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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阅读

    ,欧灿辉便觉得头又痛了。

    令欧灿辉意外的是,练翠珍似乎并不在意他对她的冷淡和躲避。她还像以前一样关心他的生活起居,欧灿辉家里的沐浴液、洗发水、牙膏牙刷,还有剃须膏、剃须刀片,厨房里的油盐酱醋,这些生活用品都是练翠珍很留心地更换添置,有时甚至为他购置内裤、睡衣裤和袜子。

    欧灿辉习惯自己洗自己的衣物,所以换下的脏衣物就丢在房间里,他有时太忙顾不上,总会发现这些衣物已洗干净折叠放好,被子、蚊帐、忱头忱巾也常被洗换,留心看去,老豆和细佬的床铺蚊帐都保持新净,不用说,肯定是练翠珍做的。

    欧灿辉心里更觉内疚。他不清楚练翠珍知不知曉他和韵仪的事,但练翠珍肯定知道他冷落了她,但练翠珍毫无怨言,还一如既往地默默地关心他、关心他的家人,细心地做好她认为应该做的事。

    待有一天在床上看见有两件新衬衣、一条新皮带和一个新银包,衬衣已经拆了包装,衣服上的大头针已经全部挑出拿走,一件是浅浅的粉红色,一件是艳艳的白色,欧灿辉心里涌起一丝暖意。练翠珍挑选衬衣很有眼光,这两种颜色都是欧灿辉最喜爱的。他把黑色的银包拿在手里,想了想,还是掏出了身上的银包,把钱和物品都拿出来装进新银包去。

    第十一章第六节(上)

    六

    不知是卢咏红找郑叔这一招还真管用,还是欧灿辉自己想通了,过了一段时间,欧灿辉和父亲商量,说要在老城区买一套住房。欧灿辉说,挑什么地方、拣什么房子由父亲作主,装修也由父亲作主,购房款和装修、购买家具费用当然由欧灿辉负责。他和练翠珍商量过了,要等父亲办完了婚事,明年再作打算。

    欧国能一听,儿子先挑明了承认这门亲事,还答应拿钱出来购置新房,不禁喜出望外。虽然儿子的婚事要拖后,但细想之下儿子的话也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

    欧灿辉现在大多回家睡觉,第二天早上临出门说,明天灿荣回来,你约上阿姨和灿荣、还有沛林叔和红姨,到南国大厦,大家聚一聚。

    卢咏红一早上班就知道了要购新房子的消息,这时听见了欧灿辉说的话,又不禁脸露喜色,待欧灿辉出门走远了,便回头对欧国能说,能哥,你好福气。

    欧国能裂嘴傻笑,嘿嘿嘿的高兴得说不出话。王沛林便说,江边凤苑大厦刚落成,有电梯的全江景豪华型住宅,挑那里好──

    话没说完就给卢咏红快嘴快舌顶了回去,哪里好也轮不到你说话,能哥说了也不算数。你想想,灿辉说让能哥作主,能哥能作主吗?应该由新娘作主……

    王沛林却不服气,说,这些事还是应该由男人揸主意——

    卢咏红是习惯了和王沛林顶嘴打闹的,就说,你又想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王沛林嘿嘿奸笑了两声说,这是你嘴里说出来的。

    他趁着卢咏红招呼客人卖早点,对欧国能说,这次买新房,我猜灿辉是要一劳永逸解决住房问题,你要看多几个楼盘,挑上合适的也先和灿辉说一声。虽然灿辉说由你作主,你多嘴说多几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灿辉认识人多,说不定包工头给灿辉面子,卖房给多一点折扣呢!

    欧国能便用力点头,他真想马上找着丁洁荷告诉她这个喜讯,然后和丁洁荷商量挑选在哪里买新房。卢咏红说得对,买房结婚这样的大事,应该多听女方的意见、尊重女方的意见。王沛林也说得对,挑好了还要征求儿子的意见,儿子也是要尊重的──家和万事兴,而家和要从尊重对方做起,买房、装修、买家具是儿子出线,更应该主动和他多商量。这个儿子懂事、有孝心,若是他亲生母亲在世,看到儿子这样有出息又不忘本,真不知会开心成什么样子呢!当年就为了几千块钱丢失,死鬼老婆就急病攻心一病不起,如今儿子十几二十万也拿得出来,老婆若是有福的,现在就可以享仔的福了。

    想起死去的老婆,欧国能想起一件大事,急不可待地把卢咏红叫过来说,我听说,我结婚之前,要给先头的老婆做什么法事的?这些事我是一窍不通,你知道要(我)怎么做吧?

    卢咏红对这些事也不大懂,但知道有这样的风俗,于是就说,我也不懂的,待我问过了懂的人再告诉你。

    卢咏红问过人,回来告诉欧国能说,要打一場蘸追悼亡灵,可以找和尚做,也可以找道士做。看欧国能投来询问的目光,卢咏红就解释说,到寺庙找和尚定下日子,交了香火、功德钱,头一天和第七天,事主家有个主事的人去焚香叩拜就可以了,那七天里和尚自会诵经做法事。至于找道士打蘸,倒是一晚就做得完,择好日子他们带齐家杂登门就是了。

    欧国能便问,你说找和尚好,还是找道士好?

    卢咏红就笑了,说,这是你的家事,自然是你自己揸主意,我怎好乱出主意?

    欧国能挠了挠头,拿不定是找和尚还是道士好,不过倒是给他想到,何不问问儿子的意见?

    这一晚欧灿辉却回来得早,八点多就回到欧巷家中,刚给父亲叫坐下──想是父亲有事要说──丁洁荷便踏进屋来,欧灿辉忙站起来,笑着叫了一声阿姨,让了座又去倒茶,然后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这时他有机会近距离端详这个未来的继母,见她不高不矮,略显瘦削,衣着鞋袜收拾得却很干净利索。开始时她略有一些拘束,说开了头,却也是不卑不亢,大方得体,而且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种对欧家父子的关切。欧灿辉便觉得满意,心想这阿姨也是劳动阶层,也属贫穷阶级,对生活的态度不奢求、易满足,性格爽直有点似红姨,便高兴父亲有眼光会挑选人。

    欧国能见儿子和丁洁荷说得来,也自高兴。他最耽心儿子不接受继母,这时便完全放下心来。他便把打蘸的事说了,征求儿子的意见,你说找和尚好还是找道士好?

    欧灿辉见父亲不忘生母,心中释然,便说,你揸主意吧!

    欧国能把祈求的目光投向丁洁荷,丁洁荷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因为她目前的身份实在不适宜发表意见。欧国能只好把目光再投向欧灿辉,说,我也不知道该找和尚好还是道士好。灿辉,这场法事应该是以你的名义追悼亡母,还是你揸主意吧!

    欧灿辉想了想就说,还是去寺庙找和尚做吧,找道士打蘸,又是打锣又是唱吟,从晚上搞到天亮,不要说欧巷这几家,半条内街也给吵得睡不着。

    他见过别人家请道士打蘸,敲锣打鼓吵得半条街外也听得见,只不过打蘸这种事即管吵杂不堪,却是没人敢出头干涉的,睡不着也只是心里烦罢了。欧灿辉便想到不要扰民,自然就是找和尚做法事最好。

    这件事一定下来,欧国能便有了主意,说,过两天我就上飞来寺,待定下日子,我和再你商量。

    欧仙辉点头答应了。因接到陈昊天打来的电话,说他正和市工行的顾科长、市财委的李科长,还有几个朋友在一家新开的山珍野味餐馆喝酒,欧灿辉便和丁洁荷道别,说有些事要和朋友商量,我先走了。见丁洁荷站起身嘴上说好好,欧灿辉便哓得这个未来继母也是个懂礼节的,高高兴兴地出门而去。

    欧国能见儿子走了,便坐到丁洁荷旁边,细细的交谈起来。上年纪的人谈恋爱,不像年青人那样嘻笑打闹火热冲动、追逐时尚花样翻新,这般促膝谈心喁喁细语也一样情投意合,爱意绵绵。

    欧灿辉自从和女人有了肉体接触,多了一份人生阅历,心想父亲孤鰥多年,和未来继拇那是干柴烈火,说不定有生理需要,第二天干脆和父亲说了,因为工作忙事务多,吃住都在新市区酒店。

    欧国能心想以前就工作不忙事务不多了?不过儿子的理由冠冕堂皇,他自然不好反对,于是儿子要回家吃饭就要提前打电话通知。

    丁洁荷心里担心的,原就怕欧国能的儿子反对,见欧灿辉态度明朗,心里就甜蜜得很了。她爱屋及乌,想到这一段时间欧灿辉和练翠珍的关系似乎出了问题,她也喜欢练翠珍憨厚老实,先认准了这个儿媳妇,便悄悄和欧国能商量。

    丁洁荷说,以前我曾去江边的酒店吃饭,见过灿辉那个部长刘艳红,当时我以为这个阿红会是你的儿媳呢。

    欧国能当然认识刘艳红,也知道刘艳红现在是巷尾欧德庭的未来儿媳,他见过欧海亮和刘艳红回欧巷,两人神态亲密,一看就知道是拍拖恋人。于是就说,你不要乱说。

    不过欧国能有点奇怪,就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丁洁荷就说,我一个亲戚在灿辉那里打工,工人都议论灿辉和阿红郎才女貌很登对。那次吃饭我看他两人之间的眼神很不一样,说实话现在我看他对翠珍也没这般眼神的。

    欧国能一想,那个阿红靓是靓,也很能干,说不上不好,但总觉得比不上翠珍好。丁洁荷一提起练翠珍,他也想到了同样问题。这一个多月欧灿辉晚上不回家睡觉,不但难见上一面,叫他回来吃饭,答应得好好的,到头又说陪客人不回来了。后来直接打电话约练翠珍回来吃饭,练翠珍也推搪有事不来,欧国能便知道欧灿辉和练翠珍的关系出现了问题。转弯抹角的问练翠珍,练翠珍神态自若,每次都是笑笑说没什么。

    欧国能想,选儿媳当然是选翠珍好。翠珍又懂事又勤快。一个家最重要的是和睦,翠珍让人看得到她恭谨本份,但那个阿红就有点让人看不透,精明外露,和她打交道先存了谨小慎微的心,就这一点他就会拣翠珍。灿辉和别的女人的事若不是空||穴来风,那就太对不住翠珍,也令他失望了。

    丁洁荷这时提议说,明天都叫回来吃饭吧?

    欧国能点点头,便打欧灿辉的手机,让他叫上练翠珍回来吃晚饭。欧灿辉犹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欧国能才放下心来。

    第十一章第六节(下)

    练翠珍发现这一段时间欧灿辉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欧灿辉对她不再是避而不见,而是主动找她说话,她感觉到他的眼睛有了温暖,没有了以前的冷漠,欧灿辉的笑容还有一种只有她才读出来的含意,那就是内疚。欧灿辉隔一两天给她打电话,虽然是平平淡谈的寥寥数语,也令练翠珍的心开始冰融。

    这一天,欧灿辉打电话给练翠珍,约练翠珍下了班回家吃饭。练翠珍强忍着心头的剧跳,装出平淡的样子答应了。

    挂断电话她差点就激动地叫起来。旅业部经理室还有副经理在办公,练翠珍快步进入卫生间,那声叫喊没有喊出来,眼泪却冉冉流下来。她转身锁好卫生间的门,回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任由眼泪直流。

    欧国能和丁洁荷对欧灿辉和练翠珍结伴回家感到莫大的高兴。看来小俩口的矛盾已经解决,重归于好,那是天大的好事。心上的石头放了下来,心情当然好极了,吃饭的时候做长辈的对练翠珍表现了应有的热情,甚至差不多冷落了儿子,他俩当然知道儿子不会计较。

    丁洁荷老是挟好菜好肉到练翠珍碗里,练翠珍就笑着说,阿姨,我现在不敢吃太多的肉,再肥胖起来又要运动减肥了。

    丁洁荷就笑着说,傻妹仔,该吃就要吃,不补充营养怎么行?我是不赞成减肥的,该瘦就瘦,该肥就肥,为什么要减?顺其自然好了。丁洁荷知道对练翠珍越随便练翠珍就越放松,所以有时“傻妹仔”、“傻女”的称谓随口而出,练翠珍反而更没有拘束。

    欧国能在吃晚饭时问过欧灿辉,这一段时间欧灿辉可抽身去飞来寺,便把请飞来寺和尚为灿辉生母打一場蘸的事定下来。

    吃完饭丁洁荷不让练翠珍执拾碗筷,但练翠珍还是抢着把这些家务做完了,才洗干净手走出厨房。看欧灿辉向她点头示意,就跟着欧灿辉上楼进了欧灿辉的睡房,欧国能和丁洁荷留在楼下客厅看电视。

    欧灿辉狭窄的小房子里只有一张椅子,练翠珍拿不定主意坐椅子好还是坐床沿好,欧灿辉关上门,说坐吧,练翠珍顺势在床沿坐下来。

    欧灿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开头,练翠珍也低垂了头绞着自己的手指,也不想说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欧灿辉看了看练翠珍,觉得练翠珍瘦了,原来圆圆的下巴也尖了一点,一股怜悯柔情在胸腔升起,欧灿辉向练翠珍伸出手,柔声说,过来。

    练翠珍抬起了头,欧灿辉又扬了扬手示意说,过来。练翠珍顺从地站起来,还没走到欧灿辉身边,欧灿辉一伸双手就把练翠珍拉过来,让她顺势坐在自己大腿上,双手搂着她的腰,脸就贴着了她的脸。

    欧灿辉才亲了练翠珍的脸一下,练翠珍心里一酸,这一个多月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她忍不住抱紧了欧灿辉,伏在他的肩上就哭了起来。自从和欧灿辉明确了拍拖,,练翠珍的一颗心全系在了欧灿辉身上,她愿为欧灿辉、为南国做一切事情,那怕为欧灿辉牺牲也愿意!欧灿辉和别的女人鬼混,她痛苦、伤心、迷惘、忧愁,却不变不悔,原来她爱欧灿辉爱得这样深……

    欧灿辉心里疚愧,于是轻轻抚摸着练翠珍的肩背,柔声说,都是我不好,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练翠珍的泪流得更多了,她用力搂着欧灿辉,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这一顿饭最令欧国能满意的是,欧灿辉和练翠珍应是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开头听见楼上传出练翠珍的哭声,欧国能脸一沉就想上楼去,丁洁荷忙扯了他一把,示意他稍安勿躁。果然后来两人下楼,见练翠珍脸如桃花,欧灿辉也脸色开朗,两人亲亲热热说去逛商场,欧国能便完全放下心来。

    两个年青人一走,欧国能便边看电视边陪着丁洁荷说悄悄话,俩人也是柔情蜜意,情真意挚。

    丁洁荷看粤曲播完了,就说,明天还要早起,睡觉吧。

    欧国能从丁洁荷眼里看出了话里的含义,就笑着站起来关了电视,等丁洁荷上楼进房开了灯,他就关了客厅的灯走进睡房。他和丁洁荷已经办了结婚证,虽然还没有摆喜酒,但已经悄悄和丁洁荷洞房花烛,有时丁洁荷就留下睡觉。

    关了灯上了床,丁洁荷伸手就搂住了他,很温柔地贴近他,他觉得高兴起来,搂着丁洁荷就是一阵长吻。丁洁荷把他搂抱得紧紧的,还捉起他一只手放到她Ru房上摸捏,她却伸手到下面去,发现他那里还是软绵绵的,微觉诧异,于是就很用心地为他套弄。

    说起来欧国能才50岁,身体又硬朗,刚开始那阵因为两人都有好几年没有性生活,走在一起便是干柴烈火,Zuo爱做得很热烈,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两人常常还有冲动,今晚这种“萎靡不振”倒是第一次碰上。

    过了好一阵发现还没有起色,丁洁荷便晓得欧国能近来心事重,这时可能是因打蘸想起死去的前妻了。于是她把手离开那敏感地方,轻轻地抱着欧国能和他说家常话。慢慢的,她发现欧国能呼吸从沉重变得平稳,后来又变得有点急速,于是又把欧国能的手放在她饱满的Ru房上。

    这几年她的Ru房已经开始变得松软,重新结婚有了爱情滋润,Ru房又开始胀实起来,她知道男人都喜欢抚摸玩弄女人Ru房,很容易就冲动勃起的。这时把手伸下去,不用她帮忙,欧国能已是雄纠纠气昂昂了。

    她灿然一笑,扯了欧国能一把示意骑在她身上,欧国能意气风发的,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她帶进一个銷魂的乐境……

    第十一章第七节

    欧灿辉为追悼亡母做法事的第一天,欧国能便带着儿子灿辉、灿荣和一早赶来的丁洁荷、练翠珍来到南门口码头,携带香烛纸冥等物登上旅游船,沿北江而上直趋飞来寺。

    飞来寺位于北江峡山之北禺,始建于南朝梁武帝普通元年(公元520年),是岭南地区始建时间早,而且能延续至今的少有的几个著名佛教之处,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飞来寺原来香火极盛,中国佛教禅宗始祖达摩、三祖僧璨、南宗六祖慧能和憨山和尚等著名高僧都曾挂锡飞来寺。

    慕名登临揽胜的历代名人更是多不胜数,最著名的有韩愈、张九龄、刘禹锡、苏轼、海瑞、湯显祖、袁枚、翁方纲、屈大均等,留下了大量诗词文赋碑刻;到了清代,鼎盛时僧侣达数百人。文革后,人民政府投巨资修缮寺内古建筑,成了省内外有名的旅游风景名胜。

    灿荣今年二十岁,广东商学院工商管理系学生,他有大佬欧灿辉高,长得比大佬还健硕壮实,却又戴了一副近视眼镜,倒让人看得出他是个嫩稚的学生哥。放暑假原准备和同学去庐山旅游,见要为亡母做法事,便和同学相约推迟行期。

    他精力充沛,见未来大嫂是第一次去飞来寺,便给练翠珍作了义务导游。他说起飞来寺来历,也吸引了对此孤陋寡闻的父亲、未来继母丁洁荷的兴趣,听他津津有味道说起来。

    灿荣说,和尚寺庙叫飞来,是不是很怪?它的来历有两个传说。一说是寺是从安徽省飞来。南朝梁武帝期間,在峡山隐居的轩辕黄帝的两个儿子,化为游方居士,到安徽舒州上元寺找到主持和尚贞俊禅师说,峡山居中宿上游──当时清源称中宿县──我想在那里建一个道場,禅师可以去那里当主持吗?

    贞俊禅师满口答应,当晚雷电交加风雨大作,上元寺拨地升起,向南飞迁,赶在黎明之前飞到峡山来。刚到大庚岭,忽闻下界鸡啼,即加快飞行速度,不小心被高山挂住一角,发力一冲,这寺一角就跌落在南雄具雄关,便是今天的挂角寺了。和尚寺庙叫挂角你道奇不奇?皆因为是有这个神话来历的。

    再说上元寺在黎明前赶到峡山,贞俊禅师开门一看,已经身在北江峡山之中,从此便在这里生了根,由于它是一夜飞来的,所以就叫飞来寺。

    不但练翠珍听得入了神,一船乘客都停止了交谈,饶有兴趣地听灿荣说传说故事。灿荣见全船人都成了他的听众,更来劲了,接过大佬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兴致勃勃地说下去──

    另一个传说,是一个叫李飞的和尚建造,说的也是南朝梁武帝年间,因为皇帝笃信佛教,全国遍建寺庙。皇帝知道峡山已经被道教列为全国第十九福地,一日就召见李飞和尚,面谕要在第十九福地建一佛教道场。李飞欣然接旨,立即动身到广东峡山来。

    到了峡山一看,觉得峡中胜景多得眼花缭乱,在哪里选址建寺也拿不定主意。有一日,有三个风水先生带领一群人在看风水,一个年老的师傅指点对面山形说,大牛帶小牛,代代出公侯!他的两个徒弟不同意师傅意见,说,师傅年纪大了,眼力不足——对面山形,你从北往南看,委实像大牛带小牛;我们从南往北看,则似象,大象赶小象,代代出和尚。

    李飞一听到“代代出和尚”,马上赶上前双手合什说,阿弥陀佛,出公侯也罢,出和尚也罢,我奉当今皇上圣旨,到此相地建寺,想请各位让这块地给皇上建寺好吗?

    众人见突然冒出一个和尚,都鼓掌赞成。李飞就作偈说,我名飞,向南来,寺落成,号飞来。所以寺建好后就叫飞来寺──等下到了飞来寺山门处,大家认真看看对面山形,到底像大牛带小牛,还是像大象赶小象?唉,只可惜去年五月,一场千年罕见的巨大山洪诱发泥石流,在瞬息间把飞来寺主建筑摧毁,连主持在内九位佛门弟子敚眩皇O鹿垡舻睢⒌圩屿簟⒋裉玫取U媸强上Э商景。?br />

    一船乘客都沉寂下来。千年古刹毁于一旦,谁不感到惋惜概叹?这个消息早就上了电视、报纸新闻,又想到政府和社会各界对此都很关心和重视,正筹集资金合力重建。听说四大金剛塑身给洪水冲到南海顺德,那里的善信合力捞起妥善护送回飞来;重建飞来寺的筹备工作已经密锣紧鼓进行,大家复又感到欣慰。

    船到飞来寺码头,下船的只有欧国能一家,其余的乘船继续逆江而上前往飞霞。飞霞也是广东旅游名胜之地,原是一个儒、释、道三教合一的修道場所,洞观按北京清故宫布局,全座分四进、高六层,依山而叠建。殿宇巍峨,亭楼古雅,山上群峰蒼翠,山中古木参天,曲径通幽,浓荫蔽日,清风阵阵,泉水潺潺,确是一个超凡脱俗、清凉自在的旅游胜地。欧灿辉便想到这几年都没到飞霞游玩了,倒是应该抽时间和练翠珍去玩一次。

    一年过去,飞来寺遭泥石流巨創的痕迹还历历在目,欧灿辉不忍细看,跟着父亲进了观音殿,见着了留守的佛门中人,便按父亲吩咐,带着细佬灿荣拈香礼佛,焚香跪拜,又拿着元宝纸冥在殿外焚化了,见众多佛门弟子在殿内虔诚诵经,心有所动,拉了练翠珍一把重又进殿,两人在佛像前双双跪下,恭恭敬敬地又向佛像叩头许愿。

    跪在佛像前,香烟袅袅,耳听一片敲木鱼、吟颂佛经之声,欧灿辉但觉庄严肃穆,敬畏之念由然而生。又觉心无杂念,只祈盼母亲灵魂超渡,早登极乐世界。见灿荣又跟着进来叩跪,便拉起练翠珍走出殿来,听得父亲说,今天叩拜完了就可以走了,过了六天再来。欧灿辉此时不想说话,便默默点了点头。

    练翠珍原是抱着玩耍的心情,特意调了班专门陪欧灿辉前来的,待进了殿,对着庄重威严的金身佛像跪了下去,竟也是满腔虔诚,心无杂念。她心中默默祝愿,祝愿欧灿辉母亲早得超渡,祝愿心爱之人欧灿辉事事顺利,菩萨处处庇护保佑逢凶化吉……

    欧灿辉来之前原想趁这个机会和练翠珍游览飞来景色,不料办完正事,竟是一点闲情逸致也没有了,等灿荣又一次进殿叩拜之后出来,便默默地带头朝江边走去。

    灿荣终是少年心性,见大家脸色凝重不发一言,便又逗练翠珍说话,说你知道吗,多少专家学者也没解开飞来寺的两个疑团,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练翠珍一边打量对面山形,一边好奇发问,真的?你快告诉我是什么疑团?

    灿荣回头指了指山门遗址,说,过去山门尚存在时,站在山门里,白天那风是向里吹的,到了晚上,那风都是由里向外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季节变更刮风下雨,日日如是。这是一奇。另一奇是飞来寺所有殿堂楼馆,瓦脊不存一片树叶。很多人去过韶关曹溪南华寺、||乳|源云门山大觉寺,甚至去过渐江普陀山普济寺,寺内建筑都差不多,唯有飞来寺瓦上日夜不见一片树叶,你道怪也不怪?

    练翠珍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为什么这样?

    灿荣像外国人那样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不然为什么说是未解的奇怪的疑团了。

    练翠珍又回头望了望飞来寺,忽然觉得这里还有很多神秘,心里一跳,忙走快两步追上欧灿辉,伸手挽住欧灿辉胳膊,这才觉得安定一点。

    灿荣小时候来飞来寺参观游览,听学识渊博的老校长说起飞来寺历史、传说、掌故,勾起了他对飞来寺的浓厚兴趣。后来逐渐长大,看了很多书籍杂志,对写到有关飞来寺的都很感兴趣。想起飞来古寺历经千年,冥冥中自有一股天意,即使它刹然毁坏,但大自然似有它神妙奇幻之道,兴也罢,毁也罢,不为人所料,亦不为人所动。历史已经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疑团,那些疑团虽然不会嘲笑人类,但却明确无误地表达了一种信息,大自然是神秘的,还有许多许多无法破解的奧秘,人和大自然相比,人是很渺小、很贫乏、很无知、很无奈的……

    欧国能趁着小儿子灿荣回来,挑了个日子搬新屋。那是他和丁洁荷共同挑选的,欧灿辉也赞好。新屋是富怡大厦五楼B座,面积有一百五十多平方,有两个厅四个房,除了装修,连家具床铺衣柜全都配备好了,有一个房还配了两张床,那是欧灿辉想到,过年时若继母的女儿回来就住一个房,灿耀和灿荣要共睡一个房了。

    新屋客厅宽阔,家人全部团圆聚集──包括丁洁荷的女儿从佛山回来休寒暑假,也不会觉得挤迫,当然比欧巷那间只有四十多平方的殘旧楼房好上百倍。窗明几亮,通风透气,裝修得也简朴而雅致。

    有了新房子,欧国能便挑了个好日子,在南国酒店摆了十围酒,算是正式结婚了。他坚持婚事简办不可张扬,不搞什么仪式,也不让欧灿辉广发请柬喜帖,欧灿辉也只好遵从父命。不过很多同事、朋友不请也罢了,欧巷邻里、郑叔郑婶、市政府的叶处长、童科长,市委党校的覃老师、何老师,市财委的李科长、市工商银行信贷科的顾科长这些老友兼死党,还有韦新民、罗振锋那是一定要请的。

    住进新房,欧国能和丁洁荷都从心底感到慨叹,真亏了儿子灿辉有本事,若是还在国营企业捱下去,捱到退休也挣不到购房的一半钱,只能看着有权的或有钱的搬新屋,他们这些贫賤底层的人就只能望楼兴叹。

    想起来还是邓小平的政策好啊,他说要让一部份人先富起来,儿子果然抓住了机会,算是先富起来了,富起来当然要搬新屋。中国人最传统最古老的祈求,就是安居乐业,住破旧老屋怎么算安居?自然是拥有理想的居所才算安居。

    欧国能是第一个举家搬离欧巷的,欧巷的老房子现在由王沛林住着,早上第一个起床做准备的工作就交给他了。房子还是要有人住的,若没有人,那些窃贼把家搬空了也没人知道。要说社会治安好了许多,这入屋盗窃还常发生,有些住高楼的,大白天人都去了上班,铁门给人撬开把家翻得一片狼藉。

    欧国能现在觉得很幸福。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路是人走出来的,刚下岗时何等失落、何等惶惑,做修补滕椅走街串巷也洝绞裁瓷猓鞘笔呛蔚冉孤恰⒑蔚仁O衷诤昧耍凰刀佑谐鱿ⅲ约阂灿辛送砟晷腋#绮偷悼煤煤玫模吭碌氖杖氡鹊蒙显诩揖叱У氖杖耄衷诨固至死掀牛旁谒摹⑽迥昵澳鞘窍胍膊桓蚁氚。?br />

    说实话这个老婆比前头那个还好,心地好脾气好,识得体贴人,每天赶早去上班,搞好卫生清洁烧好开水,等保险公司的人上了班,她就回欧巷来。经过市场顺便买菜,回到老屋把菜一放就帮忙卖早点,到十一点钟就动手做饭。等大家吃过饭,她洗好碗碟收拾好了,又帮着做包子、馒头、咸肉粽,样样功夫抢着做,和大家有说有笑关系融洽。下午五点半钟她就回到保险公司打扫卫生,拖地抹桌椅,把工作做得妥妥当当、干干净净。欧国能迁就她,先做好饭,等她回来了再由她做菜——她也做得一手好菜,别人这时早吃完饭看电视或去散步了,欧国能却有滋有味地吃着热腾腾的饭菜,一样也是温馨的二人世界。

    待欧灿辉从外地买了一个大大的邓小平半身石膏像回来,欧国能喜爱得不得了,他这才明白儿子在装修时,特意叮嘱在客厅迎门当眼处留了一个放置物品的空格的用意。当时他也没认真理会,随手摆了一个大花瓶放上去,现在摆上邓小平的石膏像,他就知道,儿子和他一样的心思。

    邓小平是我们的大恩人,没有邓小平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第十二章

    一

    欧巷里出了一件谁也没想到的祸事,年纪轻轻的方小兰竟然跳井自尽!

    这一惨剧令所有认识方家的人目瞪口呆,方家老少人人哭得天昏地暗,邻居们也为之惋惜垂泪,接着,各种猜测和议论便悄悄传了出去,顿时谣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而被好事之徒传得沸沸扬扬的,便是把方小兰自杀往情Se、情仇、情杀、情殉那方面去联想,更添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欧灿辉为方小兰的死感到伤心之余更为气恼烦躁,因为他被列为重大嫌疑人。幸而阿Sir很快就为他洗脱了嫌疑。尸捡的结果方小兰仍是Chu女,没有受到强Jian或暴力的痕迹。大量调查证实方小兰有严重的忧郁症、自闭症状。公安人员对有关人员逐一排查后证实死因没有疑点,重点调查的欧灿辉没有什么重大问题,对方小兰的死亡没有任何责任,于是就作出了方小兰系自杀的正式结论。

    方清不能接受细妹自杀的事实,更不接受欧灿辉不是凶手的事实。细妹的死使方清几乎一蹶不振,好长一段时间表面很消沉,内心却烦躁得很。

    然而这时欧灿辉比方清还要烦躁。他烦躁的是舅父何润培的事。舅父像方小兰一样突然死了,同样不是病死不是善终,是失踪了两天,才发现留下遗书跳落北江自杀死的。

    欧灿辉看过那遗书,遗书不算短,说了些对不起家人,嘱咐两个儿子好好读书的话。阿Sir也判定是自杀,自杀原因则有待调查。

    欧灿辉想不通舅父为何自杀。半个月前,舅父到南国大厦找他,进了办公室就掏出5000元放在茶几上,原来过几天是舅母生日,舅父要在大厦摆六围酒为舅母庆寿。

    欧灿辉赶快把钱塞回舅父让他收好。舅母生日他做外甥的要孝敬,他是实心实意为舅母摆酒祝寿。何润培哈哈笑了,说早料到欧灿辉会这样,所以先把钱带来。

    欧灿辉假装生气,不料何润培一本正经地说,欧灿辉不收钱他就另择酒店。到底拗不过舅父,欧灿辉只收2000元,舅父就是要欧灿辉全收下。他笑哈哈地说,最近生意好赚了不少钱,你不收就是瞧不起舅父了。

    欧灿辉只好收了,亲自安排了可开四围台的武汉房,让李伙生开了一张大菜单,约舅父舅母到南国富怡食府饮早茶看菜单,舅父舅母都说好才交到大厦餐厅营业部。寿诞那天,六围台每台都摆上金花马爹利和五粮液,总之六围台若按十足收费,没有8000元绝对下不来。

    那天父亲和细佬灿荣自然有来吃寿宴,那天舅父喜气洋洋兴高采烈,谁想得到十天后会自杀?现在困扰欧灿辉的是,自杀一定要有理由,自杀一定是碰上解决不了的重大问题。舅父有什么事情想不开,有什么重大问题非要以死解决?!

    欧灿辉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苦思苦想。舅父说赚了不少,他搞什么生意?那一定是私兑外币了。就算后来私兑外币亏了,定不致于亏到倾家荡产的……倾家荡产四个字,猛的使他记起华仔表哥老婆说过的话,就是因为和华仔表哥老婆初次见面就听了这些话而印象深刻──记得华仔表哥老婆当时说的是,(华仔表哥)去嫖我还不那么生气,嫖一个晚上也用不了多少钱,嫖多几个也就没气力再嫖了,赌呢,一个晚上就可以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

    对了,赌!一定是赌!只有赌才会造成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舅父是有打麻将赌钱的,欧灿辉在搞装修时,就知道舅父有一次一晚就输了3万,还把金捞押给了华仔表哥。莫不是舅父越赌越大沉迷而不可自拔?莫不是舅父在华仔表哥的赌档欠下了巨额赌无法退身?欧灿辉便想到,华仔表哥在清源开赌档,搞得那样诡秘,赌注一定小不了,舅父说不定就是由此惹下祸端的。

    欧灿辉马上去找阮桂洪。阮桂洪曾跟华仔表哥去云南开赌档,回到清源后,也曾跟着华仔表哥在赌档做过几天睇场,听了欧灿辉的劝告才退出来的,他一定知道华仔表哥赌档的很多内幕。

    阮桂洪听欧灿辉说了对舅父之死的疑惑,也自惊疑不定。何润培他是认识的,赌档的情况也知道一些,但确实很长时间没去沾这个边,他也不清楚华仔表哥有没有对何润培做过些什么,何润培的死底和华仔表哥有没有关系他也不清楚,不过他答应秘密去打探一下。

    阮桂洪的神情很痛苦,因为他和欧灿辉就像亲兄弟一样亲密,而华仔表哥则是他的至亲,和两人的关系都很好,说起来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这次是出了人命,死的人又恰是欧灿辉的舅父,他也想搞清楚,华仔表哥与欧灿辉舅父的死有没有牵连。

    欧灿辉从阮桂洪那里没挖到有用的消息,心里总是放不下。细细回想结识华仔表哥以后所知的情况,特别是华仔表哥和澳门人厮混、华仔表哥的马仔到南国大厦酒店捣乱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华仔表哥行为诡秘居心叵测,开赌设局害人的事华仔表哥是做得出来的。

    欧灿辉又想起了在吊唁守灵时,舅母哭得昏昏沉沉没多说什么,读高二的大表弟却提起,说父亲失踪第二天有几个人来找过两次,大表弟还说这些人神色不善,好像别人欠他们的债一样。欧灿辉因为当时有电话找他,后来事情忙乱就忘记再问这件事。这时把这些细节想起来,欧灿辉越想越觉可疑。

    欧灿辉于是约了下廓街派出所的欧所长见面。和派出所的人打了几年交道,欧灿辉和欧所长也很熟悉,而且还认了宗亲。欧灿辉开门见山把疑惑之事说了,欧所长就说,何润培有赌博行为,我们是掌握的,后来也有听说他赌得很大。你说的情况很重要,看来要组织警力认真查一查。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何润培是因赌搏致死,我们一定把歹徒绳之于法。

    欧灿辉从下廓街派出所回来还是想这个问题。跟着接到刘艳红电话,脸色更凝重了,苦苦思索起来。

    刘艳红在欧灿辉舅父丧事办完才知道消息。刘艳红知道一些情况,觉得还是要和欧灿辉通通气。刘艳红的堂兄刘光绍常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早两天在刘艳红面前说漏了嘴,说这一次晦气,几十万还没收到手,欠债的跳了北江河,弄得波士把他们几个当出气筒骂了个狗血淋头,垂头丧气。

    刘艳红知道堂兄挂名在金龙酒吧上班,她心里对方清有旧恨,从堂兄嘴里常得知金龙的一些消息动态,早知道华仔表哥和金龙有问题。堂兄对她的劝喻听不进去,这一次堂兄跟着华仔表哥玩出火,一个大男人跳北江河传得沸沸扬扬,刘艳红就更担心堂兄了。待弄清死的人是欧灿辉舅父,刘艳红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告诉欧灿辉好——欧灿辉和华仔表哥有渊源,欧灿辉若不对华仔表哥有全面认识了解,说不准华仔表哥把主意打到了欧灿辉头上,欧灿辉还懞弊弊就糟了……

    刘艳红的猜测没有错,欧灿辉舅父何润培的死,正是和华仔表哥有莫大牵连。何润培是个善于掩饰的有钱佬,但清源这地方赌风甚盛,何润培自小便学会了打麻将,常和朋友开台的,开始打赌注很小,后来越打越大,赌瘾也越打越大,到结识了华仔表哥,很自然地成了华仔表哥的猎物。

    华仔表哥曾用心研究过赌徒心理学,明白赌徒们是越输越急于翻本,输红了眼的,不要说高息贵利,就是把汽车、商铺、房屋抵押出去,最后把老婆抵押出去也敢做。这一年中他的资财翻了几翻,便全赖赌场所赐。梁仕彬提点华仔表哥设局,特别对华仔表哥的胃口,他甚至沉迷进去了。

    赌场设局是一件很刺激的游戏,尤其是过程,简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特别是游戏按着设计好的过程一步一步走向预期的结果,那快慰、那满足、那成就感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华仔表哥便时常呕心沥血的设计布局,引诱那些自认精明过人的有钱人上钓。

    华仔表哥这一次设下千仙局,欧灿辉的舅父何润培便成了牺牲品。(见《三戒卷2沉浮•方清篇》)

    欧灿辉对这一切全不知情,但刘艳红提供的消息,让他猜测舅父之死必定与华仔表哥的赌档有关。刘艳红还吞吞吐吐的说出华仔表哥和澳门人那次挖脚的事,再联想华仔表哥不动声色派人到南国大厦酒店捣乱生事,不用刘艳红提醒,欧灿辉也听明白了,华仔表哥和澳门黑社会要打他的主意,焉知这次华仔表哥打舅父的主意是不是实际矛头指向我?

    欧灿辉越想越生气,知人口面不知心,华仔表哥,想不到你竟为一私欲搞到我头上来了!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踩到了我头上,那就对不起,我要主动反击了( 三戒 http://www.xlawen.org/kan/2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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