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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程诗诗咬牙切齿,怎么近来斗嘴总输呢?恨恨跺脚,抬手在手里哈气,“看我无敌痒痒挠,有种你别跑!”

    不同于三人在校园内争相斗嘴打闹的轻松悠闲,礼堂处的后台气氛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紧张。

    说到紧张,其实也就只是一方的虎视眈眈。

    fly乐团后于阎非墨到来,本以为凭借自身的名气会像在其他国家那样受到追捧,哪知来了这座百年名校,除去本国的一些留学生举着牌子迎接,校门口简直冷清得门可罗雀。就连所谓的媒体,也只稀稀拉拉来了几个,大抵是走走过场意思意思不至于让人太难堪。

    可也就是这种类似施舍的采访,让fly乐团倍感羞辱。隐忍着来到礼堂,却被震耳欲聋的呼声给镇住了,然而偏偏呼唤的是伯爵。此时哪怕有粉丝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依旧不能抚平心中的不快。

    四人黑着脸就来到了后台,却是不见大名鼎鼎的伯爵。作为东道主,客人远道而来,主人却迟迟不见踪影,又让四位团员内心升起了无名之火。

    眼见着会场已正式拉开序幕,后台却依旧不见此次发布会的正主。待到无数掌声、兴奋的叫喊声起,fly乐团的人从幕后望向台前,却正好看到居中之人翩翩起身,只手指轻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会场即刻由喧哗转为寂静。尽管只看了个侧面,可和大幅海报上的装扮无异,不是伯爵阎非墨又是谁?

    “简直太无礼了!幸村哥,一会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千秋,控制好情绪,稍安勿躁,今天我们可不是白来的。”一头金黄|色耀眼短发的幸村未来盯着前方调整呼吸,看似冷静,握拳的手却出卖了心里的愤怒和不平。

    “队长放心,今天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摇滚。”

    对于这些外来的团员,这场叫好声不断的发布会对于他们近乎是煎熬。终于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发布会圆满结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几人合手加油,等待着上场后的一鸣惊人。

    阎非墨优雅下台,一身黑衣,脸上还罩着黑色的眼罩,虽不得真颜,可外露的线条引人遐想连篇。

    “伯爵大名,久仰了,我们是fly乐团,还请多多指教。”幸村未来携同自己的团员起身,礼貌弯身。

    阎非墨轻顿脚步,扫了四人一眼,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唇角一扯,的确得他亲自指教指教。擦身而过,宛如接见朝拜使者的国王,只是给了远道之人身为王者的必要回应而已。

    四人一愣,不可思议望着就这么轻巧越过的人影。无礼,简直太无礼了。

    “还礼仪之邦呢。”井上千秋嗤鼻。

    “伯爵大人,难为您了,不过是帮洗剪吹,您大可直接无视。”俨然已是一身黑夹克的夜叉嬉皮笑脸,回头看了几人一眼,敢说他们家伯爵无礼?好大的胆子。

    “先礼后兵!”阎非墨丢下四字,人影已踏入自己的专属休息室。

    “可人家嫌您无礼呢。”夜叉撇了撇嘴,回身用j国话丢下一语,直白挑衅,“洗剪吹们,咱伯爵今儿心情好,不会计较你们的一时失言。有本事的,一会台上见真章吧。”

    “你——”井上千秋被呛得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正要理论,手下一紧,回头是幸村未来不赞成的摇头,“幸村哥……”

    “他说得也没错,谁技高一筹一会便见分晓,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上场。”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四人摒弃杂念,抛开之前的不快,意气风发就跃上了舞台。

    与伯爵几人的装扮相比,这几人的确夸张了些,夜叉说是洗剪吹也不算夸大其词,但胜在四人皮相不赖,外加小有名气,热力十足的登场也为自己赢得了不少掌声。

    四人相视而笑,顿时信心慢慢,斗志昂扬,气场全开开始了炫技。

    实力确实不差,无论台风还是表演水准,都属中上,至少带动了现场的气氛,不失为一场好看的表演。

    夜叉拨弄了一下贝斯琴弦,轻笑一声:“就这水平也敢大言不惭?一会还不得羞愧得自挂东南枝!”

    阎非墨双腿交叠,桃花眼一抬:“总得让他们先尝点甜头。”

    修罗魅面无表情递了杯冰柠檬茶过去,已经无力吐槽。主子你这么腹黑,你自己知道么?

    与此同时,京城最叫座的皇城酒楼小包间内,安浅夕三人吹着冷气吃着涮羊肉不亦乐乎。

    “安安,瞧瞧,fly乐团开唱了,还不错。”程诗诗呷了口橙汁,随即摇头,“哦对了,你不喜欢fly,谁让他们在接受采访时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伯爵徒有其表呢。那时你不还雇水军去人家的网站问候么,啧啧,稀罕伯爵到这份上,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还有这事?安浅夕眉梢一挑,看了眼电视屏幕,乖乖,一个明星的新专辑发布会而已,竟然这么大阵仗,还现场直播?fly么?复而想起那个惹自己不快的男人,可不像是个君子。

    正想间,吉他声起,由缓到急,层层递进。缓得悠然、急得震心,不看手势单听,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两个表演,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高低立显。

    安浅夕心里哦了一声,还真有点本事,抬眸。

    画面中遮了眼的男人在追光下独自solo,眼睑微垂,虽看不清是何种神色,却显得很是专注。手指飞快,在琴弦上上下来回拨弄,为吉他注入了灵魂。

    紧接着周身一亮,另三名团员现身,开始了团队合作。一阵激荡的表演,让现场沸腾不已,就连身在电视机前的看客也不由心潮澎湃。

    鼓点声、音乐声渐缓,阎非墨身上的追光转暗。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悠扬的乐声起,灯光复明,竖立的麦克风前,男人一身西方古时贵族宫廷装现身。

    抬头,卸去眼罩的脸上完美无瑕,湛蓝的眼珠冰冷冻人,薄唇轻启,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吸血鬼?!

    没错,正是吸血鬼造型,亮瞎所有人眼球,而这首《吸血鬼的眼泪》正是新专辑的主打歌。

    伯爵?吸血鬼?此时还真挺应景。

    现场尖叫声不断,哪怕隔着电视屏幕,花痴们那近乎哭喊的狂热也让人感同身受。

    安浅夕喉头一动,心底猛然一跳,霎时觉得口干舌燥。

    该死!又来了——

    ------题外话------

    亲们,你们的声音在哪里?咱伯爵这么惊艳登场,没掌声么?冒泡冒泡,让俺看看有多少人稀罕咱伯爵的?

    第二十六章 一体两魂

    “哈哈哈哈,安浅夕,瞧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是说不看吗?出息!得,要不咱回去?现在还来得及,去后台也是可以的,这事你不常干吗?”眼见着安浅夕盯着屏幕出神,程诗诗笑得花枝乱颤,一副我还不知道你心思的得意表情,挤眉弄眼出点子。

    “啪!”安浅夕双手猛拍桌面就站了起来,遥控器一点,关了画面,斜扫一眼,“唯恐天下不乱!吃还堵不了你的嘴?我出去一下,别跟来。”

    “怎么着?当独行侠一个人去冲锋陷阵?要护花的不?咱这有现成的……”

    话没说完,一块火辣辣的羊肉就塞入了程诗诗嘴里,瞬间跳脚:“谋杀啊你——”

    “好好吃你的饭,别净想些有的没的,人有三急不行?”筷子一扔,安浅夕拍了拍手转身就走,“关溯,将这不让人省心的货给我看好了。”

    “去吧。”关溯点头,三急么?这借口还真好用。

    “哼哼,虽说伯爵是大众情人,可作为好姐妹是绝不会横刀夺爱的。不过嘛……”程诗诗嘴一噘,又开了电视,“这么养眼的男人,不看白不看呀!”

    安浅夕出了包间,寻了处无人之地,掏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

    “东来,我直接就开门见山说了,安浅夕是不是还没死?”她可不信什么残存意识的鬼话,死就是死,即使有灵魂,也该去到应去的地方。

    “你感觉到了?”

    听筒里传来并不意外的声音,显然已肯定了安浅夕的疑问。

    废话!没感觉她能打这通电话?安浅夕瞬时眉头一皱,事关重大可不敢掉以轻心,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既然没死,我怎么会上身?你既然会玄黄之术,就痛快些说重点,我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张东来语气略显无奈,却也不是随意敷衍,“初见她的时候,单看面相就已知她会有一劫,却不致死。如今劫是应验了,却是迎来了全新的你,这一点我的确没算到。”

    话语一顿,似在组织语言如何开口,安浅夕也不说话,静等,相信电话那头的张东来会给出合理的解释。

    “是,我有阴阳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到来那刻,我就发现了不妥。但惭愧的是,我只看到了你模糊的轮廓以及通身的黑色戾气。”这一点让张东来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那双鬼眼,堪称火眼金睛,任你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是无所遁形。偏偏碰上了这么个煞魂,让自己看不真切,想想还真是挺失败,同时也起了几分警惕之心,“你的魂魄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所以我才会在林子里和你说那些话。”

    “嗯哼,继续。”敢情自己连做鬼都让人后怕,这是该哭还是沾沾自喜呢?

    “我原本以为她的劫数会随着你的到来而结束,至少我没看错,因为新生,就这具身体而言的确算不得致死。可是……一段时间的相处,却让我看到了另一个虚弱的灵魂就困在你身体的阴暗角落,并未真正消亡。”这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若不是在相处中发现现在的灵魂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至少在他眼里比那什么本体千金要顺眼得多。尽管大家观念不同,不可否认的是,后来人的某些理念很值得他敬重,所以才会在离别时出言提醒。

    “呵呵,一体两魂么?”什么狗屁重生?果然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便宜真不是那么好占。安浅夕冷笑,美目闪过一道厉色,“东来,略懂玄黄,你是自谦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帮我把她灭了。”

    “……”你当是切萝卜白菜说灭就灭?张东来暗自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口气,“不好意思,这个我办不到!我虽然看不透、也猜不出这事的缘由,但存在既有理,万物自有其玄妙所在。也许对你们二人而言,这是劫,可也未必就不是福……”

    “福你妹啊!”安浅夕粗言脱口而出,“你站我这立场还福得起来?站着说话不腰疼!别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只要结果。老天既然让我重生,就是肯定了我的存在。如今占了这身,就没有再走的道理,你就给个准,这活你揽不揽?得人恩惠千年记,我血狐狸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会恩将仇报。此事你要办好了,你就是我亲弟弟,日后肝胆相照,永不背弃!”

    什么叫秀才遇到兵?张东来深切体会了一把,别说他没法子,就是真有法子,这事也不能做啊。虽说后来居上,可到底那个是人本体灵魂,哪有灭主的道理?天打雷劈徒增业障,可不是他修行之人的本分。

    “不是我不帮,是不能帮,也帮不了。道德伦理你是听不进去,我也无需多费口舌,也不会说什么让你体谅我难处的话,说了你也觉得虚伪。你既然不否认存在既有理,就该明白因果报应,我不怕自己报应,但我不能为我家人添孽。”老祖宗都说了此乃天意,既然是天意,他就不能人为插手,顺其自然定然会有转机。话锋一转,“既是一体两魂,她虽然魂魄意志薄弱,但存在就是存在,且是宿主,而你只是一缕幽魂,强行灭主的后果很有可能会一起消亡。你难得再生,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棘手,果然棘手,重生也让她不得安生,报应么?那这便是她的现世报了,沉声道,“所以呢?”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据实相告。你且稍安勿躁,你的精神力极其强大,一直压迫着原主,这也是为什么你能拿到身体主动权的原因所在。但是你既然发现了她的存在,那一定是本体恢复了意识,尽管精神力不如你,但肯定和你一样想重新拿回主动权将你赶出体外。所以哪怕是她一缕执念也会影响你的情绪,甚至是你的行为,一旦你不小心,很有可能会让她趁虚而入,到那时……”

    “想反水?痴人说梦!我绝不允许这样的状况发生,可有解?”

    “你别掉以轻心了,要知道执念是很可怕的。”话语一顿,张东来摇头摸了摸鼻子,话说自己这算不算泄露天机呢?之前还感叹狗蛋在安浅夕的潜移默化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自己现在不也是受了影响吗?只是,深思一下,能让自己冒着被天谴的危险透露这么多,不正是因为对方让人信服么?摇头浅笑,似是想通了什么,“血狐狸是吗?我现在也算是助纣为虐了,可我为什么没有半点愧疚呢?你呀,还真让人惊奇。但是我还是帮不了你太大的忙,我只能说,你的灵魂是真的很强大,所以根本不需要我过多干预,我相信你会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骄傲如你,你不觉得以你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真正的成功吗?”

    “切!说了等于没说。”安浅夕轻笑一声,听着是句埋怨,心底却因张东来的话打消了之前的念头,没错,这世上只有自己是最靠得住的。暂且收回不甘,“还是谢谢你,至少我明白了自己的优势。”

    “不用,关键还是得靠你自己。但是,还有一点你要明白,她既然恢复了意识,也影响到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定会伺机而动。而且,你我今日所说,包括你之前所做,她都知晓,你得时刻提防些。”

    “我勒个去!果然被我料到了,难怪她留给我的记忆不全,敢情这是拿我当枪使呢。”阴险啊阴险,不过再阴能阴得过自己?既然她能,说明自己也是可以的,“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只能看到听到我的说做所说,却不知道我真实的想法。”

    “宾果!所以,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更有利!”原来做坏事是这个感觉?难怪新旧社会坏人层出不穷。意识到自己带了丝兴奋,干咳一声,“还有事吗?”

    “叔叔婶婶近来怎么样?狗蛋是不是很想我?”

    一番寒暄后,安浅夕终于挂断了电话,虽结果不尽人意,但多少也是种安慰。

    一体两魂么?这么有意思的挑战,可得斗上一斗!

    安浅夕,你可准备好接我血狐狸的招?

    第二十七章 悲催的洗剪吹

    “三急哦?可真够久的!”程诗诗戏谑一笑,又将目光投向了画面里的人,“别死撑了,暂且遵循你的心意走,真心喜欢一个人不丢脸。不管将来怎样,趁着年轻做自己喜欢的事以后才不会后悔。放心,我是不会笑你的,坐下来好好欣赏表演吧。你不是讨厌fly乐团吗?我可以断言fly过了今日,好日子也该到头了。瞧瞧,不过是帮跳梁小丑,之前还大言不惭,现在该明白在伯爵面前他们是多么的不自量力,而那个舞台就是他们人生的滑铁卢。”

    安浅夕对于程诗诗的态度有些无语,同时又不得不高看这位性格爽直的“闺蜜”,谁说这丫头只是神经大条呢?明明心细如尘且道理自在心中,这才是大家千金的气度。本体何德何能能得这么个贴心闺蜜?

    看!她当然得看!执念是吗?那就看看这份执念到底是出于爱还是恨,亦或是求而不得。

    乐声渐停,画面里的男人低下的头微微抬起,一个面部大特写——

    湛蓝的眼眸此时变得幽深一片,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唯独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无奈而心酸的笑。真实而不做作的表演,就好像是台上男人的亲身经历般,只是在这一刻得到了全然的释放。极具震撼的表现力、煽动人心,那一眼不知看向何处,却让看客心疼不已。尤其是那滴泪,更是铭心刻骨,一个完美的ending,现场由鸦雀无声到默默饮泣再到如雷的掌声,众人仿佛见证了一场可歌可泣、感人至深的吸血鬼爱情。

    “伯爵就是伯爵,这才是用灵魂在歌唱,真是什么样的曲风都能随心驾驭,娱乐界新贵当之无愧!不知谁有福气能得到他的心呢?安安你说是吧……哎哟我的妈!”程诗诗大发感叹,回头就是一声尖叫,“你你你……你竟然哭了?哎!还嘴硬什么呢?”

    安浅夕一愣,抬手摸了摸脸,湿哒哒一片,这是什么?

    我靠!安浅夕险些暴走,从不知眼泪是何物的她竟然在外人面前流泪了?不,是本体沉浸在伯爵的世界里不可自拔了。执念,好可怕的执念!尤其在看到程诗诗一幅欲语还休的模样及关溯黝黑双眸里透出的深意,安浅夕后背冷汗直冒,丢人丢大发了。她还有什么好解释反驳的?欲盖弥彰、百口莫辩啊,瞬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说我是被辣的你们信不信?”安浅夕耸了耸肩,慵懒往椅背上一靠,呷了口茶水,“是啊,连我自己都不信呢。”

    前一刻还泪眼迷离,这一秒安浅夕已风淡云轻,甚至带了些笑。与其刻意掩饰,不如自黑一把:“眼神不错啊,我的确人格分裂。”

    “噗——”关溯一口茶水毫无预警就喷了出来,诧异望来一眼,有谁会说自己人格分裂?仰头哈哈一笑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刚才连我这个男人都被感动了,伯爵果然名不虚传。”

    这人可真会圆场!

    安浅夕挑眉,抬眸看了眼画面:“好像更精彩的来了。”

    一阵青烟过后,画面里的阎非墨不知何时换了装,本就立体出色的五官在烟熏妆下显得更为魅惑,还带了些邪气。其他几人也是一副浓浓的摇滚范,各自火力全开,激昂的乐声起,震耳欲聋,瞬间整个场子都热了起来,就连屏幕前的看客也顿感心潮澎湃。

    “有请远道而来的fly乐团,现在由我们一起为大家呈现一场绝无仅有的视听盛宴。”伯爵以极富磁性的嗓音相邀,吉他声起,却是奏响了fly乐团的成名曲。

    后台的fly乐团以前只觉着阎非墨唱得不错,最主要的是那张倾倒众生的脸,掩饰了真实的奏乐水平。刚才现场一听一看,却着实吓了一跳,这明显是个器乐高手,竟然深藏不漏到这种地步,上天究竟是有多厚爱他?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语,相互看了几眼。

    “幸村哥,怎么会这样?”这可不是台本的内容,去还是不去?

    “慌什么?”幸村未来凝神一语,举步向前,“这可是我们的歌!”

    是啊,这是他们的成名曲,也是他们共同努力的心血之作,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完美演绎?

    “对,伯爵未免太目中无人,这样的挑衅我们接下了。”乐团中年纪最小的山口旬瞬时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转了转手里的鼓棒就跟了上去。

    阎非墨轻扫一眼,嘴角一弯,开口就是流利的j国语,唱了fly乐团成名曲的第一句,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首相当有节奏感的快歌,中间还夹杂说唱,且j国语言本来语速就快,这歌词又宛如绕口令般拗口,难度不小。可到了阎非墨的嘴里,驾轻就熟、游刃有余,仿佛这就是他的母语。一时间尖叫声不断,掀起了这场演唱会的又一次高潮。

    阎非墨一开口,就将fly乐团的人吓了一跳,丝毫不敢轻敌。似乎和人卯上劲了,不甘示弱开始了反击。

    嘿嘿嘿嘿,夜叉暗笑,拼吧,使出吃奶的劲拼吧。只可惜你们面对的是主子,主子的强项是什么?那就是从精神上、心理上打垮对手,让人一蹶不振。这,就是你们演绎生涯的最后一程了,好好享受。

    阎非墨气场大开,手指如上了发条,在吉他上扫个不停,绚丽的技艺看得人眼花缭乱。中间过门处乐声快而不乱,还做了适当的改编,听着更带感。

    反观fly乐团的人员,此时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一开始还是斗志满满,毕竟是自己的歌,演绎过千百遍,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偏偏到了此刻,竟然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了。不光幸村未来好几次弹错了音,其他几个节奏也不在点子上。心惊之下只会越来越乱,心绪一乱,一错再错,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可就在此时,摄像却偏偏给了特写,几人的面部表情在现场的荧幕板上一目了然。既然是实况直播,街头巷尾的电视荧屏上自然而然也清楚记下了这一幕,时间不长却足以让人印象深刻,现场顷刻嘘声一片。

    画面适时切换,阎非墨行云流水的动作、无懈可击的高超技艺、完美无瑕的嗓音以及妖冶惑人的姿容尽情在世人眼中呈现。

    “伯爵、伯爵、伯爵——”

    无需对比,阎非墨以傲人之姿力压fly乐团。

    “好一个伯爵!”安浅夕盯着画面抛出一语,这男人腹黑得可怕,她就说他不是个君子嘛,睚眦必报得令人发指。

    不过,对象是j国人,活该!

    这一点,二人倒是出奇地相像。

    演唱会完美谢幕,几家欢喜几家愁。fly乐团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此时已是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几近逃亡般下了台。

    都说输人不输阵,可兴冲冲等着看人笑话的人却反被人羞辱得体无完肤,面子里子全掉光了。还谈什么进军他国市场?怕是回国后要羞愧得切腹谢罪了。

    “哎——悲催的洗剪吹啊!”夜叉也操着流利的j国话,落井下石,在几人面前转了一圈,“要爷来教教你们什么是真正的摇滚吗?以为多打几个耳洞、画鬼一样的妆、再弄一洗剪吹的造型、穿得朋克另类、音乐震耳欲聋就是摇滚?你们也太不了解摇滚精神了,就这样还好意思在这圈子里混?说出去都丢人呐!”

    “你们、你们好卑鄙。”幸村未来再是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气,急红了眼就是一句指控。

    “阁下脑子短路了吗?那可是你们的拿手成名曲。嘘——别说什么我们进行了改编,小小改动就招架不住?你们可是专业的创作人,玩音乐,可不是被音乐玩!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们,太嫩了!”阎非墨摇头,一副你们不配做我对手的模样。

    长腿一迈,回头轻笑,显得很是无赖却又理所当然抛来一语:“使诈又如何?那就教你们一句——兵不厌诈!”

    第二十八章 张东来的秘密

    话分两头,张东来接到安浅夕的电话就知要谈的事情不那么寻常,正逢午饭时刻碗还没端热就寻了个借口去到屋外说话。等安浅夕知道了自己的处境,问起张家人,张东来才拿着电话又回到了饭桌上,一家人这才轮流接了电话问好。

    夫妻俩问的自然是安浅夕的日常作息,还对她给两个孩子寄来的读书用品表示感谢,肖玉兰自然又少不了一阵絮叨,直说丫头又乱花钱了,狗蛋更是急切地扒在手机旁等着对话。

    一阵寒暄过后,一家人才继续吃饭。

    “那丫头,还真想着我们,像她这样不嫌弃我们的人很少了。还时不时给咱寄东西,特别是你们俩,那些学习用品可得花不少钱。咱不说钱,光这份心已经难能可贵。东来、狗蛋,得人恩果千年记,你们可不能忘了人家。”肖玉兰扒了口饭就是一声感叹,不忘教育自家孩子做人的道理。

    “妈,安姐姐是好人,她不会像别人那样拿糖果哄人,一直教导我说是男子汉,要自力更生,从来没把我当小孩子看。给我和哥哥寄的也都是学习生活用品,是真正关心我们,您就是不说我也明白。安姐姐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所以我要快快长大,以后报答安姐姐。”狗蛋说得很是郑重,小大人的模样别说还真挺像样。

    “他爹,咱家的小皮猴还真是长大了啊。”肖玉兰乐呵,夹起一筷子青菜就递了过去,“那就好好吃饭,快快成长。”

    “嗯嗯,我不但要快点长大,我还要好好读书,争取跳级早点去京城找安姐姐。安姐姐说过,会等着我和哥哥的。”

    “小子,口气不小啊。”张汉生一听就乐了,跳级?还真敢想。

    “爸爸,你别小看我,我很聪明的,安姐姐之前教我的时候都夸过我。现在又看了那些学习资料,很有用,小学课程其实一点都不难,我再加把劲,明年直接上初中。”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

    “哟,没想到咱们家还出了个小天才啊。”张汉生笑说,哪来的自信?扭头看了张东来一眼,“这小子吹牛的功夫可真不像咱家人。”

    谁料张东来一本正经,开口就肯定了自己的弟弟:“循序渐进是很好,不过他的程度上初中也不是不行,既然他有这个决心,就看他能走多远了。”

    张汉生夹菜的手一顿,诧异在两个儿子间来回细看。大儿子向来稳重,说话也很有分寸,今儿这话……难道张家还真出了个天才?

    “嘿嘿,看吧,哥哥都这么说了,我才不是吹牛呢,说大话安姐姐不喜欢的。”

    “瞧瞧,一口一个安姐姐,你自己的亲姐姐都没见你这么亲热。”肖玉兰打趣,想起自己的大女儿不由一阵唏嘘,“玉儿也不知怎么样了,只怪咱家穷,书都没念完就说要出去打工。偏生是个倔脾气,说她是做大的,又是女孩子,不需要读太多书,要攒钱给弟弟们读书。一个人在外漂泊,我这当娘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啊,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当大人的没用,不能给你们好的生活……”

    “妈!您这是干什么?”张东来忙放下碗筷,从兜里掏出手帕就去给肖玉兰擦泪,“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姐为我们做的牺牲我们都不会忘。但既然是她的选择,我们也得尊重。大姐不是也在京城么?我已经决定了,就考到京城去,到时候和大姐也相互有个照应,不会让她那么辛苦的。咱家还有我和狗蛋,男儿志在四方,会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的。”

    “妈妈妈妈,你别哭,我会好好读书的,以后孝敬你们和大姐。”狗蛋胡乱扒完碗里的饭,小手就抚上了母亲的脸。

    “乖,都乖,你们都是妈的好孩子。妈不求你们以后多出息,只要平平安安、一家和乐、温饱不愁就行。”看着两个儿子这么懂事,肖玉兰心里五味杂陈,“东来啊,这都高三了,你还是住校吧,天天往家跑累,还耽误学习,别把身子弄垮了,该用的钱咱不能省。”

    “妈,男儿当自强,这也是一种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是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现在这样,挺好。倒是你们,平时别太省了,你们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操劳。”张东来笑着拒绝,说的却是大实话,修行之人还怕行路?他还巴不得每天能多锻炼锻炼。

    “你这孩子……”

    “算了,咱家的孩子都是倔脾气,他喜欢就让他去吧。男人嘛,吃点苦也是应该的。吃饭、吃饭!”肖玉兰心里怎么想,张汉生都清楚,勤勤恳恳一辈子,不能给孩子良好的生活条件,说不内疚是不可能的。即使自己老实巴交、也没什么本事,却没有将什么光耀门楣的陈旧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相反在这样艰苦的生活之下,孩子们还如此懂事,就顺其自然发展吧。

    一餐饭吃到后来有些沉闷,各自都若有所思。

    午餐过后,张东来似乎决定了什么,悄然来到了后院的竹林深处。有规律地擦了擦手腕上红绳拴着的一颗红珠,霎时红光大作。

    “老祖宗!”张东来恭敬弯身作揖。

    再抬眼之时,面前就多了个虚影。一身穿古代长衫的老者,鹤发童颜,神清气爽,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若细看,却不是实体,且脚不沾地漂浮。

    “准备好传承了?”老者微微一笑,只手一扫,一道无形的气流直向张东来而去。

    张东来足尖轻点便后退三尺,抬手一挡就化解了无形的罡风。

    “不错,没有懈怠,那我也就放心了。”老者满意点头,问,“那日竹林内,你为何不躲?”

    显然说的是那次张东来和安浅夕独处之时发生的事,张东来会意:“不清楚她的底细不宜妄动,再者,她本无心伤我。”

    张东来的试探可不是只有饭菜而已,平时不动声色也做了些小手脚,暗地里对着安浅夕掐了指决念了咒,可哪知道一点用没有。虽自觉奇怪,可既然自己所学对人无用,他何必再揪着不放?更别提当着别人的面显山露水了,真把人逼急了,自己还真讨不了半点好处。与其树敌,不如相安无事,像现在这样不挺好?

    “孺子可教也!”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张家出了你这么个有灵根又心思缜密的儿孙,也不枉老朽我等数百年。”

    “老祖宗,东来有一事不明。为何我的所学对她不起作用?”为这事,张东来可没少自责,修行越发上心了。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既然遇上了便是缘,也是你们的造化。”老者背手而立,幽幽叹了口气,“那丫头心思重,杀孽不少,却也是苦命之人。你既已准备好传承,说明也是下定了决心,日后你在她身边,便要度化她,知否?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莫要让那丫头再入地狱。”

    “谨遵老祖宗教诲!”张东来再次作揖,天机不可泄露吗?也罢,顺应天意吧。度化?还不知道谁度谁呢。

    “你且上前一步。”

    张东来依言踱步上前,老者手一抬,食指直点张东来眉心,外人看不见的白光自眉心处隐没。

    霎时风气,吹得竹林哗哗作响。张东来只觉一股热流在全身流窜,由急到缓,骨头似被大石碾过,豆大的汗珠就浸湿了全身。脑子里也多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似要开裂般火辣辣地疼。

    约莫一刻钟后,痛意渐消,浑身灵气遍布,舒爽无比,泛着肉眼不可见的白光。

    “东来,好好修行,莫让张家的绝学断了。以救危扶难、造福世人为己任,切不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切记。老朽这抹残影也是时候归去了!”

    “老祖宗——”张东来忙就地一跪,眼里泛起了泪花,多年相处,亦师亦父,虽知总有一天要离别,可真当离别就在眼前,心底升起了浓浓的不舍。

    “孩子,你我缘分已尽,至少没让我遗憾而归,这是老朽的福气。起来吧,好好生活,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人声渐消,虚影也慢慢消失无踪,除去还在轻拂的凉风,这一切仿似黄粱一梦,梦醒便了无踪影。

    张东来抹去眼泪,对空又是三拜,望着人影消散的地方久久无语……

    第二十九章 怎么又是你?

    阎非墨的新专辑发布会和校园演唱会圆满落幕,又有了fly乐团做对比,堪称绿叶配红花,越发衬托了伯爵的高大上。不光电视直播,更是有卫星连线,现场所发生的一切早已在五湖四海广泛传播。

    fly乐团早前在媒体前就显得很是嚣张,虽没有明说,可话里透露的意味无不在唾弃阎非墨中看不中用。不诚想这回他国之行反倒给人做了嫁衣,自身却是摔得鼻青脸肿。大言不惭之下亲身体验了一把从云端跌落泥里的惨境,活活以己血泪之躯成就了阎非墨的又一次事业高峰。

    各大媒体更是大肆报道,有的甚至直接截取fly乐团之前说过的话和演唱会上的表现一起做文章。这还没回国,fly乐团在j国的经济公司就已经打电话过来谴责,也不给几人解释的机会,丢下“雪藏”二字就没了下文。

    fly乐团这趟进军他国的雄心不但成了泡影,还成了世人的笑柄,演绎事业说是就此遭遇滑铁卢并不为过。本来娱乐圈既现实又残酷,新人更是层出不穷,一代新人换旧人的局面比比皆是,如今丢的不光是个人脸面,报道上的含沙射影更是给了j国一个响亮的耳光。这种情况下,说是雪藏,其实也预示着fly乐团就此会销声匿迹、一蹶不振,再无翻身的可能。

    阎非墨自表演完毕,对fly乐团“好心指教”那么一句后,并不理会粉丝的狂热追捧,在团队的簇拥下就上了保姆车。

    “伯爵大人,您好贼!兵不厌诈说得太理直气壮、太有范了,气死那帮洗剪吹!”夜叉吊儿郎当坐在车内,激动得险些手舞足蹈。

    “滚粗!”修罗魅白去一眼,会不会说话?主子贼怎么了?贼你也别当面说啊,“咱主子会和那种人一般见识吗?”

    当然不会,只会睚眦必报,不但当面羞辱了人,还整得人家血本无归,归了也是过街老鼠。凶残啊凶残!

    “呵呵呵呵,那是,咱伯爵大人是谁?决策英明、威风八面!怎么会和那些跳梁( 极品老婆妖孽夫 http://www.xlawen.org/kan/26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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