,遂紧了牙关不让他深入,小侯爷唇角一勾,揽住无瑕腰肢的双手突然一掐,无瑕感到身子一麻,低呼一声,便就此被那人长驱直入,缠得乱了呼吸。

    “咳咳——”门口两声咳嗽声,南宫热河尴尬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弦伊则仰头望天,假装不见。

    “还闹!”无瑕窘得满脸通红,身子一挣离了小侯爷的怀抱,小侯爷十分恼火的瞪着南宫热河,南宫热河却不理他,走到桌旁将药瓶放下,道:“小侯爷便交给公子了,我去洗洗,一身一脸的烟灰。”

    待南宫热河与弦伊离去,无瑕才拉了小侯爷到桌旁坐下,将那肩头水泡挑破,然后敷上药,小侯爷趴在桌上,突然低声道:“无瑕,你的计划是什么?”

    双手微微一顿,继而继续包扎伤口,无瑕淡淡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侯爷身子一直,伸手将无瑕拉到面前,双眼不避的紧盯着他,道:“我知道你必定会有所动作,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无瑕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要将丢失的绣品找回来!”

    “好!”小侯爷应着起身将无瑕一拉,无瑕奇怪他应得爽快,将身子轻轻一挣,道:“做什么?”

    “找绣品自然不是现在要做的事。”

    “那现在要做的事是什么?”

    小侯爷突然十分委屈的回头看着那人,示意了一下,道:“公子,我受伤了。”

    “所以?”

    “身上脏死了,不洗洗不行。”

    无瑕的脚步已经在后退,却在转身之时被那人伸手一捞便抱了起来:“所以,搓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孟白炎,你放我下来——”

    “自然是——不行!”那人爽朗的笑声远远而去,时而夹杂着另一人恼怒的呵斥声,在恢复了宁静的夜晚久久回荡。

    第三百七十章 千山暮雪 只影向谁去

    更新时间:2012-08-01

    天色未明,桃乐轩里已经人影憧憧。

    小侯爷站在无瑕面前,细细整理了一下他身上披风,道:“告诉我你的计划。”

    无瑕微微踌躇了一下,双眼一抬,望向了一旁:“云岭与云河只一江之隔,我在云河有暗藏势力,所以你不必担心我。”

    小侯爷心头一凛,他知道自己不能过多去过问无瑕的事情,毕竟立场不同,行事手段处事方式皆大有出入。

    无瑕见他避讳,垂眸一笑,道:“绣庄的那把大火烧得如此蹊跷,你我皆知是何人所为,我若走了官面,自然少不了要证据,可我若是以自己的方式解决,便也省了无数的麻烦。”

    “无瑕,你大可不必动手,临安城的这股子势力早就已经是我们严密监视的对象,且,用不了多久便会土崩瓦解,消失殆尽,只是,赔上了硕大的川蜀绣庄,实在可惜。”

    “我知你们不会如此沉寂,任由这股势力盘踞,而我现在要做的,是去保住绣庄的名号,白炎,离晋文帝的生辰已经不足六日,我已经让鬼翼带着我的信物去了云河,我现在也要带着弦伊赶去了。”

    小侯爷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担忧,却知自己根本拦不住他,而自己现在重责在身,又无法相伴其左右,思及此,不禁锁了眉头,泛起了千般不舍。

    “云岭郡守章达楷是武相的人,临安郡守与龙家背后的主子也皆是武相,绣品在那地段出事,必定是落在了他的手中,到了云岭定要好好去拜访拜访他,说起来,他与白炎也是旧识了,别忘了将我的问候带到,还有,南宫跟你们一起走,否则你与弦伊两人上路,我放心不下。”

    “你怕我应付不来?”

    “我怕你累着。”小侯爷颇为心疼的伸出双手搂住了那人儿单薄的身子:“今日定要以马车前行,至少给自己一天的恢复时间,明日再弃车骑马,药随身带着,不可再放在自己手不能及的地方,你有你的人脉与势力,我相信你真动手,只要那绣品还在,便定能寻回,可是无瑕,你的人毕竟还是在暗处的,若太过张扬便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你万事皆要小心。还有一点,最最重要。”小侯爷说着顿了顿,将无瑕的脸捧在了掌心,柔声道:“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回到我身边,不能不辞而别,否则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会去找你。”

    无瑕没有说话,只伸手抓住了那抚在颊边的手指,然后微微踮起脚,送上了深深一吻。

    “为我珍重!”

    当离去的马车淡出视线,小侯爷回身对着白泽道:“咱们走。”

    桃乐轩的门刚关上,小侯爷身子未转,低低一笑,道:“出来吧。”

    明威从拐角处慢慢走出,到了他身后,站定,道:“你早知道我是何人了吧。”

    小侯爷没有说话,回身看着他,然后抬头去看天空渐渐露出的晨曦:“其实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来是什么人。”

    明威的眉头微微一颤,低下头,思忖了良久,伸手丢过一张纸条:“有些东西,你们或许能用上,这临安城太拥挤,我便不凑热闹了,我替你去跟随那人,孟白炎,你若下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可,便给他信心,不要让他为你哭泣。”

    小侯爷接住纸条,微笑着一点头:“我会的!这临安城可有你留恋的东西?”

    明威回头去看那渐渐熙攘的街道,站了许久,终幽幽吐了口气,轻声道:“已经,没有了!”

    已经没有了,那曾经让自己向往与渴望的亲情,已随着那人无情的话语和毫不留情的追杀烟消云散了,这世间还有真情吗?

    看着小侯爷离去的身影,明威深深吸了口气。

    或许是有的!只是对于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我会照顾他,只为了他那毫不保留的信任,我明威此命已经生无可恋,若能用这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为他做最后一点事情,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东西找到了没有?”龙万云看着匆匆入门的龙少聪,几近抓狂。

    龙少聪摇了摇头,愤恨的一掌击在了桌面上:“一定是他,一定是明威,只有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盗走账本,爹爹,他已经疯了,说不定这账本便被他抖出去了,那可是记录了咱们这几年与林大人和甄德陆来往的明细账目,若是到了川西军手中,咱们便一切都完了。”

    “老爷,那无瑕公子出城了!”一道身影突现,跪在地面回禀着龙万云,龙万云心头一凛,道:“带了多少人?”

    “一辆马车,驾车的一男一女,身后没有跟随的人。”

    “他的绣庄才被咱们付之一炬,他竟就这么离开了,聪儿,你说那孟小侯爷与他同住?”

    “是,且关系十分暧昧,爹爹,那无瑕公子身份堪疑,无论他是不是那冷公子,现在他们人单力薄,我看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之!”

    龙万云负手沉思半晌,回身道:“郭振,带一队人马追击,取首级!”

    “属下遵命!”

    待郭振离去,龙万云又道:“去告诉林大人,最迟明日便要动手,那账本无论落在谁的手里,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我龙家若是出了事,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是!甑徳陆的人已经从水路汇聚,林大人调集的三千兵马也已经在临安城外四十里处,只待明日入夜便由守军大开城门进入,他会想办法调开莫进平,川西军营与御林军驻扎地隔了一段路程,且军营无军令不得擅自调兵,只要能杀了那孟小侯爷,便是搭上那几千人马也在所不惜!”

    “下去准备吧,若不能一击即中,咱们便也无路可退了。”

    “是,爹爹!”

    御林军驻地,小侯爷的营帐之内坐着两人,正懒懒的趴着打发时间,听帐外传来说话声,那慵懒的神色瞬间凌厉。

    “小侯爷,东西拿来了。”白少卿将手中绸缎打开放在了桌面上,小侯爷与白泽忙围了过去。

    “可有人注意到你?”

    “没人,我是生面孔,再说了,这幅模样,只怕别人看都懒得去看。”白少卿摇了摇头,实在不敢恭维小侯爷所谓的易容之术,在他看来,不过是毁了自己那还算俊朗的面孔,生生成了一个让人生厌的中年汉子罢了。

    小侯爷嘿嘿笑着整了整他的胡子,道:“还好,比我当初在泾阳好几分。”

    那两人知他顽劣,都懒得理他,围了桌子拿起那绸缎中的东西一看,不由得便是一惊!

    “小侯爷——”白泽惊呼着将那账本一翻,小侯爷伸手拿过,细细看了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好家伙,如此完整的账目往来他竟也拿到手了,这里面记载的全是他们私下的内幕交易,一笔一笔清楚明白,看样子这几年临安附近的匪患皆是他们所为,这么多的银两粮草,他们当真是敢做哪!”小侯爷长叹着摇了摇头,这哪里是一本账目,这分明就是这么几年来死在他们手中百姓的累累血债史!

    那么厚厚的几本,让人见之怵目惊心!

    “将东西收好,随我前往川西军营。”

    “是!”

    早起还是万里无云,这会天上却是乌云滚滚,也不知无瑕他们到了何处了!小侯爷深锁眉头,满脸担忧的望着远方,直到身旁呼唤,才回过神来,敛起心神,向着川西军营而去。

    马车十分宽大,无瑕此刻正靠着软垫抬眼望着车窗,有凉风从马车外吹入,扬起了车帘,眼见远方乌云滚滚,无瑕轻声道:“看样子要有一场大雨了,此去下一个小镇去买了蓑衣备着,省得到时候淋了雨,天气已经转凉了,弦伊,别在风口里吹着了。”

    “没事公子,你只管歪着睡一会儿,身子刚好一点,就又要这般奔波,当真无奈,明日起咱们要赶时间便不能再坐马车了,这会子公子便要好好养着精神,免得明日体力不济。”

    “嗯!”无瑕应了一声,斜躺而下,其实他的精神还是很差,高热之后引发心疾,昨夜又被那场大火闹得不安稳,实在是体力不支,却只因他性子倔强,越是绝境越是激发他的反逆之心,人若要他死,他便偏要活,一直以来他便是这般支撑着自己从重重险境一路走到了今天,且,还要一直这样走下去!

    一队疾行的人马从林中小道掠过,铁蹄踏过枯叶,溅起了叶儿的碎片,扬起了尘灰,一溜烟的劲装,杀气腾腾,马不停蹄的追赶着那已经远去的马车。而不远处的小山坡上,静静的立着一人一马,马背上的男子看着那时不时撞入视线的人马,唇角一扬,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龙万云,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哪,怎样,喜不喜欢我送给你的那份大礼,账本丢失,你们也当全力一搏了,我明威虽不屑你们,却也不想亲眼去看你们那最后一丝挣扎,我现在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了,从出生到如今,第一次有自己真正想要去做去努力的事情了。”

    脸上笑意隐去,明威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了半晌,却又再次露出了微笑:“原来自由……是如此让人快乐的事!‘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和所走的道路,但我们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无瑕,我现在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便让我为了你,搏了这一回!”口中轻吐着那字眼,明威轻轻一碰马腹,马蹄渐起,然后越行越快,终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向前一跃,化为流矢,离弦而去!

    第三百七十一章 牵挂像笔债 再聚又再添

    更新时间:2012-08-02

    血,漫过眉间,随着天空的大雨一同冲刷汇入泥土,隐藏了令人作呕的气息,飞溅的泥泞遮挡了利剑的锋芒,那入骨入肉的锐利却依然势不可挡,耳边充斥着痛苦的低吟,却眨眼淹没在唰唰雨声之中。

    嗜血的软剑缓缓从最后一人颈间抹过,血沫染了黑衣,明威扬起了张扬着暴戾之气的双眸,望向了那已经再难寻见马车的道路,然后将受伤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一舔。

    杀人,对我来说太容易了,因为杀手是没有明天的,尤其是对于一个,本就不抱期望活下去的杀手!

    “将军——”

    帐帘挑起,一个士兵冲入营帐之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拱手道:“林大人令人前来通传,沧江上游百里处发生河坝坍塌,今夜大雨,令缺口无法堵上,水已经冲入了附近的村庄,很多房屋被毁,百姓失踪,林大人让将军调集人手前去支援,否则水会一路向下蔓延,情形十分不妙。”

    莫进平闻言一惊,霍然起身,对小侯爷道:“怎么这个节骨眼出现洪流,这一路下来有十来个村庄,若果真水势无法阻挡,也需要人前去疏散,否则百姓定流离失所,无所依靠。”

    “莫将军只管去,多带些人手,趁此机会,咱们也可多些时间做准备,现在账本在手,只要擒得林、龙、甄三股势力的头目,咱们便能一举将其肃清,还整个临安一片清明天地。”

    “好,我现在马上去调集人手,小侯爷便安心在军营等候,还需小心注意城中势力的走向,万不可大意了。”

    “放心,我会的。”

    莫进平返身叫了程逵,急急向着帐外而去。

    “小侯爷,咱们现在做什么?”白少卿挑帘看着冒雨整队的川西军,然后回身问道。

    “睡觉。”那人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见白少卿一副错愕的表情,起了促狭之心,经过他身边时,突然俯首附耳道:“莫非,你是想寻乐子了?这临安城倒有个好地方,姑娘的模样是一等一的好,怎样,要不要去逛逛?”

    白泽看白少卿一霎间红了脸,忍不住哈哈大笑着摇头道:“还是赶紧的去睡吧,这主口里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你当他真还敢去,他倒不怕无瑕公子知道——”

    话音未落,那人已将在帐门前伸手接的一捧雨水迎面砸了过来,白泽笑得得意,猝防不及,雨水顺着嘴撞进了咽喉,令他被呛得几近塞气。

    “你要是敢在无瑕面前再提起那个地方,他饶不了我,我便饶不了你!”小侯爷恨恨的看着白泽,然后一掀帘子没入了雨幕。

    白泽无辜的瞪着双眼,十分狼狈的站在原地,白少卿看了他那副模样之后,终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好奇小侯爷与白泽口中之人,遂伸手拭去眼角渗出的泪水,拼命忍住笑意道:“倒说说,那无瑕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小侯爷为何如此怕他?”

    白泽“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雨水,抹去脸上的水珠,嘿嘿笑道:“那人便是小侯爷的克星,你别看小侯爷平日里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尾巴翘上了天,换了在公子面前,也不用说话,只要公子微微扬眉那么一瞥,他便服服帖帖得跟什么似的。”

    “白泽——你可要我给你松松皮了——”那人的声音远远而来,透着一丝气急败坏,倒愈发渲染了气氛,白少卿与白泽笑得更加放肆,果真难得有如此机会,能让那人落败而去,可惜南宫不在,可怜他平日里受尽了那人的欺负,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马车已经停下,雨太大,蓑衣也无法遮挡,倒幸亏南宫热河平日里跟着小侯爷,受他胁迫每日锻炼,身子骨十分好,纵秋雨瑟瑟,也不觉得十分凉。

    弦伊早就已经被赶进马车跟无瑕呆在一块儿,感觉车轮停下,她挑开车帘的一角,看了看帘外那人,道:“怎么了?”

    南宫热河抹去脸上水珠,回头道:“雨太大,天黑看不见路,咱们还是暂时在这镇子找个地方避一下,否则强行前进,若车轮陷入泥泞,只怕更加难以周全。”

    无瑕听了那话,点点头道:“也好,欲速则不达,南宫,去敲门。”

    南宫热河跳下马车,到了所停之处的客栈门口,抬手敲了门,许久,才听有人匆匆来开门,口中嘟囔着什么,门一打开,倒十分的不耐。

    “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南宫热河微微一揖,道:“扰了小二哥清梦,我们途径此地遇到大雨,无法再前进,是以深夜来打扰了。”

    小二哥抬眼瞄了瞄他,又越过他的身子去看了门口停着的马车,才十分不耐烦的扬了扬手,道:“没有客房了,你们去别家看看吧。”

    南宫热河见他那貌,知道他是嫌开房还得兼代卸马喂马麻烦,所以借故拒绝,还未待再次开口,身边突然多了一人,二话不说,一脚便踹在了那门上,小二哥身子本还抵在门后,被那一踹当胸一撞,向后跌出老远,滚在了雨水泥泞之中。

    “弦伊——”南宫热河摇头轻叹,不用看也知道踹门的是何人了,果然侧头看弦伊怒目对着那小二哥喝道:“开店做生意本是与人方便,你们说话这会儿我便已经去看了店内,那么多空房间,你怕麻烦便如此将我们拒之门外,告诉你,姑奶奶我行走江湖不是一天两天,不想挨打便乖乖的撑了伞出来迎我们家公子进门,要敢再罗嗦半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那小二哥早已经被那一踹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再一听面前那女子口吐恶言,更是心惊胆战,颤巍巍的爬起身子,急急的便往店内奔,去了大堂拿了雨伞乖乖的到门口迎了无瑕下车,无瑕早已听到动静,下车见那小二脸色煞白,身子瑟瑟,只轻声抚慰道:“小二哥不必害怕,那丫头脾气暴躁,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定不会再为难小二哥了。”

    “谁说的,他若还敢如此势利,我便还打他。”

    南宫热河在旁伸手将弦伊一拉,弦伊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撇开了脸去。

    南宫热河心中哀嚎了一声,这丫头脾气当真暴躁得不得了,也不知平日里她一人跟着公子是如何周全的,这般咄咄逼人,若碰到黑店或有功夫的,只怕早就打起来了。

    “公子里面请,小人这就去收拾房间,然后卸马喂草料。”那小二哥哭丧着脸将三人迎进了店内,掌灯带到楼上,南宫热河一看四处客房果然空空,不禁也暗叹那小二哥自讨苦吃,想要跟弦伊说句话,却被她狠狠一撞,吃疼的捂住了胸口。

    当真不知是欠了她什么,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就没好日子过。

    无瑕见南宫热河揉着胸口,知道弦伊又动了手,也不禁长叹一声,道:“今日你驾车累了一天,换了衣服便休息了,明日咱们骑马定当更加辛苦,南宫,难为你跟着我们了。”

    南宫热河这才嘻嘻一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的事便是小侯爷的事,小侯爷的事便也是我南宫热河的事……”

    “少在这里攀亲带故,咱们跟你,不是很熟。”弦伊在房内整理着无瑕房间的床铺,口中却丝毫不饶,南宫热河见状狠狠的瞪了瞪她,道:“臭丫头,下次再敢撞我,小心我饶不了你。”

    弦伊闻言冷哼了一声,整理好被褥后,将无瑕让到了床边:“公子歇着了,出门在外,凡事(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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