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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佩是太后或者皇后的?”凝歌突然捕捉到了绛寒话里的信息。

    “天下还有别的女人有这样的尊贵吗?”

    凝歌不得不承认绛寒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即便是皇帝的妃子,也是不敢用这凤凰做贴身配饰的,那是大不敬的罪过。

    由此来看,杀死秋少的人不是皇后就是太后了,她们对一个小宫女动手是为了什么呢?

    凝歌的眉毛紧紧的皱起,打量着手里的半块玉佩,秋少的手心满是已经干涸变黑的鲜血,是为了扯下这玉佩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秋少临死的时候是想告诉自己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只可惜终究是带着遗憾离去了。

    想到秋少临死前紧紧攥紧自己的场景,凝歌一阵心酸,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她报仇。

    如果真的是皇后或者太后,那么秋少死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圈套?!

    陷阱?!

    凝歌突然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这个计划当真是严密,环环相扣,没有一点的漏洞,除了秋少手里的这半块玉佩。

    在这场较量里,凝歌输的一败涂地,却还浑然不知,想来真是好笑!

    凝歌眼里流露出的杀气让手上沾满了鲜血的绛寒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狠厉不应该属于一个女孩子,更不应该是属于凝歌公主的!

    凰九?

    太后云安?

    好,你们做的可真是好!

    那么,血债就用血来还吧!

    第六十五章 绛寒对不起你

    凝歌攥了那半块玉佩,恍惚之间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松开手,转头面向绛寒道:“我分明是交代了凤于飞把秋少的尸体送回玉珑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眼神犀利,如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搜刮在绛寒身上。绛寒一愣,却不曾料到昔日温婉的公主有这样的眼神,若非是经历了生死劫难,沙场点兵,哪里会有这样锐利的眼神。

    若是说从前的凝歌是一块温润的美玉,如今的凝歌却好似美玉碎裂,露出了许多的棱角了。而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奇怪的很,握在手里的美玉不见得叫人珍惜,等那美玉破裂棱角划伤了手,才见识到玉的美好。

    绛寒第一次正视这个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凝歌,只感觉心中微动,有些异样的感觉:“公主,你变了。”

    凝歌懒得对一个虚情假意的人来掩饰,一甩头冷笑道:“我是变了。变得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也变得不那么迷恋你。”说着,凝歌转头嘲讽的举起手中的玉佩:“我说过,从你们决定用我和亲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是什么公主。我卑微如蝼蚁,在这皇宫里苟延残喘,若非为了秋少我不会钻破了头皮去争宠。绛寒,你动了我的底线,秋少的尸体是你从玉珑国带过来丢在这乱葬岗的吧。你带我来找这半块玉,又有何目的?”

    绛寒目光一暗,拳头在袖中收紧,复又放开,心潮一阵汹涌。面上却并没有显山露水,一如既往的冰冷苍白:“你宁可相信那个凤于飞?即便你恨国主,难道我们过往的情分你也不在意了?不管你在这皇宫里经历过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的绛寒。”

    现在的凝歌聪明得叫绛寒心中有些害怕,那目光就好像是一道光一样直射进他的心底,只把他心中那些个秘密都照耀的通透。而那些事情处处都关于凝歌,叫绛寒心中困窘,脊背发寒。

    底线?

    何谓底线?

    若非是秋少死了,她是不是还要在他面前继续伪装?

    凝歌向后退了一步,不怒反笑,声音越来越大,悠悠的穿过树林直达云霄。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又似乎是在嘲笑绛寒那番深情。

    “我的绛寒?哈哈哈哈……我的绛寒会用秋少的性命逼我争宠,会用**把我送上别人的床自己袖手旁观?我的绛寒只会给我买那些廉价的头面?我的绛寒会叫我最在乎的人死不能安寝,一路从故乡奔波到凤翎国?绛寒……你可笑……真可笑……你可知为此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丢了我的孩子,我丢了秋少。你在这里的依靠全都被你毁了……”凝歌笑出眼泪来,手里的凤玉灼灼发光,似乎是在嘲笑绛寒的无趣。

    绛寒闻言犹如晴天霹雳,脚步一顿竟然后退了一步,瞧着笑出泪水来的凝歌心中又百般滋味。

    凝歌指着绛寒一步步后退,脸上都是悲哀凄惶,“绛寒,我和你之间,从此一刀两断。我和玉珑国,从此各不相干。若是你们还不放过我,就休要怪我凝歌不客气。”

    凝歌翻身上马,绛寒追上前一步:“纵使我是故意把秋少带来,但是那凤玉却是真真的攥在秋少手里的。我不过是不想你苛责国主,他不过是吓吓你,却不曾真的出手伤害你。”

    凝歌高高在上,挑眉道:“你说的话,如今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横竖都是各不相干,来害我的人一个也躲不过,而被冤枉的人,迟早会在我心里水落石出。”

    绛寒皱眉,见凝歌要走,只唯一思忖就上前一把拽住凝歌的缰绳,屈膝跪在凝歌身侧:“公主……是绛寒对不起你。当初答应你前往皇宫求亲,却叫你第二日就变成了和亲的公主……臣……知您这三年过的不好,绛寒承诺过的事情也一定会兑现的。”

    凝歌身体一震,只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心中有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上来,是自己的却又好像不是自己的。这身体对于绛寒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换了灵魂之后还能感觉到绛寒的每一分存在。

    这样悲哀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很快就感染了凝歌。凝歌意识到不对,拼了命的要稳住心神,右眼却一阵酸涩,一行清泪灼热的滚下来,砸在绛寒握着缰绳的手上。

    他仓皇抬头,恰好看进那沾染着泪珠的眸子里,一半冰冷一半悲哀凄惶,悲哀里尚且还有温暖眷恋,是昔日凝歌的脆弱无助。而那冰冷的左眼却是完全陌生的存在,看着绛寒却好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的冰冷僵硬。

    他记得清楚,凝歌总是柔软的好像是一团棉花,永远都只会躲在暗地里哭泣,不懂得反抗命运,也不懂得争取。曾经,那是他讨厌的凝歌,可是那时候的凝歌可以给他带来荣华富贵。

    如今的凝歌却陡然脱离了控制,就好比棉花湿水结冰,坚硬的棱角分明。

    没有任何价值,却叫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恐慌……

    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为何一夕之间就变了模样?而她看着他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眼光啊?

    左右眼相比,好像端坐在马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饶是绛寒这般久经沙场的人看见这样的情景也觉得心中微怵,眨了眨眼睛之后瞧过去,两只眼睛的眼神却又鬼使神差的同步成了冰冷,仿佛刚刚那一滴泪不曾存在一般的清亮。

    第六十七章 你想要离开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皇后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又苛责尖细。素手一挥就叫手底下的婢女关了门,柳眉倒竖,满面怒不可遏。

    绛寒匆匆放开了凝歌跪伏在皇后脚下,恍若不曾喝酒。

    凉气袭来,凝歌是有片刻的空虚的,原本带着惊喜的眼眸出都染上了灰色。半耷拉这的领口露出里面雪白的酥胸,上面一寸一寸都是青红的指痕。

    她不觉得疼,皇后却站着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恬不知耻!你父皇给你做公主府是为了叫你给天下女子做典范,瞧瞧你在干些什么腌臜的事情!什么货色都往屋子里引。母后白宠爱了你这么多年,没脑子的东西!”

    皇后痛心疾首,看着凝歌就好像是在看一块用旧了的抹布。凝歌有片刻的困顿,有些仓皇的看着一向慈眉善目的母亲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她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荣宠不过是为了给天下做表率,但是她一直天真的以为她是国主幺女,自然要享受这幺女该有的宠溺。即便是有面子工程,她的父皇母后终究还是最心疼她的。

    现实告诉她,这些宠溺都是假的。

    “母后,我喜欢绛寒。求您成全我。”凝歌依旧倔强的低声恳求,低下头重重的叩在皇后精致的绣鞋下面。

    那八宝绣鞋上面的珠串叮当作响,极尽流光,闪的凝歌眼睛冒出了泪水,“咚咚!”的每一下叩首都落地有声。

    跪在一边的绛寒身子微微一晃,复又重新定住,也没有去阻止凝歌。

    “你!”皇后精致的护甲指着凝歌的鼻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模样。

    皇后把怒气转移到了身边的绛寒身上,厉声道:“来人,把这大逆不道的贼子带下去关入死牢,择日处死。公主今日起面壁思过,没有本宫命令不得擅自开宫!”

    门口莫名冒出来两名侍卫推门而入,不说二话拉着绛寒就走。

    绛寒被侍卫带去天牢,凝歌这才心急如焚,死死的扣着皇后的袖口哭道:“母后,您绕过他吧。是我勾引的他。您不能杀了他……求您了……”

    皇后听着这样的哭闹声音烦的厉害,冷哼一声踢在了凝歌的胸口,凝歌猝不及防正中下招,身子一下子就歪在了一边,嘴里一口鲜血吐出来,溅得那还未走远的朱红色凤舞九天图案的华丽裙摆上都是斑斑血迹。

    皇后好似什么都没看见,转头就走了。

    绛寒猛地挣脱开了侍卫的钳制,三两步到了凝歌面前挽起凝歌,承诺一般凑在凝歌耳边道:“公主,你放心,绛寒一定活着回来,亲自去向国主提亲。”

    绛寒说完就走了,背影流落在夜色里,凄凄惶惶的冰冷。

    记忆里最深刻的只有那样一个背影,因为隔日之后就是满目的猩红,花轿到了公主府门前,穿着大红锦袍的是绛寒,只是她嫁的人却不是他。

    凝歌十七岁,等来的不是绛寒的一纸婚约,而是绛寒作为护嫁大将军送凝歌远嫁凤翎国的圣旨。凝歌无从反抗,这是她的使命。从上到下所有的公主都不能逃过这枚棋子的命运,包括她凝歌。

    只是未曾想那个去求亲的人如今变成了送亲的人,甚至被提拔成了护嫁大将军。凝歌一心哀戚,想要去求个明白,未出门就被侍卫揽个死死的。

    她甚至连父母最后一面都不曾看见就匆匆被送上了花轿,被绛寒挽着的手都是颤抖的。

    绛寒往那一双素手里掖了一个黄金打造的头面,仔仔细细的用红布包裹着,轻声道:“恭喜公主。”

    凝歌手一抖,却是把那头面攥的死死,被丫鬟搀进了花轿。

    在凤翎国的记忆少之又少,因为没有了绛寒,所有的记忆都变得苍白起来。凝歌的韶光年华一点一点在深宫中老去,直到半年前绛寒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绛寒人如其名,冰冷的不像话。再出现的时候恍如隔世,凝歌错以为自己是错认了宫里的太监不肯讲话,那人声音乍起:“公主可安好?莫非已经忘记了微臣?”

    惊得她丢了手里的茶盏:“你……果真是绛寒?”

    绛寒侧目,脱了身上的黑色斗笠,目光灼灼生热。只不过也是刹那的光华,再看去也依旧是一片冰冷。

    呵……过了这两年多,他依旧是什么都不曾变呢!

    凝歌心里悄悄想着,所有的怨恨不满都融化开来,弯腰去捡拾地上碎裂的茶碗碎片。

    “公主……这两年你过的如何?”绛寒也跟着蹲下身来,冰冷的手覆上凝歌拿着碎片的素手。

    凝歌浑身都在颤抖,欲语泪先流,凄凉道:“这里不是玉珑国,我也不过是众多和亲公主中的一个。皇上不肯垂青,凝歌无可奈何。这深宫里的日子哪里会比的上那公主府呢?”

    绛寒默然,伸手从袖中掏出来一个金簪,小心翼翼的别在了凝歌鬓间,无意问道:“那公主为何不争取呢?”

    凝歌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之间不明白他的来意。

    分明是带来了些许的温暖,为何还要问起争宠的事情?

    “还有半年就到了宫里裁人的时候,没有宠爱的嫔妃会被送往寺庙静养祈福,我不求其他,只希望离开这五尺高墙……”

    绛寒皱眉:“你想要离开?”

    第六十八章 公主,你还好吗?

    “是……”

    “那你想过跟着你的下人吗?秋少呢?”

    “这……”凝歌犹疑,下意识把手收回拢入袖中温暖,那碎片落了地,啪的一声脆响。

    绛寒抖开袖中的一块黄布,道:“公主……这是国主手谕。如今玉珑国危在旦夕,只有您能救了。”

    凝歌眉头不敢舒展,瞪着绛寒手中那抹金黄。

    “这是何意?”

    “凤于飞逼近我朝边关,迟迟不肯退兵。国主料定您在这宫中不受宠,叫那人心无挂牵。若您被遣送出宫,不等下一个公主进了凤翎国,凤于飞定然会攻打玉珑国。到时候民不聊生,公主在寺庙内求的是哪一国的安稳?”绛寒字字句句如珠玑,一下一下的捶打在凝歌身上。凝歌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失望的看向绛寒:“你们……你们是要我……争宠?”

    她在皇宫想来明哲保身,好不容熬过了三年到了要出宫的时候了,他们却要她去争宠?

    绛寒长目微微眯起,把那手谕掖进凝歌手里,亦如当年把凝歌送上花轿时候把那金簪掖进去的动作一样:“公主同情我等被派往凤翎国的臣下,若是您不能安稳留在凤翎国,我和秋少等人都要死在这里。”

    凝歌张大了嘴巴:“你一直在凤翎国?”

    绛寒忽然粲然一笑:“若是我不在,怎么知道你安好?”

    凝歌心中所有的冰冷都尽数融化,所有的委屈都有了理由。好似一直都是这样坚持着,只为了在此刻换取绛寒这样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她笑。他们朝夕相处那七年,绛寒甚至连嘴角都不曾牵动过。

    若是我不在,怎么知道你安好?

    凝歌所有的心啊,都埋没在这样的小幸福里面,脱口就道:“好。”

    “公主圣明。只要您留在凤于飞身边,伺机能帮助我玉珑国,我们就一切安好了。”

    凝歌皱眉低头:“可是……我怕他靠近我……”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你如何帮我?”

    “这世上男女之情并非是你情我愿才可以**,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叫公主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忘记害怕。”

    “那是什么?”凝歌听闻绛寒说这样露骨的话红了脸,不自觉就想起十七岁的时候那夜在公主殿上两人唇齿相依极尽缠绵的情景。

    “**。”

    凝歌身子微微一晃,瞬间就从那羞窘又美好的记忆力清醒过来,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要我……以药魅惑皇上?”

    绛寒低下头:“公主……您必须要有一个孩子,确保您在宫中地位。我答应你,他日玉珑国成就天下,我绛寒一定娶你为妻,归隐山林。再也而不必理会这里的权势斗争了,可好?”

    凝歌茫然,心中开始不断的挣扎起来。

    若是能和凤于飞***好,就能换来和绛寒长相厮守,比翼双飞。

    她愿意。

    “好……”话还没有落音,就听闻门口有脚步声音,绛寒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若非那烛光摇晃,手中的手谕颜色鲜艳无比,凝歌会以为不过是这漫长夜里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罢了。

    记忆断片,凝歌有片刻清醒。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绛寒。

    从前的凝歌身在局中,从前的那些事情尚且弄不明白。如今灵魂换了一个通透的人,再去看那些前尘往事却明白的很。

    这绛寒分明是从一开始就有心在利用凝歌。若非如此,何至于皇后一来那样痴恋的疯狂就消失殆尽了?

    只是玉珑国主已经决定了用凝歌和亲,没有必要再闹绛寒一出叫凝歌心死,何至于此要命令绛寒悔凝歌闺阁名声?

    不是玉珑国主,那会是谁呢?

    “公主……你还好吗?”绛寒忽然问道。

    这是凝歌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清冷冰凉,此刻听来只觉得心脏抖三抖,脱口道:“好不好,绛寒将军不是应该早知道吗?”

    绛寒微微一愣,似乎是于黑夜中转头看向凝歌:“公主……难道还记恨当日的事情?”

    凝歌挑眉,离开了依靠的树干,冷声道:“绛寒将军会在意本公主恨不恨的事情么?你若是怕本公主恨,何苦要求父皇用本公主和亲?”

    本公主?

    绛寒的眉头在黑暗中蹙得更深了些,从前的公主却从来不会对他用这样的词汇。只是面前的凝歌模样清晰,确实是看了七年的凝歌不错,但是他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凝歌越发的不可琢磨了呢?

    第六十九章 圈套

    “公主……”绛寒抿唇,思忖许久才道:“您误会了。您和亲……是国主不得已的做法。若非如此,玉珑国和凤翎国之间的矛盾不能融洽,势必引起战火。”

    “不必跟我说什么民族大义,你敢说引我入局若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可笑,一帮大男人镇国,为何要区区一个女子救万民于水火?”凝歌扬眉,很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的另一股子力量渐渐的消减下去,那是一种完全是往颓败的气息,凝歌心疼,好似看见了在现代时候垂死挣扎的自己。

    也只有情之一字,能伤人如斯。

    她敢确定凝歌不会有心思再从这样的一具身体里面复活,但是她终究是狠狠的可怜了这个苦命的女人一把。

    她想要报仇,更想要为她出口气。

    于是看着面前这个“负心汉”就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咄咄逼人道:“不管你想要利用我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我只告诉你,凝歌从上了花轿那一日就已经死了。我念你曾经刻在我心坎上不愿意恨你,若是你妄想继续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那命来换!”

    凝歌字字掷地有声,如一把把冰冷短刀正中绛寒心口。

    她知道什么了?

    没有等绛寒思忖明白,凝歌已经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绛寒攥紧了拳头,远远的看着凝歌一袭长衫在夜风中飞扬横飞,陡然就生出来一种错觉来。

    这样的女子本来就应该属于天地之间,不会成为他指尖任何一颗棋子,更不会委屈于那宫墙之内。

    身边有劲风闪过,几个黑衣人渐次从夜色中路面,面上都仔细的蒙着黑色的面巾,冲着绛寒拱手道:“将军!”

    绛寒挥手:“去宫里仔细查查凝嫔最近遇见了什么事情。”

    黑衣人面面相觑,道:“这不符合主人的旨意。他是要您往太后宫里引火,请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绛寒眸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就近一个黑衣人的咽喉,手指只稍微一动,空气中就清晰的听见一阵子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再一松手,原本说话的那黑衣人绵软倒在地上,瞪着一双盈满了血丝的虎目,头软软的耷拉着,竟然已经垂到了胸前,脖颈之间片刻就变成了青紫色,那人连**都不曾有一声就咽气于当前。

    众人惊诧,看着同伴惨烈的死相心中惊惶,齐齐愤然道:“将军!”

    绛寒一双凤目里寒星乍露,只横扫了那几人一眼,冷声道:“怎么?你们还有疑问?”

    原本的气愤瞬间偃旗息鼓,众人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恭敬道:“没有!主人把我等赐给将军,就应该随时听候调遣,您交代的事情属下立刻就去办!”

    又不过是一阵风的时候,黑衣人不见了。只留下软绵绵躺在地上的人和绛寒对视。

    绛寒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背手转头就走。

    ……

    凝歌心急回宫,眼见着天已经快要亮了,若是叫有心人发现长歌殿封禁中的凝歌不见了又要有一场风波。

    念起怀中那疑窦重重的半块凤玉,凝歌压抑住所有的不安,非要回到皇宫不可。

    在没有事实真相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犯。

    绛寒另有所图,但是他本事再大却也不能毫无声息的就弄来太后或者是皇后的贴身之物。她不愿意相信绛寒,但是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为秋少报仇的机会。

    只是可怜了那凝歌,尚且有一息存在,如今却叫绛寒彻底伤了心。凝歌心中涌上一阵愧疚,心里暗暗记下了一笔人命债。

    “吁——”凝歌勒马,此处距离皇宫南侧门不过区区一千米的距离,却遥遥可见宫门口灯火通明,士兵林立,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穿龙袍背手而立的凤于飞。

    站在凤于飞身侧的不是皇后,却是被长彦伺候着的云安太后。

    凝歌正了正心神,暗忖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前有拦截之兵,后无退路,凝歌握紧了手中那块凤玉,驱马片刻之间就到了宫前。

    侍卫一拥而上,把凝歌围了个水泄不通。

    凤于飞神色复杂,抿唇瞧着凝歌安然不动。

    太后最先发声:“凝嫔,你可知罪?!”

    凝歌半眯着眼睛避开了凤于飞的眼光,直直的看向太后。她想要从这个面容姣好的妇人面上窥见一丝不同,至少是因为背负了人命之后的愧疚,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在深宫里能成为霸主的人必然有自己的手腕,即便是凝歌历经生死,也不过是一个隐在暗处的杀手,窥探时机如何的准,却也看不见人心。

    “哼!桀骜不驯!当真以为我凤翎国的皇宫是你玉珑国不成?!”太后重重一拍搀扶着自己的长彦,长彦抹了一把都是冷汗的额头,下意识就看向凤于飞。

    奈何凤于飞沉着不动,手上挂着一串般若佛珠哗啦啦的来回滑动念数。

    长彦吞了吞喉咙里残留的唾沫,硬着头皮吟唱道:“凝嫔长歌殿封禁,擅自离宫午夜不归。鉴于楚风宫秋少一案尚未查明,有畏罪潜逃嫌疑,皇上有旨,若凝嫔自首,只打入冷宫!若不得,则送入天牢审问!”

    第七十章 娘娘,您请吧!

    这显然是凤于飞和云安太后私底下的商量好的事情,凝歌如今既然回来了,也只有打入冷宫的份。众侍卫对凝歌刀剑相向,却是一副防止凝歌动手的模样。

    凝歌看着这样的情景却只想笑。

    她因为秋少的死冲昏了头脑,不愿意把绛寒引自己出宫的事情联系到这里来,只是归来途中一直心有戚戚焉,不安的感觉几乎要吞灭了她,却不想这一招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冷宫……

    不过是冷宫罢了。秋少能为她死,她为报这样的恩德入虎|||穴有什么不可以?

    凝歌眼神微闪,心思一动,跪拜在侍卫的包围圈中高呼道:“妾身领旨。谢皇上不杀之恩。”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太后惊讶了,连一直眯着眼睛不言不语的凤于飞手上的动作一顿,皱眉看着跪得笔直的凝歌。

    那样的腰板似乎不曾弯曲过,只是那嘴角的笑容一如往昔的带着嘲讽,又莫名多了一丝冰冷。

    许久,凤于飞才道:“准。打入冷宫。”

    说罢转身就走。

    太后立于原地不动,眉眼之中厌恶更盛,似乎并不甘于这样的结果:“哼!不守妇道宫规,以为入了冷宫就算是得了性命了?真是痴心妄想。冷宫侧殿有佛堂,限你七日之内抄完里面珍藏的七七四十九本佛经,且要长跪于菩萨面前忏悔!”

    太后的声音很大,清晰的传进凤于飞的耳朵里,长彦跟在凤于飞身边提了一把冷汗,低声道:“皇上,凝嫔娘娘刚出小月子……这长跪……”

    凤于飞扫了一眼长彦,淡淡道:“你本事大了。”

    长彦被这一眼吓的浑身一哆嗦就跪在了地上:“奴才该死!”

    凤于飞长袍一扫入了宫门,太后满意的瞧着凤于飞进去了之后才嘱咐身边的一个嬷嬷道:“秦嬷嬷,玉卿,监督凝嫔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那秦嬷嬷满脸堆笑,褶皱挤了满脸都是,恨不能要流淌出水来,眼见着就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被唤作玉卿的人看起来年轻一些,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挽了如意髻,头发一根不落的束在了头顶,显得人干净利落,又多出几分菩萨的温和出来。

    凝歌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稍作停留,在心中留了个大概的印象就连忙低了头。只听见那两人齐声道:“奴婢谨遵太后懿旨,定然好好监督凝嫔娘娘誊抄佛经。”

    这一句话过去,大家的心里都有了底。太后满意之后,堆笑离开了宫门口。凝歌只感觉自己要堕入万丈深渊。

    看来入虎|||穴捞虎子这回事还真是要有些勇气和代价。

    那秦嬷嬷板着一张脸走到凝歌面前:“凝嫔娘娘,皇上虽然不曾废了您的位份,但是打入冷宫的女人奴婢见得多了,这就是在皇宫内外的日子过到了头,就别再拧着了。走吧?”

    凝歌似乎很听话,没有多做反抗就站起身来,膝盖跪在那潮湿的青石板砖上,凉气丝丝入扣,似乎已经浸入到血液里去,这厢站起来就一阵刺痛。

    凝歌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秦嬷嬷眼明手快的向后退了一步,只是从那秦嬷嬷身后却忽然闪身出来

    一个娇小的女子,一手撑着凝歌的手臂低声道:“娘娘,您慢些。”

    “谢谢。”凝歌习惯性的回礼,抬头一看,却见搀扶自己的那个女子可不就是刚刚太后点了名的玉卿?

    玉卿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报以一笑,松开了搀扶着凝歌的手道:“娘娘刚从小月子里出来,这天气寒凉,跪久了难免落下病根。娘娘要小心才是啊。”

    凝歌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有些发酸。这大概是秋少死后,在这深宫里听到的唯一一句暖心的话里,即便是说的隐晦,也难掩其中担忧。

    只是沉浸在这样感动的气氛里尚且没有回头,就听见秦嬷嬷那阴阳不定的声音传过来:“哼!玉姑娘不必枉做好人,她虽没有削去位份,我们也终究是监督之人,已经算不上我们的主子,你如此这般,人家未必领情不是?”

    玉卿笑:“秦嬷嬷,你怎么知道别人没有飞黄腾达的一日?我们奉命行事,但是在这深宫里凡事还是要给自己留几分余地才好。”

    秦嬷嬷眼角一僵:“我是小奴才,比不得玉姑娘有权有势,有皇上仰仗。太后叫我做什么,我自然就要做什么。”秦嬷嬷话里有话,说着又把话题转向了凝歌:“娘娘,您请吧?”

    凝歌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玉卿,不过是一个沉稳不露声色的大丫鬟,还真是有打压秦嬷嬷的威力。秦嬷嬷虽然面色不甘,但终究是听了玉卿的话对凝歌温润了不少。

    她是什么人?

    第七十一章 不能言说

    凤于飞脚步匆忙,一路从宫门口不行进了乾坤殿,长彦在后面追的辛苦,这厢刚准备歇下倒茶水,凤于飞又猛然站起身来道:“去坤宁宫。”

    “啊?皇上,这么晚了……皇后……”长彦话说了一半,见凤于飞脸色不对,立马把剩下的话都尽数吞进了肚子里,麻利道:“是!”

    坤宁宫内的凰九半倚在暖塌上用手指梳理长及曳地的黑发,眉眼似合未合打着瞌睡。

    “言笑,家里如何了?”

    凰九许久才问出来一句话,依稀可见眉眼之间的疲惫。言笑微微一愣,知道凰九说的家里指的是凰家,叹息道:“娘娘,老夫人和老爷心情总算是稳定了些了。毕竟过去了大半个月,公子过世的消息对他们打击不小,如今能缓解已经算是万幸。只是公子鉴于自杀,并不能判定林家小姐的罪过,如今朝堂上即便是翻了天,怕是也不能帮公子报仇了。”

    凰九重重一拍暖塌上的矮桌,怒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是区区一个小贱人,何以到自杀的地步!”

    言笑低头不敢吱声,那凰凛本是凰家一脉单传,在凰九之下一代唯有这一个宝贝,整日里捧在掌心怕风吹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只是那凰凛仗着家大业大整日里吃喝嫖赌无所不能,近日里去庙会迷上了林宰相家的小女儿,哪料到那林家小女也是个泼辣的货,什么都不要非要凰凛以死明志。

    凰凛却真是以死明志了,落得了一桩笑话。

    凰九对于凰凛的死没有多大的感觉,横竖不过是一个不顶能的东西,死了也就死了,失去区区一个小卒,整个凰家哀伤过后还是要继续强大。

    只是这样的仇不能摆在这里,敢动凰家,也要领教的起凰家的后招。

    凰九眉眼沉了沉:“那凝歌到底如何了?”

    “凝嫔被打入冷宫,太后遣了秦嬷嬷和玉卿姑娘前往监督誊抄佛经,怕是要够受的。也算是顺了娘娘的气了。”言笑小心道。

    凰九冷笑:“本宫能顺什么气?区区一个后来者居上的凝歌,不过是本宫的一颗棋子。皇上那般在意她,安知不是因为她也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这凝嫔在皇上心中掀起的浪头越高,他就越难受。哈哈哈哈……”

    “那娘娘的意思是?”言笑疑惑,如何都读不懂凰九的棋。

    “凝嫔横竖都要死,本宫还要用她做一笔好买卖。你记得把皇上赏赐的那个唤月送到冷宫去,多送些日常用具,多多照拂才是。”凰九自信满满,瞧了一眼散落在矮桌上的散棋微微一笑。

    凤于飞啊凤于飞,好戏才刚刚开始。若不是这个凝歌,我还真找不到你的弱点。

    你以为你未雨绸缪能撼动凰家,以为能灭我凰九后位。

    休想!

    言笑好奇:“娘娘,奴婢一直不明白,您既然想要除了凝嫔,又何苦处处帮衬着她?”

    凰九换了个姿势揽了铜镜照着,嘴角微勾笑道:“言笑,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

    “回娘娘,已然有二十年了。”

    凰九笑:“二十年了……你陪着本宫的时间多过于本宫的父母双亲,你怎么会不了解本宫?”

    言笑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连忙俯首道:“奴婢该死,不当忖度娘娘心思。”

    “罢了,本宫只告诉你,患难易生情。那凝歌垂难,凤于飞怀疑她的身份不得不留她性命。这三番两次下来,自然生情。他们患难见真情,才对本宫有用处。”凰九下了暖塌对着铜镜整理发鬓,自耳后扯了一根白发出来,无意识道:“不知不觉,就已经老了。本宫和凤于飞明争暗斗这么多年,竟然叫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凝嫔推到了最后。”

    言笑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娘娘……裕王爷和皇上,您终究还是选择了裕王爷么?”

    凰九面色一顿:“选择他?本宫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为何要选择他?”

    “那您和王爷……”言笑惊讶。

    “言笑,你记着。这皇宫里面的任何东西都只能是我凰家的棋子,包括本宫。本宫之所以愿意,不是为了凰家飞黄腾达,而是要凤于飞痛苦。他曾经加注在本宫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本宫都会用这后半生一分不欠的讨回来。”凰九愈发的平静,只是指甲扣在那模糊不清的铜镜上,发出一种不能压制的刺耳声响。

    看起来平静无比的面容下面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情绪汹涌,言笑无从得知。只是知道无数个这样的夜里,白日里高高在上的凰九褪尽了华裳,只能瞧着铜镜整理容颜。坤宁宫里没有丝竹歌唱,只有这刺耳的刮镜子的声音。

    叫人毛骨悚然,却不能言说。

    第七十二章 凰家唯一血脉

    “只有这样的声音,才能叫本宫心中平静一些。”凰九歇了手,瞧着那光秃秃的指甲,指尖不仅仅是起了茧子,隐约有血迹蔓延。

    只是那鲜血却叫凰九心中莫名的兴奋起来,眼光也愈加的炽烈。言笑刚要说些什么,猛地听见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音,连忙捡了桌子上的护甲给凰九带上,“娘娘,这么晚了,怕是东门口的事情生了变故。”

    凰九点头,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女声匆忙道:“娘娘,皇上从乾坤宫往坤宁宫过来了。”

    言笑皱眉,扬声道:“知道了,下去吧。”直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音消失,言笑才转向凰九道:“皇上这时候来,怕是因为东门口太后和凝嫔的事情。娘娘要小心应付才是。”

    凰九冷笑,张开双手任由言笑给自己穿戴好,一切方才就绪就听见“砰!”的一声踹门声音,紧接着传来长彦匆忙带着粗喘的吟唱:“皇上……驾到……”

    凤于飞已然到了凰九面前,一把抓住凰九的手腕拉扯起她,一字一句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凰九故作茫然,瞧了一眼被死死攥在凤于飞手上的手腕,瞧见凤于飞气急败坏的模样,咬牙忍了疼痛,面上扯上一抹从容大方的笑容扯开了话题:“皇上,您已经四个年头不曾踏入坤宁宫了。”

    凤于飞皱眉,一把甩开了凰九背手而立:“是不是你做的?”

    凰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言笑刚要去扶却被凰九一把推开。凰九慢悠悠站起来,抚弄了一下袖口的褶皱,粲然一( 尤物当妃 http://www.xlawen.org/kan/27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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