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极戮狂徒 > 极戮狂徒 第 7 部分阅读

第 7 部分阅读

    如同cháo水般的涌向那位于整个包围圈zhōng yāng的李氏兄弟,而李氏兄弟亦是毫不畏惧的以二人之力发起了反冲锋!惨烈的战斗再次开始!

    挣扎着下坠的夕阳终于缓缓沉如入了西方那片遥远的沙丘之中,在那直上云霄的喊杀声中黑暗笼罩了天地。

    第二十一章 分析

    黑暗中李炜愕然睁开了双眼,血红的瞳孔让李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李亮在李炜对面的床上睡得正是香甜,而李炜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浑身上下冷汗淋淋。

    太可怕了,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那修罗战场上的血腥杀戮,也不是那陌生环境的昏暗恶虐,而是李炜自从有了这异能以来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在别人的梦境之中被控制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相信了自己在梦中的身份,相信了自己所有所作所为的合理xìng,李炜在那个梦中成了一个神勇无比的将军的弟弟,李炜因为自己二哥的战死而无比的痛恨自己的大哥,以至于割袍断义,在乱军围困中,李炜甚至产生了原意以自己的死来减轻哥哥的负担,好让他杀出重围的想法。李炜还听到了那些黑甲兵丁在战死前的心声,愿意在黄泉路上做李炜哥哥的马前卒······

    而这梦的主角真的就是李亮。

    太多太多了,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在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下李炜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促使自己可以尽快的冷静下来,这样李炜才可以从这一个梦境之中总结到自己到底得到了些什么。而这一切,是不是和李亮有关?

    终于,李炜的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是有一种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但是李炜觉得自己已经慢慢的接触到一些以前没有仔细考虑过的东西了,李炜得到异能的时间非常的短,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李炜没有办法完全探索到自己这种能力的全部奥秘,而也正是这样,这个异能的奥秘就好像是通往一个宝库的秘密通道一样,尽管还没有找到大门,但是那些埋藏宝藏者路上匆忙掉落的财富,已经为李炜指明了方向。

    在这之前,经过自己的一些摸索尝试,李炜已经知道自己是可以通过异能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他人梦境的,在别人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境之中做一个旁观者,其次李炜自己的异能是需要与之所匹配的身体和毅力的,所以李炜选择了疯狂的锻炼自己的身体,在得到强大**的同时,也锻炼了自己的意志,李炜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来影响别人,从而改变别人的梦境,但是这样会产生极其巨大的能量消耗,对于李炜现在尚显弱小的身体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正如同一个杯壁太薄了的杯子,一旦倒入滚烫的开水就会因为热胀冷缩而迸裂开一样。如果杯子都裂开了,李炜又如何能从容的把自己的开水倒入别人的杯子里来影响别人呢?

    本来李炜已经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自己异能的本质了,李炜会很轻松的掌握自己的异能,然后越来越强大,但是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起,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给了李炜狠狠的一耳光,让李炜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在完全不自觉的情况下进入哥哥的梦境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哥哥的梦境里迷失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在梦境里和哥哥一起并肩作战确实是很爽的一个事情。但是这种完全忘记自李炜而接受梦境主人赋予的身份的情况却是第一次出现,是什么让李炜把这个梦境信以为真了?

    看看床头上的闹钟,现在还不到凌晨五点,李炜索xìng不睡觉了,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李亮均匀的呼吸声,苦苦的思索着答案。

    前几次做的那些梦,梦到过乔峰和生化丧尸,虽然一个是自己做的梦,一个是王川做的梦,在其中也总结出了一些原理,掌控和欺骗,以及细节至上的理论,但是这次在哥哥的梦里,李炜完全由以前的拥有自我意识的主角,或者旁观存在影响主角的监督者变成了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的配角,是的,在李亮的那个梦里,李炜成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小将军,因为二哥的战死而和哥哥割袍断义,最后与李亮一起力战而亡。

    是什么让李炜完全在这个梦里丧失了自李炜意识?细细想来,在那个梦境里李炜所有的台词动作都不是由李炜自己zì yóu说出的,可以说在梦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被cāo控的,而在李炜完全清醒前,李炜从没有发现这种情况的存在,自然而然的就认同那个虚拟的自李炜。因而产生了构成那种xìng格的情绪,如愤怒,伤痛,豪迈等等。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什么?

    李炜突然眉毛一挑,似有所悟,是了,应该是细节的欺骗,想想,那个梦境里,从一开始的黄沙打在脸上的刺痛,从如rì中天的炙热到夕阳西下时的略微清凉,甲胄与兵器相互碰撞时的轻响,战马奔跑时的震动,乃至人或者战马的喘息声都是那么的真实,李炜就是那么昏昏噩噩的开始了自己的征战的。

    如果说进入了哥哥的梦境之后是因为哥哥的意志力比李炜强大,所以被迷失的话,这种解释绝对是不全面的,就像联网打游戏一样,主机固然有足够的权限来管理其他的加入者,但是也只是管理,不是控制!存在于梦境里的士卒可以说是由主机刷新出来的NPC,因为没有自李炜意识所以被控制,在应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在应该战死的时候战死,可是李炜与他们不同,李炜是属于外来者,不是主机刷新出来的,李炜不应该被控制啊,李炜在梦里听到了其他人的心声,等等!不止是其他人的心声!还有哥哥的!哥哥在梦里所想的一切,李炜都听得一清而楚!

    完全是感同身受!那些悲愤、伤感、激动、狂暴,李炜都是感同身受!甚至可以说,李炜就是哥哥,李炜经历了哥哥梦里所经历的一切!李炜并不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小将,李炜还是那个如人中吕布般的少帅!李炜深深的吸了口气,是的,分析正确,在梦中李炜和哥哥的意识是紧紧相连的,就如同连体婴儿一样,虽然意识是不同的,却在共用一个身体,而李炜和哥哥的“身体”就是那个少帅在事情发展中产生的种种念头!如果说是被哥哥cāo控的话,倒不如是哥哥在梦中用他的意识把所有的一切展现给了李炜!而李炜也在这个带入的过程中被哥哥的梦境所欺骗。

    那么哥哥的这个梦是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呢?李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答案是不!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这个道理对梦境也是一样的,哥哥的这个梦其实存在一个很大的破绽的,是的!李炜不由的兴奋的对着天花板挥了挥拳。

    那就是那些士卒的脸!一开始出现在李炜周围的虎贲骑兵卒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存在问题的,是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但是李炜完全没有办法记住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具体长相,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再到后面的血战之时,更没有办法分辨出每个人的脸,如同用分辨率很低的设备来播放电影,画面上总是有很多地方是迷迷糊糊的感觉一样,毕竟这个只是梦,是由人的潜意识编造出来的(也有一种说法说梦境是人类意识在另外一个空间穿越所产生的结果)人的大脑固然结构jīng密,但是毕竟没有机器的那种记忆力,可以完完全全的从每一个细节上来复制投影。哎!怎么在梦里面李炜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呢。下次一定要注意这些东西。异能的运用主要就是从细节一点点做起,但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呢?

    比如说,李炜从没有开过车,李炜怎么能在梦境中完美的复制一辆跑车呢?外表也许可以做到,但是内部呢?李炜该如何做到?李炜不由又陷入了沉思,不过这次李炜没有准备把这个想法写在纸上,上次那个笔记本被妈妈无意之间看到了,一直问李炜为什么在纸上写些什么“昼夜所思,夜梦其事”什么欺骗呀之类的,弄的李炜费了好大的劲才糊弄过去,这次李炜是要准备吸取教训了,还是把这些东西烂在肚子里算了。

    李炜一直苦苦沉思这个问题,但是一时之间似乎还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被否定了,直感觉头都想痛了,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锻炼身体和熟悉异能,还是顺其自然吧。办法一定有,只是李炜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突然闹钟响了,吓得李炜全身一颤,一向准时起床的哥哥突然伸出手把闹钟塞到了枕头下面含含糊糊的说“嗯,昨晚上太累了,再睡会····小炜,一会叫我。”说完李亮翻个身,继续睡了。李炜不由一笑,看来哥哥昨晚上的确消耗很大啊,毕竟如果那个梦如果拍成电影的话可绝对不比好莱坞的史诗大片差。

    李炜也不叫他,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弄完一切了之后,看到哥哥还在睡,李炜便自己去跑步了,目标,老君山之巅!李炜准备今天来挑战自己登顶的速度。

    李炜慢慢的跑动着,调息着自己的呼吸,在慢跑中慢慢的把身体加热,把柔韧打开,随着每天的跑步,老君山于李炜来说早已经失去了新鲜感,李炜都已经懒得去管视野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景了,而把jīng力的重点放在了自身运动的快感上,那奔跑时身上肌肉群的跳动,又或者是奔跑时的挥拳踢腿,虽然枯燥,却也感觉到津津有味。训练是艰苦的,但是艰苦不可怕,一旦你适应之后,突然让你中止训练,你反而觉得周身不适,而李炜就是这样,在适应了那些枯燥和痛苦之后,开始向更痛苦枯燥的目标前进。总之就是一句话,变着法子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就让这些痛苦来的更惨烈一些吧,哈哈哈!”李炜大声叫道,开始从老君山的山脚向上拼命冲刺!想必这个时候张涛已经出发了吧,李炜一直相信,只有在高手身上才可以真正的学到东西。

    此时天边才露出一抹鱼肚白,崭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第二十二章 老家

    随着李炜慢慢的对散打的熟悉,哥哥给李炜单独教导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都是汗如雨下的自李炜虐待,不断的挖掘自李炜的潜力,不断突破自李炜的极限。开始王川还是经常来看李炜,但是当他用不到三天的时间把李炜所有训练流程熟悉之后就懒得再来了,第一是因为太枯燥了,第二是因为李炜的进步不明显,没办法,这就是搏击,讲究厚积薄发,就像哥哥说的一样:“每一个动作重复训练100次能够知道方法,重复训练1000次能够意识到技术内涵,重复训练10000次能够达到本能的使用。搏击没有取巧的路可走,你要做的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但是李炜是一个善于在枯燥中寻找乐趣的人,比如说这次的出拳和踢腿和上一次有没有分别之类的,因为训练反而使李炜的注意力更容易集中,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开始的时候,李炜妈看到李炜的细皮嫩肉的拳头因为打沙袋而被磨的血迹斑斑,心痛的受不了,也曾要李炜放弃,但是李炜告诉妈妈,自己爱上了搏击,妈妈应该支持我而不是劝我放弃,把李炜妈说的一愣一愣的,虽然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但是每天李炜和哥哥很晚才回家时,妈妈总是用一种让李炜很是触动心灵的眼神看着李炜的手,李炜知道,那是爱。

    rì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李炜看到自己的手从开始的细皮嫩肉到一次次的脱皮,结疤再脱皮,最后在拳面上结出一层厚厚的茧,骨节也变的粗大,而李炜的身体的肌肉线条也越来越明显,在不经意间的一张一驰之间都充满了力量,而他每天洗完澡了之后则多了个流程,那就是对着镜子摆造型,然后幻想自己有天突然长成像施瓦辛格那样的肌肉男,为这个没少被哥哥洗刷。

    单调的rì子过的会很慢,但是你用乐观充实的心态来面对枯燥的话,时间就会过的很快,这不每天沉迷于训练的兄弟俩连火把节到了都不知道,还是在妈妈的提醒下才想起来,妈妈向来是反对李炜们这种无休止的锻炼的,难得有机会可以有理由让他们兄弟俩休息,父母可谓是煞费苦心。

    彝族火把节一般在农历六月二十四rì至二十六rì晚上举行,是李炜们彝族盛大的节rì。届时要杀牛、杀羊,祭献祖先,有的地区也祭土主,相互宴饮,吃坨坨肉,共祝五谷丰登。当夜幕降临后,人们挥动火把,成群结队绕村串寨,翻山过田,互相往对方的火把上撒松香粉,打火把仗,满山遍野照耀得如同白昼。照李炜们彝族的习俗,在火把上撒松香粉,使火把“嘭”地腾起一团绚丽的火花,并扬起一股香气,是表示一种美好心愿:后辈对老辈撒,是尊敬,祝福长寿;长辈对晚辈撒,是爱抚,祝愿吉利;同辈互撒,是亲密友爱;青年男女互撒,则是恋爱的开始。鲁南、圭山等地的彝族,节rì期间人们弹着大三铉吹着笛子,围着篝火跳起“左脚舞”(迭脚舞),同时举行摔跤、斗牛等活动;楚雄、弥勒等地的彝族,也举行传统的“祭火”仪式。节rì之夜,在彝族聚居的大山深处,到处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景象十分壮观。各地因为地域的差异在习俗上又各有不同,火把节素来有中国狂欢节的美誉。

    爸妈因为工作的原因,火把节抽不出时间回老家去陪nǎinǎi过节,这个任务便交给了李炜们,因为老家海拔近三千多米,前几年乡zhèng fǔ虽然动员挖掘了一条路上去,但是道路崎岖曲折,加上又是土路,热天一片灰,雨天全是泥,交通并不算方便,并没有一条大家走了很多年的小路好走。

    爸妈准备了很多给nǎinǎi的礼物装满了两个背篓,正好李炜们两弟兄一人背一个,第二天,李炜们兄弟俩就出发了,马头山离县城有20多公里,要坐车到马头山对面的大松林下车,然后再步行上山。

    大松林不的不说是藏东当地的一块宝地,是那海拔2600米的高山上占地1.8万亩的森林,在位于它对面的马头山上看去整个大松林森林就如同一条侧躺着的瘦狗一般,在那瘦骨嶙峋的“肋骨”上一眼望不到边的松树四季都是碧绿如翡翠一般养眼,也是李炜们县的华山松母树林基地,其中动植物甚多,植物有云南松、华山松、杉树和各种蕨类,尤其是雨季的时候漫山的蘑菇。药材有黄连,灵芝,寒药等,野生动物有穿山甲,猫头鹰,野猪,拱猪,麂子和豪猪等,据老爸说,在20年前森林里还有山毛驴(狼)和豹子,只不过后来被武、装、部组织当地的民兵屠杀殆尽了。

    从国道拐入大松林了之后,虽然道路有些崎岖颠簸但是沿途风景秀丽,景sè宜人,入眼都是那松树翠绿,路旁一条小河在那宽阔的河滩上蜿蜒而去,河滩上随处可见足有两层楼高的巨石横七竖八,那因为在1992年马头山水库坍塌的洪灾造成的。即使过去多年,当年那场巨大灾难的破坏力依然清晰可见。但是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场洪水也造就了一块得天独厚的奇特风景,这个在以后会说到。

    上马头山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从当年水库垮塌冲出的巨大河道旁步行顺流而上,走过银盘山腰上的崖间小路,然后直接从马头山陡峭的小路攀登而上,路途虽然近些,但是沿途道路陡峭险峻,尤其有一段,虽不过羊肠小道,但是路旁边就是几百米的笔直悬崖,在妈妈的强烈反对下放弃。另外一条路线则是从马头山的山脚下,从那条上山的大路旁直接岔开走,沿着起伏的山脉向上直走,道路相对第一条要平缓些,虽然路途略有些遥远,但是却要比沿大路上山的拖拉机快了许多。

    背着背篓,足下是软软的松针,呼吸之间满是松树的独特清香,不绝于耳的鸟鸣蝉鸣更为这极美的松林增加丝丝生气,李炜和李亮大步向上前进,想着nǎinǎi这会肯定在村口等着李炜们,两人脚下的气力不由又增了几分,随着他们慢慢的长大,外公外婆和爷爷都离开了他们,他们都知道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nǎinǎi年事已高,作为晚辈的他们能为她做的很少很少,就连回老家来看她,一年也就只有火把节和彝族年而已,但是nǎinǎi理解李炜们。从没有责怪过什么。

    记着小时侯nǎinǎi照看李炜,因为调皮,李炜把自己的手扎了流了好多血,nǎinǎi自责的饭都吃不下,有什么好吃的nǎinǎi都舍不得吃要给李炜们留着,快十岁了还尿床,nǎinǎi从没有骂过李炜,一次次的给李炜换床单,太多太多了,想到这里李炜不由开口向前面的哥哥问道:“哥,这次我们回去帮nǎinǎi干活好不好?”

    哥停下来擦了把汗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早点到,不要让nǎinǎi等急了。”李炜哈哈大笑,几步就冲到了哥哥前面,“那就来比赛吧,哥!”

    “哎呀,臭小子真卑鄙啊!不要跑!”哥哥在李炜后面奋起直追······

    虽然说山高路陡,但是阻挡不住他们要早些见到nǎinǎi的决心。两人只觉的脚下生风,三下五除二就到了离村子不远的大龙洞附近,李炜和哥哥虽然每天都坚持锻炼,但是也觉的两腿颇有些酸麻,口干舌燥无比,耳旁却在此时听到前面的潺潺流水声,李炜和哥哥不由加快了脚步,那是一眼山泉,从他们的祖先迁移到此的时候就已经有的了,那眼泉一年四季哪怕是大旱都不曾断流过,其泉水清澈甘甜,老辈人口口相传这眼泉里有龙,大龙洞之名也由此而来,高山缺水,这泉水顺山而下,灌溉了山上的片片梯田,历年以来为这泉水的归属,上村子和下村子经常扯皮,最严重的时候还发生过大规模械斗,当年修路的时候因为怕得罪泉里的龙而导致水干沽还专门把路往旁边挪开数米。这泉的重要xìng可见一斑。

    此时李炜正是干渴难耐,即使泉水旁供人汲水的石板上有些泥泞,但那里顾得了那么许多,李炜直接就扑了上去准备埋头痛饮一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李炜的肩膀,回头一看,不是哥哥还有谁,李亮剑眉一挑:“你呀你,忘记上次就这么喝这水,激到肠胃了拉了还几天的肚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李炜挠挠头嘿嘿傻笑道:“没办法啊哥,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恨不得把这水喝干,一时忘记了。”

    哥哥摇摇头,在路旁寻了一株叶子足有巴掌大的不知名小树,取了几片叶子用清水洗净,两下就折叠成了一个勺状的容器递给李炜,“慢点喝。”

    李炜也不推辞,舀了一勺水,慢慢喝了一口,只觉的口中甘甜清冽无比,一股清凉顺喉滑下,本来燥热无比的五脏六腑在这股清凉的滋润下为之一振,他不由安逸的长出了一口气,举得已经适应了这股寒气之后李炜又如牛饮水般的胡乱的喝了几口,然后把位置让给同样干渴的哥哥。就像他的沉稳的xìng子一般,李亮喝水可不像李炜这么急躁,他随意喝了几口,然后招呼李炜来用山泉洗了个脸,山风阵阵只觉的周身清爽,惬意无比。

    稍作休息,他们再次出发,寨子就在大龙洞向前,翻过不远的那个小山丘,就是村子里,nǎinǎi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那里等着李炜们呢,想着李炜不由加快了脚步,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兴奋,离寨子越近心脏就越如土路上颠簸的脚步一般跳动着,真恨不得一步就跨过那个山丘啊,但是越急,这脚下的路反而感觉越远了,不管怎么用力,就是走不到头。终于翻上了土丘,一棵巨大的梨树跃入眼前,定睛一看那瞬间,李炜几乎哭出来。

    树下坐着一位老人,包着的帕子下露出的头发已经花白,流逝的岁月如刀般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此刻老人蜷缩在树荫下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李炜和哥哥轻轻的放下背篓,悄悄的跪了下去,是的,那个老人就是李炜的nǎinǎi,从上次受伤,李炜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nǎinǎi了,nǎinǎi又瘦了许多,皱纹也更深了,李炜的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的滑落下来。

    李亮小心翼翼的把nǎinǎi身上沾的草屑拣下来,他们不愿打断nǎinǎi的睡眠,老年人的睡眠本来就浅,正所谓前三十年睡不够,后三十年睡不着,不知道nǎinǎi昨天接到李炜他们要上来的电话今天在这里等了有多久,李炜擦了擦眼泪,把背篓里的一件衣物拿出来用手支撑在nǎinǎi的头上,借此来挡住那树荫上透下来的斑驳阳光,而哥哥则拿了一把扇子,轻轻的给nǎinǎi扇着风。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nǎinǎi慢慢的醒了,一看李炜兄弟俩就在她的身边,不由的惊讶的张着嘴:“宝啊,你们哪时候到的?”她又自责道“nǎinǎi老了,我的宝上来了都不晓得。”

    哥哥轻轻的抓着nǎinǎi的手打断她的自责说道:“nǎinǎi,我们回家吧。”nǎinǎi抹着开心的眼泪,点点头,烈rì下,一个彝族老nǎinǎi佝偻着身子,一手拉一个孙子,向那前面的寨子慢慢走去。那阳光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第二十三章 平淡的幸福(求票求收藏)

    回到老房子,nǎinǎi就要忙着去给我们做饭,被李炜和哥哥拦住了,nǎinǎi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么还能劳烦她老人家做饭呢,更何况,李炜和哥哥在老家最喜欢吃的东西,法都是非常简单的。

    藏东县地处云贵高原,光照充足,降水充沛,在这得天独厚的环境下,造就了这里的作物糖分高淀粉充足,口感极其不错,尤其以土豆最为出名。李炜和哥哥最喜欢的就是老家的土豆了,煮,烤,炸等等皆为上上之选。彝家美食里面很多都是由土豆做成的。说实话和哥哥这么一大早的爬山上来,这会还真有些饿了,放下东西了之后李炜和哥哥便到厨房选了捡了一些个头适中的土豆,用刷子把表皮的黄泥洗刷干净之后,便在堂屋的火塘里生起火来,将土豆放在吊锅里煮起来。

    高山人家的燃料一般是松树和蕨类植物,为了让火烧得更旺,nǎinǎi不时把干燥的松枝折断放入火中,空气中弥漫着松香燃烧时独有的香甜,让人刹那jīng神一振,明黄的火苗欢快的舔着锅底,火光照亮了nǎinǎi满是皱纹的脸显她份外慈祥和温暖,过不了一会,水就开了,nǎinǎi揭开锅盖用一根筷子来戳戳土豆的表皮看土豆熟的程度,直至土豆到了九成熟,再倒出锅中所剩无几的水,火塘里不再留明火,只留下些红艳艳的火炭,再将锅吊起烘烤,直至锅底水分完全蒸发,然后烘烤下的锅底将最底层的土豆炕出一层厚厚的焦黄锅巴时,土豆就算是好了,一开锅一股浓香随着热气翻腾而出,只见那一个个土豆的皮都被涨开,露出因为淀粉太过充分而呈现明显半透明颗粒状的内部来,看着这么香的土豆,李炜哪里还按捺得住,猴急的伸手就抓,刚抓住就马上惨叫一声,像是触电般的把土豆又扔回锅里,直烫的抓耳挠腮,nǎinǎi心痛的抓着李炜的手吹着,一边埋怨道:“我的宝哦,没得人跟你争哦,给阿nǎi看看,烫到了啊。”

    哎,李炜必须承认,自己的xìng格有些太急躁了,反而是哥哥,有条不紊的用筷子叉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土豆,一边吹着气一边慢慢的用手剥着皮,然后小口小口的啃着土豆渐渐冷却的外表,看着哥哥吃的如此香甜,此时李炜索xìng不急着吃了,先叉了一个锅底上锅巴最多的土豆,然后放到火塘的余碳里细细烘烤着,直至土豆周身焦黄之后也不剥皮,就直接先将锅巴剥下来吃掉,只觉的锅巴香脆清甜又带着一股浓重的柴碳香味,然后再开始吃已经慢慢冷却下来的土豆,只觉得口中香甜无比回味无穷,那随着咀嚼千转百回的特有清香足以让你沉醉。

    nǎinǎi慈祥的看着李炜和哥哥一边哈着热气一边狼吞虎咽,脸上笑开了花,她嘱咐兄弟俩慢慢吃,她要到屋后菜地里转转一会就回来,不一会,nǎinǎi就回来了,蓝sè的围腰兜着些东西,李炜一看是些刚摘下来的青辣椒(是很辣的那种而不是不辣的菜椒),nǎinǎi摘掉辣椒蒂,就把辣椒放到火碳上烘烤,做法就如同前文做糊辣椒一样,不过青椒不需要把水分完全烘干,只要表皮在碳上烤出不均匀的焦痕即可,然后蘸上粗盐,入口只觉得咸辣非常,一口辣椒一口土豆,辣椒的咸辣混合着土豆的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nǎinǎi就和他们说些老家发生的事情,谁家的孩子结婚了,哪个老人过世了之类的事情,虽然nǎinǎi不识字,但是爷爷在世时说过nǎinǎi年轻时的飒爽英姿,完全是巾帼不让须眉,年纪轻轻就当了民兵队长,唱山歌唱得一大帮小伙子抓耳挠腮就是对不上,她还是村子里第一个反对包办婚姻的(虽然失败了,最后还是嫁给了李炜爷爷。)干起活来比男人还要快,含辛茹苦的把爸爸二叔幺叔拉扯大,现在年纪大了却不愿意下山来,虽然有二叔幺叔照顾,但是在农村,即使人已经老了都是不可能停下来的,总是有活给你干,一年忙到头,很是辛苦,二叔幺叔也曾经要nǎinǎi休息,但是不管怎么说nǎinǎi总是会找些事情来给自己做,割猪草牛草,养鸡养鸭······

    nǎinǎi一直抱怨说现在过节越来越没有她们当年好玩了,当时虽然物质条件匮乏,但是一过火把节的时候,全村男女老幼一齐出动,赛马,斗羊,斗牛,摔跤,跳舞,对歌,虽然穷的要命,但是大家聚在一起通宵达旦的狂欢,现在物质条件好了反而不同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其他的逢年过节就是聚在一起赌钱,比赛的项目还有了奖金,反而失去了当年的快乐了,nǎinǎi开心的说着当年的趣事,有时候太高兴了忘记了李炜和哥哥不会彝语这个事情,一大段彝语听的李炜晕晕乎乎的,说实话李炜并没有完全听懂nǎinǎi所表达的意思,但是,李炜知道,nǎinǎi其实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倾听的对象而已。

    二叔家和幺叔两家人都上山去了,因为明天就是火把节了大家就要疯狂的玩上三天,所以农活的抓紧。说起来nǎinǎi还真是儿孙满堂,三个儿子,四个孙子,两个孙女,虽然分家了一家人依旧是其乐融融。

    nǎinǎi一边和他们聊着天,手上却不停的把一些干竹片松枝和破布条捆在一起,那些东西在nǎinǎi粗糙枯瘦满布老人斑的手下就好像自己有灵xìng般的自动拼凑在一起。nǎinǎi每年都要给他们这几个小辈做火把,今年也不例外。nǎinǎi又给他们提起了火把节的传说,李炜平时对自己民族的传统比较感兴趣,曾经在图书馆里查过这方面的资料,火把节是彝族的的传统佳节,白、僳僳、佤、布朗、纳西、拉祜、普米等族也有过这个节的传统,自汉唐起,已沿袭一千多年。火把节一般于每年农历二十四rì举行,历时三天。有关火把节起源的记载和传说有数十种,内容丰富,优美动人。其中较为普遍的几种说法是:

    一、相传天上的恩梯古兹(彝族神话中的天神)派喽罗到凡间危害众生和庄稼,人们在支格阿鲁(彝族神话中的英雄)(一说阿提拉巴)率领下毫不畏惧,在农历6月24rì这天用火把焚烧了害虫,战胜了天神,于是彝族人民把这天定为火把节,代代相传。

    二、书伦撰修《西昌县志》载:……唐开元间,有邓耿诏者,六诏之一也。南诏yù并五诏,因星回节召五诏令饮于松明楼。邓耿妻慈善,惧难止夫勿行,不听,乃以铁钏约夫,背而别。比至南诏,火其楼,诸诏寻夫骸不可识,独慈善以钏故将其骸以归。南诏异其惠,以币聘之,善以夫未葬为辞,既葬乃于樱城自守。南诏以兵围之,三月食尽,善盛服端坐饿以死,南诏寻悔,旌其城曰德源。今滇俗6月24rì,比户所松焉。燎长丈余,入夜争先燃之,用以照田祈年,以炬之明暗卜之丰歉。戚友会聚,剁牲饮酒,夷汉同之……。正如《西昌县志.文艺志》(建昌竹枝词)所载:赴宴先知去不回,柴楼烟冷尚余哀,而今火树沿成俗,忍使冰心化作灰;慧心早卜去难回,赠到金杯隐自哀。千古人犹照亮节,吞来六诏已成灰。

    三、远古的时候,天上的一个大力士和地上的一个大力士摔跤,天上的大力士被地上的大力士战胜,狼狈地逃到天上,在天神面前拔开弄是非,于是天神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人间,遣派大量的害虫到地上糟踏庄稼,危害人民,人们点燃火把到田间驱除虫害,战胜了天神,这天正好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四rì,彝族人民把这天定为火把节。

    火把节是四川凉山彝族最盛大的传统节rì,届时家家饮酒、吃坨坨肉、并杀牲以祭祖先。人们穿新衣,开展具有民族特sè的文体活动,男人们参加斗牛、羊、鸡、赛马、摔跤;妇女则唱歌,吹口弦,弹月琴。晚上把火把在房前屋后游转;第三天晚上成群结队地举着火把遍游山野,火光一片,然后又集中到一处点燃篝火,打着火把,喝酒、唱歌跳舞,一直玩到天亮结束。

    而在藏东县马头山,火把节白天最重要的是赛马,赛歌,晚上就是围着篝火伴着那悠扬的笛声跳起热情似火的滴脚舞啦,孩子们则是拿着火把在田间地头舞动奔跑追逐着打火把仗。只是要小心的是一不小心衣服就会被火星燎出洞来。

    听着nǎinǎi讲着彝族的古老传说,水饱饭足的李炜眼皮渐渐的沉重下来,nǎinǎi看着李炜坐在草登(一种用稻草编制的形似圆柱的座器,新三国里,诸侯齐讨董卓时坐的就是草登。)头像小鸡啄米一般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叫李炜到屋里去睡,李炜又不肯一个劲的说要帮nǎinǎi做农活,nǎinǎi无奈之下,在火塘边铺下羊皮褂子,又给李炜头下垫上兔皮的垫子,轻轻的把她的擦耳瓦(披毡)盖在李炜身上,nǎinǎi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李炜的脸,不知不觉李炜甜甜的睡着了。

    每天地狱一般的魔鬼训练再加上有的时候要储存体力必须去游上几千米的泳,这让李炜的身体每天都保持在一个很疲惫的状态,再加上背上几十斤的东西一路爬山,这一觉直睡到鼻子闻到一阵阵浓浓的大米芳香才一下子醒过来,看看屋外的天,已经快要rì落西山了,nǎinǎi正在火塘边煮吊锅饭,一直以来李炜都觉得做吊锅饭就如同练太极拳一样,易学难jīng,虽然吊锅饭的做法极其简单无外乎淘米,烧火,过滤米汤,再次加热直至熟透,其中最难的就是火候,多一分则焦少一分则生,在这方面nǎinǎi就如同已经登峰造极的一代宗师,光凭着闻味道就可以完美的掌握火候。有这样一位老人的巧手,再加上木柴作为燃料,无农药的绿sè大米,极易加热的吊锅,四位一体之下,那熟透的米饭真的是异香扑鼻,让吃惯了电饭煲煮的饭的李炜和哥哥食指大动。真恨不得直接抓一把米饭就往嘴里塞。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李炜就和哥哥一起帮nǎinǎi洗菜了,其实李炜是想让nǎinǎi休息自己来做菜的,但是nǎinǎi死活不愿意。李炜只得悻悻然作罢。

    晚些的时候,二叔幺叔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李炜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看到李炜和哥哥来了高兴地不的了,几兄妹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其乐融融。李炜和哥哥又拿出给他们带的礼物,老家这个地方太落后了,村里虽然有一个小学,但是极其破败,因为很多小孩子还不会说汉语,老师在上课的时候都要一句汉语一句彝语的教,更不要说什么英语课之类的了,稍微好点的学校却在山对面的大松林,来回山路都有几十里,在这样的环境里,弟弟妹妹受到的教育可想而知。所以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些简单的文具之类的,但是弟弟妹妹很是开心。

    晚饭是彝家老腊肉回锅,油汤干酸菜,再加上自家地里的瓜果蔬菜,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摆些龙门阵其乐融融的让人感觉很幸福。最开心的莫过于弟弟妹妹了叽叽喳喳像快乐的小鸟,毕竟是小孩子嘛,对于他们而言火把节的好玩之处不是大人们能想象的( 极戮狂徒 http://www.xlawen.org/kan/2465/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