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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的眼神瞪着殷凝,咬牙切齿地说,“都怪你!”

    “什么?”

    宋晗茉艰难地眨了下眼睛,泪水更是哗哗地流。脸上的表情从怨恨变成委屈,然后呜哇地哭了出来,“我眼睛好痛啊,呜呜呜……都怪你不好,干嘛让我动啊!我比赛输了啦!呜哇……”

    “比赛?”殷凝的思路完全跟不上宋晗茉的,“什么比赛?你在和谁比赛?”

    宋晗茉指着对面安乐椅上的高亦如,“我们在玩木头人不许动啊……呜呜呜……都怪你让我动了啊!”

    殷凝无力地扶额,搞了半天,原宋宋晗茉是在和“高亦如”玩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所以她才会一动不动和“高亦如”面对面坐着,连眼睛都不眨?时间一长,她的眼睛自然会酸涩不已,流出眼泪?

    说不定,宋晗茉是真的疯了,至少正常人不会这么干。

    秦铮暂且不去管宋晗茉的问题,反正殷凝就在自己的身边,不会出什么岔子。于是专心检查高亦如的另一具“尸体”。

    他让卫钦恩协助自己,扶着高亦如的身体。自己挽起她颈后的头发,果然在她脖子后面找到一道伤口。伤口非常长,一直延伸到她衣服领子里面。他放下她的头发,掀开她后背的衬衣。不出所料的,这道伤口长至尾椎。好像一条狰狞巨大的蜈蚣,霸道地爬在这个女孩的后背。

    “这不是高亦如,而是她的皮。后面的血人才是高亦如。”秦铮示意卫钦恩将高亦如的“尸体”重新放回椅背里。

    “一整张……皮?!”卫钦恩不禁皱眉,他刚才自然也听到支架上血人的遗言,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高亦如,而安乐椅上的不过是被剥下来的皮。也不晓得被填充了什么东西,变成了人偶。

    “是的,其实剥皮本来就是一种古代的刑罚。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至尾椎,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而后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我不太清楚所谓的制偶过程,只能大概猜测剥皮之后,皮囊经过防腐处理,再往里面放置硅胶或者泡沫一类的混合材质,加以填充固定。只不过时间太短,填充物有些地方还没有变干固定,所以被你弄出个坑来。”秦铮指着高亦如手腕上的新坑,对殷凝说。

    “可为什么凶手不直接把人做成偶?为什么非要剥皮这么麻烦?”殷凝不解。

    秦铮摇头,“如果将整个人体做成偶,就相当于制作人体标本,那样其实更花时间。少说前期的尸体浸泡防腐、固定的工作就要花上四个月的时间,不如单纯处理皮囊来的省时,只要大概十几、二十个小时就可以了。”

    说起时间,现在离这关的游戏结束还剩下14个小时。而他们最后一次看到高亦如,是在进入这关游戏的第32个小时之后,也就是游戏的第二天,殷凝梦游的那个凌晨。在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高亦如了。印象里她似乎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中,闭门不出。

    游戏进入到大约40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头一次在宋晗茉的“带领”下,参观了地下室,当时这间屋子是锁住的。

    所以按照本关游戏一共有90个小时的时间推算,去掉最后见到高亦如的时间,外加剩下的时间,合计为46个小时,期间剩下约44个小时的时间,为高亦如“失踪”的阶段。说不定她早早就被“鬼”关到了这里,遭受剥皮的折磨。皮肉分离,皮囊加工等等摧残,

    不论个中过程如何,单说从时间上是完全可行的。

    至于被剥了皮的高亦如为什么还能活这么久,定是“鬼”想要保住她的命,让她苟延残喘着。便用银针扎在能够保命的||穴位上,不叫她死。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让真正的她活到“三之偶成”的时刻。

    现在,三个死咒已经全部完成,离这关游戏结束还剩下11个小时不到。此刻是早上四点多。按照以往的经验,本关游戏的杀戮任务已经结束,接下来的时间应该会相对安全。只要不违反游戏相关规则,他们就可以顺利晋级到下一关游戏中。

    回房间休息,殷凝本想和秦铮一起搬到主卧,这样剩下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可偏偏又被宋晗茉抢先一步,赖在主卧死活不走。还把主卧的大床当做蹦蹦床在上面跳啊蹦的,让殷凝恨得想要冲上去把她掐死。碍于秦铮在边上劝着,只好作罢。

    “宋晗茉就是故意的!不管是不是爪牙,反正她就是故意的!肯定有问题,就算她给过我们提示,也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殷凝咬牙切齿,心里还在为不能和秦铮一起共处接下去的十几个小时而郁闷不已,耿耿于怀,“现在高亦如死了,明显是钱君霆弃子。她死得这么惨,也算报应了。”

    “是啊,现在的问题就剩下黑色斗篷是谁了。”秦铮捏捏睛明||穴,好在这关游戏有惊无险,他们两个都还好好的活着,已经非常不错。

    “啊,对了。”殷凝忽然想起自己一直都收着秦铮的眼镜,进入这关游戏时将它妥善地放进了自己的行李包里。他眼睛之前没有好用不上,如今视力恢复,估计还需要。于是她起身把眼镜翻出来,亲自给秦铮戴上,“喏,别再把我的‘咒语’弄丢了。”

    秦铮失笑,他的近视并不是很严重,戴不戴眼镜都可以,当然有眼镜更好。他拉住殷凝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很是心疼。怜惜地抚摸她的头发,“以前你一个人在这样的游戏里,肯定很害怕很无助,我都不敢想象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殷凝愣了几秒,低着头苦涩地笑。她的双手回握住秦铮的,想说都过去了,可试了几次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喉咙发哽,嘴唇不住地颤抖,生怕一出声眼泪就滚落下来。因为她又被迫回到了这里,还连累了自己爱的人。

    因为,什么都没有过去,她又回到了原点。

    “好好睡一会儿。”秦铮捧着殷凝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

    殷凝抿了抿嘴唇,“你比我累多了,也去睡会儿吧。别守着我,不会有事的。”

    为了不违反游戏规则,秦铮离开殷凝的房间。他打算回自己房间洗把脸,换件衣服,稍微休息一会儿再来殷凝的门外守着。虽说按照游戏规则看,危险已经过去,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到目前为止,九个人死了三个,幸存者分别为殷凝、秦铮、卫钦恩、宋晗茉、舒珺、阎澜六个人。他们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各自的事,等待时间过去。

    殷凝拍松枕头,准备小憩片刻。心里估摸着下一关游戏会是什么样子?换算着自己和秦铮的幸存几率有多少。

    秦铮站在洗手间的水池前,他摘下眼镜。手指慢慢摩挲过眼镜架上的那排小字,会心地微笑。

    卫钦恩躲在门缝后面,继续盯着殷凝房间的方向。他的手里握着个小布袋,这是他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发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一股幽幽的草药香。

    宋晗茉在主卧的大床上跳累了,干脆躺下酣睡。

    舒珺倒是睡了很久,终于睁开眼睛。她躺着没动,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缠绕着的绷带。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慢慢坐起身,竟然还有些晕。

    阎澜冲完凉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走出浴室坐到床沿上。他低头看了眼脚边行李包里的东西,不屑地勾起嘴角。

    老式的房子,每个房间都会有个较为隐蔽的通风管道。它依照游戏规则中说的那样,为空间输送干净的空气。只是在不经意间,空气里也会带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无味分子。

    睡意来的快而霸道,让殷凝心生疑惑。直觉告诉她,定是有什么古怪。因为她知道,游戏的时间还剩下很多,远没有结束,这并不是通往下一轮游戏的昏迷。可惜她已经无法思考,眼皮越来越重。脑袋里面好像被灌满了浆糊,手脚四肢也不听使唤,越来越沉。

    她不死心地用力睁着条眼缝,本能的意识让她觉得有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吱呀——”

    有人推开了她的门,一个黑色的影子走了进来,缓步来到她的床前。来人驻足了很久,定定地望着她,又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脸颊。指尖顺着她的脖颈,一路经过锁骨、手臂滑到她的手腕,最后将她一把拉起,扛到肩头。

    意识越来越模糊,无力尖叫,无法反抗。在彻底陷入黑暗的混沌之前,殷凝只看到漆黑帽檐下露出来的半截白色面具,诡异地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 因为身体原因,最近更新不是很稳定,所以只好字数多些当做补偿。

    请大家不要嫌弃的笑纳,然后不要大意地给do花花,谢谢~~

    第50章 苛求完美

    打从自己被黑色斗篷扛走的那一刻起,殷凝就知道不管自己还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会遇上什么好事。要是醒不过来也就算了,要是还能醒过来的话,定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她很清楚游戏还没有结束,当下的情况属于横生枝节。面对如此的突发状况,她这个过来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殷凝睁开眼睛,她此刻正趴在一张冷冰冰的大理石案桌上。她的脸孔朝里,面对着墙壁。头很晕,总觉得眼前的画面在恍惚旋转,不断地变形、收缩、拉伸。耳朵里也嗡嗡作响,不远处的灶台上似乎煮着什么东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金属锅盖碰撞锅沿的铛铛声,只是这些声音在她的听起来都变了调。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浓烈刺激的药水味、焦糊味和血腥味。头顶昏黄的光线还有墙上挂着的铁链,铁钩等工具都在提醒着她,她现在正身处地下室第二间的小刑房里。

    尽管知道自己身上的药劲没过,也没有力气。可她还是不死心地动换了下加以求证,果然如她所料,也如变态所想,作为鱼肉,还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好。不过幸运的,她并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至少指尖还有感觉,可以动弹,就说明药效正随着时间一点点减退。她身上的衣物都还完好,没有遭到侵犯。这已经是她所能掌握的最好的信息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殷凝忽然很有喜感地问了自己一句,或许是面临的险境多了,她都开始觉得疲软。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求死不得。但是、她从现在开始不能死,不可以死,她必须好好活下来,尽量不要缺胳膊少腿,才好和秦铮一起离开这该死的游戏。

    胡思乱想着,同时也是在等待“鬼”来向她索命。说到底,她还能醒过来,不就是为了接下去的一场漫长的折磨么?否则,她又有什么必要再醒过来?

    “嘭——”有一大盘金属器物被重重搁置到她所在案桌上,让殷凝的心里一紧。同时她还看到个黑色的影子慢慢映衬到面前的墙上。她知道,黑色斗篷就站在她的身后。但是从此刻的倒影来看,对方穿得像个医生。头上戴着个手术帽,身上好穿着系带的手术服,手臂上有袖套,手上有手套。

    即便她根本看不到来人的摸样,可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不是钱君霆。因为他没有让她感觉到不寒而栗的绝望感和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恐惧感。此时此刻,她顶多是害怕而已。

    “你是谁?”殷凝惊喜地发现自己还能说话,不过她的舌头发木,声音漂浮,有些大舌头,“为什么……抓我?”

    她必须说些什么,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的身体状态尽快苏醒,她才有办法反抗逃跑。另一方面是为了套点话。如果对方愿意回答她的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弄坏了我的人偶!”

    由于药效的关系,对方的声音在她听来都是变形扭曲的。让她分不出是男是女,更分辨不出是谁。不过很好,对方也算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尽管答非所问。这是殷凝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对方会直接折磨自己,虐杀至死,期间不说一句话。若是那样,就惨了。

    等一下,他说自己弄坏了人偶?

    殷凝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弄坏过这里的东西了?难道那人口中的人偶,指的是“高亦如”?若是这样,她确实是失手在她的手腕上,按出了个坑。

    黑色斗篷也不说话,只听到旁边金属器具碰撞的声音,他似乎是在挑选合适的刑具。

    “你要把我……怎么样?”

    黑色斗篷不搭话了,从他倒影在墙上的影子可以看出,他的手里拿了个剪子,然后慢慢走到自己的边上。接着,对准她的后背,就是一剪子下去!

    滋啦一声,身后的工字背心被整个剪开,滑落到身体的两侧。就连她的内衣带也不可避免。

    殷凝咬紧着牙关,定下心神。她不是不怕,只是在心里拼命的权衡计较。她不清楚黑色斗篷唱得是哪一出,明明游戏的三个死咒已经结束,竟然还把她掳来,没有按照钱君霆的意志完成游戏。那么钱君霆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的爪牙引爆?

    她虽然被下了药,但脑子还算清楚没有秀逗,从不敢妄想自己在钱君霆的心里占有某个重要的位置。就好像伏地魔认定自己的对手是哈利波特,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伏地魔才有资格杀了哈利波特。也只有哈利波特才能灭了伏地魔。可是对于殷凝来说,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让钱君霆如此看重自己。

    她开始仔细回忆这关的游戏规则,虽说其中有一句提及不需要游戏参与者杀人,但却没有提到万一游戏的参与者杀了人,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所以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底,也无法和身为爪牙的黑色斗篷叫板。更有甚者,她必须考虑到一点,万一这次的行动是钱君霆授意的怎么办?那她不就是死定了嘛?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钱君霆老早就想把自己做成玩偶收藏起来,现在有人动手操刀,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殷凝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也不知道楼上的秦铮怎么样了?想必他也中了药,否则断不可能不来救她。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

    “你要将我,也做成,人偶吗?”殷凝继续大舌头地说话,声音听起来和喝醉了酒一样,“可是,这个游戏,不是三个死咒么?要是算,上了我,不就是,四个死咒么?”

    黑色斗篷还是不说话,却用手指轻轻拂过殷凝后背的皮肤。没有任何挑逗爱抚的意味,只是单纯的在看,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人偶的,不是故意的。”

    黑色斗篷似乎轻哼了下,很是不屑。看来放软话是没用的了。从他的影子上看,他往边上走了两步,伸手去拿金属盘里的其他工具。然后走回来时,手里拿着柄刀,还把玩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握住刀柄,缓缓俯□用冰冷地刀面贴到殷凝的脸颊上。

    “你知道吗,这个人偶是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做好的?光是那里面的填充物就让我研究了好几年!还有皮囊和填充物的固定手法也非常有讲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出来的。我失败了多少次,唯独那一个还算满意的。可是你!确把她弄坏了!你知不知道,坏了的东西就不完美了,就没有价值了,就是废物!所以你猜得没错,我要重新做一具新的,更加完美的人偶。”

    苛求完美?

    典型的强迫性人格障碍。

    没错,她大概了解这种人格障碍的特征。所幸过去一年来的未雨绸缪没有白费,多掌握一些知识还是很重要的。

    此类型的人格障碍看着和强迫症似的,但是和强迫症又不大一样。

    简单说来,强迫症就是一种强迫观念和强迫行为,简单重复或者反复思考一件事物。

    而强迫型人格不论什么事都要求严格和完美,容易把冲突理智化,具有强烈的自制心理和自控行为。这类人在平时有不安全感,对自我过分克制,过分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举止是否适当,因此表现得特别死板、缺乏灵活性。责任感特别强,往往用十全十美的高标准要求自己,特别关注完美性,同时又墨守成规。在处事方面,过于谨小慎微,不能容忍模糊概念,常常由于过分认真而重视细节、忽视全局,以至于不能及时完成工作。一旦他们的努力不可避免的达不到他们的期望,就会不得不重新、反复的工作。

    既然是这样,那么殷凝就有办法对付他了!

    “你看到……我背上的,伤口了么?估计你就算,把我扒了皮,也没有办法……做成|人偶吧。说不定你往我的皮囊里,赛填充物时,填充物会从我后背的,箭伤里漏出来。”

    一语中的!

    殷凝明显看到倒影在墙面上的黑色人影滞了滞,接着赶紧加把火,“我身上有伤,就是有瑕疵,怎么可能变成,最完美的人偶?”

    黑色人影不说话了,猜测他定是在思考自己说得话。

    周围一下子有些安静,变成了两个人在对峙着什么。神经紧绷,手心都出了汗。除了不远处灶台上的大锅里始终煮着的东西,在不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为此刻诡异的气氛平添几许节奏感。

    黑色斗篷不说话,他转身往大锅的方向走去。殷凝趁着这段时间,调整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不稳的呼吸,同时在手上加力试着微握成拳,看身上的药劲过去了多少。

    幸运的,她的拳头可以握起,就是还使不上力,松松的发虚。头也已经不是特别晕,还有些耳鸣,药效是过去些,虽不特别理想,但是个好兆头。只要再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她就可以想办法逃了。

    黑色斗篷走到在大锅边,锅子很大很高。他需要站在一个垫脚凳上才能够得到。掀开锅盖用木棍搅动了下里面煮的东西,那东西类似膏体,浑厚的||乳|白色在不停地冒着泡。他是在煮人偶身体里的填充物,估摸着还要再熬些时间,收干水分,才能达到最理想的填充效果。

    搅拌了会儿填充胶,黑色斗篷离开了刑房。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殷凝慢慢松下口气,加紧时间动动手脚,想尽一切办法恢复体力。

    可是不料,黑色斗篷很快又折了回来,手里还拿了个小托盘。他走到假装无力地殷凝身后,将手里的托盘放下来。

    “既然有洞,我就给你彻底堵上。顺便给你的后背绣上一朵绝色的蔷薇花。”黑色斗篷从托盘里拿起医用缝合的针线,俯□凑近殷凝的耳朵,“你身上虽然无力,却不是麻药,还是可以感受到痛感的。”

    话音未落,尖利的疼痛立即向着殷凝的后心扎来!

    作者有话要说:

    ■ 请大家把对文文的爱,化成花花扔给do吧! o(n_n)o谢谢~

    第51章 真正的鬼

    你知道针扎破皮肤,拉扯着细线穿过你的身体,摩擦着你的血肉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殷凝知道,很痛,痛得让人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喊破了喉咙,秦铮也不可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定是和自己一样中了使人昏迷的药,一时半刻醒不过来。不然的话,对方怎么可能这么笃悠悠地给自己“缝合”伤口?

    更何况,尖叫也很耗费体力,她要省着点力气,想办法逃出地下室。如果她没有寻到发起反击的机会,就得想办法一直拖延时间,直到这关游戏结束。到那时,就算秦铮救不了自己,钱君霆也一定会插手的。

    当然,这只是下下策。

    “呜……”殷凝将所有的尖叫都化成一声咽呜吞进自己的肚子里,由于疼痛地刺激,她的泪腺不停分泌着泪水,眼窝里已经盛满,然后滑过鼻梁落下来。

    好半天之后,殷凝开始习惯这种疼痛,缝合才终于停止。头顶幽幽传来黑色斗篷变了形的声音,“只可惜你活不了了,缝合得再好,伤口也长不起来。终究只能是个疤,看来还是得绣朵花上去才好看。放心,我会等把你的皮扒下来之后再给你缝上去的。啧,怎么这么会出汗,真麻烦。也罢,让你再多喘几口气,不然一会儿做防腐处理的时候更麻烦。”

    “你到底,是谁?”殷凝不死心地重复问题,“既然我马上就要死了,起码,你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呵呵呵,你真的当别人是傻子吗?”黑色斗篷轻笑了声,“乖乖地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糟糕了,黑色斗篷看出她的用意。殷凝咬了下嘴唇,他叫她闭嘴无非是对她的问话感到不耐烦,如果自己再多说些什么,可能会让他失去耐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可是个典型的强迫性人格,不管多急躁,都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妥善地完成手头上的任务。

    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活命与否,就看自己敢豁出去多少。

    越是不让她说话是吧?她就越是要说!

    “没错,我是在,拖延时间。”殷凝破罐子破摔,“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肯定就会,有所防备,也不怕我临死前,多废几句话吧?”

    其实经过刚才的无麻药缝合,由于疼痛的刺激,倒是让殷凝清醒不少,口齿灵活了很多,身上的气力也回来了些。但她依旧得装大舌头,说话断断续续的,不能让对方发现。

    黑色斗篷正在用干净的药棉给她擦去伤口上的血迹,听到她的话,动作明显顿了顿,手里也加重了些力道。思索了片刻后,轻哼一声,“也好,反正你是逃不掉的,让你做个明白鬼也没关系。”

    呼……

    殷凝心里松了口气,“你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吗?”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恐怕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黑色斗篷将带血的药棉扔到边上的托盘里,又走到大锅边上,踏上垫脚凳,搅动里面的填充胶。

    “假设你是,那你不就是被游戏幕后人,利用的棋子吗?他给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为他杀人?保全你的命?”

    “呵呵呵,你很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黑色斗篷专心的搅动大锅里的胶体,头也不回地说,“我和他的交易并不是我自己的命,而是你们的命。”

    殷凝心里一紧,同时对他的答案感到匪夷所思。他为钱君霆杀人所得到的好处,竟然是其他人的命?他要别人的命干什么?难道是说……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他要别人的命,用来虐杀?

    那么言下之意是不是说,钱君霆把自己的命倒手卖给别人了?

    他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冷酷残忍,轻贱生命?

    不知为何,殷凝忽然想起脸上纹了个黑色泪珠的男人。因为那个纹身的含义,就有死亡、杀戮的意思。会不会他就是黑色斗篷?钱君霆的爪牙?杀人的工具?潜伏在这栋房子里的鬼?

    只是这个男人真的是所谓的“巫蛊专家”么?真的精通巫蛊之术吗?

    不,不对。殷凝觉得这个假设有问题,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因为一直以来,在这关游戏中,对巫蛊学说最为了解的,不是舒珺才对吗?她会算卦,又识得蛊虫。而黑色泪珠给人的印象就是独处,别说他从不下楼来与大家为伍,即便出什么事,也顶多围观几分钟了事。怎么看都和巫蛊之术扯不上任何关系。

    是啊,没有任何关系!

    问题就出在这里!

    原来所有的巫蛊之说根本就是一场烟雾弹,钱君霆的游戏规则成功的给每个人的脑海植入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就连房间的道具,找一个真的懂些门道的参与者,以及杀人手法都是如此。

    而真正帮着他杀人的凶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会这些的呀!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

    也就是说,不管黑色泪珠懂不懂巫蛊之术,他喜欢制作人偶其实和巫蛊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在这个游戏中,他所做的人偶,借机披上了巫蛊的皮囊而已!

    若真如殷凝所猜想的,回想第一个死者胡泉被剥去了脸皮,其实不也就是剥皮刑罚的一种嘛?都是剥皮,一张脸皮和一整张人皮几乎没有差别!

    至于这关游戏中死者的尸体全都被放到地下室,按照巫蛊传说的样子与房间的陈列来摆放,无非是为了配合游戏题意罢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殷凝终于回想起自己之前误闯了黑色泪珠的房间,除了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其实她还是看到了些应该看到的东西。比如从他的行李包里,露出来的斗篷和面具什么的。

    看来她之前梦游,袭击了舒珺。说不定也是钱君霆老早安排好的一个桥段,因为他知道自己和秦铮会想尽办法暗暗调查谁是鬼,所以就让自己袭击“大有嫌疑”的人,更好的将视线盯着怀疑对象,忽略真正的鬼。

    哈,果然算计的好深啊。与此同时,也验证了一个真理,越是看上去不可能、不起眼的家伙,就越有可能是凶手!

    殷凝沉默了,随着意识越来越清醒,她想到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思绪杂乱无章地占满整个大脑。不管她推理的对不对,唯一的办法就是摘下“鬼”脸上的面具,探个究竟即可。

    趁着对方还在搅拌填充胶的时候,殷凝继续动动手脚,“你为什么,喜欢,做人偶?”

    “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好玩呢?”黑色斗篷继续搅拌着大锅里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杀人需要理由,有些人杀人只是为了快感,而我显然属于后者。一开始只是杀人,为了快感。可是杀的人越来越多,单纯的死亡就越来越让我觉得乏味没有意思。就好像飙车一样,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为了追求速度上的刺激。可是当你达到一定的速度,就会想要变出点花样来,什么飘移啊、摆尾啊。杀人亦是如此。”

    殷凝打了个激灵。果真世界大了,什么样的变态都有!也唯有这种变态,才能将生命看得如此低贱,如此轻描淡写。豪无所谓的将杀戮与飙车相提并论!

    “所以,为了快感,你就把人做成|人偶?”

    “你很聪明,但是又不够聪明。”黑色斗篷轻笑了声,“其实,我享受的是,给人剥皮时,皮肉分离的一刹那带来的快感,呵呵呵,简直无与伦比。至于制偶嘛,完全是个人的精神领域追求。杀戮也是一门艺术,把人捅个几十刀的那都不叫杀人。只有把死亡的美感上升到一定的境界,杀人才会有乐趣,明白吗?”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殷凝在心里大叫,无奈她还想活命,不想刺激已经站到自己身后的变态,只好暗地里大骂几句。

    “哐啷——哐啷——”变态又开始在金属盘里寻找适合的刑具了,说不定刚才他说了这么多快感不快感的,真的让他热血沸腾起来。叫他把持不住,真的下刀给自己开背剥皮,来释放快感。

    怎么办?现在她身上的力气远不足以做出什么反抗。若是要逃跑,凭借现在的体能,根本是痴心妄想。除非她用老法子,全力一击,否则定无胜算。

    ………………

    秦铮用手扶着额头,从浴室的地上爬起身。头痛欲裂,四肢无力。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唯一的念头就是去确认一下殷凝有没有什么事。而他心里的不安在告诉他,她很有可能会遇上危险。

    冲到她的房间,房间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人不见了。

    该死!

    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刚跑出房间,便发现住在对面的卫钦恩跌跌撞撞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看见自己,就对着他说,“殷凝被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扛走了。”

    秦铮冲着卫钦恩点了下头,立刻往地下室赶去。不长的楼梯在他的脚下并成几步跨完,很快就来到地下室的入口处。

    卫钦恩的脑袋也晕得狠,四肢乏力。但也同样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不管秦铮乐不乐意,都这个时候了,多一个人帮着找,就是多一份力量。

    地下室的木门重新从里面落了锁,秦铮用力拉了下,纤弱的门板此刻竟然纹丝不动,好像重新被加固过似的。

    “嘭——嘭——”

    有门板的撞击声从头顶的斜上方焦急传来,每一下都好像是抨击在殷凝的胸口。她咬紧嘴唇,知道那定是秦铮来找自己。太好了,她有救了。

    暗自窃喜着,殷凝决定还是暂时按兵不动。她要等待最佳的时机,配合好外面的秦铮。省得自己没有突击成功,反而被变态挟持成为人质。

    殷凝微微抬眼,看着映衬在面前墙壁上的人影,她的心开始一路下沉……

    以为用一道木门就能阻挡他吗?

    秦铮往后退了一步,也示意卫钦恩让开些。他定定心神,深呼出口气。回身抬起一脚,又狠又快地将弱不禁风地门板结结实实的整块放倒。

    一记巨响伴随着飞扬的灰尘,通往地下室的漆黑楼梯井呈现在两个人的眼前。望着地下室,秦铮的不安更加强烈。他也不管下面有多黑,飞快往里面冲。卫钦恩也脚下不停地跟着。

    当他们跑下去之后,心里的不安感得到了完全的证实。

    地下室空无一人,殷凝根本不在下面!

    作者有话要说:

    ■ 最近花花不给力啊,do桑心ing……

    第52章 不会放弃

    “据说古代的时候还有另外一种剥皮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信度多少。说是把活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再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水银比重很重,所以就会像一把刀将肌肉跟皮肤撕扯开来,随着水银一点点往下,撕裂。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可是人在土里又无法挣脱。直到最后,整个肉身会脱离皮囊,从那个十字口里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

    变态的声音轻轻毛毛掠过殷凝耳畔,她的后脊梁上也有一团冰凉的药棉球在游走,似乎是在给她做清洁消毒,随后就准备被整个剖开。

    殷凝的心比后背上湿漉漉的药棉还凉,因为刚才的撞击声很快就消失了,且声音离她有些遥远,很是飘渺。她甚至怀疑那只是由于她强烈的渴望被救而产生的幻听。

    最为关键的是,她的所在,并不是地下室第二间的小刑房里。这是随着意识的不断清醒,才逐渐发现的。否则一有点风吹草动,变态老早就会有所反应才对。

    然而此时此刻,变态依旧淡定自若,不慌不忙为她擦拭、消毒后背,为制作人偶做前期准备,可见他们的所在有多密闭。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被人打扰,不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只是他们这是在哪里?殷凝不知道。刚才的撞击声是不是秦铮弄出来的,她也无法肯定。

    “也不晓得这种办法是真是假,我觉得就算水银可以撕裂皮肤,可人也不会自己蹦出来,很有可能早中毒死了。所以我觉得这种说法太夸张,不过感觉上倒是挺有意思,以后可以试试。”

    变态喃喃地说,好像是说给殷凝听的,又像在自言自语。不过很好,至少说明他对现有的环境很放心,比较松懈。她还有时间可以拖,有空子可以钻。但愿秦铮能够早点醒过来找到自己,或者自己能够早点恢复体能,奋力一搏!

    “你知道我为什么只给那个叫胡泉的男人剥了脸皮,而不是全身么?”

    殷凝很意外黑色斗篷会忽然说这些,但是这种对话会对自己有好处,于是接下话茬,大舌头道,“为,什么?”

    “因为胖子是最难剥皮的。人体的皮肤和肌肉之间都会有一堆脂肪,人越胖,脂肪就越不好分开。黏糊糊,油腻腻的。哦,想想就恶心。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就算做成|人偶,也没有什么美感,还费材料。而且他不是算卦说会倒霉么,那我就成全他。”

    殷凝心里打了个突,照这么说,变态对他们在客厅的一举一动也了如指掌?不过当时黑色泪珠并不在客厅里,许是他站在楼梯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或者胡泉先离开之后,在三楼的走廊里遇到了变态,和他说起这件事也有可能。还有可能是高亦如告诉他的。

    “所以,你就把他,放在第一个死者,的位置上?”

    “没错。”

    “金逸和,高亦如呢?”

    “那个姑娘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变态耸了耸肩,换了个药棉继续擦拭殷凝后背的皮肤,“所以我就小小利用一下,告诉她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杀了她的小男朋友,我就保证让她活着。没想到这个傻姑娘竟然真的这么做了,倒是让我蛮意外。”

    “你知道,金逸过敏?”

    变态又耸耸肩,“我当然不知道,我只是做选择和实行的。”

    选择和实行?

    殷凝把他的话在脑子里( 逃杀游戏2 http://www.xlawen.org/kan/25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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