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阅读
团一浪高过一浪，此时，党中央又揪出了**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各单位又在挖这条修正主义的代表人，不用说，在金属加工厂的代表就是书记李洪元、厂长王今昔首当其冲了。大字报在厂部铺天盖地，批斗会一场接着一场，斗的这两个人团团转！文国庆本来是主要负责生产方面的工作，但这批判会他也不落人后，因为他这不是刚刚入党嘛，所以要表现的积极些。文国庆是晚上写批判稿，白天在批判大会上发言，口诛笔伐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而在落实生产任务上，文国庆走车间串班组，号召大家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大无畏主义精神，坚决贯彻执行**教导的‘抓革命、促生产、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最高指示，各班组为了响应党的号召纷纷采取了加班加点的方法，还创建了上‘忠’字班，向党和**表忠心！车间里，大家都在为了完成生产任务而忙碌着，整个车间一派热火朝天，蒸蒸日上的忙碌景象。
八十九、二车间车工组之遭遇卫西芹！
五月份已经过半了，十台C620车床的生产第一道工序，车身的打磨大刨组已经完成了五台并运到了钳工车间。余下的几道工序也在积极的运行着。因为钳工车间是这次车床生产的组装车间，各个部件都集中到钳工车间由他们进行组装，车间主任许金发和钳工组长伯培志这些天忙得是不亦乐乎！眼看着加工的零部件都已陆续到齐了，他们先将车间的工人们分成几个战斗小组，伯培志任挑花组的组长。这挑花组可是不容易，是要在加工好的车床的轨道上进行再次加工磨合。你想车床那是工业母机，它要用来加工生产许多零部件，因此对它的技术参数要求就非常高了。刨床刨出来的轨道，精度要求两花四，而到了挑花组这对轨道的要求就必须达到两花六以上！因此挑花组需用挑花刮刀，用人工的方法，在车床的轨道上一点一点的将轨道平面铲平，并挑出不规则的燕尾花纹来，这样能使油料在轨道上缚着地更加均匀，精确度也就更高了。换言之，这车床技术参数好不好，精度高不高，关键就在这轨道上！挑花组的任务完成的好与坏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而伯培智就是这关键中的核心，对他的技术要求就很高，你别看他入厂才一年多，可他的钳工技术那可是没的说了，钳工三大件，一把郎头，一把锉，还有一根瓒子，他都玩得十分精通，要不攻关技术小组，怎么让他当挑花组长呢！
而另一组是技术员李改林，她负责指挥组装变速箱的工作。组装变速箱也是个精密的活，虽然齿轮都是标准件，但它们之间的组合间隙只有零点几个毫米，那可是分毫也不能差的，因此，文国庆才把个技术员李改林放在了第一线。开始文国庆和厂革委会的其他成员也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挑这么重的担子，怕李改林出身不好上面不批准。最后，文国庆一咬牙说：“为什么不让上呢？这不符合党的一惯政策的，我们要遵照**的指示做到‘有成份，但不为成份论，重在政治上的表现’！上次第一台变速箱的组合李改林搞得不错嘛！成功优秀的完成了任务，那为什么这次不让她上呢？看一个人不仅要看出身还要看她现在的政治表现嘛，让她上，我同意。”自此，李改林就被任命为变速箱攻关组的组长。
生产任务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文国庆一上班在厂革委会听完工作进度汇报，随后就是在支票上审核签字。最后，他换上一身蓝色工作服跟王正军交代了一下，便骑上自行车到各车间去转一转。
他首先来到钳工车间，见工人师傅们正在忙，一一和他们打完招呼后，就走到许金发的身旁说：“许师傅，你们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别的忙我帮不上，但是当个后勤部长，我还是胜任的。”
“哎哟！文主任，您说哪里话来了，我这什么都不需要，谢谢领导的关怀。”
一阵寒暄过后，文国庆又在伯培智和李改林处看了一看，询问了工程进度后，叮嘱他们在赶进度的同时一定要保证质量，在质量和进度之间，质量永远是第一位的。
之后，文国庆又去了三车间，找到王金奎主任，王主任又陪他来到铸工组看了看，其实三车间也有加工车床的活的，就是给二车间翻砂的，车床刀架子铸钢配件。文国庆来到翻砂现场认真看了工人们的操作，并叮嘱他们，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生产任务！一旁的铸工组长信心满满的答道：“主任，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生产任务，做到质量百分百，不落工时按时完成任务，绝没有残次品！”
“那好！我在此代表厂部的所有同志先谢谢你们了！”
文国庆从三车间出来便转向二车间。刚到车间门口，就碰到了李斯兰。“哟！文主任！您上这忙来了！老没见您到好呀！”李斯兰惊喜之余忙打招呼。
“什么老没见，小李，我可是天天到你们二车间来啊。”
“哎哟！那是我没看见，文主任，您可别在意啊。”
“哎，你们车间主任张玉祥呢？”
“张主任他不在，有事我陪您。”李斯兰忙殷勤。李斯兰今天不一样，她上身穿了件，比较宽大的洗的发白的工作服，敞着怀，内罩一件黑色开丝米衬衫，开丝米衬衫有些贴身，凸显出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来，下穿一件工装裤染成黑色的斜纹布裤子，这裤子裁减得非常合适，六寸的裤腿不大不小，立裆裁得严丝合缝，和开丝米配起来，显得李斯兰个虽不高，但腿脚却很似衬。文国庆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说道：“嗬，小李，今儿你的打扮很似衬嘛。”
“哟还似衬哪！谢谢您的夸奖！”李斯兰美的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花。她从来没有听过文国庆这么夸过人呢，特别是他衷情以久的文国庆，这使她喜不自禁，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哎，小李，你有事你忙你的去吧，我就随便看看用不着人陪。”
“哎，您怎么用不着人陪呢，您看我们车间的领导，都去厂部开会去了，就剩我一个人来管事，可不就得有个人来陪您吗。文主任，走，咱们先去车工组去看看吧，”
文国庆一听李斯兰说先去车工组，他心里‘各噔’一下，有些犹豫，心说：怎么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呀！是啊，李斯兰哪里知道文国庆那天夜里和卫西芹出的那档子事啊！文国庆自从那晚之后，便有段时间很少来二车间，即便他来了，也只到别的小组看一看，今天被李斯兰这么一说，他不好回绝，便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就去看一看吧。”
文国庆与李斯兰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车工组。
“文主任，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生产车床组件的那俩台床子吧。”李斯兰说着，径直将文国庆带到了618床曹玉儿在的车床处说：“谢师傅，您忙着呢，文主任来看您了。”
谢金庆组长正在指导曹玉儿车活儿，一见李斯兰陪着文国庆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说道“哎哟！我哪敢劳您大驾！让文主任来看我，文主任您有事？”
“没事，我只不过是随便来看看，哎，谢师傅，那车床上的车刀组件，你们完成的如何呀？”
“这不现在正在加工呢，十个组件，您别看物件不大，但动用的加工程序可不老少，咱二车间的这点床子全用上了，磨、铣、车、刨、还得湛火，得五六道工序，目前，大概己完成了五六件吧，我们现在车的活就是这批组件里的摇把，您瞧，卫西芹就在车摇把呢！”谢金庆说着回过头来，向后边的卫西芹问道：“哎，小卫，你那儿车的怎么样了？”“哟，谢师傅，我正在车呢，今天下班之前就能车完吧！”卫西芹答着话抬头回眼正好看到了文国庆，她将目光定格在文国庆的脸上，笑着问候道：“哟，文主任，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车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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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意外撞见的风流事！
文国庆的目光刚与卫西芹相遇，便立刻错开了，心想：“不行，现在这儿有好几个人都看着我呢，我不能没有表示呀！”想到此，他面露笑容说道：“啊，小卫，我只是顺路来看看同志的工作进展，看着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我也很受感染啊！小卫，你们辛苦了！”
“文主任，看您说的，不辛苦，这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文国庆见卫西芹的谈吐和表情都与平常没有什么异样，他这心才算是放下一些。他见曹玉儿的车床与卫西芹的紧挨着，都是罗马尼亚的六一八车床，便转身对曹玉儿说道：“哦？小曹，你与小卫都是一样的车床，以后可以互相学习啊！”
一旁的李斯兰此时接话道：“文主任，您不说玉儿也会的，因为她们都是谢师傅的徒弟啊！”
“哦？她们都是谢师傅的徒弟？”
“对啊！文主任，本来谢师傅只带卫西芹来着，已经一年多了，西芹的技术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可玉儿前些日子才调过来，别的师傅都有人了，所以，只好请谢师傅多带一个徒弟了。”
“原来是这样。谢师傅，您一个人带两个徒弟，您受累了！”
“文主任，没什么，为人民服务嘛！小卫和小曹都是聪明伶俐，我带她们都很顺手的。”
文国庆笑着又对曹玉儿说道：“小曹，小卫可是你的师姐，要多向她学习，大家互相帮助一起进步啊！”
“文主任，您放心吧，我和小卫早就是好朋友了，不信您问她。”
还没等文国庆说话，一旁的李斯兰抢着答道：“可不是嘛。玉儿和西芹俩个人的床子挨着，又都是同一个班，她们一起上班，也一块下班走，遇到天晚没车了，玉儿还会送西芹回家呢！您想想，她们能不是好朋友吗！”
“真的吗？小曹你还送小卫？你能带动她？”文国庆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曹玉儿。
“文主任，怎么？您不信呀？我不但能带西芹，就算带您也没问题，不信您试试？”
“小曹，我信、我信。试就不必了，我这么大个，弄不好再把你摔了。”
“文主任，您放心，就是比您再高的人我也是带过的。”曹玉儿看着文国庆信不过自己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不服气。
“好、好、我承认，别看你曹玉儿人不大，可力气却不小！人小力气大，希望你在学习技术上也能这么突飞猛进向前发展。”
出了车工组，文国庆又在二车间的其它几个组转了转，这时厂里的广播喇叭响了起来，他看看表已是中午十二点了，便对身边的李斯兰说：“小李，午饭时间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再到其它车间去看看。”
“好，文主任，那我先回车间了。哦，对了，文主任，咱们约好的那顿饭你准备什么时候啊？”
文国庆心想：看来这饭是躲不过去了，她和曹玉儿是非得请不可了！于是，文国庆稍稍想了想答道：“那好，就这星期六下午，六点钟，在西单和长安街把口的江苏餐厅，你看行吗？”
“江苏餐厅啊！行、行、那星期六下午六点见！文主任，我不陪您了，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玉儿去！”李斯兰说着已经跑出去了很远了。
文国庆返回职工食堂吃过午饭后，骑上车向厂部而去。近五月下旬了，中午，响晴薄日，天突然一下子热了起来，路旁的杨树叶已是黄绿色了。文国庆在去厂部的途中，突然想到：“哎，我家隔壁还有个‘革命造反者’总部呢！虽然现在已经解散了，但那里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呢，不如趁现在有点空余时间，我去把那屋里的烟筒炉子都收拾一下，放回家里去！”想到这儿，他稍一拨把，骑车向家新建里八号而去。
到了院门口，文国庆下了车，想到这院子里原来挺热闹的，二三十个解放军天天在这里维修汽车，现而今，人都走了这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心中未免有些空落落的。他想到，自己是从一九五九年小学四年级搬到这里的，当时住校，每周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叔叔阿姨叫着，好不热闹呀！可如今却是若大的院子，空空如也，只有他一家在此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进家门，而是竟直向总部那间房子走了过去。走到房门前，文国庆将车支在门旁一棵杨树下，见房门紧闭，房门没有锁，便用手轻轻一拉门，咦？门没拉开，这门是在里面闩着呢！文国庆心想：怎么着？难道这里有人？别不是有贼吧！
文国庆仗着年轻，又练过些功夫，他提了提神，深吸一口气，狠命用脚用力一踢，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文国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见里面有人，便立马摆了个拦门势的架子，大喊一声：“谁也不许动！”
文国庆的一声喝，声似洪钟，吓得屋内的人根本没敢动。此时，文国庆才定睛一看，好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屋内原来是王正军和一个女的，再仔细看，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正军的女朋友赵小玲！俩人几乎全都**着，王正军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光着个膀子，裤子褪到膝盖处。赵小玲‘哟’的一声，虽然，慌乱中用衣服遮住了胸部，但下面白晳的屁股还是让文国庆看见了。
当惊吓中的王正军看到进来的原来是文国庆时，他立刻大喘了一口气说道：“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兄弟你呀，吓了我一大跳！”
文国庆这可是头一次见着这种尴尬的场景，他忙扭过身，生气的训斥道：“好啊，大白天的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要是让人看见了，这还了得！你们还不赶快穿上衣服！”
“好、好、这就穿好。”
文国庆的身后一阵唏里哗啦忙乱的动作之后，赵小玲一边拢着弄乱了的头发，一边从文国庆的身旁跑出了屋。看到，赵小玲走了出去，文国庆猛回头，没好气的说道：“好你个王正军呵，放着班你不上！闹了半天你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
“小声点儿，我的好兄弟！先声明，我可没不上班，这不午休半小时嘛，我抽空在这儿谈恋爱呢，不想就被兄弟你给碰上了。哎，你来干什么呢？”王正军说着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文国庆。
“我不抽，我还有心抽烟吗？看你那副样子，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九十一、王正军的风流韵事（一）
这些日子，文国庆都在忙厂里的生产C620车床的进度，跟王正军的接触相对少了些。可是，王正军和赵小玲俩人的关系却像是目前的生产进度，天天有更新，日日有进展，是非常的红火。
开始，王正军请赵小玲看的几场电影，他坐在那里还算老实。尽管有些想法，但还都只是停留在想想而已。但之后就不一样了，电影院中，虽然一个人一个座位，但当时天还冷，人穿得都厚，俩人坐在座位里其实挨的很近，电影院里黑乎乎的，光线是那么的迷茫，不管电影演的是什么，反正王正军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电影上，他一个心眼儿只注意身旁的赵小玲。昏暗的光影下，赵小玲整个人的轮廓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了，那张稍显清瘦的脸也变得更加柔美了些，浓浓的头发被梳成两个小短辫，清亮的额头，淡眉弯弯，一双水灵灵地眼睛专注的看着银幕。王正军心想，他和赵小玲虽然都还是学徒工，但年龄却都不小了，他近二十四了，小玲也满二十了，此时，就看谁主动了。于是，他壮起胆，趁黑偷偷将手摸了过去，就在碰到赵小玲手的那一瞬间，他感到她的手仿佛一抖，但并没有将手缩回去，王正军心里这才有了底，便大着胆子，紧紧的握住了赵小玲的手。一连几个月的电影看下来，俩人的感情快速升温，如同是干柴见了烈火一般。
古人云：有女怀春，吉士诱之。王正军觉得他与赵小玲之间就差那临门一脚了，可是，俩人目前都是学徒工，虽说年龄都不小了，但当时别说结婚，就是谈恋爱也是不允许的，会被认为是思想觉悟有问题，落后的一种表现的。二十四岁的王正军心里真是越不让越想啊！他想找个地方办事，但去哪儿找这么一间房子呢？他自己家肯定是不行的，虽然，他家老爷子在上海他哥哥家，家里目前就他一个人，但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啊，他前脚刚把赵小玲带进门，后脚满条巷子就会全知道了。那不是请等着给别人一个‘作风有问题’的辫子抓吗？这种事，很容易就变成了乱搞男女关系，那他和赵小玲别说当时不好受，这日后一辈子也就完了，没什么指望了。因此，王正军一直想寻找一个秘密的地方。
这件事一直在王正军的心里，真要让他变得茶饭不想了。一天，他外出办事，途经一个公园不禁眼前一亮，心想：哎，我怎么没想到公园呢！那里有山有水花木扶苏，人又少，特别是晚上几乎根本就没什么人。对！今天就和小玲去厂附近的万寿西宫公园，那里树多而且枝繁叶茂！想到这儿，王正军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天下午，王正军找了个机会，私下和赵小玲说了想去公园约会的事，赵小玲一脸羞怯的样子，点头答道：“嗯，我听你的。”
下班后，为了不引起厂里人的注意，王正军和赵小玲依然是分别错开一点时间离开的。在去万寿西宫的路上，王正军骑车赶了上来，带上赵小玲，俩人径直来到了万寿西宫公园。此时天已经黑了，王正军找了一个树多的地方，树下落满了落叶，他用脚试了试，很是松软，他又向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人，周围全都是长得很茂密的迎春花的枝条，他将车轻轻靠在树上说：“小玲，咱们就在这儿坐坐吧。”
俩人开始了亲热的一幕，一阵亲吻摸索之后，王正军的手轻轻的解开了赵小玲的裤子。
“别、别、不要……”赵小玲喘息着，半推半就。
“小玲，这就好，这就好……”王正军喘着粗气，慌慌忙忙拉开自己的裤链，把身体压了上去。
“哟，正军，你要干什么？”赵小玲被他那**的小弟弟一顶，一阵惊慌，下意识地忙扭动了一下身体。
“没……没什么，小玲，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这是王正军的第一次，本来还想着要轻柔些，但此刻的忙乱的他早已忘记了最初的想法，现在又被赵小玲一问，慌忙中便使劲的往前一顶……
赵小玲感到下部一阵刺痛，她尖叫一声：“哎哟！疼死我了”说着话，她慌忙用力向上一推，一下子把王正军给推到了一边。
“谁呀！是谁在那边呢？！”
王正军和赵小玲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问话，他们赶忙将衣裤穿好，并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答道：“是……是，我们。”
也就在他们答话的同时，从外面的树丛中，呼啦啦冲过来七八个人，用手电筒在王正军和赵小玲的脸上一通乱照。王正军忙用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他看见站在他前面的有七八个人，都是年青小伙子，一个个胳膊上带着一个红袖标，上面写着‘宣武区工人纠察队’。王正军心里有了底，把手慢慢从眼前拿开说道：“哦，原来你们是工人纠察队的呀。”
一个人粗鲁地把王正军的手一扒拉，说道：“你少废话，把手放下！”
“好，好、我放下、我放下，你们手电筒照的我眼前有些发花。”
为首的年纪比较大的一个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同志，别误会，我们是附近一个金属加工厂的工人。”
“哦，金属加工厂的，有工作证吗？”
“有、有。”王正军说着把手伸进兜里，翻了起来。
几分钟后，看着王正军仍在翻找，那个人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工作证到底有没有？”
“有、有，怎么能没有呢。”王正军说着从上衣兜里也拿出一个红袖标“哟，这个不是，对不起，我再给您拿。”他说着将拿出来的红袖标套在胳膊上，然后又在兜里翻了起来。
其实，当王正军听到他们要让他拿工作证时，便多了个心眼儿，心想：万一我这一拿，他们知道我是哪个单位的，现在我和赵小玲一男一女大晚上的在公园小树林里，这事怎么说还不一定呢，万一他们说我们俩人是乱搞男女关系，那我和赵小玲就全完了。这可不成，我还没什么，可赵小玲她才满二十呀！而且，弄不好再告我一个耍流氓，那我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心里这个急呀，但看见对方是宣武区工人纠察队的，他心中一亮，想到这宣武区工人纠察队之前也是‘革命造反者’的成员，虽然，‘革造’现在解散了，但我还有袖标呢！看能不能用这个套套瓷，没准能派上用场！因此，王正军一边答着话一边将‘革造’的红袖标拿了出来，带在了胳膊上。
果然，局势立刻发生变化了，王正军听到对方有人说道：“咦？这小子是革造的！”，
‘革命造反者’当时是个很大的造反组织，在这一带更是很有名气，方圆大小十几家工厂的造反派都参加了这个组织。那个为首的人看着王正军的红袖标说道：“哦，原来你是革命造反者的呀。”
“是啊，我是革造金属加工厂总部四支队的支队长，我有证件，不信你看。”王正军这下时如同捞到了救命稻草，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中拿出原先的革命造反者的一个证件，递给了那个人。
那人接过证件一看说道：“你是‘革造’的，我们原先也是，哎，那你怎么不早说呀。”
“同志，你想啊，瞧你们‘忽啦’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把我吓住了嘛。”
“但你们这么晚了，到这儿干什么来了？”那人问着话，上下打量着王正军和赵小玲。
九十二、王正军的风流韵事！（二）
“这个……我们这是刚下班，现如今不是在开展谈心活动吗，我们这是在谈心。”王正军此时脑门儿已经沁出了汗珠。
“谈心？谈心你们也不能谈到树杈子里头去呀？”宣武区工人纠察队的那位领头人似乎并不太相信王正军给出的这个解释。
“噢，同志，您别误会，她是刚进厂不久的学徒工，有些活思想（活思想，这个词在当时是很时髦的一个词，是指开小差儿，私心杂念。）找我谈谈，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新进厂的学徒工感到紧张和张不开口，所以，就找这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跟她谈谈，帮助她解决思想问题，不想就碰上你们了。你们这是……”王正军故做镇静的辩解着，心里却是紧张无比。
“我们巡逻走到这里，听有人喊了一声，我们以为有人耍流氓呢，赶紧就过来看看，不过，看来是一场误会。那好，你们接着谈，我们走了。”那人说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后，王正军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人总算是放下来了。
“呸，你个缺德的，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黑灯瞎火的，还蹦出一帮子人来，我以为是打劫的呢，吓得我腿直软，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到这地方来了。”缓过神儿来的赵小玲直瞒愿王正军。
“小玲，吓着你了。***也吓着我了，你想当时他们这一群人是什么架式呀，气势汹汹的，要不是我四两拨千斤的把他们支走，万一这些人一叫真儿，把咱们往派出所一送，我跟你说，咱俩是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咱俩的一切可就黄花菜全凉了！”
“看你说的，什么就全凉了！你那一张‘革造’的证件不就把他们打发了嘛。”
“嘿！小玲，没想到这过了气的袖标还真救了我一命呢！不管怎么说，今儿我们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咱们是逢凶化吉，物乃呈祥！”
“行、行、正军，你真了不起！今晚，我是吓也吓着了，现在真有点饿了，你还不请我吃顿饭！？”
“好、好、我请你。说实在的我也饿了。哎，不过有件事我得问问你，刚才我弄进去了吗？”
“去你的，弄没弄进去，你自己还不知道？”
“小玲，向**保证我可真的不知道。我这也是第一回，只觉得紧紧的，我一顶，你就叫了。”
“哎哟，德行劲儿的，这你也能说！那……那不就是进去了吗，就你那一下，差点儿把我给疼死了。”赵小玲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哪你现在还疼不疼？”
“唉呀，你还说……不许说了，咱们快点找地儿吃饭吧。”
“没问题！小玲，我把你给弄了，打今儿起你就是我老婆了，你点地儿我请客，你随便吃！”
“讨厌！你胡说什么呢！”赵小玲说着拽着王正军快步离开了万寿西宫。
第二天上班后，王正军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心里只剩下后怕了。不过，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甜不济儿的，心想：我从大小伙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大老爷们了！那件事儿还真叫我给办成了！可就象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胡仑咽下，还没嚼呢，就让那一帮人给惊住了。下一次我可得慢慢来。可当他到下一次时，却为苦于远处可去而着急。王正军就是这样幌幌惚惚的也没个头绪的过了一上午。直到午饭时，张震亚到办公室跟他说：“哎，老王，这有个文件，要让文主任马上签，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你们熟，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老张，这个你交给我吧，我保证送到他手上。”
王正军想着现在正是饭点，文国庆一准回家吃饭了。于是，他上骑车来到文国庆的家门口，就在他要敲门时，他无意识地往右边一看，一个念头一闪，这敲门的手也就停住了。王正军这一看，看到的正是那间原来做为‘革造’总部的那间房。于是，他转身走向那个房，迈上台阶，见门没锁，他一拉门走了进去。房间里还是昔日的老样子，中间放着桌子，一边一张铺板，靠右边那张是文国庆的，上面还卷着一卷铺盖。那是当时加班写东西，文国庆回去晚怕吵着他妈妈，就在这儿准备了一套铺盖。王正军忙走过去摸了摸被子，一点也不潮。此时的王正军可是大喜过望啊，心想：嘿！我正愁没地儿找窝儿呢，没想到这就碰上了一个！若我和赵小玲偷偷约好在这里幽会，整个一个院子，空荡荡的只有文国庆这一家，那我还用怕什么工人纠察队吗？这可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得，我今晚上就是它了！打定了主意，王正军不动声色从房内退了出来，将门轻轻带上，去文国庆的家去送那份文件了。
当晚，王正军等赵小玲下了晚班，俩人偷偷来到那间废弃的‘革造’总部，他向四周瞧了瞧，夜晚整个院子黑幽幽的，只有前面的路灯在昏昏黄黄地照射着，王正军拉着赵小玲轻轻将门拉开，走了进去，并将门轻轻从里面插上。这一晚，王正军和赵小玲完成了那场在万寿西宫公园未完成的疯狂的一幕……
要不怎么叫色胆包天呢，王正军尝到了他有生以来最美妙的时刻，正所谓：‘色是人生最乐春’呀，有了这第一次，便就有了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就在这荒废了的‘革造’总部房子里，俩人每天都偷偷来幽会。不久后，俩人发展到不但是夜晚，就是在午饭的时间，也得在一起叙叙情谊！可不想，王正军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这个房间，却上演了之前文国庆误闯的尴尬的那一幕……
王正军眼看着文国庆没有接他递过去的烟，而是径直走到炉子旁抬炉子，他忙走上前，说道：“哎，国庆，来，我帮你。”
文国庆将‘革造’总部的东西都收拾好后，他还有些余怒未消息的问王正军道：“你小子还没吃饭吧？”
“哦，国庆，我吃了。”
“得了吧你，你忙的还有时间吃饭？”文国庆一语双关。
“嘿嘿，还是兄弟你了解我。那我就在你这儿添双筷子？！”
俩人正说着话，文妈妈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忙活了半天的俩人闷头吃了起来。很快这饭菜就见底了。俩人吃饱后，王正军又递给文国庆一根烟，分别给他和自己点上。
文国庆使劲吸了一口烟，低声说道：“正军，这儿说话不方便，走，咱们到‘革造’那屋说去。”文国庆说着率先走出了家门。
九十三、意外的辞职！！
文国庆和王正军先后走进原来‘革造’总部的那个房间。俩人分别坐在桌子旁，各自抽着烟，王正军偷眼看了看文国庆，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的表情心中暗想：我这位好兄弟今儿不是要骂我吧！？他本来想说句俏皮话打开这种尴尬局面的勇气也没有了，只好闷声不响的静静地吸烟。
正在王正军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之即，突然听到文国庆问道：“你小子到底跟人家怎么了？”
王正军见文国庆表情严肃，刚刚又被他抓了个正着，心中十分忐忑，也不知他这句问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很含糊的答道：“嗯……我……哎，你不是都看见了嘛。”
“我看见了个屁！我看见你小子光着个屁股正在那儿使劲呢，瞧你那点儿德行。”
文国庆的这句话一出口，王正军原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转尔笑着答道：“瞎，我那德行是不济，不过，那就是谈恋爱嘛，也就那么回事嘛。”
“哦，那叫谈恋爱呀。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老兄你都光着屁股了，还谈什么谈？我问你，你动人家了吗？”
其实，文国庆对这男女之间的事儿多少也懂上那么一点儿。文妈妈是部队退下来的医生，所以，他家中有不少医书，他有事没事的也翻过几本，其中有本《实用解剖学》，那里对男女之间的解释讲得很清楚，因此，在理论上文国庆多少也了解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儿，但他自己从来没有实践过，其实，对这一切他还是充满好奇的。今天，遇到这种事，他就假充大人的样子问一问王正军。
“嗯……我……动了，我什么都动了。”
“那就是说，你一二三部全动了？”（那时坊间流行一句俗语，一部是指嘴唇，二部指胸部，三部指最私密处。而动也仅限于触摸。）
“嗯，跟兄弟你说实话吧，我不仅动了，我还杵进去了呢。”王正军说此话时似乎还有些小得意。
“呸！你看你老兄说话有多难听！你天天用什么水刷牙呀！？”
“哎，兄弟，对不起，我说话就是嘴上没把门的。但话糙理不糙，你别介意呀。其实，我和赵小玲谈恋爱也应该算正常吧。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我都二十五了，搁过去，早该把孩子给抱上了！”
“那你能愿得着谁呢？”
“是啊，要不是这文化大革命，我这恋爱也早谈上了。不瞒你说，文革前我还真谈过一个，她在一个药检所工作，中溜个儿，人也挺文气的，白白净净的，我跟她看了两场电影。”
“那你没动过她？”
“没有，只是偷偷拉了拉手。”
“那后来怎么就没成呢？”
“唉，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不是，她也不是从哪儿知道的我家开着个不算小的药铺。你讲话，这不就是资本家了吗？所以，没什么犹豫的，就和我吹了。其实，要是几个月前的那天黑夜，有人劫赵小玲，我拔刀相助，来个英雄救美，我也不能认识她呀，嘿，这也就是缘份，该着咱有个老婆不是。”
“老婆？老兄，那你是打算跟她做夫妻了吗？”
“那可不是！哎，兄弟，我跟你说，小玲她可是个Chu女呢！”
“哟，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我们第一次时她出血了，而且还喊疼了呢。”
“这么说，老兄你就不换了？”
“不换了。小玲她可是个大姑娘呀，我还得让她给我生孩子呢。”
“老兄，你是认真的，那我还得向你祝贺啊！可……可今天我看见了嫂夫人的……”文国庆说着话有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接着说道：“老兄，你可不要见怪啊。”
王正军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答道：“不会，那是意外。可是这事儿你千万别说出去呀。”
“那当然了。这还用老兄你嘱咐嘛，今天这事就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吧。”
“那咱可就说好了！不过，兄弟，有一样，那房子……”
“老兄，你这是来真格的。房子你就先使着，反正部队刚搬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人呢。”
“兄弟，你是说真的？那可太谢谢你了( 新建里八号 http://www.xlawen.org/kan/2556/ )
八十九、二车间车工组之遭遇卫西芹！
五月份已经过半了，十台C620车床的生产第一道工序，车身的打磨大刨组已经完成了五台并运到了钳工车间。余下的几道工序也在积极的运行着。因为钳工车间是这次车床生产的组装车间，各个部件都集中到钳工车间由他们进行组装，车间主任许金发和钳工组长伯培志这些天忙得是不亦乐乎！眼看着加工的零部件都已陆续到齐了，他们先将车间的工人们分成几个战斗小组，伯培志任挑花组的组长。这挑花组可是不容易，是要在加工好的车床的轨道上进行再次加工磨合。你想车床那是工业母机，它要用来加工生产许多零部件，因此对它的技术参数要求就非常高了。刨床刨出来的轨道，精度要求两花四，而到了挑花组这对轨道的要求就必须达到两花六以上！因此挑花组需用挑花刮刀，用人工的方法，在车床的轨道上一点一点的将轨道平面铲平，并挑出不规则的燕尾花纹来，这样能使油料在轨道上缚着地更加均匀，精确度也就更高了。换言之，这车床技术参数好不好，精度高不高，关键就在这轨道上！挑花组的任务完成的好与坏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而伯培智就是这关键中的核心，对他的技术要求就很高，你别看他入厂才一年多，可他的钳工技术那可是没的说了，钳工三大件，一把郎头，一把锉，还有一根瓒子，他都玩得十分精通，要不攻关技术小组，怎么让他当挑花组长呢！
而另一组是技术员李改林，她负责指挥组装变速箱的工作。组装变速箱也是个精密的活，虽然齿轮都是标准件，但它们之间的组合间隙只有零点几个毫米，那可是分毫也不能差的，因此，文国庆才把个技术员李改林放在了第一线。开始文国庆和厂革委会的其他成员也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挑这么重的担子，怕李改林出身不好上面不批准。最后，文国庆一咬牙说：“为什么不让上呢？这不符合党的一惯政策的，我们要遵照**的指示做到‘有成份，但不为成份论，重在政治上的表现’！上次第一台变速箱的组合李改林搞得不错嘛！成功优秀的完成了任务，那为什么这次不让她上呢？看一个人不仅要看出身还要看她现在的政治表现嘛，让她上，我同意。”自此，李改林就被任命为变速箱攻关组的组长。
生产任务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文国庆一上班在厂革委会听完工作进度汇报，随后就是在支票上审核签字。最后，他换上一身蓝色工作服跟王正军交代了一下，便骑上自行车到各车间去转一转。
他首先来到钳工车间，见工人师傅们正在忙，一一和他们打完招呼后，就走到许金发的身旁说：“许师傅，你们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别的忙我帮不上，但是当个后勤部长，我还是胜任的。”
“哎哟！文主任，您说哪里话来了，我这什么都不需要，谢谢领导的关怀。”
一阵寒暄过后，文国庆又在伯培智和李改林处看了一看，询问了工程进度后，叮嘱他们在赶进度的同时一定要保证质量，在质量和进度之间，质量永远是第一位的。
之后，文国庆又去了三车间，找到王金奎主任，王主任又陪他来到铸工组看了看，其实三车间也有加工车床的活的，就是给二车间翻砂的，车床刀架子铸钢配件。文国庆来到翻砂现场认真看了工人们的操作，并叮嘱他们，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生产任务！一旁的铸工组长信心满满的答道：“主任，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生产任务，做到质量百分百，不落工时按时完成任务，绝没有残次品！”
“那好！我在此代表厂部的所有同志先谢谢你们了！”
文国庆从三车间出来便转向二车间。刚到车间门口，就碰到了李斯兰。“哟！文主任！您上这忙来了！老没见您到好呀！”李斯兰惊喜之余忙打招呼。
“什么老没见，小李，我可是天天到你们二车间来啊。”
“哎哟！那是我没看见，文主任，您可别在意啊。”
“哎，你们车间主任张玉祥呢？”
“张主任他不在，有事我陪您。”李斯兰忙殷勤。李斯兰今天不一样，她上身穿了件，比较宽大的洗的发白的工作服，敞着怀，内罩一件黑色开丝米衬衫，开丝米衬衫有些贴身，凸显出她那高高隆起的胸部来，下穿一件工装裤染成黑色的斜纹布裤子，这裤子裁减得非常合适，六寸的裤腿不大不小，立裆裁得严丝合缝，和开丝米配起来，显得李斯兰个虽不高，但腿脚却很似衬。文国庆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说道：“嗬，小李，今儿你的打扮很似衬嘛。”
“哟还似衬哪！谢谢您的夸奖！”李斯兰美的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花。她从来没有听过文国庆这么夸过人呢，特别是他衷情以久的文国庆，这使她喜不自禁，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哎，小李，你有事你忙你的去吧，我就随便看看用不着人陪。”
“哎，您怎么用不着人陪呢，您看我们车间的领导，都去厂部开会去了，就剩我一个人来管事，可不就得有个人来陪您吗。文主任，走，咱们先去车工组去看看吧，”
文国庆一听李斯兰说先去车工组，他心里‘各噔’一下，有些犹豫，心说：怎么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呀！是啊，李斯兰哪里知道文国庆那天夜里和卫西芹出的那档子事啊！文国庆自从那晚之后，便有段时间很少来二车间，即便他来了，也只到别的小组看一看，今天被李斯兰这么一说，他不好回绝，便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就去看一看吧。”
文国庆与李斯兰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车工组。
“文主任，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生产车床组件的那俩台床子吧。”李斯兰说着，径直将文国庆带到了618床曹玉儿在的车床处说：“谢师傅，您忙着呢，文主任来看您了。”
谢金庆组长正在指导曹玉儿车活儿，一见李斯兰陪着文国庆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说道“哎哟！我哪敢劳您大驾！让文主任来看我，文主任您有事？”
“没事，我只不过是随便来看看，哎，谢师傅，那车床上的车刀组件，你们完成的如何呀？”
“这不现在正在加工呢，十个组件，您别看物件不大，但动用的加工程序可不老少，咱二车间的这点床子全用上了，磨、铣、车、刨、还得湛火，得五六道工序，目前，大概己完成了五六件吧，我们现在车的活就是这批组件里的摇把，您瞧，卫西芹就在车摇把呢！”谢金庆说着回过头来，向后边的卫西芹问道：“哎，小卫，你那儿车的怎么样了？”“哟，谢师傅，我正在车呢，今天下班之前就能车完吧！”卫西芹答着话抬头回眼正好看到了文国庆，她将目光定格在文国庆的脸上，笑着问候道：“哟，文主任，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车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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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意外撞见的风流事！
文国庆的目光刚与卫西芹相遇，便立刻错开了，心想：“不行，现在这儿有好几个人都看着我呢，我不能没有表示呀！”想到此，他面露笑容说道：“啊，小卫，我只是顺路来看看同志的工作进展，看着大家都忙的热火朝天，我也很受感染啊！小卫，你们辛苦了！”
“文主任，看您说的，不辛苦，这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文国庆见卫西芹的谈吐和表情都与平常没有什么异样，他这心才算是放下一些。他见曹玉儿的车床与卫西芹的紧挨着，都是罗马尼亚的六一八车床，便转身对曹玉儿说道：“哦？小曹，你与小卫都是一样的车床，以后可以互相学习啊！”
一旁的李斯兰此时接话道：“文主任，您不说玉儿也会的，因为她们都是谢师傅的徒弟啊！”
“哦？她们都是谢师傅的徒弟？”
“对啊！文主任，本来谢师傅只带卫西芹来着，已经一年多了，西芹的技术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可玉儿前些日子才调过来，别的师傅都有人了，所以，只好请谢师傅多带一个徒弟了。”
“原来是这样。谢师傅，您一个人带两个徒弟，您受累了！”
“文主任，没什么，为人民服务嘛！小卫和小曹都是聪明伶俐，我带她们都很顺手的。”
文国庆笑着又对曹玉儿说道：“小曹，小卫可是你的师姐，要多向她学习，大家互相帮助一起进步啊！”
“文主任，您放心吧，我和小卫早就是好朋友了，不信您问她。”
还没等文国庆说话，一旁的李斯兰抢着答道：“可不是嘛。玉儿和西芹俩个人的床子挨着，又都是同一个班，她们一起上班，也一块下班走，遇到天晚没车了，玉儿还会送西芹回家呢！您想想，她们能不是好朋友吗！”
“真的吗？小曹你还送小卫？你能带动她？”文国庆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曹玉儿。
“文主任，怎么？您不信呀？我不但能带西芹，就算带您也没问题，不信您试试？”
“小曹，我信、我信。试就不必了，我这么大个，弄不好再把你摔了。”
“文主任，您放心，就是比您再高的人我也是带过的。”曹玉儿看着文国庆信不过自己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不服气。
“好、好、我承认，别看你曹玉儿人不大，可力气却不小！人小力气大，希望你在学习技术上也能这么突飞猛进向前发展。”
出了车工组，文国庆又在二车间的其它几个组转了转，这时厂里的广播喇叭响了起来，他看看表已是中午十二点了，便对身边的李斯兰说：“小李，午饭时间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再到其它车间去看看。”
“好，文主任，那我先回车间了。哦，对了，文主任，咱们约好的那顿饭你准备什么时候啊？”
文国庆心想：看来这饭是躲不过去了，她和曹玉儿是非得请不可了！于是，文国庆稍稍想了想答道：“那好，就这星期六下午，六点钟，在西单和长安街把口的江苏餐厅，你看行吗？”
“江苏餐厅啊！行、行、那星期六下午六点见！文主任，我不陪您了，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玉儿去！”李斯兰说着已经跑出去了很远了。
文国庆返回职工食堂吃过午饭后，骑上车向厂部而去。近五月下旬了，中午，响晴薄日，天突然一下子热了起来，路旁的杨树叶已是黄绿色了。文国庆在去厂部的途中，突然想到：“哎，我家隔壁还有个‘革命造反者’总部呢！虽然现在已经解散了，但那里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呢，不如趁现在有点空余时间，我去把那屋里的烟筒炉子都收拾一下，放回家里去！”想到这儿，他稍一拨把，骑车向家新建里八号而去。
到了院门口，文国庆下了车，想到这院子里原来挺热闹的，二三十个解放军天天在这里维修汽车，现而今，人都走了这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心中未免有些空落落的。他想到，自己是从一九五九年小学四年级搬到这里的，当时住校，每周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叔叔阿姨叫着，好不热闹呀！可如今却是若大的院子，空空如也，只有他一家在此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进家门，而是竟直向总部那间房子走了过去。走到房门前，文国庆将车支在门旁一棵杨树下，见房门紧闭，房门没有锁，便用手轻轻一拉门，咦？门没拉开，这门是在里面闩着呢！文国庆心想：怎么着？难道这里有人？别不是有贼吧！
文国庆仗着年轻，又练过些功夫，他提了提神，深吸一口气，狠命用脚用力一踢，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文国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见里面有人，便立马摆了个拦门势的架子，大喊一声：“谁也不许动！”
文国庆的一声喝，声似洪钟，吓得屋内的人根本没敢动。此时，文国庆才定睛一看，好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屋内原来是王正军和一个女的，再仔细看，那女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正军的女朋友赵小玲！俩人几乎全都**着，王正军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光着个膀子，裤子褪到膝盖处。赵小玲‘哟’的一声，虽然，慌乱中用衣服遮住了胸部，但下面白晳的屁股还是让文国庆看见了。
当惊吓中的王正军看到进来的原来是文国庆时，他立刻大喘了一口气说道：“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兄弟你呀，吓了我一大跳！”
文国庆这可是头一次见着这种尴尬的场景，他忙扭过身，生气的训斥道：“好啊，大白天的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要是让人看见了，这还了得！你们还不赶快穿上衣服！”
“好、好、这就穿好。”
文国庆的身后一阵唏里哗啦忙乱的动作之后，赵小玲一边拢着弄乱了的头发，一边从文国庆的身旁跑出了屋。看到，赵小玲走了出去，文国庆猛回头，没好气的说道：“好你个王正军呵，放着班你不上！闹了半天你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
“小声点儿，我的好兄弟！先声明，我可没不上班，这不午休半小时嘛，我抽空在这儿谈恋爱呢，不想就被兄弟你给碰上了。哎，你来干什么呢？”王正军说着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文国庆。
“我不抽，我还有心抽烟吗？看你那副样子，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九十一、王正军的风流韵事（一）
这些日子，文国庆都在忙厂里的生产C620车床的进度，跟王正军的接触相对少了些。可是，王正军和赵小玲俩人的关系却像是目前的生产进度，天天有更新，日日有进展，是非常的红火。
开始，王正军请赵小玲看的几场电影，他坐在那里还算老实。尽管有些想法，但还都只是停留在想想而已。但之后就不一样了，电影院中，虽然一个人一个座位，但当时天还冷，人穿得都厚，俩人坐在座位里其实挨的很近，电影院里黑乎乎的，光线是那么的迷茫，不管电影演的是什么，反正王正军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电影上，他一个心眼儿只注意身旁的赵小玲。昏暗的光影下，赵小玲整个人的轮廓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了，那张稍显清瘦的脸也变得更加柔美了些，浓浓的头发被梳成两个小短辫，清亮的额头，淡眉弯弯，一双水灵灵地眼睛专注的看着银幕。王正军心想，他和赵小玲虽然都还是学徒工，但年龄却都不小了，他近二十四了，小玲也满二十了，此时，就看谁主动了。于是，他壮起胆，趁黑偷偷将手摸了过去，就在碰到赵小玲手的那一瞬间，他感到她的手仿佛一抖，但并没有将手缩回去，王正军心里这才有了底，便大着胆子，紧紧的握住了赵小玲的手。一连几个月的电影看下来，俩人的感情快速升温，如同是干柴见了烈火一般。
古人云：有女怀春，吉士诱之。王正军觉得他与赵小玲之间就差那临门一脚了，可是，俩人目前都是学徒工，虽说年龄都不小了，但当时别说结婚，就是谈恋爱也是不允许的，会被认为是思想觉悟有问题，落后的一种表现的。二十四岁的王正军心里真是越不让越想啊！他想找个地方办事，但去哪儿找这么一间房子呢？他自己家肯定是不行的，虽然，他家老爷子在上海他哥哥家，家里目前就他一个人，但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啊，他前脚刚把赵小玲带进门，后脚满条巷子就会全知道了。那不是请等着给别人一个‘作风有问题’的辫子抓吗？这种事，很容易就变成了乱搞男女关系，那他和赵小玲别说当时不好受，这日后一辈子也就完了，没什么指望了。因此，王正军一直想寻找一个秘密的地方。
这件事一直在王正军的心里，真要让他变得茶饭不想了。一天，他外出办事，途经一个公园不禁眼前一亮，心想：哎，我怎么没想到公园呢！那里有山有水花木扶苏，人又少，特别是晚上几乎根本就没什么人。对！今天就和小玲去厂附近的万寿西宫公园，那里树多而且枝繁叶茂！想到这儿，王正军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天下午，王正军找了个机会，私下和赵小玲说了想去公园约会的事，赵小玲一脸羞怯的样子，点头答道：“嗯，我听你的。”
下班后，为了不引起厂里人的注意，王正军和赵小玲依然是分别错开一点时间离开的。在去万寿西宫的路上，王正军骑车赶了上来，带上赵小玲，俩人径直来到了万寿西宫公园。此时天已经黑了，王正军找了一个树多的地方，树下落满了落叶，他用脚试了试，很是松软，他又向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人，周围全都是长得很茂密的迎春花的枝条，他将车轻轻靠在树上说：“小玲，咱们就在这儿坐坐吧。”
俩人开始了亲热的一幕，一阵亲吻摸索之后，王正军的手轻轻的解开了赵小玲的裤子。
“别、别、不要……”赵小玲喘息着，半推半就。
“小玲，这就好，这就好……”王正军喘着粗气，慌慌忙忙拉开自己的裤链，把身体压了上去。
“哟，正军，你要干什么？”赵小玲被他那**的小弟弟一顶，一阵惊慌，下意识地忙扭动了一下身体。
“没……没什么，小玲，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这是王正军的第一次，本来还想着要轻柔些，但此刻的忙乱的他早已忘记了最初的想法，现在又被赵小玲一问，慌忙中便使劲的往前一顶……
赵小玲感到下部一阵刺痛，她尖叫一声：“哎哟！疼死我了”说着话，她慌忙用力向上一推，一下子把王正军给推到了一边。
“谁呀！是谁在那边呢？！”
王正军和赵小玲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问话，他们赶忙将衣裤穿好，并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答道：“是……是，我们。”
也就在他们答话的同时，从外面的树丛中，呼啦啦冲过来七八个人，用手电筒在王正军和赵小玲的脸上一通乱照。王正军忙用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他看见站在他前面的有七八个人，都是年青小伙子，一个个胳膊上带着一个红袖标，上面写着‘宣武区工人纠察队’。王正军心里有了底，把手慢慢从眼前拿开说道：“哦，原来你们是工人纠察队的呀。”
一个人粗鲁地把王正军的手一扒拉，说道：“你少废话，把手放下！”
“好，好、我放下、我放下，你们手电筒照的我眼前有些发花。”
为首的年纪比较大的一个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同志，别误会，我们是附近一个金属加工厂的工人。”
“哦，金属加工厂的，有工作证吗？”
“有、有。”王正军说着把手伸进兜里，翻了起来。
几分钟后，看着王正军仍在翻找，那个人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工作证到底有没有？”
“有、有，怎么能没有呢。”王正军说着从上衣兜里也拿出一个红袖标“哟，这个不是，对不起，我再给您拿。”他说着将拿出来的红袖标套在胳膊上，然后又在兜里翻了起来。
其实，当王正军听到他们要让他拿工作证时，便多了个心眼儿，心想：万一我这一拿，他们知道我是哪个单位的，现在我和赵小玲一男一女大晚上的在公园小树林里，这事怎么说还不一定呢，万一他们说我们俩人是乱搞男女关系，那我和赵小玲就全完了。这可不成，我还没什么，可赵小玲她才满二十呀！而且，弄不好再告我一个耍流氓，那我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心里这个急呀，但看见对方是宣武区工人纠察队的，他心中一亮，想到这宣武区工人纠察队之前也是‘革命造反者’的成员，虽然，‘革造’现在解散了，但我还有袖标呢！看能不能用这个套套瓷，没准能派上用场！因此，王正军一边答着话一边将‘革造’的红袖标拿了出来，带在了胳膊上。
果然，局势立刻发生变化了，王正军听到对方有人说道：“咦？这小子是革造的！”，
‘革命造反者’当时是个很大的造反组织，在这一带更是很有名气，方圆大小十几家工厂的造反派都参加了这个组织。那个为首的人看着王正军的红袖标说道：“哦，原来你是革命造反者的呀。”
“是啊，我是革造金属加工厂总部四支队的支队长，我有证件，不信你看。”王正军这下时如同捞到了救命稻草，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中拿出原先的革命造反者的一个证件，递给了那个人。
那人接过证件一看说道：“你是‘革造’的，我们原先也是，哎，那你怎么不早说呀。”
“同志，你想啊，瞧你们‘忽啦’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把我吓住了嘛。”
“但你们这么晚了，到这儿干什么来了？”那人问着话，上下打量着王正军和赵小玲。
九十二、王正军的风流韵事！（二）
“这个……我们这是刚下班，现如今不是在开展谈心活动吗，我们这是在谈心。”王正军此时脑门儿已经沁出了汗珠。
“谈心？谈心你们也不能谈到树杈子里头去呀？”宣武区工人纠察队的那位领头人似乎并不太相信王正军给出的这个解释。
“噢，同志，您别误会，她是刚进厂不久的学徒工，有些活思想（活思想，这个词在当时是很时髦的一个词，是指开小差儿，私心杂念。）找我谈谈，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新进厂的学徒工感到紧张和张不开口，所以，就找这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跟她谈谈，帮助她解决思想问题，不想就碰上你们了。你们这是……”王正军故做镇静的辩解着，心里却是紧张无比。
“我们巡逻走到这里，听有人喊了一声，我们以为有人耍流氓呢，赶紧就过来看看，不过，看来是一场误会。那好，你们接着谈，我们走了。”那人说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后，王正军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人总算是放下来了。
“呸，你个缺德的，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黑灯瞎火的，还蹦出一帮子人来，我以为是打劫的呢，吓得我腿直软，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到这地方来了。”缓过神儿来的赵小玲直瞒愿王正军。
“小玲，吓着你了。***也吓着我了，你想当时他们这一群人是什么架式呀，气势汹汹的，要不是我四两拨千斤的把他们支走，万一这些人一叫真儿，把咱们往派出所一送，我跟你说，咱俩是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咱俩的一切可就黄花菜全凉了！”
“看你说的，什么就全凉了！你那一张‘革造’的证件不就把他们打发了嘛。”
“嘿！小玲，没想到这过了气的袖标还真救了我一命呢！不管怎么说，今儿我们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咱们是逢凶化吉，物乃呈祥！”
“行、行、正军，你真了不起！今晚，我是吓也吓着了，现在真有点饿了，你还不请我吃顿饭！？”
“好、好、我请你。说实在的我也饿了。哎，不过有件事我得问问你，刚才我弄进去了吗？”
“去你的，弄没弄进去，你自己还不知道？”
“小玲，向**保证我可真的不知道。我这也是第一回，只觉得紧紧的，我一顶，你就叫了。”
“哎哟，德行劲儿的，这你也能说！那……那不就是进去了吗，就你那一下，差点儿把我给疼死了。”赵小玲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哪你现在还疼不疼？”
“唉呀，你还说……不许说了，咱们快点找地儿吃饭吧。”
“没问题！小玲，我把你给弄了，打今儿起你就是我老婆了，你点地儿我请客，你随便吃！”
“讨厌！你胡说什么呢！”赵小玲说着拽着王正军快步离开了万寿西宫。
第二天上班后，王正军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心里只剩下后怕了。不过，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甜不济儿的，心想：我从大小伙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大老爷们了！那件事儿还真叫我给办成了！可就象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胡仑咽下，还没嚼呢，就让那一帮人给惊住了。下一次我可得慢慢来。可当他到下一次时，却为苦于远处可去而着急。王正军就是这样幌幌惚惚的也没个头绪的过了一上午。直到午饭时，张震亚到办公室跟他说：“哎，老王，这有个文件，要让文主任马上签，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你们熟，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老张，这个你交给我吧，我保证送到他手上。”
王正军想着现在正是饭点，文国庆一准回家吃饭了。于是，他上骑车来到文国庆的家门口，就在他要敲门时，他无意识地往右边一看，一个念头一闪，这敲门的手也就停住了。王正军这一看，看到的正是那间原来做为‘革造’总部的那间房。于是，他转身走向那个房，迈上台阶，见门没锁，他一拉门走了进去。房间里还是昔日的老样子，中间放着桌子，一边一张铺板，靠右边那张是文国庆的，上面还卷着一卷铺盖。那是当时加班写东西，文国庆回去晚怕吵着他妈妈，就在这儿准备了一套铺盖。王正军忙走过去摸了摸被子，一点也不潮。此时的王正军可是大喜过望啊，心想：嘿！我正愁没地儿找窝儿呢，没想到这就碰上了一个！若我和赵小玲偷偷约好在这里幽会，整个一个院子，空荡荡的只有文国庆这一家，那我还用怕什么工人纠察队吗？这可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得，我今晚上就是它了！打定了主意，王正军不动声色从房内退了出来，将门轻轻带上，去文国庆的家去送那份文件了。
当晚，王正军等赵小玲下了晚班，俩人偷偷来到那间废弃的‘革造’总部，他向四周瞧了瞧，夜晚整个院子黑幽幽的，只有前面的路灯在昏昏黄黄地照射着，王正军拉着赵小玲轻轻将门拉开，走了进去，并将门轻轻从里面插上。这一晚，王正军和赵小玲完成了那场在万寿西宫公园未完成的疯狂的一幕……
要不怎么叫色胆包天呢，王正军尝到了他有生以来最美妙的时刻，正所谓：‘色是人生最乐春’呀，有了这第一次，便就有了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就在这荒废了的‘革造’总部房子里，俩人每天都偷偷来幽会。不久后，俩人发展到不但是夜晚，就是在午饭的时间，也得在一起叙叙情谊！可不想，王正军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这个房间，却上演了之前文国庆误闯的尴尬的那一幕……
王正军眼看着文国庆没有接他递过去的烟，而是径直走到炉子旁抬炉子，他忙走上前，说道：“哎，国庆，来，我帮你。”
文国庆将‘革造’总部的东西都收拾好后，他还有些余怒未消息的问王正军道：“你小子还没吃饭吧？”
“哦，国庆，我吃了。”
“得了吧你，你忙的还有时间吃饭？”文国庆一语双关。
“嘿嘿，还是兄弟你了解我。那我就在你这儿添双筷子？！”
俩人正说着话，文妈妈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忙活了半天的俩人闷头吃了起来。很快这饭菜就见底了。俩人吃饱后，王正军又递给文国庆一根烟，分别给他和自己点上。
文国庆使劲吸了一口烟，低声说道：“正军，这儿说话不方便，走，咱们到‘革造’那屋说去。”文国庆说着率先走出了家门。
九十三、意外的辞职！！
文国庆和王正军先后走进原来‘革造’总部的那个房间。俩人分别坐在桌子旁，各自抽着烟，王正军偷眼看了看文国庆，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的表情心中暗想：我这位好兄弟今儿不是要骂我吧！？他本来想说句俏皮话打开这种尴尬局面的勇气也没有了，只好闷声不响的静静地吸烟。
正在王正军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之即，突然听到文国庆问道：“你小子到底跟人家怎么了？”
王正军见文国庆表情严肃，刚刚又被他抓了个正着，心中十分忐忑，也不知他这句问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很含糊的答道：“嗯……我……哎，你不是都看见了嘛。”
“我看见了个屁！我看见你小子光着个屁股正在那儿使劲呢，瞧你那点儿德行。”
文国庆的这句话一出口，王正军原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转尔笑着答道：“瞎，我那德行是不济，不过，那就是谈恋爱嘛，也就那么回事嘛。”
“哦，那叫谈恋爱呀。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老兄你都光着屁股了，还谈什么谈？我问你，你动人家了吗？”
其实，文国庆对这男女之间的事儿多少也懂上那么一点儿。文妈妈是部队退下来的医生，所以，他家中有不少医书，他有事没事的也翻过几本，其中有本《实用解剖学》，那里对男女之间的解释讲得很清楚，因此，在理论上文国庆多少也了解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儿，但他自己从来没有实践过，其实，对这一切他还是充满好奇的。今天，遇到这种事，他就假充大人的样子问一问王正军。
“嗯……我……动了，我什么都动了。”
“那就是说，你一二三部全动了？”（那时坊间流行一句俗语，一部是指嘴唇，二部指胸部，三部指最私密处。而动也仅限于触摸。）
“嗯，跟兄弟你说实话吧，我不仅动了，我还杵进去了呢。”王正军说此话时似乎还有些小得意。
“呸！你看你老兄说话有多难听！你天天用什么水刷牙呀！？”
“哎，兄弟，对不起，我说话就是嘴上没把门的。但话糙理不糙，你别介意呀。其实，我和赵小玲谈恋爱也应该算正常吧。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我都二十五了，搁过去，早该把孩子给抱上了！”
“那你能愿得着谁呢？”
“是啊，要不是这文化大革命，我这恋爱也早谈上了。不瞒你说，文革前我还真谈过一个，她在一个药检所工作，中溜个儿，人也挺文气的，白白净净的，我跟她看了两场电影。”
“那你没动过她？”
“没有，只是偷偷拉了拉手。”
“那后来怎么就没成呢？”
“唉，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不是，她也不是从哪儿知道的我家开着个不算小的药铺。你讲话，这不就是资本家了吗？所以，没什么犹豫的，就和我吹了。其实，要是几个月前的那天黑夜，有人劫赵小玲，我拔刀相助，来个英雄救美，我也不能认识她呀，嘿，这也就是缘份，该着咱有个老婆不是。”
“老婆？老兄，那你是打算跟她做夫妻了吗？”
“那可不是！哎，兄弟，我跟你说，小玲她可是个Chu女呢！”
“哟，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我们第一次时她出血了，而且还喊疼了呢。”
“这么说，老兄你就不换了？”
“不换了。小玲她可是个大姑娘呀，我还得让她给我生孩子呢。”
“老兄，你是认真的，那我还得向你祝贺啊！可……可今天我看见了嫂夫人的……”文国庆说着话有点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接着说道：“老兄，你可不要见怪啊。”
王正军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答道：“不会，那是意外。可是这事儿你千万别说出去呀。”
“那当然了。这还用老兄你嘱咐嘛，今天这事就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吧。”
“那咱可就说好了！不过，兄弟，有一样，那房子……”
“老兄，你这是来真格的。房子你就先使着，反正部队刚搬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人呢。”
“兄弟，你是说真的？那可太谢谢你了( 新建里八号 http://www.xlawen.org/kan/25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