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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国主,这个可恶的绛寒,一定是他杀了秋少,他们这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们,怎么会如此草菅人命?

    可是她已经怀孕了啊!已经努力在争宠。为何这些人始终是不肯放过她?

    为什么凤于飞不曾早些公布她有孕的消息?若是如此的话秋少何至于此死的这样的凄惨?

    凝歌扣着手指,连带着凤于飞也一并恨了进去。

    秋少你放心,我一定要为你报这个仇,我一定不能让你白白送命!这些侩子手最终要为他们的罪恶受审,得到应有的惩罚!

    凝歌无法形容心中的愤怒和伤感,只能暗暗发狠要报复从前一直压制自己、掌控自己命运的这些人,任凭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滴落在秋少和自己的身上。

    “给我围起来!”

    宫内的禁卫也不知是被凝歌的哭声吸引来,还是被人为叫来,一进楚风宫之后便立刻兵分两路将门口团团围住,带头的禁卫快步走进楚风宫正殿,离得老远便看到一个穿着中衣的女子跪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此时正哭得伤心。

    禁卫头领一路上就从那些下人的嘴里听到这边的大概情况,说是楚风宫里死了丫鬟,是被主子冤枉致死的。

    “来人,给地上的人给我拉开!”

    “是!”

    一声令下,从禁卫头领身旁两侧走出来两名禁卫军,一左一右就去拽地上的凝歌。

    “放开我!放开我!秋少……呜呜呜……”

    似乎不愿意与秋少分离,凝歌挣扎着想从禁卫手中脱身,可是却最终被迫被拉到了一旁,扯拽的力道有些大,弄得凝歌的双腕生疼。

    毕竟后宫都是皇上的女人,这大半夜的虽然是公务在身,可是随便到妃嫔宫中来还是避讳一些的好。禁卫头领目不斜视,直接走上前去查看地上的尸首,双指探在秋少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侧动脉,最终确定地上的女人已经死去多时,这才扭头朝依旧悲泣的凝歌看去。

    凝歌这时的发丝凌乱,见到来了众多禁卫,虽然止住了哭闹,可是却依旧抽泣着默默流泪,望着地上闭着眼睛仿佛睡得安详的熟悉女子,悲伤依旧贯穿心中。

    虽然凝歌是这件事的嫌疑人,但是她的身份可不是他们这些禁卫可以随意处置的,禁卫头领走到凝歌身边低下头一拱手,姿态虽然谦卑,但是语气却有些生硬的说道:“凝嫔娘娘,这个丫环是你宫里的么?”

    第五十八章 悲痛的昏厥

    凝歌就像没有听到禁卫头领的问话一样,只是悲伤的看着地上的秋少不说话。

    禁卫头领见凝歌不答话,略显尴尬的直起身子,再次问了一遍,凝歌还是不说话,就好像一只麻木的木偶一样。

    “凝嫔娘娘,您这样不说话,令小人很难办呢。”禁卫头领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作揖的手也放下了,背着手在凝歌面前踱着步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凝嫔娘娘,这下人虽然是您不小心下了重手致死的,可是主子教训一个下人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娘娘您真傻,这人死了就死了,悄悄处理了也就罢了,看看这大半夜您闹的这出,全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不过现在既然闹大了,您再这样不吭声,等皇上问起小的来,小的不好回话不是?”

    禁卫头领和善的诱导着凝歌,张口闭口都是秋少的死是她所为。不过这话听到凝歌耳朵里却好像一颗小石子抛进了平静的水面,瞬间便激起了千帆的巨浪。

    “什么?一个下人?随便处理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在你面前了,你就说这样的话么?你到底是不是人?你还说是我所为?你会杀了你的亲妹妹么?秋少跟了我这么久,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会杀了她吗?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你没有看到秋少死了我有多伤心是不是?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人命就这么卑贱的处理吗!”

    凝歌一改刚才柔弱的软柿子形象,完全爆发成了一颗定时炸弹,猛然挣脱本拉起她之后就没敢太束缚她的禁卫的钳制,指着禁卫头领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禁卫头领没料到凝歌会突然撒泼,那瞪大的双眼和狰狞的表情,配上那身白色中衣和凌乱的头发,显然一副恶鬼的模样,吓了他一跳,不自觉的朝身后走了一步。

    “你……”禁卫头领抖着嘴角说不出话来,本想骂出的话到了嘴边也只能悄然咽下,还知道眼前这疯婆子是在皇上身边比较红火的女人。

    “这宫里的事啊,不好说。凝嫔娘娘,这人毕竟不比您的亲妹妹,在宫里就算是亲妹妹……呵呵,也不是不可能的,跟何况是一个不懂事的下人呢?您说是吧?您就实话实说没事的,您现在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死个把人算得了什么了?您说人是您宫里的吧?现在死在自家屋里头了,如果不是您下重手责罚死的,那这事可就蹊跷了。”禁卫头领喘了一口气,用轻蔑的语气说着,眼角瞥了一眼看起来像只老虎,可是却被身旁的手下死死拽住牙齿的凝歌。

    “既然娘娘您在自家宫里不肯承认这下人是您不小心下重手弄死的,看来小人也只能秉公办理,将您带回去详加审问了。来人啊,带走!”

    禁卫头领一摆手,朝凝歌身后的两名禁卫一使眼色,二人会意的死死钳住凝歌纤细的手腕,押解着她的肩膀就要将她拉出楚风宫。看来禁卫头领是一口咬定了害死秋少的人就是凝歌,完全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凝歌被禁卫头领的话气得浑身颤抖,银牙咬碎,死命的挣扎着想要怒斥这奴才。却突然觉得体内一股气血不停在翻腾着向上涌,张嘴反驳的话也因为这股翻滚的气血而不得不暂时压在了喉咙里。凝歌一直咽着唾沫想将这口气顺下去,可是激动的情绪和急促的呼吸令她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来不及顺下去的恶气猛然从胸腔里面喷薄而出,紧接着凝歌就感觉从胸腔里涌出大量滚热的液体,就好像卸了闸的洪水一样,大口大口的从嘴里吐出鲜红的血花。

    “呀!娘娘吐血了!”

    一声尖叫声从楚风宫的一个丫环嘴里猛然彪出,凝歌这才知道从自己身体里涌出的那股滚烫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禁卫头领没想到这凝嫔娘娘的身体会如此弱不禁风,他只是刚刚兴致大发起了个头儿,正盘算着回去了要如何细数死去这丫环为什么说是她所害的种种证据,这凝嫔娘娘怎么还被气得吐了血了?

    禁卫头领见到凝歌嘴里不停的往外冒血花儿有点儿发懵,呆愣愣的和抓着凝歌手腕的两个禁卫互相面面相觑的望了半天,不知道到底是要抓走她还是要松开她才好。

    凝歌的身体不自觉的随着从胸腔里喷出的鲜血抖着双肩,一次张嘴便有一朵血花坠落到地上,和秋少沾了血的身子相互辉映着。

    凝歌被这股热气堵着喉咙有些喘不过气来,那种难受的感觉好像随时因为窒息便可以昏厥过去,体验跟秋少一样的死亡。

    凝歌没有一点惧怕,任凭自己脚下渲染出美丽的花,凝望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秋少牵起了带血的嘴角,朦胧的闭上了双眼瘫软在两名禁卫的手中。

    第五十九章 太后驾到

    “凝嫔娘娘晕倒了!快……快宣太医……”

    禁卫头领见凝歌晕倒不敢怠慢,赶快吩咐手下去找太医来,就在吩咐丫环将凝歌先抬到床上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她身上的中衣裤子的双腿间,有大片的血渍,这血已经顺着白色的裤腿一直流到了地上,顿时慌了手脚。

    从经验来判断,凝嫔娘娘的这个症状显然是……

    糟糕!弄不好这事他要担责任的!

    禁卫头领手脚吓得冰凉,朝身边的禁卫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带人撤到楚风宫院门外面守着去了。

    太医很快被宣进了宫,这时的凝歌躺在床上已经气若游丝。虽然嘴里的血花已经不再往外冒,可是当太医撩开被子查看的时候,猛然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到,发现这凝嫔娘娘似乎有有血崩的现象。

    “这……娘娘之前可是有身孕?”太医匆忙将被子盖好,用巾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渍走出凝歌的寝宫,拉过旁边的小丫环问道。

    “这……这样的事情只有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秋少姐姐知道,我们不清楚。”小丫环胆怯的回答道,好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那娘娘的贴身婢女人在哪里?”太医赶紧再次问,这救人的事情可耽误不起啊。

    “秋少姐姐她……她……”小丫环指了指楚风宫正殿地上残留的一小滩血迹,哆哆嗦嗦的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刚刚秋少姐姐就死在那边了,禁卫说是被娘娘给冤死的……”

    这时候秋少的尸体已经被禁卫们抬了出去,似乎是死人搁在宫里面不太吉利,不知道给弄到哪里去了,所以太医在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秋少。

    太医扶额,“快去准备热水来!要多多的!快去!对了,还要柔软的巾帕,快去弄来!再去找几位太医来,凝嫔娘娘有危险!”说完,一扶袖子再次进了内室。

    下人们慌慌张张的下去准备了,楚风宫里面顿时忙碌起来。

    站在楚风宫外面时刻守着等着打探消息的各宫奴婢们,见到来回忙碌的楚风宫下人们,立刻拽到一旁询问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刚才太医问凝嫔娘娘是不是有身孕,我们哪里知道啊?平日里娘娘只跟秋少姐姐亲近,我们都只能在外院走动的。不过刚才看娘娘身子下面流了好多血,看样子像是小产了……”

    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一漏风,各宫的奴婢们便争先恐后的回了自己宫中,向主子回报消息去了。

    “什么?凝嫔的宫里死了人?凝嫔竟然怀有身孕还流产了?哈哈哈哈!这个狐媚的女人活该!谁知道那孩子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

    太后睡眠一向轻,早上又每每惦记凤于飞早朝的事,所以经常早起嘱咐御膳房为皇上炖些部品等东西。今早刚迷迷糊糊靠坐在床榻上唤来侍奉的嬷嬷准备起身,便听到了这等好消息。

    “连个皇子都保不住的嫔妾,还要来做甚?哼!终于叫我逮到机会好好教训一顿了!来啊,给我摆驾楚风宫!”太后兴奋得连皇上的早餐都不过问了,匆忙披上外衣吩咐下人备轿去瞧瞧热闹,发发凤威。

    “太后驾到!”

    离得老远便听到一声大喊,在楚风宫门口的禁卫们听到喊话声立刻跪了满地,恭敬的磕头跪拜。禁卫头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琢磨着太后这一大早的赶过来究竟是何用意,是不是知晓了凝嫔娘娘小产的消息,来责骂手下人办事不利的呢?那可毕竟是皇子皇孙啊!

    禁卫头领浑身如筛糠一样的哆嗦着等着老佛爷的轿子走到跟前,可是却没想到太后的轿子在经过他的时候没有一刻停歇,就好像没看到这跪了一地的禁卫军,直接越过众人抬进了楚风宫院子里,直到在距离主宫几米远的地方才停下。

    屋内正在为凝歌止血的太医们一听太后驾到,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床上脸色煞白的凝歌,纷纷悬着一颗心,害怕太后会因为孩子没有保住责罚众人。

    太后不紧不慢的缓步下了轿,一眼便看到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央的毛皮地毯上映着几处血迹,有几块血迹面积比较大,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这里是怎么回事?”太后假意的问着一旁跪着的下人。

    第六十章 凝嫔小产

    “启禀太后,凝嫔娘娘宫里死了丫环,禁卫来的时候与凝嫔娘娘发生争执,现在娘娘昏倒大出血,太医正在全力抢救。”一旁一个会看火候的小太监抢先答道,说完还谦卑的在地上猛磕头。

    “哼!”太后抖了下身子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兴奋和幸灾乐祸。

    “太医怎么说?”太后话音刚落,只见从内室里慌慌张张跑出来一名老太医,离得老远便跪下磕头,将凝歌小产的事情说了。

    “一个怀了孕的嫔妾怎么会连孩子都保不住?还在自己宫里闹出了人命?一定是平日里不积德随便打骂下人,如今这报应就转到了我的小孙儿身上!这个贱妇!随便弄掉皇家子嗣不知道是要受到处罚的么?废物!饭桶!来人啊,传我口谕,从今天开始,凝嫔娘娘不得私自离开楚风宫一步,更不准侍寝!好好在这宫里给我面壁思过!哼!这回看她还怎么出去勾搭男人!”

    太后似乎下了这么重的惩罚还没有过瘾,又接了这么一句,看来太后真是对凝歌厌烦透顶了。

    一想到这个凝嫔与凤于曳背着皇上暗中苟且,皇上还不整治这女子,太后的怨气就不打一处来。

    “太医起来吧,你们不用担忧,孩子没了也不是你们的责任,哀家不会责罚你们。皇上快早朝了,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谁也不许去打搅皇上办理国事,要是有违令者,杀无赦!楚风宫的事就由哀家做主,待会儿你们看完了病,禁卫就给我把楚风宫围起来,不得任何人进出!听明白了没有?”

    太后严厉的扫视了一圈地上跪着的下人,众人纷纷大声说:“明白了。”

    太后这才满意的一撇嘴,挑眉用眼角瞥了一眼楚风宫主殿,连进都没有进去看凝歌一眼,便捏着鼻子一摆手上了轿,嘴里吩咐道:“摆驾回宫,这里的味道真是难闻死了!人狐媚气味也古怪!受不了!”

    太监总管在凤于飞的寝宫外面搓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站住身子朝凤于飞的内室里望上一眼,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急躁和不安。

    这可如何是好?刚刚有下人来报,说凝嫔娘娘的楚风宫里死了人,禁卫到了之后,凝嫔娘娘拒不承认自己害死了贴身奴婢,说是不知道怎么弄的,凝嫔娘娘竟然小产大流血,此时太医正全力抢救,生死未卜……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皇上?刚刚还在皇上身边侍寝的嫔妾,这才离开没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尤其是涉及到皇子的事,太监总管可不敢怠慢。可是皇上刚睡下没多久时间,如果这时候吵醒他,恐怕皇上的身子受不了啊……

    就在太监总管犹豫不决的时候,再次有小太监来报,说太后刚刚从楚风宫出来,把楚风宫给封了紧闭,还不允许所有人向皇上报告这件事,不然一律砍头。

    完了。太监总管的身子晃了晃,知道太后去楚风宫,凝嫔的事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过皇上这边看来是暂时不用通知了,他得好好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皇上。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上,哪边他可都得罪不起。

    凤于飞哪里能想到这一夜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依旧在心里跟凝歌生着闷气,抱怨她跟自己耍心计,在他龙颜大悦的时候突然提到凤于曳。

    按时上下朝,这一天也没有听到太监报告凝歌的事。凤于飞几次从奏折中抬起头,欲张嘴问太监总管凝歌的事,最终都强忍怒气没有吭声。

    善于察言观色的太监总管怎么会不知道凤于飞的心思?也跟他一样在心里百般挣扎着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告诉皇上。终于在快要吃晚膳的时候,太监总管想明白了,自己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太后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以免未来惹来皇上的迁怒,那他的脑袋可就真保不住了。

    “皇上息怒……小人知罪……”太监总管突然跪在龙椅之下,大声痛哭着求皇上恕罪。凤于飞被太监总管的这一声闹了个满头问号,叫他起来说话。

    太监总管不敢起身,将凝歌侍寝回楚风宫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将宫里面的传闻等话说了。

    “什么?你说凝嫔小产了?现在被太后关了禁闭?”凤于飞丢掉毛笔,一个箭步冲到太监总管面前,抓起他的衣领瞪起铜陵般大眼问道,见他畏缩的点头,顿时怒斥了一句:“狗奴才!怎么现在才告诉朕?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完将他狠狠抛下,连外衣都没有披,匆忙就往外面跑。

    第六十一章 双重打击

    禁卫守在楚风宫门外,只见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健步如飞的快速朝这边跑来,从身形和打扮来看正是皇上,赶紧正襟站立,还不等跪下恭迎皇上,便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皇上已然进了楚风宫。

    “凝嫔!凝嫔!”凤于飞朝内室奔去,却被几个太监拦在了外面。

    “皇上,里面凝嫔娘娘刚刚小产,皇上您进去不吉利……更何况太后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滚开狗奴才!谁敢拦着朕?任何人还敢包括朕么?”凤于飞一脚踹飞身前的小太监,转头看向另外一个。

    “奴才不敢……”另一个太监机灵的立刻下跪求饶,凤于飞连抬腿都嫌弃耽误时间,一扯幔帘直接进了内室里。

    屋里只剩下一名太医,现在正用针灸在凝歌头手上面扎着,见凤于飞进来赶忙下跪,却一把被凤于飞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凝嫔现在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凤于飞说不下去了,猩红的双眼犹如滴血一般。

    “皇上饶命啊,老臣尽力了,可是臣赶到的时候凝嫔娘娘肚中的孩子就已经滑落,很显然不是一天所为。几日前凝嫔娘娘应该就动了胎气,不知道是否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再加上一直没有注意吃药调理和保养,今日情绪再次激动,这才……”

    前几日……

    凤于飞突然想起在曳香院和凝歌斗嘴的事,凝歌当时怒极吐了血,凤于飞因为碍于面子,便没有给她请太医仔细查看,只是派人每日送药给她补身子,没想到那时候的凝歌便已经怀有身孕。

    那次的吵架凝歌情绪就失控气到吐血,是不是那次动了胎气的?

    唉!总之都怪他……

    在得知凝歌已经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之后,凤于飞便站在床边看着太医给凝歌针灸,想象着那么细长的针扎进凝歌的皮肤里,会不会传出一声破空声。

    凝歌自从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来,在昏睡了几日之后的某一个下午,凝歌终于在太医的银针扭转之下悠悠转醒,却一眼便看到束手站立在床尾的凤于飞。

    “你醒了?”凤于飞很想一把推开太医走上前去,也很想说一些贴心的话询问凝歌还疼不疼,最想的就是用手背轻抚凝歌的脸颊,心疼的撩开她额前的发丝,可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故意严肃的说,有点不敢看她。

    凝歌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拜托凤于飞将秋少的尸体运回玉珑国,给秋少的家人一笔丰厚的葬礼,然后就闭上眼睛再也没了动静,好像睡过去了一样。

    凤于飞看到凝歌平静的面容很是心疼,倔强的性格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病就躺了将近半个月,平日里凤于飞来看望凝歌,两人都不说话的默默坐着。凤于飞经常目不转睛的看着凝歌失魂落魄的脸,凝歌却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空荡荡的天空发呆。

    唉!一声哀叹,凤于飞终于还是没有拗过凝歌,屈尊降驾的主动跟凝歌说了第一句话。

    “身子好些了么?”

    凝歌小产之后,身体愈发的差。孕早期的时候在天牢里手脚受了凉气,小月子里疼的不能动弹。

    整整半月,泪水没有停过。

    凤于飞第一次尝到了闭门羹的滋味,半月不得见。只要照了凝歌的面她就是在沉睡中。一天之中的十二个时辰,她哪里有那么困顿。眼睛肿的厉害,凤于飞有时候知道她是在装睡也不去拆穿,亲手给换上了热敷的毛巾。

    “我问过太医,月子里哭损眼睛。”凤于飞叹息一般的低喃,凝歌长长的羽睫微微扇动,终究是没有睁开眼睛。

    此时的凝歌搬回了长歌殿,只是太后因为秋少的死封禁了长歌殿,常日不开宫门。

    开不开对于凝歌来说都是一样的了。即便是外面阳光明媚,看在凝歌眼里也不过仅仅是觉得刺眼罢了。

    长歌殿重新换了丫鬟,心来的丫鬟三分像了秋少,凝歌半迷糊中的时候总能瞧见按有些熟悉的背影,忙忙碌碌的很是温暖。

    有一种错觉是秋少还好端端的活着,即便是叫凝歌每日看着她哭泣也是好的。

    只是那丫鬟转过头来纠正凝歌唤的名字,声音轻缓动听:“娘娘,奴婢是唤月。”

    唤月。

    不是秋少。

    第六十二章 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凝歌闭上眼睛,拳头在锦被中死死的攥紧,浑身的关节都在钻心的疼,只是那样的疼却丝毫不能消减她心中的凄惶。

    大半个月过去,天气似乎愈发的冷了。诺大的屋子里重新添了几条帷幕,把原本空当的房间遮掩的密不透风,隐约能看见外间燃起了金丝碳,照的屋子里分外的暖和。

    外面有北风哗啦啦的刮过,凝歌一觉醒来,觉得不过是躺了一日的功夫,天居然就黑了。

    “秋少……什么时辰了?”凝歌撑着身子坐起来,习惯性的唤着秋少的名字。

    唤月脸上一惊,但是见凝歌确实是撑着身子准备做起来了,心中一阵欣喜,连忙笑着走过来,小心帮凝歌掖了被子搀扶着凝歌坐好:“娘娘,您躺了大半个月了。今日精神似乎好些了,正是正午,皇上一会儿说要过来用膳,您大病未愈,喝些粥吧。”

    凝歌摇头,仔仔细细瞧着面前的丫鬟,许久才苦笑道:“是唤月啊。”

    唤月一愣,脱口道:“娘娘若是怀念秋少姑娘,就把奴婢该成秋少便是。”

    凝歌又摇头,仰头看着帐顶那芬芜复杂的花纹无奈道:“不必了,你就是你。秋少只是秋少。只是她命苦,活不该跟着我这样的丧气之人受罪,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

    她接连从鬼门关闯回来三次,可不就是丧气之人么?

    “娘娘,秋少姑娘已经去了,您节哀顺变,也好叫秋少姑娘安息吧。”

    凝歌点头。绞着手指闭上眼睛又要睡去。

    大半个月的功夫,凝歌身上瘦的不成|人形,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颧骨高了出来,衬得那原本秋水一般的凤目恍然无神,经由那长长的睫毛的一遮掩,好似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一样惹人心疼。

    唤月叹息一声,却如何都唤不醒凝歌。她转身忙着出去关门,好叫凝歌睡的安稳一些。却不料刚到门口就见凤于飞站在门口,她慌得连忙向着凤于飞行礼,只是刚起势就被凤于飞一挥手退了下去,他举步进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佝偻着脖颈的凝歌,心中细细密密的心疼瞬间又涌了上来。

    躺在那里昏睡尚且不觉得有多消瘦,这一坐起来就觉得凝歌整个人竟然如枯柴一般,孤孤单单的插在哪里,只要一阵风就能轻易把她吹倒了。

    “凝歌?”凤于飞低唤,复又小心翼翼的把凝歌放好在床上。

    凝歌被这样的动作惊醒,暗自嘲笑自己竟然虚弱的连这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了。

    凤于飞半搂着凝歌,见凝歌清醒了,正睁着一双漆黑的眉眼盯着他看,心中剧痛,只感觉面前的人随时会化作一阵长风,扬长而去。

    “凝歌……”他下意识的就抱紧了怀里瘦弱的人儿,盈盈一抱,凝歌已经瘦弱的连凤于飞的手臂都环不过半圈了。

    凝歌苦笑:“皇上……今日是秋少三七。是不是?”

    凤于飞浑身一震:“是……”

    “是孩子的三七……是不是……”

    “是……”

    “皇上允臣妾穿一身孝服,去佛前给他们上柱长香可好?”凝歌声音轻缓,说着说着就好像没了力气,原本生龙活虎,手脚利落的杀手之王不曾想会沦落到坐着都成问题的时候。

    凤于飞松了怀抱,打横抱起怀里的凝歌,又随意拿了铺盖在锦被上的白狐大氅一裹就带着凝歌去了偏殿。

    偏殿内刚好供着一尊佛像,从前的凝歌性喜安静,整日吃斋念佛,但是自从换了如今灵魂之后,凝歌早就忘记了这佛经上誊抄的是什么样的内容。

    第一次,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的凝歌向命运低头,长跪在菩萨面前虔诚的三个叩首。佛祖之下供奉的是秋少和孩子的灵位,凤于飞追封了那尚未成型的孩子为延年皇子,是凤于飞的第七个孩子,胎盘以皇子之礼下葬,不顾群臣反对入皇陵。

    凝歌瞧着菩萨拈花而笑,只是跪在下面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若是他能普度众生,你孩子尚未经历人事,最为纯真,是不是就不会叫他流落荒郊野外?还有秋少,她虽死的愿望,但是这阳间有我,是不是也能超度投胎去?”凝歌喃喃道。

    凤于飞却是在一边听得真切,许久才侧首道:“凝歌……秋少……”

    凝歌摇头:“我的秋少,还有我的孩子……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凤于飞心中咯噔一下,蹙眉道:“他们?你知道凶手是谁?”

    凝歌似乎是藏着一些凤于飞不知道的事情,这样的摸不到事情本体的感觉叫习惯了运筹帷幄的凤于飞有些不适,但是一瞧见凝歌那张倔强苍白的小脸,凤于飞又死死的压抑下来,扣着凝歌的手腕道:“你瞒着我什么?”

    第六十三章 必须要死

    夜色沉静如水,偶有风过,吹动竹林,萧瑟的声音便传到了耳中,带着独独属于这深宫寂寞的味道。

    凝歌的脸色也如这颜色一般,不,应该是比夜色更加的深沉,眼神也不复昔日的淡定,此时映着宫灯灼灼,竟是那许多的恨意。

    虽然没有了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可是自从来到这个地方,秋少是唯一一个不问结果,真心实意待她的人。

    可是,她却死了。

    一个卑微的宫女怎么会引起那么许多人的关注,不过是因为她的主子是玲珑国的公主凝歌罢了。

    若是原本的公主,倒也罢了,手无缚鸡之力自己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何谈保护别人呢?

    可是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特工,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呐。

    凝歌突然就嘲讽的笑了,那又怎样呢?

    任她是身手超群,不一样死在了李平的枪口之下了吗?

    纵然重生没有忘却前世的记忆,她依然没有能护住身边的亲近之人。

    或许,真是因为秋少与自己亲厚才会遭了毒手。

    她,又怎么能原谅自己?

    可是,不为秋少报仇,她又怎么面对她?

    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凝歌眸子一暗,宽广水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那人终于是来了。

    绛寒。

    双手握着拳,腿已经踢了出去,生生带风,这样的近身格斗是前世必不可少的训练,虽然这具身体孱弱了起来,但是凝歌的行动还是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流畅。

    躲闪不及的绛寒躲避不及,肩上终于是被凝歌狠狠的踢了一脚,整个人也忍不住连连后退几步。

    “凝歌,你会武功?”绛寒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柔弱的的她什么时候学了这样好的身手。

    因为凝歌心情不佳,这内殿里并没有宫人伺候,凝歌心中想着秋少的惨死,眼眸中已经全是杀意。

    她要为秋少报仇,绛寒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一拳挥了过去,因为心中有了防备,绛寒纵身一跃,躲开了凝歌,站在一丈之外的距离,眼神凌厉的看着对面眼神狠厉的女子,诧异不已,“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你不是凝歌?”

    “自从你们选择我和亲,凝歌就已经死了!”

    绛寒一惊,紧紧的盯着恨不得他立即死掉的女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难道你之前对我的情意都是假的?”

    凝歌泠然一笑,心里为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感到悲哀,她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竟然是可以这样厚颜无耻才问出这个问题!

    “你对我何曾有过情意?”

    凝歌冷冷的问道,今日她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不仅仅是为那个不知芳魂何所之的公主更是为了她惨死的秋少。

    绛寒眸子一楞,“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骗?”

    凝歌看着这个俊美丝毫不属于凤于飞的男人,突然就笑了,“我骗你吗?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想必之前的凝歌对这个绛寒一直是千依百顺的,虽然贵为公主,却总是卑微的仰望这个男人,因此爱的小心翼翼爱的精疲力尽。

    绛寒突然就有些恼怒,“你所谓的情意就是这样的廉价吗?还是真的喜欢了凤于飞,你不要忘记你的使命!”

    这个男人当真是骄傲的,他不爱凝歌,却仍旧将凝歌不爱他看做是背叛。

    呵,这人心呐!

    “情意?”凝歌冷笑道,“你这样的人又怎么配跟我谈这两个字,你有情意吗?你对得起凝歌的情意吗?”

    绛寒的眼中全是震惊,这个样子的凝歌,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你杀了秋少,你就必须要死!”

    第六十四章 秋少手心的秘密

    凝歌狠狠的说道,拳脚已经再度冲着绛寒挥了出去,绛寒吃过凝歌的亏,这些是再也不敢大意了,却又不敢使出十分的力气伤了她,因此两个人打了许久也没有真的分出胜负。

    毕竟是守卫森严的深宫,绛寒知道这样价僵持下去肯定会引来皇宫里的侍卫,眉头微皱,轻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秋少真正的死因吗?”

    凝歌一愣,动作迟缓了半步却已经是被绛寒擒在了手中。

    “卑鄙!”

    冷冷的声音从凝歌嘴里吐了出来,眼神凌厉的好像刀子一般,“你一定要杀了你为秋少报仇!”

    “她不是我杀的!”

    绛寒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带你去找事情的真相,如何?”

    凝歌心中一顿,随即冷笑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对你们言听计从的凝歌吗?”

    绛寒叹了口气,听上去竟然颇是无奈,松开她的胳膊,“如果你执意认为是我杀了你的贴身婢女而甘愿放过那真正的幕后凶手,我无话可说!”

    凝歌的眉毛微微蹙起,心中“咯噔”了一下,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我同你去,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招!”

    绛寒的身手了得,在这皇宫里出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以在他的带领下,凝歌离开并未费太多的力气就顺利的离开了皇宫。

    乱葬岗。

    绛寒带凝歌来的地方精神是荒草萋萋的乱葬岗子,随处可见的土堆,那下面必定是葬着人。

    想着少秋被丢在了这里,凝歌的心一狠狠的揪了起来,牙齿紧紧的咬嘴唇,眉头打起了结,却仍旧是一言不发的跟在绛寒后面,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为少秋讨回一个说法。

    因为有绛寒在,所以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凝歌就找到了少秋的尸体,昔日欢脱可爱的人儿此时已经是冰冷的尸体,心狠狠的疼了起来,却终究没有落泪。

    “尸体是最不会骗人的”,绛寒轻声的说道,“当日你没有来得及仔细的查看这个丫头的尸体,许是错过了许多的东西,今日不妨再探查一番。”

    夜晚的乱葬岗很是吓人,远远近近的总是有许多的鬼火在飘动,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被吓破了胆子。

    绛寒凝视着真仔细翻看秋少尸体的凝歌,心里的疑问更大了,若真的是因为和亲伤了心变了性子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浑身的武功还有这胆量,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的。

    “这是什么?”凝歌从秋少的手里取出一块玉佩,迎着清冷的月光,冷眼看着绛寒,“你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绛寒的思绪也收了回来,结果那玉佩只瞧了一眼就递回给了凝歌,“天下女子至尊者为凤凰,这个道理,公主不会不明白的吧?”

    凝歌心中一惊,将那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半块玉佩,玉佩上精雕细琢的凤凰头。

    不管从玉佩的成色还是玉佩的做工上来看,凝歌都知道这块玉佩一定藏着滔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到秋少的死因。

    “你现在还会以为秋少是我杀死的吗?”

    绛寒的话的声音很冷,却又带着三分赌气的成分。

    凝歌抬起头瞧着绛寒冷声问道,“我怎么知道这玉佩是不是你放在秋少的手心的?”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绛寒有些恼怒,“这玉佩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我若是真的想嫁祸于人的话,大可想别的办法。”

    “哦,是吗?”

    凝歌的话里是浓浓的怀疑,这个男人能在皇宫里出入自由,时时刻刻的监视凝歌的一举一动,这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能够做的的到的呢?

    绛寒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就算是想掩饰自己,也不会蠢到去偷太后或者皇后贴身的东西,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丫头冒险吗?”

    凝歌不得不承认,绛寒的话说的有道理,只是……

    “你说这玉( 尤物当妃 http://www.xlawen.org/kan/27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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