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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5 部分阅读

    去,将他拉出了雪沟。祜伦的马鞍旁带有绳索,桑赤戈雅去拿来将他拉出,然后站在原地锁起了眉头。

    “这前方好像有了岔路,咱们赶紧跟上去看看他们是往哪边走的。”

    举步维艰的到了前方,两人却登时都傻了眼,因风雪太大,耽误的这一会儿商队行走留下的脚印早已不在,那两条岔路一左一右蜿蜒向前,根本不知通向何处。祜伦发愁的想了一想,突然嘴角一咧双手合十道:“看来老天都不让我们去大晋,主子,咱们不如就此回转,掉头算了。”

    “要回你回,千里迢迢的到了这里,我可不要灰溜溜的又回去。”桑赤戈雅也一股子倔强劲儿,想着自己偷偷逃出王宫到了这里,自然不能乖乖的又跑了回去,于是他伸手拉了雁翎向着通往右边的道路踏了出去:“都说殊途同归,反正两条路都是往大晋方向去的,我就不信还走不出去。”

    话虽好说,道路却难行,出了峡谷风雪没有遮挡愈发猛烈,他二人虽说在赫博多长大,已经习惯了寒冷的天气,克在暴雪之中却同样难捱。走了一段地势渐宽,路面也开始出现结冰,马蹄打滑,令两人速度愈发缓慢,到有雪洞出现之时,祜伦大松一口气对着桑赤戈雅道:“还是等到天亮再赶路吧,不定呆会雪就小一点了,主子自小就没受过这种苦,如今十指皲裂的,让人看着都觉心疼。”

    桑赤戈雅已经发觉自己选错路了,怕再走下去非但找不到出处还会让两人陷入危机,遂应答了一声拉马向了雪洞而去。

    那雪洞形成已久,想来未受战乱之苦时,常有猎户商队在此落脚,洞内比外面明显暖和了许多,祜伦从马鞍旁拿下了一床小毯铺在了地上,又拿了干粮与水囊到了桑赤戈雅的身边。

    “主子先喝口水,吃了东西休息一下。”水囊外裹着厚厚的皮毛,然水终究是冷的,寒风直吹着,到了这时祜伦才发现已经冻成了冰。

    “这鬼天气,竟跟咱们呼和单的冬天一样冷!”他嘀咕了几句,使劲的晃了晃水囊,然后苦着脸皱起了眉;桑赤戈雅却呵呵双手,不以为然的一笑,道:“没事,雪粒子都不知吃了多少,也不觉得渴,你也过来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咱们就走。”

    祜伦却兀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蹲了半晌,突然试探性的抬头道:“咱们过境也有这么多天了,大王子的军队不知在不在这附近,不如我们——”

    “你若想要哥哥将我生吞活剥了便只管拉了我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他……很讨厌我。”脸上神色瞬间落寞,桑赤戈雅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声,低下了头去:“我真的不太懂,同为兄弟,为什么哥哥他那么讨厌我,我……”

    话音未尽,洞外的马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嘶鸣,一道铮亮的剑光霎那间到了眼前,祜伦傻傻的愣在了原地,桑赤戈雅却伸出双手抓住了迎面而来的那道光。

    “谁?!”

    扑面的劲风扬起了他的发,他抬起头去,看见了对面那张冷意斐然的脸,同一时刻,突袭而来的明威看见的却是一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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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三十八章 自古游鱼栖于水 一丝缘线牵.

    鲜血顺着手腕流入袖口,疼痛远比不上眼前那人冰冷的眼神来得让人难受,桑赤戈雅不敢松手,也不敢退步,只有死命的咬紧牙关回瞪着明威,而祜伦终于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伸手揪住了明威的甲胄边缘。(首发)

    “将军饶命,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不要伤害我们家主子!求你,求求你了!”

    “我不是将军,也不是贼匪,既不要你们的东西,也不想随意伤害你们的性命,我只要知道,这冰天雪地的,你们两个外族人在这里做什么!”明威依然在看着桑赤戈雅的眼睛,祜伦的求饶丝毫未能分散他的注意,见桑赤戈雅还不说话,他手中利剑顿时又逼近了几分。

    “唔……”桑赤戈雅吃痛的低哼了一声,终于松了紧咬的双唇,带着一丝颤音回答道:“我们与一起行走的商队走散了,因风雪太大,跌入雪沟,出来之后找不到方向,才被滞留在了这里。我们虽是外族人,却并非是士兵,更加不是细作,只是想要前往南方游学的普通人,你若不信,大可搜查我们的行李。”

    明威没有说话,眼神自桑赤戈雅的脸上游睃而下,细细打量了其装束之后,不动声色的挑起了眉头。

    普通人?普通人怎会有这般镇定的表现,他身上穿的虽是大晋的服饰,却绝非普通百姓所能拥有,单看外面那一件大氅,或许便要普通百姓一年的生计。

    “明威——”秦篪的呼唤自洞外而来,很快便到了近处。他二人为先锋斥候头领,受白少卿的指令往前方探路,两人各带了十余人马分散行进了十来里后,明威发现了雪洞口处的马儿,他一面令人通知秦篪,一面部署人手候在洞外以免洞内情况不明出现意外,而自己则突袭入内,将桑赤戈雅与祜伦堵了个正着。

    “在这里!”回应了秦篪之后,明威对着桑赤戈雅沉声而道:“我要收剑了,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会活着从这出去。”

    桑赤戈雅拼命的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待明威收回剑后,他长吐一口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主子,主子怎么样了。”祜伦一把扑了过去,从衣襟上扯下一块边角绕在了桑赤戈雅的一只手心,却又看着另外一只手哭出了声来:“这边也出血了,主子的血就快流没了。”

    桑赤戈雅痛得脸色煞白,却没办法自己止血,明威明知情况没祜伦说的那么糟糕,却还是在看向桑赤戈雅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从自己的衣摆下方扯下一角后,他蹲身而下,包在了桑赤戈雅的另一只手掌中。

    “这是……”秦篪进洞之后看见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待看到桑赤戈雅之后更是明显的一愣。

    外族人?会是赫博多的细作吗?看明威这样,似乎……不太像。

    “这两人是?”

    “先带回去再说,说是游学之人,全都……没有武功。”明威回答得有些迟疑,方才那一剑之下他便已经感受到对方未有任何内力可言,若是再用几分力道,那剑尖便就要扎入对方的胸口了,若是细作的话,可当真是来送死的,然现在是两国交战,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宁愿抓错,也不能轻易的放过去。

    “好吧,先回去了再说。”见洞内只有两人,秦篪回转之后又令人去四周查探了一番,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他与明威押着那二人向着扎营之地而去。

    先锋军所走的并非是真元通往巨鹿的大道,其任务也不同于以往只任冲锋陷阵的尖刀之职,除了明威秦篪薛长安等重将之外,带兵者更是由苏翀,白少卿云岚三人组合而成,除了考虑到两国的兵力整合之外,更重要的,是对现今巨鹿整个状态的勘察与兵力分布的估算,如苍浪先生所言,这将是一场不可预测的局,因为吠承啖最后的挣扎势必会影响到两国之间最终形成的局面,所以,谁占了上风,谁便也掌握了主动。

    “报——启禀三位将军,明威大哥与秦大哥他们回来了,还,带回了两个细作!”

    “哦?”苏翀三人正在商议行进路线,听见禀报皆互望了一眼,然后随着斥候兵向着帐外而去。

    这里离巨鹿尚有一段距离,如果是细作的话,应不止两人那么简单,莫非吠承啖已经在路上设下了伏兵?这一点需查证验实方可令人放心!

    “你们先在这儿呆着,回禀的士兵很快就能带回消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外面的守卫们可都不是吃素的,听到了吗。”明威十分郑重的嘱咐了那两人之后,返身就要离去,桑赤戈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出声叫道:“你这是要丢下我们了么?”

    明威脚步一顿,回眸而望的眼中有了一丝不解。

    “不然怎样?”

    桑赤戈雅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十分认真的想了一想,继而言道:“我们本来好好的,是你突然出现伤了我的双手,又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如今我与祜伦身陷军营,前途未卜,你却转身就要离去,这似乎很是说不过去!”

    ……

    “……”明威于原地站了半晌,突然有些哑然的锁起了眉头。说得倒好像是那么回事,他二人本来好好的在雪洞中躲避,是自己忽然出现伤到了他,也是自己让人带他们回来,这样看来,他们若不是细作的话,倒是自己连累他们了。

    “那……我便等在此处,若是你们没有问题,我自然会让人送你们离去。”

    “明威,细作人在何处?”明威话音刚落,云岚首先掀开了帐帘,少卿与苏翀紧跟其后走了进来,在看向桑赤戈雅之时,三人皆先是一愣,继而将眼神转向了明威。

    有了灯火的照明,桑赤戈雅与祜伦的外貌身形一览无遗。祜伦身形偏小,容貌并无特别之处,此刻在这几人的注视之下更是唯诺得要哭出声来,而桑赤戈雅容貌俊秀,一双奇特的蓝眼珠令他的五官看起来十分柔和,浑身被雪白的皮毛大氅簇拥着,更兼疼痛致使脸色苍白,映衬之下尤为显得纤弱,实在看不出任何危险之处,相较之下,这帐中几人虽然也十分年轻,可个个身材挺拔,肌肉健硕,倒有了胜之不武之嫌。

    “这是受伤了吗?”低头见桑赤戈雅双手紧裹,隐隐透着血色,白少卿回头唤了守卫:“去将周大夫请来,无论是不是细作,也需留着性命才能盘查。”

    “只是伤了双手,还不至于没了性命,只是冷得很,我们可以靠在炉火边暖一暖吗?”桑赤戈雅见几人皆没有凶神恶煞之貌,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很自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而白少卿等人方才还在讶然明威会将这样一人当做细作带回来,此刻却全都心中一凛,有了警惕。

    虽然眼前这人一副无害的模样,但却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他的表现实在太过冷静,要不是他的心机太深太善于隐藏自己,那便是他太天真,太不懂得隐藏自己;无论是怎样一种情况,他的来头都绝不简单!

    “炉火在这,过来坐。”白少卿对着苏翀与云岚使了个眼色,三人于炉火边让开了位置,桑赤戈雅见状先是去唤了祜伦,然后拉着他一并挤在了火炉边。

    “主子……我好怕……”祜伦常年与他生活在王宫,从未踏出过呼和单的范围,既没见识过行军打仗的残酷,更没遇到过如今这样的境况,乍然之下根本无法应对,是以十分的害怕。桑赤戈雅虽也不曾遇到这些,但他毕竟是一国王子,平日里习的是各种史书册籍,受教之时也被灌输了很多邦交之宜与特殊情况下的应对之策,要说他现在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是,他却并不害怕,因为……

    “别怕,只要咱们说的都是真话,我相信他们不会对我们怎样的。”话虽对着祜伦说,一双眼却透过人群看向了沉默不语的那一人,桑赤戈雅在看了明威一眼之后,不待白少卿等人询问,自己先开口道:“我们是跟着商队从赫博多来的,我叫桑雅,这是我的仆人祜伦,我们本是准备跟着商队一同前往南方学习农耕栽种之法带回家乡的,可因为风雪太大,掉了队,又选错了路,所以才躲进雪洞里等待天明,却不想误入交战之地,被当做细作带来了这里。”

    “你说你们是赫博多人,莫非不知两国正在打仗,竟还敢来这里,就不怕深陷其中,有来无回?”

    “素来打仗都是掌权者之间的斗争,普通百姓求的不过是能够吃饱穿暖过上安定的日子,我跟随商队前往南方是因为觉得改善农耕之法通商交流远比打仗掠夺要来得更为长久,我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莫非就因为害怕被人误会,便连去尝试的机会都不争取,若果真因此而丢掉性命,我也绝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就算为此没了性命,你也不会后悔?”

    “是!”

    “云将军,你怎么看?”大夫在为帐内为桑赤戈雅包扎,白少卿与云岚苏翀到了营外交换自己的看法,虽然晋赫两国在打仗,可罪不及百姓,若那二人不是细作,他们自然不能随意伤害无辜。白少卿那话方一问完,云岚便摇了摇头,道:“说不上来,感觉不是细作,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说实话,他二人都没有武功,也没对咱们造成任何威胁,若要严刑逼供,还真下不去手。”

    “我也是这种感觉,看他答话有条不紊,沉着冷静,实在不是普通百姓所能及,若不能逼供,又无法确定其身份,莫非还要将他们带着一同上路不成。”苏翀颇为郁闷的看了帐内一眼,突又开口道:“你们有没有感觉他说话的时候很像一个人?”

    那二人闻言沉默了一下,突然异口同声道:“公子!”

    “既然不能这样放他离去,不如找一个人将他们带去公子处,公子素来聪慧过人,定有办法查明他的来历。”

    “这主意好,明日天一亮,就让明威带着他走!”--51032+d4z5w+14588695-->

    第九百三十九章 待放的雪中花

    对于在马背上争夺天下的赫博多人来说,马术是关乎到生存的最基本的东西,上至王公贵胄,下到平民百姓,无论贫贵,皆有着一身好骑术。(首发)桑赤戈雅虽并不习得武艺,但驾驭马匹的本领却不容小觑。雁翎是呼和单百里挑一的宝马,一跑之下马蹄生风,祜伦的马儿尚且还能追赶,明威的马却立时便显出了弱势来。

    离开先锋军的队伍已有两个时辰,从卯时过半三人便一路疾行转向后方,桑赤戈雅对于在晋兵营中得到的决定并无异议,对他来说,不管是学习中原的农耕栽种之法还是了解其文化渊源,学习他们的各方面知识都同样重要,甚至他对自己即将要见到的人还抱有不一般的期望,因为他想知道能将自己那强势异常的王兄打压下去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一路下去,他显得十分兴奋。

    相较之下,祜伦便不如他那么乐观了。他们身边如今虽只跟着明威一人,但因明威不常说话,又兼神色冷冷显得十分不易亲近,所以无形间令他有了敬畏之心,生怕明威一个不高兴又拔出剑来又伤了自己的主子。中途小歇之时他曾背着明威对着桑赤戈雅打了眼色,想要让他与自己寻了空隙策马奔离,谁知竟没有得到桑赤戈雅的回应。

    “停下来歇一歇,前面入了风口了。”明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桑赤戈雅勒住缰绳回过头来,祜伦隔在他与明威之间拼命的摇了摇头,想叫他一鼓作气冲往前方甩开明威,桑赤戈雅却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他停住了。

    “从这里过去有很长一段路十分难行,咱们还是先歇一歇再走为好,省得到时体力不支,反而耽误了行程。”明威说的是实话,前两日他们来时曾驻扎此处,从这往回走有很长一段道路在峡谷之中,因厚雪积压,峭壁之上屡有塌方,不但行走时需处处小心,且还要时刻防备突如其来的状况。桑赤戈雅轻吐一口气点了点头,从马背上跃下站在了路旁,祜伦知道他不会听了自己的,遂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马背。

    “这可好,又冻住了。”发觉水囊再次冻结,祜伦有些气馁的将之一扔,坐在了雪地上。这一路跑下来风吹雪打的,口渴在所难免,桑赤戈雅咬了咬下唇,正待开口安慰祜伦,却突见空中抛来一物,他伸手一抓,握住了手中。

    “天太冷,水囊放在鞍旁会被冻住,喝我的。”明威说完之后不再多言,桑赤戈雅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他,然后低头看向了手中的水囊。

    这水囊外面没用任何包裹之物,却为何隐隐的透出了温度?

    “主子赶紧喝一口,唇角都被风吹得干裂了。”祜伦却没那么多疑问,就着桑赤戈雅的手晃动水囊之后发觉果然水是流动的,他忙不迭的揭开了盖子将水囊推到了桑赤戈雅的嘴边,桑赤戈雅仰头喝了几口,然后递到了祜伦手中:“你也喝几口。”

    祜伦有些喏诺的回头看了明威一眼,明威却没有看往这头,反而凝望着远处,似乎,在想事情。

    “主子,咱们一会儿不如跑吧……”好不容易抓住时机将自己的想法明确说出,祜伦有些期待的冲着桑赤戈雅眨了眨眼睛,桑赤戈雅知道他也发觉了明威的马儿不济,要跑的话此刻正是大好时机,然这样一来,他们便等于坐实了细作之名,且不说明威会怎样,单是这前面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无法去预料。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们如今不但人生地不熟,且还处在两国交战之地,若贸然行事,只怕性命难保。他没办法在一时半刻将自己的想法向祜伦言明,也不指望祜伦能懂得其中的道理,他唯有坚决的拒绝以便护住两人的安危。

    “可是,我,我我我——我什么都没说——”祜伦突然结巴起来,然后惊慌的往桑赤戈雅身后躲去。从方才就一直默不作声的明威不知为何突然向着两人走来,祜伦以为他发觉了自己的意图,要来结果自己的性命,是以害怕的藏向了桑赤戈雅身后,桑赤戈雅也十分吃惊,伸手将祜伦护住后,他扬起头紧紧的盯向了明威。

    “你要做什么?祜伦他还是个孩子!他是因为太害怕,所以……才……”话语渐渐顿住,桑赤戈雅明显感到了明威并没有杀意。

    “把你的手给我。”明威皱了皱眉头,吐出了几个字来。

    “嗯?”桑赤戈雅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却依然双手向后挡着祜伦,明威的眉头又锁了几分,不等他回话,只俯身一抓,便将他整个拉上了前去。

    “伤口裂开了,过来重新包扎。”

    桑赤戈雅这才发现包裹自己双手的白纱已经透出了血红。这一路策马疾奔,他用双手紧抓缰绳致使伤口开裂,却因天气太冷,双手早已麻木而不自知,明威方才看他二人低声说话,加以注意时察觉了不对,所以上了前来让他包扎,谁料引出误会,竟惹了他二人害怕。

    “跑得太快了,一会儿慢点。”明威十分迅速的帮他换了药,然后将掉在地上的水囊捡起揣入了怀中,而桑赤戈雅这时才明白为何明威的水囊没有结冰,反而透着温度了。

    “你叫明威对吗?”他的问话换回了明威的一个顿足。明威没有回头,只微微示意了一下,然后抬步向前而去:“前面的路不太好走,进了峡谷后跟紧了我,不要策马,也不要大声说话,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让我看不到你们,知道了吗。”

    风呼啸着刮在脸上,尖刀般让人疼痛与害怕,桑赤戈雅站在原地看着那人前行的背影,突然间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明威……

    他跟自己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昨夜他便可以丢下自己跟祜伦一走了之,可是他却没有,他站在那营帐里等着所有人的决定,然后,毫不推辞的带着自己跟祜伦离开了营地,一路来到了这里。他虽然话不多,却是个很好的人,那张冰冷的面容之下,似乎有着一颗热忱的心,他是生来如此,还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变得要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呢……

    “主子,主子?该走了。”

    “好的,咱们赶紧跟上他,跟上去!”唇角毫无察觉的浮出了一抹笑意,当发觉自己竟在不自觉的微笑时,桑赤戈雅明显的一愣,继而有些诧然的抚上了自己的双唇。

    自己这是……在开心吗?

    “走吧。”明威自前方回过了头,就在两人视线交集的一刹那,桑赤戈雅突然吐出一口气来,然后抬起双眼迎着明威的目光向前奔去。

    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是你曾回头,而我,不曾错过那一刹的芳华!--51032+d4z5w+14588696-->

    第九百四十章 青春不负

    “公子瞧瞧这个怎样,我们把云梯的高度调整之后,从转轴处又增加了三分厚度,虽然重量也有所增加,可是用滑轮的话,只要人力跟得上去,伸缩速度应该不在话下。{首发}”

    “已经很好了,以往因城墙的高度难以掌握,所以云梯的长度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太短力所不及,太长容易折断且运送十分不便,如今有了这改造过后的云梯,对攻城之战实在大大有利,楚乔大哥与诸位兄弟们辛苦了。”

    “不辛苦,有公子的提点我们才能想到这个好办法,侯爷还等着我们回话的,我们便先过去了,公子赶紧歇一歇,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就当再次出发了。”

    “去吧。”无瑕对着楚乔等人点了点头,待众人皆出帐离去之后,才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站起了身来。

    “怎么,他们都走了?”缠绵披着满身雪hu从外而入,见无瑕揉眼,他一面扯下披风一面责怪的道:“都说了不能老是用眼,每天写写画画也就算了,还掺和在攻城器械的改造里,你若果真闲得慌,不如跟我和奚昊一起来做药丸儿,说到这个,白炎今日的药喝了吗?”

    “大军拔营,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让弦伊给他送去了,你跟奚昊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这一路过去皆是战乱之地,他身子骨也不好,多备点厚衣裳,省得到时候慌张。弦伊昨日刚做好了一双靴子,说是给奚昊的,你一会儿拿过去吧。”

    “这丫头,还真是费了心了。”缠绵心头一暖,口气也柔和了许多,见无瑕还在揉眼,他走过去拉开无瑕的手捧住了他的双颊细细一看,道:“眼睛里怎么都是血丝,等大军行进,你过来我跟奚昊的马车里让他给你瞧一瞧。”

    “没什么大碍,也不觉得眼睛有什么不舒服,许是真的用眼过度,一会儿在马车里好好睡一觉就行了。”无瑕轻轻拨开他的手,回身又去拿了一份图纸,缠绵见状有些生气的将之一夺,冷声道:“倒是说不听你了是吗,这图纸我带走了,回头交到爹爹手里,白炎忙得没时间管你,我却是个闲人,你若再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我就天天烦着你,让你什么都做不成。”

    “年岁见长,这赖皮的本事也愈发的烦人了,好好的守着你的小夫君去,白炎都没来管我,你又凭什么来管。”无瑕眉角一挑,明显的有了挑衅,岂料那话方才说完,帐帘便被人一掀,随即奔进了一个人来。

    “好冷好冷,赶紧过来让我暖和暖和。”白炎顶着一头一脸的雪hu又叫又跳的入了帐内,见缠绵也在,他二话不说便贴了过去,缠绵知他来意不善,忙一个回身躲在了无瑕身后,白炎却不依不饶的伸着双手贴向了他的颈窝去:“好嫂嫂,快来帮我沤沤手,勒马奔了这么一路,十指都快冻没了。”

    “你家夫君在这,好意思寻了别人,我还有事要忙,不跟你瞎闹腾了。”缠绵说完身形一闪向外奔去,待无瑕回过神来,那桌上图纸早已不见了踪影。

    “缠绵!”他着急去追缠绵,白炎却恰时将帐门一挡,装模作样的对着外面扬手作别道:“不玩了呀?慢走,再来串门啊。”

    “你们!”无瑕这才反应过来他二人唱了一出好戏,有心去追缠绵,却奈何白炎挡得严实,气恼之下他抬起一脚便踹在了白炎的小腿间:“让你们捉弄我。”

    “嘶——”白炎疼得抱脚一跳,眉毛眼睛揪在了一起,见无瑕生气也不辩解,只满脸无辜的凑过了头去:“哪有哪有,我这可是刚回来的,怎么会跟那坏人勾结一块儿。马车已经备好了,弦伊跟弓都在等着你呢,爹爹说让你们跟着他走……”

    “那你呢?”不待白炎说完,无瑕便有些急切的询问道。白炎看他问得关切,顿时有了一丝小得意,将头往无瑕的颈后一蹭,嗅着那隐隐透出的冷香道:“我安排好事情就会追上来,最多到晚上就会回到你身边。无瑕,我说过从今开始不会再离开你,会说到做到。”

    “谁稀罕你这坏人……”

    “当真不稀罕么……”透着沙哑的嗓音自耳后响起,白炎带着坏笑环住了无瑕的双肩,从后将他紧紧陷入了怀中:“那我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反正你也不会在乎。”

    “你敢!”

    “哧——还说不稀罕……”

    “我只是……”

    只是害怕再次失去了你……

    “脸红了。”

    “没有!”

    “耳根也红了。”

    “孟白炎!!”

    “嗯……”含糊不清的回应在耳畔厮磨,轻柔的碰触痒得让人发疯,无瑕难耐的甩了甩头,想要说些狠话来制止那人故意的行为,却在耳珠被咬住的一刹那彻底发了懵。

    “咚,咚……”心跳突然变得急促,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倒吸了一口气,想要叫住白炎,却不知如何开口,身子下意识的想要躲避,脚却站在原地无力动弹,双手不由自主的用力紧抠着,直到齐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炎儿——”帐外传来了孟昶龙的声音,无瑕的意识霎那间清醒,他有些恼怒的甩开白炎,却在抬头的一刹那红了脸。孟昶龙半挑帐帘望向里面,见无瑕双颊通红,白炎则讪笑着挖着眉头,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进了帐内,对着无瑕道:“弦伊丫头说马车已经整理好了,等着你过去的,大军马上就要出发,你先去,爹爹回头来找你。”

    “好。”无瑕心中羞恼,不敢与他对视,只斜斜瞪了白炎一眼抬步便走,白炎见状往前一追,用自己的披风将他的双肩一罩,道:“下雪呢,遮好了再走。”

    无瑕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伸手拢了披风之后向外而去,待他的身影没入雪幕,孟昶龙才回身对着白炎一瞪,冷哼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收敛,无瑕心底剔透,没你那么脸皮厚,可不许总欺负他。”

    “我哪有……”白炎心虚的瞟了爹爹一眼,还待狡辩,却在爹爹的注视之下渐渐没了底气。

    “就是跟他闹着玩儿的……”

    “哼,我还不知道你的劣性!”孟昶龙又是一声冷斥,不怒而威的模样令白炎愈发不敢发出声来:“素来你都是无法无天的主,从小街头巷尾的,我跟你娘可没少头疼,但因知道你心底是个极有主意的,所以从来都不加限制你,但无瑕不同,他从小没了爹娘,全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说实话,他比你有出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人敬重。”

    “爹……”

    “让我说完!”孟昶龙不满的喝住了白炎的话,见他撇嘴的模样,忍不住扬手做势道:“真想扇你一巴掌,看你小子还使不使坏。”

    “当真没有,孩儿只是……只是想要他时时感受到我对他的珍惜与疼爱,让他知道,这份爱并不会因为他不再是一呼百应的冷公子就少去半分,他也不用费心劳力的去做其他事情来让我正视与感受他。这两日他连睡觉都会惊醒,他似乎在害怕自己会因平凡而变得平庸,他怕逃避了这场战役便成了大家的可有可无,他不知道的是,他是那种在黑暗中依然会闪闪发亮的人,不管是冷公子还是只是无瑕,他都是无可替代,也无法越及的。”

    “你能这样想爹爹就放心了,无瑕是为了你才放弃了他的一切,爹爹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对待他,敬重他,让他能够在世俗的眼光中高高昂起头来!炎儿,他为你担当了的东西,你也一样要一肩担起来。”

    “孩儿知道了!”

    “那还不快些去准备,安排好了一切才能快点跟上来。”听白炎如此说法,孟昶龙放心之余故作严厉的催促了一句,看他抬步要走,却又在身后缓和了声音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偶尔打闹也无伤大雅,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爹爹不是老古董,懂得两情相悦的道理。”

    “爹爹——”白炎惊喜的回过头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孟昶龙给瞪了回去:“还不走!”

    “就走就走。”怕再次被训,白炎吐吐舌头一溜烟奔出了帐去,孟昶龙这才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来。

    炎儿他长大了!曾经势如水火的两个孩子愣是靠着他们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全都是他们应得的,纵有一天他们将一切抛开放下了,关心着他们的人们都依然会守护着他们,永远不会离弃。--51032+d4z5w+14588697-->

    第九百四十一章 刻骨成殇

    夜静得深沉,连绵的雪山一座一座将天地化为苍茫,看不到前路,也望不见尽头,身边的方寸之地突然之间就成了整个世界,而身边的那个人也从最初的陌生成了此刻的依靠……

    祜伦已经睡去,桑赤戈雅却依然睁着双眼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或许只是因为明威的沉默让人好奇,也让人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心疼。很多时候,他都会默默的望着远方,一动不动,就好像那雪山的尽头有什么让他思念,让他渴望去靠近却又害怕去靠近的东西,他的归途也因此透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他似乎……

    在挣扎!

    “在看什么,走了一天,应该休息了。”明威的声音很轻,却还是惊得桑赤戈雅一跳,因自己的窥视被勘破,桑赤戈雅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安。

    “我……睡不着,你呢,你又在看什么?”好奇压倒了一切,明知道自己不该去问,他却依然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明威的身影在黑暗中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他的问题,然过了许久都没有回答。

    “你还醒着的吗?”不确定明威是不想回答还是已经睡去,桑赤戈雅站起身子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或许是他的响动惊醒了明威,明威这才“嗯”了一声,回过了头来。

    “别过来,这头风大。”见桑赤戈雅朝自己走来,明威下意识的提醒了一句,桑赤戈雅却没有停下,依然向着他走去,一直到他的身边坐下。

    “既然风这么大,你为何不一同进去躲避,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完全可以容纳三个人,或者,你是怕我们逃跑?”

    明威的神情因桑赤戈雅的话而有了波动,看着眼前那人认真的眼神,他突然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逃跑?

    就算自己让他们跑,在完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他们也根本跑不远吧,他是完全不懂得这般恶劣环境之下的生存之道,还是在装傻充愣,想要蒙混过去?这张看似无害的面容之下,又隐藏着怎样一种身份呢?

    因为想要深究,所以眼神不加回避,明威直视着桑赤戈雅的眼睛,渐渐凝固了笑容。

    将他带回去果真可以查明他的身份吗?还是会遂了他的本意,让他进了大军的核心位置,将所有自己关心的人全然暴露在危险之下?或许他就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靠近大家,靠近能够左右这场战争的人!

    风声呼啸,那近在咫尺的的距离忽然成了危机,桑赤戈雅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是,却十分明晰的感到了明威的杀意。

    “唔!”喉间骤然之间一紧,窒息感令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反抓在了明威的指间,湛蓝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有了不解与难以置信。

    怎么了?他为何突然之间便对自己动手了?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还是……

    不!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只是……

    脑中渐渐空白,呼吸也近于停止,桑赤戈雅痛苦的望着明威,慢慢的滑下了两行眼泪来。

    不要……

    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我还想走遍这大地山川,去看一看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感受一下自己从未感知过的一切……我不要就这么死在这里……不要……

    滚烫的泪水自颊边滑落,重重砸在了明威冰冷的手背间,赤桑格雅眼底透出的痛楚与绝望如尖刀一般刺入了他的心底,令他的手无法抑制的一抖,继而松开了。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抬眼看向了桑赤戈雅。

    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因为害怕将他带到无瑕身边会有危险,自己便……

    就算曾经身为杀手,自己都未曾向无辜的人下过手,为何会对这样一个没构成任何危害的人动了杀意?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那话语哽在喉间无法说出,因为发生的一切容不得他的辩解,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只是因为这人显得不简单,所以他不允许将未知的隐患带到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抛给自己所关心的那个人,由而不惜痛下杀手,杜绝任何不利因素!

    “咳咳咳咳——”桑赤戈雅捂着胸口咳得趴下了地面,被他的响动惊醒,祜伦一个鱼跃挺起了身来,先是下意识的去(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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