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叹了口气，她大概猜到了护工阿姨对豆芽的态度了。“我去看看，上次那几个志愿者好像送来几双棉鞋，你俩等一下。”
院长妈妈去了好大一会，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双黑色的棉布鞋。居然不比我的小“没有合适的了，我给你找了两双鞋垫，你穿穿看还大多少”。豆芽提过鞋子却迟迟的不肯换上，“云海你快试试呀！”我有些疑惑。“快点！豆芽”院长妈妈有些不耐烦了。
豆芽看了看院长妈妈的脸色，慢吞吞的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不好意思的缩着脚。我低头看见豆芽的脚趾头全都伸在袜子外面了，所谓的袜子基本就剩下一个脚跟了。我转身拉出了我的大箱子，掏出了两双袜子，“你快去洗洗脚，我只有四双袜子，送你两双吧。”
豆芽的眼圈有点红，院长妈妈摸了摸我的头，什么都没说去帮豆芽打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
豆芽穿上新鞋子显得很开心，尽管这双鞋子大的厉害，让豆芽走起路来显得有些古怪。“谢谢可可”豆芽小声对我讲，“我们是好朋友，没什么的。”我伏在豆芽耳边讲。
院长妈妈收拾好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可可妈妈走了，你俩乖乖听话啊，下午的时候别忘了去吃饭，妈妈不能给你俩带饭回来了，听护工阿姨的话啊。”院长妈妈显然有点不放心，我抬起脚跳到院长妈妈怀里“妈妈你早点回来啊，回来别忘了给我带点好吃的好不好。”我笑嘻嘻的抱着院长妈妈耍赖皮。
“你这孩子，好好，妈妈记得。”院长妈妈又笑了，摸了摸我的头便转身出大门了。
我看着院长妈妈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便转身坐回了小炉子旁边，用那个长长的火勾戳着那些跳动的火焰，“可可”，“嗯？”“院长妈妈走了呢，下午我们得和那些人一起吃饭了。”豆芽显得心事重重，“怎么了云海？”“没，没什么。”我有些疑惑却没有追问。“我教你算术吧，明天要上课了，你一定得学会呀。”“嗯好。”豆芽重重的点了点头。
豆芽学的很认真，整个下午，我出了很多两位数的算术题，到了再晚会，豆芽甚至可以算出三位数的加减法了。“诶，你之前怎么一直不会呢？学的很快呀。”豆芽习惯性的摸摸耳朵“那个老师总是拽我耳朵我害怕她，她是今年才来的，去年的老师也没有教过这些。”“那教些什么呢？”“嗯，认字啊，唱歌啊，我认识不少字呢可可。”“呵呵，好吧，不教算术只教认字的老师呢，那你们以后出门买了东西可怎么办，该找回来多少钱都不知道。”“呵呵”豆芽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走可可，该吃饭了，我带你吃饭去。”
我俩手牵着手跳出了院子，“小雪人围巾不能给你了，我要出门了”我把围巾摘下来抖了抖围到了自己脖子上，“哇”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凉！”“哈哈”，豆芽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跺了跺脚，作势要追打豆芽的样子，豆芽赶忙跳远了，我俩就这样追闹着跑出门去了。
第十七章 饭厅吃饭
我和豆芽赶到饭厅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很多孩子了，豆芽拉着我在一个角落静静的等着，却还是被那个秃头的大男孩发现了，他带着那几个大孩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我们的小公主么，怎么今天舍得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起吃饭了？给你的大餐今天没有了么？”他手里拿了个上了锈的铁尺子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我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嗯？小公主怎么不说话？”“老大咱们走吧，快开饭了，咱们先去排队吧。”秃头旁边的胖墩扯了扯秃头的袖子，秃头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做声了。“坏七，院长妈妈出门了可可才来这里的，院长妈妈很快就会回来”，豆芽紧张的拉着我的手。
“要你小子多嘴！你小子最近跟着小公主沾了不少光啊！”秃头用手指狠狠戳了戳豆芽的脑袋，豆芽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后脑就磕到了墙面上。
“云海！”我被豆芽带的踉跄了一下，他的手一下子滑脱了我的手心。“你怎么样？”我急忙把他扶起来，帮他揉着后脑。“你推他做什么？！”我恼怒的看着秃头。“呀，小公主发怒了，哈哈”“哈哈，哈哈”后面的几个大孩子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不准你们欺负可可！”豆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又一下子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拉住了他的小手把他拖到了身后，“你们想干嘛？”我冷冷的问。“不干嘛，小公主，我喜欢你，想跟你说几句话不行么？”
“开饭了！排队！”饭堂里一下子喧哗热闹了起来。
坏七他们丢开我俩几个大步走到前面去了，其他的孩子马上自动避开了，我跟豆芽都长出了一口气。“云海，你头还疼不疼，都怪我没拉住你。”“不怪你的可可，你不晓得他们有多坏，不知道他们会推我，我不疼，咱们排队吃饭吧。”“嗯”，我拉着豆芽的手排到了队伍中间。
“豆芽！”小轮子扯了扯豆芽的袖子，我俩这才发现她。“诶你在这呀，那你排到我俩前面来吧”，我牵了小轮子的手把她放在了我前面“呵呵，可可你真好”，小轮子说起话来多少有些漏风。
“可可我喜欢你的头发，怎么是卷的，真好看，我能摸摸吗？”“啊？那好吧。”我有点不忍心拒绝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小轮子踮起脚尖伸出小手靠近我，“呀！可可你好香！”。
她这一喊不要紧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刚打完饭的坏七也朝我这个方向看来，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有些邪刄的目光，忍不住慌了一下。
我匆忙的垂下眼睛，坏七却又带着那几个大孩子，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了。豆芽紧张的挤到了我前面拉紧了我的手，我终于明白了豆芽今天中午为什么那么忧心忡忡。
“小公主，听说你很香？”坏七把饭菜递给了身后的大孩子，低着头对我说。他突然把豆芽拽到了一边，然后俯下身子，脸离我越来越近，正当我要惊叫的时候他却又突然离开了。“小公主，你还真的有香味。”
“坏七！坐回你的位置好好吃饭，不吃滚出去！”这时候狼外婆旁边的另一个护工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大声的呵斥起来。
坏七没说话，带着那几个大孩子坐到一边去了，我长出了口气。“对不起啊可可”小轮子小声的对我说。
晚饭是一点白菜炖土豆一碗稀粥和一个馒头，我才知道我原来经常吃到的鸡蛋和管够的馒头稀粥大概都是院长妈妈在偷偷照顾我。
我只吃了半个馒头，另外的半个掰了给豆芽，我终于知道了豆芽为什么吃饭那么猛，他说坏七经常抢他的馒头，他大概从来就没有吃饱过吧。“可可你吃，这里的饭就这么多吃完就没了。”“我不饿，要你吃你就吃吧，不然我生气了。”
豆芽望了我一眼没有做声，乖乖的接过了馒头。小轮子没说话，狼吞虎咽的吞下了半个馒头却把另外半个塞进了口袋里，两眼发光的看着豆芽手里多出来的半个馒头。
我低头吃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小轮子还是两眼直勾勾的瞅着豆芽手里的馒头。“小轮子，你另外半个馒头怎么不吃啊？”我疑惑的问小轮子。
豆芽也转头看了看小轮子，“可可不然把这半个馒头给她行不行，坏七他们这段时间可能一直在抢她的东西吃，因为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总在院长妈妈那，所以他们才没找我麻烦。”“唉”，我叹了口气，“你吃吧，我把我的给她，小轮子，我咬过了你不介意吧？”
我把手里的馒头递给小轮子，小轮子什么都没讲，一把接过我手里的小半个馒头两口就塞到嘴里去了。“可可你吃！”豆芽又固执的把我刚刚给了他的半个馒头塞了回来，我11岁，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馒头会变成这么珍贵的东西。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被遗忘的角落充满了饥饿。
我想起了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常常带我吃肯德基，很多小孩儿为了要里面成套的玩具，套餐里的整个汉堡只被吃掉了中间的肉片就被丢掉了。
我还记得我和林言养的安琪儿只吃火腿肠和鸡肝，有时候也会扑到我身上抢我的布丁和薯片。
我就那样愣愣的拿着豆芽塞回来的半个馒头，鼻子猛然间有点酸，我用力的吸了吸，却又想起了爸爸妈妈带我去饭店，那些整桌整桌被弃掉的美味，那些动都没怎么被动过就被丢弃的鸡鱼，小时候我伤心是因为这些小动物死的那样没有价值，那是连筷子都没动过便直接进了垃圾桶的死亡。
我吸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可可，可可”豆芽紧张的摇了摇我的手，我回过神看着他“我没事，剩下的咱俩一人吃一半你听话”。
我又把这半个馒头掰回了一半给了豆芽，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孩子，喧闹的饭厅，我仿佛又看到了夏卓姐姐的婚礼，几百桌的婚宴呢，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甚至还有没吃完的鱼翅，妈妈说鱼翅是鲨鱼的鳍，没有鳍的鲨鱼是不能再游泳活不成的，很多人为了要鱼翅会把它活活从鲨鱼身上割下来，那些没有鳍的鲨鱼得多疼呢？
第十八章 坏七有约
吃完饭豆芽陪了我好大一会，直到他说狼外婆要点人的时候才匆匆跑了回去，我始终有点闷闷不乐，豆芽以为我是被坏七吓着了一个劲的拍着小胸脯安慰我，说不会让我受人欺负。
我心里很感动，只是那么弱小的豆芽，怎么可能保护的了我呢。不过我并不害怕，我伤心，只为了想起过去那些见到的，被很多人浪费掉也曾经让我不以为然的食物。
五万块的金表，两万块的lv包包，当很多人心安理得用着这些本不需要的奢侈品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想到了世界上还有许多许多跟我们一样吃不饱穿不暖而又渴望爱渴望被关注的孩子。
爸爸妈妈至少给了我快乐又无忧无虑的童年，而这里的很多孩子，自从出生就一直被丢弃在这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因为残缺，有的因为父母不想要，健康的孩子还好，总是有机会被其他的家庭领养，而那些不健全的孩子呢，孤儿院的童年基本是他们的宿命了。
没有一天父母的关注，只有战战兢兢的活在那些更强大更厉害的大孩子威压下。
狼外婆她们真的不知道坏七他们经常会抢其他孩子的东西么，怕是不一定吧，只是不屑于去管，不知道是微薄的收入繁重的劳动打磨掉了她们的爱心，还是她们压根就不喜欢孩子，尤其厌恶那些不健全的孩子呢。
然而这一切都是我没有力气去改变的，我只能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保护豆芽罢了。
今晚我一个人睡，半夜的时候大概因为没有院长妈妈起来添煤，小炉子灭了，我一夜睡的很不安稳，大概是感觉到了寒冷，蜷缩成了一团，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床头柜的小水杯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我的呼吸也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了。
因为好冷我费了好大劲才从床上爬起来，一次又一次试着点燃小炉子，直到里面的烟涌出来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也没有点着。
豆芽从门口跑了进来，见到我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有些恼，他却指着我的脸说，“可可你就像总在咱们食堂门口晃的那只小花猫，你快去洗脸，我帮你点炉子，小时候总是帮奶奶生炉子我会的”。
我照了照镜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刚才咳嗽的时候我拿小黑手擦了眼泪。
我的脸果然是花的，沮丧的心情丢掉了一大半，我推开门跳到院子里，我们的雪人还是那么好看，呵呵，我戴上手套，往雪人身上添了一点雪，天空还是那么蓝，初生的太阳是个黄|色的小圆点不怎么耀眼。
有几只雪地里的麻雀叽叽喳喳了一会又跃到树上去了，我经常对林言说我想做一只小鸟，整个天空那么大都属于它们，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我跳回屋里的时候豆芽已经把炉子点好了，屋子里的温度上升了很多，我搓了搓手坐在小炉子旁边贪婪的烤着火。
“昨晚可把我冻死了，炉子半夜灭掉了。”我吐了吐舌头，“早知道你这么笨我昨晚就不回去了，好帮你看着炉子”豆芽拿钩子勾着火苗没有抬头看我。
“嘿嘿，咱俩吃完早饭要去上课了，教你的算术你还记得吧，没记住的话咱俩逃课吧，省了被那个凶巴巴的女老师罚站。”我对着炉子的小火苗搓了搓手，转头看着他说。
“我记住了可可，院长妈妈还说不让我带你逃课呢，结果你就要带着我逃课了，嘿嘿。可可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什么都会”豆芽抬起头望着我一脸崇拜相。
“因为我已经九年级毕业了呗，其实要不是为了哄院长妈妈高兴我才不想去上课呢，她讲的那些我老早就会了。”我看着豆芽崇拜的表情有点得意的抬起了下巴。
“九年级？”豆芽瞪大了眼睛，“我没来这里的时候听邻居的小三说小学只有6年级啊，你怎么念到了九年级？可可你留级了呀？”我只感觉脑门上一阵子黑线，“在国内我等于初中都毕业了呢，国外是连在一起上的，我是在纽约上的学。”
“纽约在哪，离这里不远吗？”“很远很远，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能飞到这，中间隔着太平洋呢！”“可可太平洋是什么？”豆芽的脸上涌现出了惊奇的表情。
“就是大海啊，很美很美，大海你见过没有？”“可可你懂的东西好多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大海，听小三说大海就是很多水聚在一起，比河还大。”
“呵呵，是了，等长大了赚了钱我带你去纽约玩，去找萨沙和杰西卡。”……
我跟豆芽排队吃了早饭就匆匆往小课堂的地方去了，教室里也很冷啊，没有小炉子我的棉袜子显得有些薄了，我好像没有非常厚的衣服呢，原来出门的时间很少总是坐着林言的车子里吹着暖气。
我轻轻的跺了跺脚，教室的喧哗依旧在那个年轻的女老师进门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豆芽说她总是拽人的耳朵大家都很怕她。
上课没多大一会我收到了右边那个小男孩传过来的小纸条：可可，下课的时候后面山顶上见，有事找你，坏七。
我吸了口气，朝着坏七的方向看过去，他正好也在看着我，给了我一个有点邪气的笑。豆芽说坏七实际14岁了，本来今年就该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上中学了，可坏七非得说他才13岁，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大家都希望他和那群跟他一伙的大孩子能早点走。
坏七来找我做什么呢？这个纸条是他给我的没错了，下课之后我到底应该去看看他要做什么还是该离他远点呢？我纠结的握着那张纸条，连身边的豆芽被叫起来回答问题都茫然不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豆芽已经长出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回板凳上了，我抬起头来，那年轻的女老师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去了，豆芽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把小纸条塞到豆芽手里，豆芽打开一看紧张的抓紧了我的手“可可，坏七不知道又要使什么坏心眼了，咱们不能去！”豆芽小声说，“那下课咱俩快点走，赶紧跑回院长妈妈院子里去。”“嗯，豆芽点点头”。
女老师朝着我俩的方向瞪来我俩赶忙禁声了。
第十九章 偷馒头
下课之后我跟豆芽几乎是最先冲出教室的，手拉着手一路匆匆忙忙跑回了小院，站在院子中央我俩都松了口气，我得意的笑了起来，豆芽也笑了。
又嬉闹了一阵子才坐回屋子，安静了一会我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这样避开坏七倒是没什么，豆芽晚上是要回宿舍睡觉的，会不会被坏七找麻烦呢？虽然院长妈妈现在不在，但是毕竟在院里坏七还是有些顾忌院长妈妈的，我实在应该去看看他想要做什么不该就这么和豆芽跑掉。
“云海，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到后山去看看。”“可可，不行，你不能去！坏七他们肯定又有坏主意了！”“云海，我不去他们晚上会找你麻烦的！你在这等我！”“可可！我不怕，反正我不让你去！”豆芽有些固执的挡在我前面。
我跟豆芽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豆芽终于妥协了。“可可你要非得去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怕他们了。”
这么逃下去不是办法，我牵着豆芽的手打算去后山上看个究竟。正当我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狼外婆刚好从院子外面进来了。
她瞪了豆芽一眼，转身对我说：“收拾好你的东西！今晚跟我到寝室住！总住在院长这里像什么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院长的私生女！影响有多坏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指几乎戳到了我的头顶上。
我没做声，看来我受院长妈妈百般庇护的日子要到头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了口气没有做声，“院长妈妈说可以让可可住这里的。”豆芽小声的抗议，狼外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小杂种最近长力气了？你意思是我说的话不算？”她逼近了豆芽两步，我匆忙把豆芽拖到身后，乖乖的说“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午饭我给你俩带来了，一会不用去食堂吃了！赶紧收拾！晚饭之前弄好！”她把塑料往我手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我跟豆芽转回屋子里，把坏七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可可怎么办？”豆芽着急的望着我，“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来咱俩吃饭。”我俩打开塑料袋发现是两个冷的有些发硬的馒头和一点咸菜。
“唉好凉”豆芽拿过馒头咬了一小口。“你先别吃，咱俩烤烤，烧烤你吃过么，我最会烤了，嘻嘻”我笑嘻嘻的夺过豆芽手里的馒头。
我找了两根筷子串上了馒头打开小炉子的盖把馒头放在火苗上来回翻转，不一会就传出了馒头特有的烤熟的香味，“哇！”豆芽瞪大了眼睛“可可你真聪明！好香！”我把烤好的馒头递给了他一只，他搓搓手忙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嘶嘶，有点烫，可可这是我吃过的最香的馒头。”
“哈哈，吃点咸菜，我也觉得好香，一会要吃不饱咱俩再去厨房找找。
要是从这搬走了再去厨房还不方便了呢”我有些得意的吃着烤馒头，已经到了这个被丢弃的地方，还能再惨到哪里去呢，想到这我反而一点都不发愁了，走一步看一步呗。
我俩就着咸菜吃完了香喷喷的烤馒头，“云海你还想不想吃？”“想，好香”，云海又搓搓小手“走咱俩再去厨房找找”我一挥手，带着豆芽一路小跑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原来也经常有吃不饱的孩子跑到厨房找东西吃，所以厨房的前门压根就被钉死了，只留了一个院长妈妈和两个个护工常常出入的后门，孩子们要是想通过，需要路过院长妈妈和护工们住的院子总是很容易被发现还会受罚。
我跟豆芽便不用担心，我俩呆在院长妈妈的院子离厨房的方向本就不远。两个护工果然不在厨房附近，锅台上有一盆还没被端走的馒头，“快点，咱俩多拿点藏起来，省了明天吃不饱。”我小声的指挥。“放我衣服上！”我把大衣掀起来。
豆芽心领神会的开始往我衣服上扔馒头，装了七八个之后我便和豆芽一溜小跑匆匆窜回了院长妈妈小院里。长这么大第一回偷东西，多少感觉有点心虚，我朝门口探了探头，发现狼外婆正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我跟豆芽成功的打了个时间差。
“云海咱俩得先把馒头藏起来！一会狼外婆要是来问了你说啥也不能承认啊”“嗯”豆芽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刚看到她朝着厨房去了！咱俩得快！”我赶紧把馒头装到了塑料袋里，起身在屋里转了好几圈，除了衣柜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可是衣柜里太空了，想把这一大包馒头塞到衣服中间都不成，“云海快出来帮我！”我跳到院子中央想到了我俩的小雪人，只有让雪人帮忙了，我迅速在雪人身上掏了个大洞，把一袋馒头都塞了进去，又跟豆芽培上了些新雪。
真的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为了几个馒头我会出如此下策，带着豆芽当了偷馒头的贼也就罢了。还把脏物藏到了雪人身子里。
我叹了口气，刚才来的那凶巴巴的护工和扔下的两个凉馒头让我心里不痛快的厉害，别的才不管那么多，我先填饱自己和豆芽的肚子再说。
没多一会狼外婆便气势汹汹的来到院长妈妈的小院了，豆芽跟我正在折衣服。“你俩刚才在做什么！”她叉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俩在吃饭啊，许姨怎么了？”我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
“去没去厨房！”他一把扯过豆芽，豆芽一个趔些，领子被扯了老长。“许姨你怎么了？我俩没去厨房。”
“闭嘴！”她朝我吼了一句，我只感觉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豆芽你说你俩刚才去没去厨房！”“没有，没有”豆芽的脸色都吓得有点发青。
我怕豆芽说漏了嘴，只好趁机大哭起来“呜呜，呜呜，许姨怎么了呀，我俩没去厨房，你好凶呜呜…。”
我这一哭果然成功吸引了狼外婆的注意力。
“哭什么哭！”她拉开了柜子门，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快点收拾！别磨叽！晚饭前要是看不到你俩搬到宿舍去有你们好看的！”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门去了。
豆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匆匆从地上爬起来帮我抹眼泪。
“哈哈！我骗她呢，走咱俩把馒头挖出来继续烤着吃！”我突然笑了起来，云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也跟着我一起笑弯了腰，为了几个馒头，还真是不容易啊……
第二十章 搬到宿舍
我跟豆芽把馒头从雪人身子里掏了出来，又把雪人重新搭好，哈哈，馒头冻的冰凉冰凉还有些硬了，“嘻嘻可可，你怎么不把馒头塞床底下呢。”“额，嘿嘿太着急了没想到啊，”“哈哈…。”我俩都笑了起来。
我把烤馒头又加工了一下，拿桌子上的小刀把馒头都片成了片，又在上面撒了点盐。馒头片在小火苗上发出嘶啦嘶啦的响声，不一会香味就飘了出来，我和豆芽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七八个馒头居然都被我俩吃完了。“呵呵，早知道这么不经吃不如多拿几个，虽然饱了但是怎么还想吃呢。”“嘻嘻，可可我也是。”
“云海，我准备把箱子放到这里，就拿几件衣服过去好了，我不想带皮皮熊过去，我怕看不到它的时候它会被弄伤。”“行可可，那把箱子放这，过几天院长妈妈回来了，说不定就能让你搬回来了。”我跟豆芽坐在小炉子旁边烤着火，离晚饭还有一会，冰一糖还有最后三四块，我塞到豆芽嘴里一块把剩下的泡了两杯水。“可可，我觉得你来了以后我好幸福，原来我总觉得时间太慢了，现在我觉得时间特别快。”“呵呵，真的吗？”我转头对豆芽笑笑，他也对我露出了那么温暖的笑容。豆芽的脸上饱满多了，被火苗烤的红通通的看起来可爱了许多。
我望着那杯透明又带着丝丝甜蜜的冰一糖水，如果爸爸妈妈不离开，我的生活会不会像这杯水一样清澈甜蜜呢，林言是不是依然会喜欢我不会离开我呢。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没有如果……我所能做的大概只有用力的呼吸，用力的过好剩下的每一天。
又跟豆芽玩了一会，太阳有些偏了，不能再拖了，豆芽帮我抬着有两根提手的简单旅行袋朝着宿舍的放向去了。
狼外婆正在打扫宿舍卫生，见到我俩头都没有抬，随手指了指门口那张脏兮兮的小床。“床位不够用！这床还是今天特意从库房给你找出来的，真是麻烦！”她拿眼角斜睨了我一眼然后嘀咕着“总是这么多烂孩子，这么多不要脸的爹妈能生不能养！”豆芽的脸色有点难看，我拉了拉他的手。等我转头掀开那床薄薄的被子的时候，一股发霉的味道冲进了我俩的鼻子，褥子和被都冰凉冰凉的还带着发霉的水气，好潮啊！“阿姨，可可的被子和褥子好湿啊”，豆芽小声的对狼外婆说。狼外婆瞪了他一眼。“有的盖就不错了，想盖就盖，不想盖就那么睡！”说完就扭着肥大的屁股从门口挪出去了。“算了云海，你帮我拿出去晒晒吧。”豆芽安慰似得拉了拉我的手，帮我一起抱着被褥出了门，下午已经没有多少阳光了，微弱的有些让人感觉不出来，就这样晒被子会有多大的作用我俩也说不清，只能指望着，这来回刮动的寒风能带走点被子里的水气吧。
晚饭还是稀粥和一点清水煮白菜和一个小馒头。小轮子依旧闪着那小耗子一样的眼睛，露出一脸无限期待的神情，好在我跟豆芽中午吃的饱，晚上不是很饿，我又把自己的馒头分给了她一些，不然每天这样分她东西吃也是我吃不消的。她自己的馒头又只吃了半个，另外半个大概是留给坏七他们的。坏七！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他上午的那张纸条。左右现在我也不在乎了，既然也搬到了宿舍索性就看看他晚上到底要做什么！
傍晚的时候另一个护工阿姨把我叫去了一边，说上次要收养我的那对夫妇又点名送了些东西给我，我打开看都是些我喜欢的零食，还有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有院长妈妈的庇护我跟豆芽都陷入了食不果腹的危机，我已经不准备像上次一样把这些吃的通通分出去了。
我悄悄的叫了豆芽窝在外头和着寒风，先把两盒子不容易放的蛋挞吃光了，豆芽很开心，心满意足的拿袖子擦擦嘴。“可可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像上次的糖葫芦一样好吃！”“呵呵，剩下的，咱们不分了，饭总是不够吃，咱俩把这些悄悄留起来吃。”我狡黠的笑了笑，“嗯，听可可的，咱俩怎么拿到寝室里去，被坏七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豆芽有些发愁的转了两圈“云海，你看这是什么！”我把洋娃娃从身后拿了出来，“哇好漂亮啊！这些都是上次那两个要领养你的叔叔阿姨给你的吗，可可他们对你真好，不然，不然你还是跟…。跟他们回家吧。”豆芽的表情由欣喜转为了悲伤，声音也越来越小。“呵呵”我晃着洋娃娃一直塞到了豆芽怀里，“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了，在这里陪着云海一起长大，我说话算数，嘻嘻”豆芽终于松了口气一样也跟我笑了起来。“云海这个娃娃送给你吧，我有皮皮熊”。“真的吗？”豆芽的眼睛在黑夜中一下子发光了。“真的！我可可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当时我不知道，云海后来对我说这是他一生的第一件玩具呢，虽然是个女孩子玩的洋娃娃，但是当时依旧那么的让他欣喜若狂。
豆芽开心的抱着洋娃娃转了两圈，随后又把它塞回我怀里“可可，这是咱俩的，以后不管我有了什么东西，都是咱俩的。”“嗯行，那我的东西也是咱俩的”我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想到怎么把这些带到寝室里去了”我向前跳了一步比划着说。“咱俩下午晒被子了，一会咱俩就拿被子盖住这些东西，偷偷拿回屋里去，然后藏起来。”我呲着小牙一脸得意的样。“嗯，可可太聪明了！”豆芽很是时候的赞美了我一句我更加得意了。“走”我一挥小手，带着豆芽得意洋洋的往回走。
豆芽抱着我的褥子，我抱着被子，下面藏了我们的零食和洋娃娃。一路回去果然没引起大家的注意。豆芽帮我铺好褥子以后我顺势把被子和盖住的东西放在床上了，正在思考把被子里的东西藏在哪里的时候，坏七带着那几个大孩子向我们走来了。我一惊，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第二十一章 不准欺负可可
“小公主”坏七对我邪邪的笑着，手里依然拿着那截子破铁尺。“上午你怎么不去后山，不给我面子？”高我整整一头的坏七压的我仿佛有点透不过来气。“你到底有什么事？”“我想跟你聊聊天不行么小公主？”
“明天再聊吧，今天我累了”，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低下头不再做声。“小公主，你真好看”。坏七邪笑着坐在了我旁边。
我好像怕染了瘟疫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随即心里一紧，好在他没坐在被子底下的食品袋上，要是被他们发现，这些吃的怕是留不住了。
“可可我们老大说想让你做他女朋友”，我身后的胖墩突然说。我朝后面望了望，“我不想做你老大的女朋友，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小公主，你确定？这的孩子都听我的，你做我女朋友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坏七手上依然拿着那半截破铁尺，敲在手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只有大人才交女朋友，我们都没长大，我不想做你女朋友！”坏七敲起了二郎腿，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反感，希望这群人赶紧离我远一些。
“我们老大说如果你做他女朋友，以后可以每天多分你一个馒头吃”。身后的胖墩又突然插嘴了。“我不想吃你们的馒头”，我冷冷的说。“小公主你脾气可真不好”说着坏七伸出了手想摸我的脸，我朝后退了一步反感的拨开了他的手。我的态度显然有点把坏七激怒了，他的眉蹙了起来，转而又突然坏笑起来“好啊，小公主，你不做我女朋友也可以，我想亲你的时候你让我亲就可以”。“哦哦！”他身后的那几个大孩子开始起哄了“老大亲一个，老大亲一个！”坏七把手搭在了我肩上，被我一把打开了。我的态度显然彻底把坏七激怒了。“可可，你别给脸不要脸！”他猛的站起来掀开了被子，露出了我藏好的食品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东西？拿走！”身后的几个大孩子看着我的零食眼睛闪出了小狼一样的光。“不准你们拿可可的东西！”豆芽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拼命的从那些大孩子手里抢着我的东西。坏七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像丢小鸡一样一把把豆芽丢开了，“哪里都有你这个小崽子！”“云海！”我想扑过去看看豆芽怎么样了，却被坏七一把拽住了胳膊。“可可，让我亲一下，让我亲一下我就让他们把东西还你。”“放开我！”我心里开始骂脏话了，平时的这个时候院长妈妈总在宿舍里，一面查寝室，一面帮着那些小一点的孩子铺床脱衣服，哄着他们先睡觉，而今天从晚饭开始我就再没见过那两个护工。显然是偷懒去了，我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脱身，却没有一个好办法。
坏七一把把我拖到了他跟前，“小公主，你真的很香”。说着他的嘴就朝着我的脸凑了过来，我反感极了一脚踢在了坏七的膝盖上。
坏七显然被我彻底激怒了，我甚至看到了他脖子上跳起来的青筋。他死死的拽着我的胳膊，我强忍着才没发出声音来。
“老大，老大！他是个女孩子，你消消气”。身后的胖墩死命往后拖他，大概还不是个坏透了的孩子。坏七一甩手，他就被甩了个趔些。坏七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我心里一惊，手脚已经冰凉了，却没想到坏七只是揉捏着我的脸。“好滑”说着嘴又再一次凑了过来。“不准欺负可可！”豆芽发疯一样冲了过来，用头撞开了坏七，还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坏七吃痛，一把甩开了豆芽，又一个大耳光一把扔了过去，豆芽的头一下子撞到了我的床角。
我跟身后那几个孩子还在发愣的时候，豆芽又一次冲了上去，好像拼劲全身力气拼命的捶打着坏七。坏七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被他欺负了整整四年的豆芽会露出这样一副拼命的神情。
他很快回过神来一脚踢开了豆芽，咚的一声，豆芽的头撞到了墙上。他挣扎了几下终于爬不起来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现手臂上，和鞋子上有点点的猩红色，血！是豆芽的血！
豆芽的额头好像破了个很大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嘴角，右脸已经肿了，地上还有一颗和着血沫子的牙。豆芽的血刺痛了我的神经，彻底把我的愤怒点燃了。
我从床角的那堆衣服中间摸出了我的象牙小刀，是爸爸送我的，我疯狂的挥舞着手中这把镶嵌着一颗小小钻石的象牙刀，现在我仿佛要把它变成一把杀人的利器一般，不管不顾的朝着坏七和他身后那几个大孩子身上招呼，坏七吓得愣住了，身后的那几个大孩子匆忙的扔下我的东西跑掉了。
“不许喧哗！谁还没睡觉！反了天了！”狼外婆( 二嫁萌妞三面为男 http://www.xlawen.org/kan/2574/ )
院长妈妈去了好大一会，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双黑色的棉布鞋。居然不比我的小“没有合适的了，我给你找了两双鞋垫，你穿穿看还大多少”。豆芽提过鞋子却迟迟的不肯换上，“云海你快试试呀！”我有些疑惑。“快点！豆芽”院长妈妈有些不耐烦了。
豆芽看了看院长妈妈的脸色，慢吞吞的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不好意思的缩着脚。我低头看见豆芽的脚趾头全都伸在袜子外面了，所谓的袜子基本就剩下一个脚跟了。我转身拉出了我的大箱子，掏出了两双袜子，“你快去洗洗脚，我只有四双袜子，送你两双吧。”
豆芽的眼圈有点红，院长妈妈摸了摸我的头，什么都没说去帮豆芽打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
豆芽穿上新鞋子显得很开心，尽管这双鞋子大的厉害，让豆芽走起路来显得有些古怪。“谢谢可可”豆芽小声对我讲，“我们是好朋友，没什么的。”我伏在豆芽耳边讲。
院长妈妈收拾好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可可妈妈走了，你俩乖乖听话啊，下午的时候别忘了去吃饭，妈妈不能给你俩带饭回来了，听护工阿姨的话啊。”院长妈妈显然有点不放心，我抬起脚跳到院长妈妈怀里“妈妈你早点回来啊，回来别忘了给我带点好吃的好不好。”我笑嘻嘻的抱着院长妈妈耍赖皮。
“你这孩子，好好，妈妈记得。”院长妈妈又笑了，摸了摸我的头便转身出大门了。
我看着院长妈妈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便转身坐回了小炉子旁边，用那个长长的火勾戳着那些跳动的火焰，“可可”，“嗯？”“院长妈妈走了呢，下午我们得和那些人一起吃饭了。”豆芽显得心事重重，“怎么了云海？”“没，没什么。”我有些疑惑却没有追问。“我教你算术吧，明天要上课了，你一定得学会呀。”“嗯好。”豆芽重重的点了点头。
豆芽学的很认真，整个下午，我出了很多两位数的算术题，到了再晚会，豆芽甚至可以算出三位数的加减法了。“诶，你之前怎么一直不会呢？学的很快呀。”豆芽习惯性的摸摸耳朵“那个老师总是拽我耳朵我害怕她，她是今年才来的，去年的老师也没有教过这些。”“那教些什么呢？”“嗯，认字啊，唱歌啊，我认识不少字呢可可。”“呵呵，好吧，不教算术只教认字的老师呢，那你们以后出门买了东西可怎么办，该找回来多少钱都不知道。”“呵呵”豆芽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走可可，该吃饭了，我带你吃饭去。”
我俩手牵着手跳出了院子，“小雪人围巾不能给你了，我要出门了”我把围巾摘下来抖了抖围到了自己脖子上，“哇”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凉！”“哈哈”，豆芽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跺了跺脚，作势要追打豆芽的样子，豆芽赶忙跳远了，我俩就这样追闹着跑出门去了。
第十七章 饭厅吃饭
我和豆芽赶到饭厅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很多孩子了，豆芽拉着我在一个角落静静的等着，却还是被那个秃头的大男孩发现了，他带着那几个大孩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我们的小公主么，怎么今天舍得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起吃饭了？给你的大餐今天没有了么？”他手里拿了个上了锈的铁尺子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我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嗯？小公主怎么不说话？”“老大咱们走吧，快开饭了，咱们先去排队吧。”秃头旁边的胖墩扯了扯秃头的袖子，秃头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做声了。“坏七，院长妈妈出门了可可才来这里的，院长妈妈很快就会回来”，豆芽紧张的拉着我的手。
“要你小子多嘴！你小子最近跟着小公主沾了不少光啊！”秃头用手指狠狠戳了戳豆芽的脑袋，豆芽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后脑就磕到了墙面上。
“云海！”我被豆芽带的踉跄了一下，他的手一下子滑脱了我的手心。“你怎么样？”我急忙把他扶起来，帮他揉着后脑。“你推他做什么？！”我恼怒的看着秃头。“呀，小公主发怒了，哈哈”“哈哈，哈哈”后面的几个大孩子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不准你们欺负可可！”豆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又一下子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拉住了他的小手把他拖到了身后，“你们想干嘛？”我冷冷的问。“不干嘛，小公主，我喜欢你，想跟你说几句话不行么？”
“开饭了！排队！”饭堂里一下子喧哗热闹了起来。
坏七他们丢开我俩几个大步走到前面去了，其他的孩子马上自动避开了，我跟豆芽都长出了一口气。“云海，你头还疼不疼，都怪我没拉住你。”“不怪你的可可，你不晓得他们有多坏，不知道他们会推我，我不疼，咱们排队吃饭吧。”“嗯”，我拉着豆芽的手排到了队伍中间。
“豆芽！”小轮子扯了扯豆芽的袖子，我俩这才发现她。“诶你在这呀，那你排到我俩前面来吧”，我牵了小轮子的手把她放在了我前面“呵呵，可可你真好”，小轮子说起话来多少有些漏风。
“可可我喜欢你的头发，怎么是卷的，真好看，我能摸摸吗？”“啊？那好吧。”我有点不忍心拒绝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小轮子踮起脚尖伸出小手靠近我，“呀！可可你好香！”。
她这一喊不要紧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刚打完饭的坏七也朝我这个方向看来，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有些邪刄的目光，忍不住慌了一下。
我匆忙的垂下眼睛，坏七却又带着那几个大孩子，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了。豆芽紧张的挤到了我前面拉紧了我的手，我终于明白了豆芽今天中午为什么那么忧心忡忡。
“小公主，听说你很香？”坏七把饭菜递给了身后的大孩子，低着头对我说。他突然把豆芽拽到了一边，然后俯下身子，脸离我越来越近，正当我要惊叫的时候他却又突然离开了。“小公主，你还真的有香味。”
“坏七！坐回你的位置好好吃饭，不吃滚出去！”这时候狼外婆旁边的另一个护工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大声的呵斥起来。
坏七没说话，带着那几个大孩子坐到一边去了，我长出了口气。“对不起啊可可”小轮子小声的对我说。
晚饭是一点白菜炖土豆一碗稀粥和一个馒头，我才知道我原来经常吃到的鸡蛋和管够的馒头稀粥大概都是院长妈妈在偷偷照顾我。
我只吃了半个馒头，另外的半个掰了给豆芽，我终于知道了豆芽为什么吃饭那么猛，他说坏七经常抢他的馒头，他大概从来就没有吃饱过吧。“可可你吃，这里的饭就这么多吃完就没了。”“我不饿，要你吃你就吃吧，不然我生气了。”
豆芽望了我一眼没有做声，乖乖的接过了馒头。小轮子没说话，狼吞虎咽的吞下了半个馒头却把另外半个塞进了口袋里，两眼发光的看着豆芽手里多出来的半个馒头。
我低头吃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小轮子还是两眼直勾勾的瞅着豆芽手里的馒头。“小轮子，你另外半个馒头怎么不吃啊？”我疑惑的问小轮子。
豆芽也转头看了看小轮子，“可可不然把这半个馒头给她行不行，坏七他们这段时间可能一直在抢她的东西吃，因为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总在院长妈妈那，所以他们才没找我麻烦。”“唉”，我叹了口气，“你吃吧，我把我的给她，小轮子，我咬过了你不介意吧？”
我把手里的馒头递给小轮子，小轮子什么都没讲，一把接过我手里的小半个馒头两口就塞到嘴里去了。“可可你吃！”豆芽又固执的把我刚刚给了他的半个馒头塞了回来，我11岁，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馒头会变成这么珍贵的东西。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被遗忘的角落充满了饥饿。
我想起了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常常带我吃肯德基，很多小孩儿为了要里面成套的玩具，套餐里的整个汉堡只被吃掉了中间的肉片就被丢掉了。
我还记得我和林言养的安琪儿只吃火腿肠和鸡肝，有时候也会扑到我身上抢我的布丁和薯片。
我就那样愣愣的拿着豆芽塞回来的半个馒头，鼻子猛然间有点酸，我用力的吸了吸，却又想起了爸爸妈妈带我去饭店，那些整桌整桌被弃掉的美味，那些动都没怎么被动过就被丢弃的鸡鱼，小时候我伤心是因为这些小动物死的那样没有价值，那是连筷子都没动过便直接进了垃圾桶的死亡。
我吸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可可，可可”豆芽紧张的摇了摇我的手，我回过神看着他“我没事，剩下的咱俩一人吃一半你听话”。
我又把这半个馒头掰回了一半给了豆芽，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孩子，喧闹的饭厅，我仿佛又看到了夏卓姐姐的婚礼，几百桌的婚宴呢，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甚至还有没吃完的鱼翅，妈妈说鱼翅是鲨鱼的鳍，没有鳍的鲨鱼是不能再游泳活不成的，很多人为了要鱼翅会把它活活从鲨鱼身上割下来，那些没有鳍的鲨鱼得多疼呢？
第十八章 坏七有约
吃完饭豆芽陪了我好大一会，直到他说狼外婆要点人的时候才匆匆跑了回去，我始终有点闷闷不乐，豆芽以为我是被坏七吓着了一个劲的拍着小胸脯安慰我，说不会让我受人欺负。
我心里很感动，只是那么弱小的豆芽，怎么可能保护的了我呢。不过我并不害怕，我伤心，只为了想起过去那些见到的，被很多人浪费掉也曾经让我不以为然的食物。
五万块的金表，两万块的lv包包，当很多人心安理得用着这些本不需要的奢侈品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想到了世界上还有许多许多跟我们一样吃不饱穿不暖而又渴望爱渴望被关注的孩子。
爸爸妈妈至少给了我快乐又无忧无虑的童年，而这里的很多孩子，自从出生就一直被丢弃在这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因为残缺，有的因为父母不想要，健康的孩子还好，总是有机会被其他的家庭领养，而那些不健全的孩子呢，孤儿院的童年基本是他们的宿命了。
没有一天父母的关注，只有战战兢兢的活在那些更强大更厉害的大孩子威压下。
狼外婆她们真的不知道坏七他们经常会抢其他孩子的东西么，怕是不一定吧，只是不屑于去管，不知道是微薄的收入繁重的劳动打磨掉了她们的爱心，还是她们压根就不喜欢孩子，尤其厌恶那些不健全的孩子呢。
然而这一切都是我没有力气去改变的，我只能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保护豆芽罢了。
今晚我一个人睡，半夜的时候大概因为没有院长妈妈起来添煤，小炉子灭了，我一夜睡的很不安稳，大概是感觉到了寒冷，蜷缩成了一团，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床头柜的小水杯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我的呼吸也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了。
因为好冷我费了好大劲才从床上爬起来，一次又一次试着点燃小炉子，直到里面的烟涌出来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也没有点着。
豆芽从门口跑了进来，见到我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有些恼，他却指着我的脸说，“可可你就像总在咱们食堂门口晃的那只小花猫，你快去洗脸，我帮你点炉子，小时候总是帮奶奶生炉子我会的”。
我照了照镜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刚才咳嗽的时候我拿小黑手擦了眼泪。
我的脸果然是花的，沮丧的心情丢掉了一大半，我推开门跳到院子里，我们的雪人还是那么好看，呵呵，我戴上手套，往雪人身上添了一点雪，天空还是那么蓝，初生的太阳是个黄|色的小圆点不怎么耀眼。
有几只雪地里的麻雀叽叽喳喳了一会又跃到树上去了，我经常对林言说我想做一只小鸟，整个天空那么大都属于它们，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我跳回屋里的时候豆芽已经把炉子点好了，屋子里的温度上升了很多，我搓了搓手坐在小炉子旁边贪婪的烤着火。
“昨晚可把我冻死了，炉子半夜灭掉了。”我吐了吐舌头，“早知道你这么笨我昨晚就不回去了，好帮你看着炉子”豆芽拿钩子勾着火苗没有抬头看我。
“嘿嘿，咱俩吃完早饭要去上课了，教你的算术你还记得吧，没记住的话咱俩逃课吧，省了被那个凶巴巴的女老师罚站。”我对着炉子的小火苗搓了搓手，转头看着他说。
“我记住了可可，院长妈妈还说不让我带你逃课呢，结果你就要带着我逃课了，嘿嘿。可可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什么都会”豆芽抬起头望着我一脸崇拜相。
“因为我已经九年级毕业了呗，其实要不是为了哄院长妈妈高兴我才不想去上课呢，她讲的那些我老早就会了。”我看着豆芽崇拜的表情有点得意的抬起了下巴。
“九年级？”豆芽瞪大了眼睛，“我没来这里的时候听邻居的小三说小学只有6年级啊，你怎么念到了九年级？可可你留级了呀？”我只感觉脑门上一阵子黑线，“在国内我等于初中都毕业了呢，国外是连在一起上的，我是在纽约上的学。”
“纽约在哪，离这里不远吗？”“很远很远，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能飞到这，中间隔着太平洋呢！”“可可太平洋是什么？”豆芽的脸上涌现出了惊奇的表情。
“就是大海啊，很美很美，大海你见过没有？”“可可你懂的东西好多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大海，听小三说大海就是很多水聚在一起，比河还大。”
“呵呵，是了，等长大了赚了钱我带你去纽约玩，去找萨沙和杰西卡。”……
我跟豆芽排队吃了早饭就匆匆往小课堂的地方去了，教室里也很冷啊，没有小炉子我的棉袜子显得有些薄了，我好像没有非常厚的衣服呢，原来出门的时间很少总是坐着林言的车子里吹着暖气。
我轻轻的跺了跺脚，教室的喧哗依旧在那个年轻的女老师进门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豆芽说她总是拽人的耳朵大家都很怕她。
上课没多大一会我收到了右边那个小男孩传过来的小纸条：可可，下课的时候后面山顶上见，有事找你，坏七。
我吸了口气，朝着坏七的方向看过去，他正好也在看着我，给了我一个有点邪气的笑。豆芽说坏七实际14岁了，本来今年就该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上中学了，可坏七非得说他才13岁，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大家都希望他和那群跟他一伙的大孩子能早点走。
坏七来找我做什么呢？这个纸条是他给我的没错了，下课之后我到底应该去看看他要做什么还是该离他远点呢？我纠结的握着那张纸条，连身边的豆芽被叫起来回答问题都茫然不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豆芽已经长出了一口气重重的坐回板凳上了，我抬起头来，那年轻的女老师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去了，豆芽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把小纸条塞到豆芽手里，豆芽打开一看紧张的抓紧了我的手“可可，坏七不知道又要使什么坏心眼了，咱们不能去！”豆芽小声说，“那下课咱俩快点走，赶紧跑回院长妈妈院子里去。”“嗯，豆芽点点头”。
女老师朝着我俩的方向瞪来我俩赶忙禁声了。
第十九章 偷馒头
下课之后我跟豆芽几乎是最先冲出教室的，手拉着手一路匆匆忙忙跑回了小院，站在院子中央我俩都松了口气，我得意的笑了起来，豆芽也笑了。
又嬉闹了一阵子才坐回屋子，安静了一会我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这样避开坏七倒是没什么，豆芽晚上是要回宿舍睡觉的，会不会被坏七找麻烦呢？虽然院长妈妈现在不在，但是毕竟在院里坏七还是有些顾忌院长妈妈的，我实在应该去看看他想要做什么不该就这么和豆芽跑掉。
“云海，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到后山去看看。”“可可，不行，你不能去！坏七他们肯定又有坏主意了！”“云海，我不去他们晚上会找你麻烦的！你在这等我！”“可可！我不怕，反正我不让你去！”豆芽有些固执的挡在我前面。
我跟豆芽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豆芽终于妥协了。“可可你要非得去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怕他们了。”
这么逃下去不是办法，我牵着豆芽的手打算去后山上看个究竟。正当我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狼外婆刚好从院子外面进来了。
她瞪了豆芽一眼，转身对我说：“收拾好你的东西！今晚跟我到寝室住！总住在院长这里像什么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院长的私生女！影响有多坏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指几乎戳到了我的头顶上。
我没做声，看来我受院长妈妈百般庇护的日子要到头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了口气没有做声，“院长妈妈说可以让可可住这里的。”豆芽小声的抗议，狼外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小杂种最近长力气了？你意思是我说的话不算？”她逼近了豆芽两步，我匆忙把豆芽拖到身后，乖乖的说“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午饭我给你俩带来了，一会不用去食堂吃了！赶紧收拾！晚饭之前弄好！”她把塑料往我手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我跟豆芽转回屋子里，把坏七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可可怎么办？”豆芽着急的望着我，“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来咱俩吃饭。”我俩打开塑料袋发现是两个冷的有些发硬的馒头和一点咸菜。
“唉好凉”豆芽拿过馒头咬了一小口。“你先别吃，咱俩烤烤，烧烤你吃过么，我最会烤了，嘻嘻”我笑嘻嘻的夺过豆芽手里的馒头。
我找了两根筷子串上了馒头打开小炉子的盖把馒头放在火苗上来回翻转，不一会就传出了馒头特有的烤熟的香味，“哇！”豆芽瞪大了眼睛“可可你真聪明！好香！”我把烤好的馒头递给了他一只，他搓搓手忙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嘶嘶，有点烫，可可这是我吃过的最香的馒头。”
“哈哈，吃点咸菜，我也觉得好香，一会要吃不饱咱俩再去厨房找找。
要是从这搬走了再去厨房还不方便了呢”我有些得意的吃着烤馒头，已经到了这个被丢弃的地方，还能再惨到哪里去呢，想到这我反而一点都不发愁了，走一步看一步呗。
我俩就着咸菜吃完了香喷喷的烤馒头，“云海你还想不想吃？”“想，好香”，云海又搓搓小手“走咱俩再去厨房找找”我一挥手，带着豆芽一路小跑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原来也经常有吃不饱的孩子跑到厨房找东西吃，所以厨房的前门压根就被钉死了，只留了一个院长妈妈和两个个护工常常出入的后门，孩子们要是想通过，需要路过院长妈妈和护工们住的院子总是很容易被发现还会受罚。
我跟豆芽便不用担心，我俩呆在院长妈妈的院子离厨房的方向本就不远。两个护工果然不在厨房附近，锅台上有一盆还没被端走的馒头，“快点，咱俩多拿点藏起来，省了明天吃不饱。”我小声的指挥。“放我衣服上！”我把大衣掀起来。
豆芽心领神会的开始往我衣服上扔馒头，装了七八个之后我便和豆芽一溜小跑匆匆窜回了院长妈妈小院里。长这么大第一回偷东西，多少感觉有点心虚，我朝门口探了探头，发现狼外婆正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我跟豆芽成功的打了个时间差。
“云海咱俩得先把馒头藏起来！一会狼外婆要是来问了你说啥也不能承认啊”“嗯”豆芽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刚看到她朝着厨房去了！咱俩得快！”我赶紧把馒头装到了塑料袋里，起身在屋里转了好几圈，除了衣柜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可是衣柜里太空了，想把这一大包馒头塞到衣服中间都不成，“云海快出来帮我！”我跳到院子中央想到了我俩的小雪人，只有让雪人帮忙了，我迅速在雪人身上掏了个大洞，把一袋馒头都塞了进去，又跟豆芽培上了些新雪。
真的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为了几个馒头我会出如此下策，带着豆芽当了偷馒头的贼也就罢了。还把脏物藏到了雪人身子里。
我叹了口气，刚才来的那凶巴巴的护工和扔下的两个凉馒头让我心里不痛快的厉害，别的才不管那么多，我先填饱自己和豆芽的肚子再说。
没多一会狼外婆便气势汹汹的来到院长妈妈的小院了，豆芽跟我正在折衣服。“你俩刚才在做什么！”她叉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俩在吃饭啊，许姨怎么了？”我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
“去没去厨房！”他一把扯过豆芽，豆芽一个趔些，领子被扯了老长。“许姨你怎么了？我俩没去厨房。”
“闭嘴！”她朝我吼了一句，我只感觉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豆芽你说你俩刚才去没去厨房！”“没有，没有”豆芽的脸色都吓得有点发青。
我怕豆芽说漏了嘴，只好趁机大哭起来“呜呜，呜呜，许姨怎么了呀，我俩没去厨房，你好凶呜呜…。”
我这一哭果然成功吸引了狼外婆的注意力。
“哭什么哭！”她拉开了柜子门，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快点收拾！别磨叽！晚饭前要是看不到你俩搬到宿舍去有你们好看的！”说完怒气冲冲的走出门去了。
豆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匆匆从地上爬起来帮我抹眼泪。
“哈哈！我骗她呢，走咱俩把馒头挖出来继续烤着吃！”我突然笑了起来，云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也跟着我一起笑弯了腰，为了几个馒头，还真是不容易啊……
第二十章 搬到宿舍
我跟豆芽把馒头从雪人身子里掏了出来，又把雪人重新搭好，哈哈，馒头冻的冰凉冰凉还有些硬了，“嘻嘻可可，你怎么不把馒头塞床底下呢。”“额，嘿嘿太着急了没想到啊，”“哈哈…。”我俩都笑了起来。
我把烤馒头又加工了一下，拿桌子上的小刀把馒头都片成了片，又在上面撒了点盐。馒头片在小火苗上发出嘶啦嘶啦的响声，不一会香味就飘了出来，我和豆芽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七八个馒头居然都被我俩吃完了。“呵呵，早知道这么不经吃不如多拿几个，虽然饱了但是怎么还想吃呢。”“嘻嘻，可可我也是。”
“云海，我准备把箱子放到这里，就拿几件衣服过去好了，我不想带皮皮熊过去，我怕看不到它的时候它会被弄伤。”“行可可，那把箱子放这，过几天院长妈妈回来了，说不定就能让你搬回来了。”我跟豆芽坐在小炉子旁边烤着火，离晚饭还有一会，冰一糖还有最后三四块，我塞到豆芽嘴里一块把剩下的泡了两杯水。“可可，我觉得你来了以后我好幸福，原来我总觉得时间太慢了，现在我觉得时间特别快。”“呵呵，真的吗？”我转头对豆芽笑笑，他也对我露出了那么温暖的笑容。豆芽的脸上饱满多了，被火苗烤的红通通的看起来可爱了许多。
我望着那杯透明又带着丝丝甜蜜的冰一糖水，如果爸爸妈妈不离开，我的生活会不会像这杯水一样清澈甜蜜呢，林言是不是依然会喜欢我不会离开我呢。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没有如果……我所能做的大概只有用力的呼吸，用力的过好剩下的每一天。
又跟豆芽玩了一会，太阳有些偏了，不能再拖了，豆芽帮我抬着有两根提手的简单旅行袋朝着宿舍的放向去了。
狼外婆正在打扫宿舍卫生，见到我俩头都没有抬，随手指了指门口那张脏兮兮的小床。“床位不够用！这床还是今天特意从库房给你找出来的，真是麻烦！”她拿眼角斜睨了我一眼然后嘀咕着“总是这么多烂孩子，这么多不要脸的爹妈能生不能养！”豆芽的脸色有点难看，我拉了拉他的手。等我转头掀开那床薄薄的被子的时候，一股发霉的味道冲进了我俩的鼻子，褥子和被都冰凉冰凉的还带着发霉的水气，好潮啊！“阿姨，可可的被子和褥子好湿啊”，豆芽小声的对狼外婆说。狼外婆瞪了他一眼。“有的盖就不错了，想盖就盖，不想盖就那么睡！”说完就扭着肥大的屁股从门口挪出去了。“算了云海，你帮我拿出去晒晒吧。”豆芽安慰似得拉了拉我的手，帮我一起抱着被褥出了门，下午已经没有多少阳光了，微弱的有些让人感觉不出来，就这样晒被子会有多大的作用我俩也说不清，只能指望着，这来回刮动的寒风能带走点被子里的水气吧。
晚饭还是稀粥和一点清水煮白菜和一个小馒头。小轮子依旧闪着那小耗子一样的眼睛，露出一脸无限期待的神情，好在我跟豆芽中午吃的饱，晚上不是很饿，我又把自己的馒头分给了她一些，不然每天这样分她东西吃也是我吃不消的。她自己的馒头又只吃了半个，另外半个大概是留给坏七他们的。坏七！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他上午的那张纸条。左右现在我也不在乎了，既然也搬到了宿舍索性就看看他晚上到底要做什么！
傍晚的时候另一个护工阿姨把我叫去了一边，说上次要收养我的那对夫妇又点名送了些东西给我，我打开看都是些我喜欢的零食，还有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有院长妈妈的庇护我跟豆芽都陷入了食不果腹的危机，我已经不准备像上次一样把这些吃的通通分出去了。
我悄悄的叫了豆芽窝在外头和着寒风，先把两盒子不容易放的蛋挞吃光了，豆芽很开心，心满意足的拿袖子擦擦嘴。“可可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像上次的糖葫芦一样好吃！”“呵呵，剩下的，咱们不分了，饭总是不够吃，咱俩把这些悄悄留起来吃。”我狡黠的笑了笑，“嗯，听可可的，咱俩怎么拿到寝室里去，被坏七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豆芽有些发愁的转了两圈“云海，你看这是什么！”我把洋娃娃从身后拿了出来，“哇好漂亮啊！这些都是上次那两个要领养你的叔叔阿姨给你的吗，可可他们对你真好，不然，不然你还是跟…。跟他们回家吧。”豆芽的表情由欣喜转为了悲伤，声音也越来越小。“呵呵”我晃着洋娃娃一直塞到了豆芽怀里，“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了，在这里陪着云海一起长大，我说话算数，嘻嘻”豆芽终于松了口气一样也跟我笑了起来。“云海这个娃娃送给你吧，我有皮皮熊”。“真的吗？”豆芽的眼睛在黑夜中一下子发光了。“真的！我可可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当时我不知道，云海后来对我说这是他一生的第一件玩具呢，虽然是个女孩子玩的洋娃娃，但是当时依旧那么的让他欣喜若狂。
豆芽开心的抱着洋娃娃转了两圈，随后又把它塞回我怀里“可可，这是咱俩的，以后不管我有了什么东西，都是咱俩的。”“嗯行，那我的东西也是咱俩的”我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想到怎么把这些带到寝室里去了”我向前跳了一步比划着说。“咱俩下午晒被子了，一会咱俩就拿被子盖住这些东西，偷偷拿回屋里去，然后藏起来。”我呲着小牙一脸得意的样。“嗯，可可太聪明了！”豆芽很是时候的赞美了我一句我更加得意了。“走”我一挥小手，带着豆芽得意洋洋的往回走。
豆芽抱着我的褥子，我抱着被子，下面藏了我们的零食和洋娃娃。一路回去果然没引起大家的注意。豆芽帮我铺好褥子以后我顺势把被子和盖住的东西放在床上了，正在思考把被子里的东西藏在哪里的时候，坏七带着那几个大孩子向我们走来了。我一惊，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第二十一章 不准欺负可可
“小公主”坏七对我邪邪的笑着，手里依然拿着那截子破铁尺。“上午你怎么不去后山，不给我面子？”高我整整一头的坏七压的我仿佛有点透不过来气。“你到底有什么事？”“我想跟你聊聊天不行么小公主？”
“明天再聊吧，今天我累了”，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低下头不再做声。“小公主，你真好看”。坏七邪笑着坐在了我旁边。
我好像怕染了瘟疫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随即心里一紧，好在他没坐在被子底下的食品袋上，要是被他们发现，这些吃的怕是留不住了。
“可可我们老大说想让你做他女朋友”，我身后的胖墩突然说。我朝后面望了望，“我不想做你老大的女朋友，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小公主，你确定？这的孩子都听我的，你做我女朋友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坏七手上依然拿着那半截破铁尺，敲在手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只有大人才交女朋友，我们都没长大，我不想做你女朋友！”坏七敲起了二郎腿，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反感，希望这群人赶紧离我远一些。
“我们老大说如果你做他女朋友，以后可以每天多分你一个馒头吃”。身后的胖墩又突然插嘴了。“我不想吃你们的馒头”，我冷冷的说。“小公主你脾气可真不好”说着坏七伸出了手想摸我的脸，我朝后退了一步反感的拨开了他的手。我的态度显然有点把坏七激怒了，他的眉蹙了起来，转而又突然坏笑起来“好啊，小公主，你不做我女朋友也可以，我想亲你的时候你让我亲就可以”。“哦哦！”他身后的那几个大孩子开始起哄了“老大亲一个，老大亲一个！”坏七把手搭在了我肩上，被我一把打开了。我的态度显然彻底把坏七激怒了。“可可，你别给脸不要脸！”他猛的站起来掀开了被子，露出了我藏好的食品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东西？拿走！”身后的几个大孩子看着我的零食眼睛闪出了小狼一样的光。“不准你们拿可可的东西！”豆芽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拼命的从那些大孩子手里抢着我的东西。坏七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像丢小鸡一样一把把豆芽丢开了，“哪里都有你这个小崽子！”“云海！”我想扑过去看看豆芽怎么样了，却被坏七一把拽住了胳膊。“可可，让我亲一下，让我亲一下我就让他们把东西还你。”“放开我！”我心里开始骂脏话了，平时的这个时候院长妈妈总在宿舍里，一面查寝室，一面帮着那些小一点的孩子铺床脱衣服，哄着他们先睡觉，而今天从晚饭开始我就再没见过那两个护工。显然是偷懒去了，我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脱身，却没有一个好办法。
坏七一把把我拖到了他跟前，“小公主，你真的很香”。说着他的嘴就朝着我的脸凑了过来，我反感极了一脚踢在了坏七的膝盖上。
坏七显然被我彻底激怒了，我甚至看到了他脖子上跳起来的青筋。他死死的拽着我的胳膊，我强忍着才没发出声音来。
“老大，老大！他是个女孩子，你消消气”。身后的胖墩死命往后拖他，大概还不是个坏透了的孩子。坏七一甩手，他就被甩了个趔些。坏七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我心里一惊，手脚已经冰凉了，却没想到坏七只是揉捏着我的脸。“好滑”说着嘴又再一次凑了过来。“不准欺负可可！”豆芽发疯一样冲了过来，用头撞开了坏七，还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坏七吃痛，一把甩开了豆芽，又一个大耳光一把扔了过去，豆芽的头一下子撞到了我的床角。
我跟身后那几个孩子还在发愣的时候，豆芽又一次冲了上去，好像拼劲全身力气拼命的捶打着坏七。坏七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被他欺负了整整四年的豆芽会露出这样一副拼命的神情。
他很快回过神来一脚踢开了豆芽，咚的一声，豆芽的头撞到了墙上。他挣扎了几下终于爬不起来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现手臂上，和鞋子上有点点的猩红色，血！是豆芽的血！
豆芽的额头好像破了个很大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嘴角，右脸已经肿了，地上还有一颗和着血沫子的牙。豆芽的血刺痛了我的神经，彻底把我的愤怒点燃了。
我从床角的那堆衣服中间摸出了我的象牙小刀，是爸爸送我的，我疯狂的挥舞着手中这把镶嵌着一颗小小钻石的象牙刀，现在我仿佛要把它变成一把杀人的利器一般，不管不顾的朝着坏七和他身后那几个大孩子身上招呼，坏七吓得愣住了，身后的那几个大孩子匆忙的扔下我的东西跑掉了。
“不许喧哗！谁还没睡觉！反了天了！”狼外婆( 二嫁萌妞三面为男 http://www.xlawen.org/kan/25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