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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部分阅读

    安在办公室转了几个圈,决定还是出去随便溜达溜达散散心。这也是从郑叔那里学来的办法,碰上不顺心的事情先放一放,转移一下注意力,情绪平復下来,就会专心致志去解决问题。现在籍着富怡食府开张大旺的东风,南国大酒店增设了吃鱼生、龙虾宴,生意又兴隆起来。不头疼生意的事了,感情的困扰又令他头疼起来。

    沿着江边走到南门大街,欧灿辉干脆走回了欧巷,回到家对父亲说,今晚不要做饭了,到富怡食府吃一顿,沛林叔、红姨也一齐去,对了,红姨把你的小孩也叫上,大家做得辛苦,就当我慰劳大家。王沛林的两个女儿都嫁了,卢咏红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还在读书,欧灿辉把沛林叔、卢咏红都看作自家人一般。卢咏红的丈夫原来是农机厂的电工,最近也下了岗,欧灿辉已经把他安置到南国,南国也需要这样的技术员工。

    王沛林、卢咏红很高兴,都说,好啊,街坊都说富怡食府搞得好,我正想去开开眼界呢!

    欧国能也很高兴,王沛林、卢咏红现在像一家人一样亲密无间,儿子生意越做越大,但还有孝顺老一辈的心,这就够了。做父母的当然希望下一辈有本事,但最重要最根本的还是要有亲情有孝心。小时候听父亲教三字经,有些经文到现在还记得:人之初,性本善;亲师友,习礼仪;孝于亲,所当执;首孝弟,次见闻。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

    说起夫妇顺这时欧国能还有一番心事,就是老婆死去六、七年,原来心如止水,家里又穷,都已心灰意冷的,这两年生活好了起来,那颗死了的心竟又复活了,架不住王沛林、卢咏红再三劝说,就和卢咏红介绍的一个寡妇见了面,听说女方点了头,心里又有了想头。

    虽然还没认真谈下去,欧国能就多了一番心事,家居狹窄,怎么结婚?楼上就两个房,若拿一个做新房,被窝里放一个屁隔壁也会听到,夫妻怎样行周公之礼?做了几年寡佬,结婚那晚忍不住爬到新娘身上,让儿子们都听了去还得了?还有,儿子大了,再给他们找一个后娘,他们能答应吗……

    欧灿辉没留意父亲有心事,这时看见陈月媚从内街门口走过,走入欧巷,忙走出侧门,迎着陈月媚叫了一声。陈月媚见是欧灿辉,也高兴地叫了一声灿辉,站下来和欧灿辉说话。

    欧灿辉见陈月媚一如过去文静端庄,婷婷玉立青春焕发,剪了齐肩短发,戴了一副小巧的近视眼镜,显得温文尔雅,又另有一番气质风韵。欧灿辉便说,放寒假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是常常和你大佬一块食饭饮酒的,你是大学生,又是在大上海生活,我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怎么样?你不会不帮我吧?

    陈月媚笑着说,我听说你现在搞得风生水起,老豆和大佬对你也赞不绝口,说你很有本事,怎么反倒向我一介书生请教?这不是开玩笑吗?

    欧灿辉笑了笑,说,你知道我没什么文化,我是诚心诚意向你讨教,定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就两个人,清清静静的长谈一番,好不好?

    陈月媚见欧灿辉确是诚挚,就说,好吧,反正我是放假休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家里电话你知道吧?到时候打电话来就行了。

    欧灿辉自然知道陈满家的电话号码,欧巷现在家家都安装了电话,陈满家的自然是陈昊天出钱报装的。只有方清家的电话欧灿辉不知道号码,想是方清与他面和心不和,现在虽然和方坚关系密切,有事找方坚只通过手机联系,也就没理会方清家的电话号码。

    因为欧灿辉的手机响起来,陈月媚便摆摆手说声拜拜,自走回家去。欧灿辉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看着陈月媚袅袅婷婷地往家走,

    早上回到南国大酒店上班,欧灿辉还为刚刚知悉阿球吸毒的事闷闷不乐。他打电话和远在深圳的阿球大佬赖水清交谈,才知道阿球已经深陷毒瘾。这个情况太可怕了,毒品是好沾的么!已经听得太多这样的事例,哪一个沾上毒品的不是身败名裂甚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而现在,竟在自己身边发生、竟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欧灿辉决定去找阮桂洪,然后一齐去找阿球。赖水清说老父亲曾对阿球下跪,哀求阿球远离毒品,看来毒品已经让阿球丧失理智丧失人伦。丢那妈,让老父亲下跪,这成什么世界?!如果阿球不听劝,说不得,也只有把他送进戒毒所强行戒毒。总不能看着好朋友掉下深渊不拉他一把的。

    阿球见捅破了这层纸,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在欧灿辉和阮桂洪面前也不隐藏。之前他已经骗过欧灿辉和阮桂洪的钱,后来穷极了,他不敢找欧灿辉,却厚着脸皮找阮桂洪要钱。阮桂洪对阿球已经极之厌恶,不过面对面时他又心软,极不请愿地施舍一点。

    有一次和欧灿辉相聚吃饭,因阿球刻意避开不来,阮桂洪便忧心忡忡地说,这个阿球,唉,我看不是被白粉害死,也会给人打死,前几天我看见他因偷东西被人发现给追打呢!

    欧灿辉脸色一沉,拿起电话打到深圳去,找着赖水清商量了几句,便对阮桂洪说,说不得,我要送阿球去戒毒所强制戒毒。不这样阿球是没法戒掉的,不戒掉白粉阿球是死路一条啊!

    阮桂洪默言。他看出阿球毒瘾极深,强制戒毒只能治标,让他出来社会保证三天就复吸,这个阿球是冇得救了的,欧灿辉出这几千块钱等于扔进北江河。但送戒毒所是眼前唯一能做的,见步行步罢了。想起从前三个好朋友在一起快乐无忧的情景,以后是绝不复有了,想起是白粉毁了阿球,也毁了他们三个好朋友的情谊,阮桂洪在心里又长叹了一声。

    欧灿辉在城区公安分局和好几个派出所都有朋友,很快就办好一切手续,很快就把阿球强制送去了戒毒所,欧灿辉才算放下了一件心事。

    七

    阿球戒毒的事办好了,欧灿辉才有心情想刘艳红的事。他和青年旅行社的戴经理提了一下,很快就接到戴经理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和温泉方面联系好了,约欧灿辉和刘艳红去温泉游玩,还说温泉方面的总经理將亲自接待。欧灿辉顿时喜上眉梢阴霾尽去,叫来刘艳红坐上戴经理的小车,便奔温泉而去。

    这一天欧灿辉玩得很高兴,完全把阿球的事丢在了脑后,和温泉的总经理见面及谈话对他更是大有啓迪和收益。最高兴的还是坐直升飞机,终于能够飞上天,那感觉真的是很兴奋、很刺激。在天空上兜了一个大圈,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城市高楼、高速公路、逶迤江河、乡间田野、园林美景……抽身退步忙里偷闲,才能领略大自然之美。怪不得古时修道念经之士,要抛却尘世,才能走向天人合一,修练出超凡脫俗飘飘欲仙的境界。

    原来一直兴高采烈的刘艳红,从温泉回来的路上一下变得沉默寡言,欧灿辉不明白刘艳红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因为戴经理也在车上,他对戴经理喋喋不休简直烦透了,这时才发觉和嘴巴没有闸门的戴经理一同出游是最大的失策。欧灿辉只好闭上眼睛假寝,戴经理看刘艳红也不答理他,这才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回到家里,欧灿辉忍不住给刘艳红打电话,刘艳红却说身体累了想早点休息,欧灿辉只好怏怏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班,欧灿辉发现刘艳红一如慨往,端庄、严谨,不轻易流露感情,对欧灿辉明显的热情反应也是淡淡的。这一下欧灿辉有些懞了,在温泉时不管游玩、用餐,刘艳红都是言笑晏晏,旁人怎么看他俩也像一对恋人似的,欧灿辉心中窃喜,认为刘艳红终于领会到他对她的情意了,怎么一回到酒店又是老样子?他很想敞开和刘艳红倾吐心声,见着了刘艳红话到嘴边却囁嚅。

    刘艳红已经和欧海亮来往了一段日子,交往中她直觉欧海亮是君子,很有教养,很懂得尊重女性、体贴女仔,而且家境好,嫁给他这辈子不愁吃穿。她知道只要她点头,欧海亮巴不得马上公开恋爱关系,而且很可能恨不得马上和她结婚。欧海亮的条件好得让別的女仔眼红,现时清源的私家车不多,独身揸车(驾驶汽车)的更是凤毛麟角,欧海亮便是很令人注目的一个。他揸的是一辆黑色的3.0皇冠,行驶在街上也令人侧目。欧海亮甚似乃父,身材高挑加上穿西装打领带,显得又斯文又靓仔,再说两人年纪也相衬。

    但刘艳红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原来在心底里,她也是喜欢欧灿辉的──欧灿辉的影子不知在什么时候起,早就印在了心里。如果把两人都放上天秤,她的心是顷斜欧灿辉这一头多一点的。

    但刘艳红把自己对欧灿辉的感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刘艳红也有顾虑,首先是欧灿辉比她小三岁,清源这个地方风俗,一般家庭都不愿意儿媳大过儿子,同年或大一岁都还可以接受,大两、三岁就不乐意了。

    刘艳红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自尊心强,欧灿辉接过了南园酒店,后来又办起了南国富怡食府,生意越来越红火,知道的人都晓得欧灿辉是水浸缸瓦铺——盆满缽满,刘艳红心存顾忌,对欧灿辉的态度越发严谨起来。从来没有员工对她和欧灿辉的关系有不好的议论,谁也没把老板和总经理的关系往恋人那方面联系,因为刘艳红害怕给人一个印象、一句徽词、一种非议,说她贪图老板的钱和前途──现在谁都看好欧灿辉事业如日中天,前途无可限量的。

    但刘艳红并不想搞三角恋爱,她已经26岁了,在旁人眼里是大龄姑娘,她愿意和斯文有礼的欧海亮来往,感受欧海亮对她的爱恋、追求,年轻姑娘的心灵得到很好的藉慰和满足。于是对欧灿辉的情感就变得很复杂、很矛盾、很奇特。欧灿辉从一开始就无条件地信任她,给了她最大的权限,放手给她管理,她竭尽所能襄助欧灿辉,事无具细都忠心耿耿为欧灿辉打算。从第一天合作开始,两人就心有灵犀般默契。两个人位置的变化使感情变得含蓄、复杂起来,事情就这样拖下来。

    温泉之行,欧灿辉的眼神、欧灿辉的举止让刘艳红彻底明白了欧灿辉的心思,而明白了欧灿辉的心思反而让她痛苦。选择谁?聪明如她遇上感情上的难题也变得迟钝起来,她只能痛苦地让这种默默的三角关系微妙地维持下去,直到找到解决难题的那一天到来。

    欧海亮并不知晓刘艳红的内心世界,他只晓得刘艳红实际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一个可以称得上女强人的人,她需要在事业上有所作为,因此对刘艳红更为赞赏。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女强人,在这个竞争日趋激烈的经济社会更受人尊重。他相信缘份,既然老天让他再遇着她,既然她不拒绝和他交往,假以时日,他的诚意、他的执着总会打动她的。现在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三十岁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事,有些人还提倡独身主义呢。

    欧灿辉却比刘艳红更痛苦。他知道欧海亮的愛情主攻方向,而他却找不出一条正确的进攻路线,更不用说赢得胜利了。爱情的前景总是模模糊糊扑朔迷离,每天都可以见着最喜欢的人,但那一层薄纸他就是没有办法、或是没有勇气去捅破。这时他就对在欧巷和五女出双入对的阮桂洪感到欣羡,原来还以为自己和阮桂洪都是一样豪爽脾气,怎么阮桂洪的恋爱那么顺畅,自己却举步维艰?

    这一年到了春节,在别人眼里,欧巷的几个后生都混出了名堂。陈昊天、欧灿辉、欧海亮、方清、方坚还有阮桂洪、阮桂婵都当上了大大小小的老板,都说风水轮流转,过去欧巷穷了几十年(除了巷尾欧宅),现在转到这几家都鸿运当头,而且看下去还有得发。你看连黄三女做鸡贩每月都有一千几百的收入,经济条件好转连人的稟性脾气也会变好呢,黄三女现在见了人都笑呵呵打招呼,在欧巷也听不见她有什么吵闹,这样下去,霸巷鸡毑这个花名迟早是要摘掉的了。

    欧灿辉心情却有点阴暗,春节也就不算过得高兴,因为刘艳红提早向他请假,破天荒地在春节大忙时候不上班,说要去香港旅游。欧灿辉心里有点酸,脸上还做出高兴的样子照准请假。

    不料春节旅游后回来上班,刘艳红不但照例带一些手信(礼物)给同事,还公开了一些在香港拍攝的照片。照片背景自然是香港的景点,很多照片上还有一个总露着幸福笑容的靓仔,大家都认出是远景纸品包装工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欧海亮。还有一个仪态雍容的中年贵妇也出现在照片里,刘艳红介绍说是欧海亮的大家姐欧海棠,大家便知道刘艳红和欧海亮正式拍拖了。

    刘艳红是接到欧海亮的大家姐欧海棠几次打来电话,约她春节到香港参加生日宴会──欧海棠是年初二那天出生的。大家姐海棠和刘艳红连面也未见过,这一次特意约刘艳红和细佬海亮赴港,那喻意就很明嘹了。

    就因为欧海棠的电话,刘艳红思前想后,竟是下了决心,答应了欧海亮的邀约赴港。欧海亮自是喜出望外,看刘艳红含羞带笑,尽显温柔本色,情不自禁在她红朴朴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却又怕心上人生气,小心翼翼的看刘艳红只是娇羞地低头一笑,方才放下心来。

    刘艳红从香港回来不想再对欧灿辉隐瞒,所以在办公室也很大方地给欧灿辉看照片。欧灿辉脸上带笑看了几张便递给同事们看,籍着接听手机离开办公室,心里却难受得很。

    完了,冇戏唱了,冇希望了!刘艳红下了决心和欧海亮拍拖,欧灿辉愁肠百结,越想越沮丧,走回欧巷的路上碰巧见着了阿球,便改变了主意,到阮桂洪店里把阮桂洪叫出来回到南国,占了一个雅房大吃大喝,那天下午三个人喝了两瓶酒,阿球是给灌醉的,欧灿辉却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人更愁。欧灿辉醉倒在办公室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疼欲裂,萎靡不振。怕再见着刘艳红,欧灿辉干脆把每天早上的碰头例会取消,神色木然的在办公室呆坐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时,那烦躁苦闷仍是缠绕心,便离开了南国大酒店,坐了一辆搭客摩托车,到新飞电缆厂去找陈昊天。

    陈昊天从生产车间赶回办公室,见妻子何丽陪着欧灿辉坐着闲聊。他一眼就看出欧灿辉郁郁寡欢,神情萎顿,何丽也给他使眼色,便点了点头,让何丽回财务室,他跟着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欧灿辉,出了什么事?

    欧灿辉欲言又止,只觉得满嘴苦涩,满肚委屈苦楚不知从何说起。

    陈昊天试着又问,酒店出了事?见欧灿辉摇摇头,双手抱头神情痛苦,脑子一转,便想到了男女情事。也只有男女感情之事让人如此失魂落魄、痛不欲生,这就不好劝诫了。想了想便说,我明天要到上海出差,你若放得下酒店的事,就陪我走一趟,当解闷散心也好,当陪我顺道旅游也好,行不行?

    这个话题来得突兀,欧灿辉不禁抬头看了看陈昊天。陈昊天满不在乎地大口喝茶,放下杯子对欧灿辉说,上两次去上海谈业务,滚(开)水烫脚般赶时间,什么地方也没去。这一次时间很充裕,正想顺道去苏杭游玩呢,灿辉,不用多想,就这样说定了,我俩结伴潇洒走一回?

    陈昊天看了看欧灿辉,又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到苏杭好好欣赏一番江南美色,我心有不甘哪。你不是心痛那几个钱吧?放心,来回机票吃饭住宿都包在我身上……

    欧灿辉苦笑了一下,知道陈昊天是故意这样说。不过陈昊天这个提议打动了他,心想外出散散心也好,反正心绪烦乱也不想回酒店,也不想见着酒店的人,于是就轻轻点了点头。

    陈昊天眉开眼笑,马上让人去办理订机票。放下电话又对欧灿辉说,这次去上海,我请你去锦江饭店吃一次饭。锦江饭店你知道吧?上海有名的百年老店,听说过去是专门接待国家领导人和外国贵宾的地方,你也该去见识见识。说起来我厂有三个总工程师,其中一个吴总工正是上海人,你不知道上海人怎么知悭识俭,我告诉你吴总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的司机告诉我,吴总工星期天总往几个超市来回跑,原来他作价格对比,然后才回到他选定的超市购物。吴总工一个人在清源生活,自己买点物品也这么计较,司机便有些瞧他不起,我把这个司机狠狠骂了一顿,何丽又开导了他一番,他才对吴总工毕恭毕敬。不过上次去上海,吴总工特意带我去锦江饭店吃饭,还坚持由他埋单,我自然不肯,吴总工急得要和我反脸,我只好由他掏银包。你猜那一顿吃了多少钱?三千多块,我肚子半饱还没吃出什么味道,后来我想,没吃出什么味道就是有味道,你想出了什么道理没有?

    陈昊天滔滔不绝,欧灿辉听得出了神,他脑子还很乱,根本不想思索,于是便摇了摇头。

    陈昊天就说,你是搞饮食的,应该羡慕啊,吴总工特意请我去那里,你就应该这样想,什么时候我的南国大饭店对外地客人有这样的名声就好了!

    陈昊天给欧灿辉添了热茶,又说,我新聘的总经理告诉我,搞企业,如果真的想做大做强,就要专心打造企业品牌,企业品牌就是企业的无形资产,无形资产也是可以转化为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的。灿辉,我们还是读得书少啊,以前哪里知道什么是企业品牌、无形资产?什么是经济效益、社会效益?要想跟上这个时代,很多东西等着我们去认识、去实践啊!

    欧灿辉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个陈昊天,见识处处高他一等,去上海一家知名饭店吃一顿饭,就悟出了一番真知灼见,可见处处皆学问,有没有得益领悟就看是不是有心人。这时他的注意力就不知不觉给引导过来,不由得向往地说,这个锦江饭店,我是一定要去见识见识的。

    陈昊天咧开大嘴笑了,拍了拍欧灿辉的肩头说,这就对了,人生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愁眉不展干什么?今天你碰着难题,好像迈不过去,其实退后一步又何妨?另觅一径登高远望,前面又另一番景色,或许比原来更精彩也不一定呢!

    欧灿辉知道陈昊天绕着弯劝喻他,他心里感激陈昊天,满腹的郁结也像舒解了一点,没那么烦躁了,便展颜一笑说,好,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跟你去上海。

    陈昊天哈哈笑了,站起来说,走,跟我去饭堂吃饭,然后带你参观生产车间──你还没见过我新的生产线呢,我让你开开眼界……

    肥仔白志毅跟了欧灿辉几年,从没见欧灿辉喝醉过,他看出了欧灿辉的心事,当天晚上下了班,他便去塘仔边郑叔的家,把他担心的事和郑叔说了,又和郑叔说了一会闲话才告辞。

    第二天,郑叔在南国饮早茶没见着灿辉,第三天还是没见着,装着不在意询问刘艳红,才知道欧灿辉跟着出差的陈昊天去了上海,郑叔倒放下心来。过了一个星期,郑叔在南国饮早茶时,从肥仔口中得知欧灿辉回来了,得知欧灿辉在三楼的办公室,便迳自走楼梯上三楼去找欧灿辉。

    欧灿辉正和人通电话,看郑叔进来点点头示意。郑叔看欧灿辉精神一如往昔开朗爽利,就知道他失恋最痛苦的阶段已经过去,顿时放下心来。欧灿辉尽管心里会有隐痛,但时间会抚平这些创伤的。郑叔走近办公桌看墙上那幅书法,沉吟思忖着,好一会没有说话。

    欧灿辉放下电话便喜孜孜地说,郑叔,富怡食府开张以后天天客似云来,南国这边生意也旺,旅业开房率达到90%,市旅游局正准备颁给我们三星级呢!我听说金龙那边一过春节生意又差下来了,华仔表哥昨天来饮夜茶专门找我谈,提出金龙也让我来搞,我当时没敢答应。郑叔,你说这事值不值得考虑?

    郑叔从欧灿辉的眼里看出欧灿辉的跃跃欲试,马上明白了欧灿辉的心思,就笑着说,你想打回老家去?

    欧灿辉笑着点了点头,说,你知道我师傅、李伙生还有好多人都在金龙干了二、三十年,昨晚我和李伙生一说,他也是满怀希望啊!我知道这些老金龙对金龙酒家有感情。他随即又正容道,郑叔,我想了一个晚上,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金龙离南国太近了,我还是想到新市区去设点,那边是大有可为啊。

    郑叔便问,你说想到新市区去设点,原来考虑的那个供销大厦,现在有没有进展?

    欧灿辉说,供销社洪主任早两天给我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兴趣先把餐饮和旅业租赁下来。我听出他的意思,若和我谈好了,他就干脆把现在的租赁者扫地出门,因为对方还欠着租赁费。洪主任若以对方违约而釆取强硬措施,那个老板真的惨了,可以说是血本无归。我倒想拖延一下再说。

    郑叔意味深长地说,这样也好,中国人的老祖宗早就留下教诲,说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损人利己的事切莫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就更做不得的。

    欧灿辉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称是。

    欧国能看儿子早些时候寝食不安,不知道儿子为情所困,以为儿子操劳过度,见儿子和陈昊天去了一趟上海,回来精神不错,就关切地劝欧灿辉说,我看你也够操劳的了,要搵钱也要体恤爱护自己的身体。灿耀这个衰仔(注:衰仔:粤港俚语,坏孩子。从父母长辈口里说出有时是一种爱谑的说法,并不是真骂)上个月还去了一趟新马泰,你不是约了郑叔郑婶去香港吗,不如定个时间出去走一走。

    欧灿辉想起这件事,就对父亲说,现在正考虑一个大的收购行动,这段时间确实走不开,不如趁灿荣放寒假,干脆你和郑叔郑婶去香港旅游,现在我就找青旅的戴经理安排。

    欧国能知道儿子确实不能走开,便也罢了。灿荣去年高考考上了广东商学院,欧国能便想带灿荣和郑叔郑婶一齐去香港开开眼界。说起来还是二十年前去过广州,那次是厂里组织工人外出学习,在广州住了两天,特意到珠江边看长堤、看最有名气的爱群大厦、南方大厦、文化公园,那真是土包子进城──大开眼界。如今二十年过去,连清源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广州和香港的发展变化肯定更不得了,人一世物一世,也该到这些令人向往的地方走一走才不枉此生。至于儿子又搞什么大的收购行动,欧国能已经习惯不过问儿子的事,随他意愿去搞,于是欧国能便打电话找郑叔商量旅游的事。

    欧灿辉因为家里只剩下自己在父亲身边,便提醒自己安排多点时间回家,多和父亲说说话。白天有沛林叔、红姨等作伴,父亲不会孤单寂莫,晚上便是一个人在家多,不和父亲多说说话,父亲心里会有埋怨的。刘艳红的事算是揭过去了,回过头看,不但自己和刘艳红无缘,甚至桃花运还未到,虽然郑叔劝自己早婚,但姻缘未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第九章第一至四节

    第九章

    一

    办公室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欧灿辉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南国大酒店餐厅副经理练翠珍,欧灿辉一看练翠珍手里拿着一个黄灿灿的雀笼,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迎了过去:“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练翠珍笑了笑,说:“昨天晚上回来的。”她把雀笼递给欧灿辉,“就是这样子的,你看行不行?”

    欧灿辉一看这雀笼,做工精细,每条竹子刮削得大小一样,光滑园润,间距精确,弯弧处也烫弯得条条不差,绝不会高低不平;整个雀笼装嵌严密,都油上黄油清漆,显得美观精致;而笼顶上的黄铜挂勾,弯得既符合力学原理又极雅致,那铜勾却又磨擦得闪闪发亮,特别令人注目。

    不过最吸引欧灿辉的,还是笼子里让鸟站立的那根横放的木棒,满是尖突起来的木疙瘩。他见过公园门前摆卖的雀笼,那木棒多是一般的木料,很少有那种众多木疙瘩的。他在洪主任家参观过洪主任的几个雀笼,才有两个雀笼里用的是那种有疙瘩的木棒。他听洪主任介绍,说那种木棒是胡椒茎木,高档的雀笼才配备的,因为这种树木够生长年头,才能密密麻麻长起那种粗疙瘩状木刺,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也只有练翠珍老家那里的深山密林里才寻觅得到。

    欧灿辉举着笼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很满意,就说:“是你爸做的?”

    翠珍一直留意看着灿辉,见灿辉发问,忙回答说:“是啊──你觉得还行吗?”

    看欧灿辉摇了摇头,练翠珍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羞窘地低下了头。欧灿辉忙把大姆指一竖,伸到练翠珍面前说:“高,实在是高──”他学着一部有名电影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又笑着说,“翠珍,你爸真是一个工艺大师,手艺就似湿水棉花——冇得弹。(注:冇得弹:粤港歇后语,好得没法说。弹,这里是批评、挑毛病的意思)真的,真的很好,我不骗你的。”

    练翠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孩子似地笑了,又认真地问:“真的还行?”

    “就这样的我要五只,你跟你爸说了?”欧灿辉一脸认真,还掏出钱包拿钱,“来,先

    付款后收货,这你相信了吧!”

    练翠珍忙把钱推回去,笑着说:“谁要你的钱了?”

    欧灿辉正色道:“不要钱我可不敢拿你爸的雀笼。公平买卖,不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练翠珍见欧灿辉板起脸孔,不好意思地笑了:“到时再说吧。家里只有两只现成的,还有三只要等一些日子。到时候我回去拿就是了。”

    欧灿辉便说:“这么多雀笼怎么拿?到时候你告诉我一声,我开车和你一块去。”

    “哪怎么行?不用你去,我一个人也搞得惦。”

    “我也想到乡下走走。我听练翠英说,你们那里有个鲤鱼冲,也开发成休闲度假村了,听说景色很不错,知道的人还不多,我正想去看看呢!”

    练翠珍见欧灿辉坚持,他是老板,不要说喜欢去板坑鲤鱼冲,就是喜欢去湖南韶山冲、去美国英国的什么山冲也是他的事,打工仔有什么资格阻拦?于是练翠珍就没有再提异议。她回老家休息了三天,这时便告辞说:“我要回餐厅上班了。”

    欧灿辉却说:“急什么?你在我这里没人敢说你的──家里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困难?”

    练翠珍便说:“家里都好,没有什么困难。”说家里不困难是假的,镇政府组织一批特困户劳动力到惠州,刚读完高中的大妹被挑上去了惠州打工;但家里还有五口人,三个弟妹读书都要花钱,幸好她现在每个月都有一千多块钱,成了家里的经济顶樑柱,但母亲近来多病,她是节衣省吃,每次回家都把积攒下来的钱拿回老家交给母亲。

    欧灿辉不放心地看着练翠珍说:“真的没有困难?你算是我的老伙记老搭档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

    练翠珍心里涌起一阵温暖。在南国酒店一年多,从收银员很快就升到副经理,不但收入

    增加,也增长了很多见识。酒店请了不少人给员工上课,管理人员更是一个月规定参加一次讲座,来授课的有领导干部、有专家教授,甚至有文化馆的老师教唱歌跳舞,连公安消防局的也来讲授法律知识、消防知识。印象最深的是党校那个覃老师,有一次他讲授“一分钟经理”和行为心理学,讲得生动风趣,常惹得大家发出会心的笑声。她知道欧灿辉这时聊起她的家庭,是公司规定管理层必须时刻关心下属、员工,但老板对她的关心仍使她受到感动。

    练翠珍一直很勤奋地工作,也刻苦地学习,从一开始因性格使然不敢管人,到事事留心敢抓敢管,暗地里把刘艳红当作楷模,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变化。如果没有公司从各方面培训,她根本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山妹仔,大约只配在大排档当一辈子没有什么规范要求的服务员、打工妹。今非昔比,她心里记着老板辉哥对她的信任、对她的期望、对她的恩惠。做人要讲良心,不好好工作就太对不起老板了。

    欧灿辉觉得练翠珍憨憨的笑容很可爱,于是就说:“你爸的手艺很不错啊,他现在就是编织雀笼?”

    “是啊。市外贸和他签了合同,织多少收多少。”

    “对了,我看你爸应该注册一个商標,自己出口──你爸编织的雀笼像工艺品,太令人喜欢了。”

    练翠珍咭咭咭地笑起来:“我可是想也不敢想。再说我爸腿有殘疾,又没有文化,就算你给他一个商標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行的不行的,老老实实织他的雀笼就行了。”

    欧灿辉却说:“怎么不行?沙河镇编织的雀笼港澳海外都有名,你爸手艺高超,为什么不打出自己的品牌?”他沉思着,“取什么名字招牌才好呢……”

    练翠珍忙笑着摇手说:“不行的不行的。辉哥,你就不要费这个心了。”

    欧灿辉听练翠珍叫出旧称呼,心头又一热。练翠珍见欧灿辉眼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突然发烫,低下了头扯了扯衣角,羞赧地说:“怎么这样看人?”她抬起头卟哧笑了一下又说,“我看你像个……像个坏人。”

    欧灿辉笑了:“我像个坏人?!”

    练翠珍耸了耸鼻子说:“不像坏人,像个大色狼!”

    欧灿辉哈哈笑了,举起双手做了个狰狞的鬼脸:“大色狼来了……”

    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跟着罗振锋随着一声“请进”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刘艳红和新来的董事长助理韦新民。练翠珍便对欧灿辉说:“老细,我回去上班了。”

    欧灿辉便很庄重地点点头。他转而对韦新民伸出双手,连声说“欢迎欢迎。”

    韦新民是覃老师的一个学生,覃老师特意把他介绍给欧灿辉。欧灿辉和韦新民见了一次面,这个来自广西的有研究生头衔的年青人,渊博的学识和优雅的谈吐令他大为折服,他马上同意聘任韦新民为董事长助理,专责市场拓展、员工素质培训、行政管理工作。

    按照欧灿辉的设想,韦新民将会出任未来的南国饮食娱乐有限公司总经理,而刘艳红则改任副总经理。刘艳红非常乐意任新职,因为要推行电脑化、信息化、规范化管理非她所长,而且可以说是门外汉。她也相信,韦新民这个新鲜血液,将会帮助南国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谈完了工作,韦新民看见了雀笼,拿起来仔细欣赏,嘴上就连声赞叹。欧灿辉因为韦新民不懂粤语,也就用国语和韦新民交谈,说,“漂亮吧?”欧灿辉因为过去少讲国语,说起来有点结巴,不过他不觉得别扭,因为有时候接待不讲粤语的领导,不讲国语也得讲,现在有了韦新民,正好多了练习讲国语的机会。

    韦新民就问:“董事长也喜欢养鸟?”

    欧灿辉摇了摇头说:“我不养──这是送礼用的。”

    韦新民就领会地颔首,不再说话。

    欧灿辉要买养雀鸟的雀笼,起因是想到收购供销大厦的长远计划,便想到给洪主任送一点礼,把和洪主任的关系再拉近一点。应该是特殊一点的礼,这个礼送了,也是送出一个信息,洪主任是一定心领神会心照不宣的。欧灿辉很自然就想到洪主任另一个爱好:养鸟。养鸟需要鸟笼,他就马上想起练翠珍在灿记大排档就说过,她父亲是做雀笼的。

    翠珍的老家沙河镇有做雀笼的传统,历史悠久,欧灿辉曾在清源日报看过一篇周末特稿,刊登了记者的专访,不过就没提到樟坑,自然也没提到练翠珍的父亲。大约记者不想爬上高山去,手头够了材料也就算了。欧灿辉想到练翠珍父亲以此为业,也算关照练翠珍父亲一单生意吧。原想要两、三个能够了,后来一见翠珍就脱口而出要5个,至于多了两个,欧灿辉就准备送给郑叔。他知道郑叔没养鸟,把雀笼给了郑叔,郑叔养鸟也好,把雀笼送人也好,总之就随郑叔高兴好了。

    欧灿辉现在不但考虑把供销大厦租赁下来,甚至考虑把它购买下来。关键的是可以接受的购买价格。叶处长、董科长、李科长提供了许多信息,新市区空置的高楼多,中央宏观调控一收紧,虚假的房地产泡沫经济露出原形,房地产市場就供大于求。加上经济不景气,市場通缩购买力下降,现在正是低价购进物业的好时机。

    最头痛的资金问题却不难解决。陈昊天和欧灿辉私下密谈时说:“你现在的情况属于保险系数高的,只要付得起利息,一千万绝不成问题。”

    欧灿辉这时不像两年前的模样,听说几十万、上百万就张大了嘴巴,听陈昊天说一千万绝不成问题,于是就问:“大耳窿(高利贷)?”

    陈昊天说:“你放心,不是大耳窿。我可以帮你调一千万,月息2分,不过每月按银行利率划拨利息之后,其余的要提出现金交给对方指定的人,而且要做得慎密。”

    欧灿辉心想,这肯定是公款,每个月捞1分3厘多的利息,一个月入袋就13万多,一年超过160万,怪不得很多人削尖脑袋要当官、要调好单位,原来权力和财富是孖生仔,有权便有钱,而且搵钱比老百姓、一般干部多得不可想象。以前看报纸看电视,说这个那个贪官贪了多少多少钱,原来贪官们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三十六计”发挥得淋漓尽致各显神通。不过总的来说2分息不算高,和买下供销大厦这件大事比,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有了陈昊天调动资金作后盾,深思熟虑中,欧灿辉便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供销大厦攻下来──陈昊天就是一个绝佳的榜样,生意越搞越大,滚雪球般把很多有权、有钱人也卷了进去,有财大家发,有难大家帮,到最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傻子才会像武俠小说中的俠客一样单打独斗。中国人的老祖宗不但留下了三十六计,还留下一句至理名言: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

    二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欧灿辉借了一辆面包车,带上练翠珍、练翠英两人,直奔郊县沙河镇而去。早些时候欧灿辉把罗振锋调回了公司总部,让练翠英去了南国富怡食府当经理。练翠英不负所望,经理也当得有板有眼,再说她上面还有刘艳红、罗振锋,一般事务也就不会烦扰到欧灿辉那里。

    练翠英已经在去年国庆节结了婚,嫁的老公就是陈昊天厂里的供销业务员成奎安,结婚喜酒也是在南国大酒店摆的。欧灿辉这次叫上练翠英作伴,一来怕别人说练翠珍的闲话,二来也算是对练翠英的一点笼络手段吧。

    练翠英因为有这趟公差感到很高兴,练翠珍也是兴高采烈的,一路上姐妹俩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欧灿辉心情很好,和她俩说笑闲聊,想到覃老师说的一个谜语,就问练翠珍,你会猜谜语么?

    练翠珍摇了摇头,看练翠英时,练翠英也摇了摇头。欧灿辉笑着说,很简单的,动一下脑子就行了。

    练翠珍睁圆了眼睛问,什么谜语?

    欧灿辉便说,刘邦高兴,刘备伤心──打一个字。

    练翠珍和练翠英想了好一会,因为从没猜过谜语,一点也没有头绪。欧灿辉看她俩苦苦思索,就提示说,一个字,和你们俩个都有关。

    练翠珍和练翠英还是猜不出。练翠珍就祈求说,我们两姐妹读得书少,实在不会猜谜语,还是你告诉我们吧!

    欧灿辉便笑了,摇晃着脑袋责怪说,你们就喜欢看那些言情小说、垃圾杂志,不看历史。刘邦和刘备都是历史上很出名的人物,刘邦的对头叫项羽,刘备的结拜兄弟就是有名的关公,关公大名叫关羽──想出谜底没有?

    练翠珍和练翠英同时摇头。欧灿辉叹了一口气,回头捉过练翠珍的手在她掌上写了一个字。练翠珍和练翠英同时叫了起来,翠字?

    欧灿辉解释说,翠字分开是羽卒,卒就是死的意思,项羽死了,刘邦是不是很高兴?关羽死了,刘备是不是很伤心?

    练翠( 三戒 http://www.xlawen.org/kan/2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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