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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了个请的手势,便领先走在前头引导,边走边用对讲机通报客人的目标房号。阮桂洪跟在韵仪后面上楼,踏在铺了红地毡的通道上,一路看她婀娜的腰肢款款摆动,微翅的小屁股,还有隐约显现的雪白大腿小腿,心里便痒痒的,只是不敢造次妄动。

    很快到了东京房,恭侯在门前的服务员又是鞠躬,嘴上说着“欢迎先生光临”,便为客人打开了门。阮桂洪还想和韵仪说几句悄悄话,韵仪却笑着说了句“两位玩得开心点”,便嫣然一笑转身离去,阮桂洪只好跟着欧灿辉踏进房里。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卡拉OK贵宾房里,华仔表哥和五、六个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有三个年青的是装修队的工友,有一个是阮桂洪的师兄弟,另两个欧灿辉却不认识。华仔表哥笑着招呼说,来了?坐吧。

    待华仔表哥都做了介绍,阮桂洪才知道坐在华仔表哥身边那两位,是澳门过来的朋友。为首的那位四十岁上下,叫梁仕彬,大口长脸,理了一个小平头,眼睛炯炯有神,对人很热情,华仔表哥做介绍时,很主动地和阮桂洪、欧灿辉握手,而且握得很有力,嘴里还笑着说,后生可畏,好,好。

    另一个则年轻得多了,也就是二十三、四的岁数,高佻精瘦,介绍叫做梁佑常,却是比梁仕彬阴沉,也和阮桂洪、欧灿辉握握手,说,在澳门都叫我七仔,大家也叫七仔得了,随意一些。

    阮桂洪开心中又带着拘紧,不大讲话,整个晚上自然是华仔表哥和梁仕彬说的多,基本上是梁仕彬唱主角,说的都是澳门赌场内外闲情趣事,夹杂不少香港和澳门黑社会的花边新闻,大家一边喝啤酒吃小食,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及至华仔表哥吩咐服务员放卡拉OK,要“妈咪”叫小姐进来的时候,阮桂洪、欧灿辉和几个年青人,便露了土包子本色。

    叫小姐前,华仔表哥先给他们几个每人分派了200块钱,介绍说,小姐坐台小费100块,打炮200;不想打炮的,走的时候给100小费就可以了。待十来个小姐由妈咪带着进了门,面对他们一字排开,华仔表哥便让澳门来客先挑,见梁仕彬摇头,便骂吗咪狗眼看人低,要她另挑好一点的来,又骂骂咧咧的要给娱乐城的老板打电话,吓得妈咪陪着笑脸,赶紧又带了一批小姐进来。这一批中果然有被澳门客人拣中的小姐,华仔表哥也拣了一个,见阮桂洪几个扭扭捏捏的你推我让,便作主一人指派了一个,没被拣中的便由妈咪带着退了出去。

    阮桂洪、欧灿辉几个土包子不但根本不会跳舞,连卡拉OK也不会或不敢唱,漂亮的小姐坐在身边,开头便无缘无故地紧张,待华仔表哥、梁仕彬、七仔分别搂着自己的小姐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坐在一起时也是搂搂抱抱,放肆地亲嘴摸||乳|嘻嘻哈哈,他们几个才放松下来,也敢和小姐说话,胆子大一点的,也敢搂肩揽腰,一泽小姐香腮。

    阮桂洪也像华仔表哥般对小姐亲嘴摸||乳|,只是他心中惦记的,是站在大堂里的韵仪,所以没有跟着华仔表哥和澳门客人,把小姐带到在楼上开好的客房嫖宿。

    离开金宝娱乐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在大堂门口,阮桂洪没有见着韵仪,觉得有点失望,只好走出来。几辆搭客摩托车抢了过来招生意,他便跟着欧灿辉骑上一辆摩托车后座,这时见一群男人也从娱乐城走出来,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方清的父亲方树开,心想方树开原来也来这些地方寻开心。摩托车已经起动,他和潘榕生几个说了声拜拜,便回家去。

    第二天下午,阮桂洪约依时来到华仔表哥的家里,这是昨晚临分手时,华仔表哥和大家说好了的。喝着茶,华仔表哥便取笑欧灿辉,昨晚我看你整个傻仔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姐也不敢上,真是浪费。我看你还是个‘初哥’(童子身),对不对?下次我让妈咪拣一个好的,不光不收你钱,还会倒封一个利是(红包)给你。香港澳门那边都是这样的。

    欧灿辉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从裤袋掏出100元给回华仔表哥。华仔表哥先是一楞,继而明白过来,摆摆手说,这是干什么,我华仔送出去的钱从来没有往回收的。欧灿辉觉得脸上讪讪的,看华仔表哥又对他摆了一下手,这才把钱放回裤袋。

    过了一会,昨晚几个人都来了,华仔表哥便叫阮桂洪关上大门,对他们说,你们没有去过澳门葡京,也看过电影、电视剧赌客们买大小赌钱的情景吧?

    见大家都点头,华仔表哥便说,今天我给大家交个底,相信大家也不会出卖我。我已经在云南搭好了路,准备到那边做庄开赌。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我视大家为兄弟,我先声明,待我解说完,大家愿意跟我出去搏一搏的,我想每人摶个三、五万不成问题;不想搏的,我也不勉强、不埋怨。人各有志,或人各有事,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要守口如瓶,不要坏了我们的事。我们赚了钱,回来自然请大家饮茶,上夜总会找靓女也是“湿湿碎”(小事一桩)。好不好?

    欧灿辉听华仔表哥如此说,心中暗吃了一惊。看其他人时,有吃惊的,也有不动声色的。这时他不好乱说乱动,而且三个月便挣三、五万也够诱人,便沉住气,听华仔表哥解说。

    华仔表哥说,云南边境那一带地方,做玉石、玉器买卖的、走私的、贩运毒品的人很多,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混杂,形成一个管制难、教化难的地方,极为适合开赌。因为那些人在当地钱来得容易,而且精神空虚无聊,按照赌徒心理研究,这些人最易参加赌搏,而且极易沉迷墜入而不知自拔。

    华仔表哥通过澳门朋友搭桥,已经和当地一些极有权势的人联络好,由他们提供便利和保护。计划是先花一些时间熟悉当地环境和风土人情,摸准了情况,再选择合适地方开设秘密赌档,干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干两、三个月就收手,赶在春节前返家。按照这个朋友多年在澳门赌場揾食的经验,一张赌桌一天最少可以收入十来万,一个月平均有三百万的话,减去各方面分成,一个人可以分五至十万。

    有人哇地叫起来,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一个月就算有五万,那就够我食半世了,为什么不搏?

    也有人担心,有没有危险?碰上亡命之徒输红了眼,会不会开枪杀人?听说那里很多人都有枪。

    华仔表哥笑言大家不要耽心。已经有很妥善的安排,现在找你们去,说实话就是“睇场”(看护赌档),虽然计划才一张赌桌,庄家也要“叠马”(人多势众)对不对?势单力薄就镇不住場。

    停顿了一下,华仔表哥又笑着说,我的命不是命?我还要带30万现金去,你说有五万够你食半世,我有几十万为什么还要去搏?一来为大家兄弟博回起大屋(建房子)、娶老婆的本钱,我呢,说实在话,街外钱唔怕揾,咁好揾点解(为什么)唔去搏?!钱越多我越开心,我还要周游列国,搞多几个东洋嘎女、西洋鬼妹,为国争光。

    一说到这里,大家便想起昨晚在金宝娱乐城的旖旎风光,那些小姐皮光肉滑细腰丰||乳|风骚迷人,不觉便怦然心动,思想便不安份起来。

    又有人说,要打架我不怕,就怕计数──听说赌的人赢了钱,庄家要抽水,这个怎么计算?就算会计算手脚慢也是不行的。

    华仔表哥便说,这个不用愁,澳门朋友也有股份的,他让他的侄子跟我们在一块,他侄子干惯了这个,让他讲讲赌场知识、例规、注意事项,教教大家,大家也抓紧时间学习、练习。一些必需品已经从澳门带过来了,万事俱备,只等付诸行动。

    顿了顿,华仔表哥又补充说,澳门朋友的侄子大家也见过,就是阿七。你们别看阿七年纪轻,他可是一个行家,功夫也是过得去的。

    大家沉静下来,都在想自己的心事。这个事情的经济诱惑太大了,若不是拿命去搏,倒是值得一试。阮桂洪已经先举起了手,朗声说,华仔表哥,我跟你去!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敢去搏?!

    这时华仔表哥面容严肃地站起来,摆了摆手说,大家不用急着表态,回去想一晚,明天晚饭前来告知我一声。这件事要我说没有危险我也不敢包,毕竟到那地方人生路不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你们要相信我,华仔我没有八成以上把握的事不会去做,何况要带几十万过去?总之就是一个搏字,搏不到首先亏钱的是我,搏到就发达了,对不对?

    潘榕生这时站了起来,说,华仔表哥,不用等第二天,现在我就和你说定了,那一天出发,你提前一天通知我。

    华仔表哥看阮桂洪也想站起来,伸手把他按住,又按了潘榕生一下让他坐下来,说,事关重大,大家都要考虑清楚。不去,我不怪你,后天我再找人;若是去,我想也是说去搞装修,免得让家里人担心,对不对?待做完返来这事还是要保密的,其中道理我不说大家也明白,口一定要密,不然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看大家都点头,华仔表哥也不多说,让大家散去,却留下了阮桂洪。

    第三章第一至三节

    第三章

    一

    阮桂洪没想到对最有把握的人倒是唯一一个决定不去的人。他的三个师兄弟、在装修工中挑的两个年轻人都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他最希望共进退的欧灿辉却打了退堂鼓,辜负了华仔表哥对欧灿辉的期望。华仔表哥很看好欧灿辉,认为他机警醒目,必定是个好帮手。难得华仔表哥看得起你,给了你发财机会竟白白放过。

    阮桂洪很不高兴,以至十几年来第一次把写满不高兴的脸色给欧灿辉看。欧灿辉却劝他不要冒这样的风险,他没想到欧灿辉原来胆子这么小,对欧灿辉的劝说嗤之以鼻,两个自小玩在一起的好朋友第一次话不投机,最后竟是不欢而散。

    一连几日,阮桂洪情绪都很低落。他明白是因为欧灿辉拒绝和他同去云南而生闷气。阮桂洪没有亲兄弟,一直以来他把欧灿辉看得比亲兄弟还亲。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他是极想和欧灿辉有财一起发的,但欧灿辉外表看去很潇洒,紧要关头却还是瞻前顾后,诸多顾忌。

    阮桂洪这么积极而坚决,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信赖华仔表哥,还因为他记起了有一次和一个算命佬打的交道。

    老城区中山公园北面围墙外是先锋路,那一带有好几个占卜算命的,天天在路边摆摊揾食,阮桂洪司空见惯,原也没理会这些人的。有一天他偶尔经过,被一个算命佬叫住了。那是一个约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样貌猥琐,脸无四两肉,颧骨高耸眉毛稀疏,下颊有一粒扭扣大的黑痣,黑痣上还有两根寸多长的黑须,教人一看就不舒服。他见阮桂洪经过,忙站起来叫道,这位哥仔请留步,我有话要对你说。

    阮桂洪平日不怎么信这些算命佬,若真有这么灵验,这些人也不用蹲在路边日晒雨淋,等人上钓。神差鬼使偏偏那天他竟然站住了,回过头对算命佬说,我穷佬仔一个,身上唔多两文(钱),做生意你还是找第二个罢。

    非也非也。那老者摇头晃脑说,你非注定穷一世──我给你相一面,不收你钱,让我看仔细了,若是灵验,你再来找我就是了。

    听说不用花钱,阮桂洪心想听他说说也好。那老者仔细端详了一回,口中喃中喃道,三宫自有回流法,万物那无运用方。这位哥仔,形之在人,有金木水火土之象,金不嫌方,木不嫌瘦,水不嫌肥,土不嫌浊……

    阮桂洪不耐烦了,这算命佬故弄玄虚,我可没时间听你卖弄。他转身就想走,那老者扯着他说,三台在两辅及额角,此位有黄气者名成利遂,你有此异象,况脸带桃花,老兄你是财色双收啊。

    阮桂洪觉得好笑。上个月鸡虫才带他第一次去**,要花钱的,何来财色双收?老者最善察言观色,遂斩钉截铁般说道,我是不会看错的,有些事可遇不可求,你可要把握着机会,万勿错过。

    阮桂洪见老者说得认真,似信不信的,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好,承你贵言,我若真有发达,必定回来找你答谢。

    阮桂洪走了两步,停下来对老者说,你既有真本事,又为何在路边摆档?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医家不能自医,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后来的事让阮桂洪觉得那算命佬果然有真本事,因为人靓风骚的韵仪自动对他投怀送抱,极为销魂,果然是行了桃花运,如今华仔表哥又说去云南揾大钱,算命佬说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这是命中注定我揾大钱的机会来了,我怎能为欧灿辉几句话糟蹋了我的发财机会?

    欧灿辉见劝不动阮桂洪,只好找着华仔表哥,再三致歉,再三保证守口如瓶。华仔表哥反倒是好言安慰,并且介绍他去找另一个装修公司老板胡春,欧灿辉便很感动,又说了好一会话才离开。阮桂洪是绝对相信欧灿辉的,向华仔表哥拍胸脯保证欧灿辉不会坏了他们的事。

    过几天就要动身,阮桂洪白天到华仔表哥家忙一些准备工作,有时也和大家在华仔表哥家吃饭,到了晚上,阮桂洪便想约会霞女。他现在一有空就想起霞女言笑晏晏的模样,调皮得可爱,成熟的身躯更对他充滿了诱惑。他已经和霞女有了很亲密的接触,但苦于没有进一步亲热的时机和地方。这时他便想到了韵仪,能够在韵仪上班的时候,把霞女约到韵仪的住处去就好了。不知霞女有没有韵仪住处的钥匙?

    想到韵仪便想起和韵仪的作爱。他已经想到韵仪并不是一个纯情的少女,在这之前一定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不然不会像肥妹仔阿秀般如此主动、如此老道。霞女就不同了,霞女才是真正的纯情少女,霞女的似羞似嗔、欲拒还迎、嬉笑怒骂,使他对霞女更加魂牵梦萦,朝思暮想,坐卧不安。他实在忍不住了,便用华仔表哥家的电话打过去。

    一听接电话的人是欧德庭,他的心便凉了半截。他只好放粗了声音,装着文雅的样子,说麻烦找蔡韵仪。但欧德庭这老傢伙的耳朵实在好使,竟认出了阮桂洪的声音,说,你是桂洪吧,你找阿仪有什么事?

    阮桂洪的心又更凉了一点,额头上却觉热了上来,吱吱唔唔的说,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找她聊聊。欧德庭便说,阿仪返乡下去了。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放下电话桂洪才松了一口气,心想你这老傢伙想骗人啊,早几晚我才见着韵仪。不过这让阮桂洪证实,欧德庭连韵仪也不想让他接近,大约更不想让霞女和他往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怵欧德庭,这时倒发了狠,心想,等我这次出去挣到大钱,我就买间豪宅,堂堂正正地和你的女儿拍拖,只要霞女真心中意我,谅你老傢伙也只能干瞪眼,自个躲在屋里生闷气,算命佬也说我并非命中注定穷一世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阮桂洪安坐家中,一边看电视一边监听巷里的动静。很快他就听到巷里头的声音,欧宅的大门因为厚重,也因为有了年代,那开大门和趟栊门的声音便显得有些沉重。阮桂洪便起身,走出门口看时,却看见霞女两手都提着旅行包,欧德庭夫妇也一身外出衣着,相跟着走出来。

    阮桂洪虽觉诧异,却不敢和霞女说话,也不好转身回屋,便装着抬头察看自家屋墙上面,听得霞女问跟在后头的海亮:“你刚才说要几个钟头才到佛山?”明白霞女是向他暗示,她要跟父母出远门。见欧德庭一家走近,便转过头,向直视着他的欧德庭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又对霞女和海亮点点头。霞女向他眨了眨眼睛,却不敢多说话。

    眼见着霞女迳直走过去,阮桂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难受。他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见欧海明来到巷口,伸手接过霞女的旅行袋,便明白是欧海明用公家的车送父母去探亲。他听霞女说过,她母亲是三水人,去佛山自然是探亲了。看来还是当官好,公家的车当私家车用,喜欢去那就去那,下边还半个屁也不敢放。

    霞女外出,也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时候回来,阮桂洪一下泄了气,想去华仔表哥处,又想到是请了假的,也就懒得去了,反正去云南也是当睇场(打手),赌桌上的事就让其他人多操点心好了,再说他也实在记不来这些。

    父亲和妹妹上班去了,母亲去了市场买菜,在屋里百无聊赖,阮桂洪便关了电视,想过去找欧灿辉聊聊。欧灿辉不去云南,也不知有什么打算?华仔表哥介绍他去找胡春,不知道胡春有没有收容欧灿辉,给他一份工作?

    阮桂洪刚踏出屋门,看见陈满手持漁杆,另一只手提着小塑科桶正走近,便和陈满打招呼:“满记,今天这么早回来的?”

    陈满便停下来,笑着说:“今日钓了几条,我这叫做见好就收。”说着,把塑料桶递给阮桂洪看,“你看,两条真正的北江鲈,一条曹白。我也好久没这么好运气了。”说着便乐呵呵地笑。

    阮桂洪低头看了一下,桶里小半桶水养着三条白色的魚,便笑着拍拍陈满肩膀说:“满记你果然是钓魚高手。”说着便关上屋门,陈满却把桶往阮桂洪面前一送,满脸得意说:“拿一条回家吃。”

    阮桂洪忙推辞不要,陈满便说,你拿一条北江鲈吧。见桂洪还想走开,便把桶提起挡在桂洪前边。

    阮桂洪心想,满记真是怪人,原想坚持不要,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便伸手挑了一条小一点的鲈鱼,也有八、九両重,说了一声多谢,陈满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回家去。

    原来阮桂洪想到韵仪一个人开伙,不如做个人情送给她尝尝鲜,便开门拿个塑料袋,装了半袋水,把鱼放进去,锁好门,便急急走到街口,叫了一部搭客摩托车,便朝西门塘而去。他也怕碰着母亲回来,那条鱼便送不成了。

    到了韵仪住处楼下,阮桂洪兴冲冲的提着塑料袋冲上楼梯,刚上到三楼,见韵仪住房开了门,却是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阮桂洪吃了一惊,便多了一个心眼,装着继续往上走。走到楼梯转弯处,便停住往下张望。

    见那屋关上了铁门,继而又关上木门,知道屋里还有人,却不知是不是换了住客?阮桂洪满腹疑窦,估量那男人走远了,心有不甘,便走下来敲门。

    木门打开了,阮桂洪见开门的正是韵仪,便叫了她一声。韵仪见是阮桂洪,开了铁门让他进来。阮桂洪看韵仪头发散乱,穿着一套浅蓝棉布睡衣,睡眼矇昽,精神不振,就说,昨晚没有休息好?

    韵仪坐回沙发上,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那一晚不是一、两点下班?见阮桂洪手里拿着塑料袋要进厨房,就问,什么东西?

    阮桂洪说,一条北江鲈鱼。说着走进厨房找到塑料桶,接装了半桶水,把鱼放进桶里。

    这时韵仪走进来,探头看了一下,说,这鱼怎么整?阮桂洪笑了,说,炇、煎、蒸都可以──你没吃过呀?真正的北江河鲜,很鲜甜美味的。

    我当然吃过,确实非常好吃,问题是,这鱼怎么弄?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弄的──从小到大我没杀过鸡劏过鱼,凡是带血的东西我都不敢去碰。韵仪有点难为情地说,要不,你帮我先劏好它?

    阮桂洪有点不相信地瞧了瞧她,不过嘴上就说好啊,便拿了菜刀,捉起鲈鱼便动手。劏一条鱼是极小的事,阮桂洪很快便弄好了。他找出一个碟子把鱼放上去,嘱咐说,把鱼蒸好了再放花生油、酱油……

    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抱住了他,他感到有两坨软肉紧贴在背上,他的说话、动作都停顿了下来,静静地亨受异性异样的拥抱。然而有一只手往下移到了他胯下,阮桂洪马上觉得有了反应,他冲动地想转过身去,韵仪却又用双手紧固着他的腰部,说,先洗手,洗干净一点,我闻不得鱼腥味。说完松了手,嘻嘻一笑跳着出了厨房。

    等阮桂洪把手反复冲洗了几遍,确信不会再嗅到鱼腥味后,便兴冲冲地大步跨进了韵仪的睡房。他一眼就看见一条浅蓝色睡裤、一条小三角裤、一副||乳|罩扔在床边地上,但躺在床上的韵仪却不是赤身裸体,仍旧穿着那件宽松的棉布睡衣,正笑嘻嘻地用热烈的眼神欢迎他。

    韵仪躺着弓起了一条白腿,但小腹下那浓密卷曲的毛发仍让桂洪瞧见了一点。阮桂洪马上觉得一股臊热在周身游走,胯下那地方已经被支撑起一个小型的帐篷,而帐蓬的禁祻令他又异常的不舒服。这时他已经有了经验,就站在床边,利索地把一切多余的东西脱个精光,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扑在韵仪身上,他要让同样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迎接他的韵仪也变成赤裸裸,然后……

    这一次同样销魂,不过饥渴的韵仪似乎在高潮过去就显出了疲态,不像上一次那样乐此不疲。阮桂洪于是和韵仪并排躺着,一边用手去玩弄她的娇小**,一边还在等着重振雄风。韵仪推开了阮桂洪不安份的手,说,不要闹。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阮桂洪这时想起了来时碰上的男人,就忍不住问韵仪,我来的时候碰上一个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他是什么人?

    韵仪马上睁开了眼睛,看了阮桂洪一眼,迟疑了一下,说,一个朋友。

    朋友?阮桂洪觉得奇怪,什么朋友会一早来到韵仪的住屋?他来干什么?他想着,撑起半边身子望着韵仪,把满腹的疑问都写在脸上。

    韵仪却闭上了眼睛假寐。阮桂洪忽然想到,那男人是不是也上韵仪的床?是不是昨晚就在这里过夜?韵仪是不是也像刚才那样和那男人搞?那个男人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岁!阮桂洪有点愤怒起来,使性子压上半边身子上去,并且用力抓捏韵仪的Ru房。

    韵仪皱起眉头,睁开眼睛用力把阮桂洪推开,从她那一边下了床,捡起扔在地上的睡衣穿上,穿上拖鞋就走出了房。阮桂洪呆住了,睡衣下那一截白白的屁股、白白的美腿这时似乎失去了诱惑力,等了一会,韵仪从卫生间回来,捡起小三角裤、睡裤穿上,看也不看还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阮桂洪,便踏踏踏地拖着懒步走了出去。

    阮桂洪又呆了一呆。明显地韵仪感到不高兴,大约是刚才的问题让她生气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韵仪又踏踏踏地走进来,捡起他的衣服扔在他身上,又是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阮桂洪跳起来先穿上底裤,探头看了一下,韵仪坐在沙发上正吞云吐雾。他没想到韵仪会抽烟,而且拿烟、抽烟的姿势是这么老练,这时他才意识到,韵仪不但不是纯情少女,甚至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你找湖南肥妹仔阿秀每次还要50块钱的打炮费呢,金宝的小姐还收200块,你以为韵仪是你什么人?这么靓而风骚的韵仪让你玩得这么开心,你还想怎么样?

    想到这里,阮桂洪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穿得整整齐齐地走出睡房,来到韵仪身边坐下,伸手搂着韵仪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陪着笑脸说,韵仪,別生气,我听说女人生气容易变老。

    韵仪脸上的冷漠神色没有变化,不过也没有拉开阮桂洪的手,她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喷出一条长长的白气,眼睛看着白烟在空气中消失。阮桂洪把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说,过几天我就要去云南,大约要过年的时候才回来。若你不在金宝做了,或是去了什么地方做,都给我留一个联系地址,好吗?我回来了,一定会来找你,而且我一定会带礼物送给你。

    韵仪有点吃惊地回过头问,你去云南干什么?那里有装修工程吗?

    见韵仪脸色霁和下来,阮桂洪便说,我表哥在那边接了一个大工程,叫了我,我原想不去的,因为去了就不能时时见着你了。

    韵仪这时不生气了,用手指在阮桂洪额头点戳了一下,说,到云南去你得小心点,那边白粉多,染上爱滋的白粉妹也多,你别传染到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阮桂洪在她脸腮上亲了一口,说,怎么会呢──那晚在金宝,老板给我们叫了小姐,我是一动也不敢动的,歌又不会唱,舞也不会跳,小姐也不敢动,整晚傻仔一个。老板第二天还骂我,说那么漂亮的小姐也不敢上,真正大傻仔。

    韵仪却不相信,说,你骗鬼呀?女人一沾你身就发热发狂,我就不相信你忍得住。

    阮桂洪叫起屈来,对你才这样,不信你回去查查,那个小姐我真的没有搞。

    韵仪又看了阮桂洪一眼,伸手在他裤档打了一下,阮桂洪故作夸张地又叫起来,你敢打它,下次它记仇,缩起头不敢见你,你就惨了。

    韵仪却咭地笑出声来,是我惨还是你惨?

    二

    阮桂洪没有猜错,韵仪确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三个月前,韵仪离开东莞跑回到家乡清源,那缘由是对表妹霞女、对所有人都说不出口的。她身上还有很多秘密,那是连对父母都不能说的。

    韵仪十六岁时,跟着同村姐妹去了东莞打工,初时在酒楼当服务员,原本还规规矩矩的。东莞那地方毗邻香港深圳,经济很发达,不但外来的财主佬多,本地的人也很有钱。花天酒地、灯红酒绿,有钱人一掷千金,有姿色的女人傍上大款,鱼跃龙门,也变得珠光宝气出人头地。耳濡目染,韵仪的心便慢慢的不安分起来。

    她本来生得靓,便有登徒子打她的主意,金钱攻势辣手摧花,韵仪便走上了出卖色相的路。她为人乖巧机敏,几年下来便成了个中老手,对男人挥洒如意,私房钱也存下二十多万。她把钱带回老家,让父母在靠近镇上公路的地方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座五层的房屋搬了进去,首层作了铺面,让老实懦弱的父亲做点小生意,两个细佬就在镇上的学校读书。

    虽然读书不多,这几年在东莞的餐饮娱乐业爬摸滚打,让韵仪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只要存在有钱的或有权的男人,漂亮的女人总是可以通过这些男人身上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中国人的老祖宗早就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连男人自己也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韵仪的目标是争取做有钱人的二奶,当然能嫁给一个有钱人最好。她曾陪过银行的一个头头,聘请她的人已经预付了一千块夜资,但银行的这个男人对她的服务显然很满意,离去的时候给了她两千元小费。第三天,又是这个男人把她叫了去作陪。男人那天打麻将是大赢家,他随手就甩给了她一万块钱。

    韵仪心中狂喜。她看出陪打的人其实是借打麻将贿赂行长,这可是真正的财神爷呀,她使出浑身解数,果然获得这财神爷对她青眼有加。可惜的是,她只陪了这个男人一个月。

    就是这一个月,她跟着这个男人出入高级酒楼会所,见识了有钱人一掷万金的潇洒豪气,尝到了听也未听闻的山珍海味。这男人给她上了一堂无声的课,教她重新去认识男人和重新认识这个世界,重新认识金钱和权力。她差不多已经“爱”上了这个年近知天命的男人,如果不是有一个比她更漂亮、据说参加过几部电视剧拍攝的年轻女人取代了她,她还是愿意鞍前马后的侍奉这个出手阔绰的官老爷。

    韵仪是懂得花脑筋琢磨人和琢磨事的人,这一挫折让她感到很可惜,也让她更摸透了男人的心理。贪新厌旧是花心男人的普遍心态,但世事无绝对,男人也是有“死||穴”的,只要抓着了男人的“死||穴”,女人的目的也不难达到。

    韵仪不屑于再随便和男人上床。她更注重打扮自己和仪容仪态,不愿意到那些档次不高的风月场所。她有条件地选择男人,自然,她的眼光和阅历让她总钓着大鱼。终于心想事成,她心甘情愿地当了一个有钱主儿的二奶,金屋藏娇,过上了休闲的“阔太太”生活。

    那男人才三十出头,人长得高大靓仔,和她走在大街上,那真是郎才女貌甚为登对。虽然原来说每月给她五千的生活费,但韵仪毫不介意。她的样子,像是找到了最心仪的郎君、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捱咸菜也冇所谓,她爱的是这个男人而不是他的钱财。风情万种又善解人意的女人,终于让男人解除了戒心,而且对她着了迷。

    事实证明韵仪很有眼光。这男人为了表示他对韵仪的宠爱,常常随意给她钱,他出手很大方,每次给钱不是五千就是一万,当然了,还常常陪她逛商场,买金银珠宝高档衣物给她讨她欢心。后来,这男人让她去学驾驶,拿到驾驶执照后买了一辆蓝鸟小轿车给她代步,不过韵仪最高兴的,还是他送了一枚白金钻戒给她作生日礼物。

    住豪宅、驾靓车──男人还有一辆自驾的宝马──钟爱她便如宠物般,那半年多的日子真像神仙般快活难忘。她曾自驾车从东莞回老家,家里和邻居都知道她找了一个很有钱的老公。对着家人阿谀奉承的笑容、邻居羡慕不已的脸孔,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又动开了脑筋,想办法让男人和惠州老家的老婆离婚。但男人只是淡淡一笑,不愿深谈。韵仪知道心急不得,使开了水磨功夫,一心一意要和他作长久夫妻。

    不料命运再一次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有一天,男人让她驾车同去广州,她很开心,因为直到那时她还不知道男人是做什么生意的,她也从不去打听,这回男人说让她陪着见客户,她还暗自高兴终于让她开始介入这男人的另一个领地。

    然而噩梦就在这路途上开始。刚过了一个高速公路收费站,如神兵天降的特警荷枪实弹包围了她的车子,如临大敌的阵势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待男人给从车上揪出来按倒在地上,她惊愕间也给一副冷冰冰的手銬铐上,她又吓得心头狂跳,差点晕了过去。

    到进了公安局审讯室,她才知道男人是一个很大的贩毒集团头子,幸好她确实没有参与贩运毒品的活动,对男人这些事情也毫不知情,在冷冰孤寂的看守所关押了二十多天之后,她被释放了,重新获得了自由。

    她被吓怕了,一呼吸到自由的空气,马上便逃离了东莞。审讯她的人明确告诉她,凭她的作为完全可以把她送去劳教──很多**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但不知为什么放过了她。她一想到公路那一幕就心惊胆跳,实在不愿再在这个令她胆战心惊的地方再呆下去──谁知阿Sir什么时候再找她的麻烦?给关进那地方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再进那种地方,后来甚至旁人提起东莞这个地方也有点后怕。

    回到清源后,韵仪终于耐不住寂莫,又重出江湖。她需要钱,需要过很舒适的生活。她已经习惯用高档牌子化妆品,习惯穿高档牌子时尚衣服,甚至内衣也是高档牌子货,这一切都需要钱。原来她从东莞的男人那里已经攒下一笔很可观的钱,可惜给东莞警方收缴了,走的时候甚至不能回别墅拿走她的衣物,白金钻戒、还有那些金银饰物也不再属于她了。这像发了一场梦,梦醒了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一切都需要从头做起。

    韵仪很快就结识了很多垂涎她美色的男人。虽然她也碰上不少愿意金屋藏娇包养她的男人,但清源的经济不算发达,很难碰得上在东莞时遇上的那种阔佬,而她已经不屑于当每月拿两千、三千块钱的二奶。曾经沧海难为水,她宁愿等待,因为等待也是一种投资,而她的投资回报是有别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的。

    阮桂洪是她唯一还没有涉及钱银交易的男人。韵仪需要一个像阮桂洪这样的人,因为第一次交欢之后发现,阮桂洪在床上极其饶勇,和他Zuo爱极其暢酣,这也是一个妙龄女郎最开心的事情。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男人,韵仪有一百种方法让男人们满足发泄了肉欲,而当她的肉欲勃发时,她发现似乎只有阮桂洪才能真正满足她。

    有一次,一个自称情场老手的建筑包工头玩弄了她半天,果然激发了她的肉欲,该死的是那男人才骑到她身上就泄了,而且再也雄风不继,男人气急败坏,而她已经欲罢不能,Xing欲得不到满足让她大为生气。垂头丧气的男人走后,她情不自禁想起了阮桂洪。快三个月了吧?阮桂洪,你该回来了吧?

    三

    果然,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外出“打工”的阮桂洪衣锦还乡,令街坊邻里为之侧目。

    早上九点多,阮桂洪租的一辆工具车送他回到街口,大包小包的行李有好几袋,还请了几个搬运工帮他抬一盆大盆景。虽然临近过年,但这个冬天在广东并不感到寒冷,桂洪手里拿着一件羽绒衣,另一只手提着一只旅行袋,身上却是一套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长袖白衬衣,脚上一双芷ば飞系故敲涣舫しⅲ谰墒切∑酵罚莨饣婪⒌刈呋嘏废铩?br />

    欧巷里第一个发现阮桂洪回来的是欧灿辉。因为把临街这堵墙拆了,他把卖早餐的车子放在门前占了一点位置,人在车后实际也站在门前的一级台阶上,内街两头都在他的视线之中,所以阮桂洪在街口一下车,他便远远看见了。不过他从没看过阮桂洪穿白衬衣,更没有看过他穿西裝,所以先是一楞,继而定睛再看,确认是阮桂洪了,大叫一声便奔过去。

    阮桂洪热烈地和欧灿辉握手,脸上满是高兴的神色。这是两人第一次、也许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握手。两人真情流露,都是兴高采烈。欧灿辉上下打量阮桂洪,想是坐了几日几夜的火车,眼里有些倦意,便要伸手帮阮桂洪拿旅行袋,阮桂洪却把另一边手上的羽绒衣递给他,转头对提着几袋行李的搬运工说,进巷左边第二家,放下行李再搬那棵树。搬的时候小心点,我几千公里运回来,不要给我搞坏了,搞坏了你们赔不起。搬运工脚步快,转眼就提着行李袋走在了前头。

    欧灿辉觉得奇怪,阮桂洪会买一棵树回来?但阮桂洪不让他帮拿旅行袋,让他感到些许不快,随即醒悟那袋里应该是裝了很紧要的东西,不然大大咧咧的阮桂洪不会让它不离手。看阮桂洪的样子是给他们搏到了,这旅行袋说不定就裝了好几万人民币。欧灿辉这时竟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不过脸上还装着高兴的样子,和阮桂洪并肩边走边说话。

    走近欧巷巷口,阮桂洪见欧灿辉家临街这堵墙全拆了,改成门洞大开,连欧灿辉父亲的睡房也拆得一干二净,一眼就直接望到厨房后墙,又见欧国能站在早餐车仔后面招呼顾客,心想原来欧灿辉开了个父子早餐档。

    阮桂洪对欧国能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欧叔”,从西裝口袋掏出一包春城牌香烟递过去,说,你试试,这是云南的好烟,回头我再送一条来。

    欧国能接过烟,笑着说了一句多谢。他是老烟鬼,把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知道香烟品质不错。

    黄三女正在家里,见有两个人提着几包行李走进屋,吃了一惊,待要发问,耳里已传来儿子熟悉的嗓音,不由得喜出望外,走出门口一看,果然是儿子回来了,而且还穿西装皮鞋,白衬衣打底。黄三女不由得眉开眼笑,儿子平安回来,穿上西裝还似模似样,而且看样子赚了不少。等儿子走近了叫了一声“妈”,便少有地露出慈爱的笑容,喜孜孜地说,回来了?

    阮桂洪进屋先把手上的旅行袋拿上楼上房间,下来时,见欧灿辉正在泡茶,母亲正打开一个旅行袋翻看,便说,你不要乱动,打烂一块玉会心疼死你,等我慢慢收拾。他知道这样说才能阻止母亲翻他的行李。

    黄三女一听,果然停了手,嘴上就说,你懂玉吗?你屁也不懂,不要受骗买一堆石头回来。

    阮桂洪懒得和母亲顶嘴,他听见搬运工唏唏喝喝的声音,知道他们把盆景抬进巷子来了,便走出屋子,指挥搬运工抬到欧德庭家门前,便上前叫门。

    开门的正是霞女,她一见阮桂洪,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阮桂洪也是满脸欢欣,说,开门,我给你老豆从云南搞回一个大盆景。

    阮桂洪身后还有几个陌生人,欧灿( 三戒 http://www.xlawen.org/kan/2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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