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
不住笑，＼＆quot；不过，我支持欧阳姐，坚决支持！我敢确定，只要我跟着欧阳姐多上几台手术，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quot；崔宁信心满满，巧妙地夸奖欧阳玉兰。
欧阳玉兰热血沸腾，欣慰道：＼＆quot；崔宁，你这样想，我很高兴，年轻人嘛，就是需要锻炼，不锻炼难成器，也难成事。＼＆quot；欧阳玉兰看看门口，＼＆quot；哦，对了，你检查过手术室里的所有电源和设备了吗？这些细节一定要做到百密无一疏，滴水不漏，这是一个手术成功的保障！＼＆quot；
＼＆quot；是，我马上再去复检一遍。＼＆quot；崔宁不好意思，转身匆匆去了。
欧阳玉兰微笑，摇摇头，年轻人就是毛毛躁躁，虽然她年纪也不算很大。
她走到窗口，凝眸远望，脑海里依然频频出现那片恐怖的树林……
＼＆quot；欧阳姐，我复检过了，没事！＼＆quot；几分钟后，崔宁匆匆跑回来说。
＼＆quot；ok，那就好。＼＆quot；欧阳玉兰如释重负，脸色稍显凝重，背对着崔宁。
＼＆quot；欧阳姐，你要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quot；崔宁从背后审视着欧阳玉兰修长、韵美的身材。
＼＆quot；不用，没事。＼＆quot；欧阳玉兰转过身，＼＆quot；谢谢你崔宁。你放心，我不会把这种不好的绪带进手术室的。＼＆quot；话是如此，但欧阳玉兰的心里其实已开始隐隐升起一层不安。她走回到转椅旁，把头一低，冲门口一摆手，＼＆quot；你出去吧，让我冷静地再思考一下晚上手术的事。＼＆quot；
＼＆quot；是，我出去了。＼＆quot；崔宁没再说什么，挺着笔直的身躯，潇洒地走了。
在走廊里，崔宁和秦主任迎面相遇，两人停下脚步，彼此冲对方一笑，然后，各走各的，仿佛彼此深知对方，都有缺点被对方掌握，所以互不害怕。
欧阳玉兰在办公室里听到走廊里熟悉的脚步声，她明白——在通往科主任的位子上，秦孝生这个老家伙无疑是她最大的障碍，简直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秦孝生的傲慢，秦孝生的压制，让她在心里早就积聚了一团巨大的不满和诅咒，倘若不把秦孝生这个奸猾之人整走，那她恐怕很难顺风顺水地坐上科主任的位子，大展自己高超的医术。人生短短几十年，岂能总受这种窝囊气！
脚步声渐渐走远……
秦孝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上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在脑海里品味着一个＼＆quot；红颜＼＆quot；的温柔。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手术方案，他知道是欧阳玉兰写的。他翻了几页，脸上升起一团浓浓的恨意！他喝了一口茶，咬烂一节茶梗，吐在地上。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秦主任，款已打到你在香港的账户，但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的位子被欧阳玉兰抢走，那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
5.窥视的眼睛（5）
＼＆quot；呸！＼＆quot；
秦孝生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额头上冒出一阵冷汗，危机，威胁！他开始焦虑，一股恐惧在周身蔓延。***
＼＆quot；秦主任，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信。＼＆quot；护士小李轻叩了一下门，推门走了进来。
＼＆quot；是谁送来的。＼＆quot；秦孝生站起身迎过去，＼＆quot；他自己为什么不送过来。＼＆quot；秦孝生接过信，是一个大牛皮纸袋子。
＼＆quot；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在下面院子里陪病人遛腿，一个中年男子让我送上来的。＼＆quot；小李满脸茫然。平时，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秦主任。转身，她走了。
秦孝生闭好房门，打开信，从里面摸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照片，他一张一张仔细地看，没多时，头晕目眩，冷汗淋漓，感觉整个大楼都在旋转……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过，嘎然而止，仿佛一双眼睛正从门缝里向里窥视。秦孝生缓了缓神，把一张张照片撕成碎片，扔进了废纸篓。然后，他把头趴在桌子上，心口依旧嘭嘭乱跳！
晚上，8点30分，宽敞的手术室里一片忙碌——
主刀医师欧阳玉兰。助理医生崔宁。麻醉师詹涛。器械、心电等郭金。另有三名配合手术的护士。
＼＆quot；慢点，慢点。＼＆quot；病人被两个护士缓缓推进来，搀扶到手术台上躺下。
麻醉师詹涛安抚说：＼＆quot；姑娘，别怕，一个小手术，一会儿就ok了。你放心，由我们欧阳医师为你主刀，绝对没问题！＼＆quot；这种术前的心理安抚对手术的成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邵冬梅躺在手术台上，右手伸出一个v字，表示知道了，信任医生。
少顷，一切就绪，手术开始——
器械传递……一切按手术方案，有条不紊地进行……
欧阳玉兰身着手术衣，戴着厚厚的口罩，无影灯下，用轻薄的手术刀轻轻划开了邵冬梅腹部上的白白的皮肤……刀口渐渐加深……鲜血流出……
＼＆quot；止血钳！注意血压！……＼＆quot；欧阳玉兰干净利索，口令一个接一个。
＼＆quot；是。＼＆quot；对面，崔宁镇定、沉着，＼＆quot；给，止血钳……＼＆quot；回头看了一眼仪器，＼＆quot；血压正常！＼＆quot；
一切忙而有序。两人配合默契。
一个护士清理了一下患者刀口周围流出的碎血沫，手术继续进行。
切除阑尾，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手术，几乎每个外科医生每月都会遇到几例。
突然，欧阳玉兰的眼镜片上出现了一层轻微的水汽，像一层淡淡的雾。她一怔，这眼镜可是她在广州参加一个中日癌症研讨会期间花500美元买的，当时，还是一个日本医师朋友极力推荐的，说这种眼镜在手术过程中从不会出现任何雾霭，非常适合任何一个经常给病人做手术的医师。平时，她很少戴。可现在，诡异，真是诡异，早不出现雾，晚不出现雾，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雾，真是要命！按规程，她是不能自己去碰眼镜的，以免把细菌带进刀口。虽说在无菌的手术室里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小心没大错！她一慌，隐约感觉镜片上方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她！
接下来，欧阳玉兰小心翼翼，克服眼镜片上的雾，继续手术。
＼＆quot；欧阳，病人的阑尾烂得这么严重，是不是多做一些周边切除？＼＆quot；崔宁观察着建议道。
＼＆quot；是。＼＆quot；欧阳玉兰马上同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quot；给患者插尿管！＼＆quot；她吩咐。
＼＆quot；是！＼＆quot；崔宁快速地答应，看看麻醉师詹涛，示意他做这个工作。
詹涛隔着口罩微微一笑，那意思，这活儿应该有你这个崔助手辛苦，他不能抢这个美差。
崔宁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从器械盘里取出一根又长又细的软管，熟练而又准确地插进了邵冬梅的尿道……
欧阳玉兰沉着，镇定，继续手术……突然，刀口处血流外涌加大，有些混乱……她一停，果断而又迅速地用手术刀将患者腐烂的阑尾彻底切除，然后，又在周边做了边缘性切除，这样，可以有效地减少并症的生。随即，手术基本完成。稍后，欧阳玉兰又在刀口内外做了一些必要的处理，开始缝合刀口……
6.窥视的眼睛（6）
一刻钟后，手术顺利完成。大家如释重负，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崔宁看着从病人身上切除下来的阑尾血肉：＼＆quot；欧阳，这一堆病灶是不是先冷冻起来，以备病人来复查时供化验、对照？＼＆quot；
＼＆quot；不用了吧？＼＆quot；欧阳玉兰犹豫了一下，＼＆quot；既然此前已拍过片、验过血，现在又把病灶已切除，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当然，有时候为了慎重起见，作为一个科研项目也是可以保留的，但要征得患者同意。＼＆quot；
＼＆quot；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欧阳医师。＼＆quot；崔宁摘下口罩，一手端起一个瓷盘里的那一堆烂血肉，招呼了一声护士，快步走出手术室。
看着崔宁的背影，欧阳玉兰摘下口罩，嘴角一笑：＼＆quot；随你吧。＼＆quot；
护士田芳说：＼＆quot；欧阳，这次手术你又创了记录，比上次那个提前了10分钟。＼＆quot；
＼＆quot；哦，是吗，那还可以，你可真细心。＼＆quot；欧阳玉兰不冷不热，隐约感觉头顶上仍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密切窥视着她。这是怎么了？因为古宅外的恐怖命案，产生了幻觉？她走到一边，摘下眼镜，心不在焉地吹了吹上面的那层淡淡的雾。
由于给病人用的是局部麻醉，此刻，邵冬梅表痛苦，偶尔出几声＼＆quot；哎哟＼＆quot；。
护士田芳低下头：＼＆quot；小邵，你感觉哪儿不舒服吗？手术已完成，你放心好了！＼＆quot；
邵冬梅左右摆了下头，想说什么，但因为半昏迷，终究没有说出。
欧阳玉兰走过去：＼＆quot；没事，她这是正常反应，把她推回去吧。＼＆quot；
＼＆quot；是，欧阳医生。＼＆quot；田芳和其他两个护士按照手术流程，把邵冬梅推回病房去了——
一眨眼，手术室里，只剩下欧阳玉兰。她站在那儿，心事重重，复杂而又混乱。静谧的气氛中，她想，这手术室里难道真有一双窥视的眼睛？她毛骨悚然，感觉越来越恐怖！
自己病得不轻！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慢慢镇定下来，她环视着手术室里的一切，没有现哪儿有什么异样。
奇怪，真是奇怪！她大惑不解！
1.奇怪的女生（1）
次日下午，司马文辉正在前院里弯腰给自己的几株花草剪枝，突然，一个艳丽的身影匆匆走了进来，抬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模样清秀，身材苗条，肩上斜挎了一个高档的小包，手里拖了一个厚重的大行李箱。
＼＆quot；请问，小说家司马文辉先生是住在这里吗？＼＆quot；女子的声音好听而充满忐忑。她走近司马文辉，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
＼＆quot；是的，你是——？＼＆quot；司马文辉脸上汇集着疑惑，谨慎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quot；司马先生，我是一名中医药大学的学生，来自天津，突然来访，实在冒然！事是这样的，我正在写一篇有关中医治癌的论文，前几天，偶然从报上看到司马老先生的医学奇迹，我很激动，就不远千里，专程来拜访老人家，很希望详细了解一下那些被老先生彻底治愈的癌症患者的具体况和数据。如果老人允许，我还会根据老人提供的病人名单挨个去拜访一下，确切说，是调查，这样，我写出的论文才会更全面、严谨、具有说服力……＼＆quot；
＼＆quot；哦，是这样。＼＆quot；司马文辉不是不理解此事，他觉得此事太突然，所以，一时他陷入犹豫。他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奇怪的女生，＼＆quot；谢谢你对我老爸的关注和信任，没想到老爸行医多年，现在安享晚年了，却又迎来大好春光。＼＆quot；他苦笑一下，用手拍拍身上的草屑，＼＆quot；既然你这么老远来了，可见你诚意不小，这样吧，我带你去后院见见我爸，具体的况，你自己跟他谈。＼＆quot；
＼＆quot；好，谢谢司马先生。＼＆quot；女子腼腆地甜甜一笑，双颊上露出两个惹人迷的酒窝。
司马文辉从来对各种诱惑定力十足，丝毫未迷，否则，他怎么会一直没有半点儿绯闻呢？
两人走到中院，女子把行李箱放到一棵树下：＼＆quot；司马老师，我叫张婉君，经常拜读您的小说，您的小说引人入胜，不能释卷，我真的很佩服您！综合您小说的优点，你总是把一个个悬念设置得巧妙而又让人震惊，不瞒您说，我从您的小说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阴谋与背叛，贪婪与虚伪……＼＆quot；女孩白皙的脸上闪着真诚，显然，她真的很喜欢司马文辉的小说。
＼＆quot；过奖，过奖了。＼＆quot；司马文辉否定地摇头，但脸上却挂着笑容，＼＆quot；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这位同学，小说嘛，总是虚构的，但里面的一些良好启示和美好哲理，这个倒是人人需要，都可以接受的，你说呢？＼＆quot；司马文辉注视着张婉君。
＼＆quot；是，司马老师说得很对！＼＆quot；张婉君肯定，＼＆quot；不过，您的小说描写得太真实了，有时我都胡思乱想，会不会有人根据里面的节去恋爱、杀人、盗墓、寻宝……＼＆quot；
＼＆quot；任何一部小说都会有这样一种可能，但愿我的小说不会被坏人利用。＼＆quot；说到这儿，不知为什么，司马文辉突然对自己所写的小说都产生了一丝担忧，难道真会有坏人根据书中的节去犯罪？唉，这是一个不好研究的课题！
＼＆quot；司马老师之有理，是的，任何一部小说都会有这样一种可能。＼＆quot；张婉君很佩服司马文辉高深的学问，紧紧地跟在司马文辉的后面。
＼＆quot；小说就是小说，不能想太多，否则，就会太累，会累出神经病！＼＆quot；司马文辉回头一笑。
说话间，两人走进后院。
花香阵阵，司马文辉一指正房最东边的一间：＼＆quot；到了，我爸可能正在里面看书呢。＼＆quot；
＼＆quot；哦。＼＆quot；张婉君注目过去，一脸恬静。
＼＆quot；爸，有位天津来的大学生要见您，说是要了解一些你那些老患者的况。＼＆quot；司马文辉走上阳台，还没看到父亲就在外面喊。
张婉君环视左右，用手摸了摸包，可能是摸手机。
司马文辉走进房内，被眼前的景震颤了一下，在父亲那把已坐得油光亮的竹椅上，顾小溪正坐在上面神采飞扬，和父亲侃大山，究竟前面侃了什么，他无从知道，也不能问。此刻，老人正高兴，对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没听到。
顾小溪笑容满面，还在说，两条精致、修长的腿不时在老人眼前摆动。
2.奇怪的女生（2）
父亲不时点点头，直夸顾小溪聪明，是个很会说话的好姑娘。***
蓦地，顾小溪抬头看到了司马文辉，她站起身：＼＆quot；司马，我正在跟老爷子说笑话呢，还向老爷子请教了一些中医知识，你不知道，我母亲常年患有腰腿疼，打过许多针，吃过许多药，就是没见效！＼＆quot；
＼＆quot；哦，是吗，你坐。＼＆quot；司马文辉拘谨、客气地一笑，示意顾小溪坐下。
＼＆quot；不了，你坐吧。＼＆quot；顾小溪甚懂礼貌，透出不俗的修养。
＼＆quot；还是你坐吧。＼＆quot；司马文辉站到一边，＼＆quot；一会儿要我爸给你写个方子，拿回去就行了。＼＆quot；
＼＆quot；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quot；顾小溪笑吟吟，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的张婉君，她冲司马文辉神秘一笑，＼＆quot；门外这位小姐是——？＼＆quot；
＼＆quot；我来介绍一下。＼＆quot；司马文辉郑重道，＼＆quot；这位姑娘是一个大学生，是来找我爸的。＼＆quot；他对坐在一条短凳上的父亲说，＼＆quot；爸，这位姑娘来自天津中医药大学，她正在写论文，很希望能采访您一些东西，核实一些数据，哦，她还希望去了解一下那些被您治愈过的老患者的具体况。＼＆quot；
＼＆quot；哦，好的，让她进来讲吧。＼＆quot；司马春山脸色凝重，异常沉着，丝毫没有对突然而来的张婉君感到惊奇，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张婉君走进房内。
司马春山没有站起身，一伸手，示意张婉君：＼＆quot；坐吧姑娘，有什么话你尽管问！＼＆quot；
张婉君多少有些忐忑，礼貌道：＼＆quot；大爷好！打扰您了！＼＆quot；她悄悄审视这个看上去饱经沧桑、又有些古怪的老头，没想到此行还算顺利，老头还算痛快！
顾小溪走到门口：＼＆quot；既然老先生来客人了，那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再来请老先生开药方。＼＆quot；顾小溪走出去，站在青砖铺就的阳台上，一面欣赏院子里的花草，一面留意着房内的谈话。但房间里声音越来越小。她冷冷一笑，向阳台西头走去，一双眸子，不时在司马文秀和楚云天居住的房间的窗口扫过。两人都不在，里面静悄悄的。
终于，阳台东边的声音开始大起来：
＼＆quot；老先生，您说的我都记下了，真的很感谢您！您别再劝了，我还是打算去挨个拜访一下那些老患者，您应该理解，他们不但是生命的奇迹，也是老先生您中医实践的奇迹！＼＆quot；张婉君似是在苦口婆心劝说老司马答应什么。
顾小溪悄悄走到门口，向里面窥视了一眼。
司马春山说：＼＆quot；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真的没有必要再去核实，难道你不相信我这个老人？你要再固执，我真的要生气了！＼＆quot；
＼＆quot；老先生，我理解您的意思。＼＆quot；张婉君抱歉道，＼＆quot；是这样的，我必须要去见见他们，不然，我的论文就没有份量，在医学界和国际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quot；张婉君保持着耐心。事实上，她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去与不去，或者自己尽管去就是了，毫无必要跟老司马讨价还价，之所以如此，是出于尊重老司马。她继续规劝，＼＆quot；如果论文表了，不光老先生可以扬名海外，被人赞扬，我也可以顺利地被美国的一家医科大学录取为研究生，正式成为一名国际癌症研究会的成员。＼＆quot；
司马春山沉默，久久没有说话，表越来越阴暗。过了许久，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支香烟含到嘴里，但他的手一直在抖，以至在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时才现自己把烟含倒了。
目睹这些，张婉君捂着嘴，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幕，司马文辉顿感奇怪，但他稍一思索，没有问老父亲怎么了。
同样，这一幕，门外的顾小溪也看到了。
一刹，房里房外，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张婉君看看司马文辉，又看看司马春山，欲说难说。
僵持，持续僵持。
最后，张婉君打破沉默：＼＆quot；老先生，这样吧，如果您和您的家人不反对，我想在你们古宅暂住几天，这样，一方面我可以再深入地跟您了解一些您过去的医学事，再者，也容我思考一下，看是否真的需要去核实那些老患者。还有，如果老先生肯告诉我一些您的治癌奇方，那我的这篇论文，就更有份量，更会在国际上引起轰动，那时，外国人都会伸出大拇指盛赞您和我们的中医！＼＆quot；张婉君口若悬河，像一个演讲师或心理分析师。
3.奇怪的女生（3）
司马春山无语，狠狠地吸烟。***
司马文辉在一旁着急，不知道父亲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他在想赶紧把张婉君赶走！
这时，欧阳静如从西院走了过来。
也许是出于友好，顾小溪走下阳台，迎过去拦住欧阳静如，低声把老先生正在房里会客的事简要说了一下。
欧阳静如闻听，先是满脸惊讶，继而说了一声＼＆quot；哦，我知道了＼＆quot；，匆忙走上台阶，快步走进老司马的房内。她看了一眼张婉君，对老司马说：＼＆quot；伯父，既然这位姑娘一片好意，您就留下她吧，如果她的论文真的能在国际上表，那对你、对她，都是一件好事，我们星星跟着月亮走，沾光！＼＆quot；欧阳静如气色沉着，不慌不忙，一片胸有成竹，摆平一切的样子，其淡定、从容，俨然像老司马的一个医学秘书。
雪山开始融化。
司马春山不再沉默，抬头看了看欧阳静如，对张婉君说：＼＆quot；既然静如这么说了，那你就暂且在古宅住下吧，不过，没有我的许可，你绝不能去见那些老患者！＼＆quot；
＼＆quot；是，我知道了。＼＆quot；张婉君心头一颤，不理解老司马如此坚持是出于什么原因。
同样，司马文辉和欧阳静如对视，两人脸上闪着困惑，也不理解。
＼＆quot；你们都在惊讶什么？＼＆quot；司马春山狠狠吸了几口烟，把头扭开，＼＆quot；我是不想有人去打扰他们，影响了他们安逸的心，你们也知道，老人最怕烦，病人最怕烦。＼＆quot；
有道理！
司马文辉和欧阳静如点点头，表示理解老人的一片善意和良苦的用心。
两人怕惹老人生气和烦躁，急忙退到房外，低声讨论起什么。随后，司马文辉冲还在房里的张婉君喊道：＼＆quot；张小姐，你出来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quot；
＼＆quot；哎，好的＼＆quot；张婉君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急忙跑了出来。
司马文辉说：＼＆quot；张小姐，你也看到了，我父亲毕竟年事已高，有些事儿你也不能太急，这样吧，你就先暂住在古宅，慢慢找机会再跟他谈。＼＆quot；
＼＆quot；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谢司马老师的帮助。＼＆quot；张婉君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quot；那我们快去前院吧，我帮你安排一下。＼＆quot；说着，司马文辉走下阳台。
＼＆quot；ok。＼＆quot；张婉君斜挎着包跟在后面。走到一处凌乱的花草前，她回头，现老司马正站在门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心一阵猛跳，急忙转过头，保持镇定。
＼＆quot；这院子太大，＼＆quot；顾小溪边走边说，＼＆quot；东边的树林里刚生过一起命案，一个年轻的女孩被人杀了，很残忍！我现在一想起那个血淋淋的画面，浑身还颤抖！＼＆quot；顾小溪叮嘱张婉君，＼＆quot；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晚上千万别在院子里乱走、乱看，也别到外面的树林里去散步。＼＆quot；
＼＆quot；天哪！是吗，还有这样的恐怖？！＼＆quot；张婉君惊愕不已，脸色骤变。脚步慢了下来。
欧阳静如拦住张婉君，开导说：＼＆quot；你不用害怕顾小溪的话，她是一个记者，是来采访司马的，所以，她大概是为了要捧红司马，说的话难免有一些炒作的意味，故意说得很严重，你别介意！＼＆quot；
＼＆quot；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quot；张婉君笑笑，看了看顾小溪。
顾小溪立刻不高兴，一拽欧阳静如的胳膊：＼＆quot；静如姐，你的话太伤人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故意危耸听，吓这位同学？亏你想得出！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是实事求是，提醒一下，真是好心没好报！唉，算了，算我多管闲事！＼＆quot；她把目光看向司马文辉，＼＆quot；司马，你可是名人，你要给我主持公道，这样吧，为了将功折罪，将功补过，我建议你把这位同学安排到我和水涟漪那儿，反正那儿还有空床。＼＆quot；
＼＆quot；这不好吧？你们又不认识！＼＆quot；司马文辉想了想，＼＆quot；谢谢你的好意，还是把她安排到前院的西厢房里吧，那儿房间大一点，空床也多，本来那儿就是作为客房用的。＼＆quot；
＼＆quot；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这个也是客人的小记者只能尊重你的决定。＼＆quot；顾小溪幽默一笑。
欧阳静如插话：＼＆quot；生了命案并不可怕，关键是我们千万别自己吓自己，要是那样，是会吓死人的！＼＆quot；欧阳静如看着张婉君，像大姐一样关心，＼＆quot；那凶案与我们无关，你只管安心住，好好写论文，我支持你！＼＆quot；
4.奇怪的女生（4）
＼＆quot；是，谢谢姐姐！＼＆quot；张婉君莞尔一笑，＼＆quot；你的话我记住了。***＼＆quot；两人开始一起向前走。
＼＆quot；你叫我静如好了，不用这么客气，我复姓欧阳，你也可以喊我欧阳，其实，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quot；欧阳静如气质甜美，话语柔和，两人颇投缘。
走到中院，张婉君走到那棵树下拉起了她的那个大行李箱。
几个人来到前院。看着司马文辉安排好张婉君，欧阳静如转身离去——
看着欧阳静如高傲的身影渐渐走远，顾小溪秀美的容颜上掠过几丝复杂的表。转头，她催促司马文辉：＼＆quot；我说小说家，根据你和老乔的协议，你现在也该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女星，研究着制造绯闻了吧？我还指望拿你的破绯闻一稿成名呢！＼＆quot；顾小溪一撅嘴，微微抱怨。
＼＆quot；哈，一＆#039；搞＆#039；成名！＼＆quot；司马文辉哈哈大笑，笑声在院子里飞荡，惹得张婉君站在西厢房里从窗口向往探望。
顾小溪哪堪被司马文辉戏弄，握起拳头满院子里追打司马文辉，一边追，一边说：＼＆quot；怪你得你这个小说家一直没有人，更甭说有半点儿绯闻，原来你是这样欺负我们女人的，你别跑，看我不打得你狗血淋头，满地找牙！＼＆quot；
＼＆quot；救命！救命！＼＆quot；司马文辉满院子里乱跑。最后，跑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告饶道，＼＆quot；小溪，饶了我吧，我算明白了，你骨子里原来有暴力倾向，好危险，将来要是哪个男人娶了你，肯定要受欺负！＼＆quot；
＼＆quot；住口！＼＆quot；顾小溪愠怒，＼＆quot；闭上你的乌鸦嘴，估计那命案也是你这臭嘴引来的！＼＆quot；
＼＆quot；冤枉！＼＆quot；司马文辉大喊，＼＆quot；我可没那本事，说不定这命案是一个如你一样聪明的女子干的！＼＆quot；
＼＆quot；瞎说，你别把这种破事乱栽给我们女人，你这是侮辱我们女人！还有，也别把我和这命案扯在一块！＼＆quot；顾小溪严厉警告司马文辉。
＼＆quot；好，＼＆quot；司马文辉一笑，＼＆quot；算我错了，我的大美女！＼＆quot；司马文辉双手一举，表示彻底认输。
顾小溪笑了，从旁边采了一把杂草，狠狠地摔在了司马文辉的脸上。
司马文辉从眉梢上摘下一缕杂草含在嘴里咀嚼了一下：＼＆quot；小溪，在制造绯闻这件事上，你不能逼我，你也看到了，古宅外刚生了命案，我哪还有心去考虑这些！＼＆quot；
＼＆quot；这两者毫无关联，你不要找理由打我，你制造你的绯闻，他们破他们的案，井水不犯河水！＼＆quot；顾小溪轻描淡写。
＼＆quot；你说得轻巧！＼＆quot；司马文辉责怪顾小溪，＼＆quot；我说丫头，你是一条毒蛇？冷血动物？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就那样被残忍地杀了，我心里实在难受！＼＆quot；司马文辉咬咬下唇，＼＆quot；如果童警官和梁雅楠迟迟查不出真凶，我决定参与破案，和他们一起寻找线索，帮他们推理、分析，我坚信，凶手再狡猾，也难逃法律的制裁！＼＆quot；
＼＆quot；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quot；顾小溪蛮赞成，＼＆quot；不过，你完全可以自己独立调查，不用去配合他们，那样反而约束了你的智慧和手脚，你说呢？你本来就是写侦探、悬疑、推理小说的高手，这个小案对你来说，小菜一碟！＼＆quot；顾小溪鼓励司马文辉。
＼＆quot；也许吧。＼＆quot；司马文辉思考了一下，坚定道，＼＆quot；不行，还是再等等，若他们迟迟一头雾水，毫无进展，我再出马。＼＆quot；司马文辉一缕自信的笑容在忠厚的脸庞上飘荡。
＼＆quot；破案我也很喜欢，做一回侦探估计很好玩，哪天你要去找线索，一定要带上我！＼＆quot；顾小溪建议，毛遂自荐，＼＆quot；不过，破案归破案，你还是要积极找个美女明星制造绯闻，毕竟，你的饭碗是写书、出书，只有出版商才会给你丰厚的报酬！就算你帮警察破了案，估计他们也不会给你什么奖金。＼＆quot；
＼＆quot；幽默，真是幽默！＼＆quot；司马文辉哈哈大笑，＼＆quot；那就听你的，暂不管这事了。＼＆quot；说着，他走进东院转了一圈，回到中院客厅，一个人喝茶。
可是，刚喝了还没有几口，水涟漪突然匆匆跑进来，喊道：＼＆quot；司马老师，你快去前院看看吧，又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要找司马老先生。＼＆quot；
＼＆quot；奇怪！＼＆quot；司马文辉震惊，急忙跟水涟漪来到前院。一眼看去，对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肩上同样斜挎了一个小包，手里也拖了一个大行李箱，温柔的眼神和外表惹人陶醉。天哪，又是一个美女！司马文辉心里直喊要命！
5.奇怪的女生（5）
简单询问，姑娘叫林雪，是江南中医药大学的大三学生，这次来拜访司马老先生，也是想根据老司马的医学奇迹，写一篇论文，引起轰动，获得好处。***
司马文辉苦笑，一腔无奈真是没法说。他苦恼地摇摇头，叹息一声，没办法，既然人家一片好意，也是想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前途，那就先安排住下，让她自己慢慢去和老父亲谈吧，隔行如隔山，自己不能替老父亲回答一些医学问题。
林雪感激不尽！
可是，司马文辉刚安排好林雪，大门外突然一阵叫喊，急匆匆走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子，同样，肩上斜挎了一个小包，手里拖了一个大行李箱。
震惊！震惊！司马文辉异常震惊！这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这是一个个狐狸精化身而来？他走过去一问，来者叫贺娜，西北某中医学院的大二学生，远大的志向，彻底攻克癌症，获得一笔巨额奖金！问她此来的目的，几乎和林雪如出一辙，拜访老司马，写论文，引起轰动，获得个人前途上的好处。
司马文辉要晕！他看看顾小溪，又看看水涟漪，征询两人的意见：＼＆quot；你们看这事该怎么办？我有点慌乱，怎么突然来这么多美女！＼＆quot；
水涟漪嘿嘿一笑：＼＆quot；司马，这是你的古宅，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就赶她们走呗，我和小溪完全尊重您老人家的意见！＼＆quot；
＼＆quot；你这话等于没说，坏人让我做，好话由你们说，切！＼＆quot；司马文辉万般无奈，把老父亲的况简要说了一下，把贺娜也安排暂住了下来。
＼＆quot；谢谢司马老师！＼＆quot；贺娜把行李箱塞到床下，回头对司马文辉表示感谢和感激，对司马文辉的安排，她很满意。
司马文辉瞅着贺娜放在床下的红色行李箱，眼前掠过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这哪里是红色，分明是一片鲜红的血！里面装了什么呢？可能是衣物、化妆品等等的。唉，算了，别瞎猜了，反正早已是一头雾水！他走出西厢房。
水涟漪追上来：＼＆quot；司马，突然来这么多美女，你可要克制，千万别背叛欧阳！＼＆quot；
＼＆quot；这一点请你放心！＼＆quot；司马文辉一拍胸脯，＼＆quot；我是铁罗汉，雷打不动，我不会背叛欧阳！我的各种**都不强。你忘了，我可是个没有绯闻的小说家！我的名声如小溪的水，清澈见底！＼＆quot；
＼＆quot；可你正在制造绯闻！＼＆quot；顾小溪低声说。
＼＆quot；哈哈哈……＼＆quot；三个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司马文辉笑到肚子疼，他收住笑，无奈道：＼＆quot；制造绯闻这事儿，还不是被那个老乔逼的，要不是为了给老婆换一台新车，鬼才答应这个狠毒的条件！＼＆quot；
正说着，乐极生悲，大门口人影一闪，急匆匆走进来一个拖着行李箱的漂亮女子。
问了况，姑娘叫徐佳，杭州一所医科大学的大二学生，此来新沪，也是为了拜访老司马，写震惊世界的医学论文的。
至此，司马文辉哭笑不得，真不知今天是个什么鬼日子，这算不算倒霉？他压抑着自己愤怒的绪，把跟前面那几个女子说的简要重复了一遍，把徐佳也安排住了下来。
一切安排妥当，司马文辉退到院子里。
顾小溪笑道：＼＆quot；司马，你可真逗，就喜欢让我们这些美女住西厢房，看来你是很想来一段西厢记啊！＼＆quot；顾小溪一拉水涟漪的手，两人嬉笑。
＼＆quot；我可不是张生。＼＆quot；司马文辉感觉头大如牛，苦恼道，＼＆quot；你俩就别添乱了！这样的女孩最好别再来了，我要吐血了！＼＆quot；司马文辉用手拍拍脑门，＼＆quot；看来我老爸这医学奇迹，真的要轰动世界了！＼＆quot；他叮嘱顾小溪和水涟漪，＼＆quot；她们几个的吃饭问题，由你们解决，算是帮我，谢谢！＼＆quot；
＼＆quot；好，没问题！这事包在我们身上。＼＆quot；水涟漪很痛快地答应，＼＆quot；我们保管让她们吃好、喝好、睡好！不过，要是出了什么人命案，你可别怪我们！＼＆quot；
＼＆quot；瞎说！涟漪！＼＆quot；顾小溪大声制止，＼＆quot；你怎么这样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人命案，你我是不是有嘴说不清？＼＆quot；顾小溪脸上涌起一团巨大的担忧！
6.奇怪的女生（6）
＼＆quot；看把你吓的！我就随便一说，开个玩笑，你别大惊小怪好不好？真出了什么人命案，那也和咱们没关系！＼＆quot；水涟漪不高兴顾小溪的话，但还是把自己的观点阐释给了她。
这一瞬，司马文辉表凝重，沉思不( 离地狱最近的人（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2636/ )
欧阳玉兰热血沸腾，欣慰道：＼＆quot；崔宁，你这样想，我很高兴，年轻人嘛，就是需要锻炼，不锻炼难成器，也难成事。＼＆quot；欧阳玉兰看看门口，＼＆quot；哦，对了，你检查过手术室里的所有电源和设备了吗？这些细节一定要做到百密无一疏，滴水不漏，这是一个手术成功的保障！＼＆quot；
＼＆quot；是，我马上再去复检一遍。＼＆quot；崔宁不好意思，转身匆匆去了。
欧阳玉兰微笑，摇摇头，年轻人就是毛毛躁躁，虽然她年纪也不算很大。
她走到窗口，凝眸远望，脑海里依然频频出现那片恐怖的树林……
＼＆quot；欧阳姐，我复检过了，没事！＼＆quot；几分钟后，崔宁匆匆跑回来说。
＼＆quot；ok，那就好。＼＆quot；欧阳玉兰如释重负，脸色稍显凝重，背对着崔宁。
＼＆quot；欧阳姐，你要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quot；崔宁从背后审视着欧阳玉兰修长、韵美的身材。
＼＆quot；不用，没事。＼＆quot；欧阳玉兰转过身，＼＆quot；谢谢你崔宁。你放心，我不会把这种不好的绪带进手术室的。＼＆quot；话是如此，但欧阳玉兰的心里其实已开始隐隐升起一层不安。她走回到转椅旁，把头一低，冲门口一摆手，＼＆quot；你出去吧，让我冷静地再思考一下晚上手术的事。＼＆quot；
＼＆quot；是，我出去了。＼＆quot；崔宁没再说什么，挺着笔直的身躯，潇洒地走了。
在走廊里，崔宁和秦主任迎面相遇，两人停下脚步，彼此冲对方一笑，然后，各走各的，仿佛彼此深知对方，都有缺点被对方掌握，所以互不害怕。
欧阳玉兰在办公室里听到走廊里熟悉的脚步声，她明白——在通往科主任的位子上，秦孝生这个老家伙无疑是她最大的障碍，简直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秦孝生的傲慢，秦孝生的压制，让她在心里早就积聚了一团巨大的不满和诅咒，倘若不把秦孝生这个奸猾之人整走，那她恐怕很难顺风顺水地坐上科主任的位子，大展自己高超的医术。人生短短几十年，岂能总受这种窝囊气！
脚步声渐渐走远……
秦孝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上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在脑海里品味着一个＼＆quot；红颜＼＆quot；的温柔。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手术方案，他知道是欧阳玉兰写的。他翻了几页，脸上升起一团浓浓的恨意！他喝了一口茶，咬烂一节茶梗，吐在地上。
突然，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秦主任，款已打到你在香港的账户，但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的位子被欧阳玉兰抢走，那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
5.窥视的眼睛（5）
＼＆quot；呸！＼＆quot；
秦孝生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额头上冒出一阵冷汗，危机，威胁！他开始焦虑，一股恐惧在周身蔓延。***
＼＆quot；秦主任，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信。＼＆quot；护士小李轻叩了一下门，推门走了进来。
＼＆quot；是谁送来的。＼＆quot；秦孝生站起身迎过去，＼＆quot；他自己为什么不送过来。＼＆quot；秦孝生接过信，是一个大牛皮纸袋子。
＼＆quot；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在下面院子里陪病人遛腿，一个中年男子让我送上来的。＼＆quot；小李满脸茫然。平时，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秦主任。转身，她走了。
秦孝生闭好房门，打开信，从里面摸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照片，他一张一张仔细地看，没多时，头晕目眩，冷汗淋漓，感觉整个大楼都在旋转……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过，嘎然而止，仿佛一双眼睛正从门缝里向里窥视。秦孝生缓了缓神，把一张张照片撕成碎片，扔进了废纸篓。然后，他把头趴在桌子上，心口依旧嘭嘭乱跳！
晚上，8点30分，宽敞的手术室里一片忙碌——
主刀医师欧阳玉兰。助理医生崔宁。麻醉师詹涛。器械、心电等郭金。另有三名配合手术的护士。
＼＆quot；慢点，慢点。＼＆quot；病人被两个护士缓缓推进来，搀扶到手术台上躺下。
麻醉师詹涛安抚说：＼＆quot；姑娘，别怕，一个小手术，一会儿就ok了。你放心，由我们欧阳医师为你主刀，绝对没问题！＼＆quot；这种术前的心理安抚对手术的成败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邵冬梅躺在手术台上，右手伸出一个v字，表示知道了，信任医生。
少顷，一切就绪，手术开始——
器械传递……一切按手术方案，有条不紊地进行……
欧阳玉兰身着手术衣，戴着厚厚的口罩，无影灯下，用轻薄的手术刀轻轻划开了邵冬梅腹部上的白白的皮肤……刀口渐渐加深……鲜血流出……
＼＆quot；止血钳！注意血压！……＼＆quot；欧阳玉兰干净利索，口令一个接一个。
＼＆quot；是。＼＆quot；对面，崔宁镇定、沉着，＼＆quot；给，止血钳……＼＆quot；回头看了一眼仪器，＼＆quot；血压正常！＼＆quot；
一切忙而有序。两人配合默契。
一个护士清理了一下患者刀口周围流出的碎血沫，手术继续进行。
切除阑尾，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手术，几乎每个外科医生每月都会遇到几例。
突然，欧阳玉兰的眼镜片上出现了一层轻微的水汽，像一层淡淡的雾。她一怔，这眼镜可是她在广州参加一个中日癌症研讨会期间花500美元买的，当时，还是一个日本医师朋友极力推荐的，说这种眼镜在手术过程中从不会出现任何雾霭，非常适合任何一个经常给病人做手术的医师。平时，她很少戴。可现在，诡异，真是诡异，早不出现雾，晚不出现雾，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雾，真是要命！按规程，她是不能自己去碰眼镜的，以免把细菌带进刀口。虽说在无菌的手术室里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小心没大错！她一慌，隐约感觉镜片上方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她！
接下来，欧阳玉兰小心翼翼，克服眼镜片上的雾，继续手术。
＼＆quot；欧阳，病人的阑尾烂得这么严重，是不是多做一些周边切除？＼＆quot；崔宁观察着建议道。
＼＆quot；是。＼＆quot；欧阳玉兰马上同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quot；给患者插尿管！＼＆quot；她吩咐。
＼＆quot；是！＼＆quot；崔宁快速地答应，看看麻醉师詹涛，示意他做这个工作。
詹涛隔着口罩微微一笑，那意思，这活儿应该有你这个崔助手辛苦，他不能抢这个美差。
崔宁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从器械盘里取出一根又长又细的软管，熟练而又准确地插进了邵冬梅的尿道……
欧阳玉兰沉着，镇定，继续手术……突然，刀口处血流外涌加大，有些混乱……她一停，果断而又迅速地用手术刀将患者腐烂的阑尾彻底切除，然后，又在周边做了边缘性切除，这样，可以有效地减少并症的生。随即，手术基本完成。稍后，欧阳玉兰又在刀口内外做了一些必要的处理，开始缝合刀口……
6.窥视的眼睛（6）
一刻钟后，手术顺利完成。大家如释重负，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崔宁看着从病人身上切除下来的阑尾血肉：＼＆quot；欧阳，这一堆病灶是不是先冷冻起来，以备病人来复查时供化验、对照？＼＆quot；
＼＆quot；不用了吧？＼＆quot；欧阳玉兰犹豫了一下，＼＆quot；既然此前已拍过片、验过血，现在又把病灶已切除，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当然，有时候为了慎重起见，作为一个科研项目也是可以保留的，但要征得患者同意。＼＆quot；
＼＆quot；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欧阳医师。＼＆quot；崔宁摘下口罩，一手端起一个瓷盘里的那一堆烂血肉，招呼了一声护士，快步走出手术室。
看着崔宁的背影，欧阳玉兰摘下口罩，嘴角一笑：＼＆quot；随你吧。＼＆quot；
护士田芳说：＼＆quot；欧阳，这次手术你又创了记录，比上次那个提前了10分钟。＼＆quot；
＼＆quot；哦，是吗，那还可以，你可真细心。＼＆quot；欧阳玉兰不冷不热，隐约感觉头顶上仍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密切窥视着她。这是怎么了？因为古宅外的恐怖命案，产生了幻觉？她走到一边，摘下眼镜，心不在焉地吹了吹上面的那层淡淡的雾。
由于给病人用的是局部麻醉，此刻，邵冬梅表痛苦，偶尔出几声＼＆quot；哎哟＼＆quot；。
护士田芳低下头：＼＆quot；小邵，你感觉哪儿不舒服吗？手术已完成，你放心好了！＼＆quot；
邵冬梅左右摆了下头，想说什么，但因为半昏迷，终究没有说出。
欧阳玉兰走过去：＼＆quot；没事，她这是正常反应，把她推回去吧。＼＆quot；
＼＆quot；是，欧阳医生。＼＆quot；田芳和其他两个护士按照手术流程，把邵冬梅推回病房去了——
一眨眼，手术室里，只剩下欧阳玉兰。她站在那儿，心事重重，复杂而又混乱。静谧的气氛中，她想，这手术室里难道真有一双窥视的眼睛？她毛骨悚然，感觉越来越恐怖！
自己病得不轻！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慢慢镇定下来，她环视着手术室里的一切，没有现哪儿有什么异样。
奇怪，真是奇怪！她大惑不解！
1.奇怪的女生（1）
次日下午，司马文辉正在前院里弯腰给自己的几株花草剪枝，突然，一个艳丽的身影匆匆走了进来，抬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模样清秀，身材苗条，肩上斜挎了一个高档的小包，手里拖了一个厚重的大行李箱。
＼＆quot；请问，小说家司马文辉先生是住在这里吗？＼＆quot；女子的声音好听而充满忐忑。她走近司马文辉，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
＼＆quot；是的，你是——？＼＆quot；司马文辉脸上汇集着疑惑，谨慎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quot；司马先生，我是一名中医药大学的学生，来自天津，突然来访，实在冒然！事是这样的，我正在写一篇有关中医治癌的论文，前几天，偶然从报上看到司马老先生的医学奇迹，我很激动，就不远千里，专程来拜访老人家，很希望详细了解一下那些被老先生彻底治愈的癌症患者的具体况和数据。如果老人允许，我还会根据老人提供的病人名单挨个去拜访一下，确切说，是调查，这样，我写出的论文才会更全面、严谨、具有说服力……＼＆quot；
＼＆quot；哦，是这样。＼＆quot；司马文辉不是不理解此事，他觉得此事太突然，所以，一时他陷入犹豫。他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奇怪的女生，＼＆quot；谢谢你对我老爸的关注和信任，没想到老爸行医多年，现在安享晚年了，却又迎来大好春光。＼＆quot；他苦笑一下，用手拍拍身上的草屑，＼＆quot；既然你这么老远来了，可见你诚意不小，这样吧，我带你去后院见见我爸，具体的况，你自己跟他谈。＼＆quot；
＼＆quot；好，谢谢司马先生。＼＆quot；女子腼腆地甜甜一笑，双颊上露出两个惹人迷的酒窝。
司马文辉从来对各种诱惑定力十足，丝毫未迷，否则，他怎么会一直没有半点儿绯闻呢？
两人走到中院，女子把行李箱放到一棵树下：＼＆quot；司马老师，我叫张婉君，经常拜读您的小说，您的小说引人入胜，不能释卷，我真的很佩服您！综合您小说的优点，你总是把一个个悬念设置得巧妙而又让人震惊，不瞒您说，我从您的小说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阴谋与背叛，贪婪与虚伪……＼＆quot；女孩白皙的脸上闪着真诚，显然，她真的很喜欢司马文辉的小说。
＼＆quot；过奖，过奖了。＼＆quot；司马文辉否定地摇头，但脸上却挂着笑容，＼＆quot；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这位同学，小说嘛，总是虚构的，但里面的一些良好启示和美好哲理，这个倒是人人需要，都可以接受的，你说呢？＼＆quot；司马文辉注视着张婉君。
＼＆quot；是，司马老师说得很对！＼＆quot；张婉君肯定，＼＆quot；不过，您的小说描写得太真实了，有时我都胡思乱想，会不会有人根据里面的节去恋爱、杀人、盗墓、寻宝……＼＆quot；
＼＆quot；任何一部小说都会有这样一种可能，但愿我的小说不会被坏人利用。＼＆quot；说到这儿，不知为什么，司马文辉突然对自己所写的小说都产生了一丝担忧，难道真会有坏人根据书中的节去犯罪？唉，这是一个不好研究的课题！
＼＆quot；司马老师之有理，是的，任何一部小说都会有这样一种可能。＼＆quot；张婉君很佩服司马文辉高深的学问，紧紧地跟在司马文辉的后面。
＼＆quot；小说就是小说，不能想太多，否则，就会太累，会累出神经病！＼＆quot；司马文辉回头一笑。
说话间，两人走进后院。
花香阵阵，司马文辉一指正房最东边的一间：＼＆quot；到了，我爸可能正在里面看书呢。＼＆quot；
＼＆quot；哦。＼＆quot；张婉君注目过去，一脸恬静。
＼＆quot；爸，有位天津来的大学生要见您，说是要了解一些你那些老患者的况。＼＆quot；司马文辉走上阳台，还没看到父亲就在外面喊。
张婉君环视左右，用手摸了摸包，可能是摸手机。
司马文辉走进房内，被眼前的景震颤了一下，在父亲那把已坐得油光亮的竹椅上，顾小溪正坐在上面神采飞扬，和父亲侃大山，究竟前面侃了什么，他无从知道，也不能问。此刻，老人正高兴，对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没听到。
顾小溪笑容满面，还在说，两条精致、修长的腿不时在老人眼前摆动。
2.奇怪的女生（2）
父亲不时点点头，直夸顾小溪聪明，是个很会说话的好姑娘。***
蓦地，顾小溪抬头看到了司马文辉，她站起身：＼＆quot；司马，我正在跟老爷子说笑话呢，还向老爷子请教了一些中医知识，你不知道，我母亲常年患有腰腿疼，打过许多针，吃过许多药，就是没见效！＼＆quot；
＼＆quot；哦，是吗，你坐。＼＆quot；司马文辉拘谨、客气地一笑，示意顾小溪坐下。
＼＆quot；不了，你坐吧。＼＆quot；顾小溪甚懂礼貌，透出不俗的修养。
＼＆quot；还是你坐吧。＼＆quot；司马文辉站到一边，＼＆quot；一会儿要我爸给你写个方子，拿回去就行了。＼＆quot；
＼＆quot；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quot；顾小溪笑吟吟，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的张婉君，她冲司马文辉神秘一笑，＼＆quot；门外这位小姐是——？＼＆quot；
＼＆quot；我来介绍一下。＼＆quot；司马文辉郑重道，＼＆quot；这位姑娘是一个大学生，是来找我爸的。＼＆quot；他对坐在一条短凳上的父亲说，＼＆quot；爸，这位姑娘来自天津中医药大学，她正在写论文，很希望能采访您一些东西，核实一些数据，哦，她还希望去了解一下那些被您治愈过的老患者的具体况。＼＆quot；
＼＆quot；哦，好的，让她进来讲吧。＼＆quot；司马春山脸色凝重，异常沉着，丝毫没有对突然而来的张婉君感到惊奇，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张婉君走进房内。
司马春山没有站起身，一伸手，示意张婉君：＼＆quot；坐吧姑娘，有什么话你尽管问！＼＆quot；
张婉君多少有些忐忑，礼貌道：＼＆quot；大爷好！打扰您了！＼＆quot；她悄悄审视这个看上去饱经沧桑、又有些古怪的老头，没想到此行还算顺利，老头还算痛快！
顾小溪走到门口：＼＆quot；既然老先生来客人了，那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再来请老先生开药方。＼＆quot；顾小溪走出去，站在青砖铺就的阳台上，一面欣赏院子里的花草，一面留意着房内的谈话。但房间里声音越来越小。她冷冷一笑，向阳台西头走去，一双眸子，不时在司马文秀和楚云天居住的房间的窗口扫过。两人都不在，里面静悄悄的。
终于，阳台东边的声音开始大起来：
＼＆quot；老先生，您说的我都记下了，真的很感谢您！您别再劝了，我还是打算去挨个拜访一下那些老患者，您应该理解，他们不但是生命的奇迹，也是老先生您中医实践的奇迹！＼＆quot；张婉君似是在苦口婆心劝说老司马答应什么。
顾小溪悄悄走到门口，向里面窥视了一眼。
司马春山说：＼＆quot；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真的没有必要再去核实，难道你不相信我这个老人？你要再固执，我真的要生气了！＼＆quot；
＼＆quot；老先生，我理解您的意思。＼＆quot；张婉君抱歉道，＼＆quot；是这样的，我必须要去见见他们，不然，我的论文就没有份量，在医学界和国际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quot；张婉君保持着耐心。事实上，她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去与不去，或者自己尽管去就是了，毫无必要跟老司马讨价还价，之所以如此，是出于尊重老司马。她继续规劝，＼＆quot；如果论文表了，不光老先生可以扬名海外，被人赞扬，我也可以顺利地被美国的一家医科大学录取为研究生，正式成为一名国际癌症研究会的成员。＼＆quot；
司马春山沉默，久久没有说话，表越来越阴暗。过了许久，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支香烟含到嘴里，但他的手一直在抖，以至在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时才现自己把烟含倒了。
目睹这些，张婉君捂着嘴，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幕，司马文辉顿感奇怪，但他稍一思索，没有问老父亲怎么了。
同样，这一幕，门外的顾小溪也看到了。
一刹，房里房外，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张婉君看看司马文辉，又看看司马春山，欲说难说。
僵持，持续僵持。
最后，张婉君打破沉默：＼＆quot；老先生，这样吧，如果您和您的家人不反对，我想在你们古宅暂住几天，这样，一方面我可以再深入地跟您了解一些您过去的医学事，再者，也容我思考一下，看是否真的需要去核实那些老患者。还有，如果老先生肯告诉我一些您的治癌奇方，那我的这篇论文，就更有份量，更会在国际上引起轰动，那时，外国人都会伸出大拇指盛赞您和我们的中医！＼＆quot；张婉君口若悬河，像一个演讲师或心理分析师。
3.奇怪的女生（3）
司马春山无语，狠狠地吸烟。***
司马文辉在一旁着急，不知道父亲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他在想赶紧把张婉君赶走！
这时，欧阳静如从西院走了过来。
也许是出于友好，顾小溪走下阳台，迎过去拦住欧阳静如，低声把老先生正在房里会客的事简要说了一下。
欧阳静如闻听，先是满脸惊讶，继而说了一声＼＆quot；哦，我知道了＼＆quot；，匆忙走上台阶，快步走进老司马的房内。她看了一眼张婉君，对老司马说：＼＆quot；伯父，既然这位姑娘一片好意，您就留下她吧，如果她的论文真的能在国际上表，那对你、对她，都是一件好事，我们星星跟着月亮走，沾光！＼＆quot；欧阳静如气色沉着，不慌不忙，一片胸有成竹，摆平一切的样子，其淡定、从容，俨然像老司马的一个医学秘书。
雪山开始融化。
司马春山不再沉默，抬头看了看欧阳静如，对张婉君说：＼＆quot；既然静如这么说了，那你就暂且在古宅住下吧，不过，没有我的许可，你绝不能去见那些老患者！＼＆quot；
＼＆quot；是，我知道了。＼＆quot；张婉君心头一颤，不理解老司马如此坚持是出于什么原因。
同样，司马文辉和欧阳静如对视，两人脸上闪着困惑，也不理解。
＼＆quot；你们都在惊讶什么？＼＆quot；司马春山狠狠吸了几口烟，把头扭开，＼＆quot；我是不想有人去打扰他们，影响了他们安逸的心，你们也知道，老人最怕烦，病人最怕烦。＼＆quot；
有道理！
司马文辉和欧阳静如点点头，表示理解老人的一片善意和良苦的用心。
两人怕惹老人生气和烦躁，急忙退到房外，低声讨论起什么。随后，司马文辉冲还在房里的张婉君喊道：＼＆quot；张小姐，你出来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quot；
＼＆quot；哎，好的＼＆quot；张婉君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急忙跑了出来。
司马文辉说：＼＆quot；张小姐，你也看到了，我父亲毕竟年事已高，有些事儿你也不能太急，这样吧，你就先暂住在古宅，慢慢找机会再跟他谈。＼＆quot；
＼＆quot；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谢司马老师的帮助。＼＆quot；张婉君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quot；那我们快去前院吧，我帮你安排一下。＼＆quot；说着，司马文辉走下阳台。
＼＆quot；ok。＼＆quot；张婉君斜挎着包跟在后面。走到一处凌乱的花草前，她回头，现老司马正站在门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心一阵猛跳，急忙转过头，保持镇定。
＼＆quot；这院子太大，＼＆quot；顾小溪边走边说，＼＆quot；东边的树林里刚生过一起命案，一个年轻的女孩被人杀了，很残忍！我现在一想起那个血淋淋的画面，浑身还颤抖！＼＆quot；顾小溪叮嘱张婉君，＼＆quot；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晚上千万别在院子里乱走、乱看，也别到外面的树林里去散步。＼＆quot；
＼＆quot；天哪！是吗，还有这样的恐怖？！＼＆quot；张婉君惊愕不已，脸色骤变。脚步慢了下来。
欧阳静如拦住张婉君，开导说：＼＆quot；你不用害怕顾小溪的话，她是一个记者，是来采访司马的，所以，她大概是为了要捧红司马，说的话难免有一些炒作的意味，故意说得很严重，你别介意！＼＆quot；
＼＆quot；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quot；张婉君笑笑，看了看顾小溪。
顾小溪立刻不高兴，一拽欧阳静如的胳膊：＼＆quot；静如姐，你的话太伤人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故意危耸听，吓这位同学？亏你想得出！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是实事求是，提醒一下，真是好心没好报！唉，算了，算我多管闲事！＼＆quot；她把目光看向司马文辉，＼＆quot；司马，你可是名人，你要给我主持公道，这样吧，为了将功折罪，将功补过，我建议你把这位同学安排到我和水涟漪那儿，反正那儿还有空床。＼＆quot；
＼＆quot；这不好吧？你们又不认识！＼＆quot；司马文辉想了想，＼＆quot；谢谢你的好意，还是把她安排到前院的西厢房里吧，那儿房间大一点，空床也多，本来那儿就是作为客房用的。＼＆quot；
＼＆quot；好，既然你这么说，我这个也是客人的小记者只能尊重你的决定。＼＆quot；顾小溪幽默一笑。
欧阳静如插话：＼＆quot；生了命案并不可怕，关键是我们千万别自己吓自己，要是那样，是会吓死人的！＼＆quot；欧阳静如看着张婉君，像大姐一样关心，＼＆quot；那凶案与我们无关，你只管安心住，好好写论文，我支持你！＼＆quot；
4.奇怪的女生（4）
＼＆quot；是，谢谢姐姐！＼＆quot；张婉君莞尔一笑，＼＆quot；你的话我记住了。***＼＆quot；两人开始一起向前走。
＼＆quot；你叫我静如好了，不用这么客气，我复姓欧阳，你也可以喊我欧阳，其实，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quot；欧阳静如气质甜美，话语柔和，两人颇投缘。
走到中院，张婉君走到那棵树下拉起了她的那个大行李箱。
几个人来到前院。看着司马文辉安排好张婉君，欧阳静如转身离去——
看着欧阳静如高傲的身影渐渐走远，顾小溪秀美的容颜上掠过几丝复杂的表。转头，她催促司马文辉：＼＆quot；我说小说家，根据你和老乔的协议，你现在也该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女星，研究着制造绯闻了吧？我还指望拿你的破绯闻一稿成名呢！＼＆quot；顾小溪一撅嘴，微微抱怨。
＼＆quot；哈，一＆#039；搞＆#039；成名！＼＆quot；司马文辉哈哈大笑，笑声在院子里飞荡，惹得张婉君站在西厢房里从窗口向往探望。
顾小溪哪堪被司马文辉戏弄，握起拳头满院子里追打司马文辉，一边追，一边说：＼＆quot；怪你得你这个小说家一直没有人，更甭说有半点儿绯闻，原来你是这样欺负我们女人的，你别跑，看我不打得你狗血淋头，满地找牙！＼＆quot；
＼＆quot；救命！救命！＼＆quot；司马文辉满院子里乱跑。最后，跑累了，停下来喘着粗气，告饶道，＼＆quot；小溪，饶了我吧，我算明白了，你骨子里原来有暴力倾向，好危险，将来要是哪个男人娶了你，肯定要受欺负！＼＆quot；
＼＆quot；住口！＼＆quot；顾小溪愠怒，＼＆quot；闭上你的乌鸦嘴，估计那命案也是你这臭嘴引来的！＼＆quot；
＼＆quot；冤枉！＼＆quot；司马文辉大喊，＼＆quot；我可没那本事，说不定这命案是一个如你一样聪明的女子干的！＼＆quot；
＼＆quot；瞎说，你别把这种破事乱栽给我们女人，你这是侮辱我们女人！还有，也别把我和这命案扯在一块！＼＆quot；顾小溪严厉警告司马文辉。
＼＆quot；好，＼＆quot；司马文辉一笑，＼＆quot；算我错了，我的大美女！＼＆quot；司马文辉双手一举，表示彻底认输。
顾小溪笑了，从旁边采了一把杂草，狠狠地摔在了司马文辉的脸上。
司马文辉从眉梢上摘下一缕杂草含在嘴里咀嚼了一下：＼＆quot；小溪，在制造绯闻这件事上，你不能逼我，你也看到了，古宅外刚生了命案，我哪还有心去考虑这些！＼＆quot；
＼＆quot；这两者毫无关联，你不要找理由打我，你制造你的绯闻，他们破他们的案，井水不犯河水！＼＆quot；顾小溪轻描淡写。
＼＆quot；你说得轻巧！＼＆quot；司马文辉责怪顾小溪，＼＆quot；我说丫头，你是一条毒蛇？冷血动物？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就那样被残忍地杀了，我心里实在难受！＼＆quot；司马文辉咬咬下唇，＼＆quot；如果童警官和梁雅楠迟迟查不出真凶，我决定参与破案，和他们一起寻找线索，帮他们推理、分析，我坚信，凶手再狡猾，也难逃法律的制裁！＼＆quot；
＼＆quot；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quot；顾小溪蛮赞成，＼＆quot；不过，你完全可以自己独立调查，不用去配合他们，那样反而约束了你的智慧和手脚，你说呢？你本来就是写侦探、悬疑、推理小说的高手，这个小案对你来说，小菜一碟！＼＆quot；顾小溪鼓励司马文辉。
＼＆quot；也许吧。＼＆quot；司马文辉思考了一下，坚定道，＼＆quot；不行，还是再等等，若他们迟迟一头雾水，毫无进展，我再出马。＼＆quot；司马文辉一缕自信的笑容在忠厚的脸庞上飘荡。
＼＆quot；破案我也很喜欢，做一回侦探估计很好玩，哪天你要去找线索，一定要带上我！＼＆quot；顾小溪建议，毛遂自荐，＼＆quot；不过，破案归破案，你还是要积极找个美女明星制造绯闻，毕竟，你的饭碗是写书、出书，只有出版商才会给你丰厚的报酬！就算你帮警察破了案，估计他们也不会给你什么奖金。＼＆quot；
＼＆quot；幽默，真是幽默！＼＆quot；司马文辉哈哈大笑，＼＆quot；那就听你的，暂不管这事了。＼＆quot；说着，他走进东院转了一圈，回到中院客厅，一个人喝茶。
可是，刚喝了还没有几口，水涟漪突然匆匆跑进来，喊道：＼＆quot；司马老师，你快去前院看看吧，又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要找司马老先生。＼＆quot；
＼＆quot；奇怪！＼＆quot；司马文辉震惊，急忙跟水涟漪来到前院。一眼看去，对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肩上同样斜挎了一个小包，手里也拖了一个大行李箱，温柔的眼神和外表惹人陶醉。天哪，又是一个美女！司马文辉心里直喊要命！
5.奇怪的女生（5）
简单询问，姑娘叫林雪，是江南中医药大学的大三学生，这次来拜访司马老先生，也是想根据老司马的医学奇迹，写一篇论文，引起轰动，获得好处。***
司马文辉苦笑，一腔无奈真是没法说。他苦恼地摇摇头，叹息一声，没办法，既然人家一片好意，也是想为了有一个更好的前途，那就先安排住下，让她自己慢慢去和老父亲谈吧，隔行如隔山，自己不能替老父亲回答一些医学问题。
林雪感激不尽！
可是，司马文辉刚安排好林雪，大门外突然一阵叫喊，急匆匆走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子，同样，肩上斜挎了一个小包，手里拖了一个大行李箱。
震惊！震惊！司马文辉异常震惊！这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这是一个个狐狸精化身而来？他走过去一问，来者叫贺娜，西北某中医学院的大二学生，远大的志向，彻底攻克癌症，获得一笔巨额奖金！问她此来的目的，几乎和林雪如出一辙，拜访老司马，写论文，引起轰动，获得个人前途上的好处。
司马文辉要晕！他看看顾小溪，又看看水涟漪，征询两人的意见：＼＆quot；你们看这事该怎么办？我有点慌乱，怎么突然来这么多美女！＼＆quot；
水涟漪嘿嘿一笑：＼＆quot；司马，这是你的古宅，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就赶她们走呗，我和小溪完全尊重您老人家的意见！＼＆quot；
＼＆quot；你这话等于没说，坏人让我做，好话由你们说，切！＼＆quot；司马文辉万般无奈，把老父亲的况简要说了一下，把贺娜也安排暂住了下来。
＼＆quot；谢谢司马老师！＼＆quot；贺娜把行李箱塞到床下，回头对司马文辉表示感谢和感激，对司马文辉的安排，她很满意。
司马文辉瞅着贺娜放在床下的红色行李箱，眼前掠过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这哪里是红色，分明是一片鲜红的血！里面装了什么呢？可能是衣物、化妆品等等的。唉，算了，别瞎猜了，反正早已是一头雾水！他走出西厢房。
水涟漪追上来：＼＆quot；司马，突然来这么多美女，你可要克制，千万别背叛欧阳！＼＆quot；
＼＆quot；这一点请你放心！＼＆quot；司马文辉一拍胸脯，＼＆quot；我是铁罗汉，雷打不动，我不会背叛欧阳！我的各种**都不强。你忘了，我可是个没有绯闻的小说家！我的名声如小溪的水，清澈见底！＼＆quot；
＼＆quot；可你正在制造绯闻！＼＆quot；顾小溪低声说。
＼＆quot；哈哈哈……＼＆quot；三个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司马文辉笑到肚子疼，他收住笑，无奈道：＼＆quot；制造绯闻这事儿，还不是被那个老乔逼的，要不是为了给老婆换一台新车，鬼才答应这个狠毒的条件！＼＆quot；
正说着，乐极生悲，大门口人影一闪，急匆匆走进来一个拖着行李箱的漂亮女子。
问了况，姑娘叫徐佳，杭州一所医科大学的大二学生，此来新沪，也是为了拜访老司马，写震惊世界的医学论文的。
至此，司马文辉哭笑不得，真不知今天是个什么鬼日子，这算不算倒霉？他压抑着自己愤怒的绪，把跟前面那几个女子说的简要重复了一遍，把徐佳也安排住了下来。
一切安排妥当，司马文辉退到院子里。
顾小溪笑道：＼＆quot；司马，你可真逗，就喜欢让我们这些美女住西厢房，看来你是很想来一段西厢记啊！＼＆quot；顾小溪一拉水涟漪的手，两人嬉笑。
＼＆quot；我可不是张生。＼＆quot；司马文辉感觉头大如牛，苦恼道，＼＆quot；你俩就别添乱了！这样的女孩最好别再来了，我要吐血了！＼＆quot；司马文辉用手拍拍脑门，＼＆quot；看来我老爸这医学奇迹，真的要轰动世界了！＼＆quot；他叮嘱顾小溪和水涟漪，＼＆quot；她们几个的吃饭问题，由你们解决，算是帮我，谢谢！＼＆quot；
＼＆quot；好，没问题！这事包在我们身上。＼＆quot；水涟漪很痛快地答应，＼＆quot；我们保管让她们吃好、喝好、睡好！不过，要是出了什么人命案，你可别怪我们！＼＆quot；
＼＆quot；瞎说！涟漪！＼＆quot；顾小溪大声制止，＼＆quot；你怎么这样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人命案，你我是不是有嘴说不清？＼＆quot；顾小溪脸上涌起一团巨大的担忧！
6.奇怪的女生（6）
＼＆quot；看把你吓的！我就随便一说，开个玩笑，你别大惊小怪好不好？真出了什么人命案，那也和咱们没关系！＼＆quot；水涟漪不高兴顾小溪的话，但还是把自己的观点阐释给了她。
这一瞬，司马文辉表凝重，沉思不( 离地狱最近的人（全本） http://www.xlawen.org/kan/26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