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仙侠修真 > 最沧海 > 最沧海 第 18 部分阅读

第 18 部分阅读

    雀也要扯根毛,他不会舍得花钱的。”杨民生分析说。

    当大家在七嘴八舌地讨论营救刘春花方案的时候,窗外有一个黑色,从玻璃上,忽闪了一下,大家都看到闪过的黑影,以为是一只野猫,没有理会。过一会,那个黑影又在窗户上出现,并且还停留一段时间。王大海叫坐在窗边的章文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章文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伸头四处察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又把窗户关好。

    他们又继续讨论起来,这时,窗户上不但出现了黑影,那个黑影还在急促地敲打着玻璃。这不是只野猫,是有人在外面。章文跳起身,扑过去,推开窗户,伸出半个身子去看,那人跑得连鬼影毛都看不见。

    王大海抬起手臂,看看手表,时间是午夜时分,这是谁在这个时间来敲窗玻璃。他立即起身与大家一起,开门走出小饭店。寂静的街道看不见行人,连常常在午夜出没的野猫和流浪狗的影子都没有,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他们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巷道的拐角边,依稀站着一个诡异的人影,王大海迅速追赶过去,所有人紧随其身后,四双警惕的眼睛,仔细搜寻,杳无踪影。

    “不要理会,可能又是苏跃富派人来暗算海哥的。”章文一边说,一边往小饭店走。

    “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在这非常时期,董事长可要小心一点。”杨民生走在章文的身后,对王大海说。

    “大海,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要找你王大海算帐的人,肯定还会来的。”曹爱国拉着王大海一起回到小饭店。

    在王大海与他们一起回到小饭店,刚刚坐到桌边时,从开着的窗户中,扔进一个白色的纸团,章文马上从地面捡起那个纸团,拿到灯下,心急火燎地展开。大家聚集到章文的手边,众目睽睽。只见纸条上写着:王大海一人出门,走过去,到第八棵歪脖树下,巷道拐角处。

    “海哥不能去,肯定是滚刀肉派来的人,诱你上套。”章文气愤得要撕碎纸条。

    “他是来要钱的,不是来要命的。我认为可以去探个虚实,看看有什么新的花招,再做进一步的打算。”曹爱国平心静气地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滚刀肉真是缺德带冒烟。只顾黑心敛财暴富,欺骗坑害了那么多老百姓,现在,又想着刚刚有点起色的德豪公司,真是贪得无厌,不得好死。”杨民生愤愤不平地说。

    “只能一个人去,滚刀肉不敢把我怎么的。你们在小饭店门口,注意那边的动静,我大叫一声就是暗号,接着,快速冲过去。”王大海看着他们三人,一个个打着招呼,拍拍肩膀说。

    钻入夜幕,顺着路沿,一路摸过去,王大海站在第八棵歪脖子梧桐树下,左顾右盼,没有要见的那个黑影,四周朦朦胧胧,空无一人,轻风穿过寂静的巷道,发出“沙沙”声,让人有点心惊肉麻的感觉,他坚信,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送纸团的人一定会出现。

    抽完一支香烟的功夫,王大海看见前方十来米远的地方,一个黑影从绿色水泥邮筒后闪出,快速地向他跑来。人还没有站稳,一把拽着王大海的一只手,拉到歪脖树后,他的眼睛还在四处转悠,说:“没有其他的人吧。”

    王大海被来人的这番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借着微弱的月色,定睛一看,是那位得蓝血人病孩子的父亲,他老婆是德豪公司员工,本人在苏跃富公司工作。王大海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回答他刚才的问话,说:“只有我俩,没有第三个人。”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传出是我说的。苏跃富要是知道了,那我和全家就要遭殃,暗无天日。”病孩的父亲忧心忡忡,凑到王大海的耳边,小声地说。

    “一定不会。”王大海语气十分坚定地说。

    “刘春花目前被关在市东门已经停产的纺织厂细纱车间,靠西头的一间材料房里,有两人看守。”病孩的父亲紧紧握住王大海的手,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说完后,立即转身,迅速跑开,在巷道的薄雾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大海回到小饭店,把刚才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几个人立即兴奋起来,知道刘春花被看押的地点就好办,现在集中精力,考虑怎么把她救出来。

    “海哥,你先进去跟他们谈,叫他们立即放人,拖住他们。我带四五个人从窗户冲进去,把春花姐救出来。”章文来了精神,志在必得地说。

    “深更半夜,看守的人不会跟你谈的,要谈判,也只能找滚刀肉,他们会保持高度的警惕。”王大海不同意章文组织力量,去硬抢刘春花的方案。

    “我看你们如果不报案,自己去救出春花,一定要智取,不可蛮干。建议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明天上午,我组织化工厂宿拆迁户到市政府上访,要求市政府找苏跃富来与拆迁户谈判,把苏跃富引出看押刘春花的地点。然后,你们想办法把人偷出来。”曹爱国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围坐在桌旁,认真地讨论着各种方案。这时,小饭店的墙顶上,一片大的石灰块掉在桌面上,王大海抬起头看了一眼,刚才被苏跃富手下用板凳砸裂的天花板上,不但石灰脱落,而且一块方凳面子大小的天花底板也悬在空中,天花板上呈现出一个黑洞。

    王大海心头一亮,一条从通风管道把刘春花救出来的方案在大脑中形成。他自然而然地又想到刘春花,她刚才的音容笑貌又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的一声呼叫像是在他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百感交集。巴不得拿把刀,痛痛快快地把滚刀肉剁了,才能了却心中之恨。退一万步想,只要能救出刘春花,我王大海即使与滚刀肉决斗,或者同归于尽也心甘情愿。但是,当想到刘春花期盼的眼神,想到刘春花的父母,要是知道刘春花被绑架后,会歇斯底里发疯的场景,想到王小荷哭泣的泪水,想到曹老书记说的千万要智取不可蛮干的一番话,他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又仔细梳理了一遍大家说的营救刘春花的各种方案,王大海用平静的口气说:“曹老书记说得对,要智取不可蛮干。”

    “海哥,你现在肯定已经想出办法,快点说出来呀,真是急死人了。”章文拿着水瓶给大家的茶杯里加水。

    “滚刀肉狡猾得很,大家要想得充分一点。”杨民生担忧地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救人可是个大事,让大海慢慢地说。”曹爱国打断章文的话,用手指指王大海说。

    “其实我更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找人跟滚刀肉他们干,结果呢?鱼死网破,搞得不好,刘春花还要受到伤害。”王大海深思了一会,然后,看着大家急切的目光,接着说,“我想,有三天时间,今天晚上动手,滚刀肉肯定会对刘春花看得很紧,如果是在后天,就怕夜长梦多,他们可能对刘春花下毒手或转移窝藏地点。明天上午动手最好。他们经过一夜的紧张看守,警惕放松。请曹老书记通过拆迁户在市政府拖住滚刀肉,看守现场,群龙无首,出现紧急情况,难以统一行动。还请杨总带着光头等人以收废铁人身份在车间外守候,车间里面,营救行动万一发生混战,光头和杨总你们马上冲进去增援。”王大海有条不紊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方案。

    “再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不利的因素。”杨民生慎重地问。

    “不利因素,白天里没有夜色掩护,容易被发现,这就要求我们行动必须干净利索。”王大海手拿着饭店里的一张点菜单,在反面画着细纱车间的平面图,对章文说,“等会,我俩再去实地侦察一下线路。”

    第五十七章 单刀深入

    秘密潜伏到东门纺织厂的围墙下,王大海马步蹲桩,章文搭在王大海的肩膀上,一个迎体向上,鱼跃翻滚落在墙头。接着,章文俯身拉起王大海,俩人一起跳下围墙,来到关押刘春花的细纱车间西头的材料房外。

    材料房的层高有四米,周边长满半人高的杂草,堆放着废弃的三角铁架,一些木质包装厢散乱一地,只有靠近墙顶的地方有一排采光扁窄窗户,整个厂房墙体外,盘旋着用镀锌铁皮做的风管,像巨龙一样,蜿蜒架在墙体上,延伸到车间的各个角落。风管截面看上去有一个平方米,顺着墙壁一路排过去,每隔五米就有一个风管伸个头在墙外。

    “这个风管爬两个人没有问题。”王大海仔细地看着,一个个伸出来的宽大风管,高兴地说。

    “进去容易,出来难,到时,别爬错风管。”章文看着纵横交错的风管说。

    “你没有在这里上过班,怎么知道?”

    “经常给他们送盒饭,时间长了,知道一些情况。别看都是一样的风管,分为两种,一种是出风管,我们刚才看到的伸许多头出来的是出风管,还有一种是进风管,一直连到工厂的地下防空洞,不断地把里面的冷气抽上来,车间里就凉快了。”

    “如果爬入进风管,能出得来吗?”

    “没有进去过,听他们说,地下防空洞是在特殊时期,响应“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号召,各单位都在挖,后来全市联成网,可以四通八达,不少地下防空洞,现在都已经废了,有一条比较近的,通到江边。”

    “知道了,如果一个小时,我不能出来,你就到江边的出口去接。”

    为了不打草惊蛇,俩人快速地侦察厂区道路和前后门的出口情况,悄然离开,在回来的路上,章文从腰间拔出钥匙链,从环扣里取下一把电工刀,交给王大海,说:“把它带上,以防万一。”

    “我成了关云长赴会--单刀直入。”

    “到时削木割绳用得上,如果碰到通风管的盖子不好开,还可以用来拧螺丝。万一与他们动起手,好用它来防卫。”

    “你想得还真细心。”

    俩人回到小饭店,分头做着各自的准备工作。

    当黎明照亮看守刘春花的房间时,与她同在一室的那两个看守已经倒头睡觉了,赌了整整一夜的骰子,他们很疲乏。在刚刚过去的夜晚中,刘春花一躺下后,脑子里就翻腾开了,琢磨着该怎么行动,可是他们俩人没有一点睡意,她踢一下地面上,散乱的塑料卷线芯子,发出“哗啦”的响声,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准备实施已经成熟在胸的逃跑行动计划,却立刻引起他们的警觉。刘春花只好耐着性子,等待时机,漫长的一分一秒在煎熬着她的心,眼前时常浮现王大海的身影,他破窗而入,牵着她的手,如仙人一样飘然飞去。

    刘春花为阻止自己睡觉,看守放在旁边的二块饼子,看都没有看一眼,更谈不上吃一口了,忍受着饥饿,使人不至于打瞌睡。不断地用手指掐自己的大拇指与食指间的虎||穴,始终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没有想到挨到天明,机会降临,她让自己因激动而不安的情绪平息下来,有节奏地发出轻微的鼾声,进一步把他们引入梦乡。因为与危险相伴已久,刘春花的第六感官也被磨得异常敏锐,她静静地躺了10分钟左右,有意翻了一个身,弄出一点动静来,丝毫没有惊动他们,四处看看,没有嗅出空气里的危险气息,确定他们已经睡熟了,刘春花解开手颈上的绳索,蹑手蹑脚地起来,小心翼翼地穿过他们躯体中间留下的空隙,摸索着悄悄开了半个门。

    “啪”地一声,刘春花没有想到狡猾的看守在门框上放了一个啤酒瓶子,稍一拉门,瓶子就滑落到地面上,撞击破碎的声音很响,尤其在这寂静空旷的厂房里。响声惊动了俩看守,他们不约而同地一骨碌爬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刘春花的后脚还没有来得及跑出门槛,他们似饿虎扑食,敏捷地蹿过去,把刘春花当猎物抓回来了。不要说,一阵拳打脚踢,刘春花倒地翻滚,嘴里按捺不住,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骚娘们,差点把老子害了。”一个看守说着,解开裤腰带,准备掏出下身的家伙。

    “现在不能干,老大留着她有大事。”另一个看守上前拉开脱裤子的看守,蹲在刘春花的面前,用左手托着她的脸,拎起铁板一样的右手掌,噼里啪啦,在刘春花的脸上左右开弓,雨点般,煽得她眼冒金花,晕头转向,双唇僵硬着不能合拢,红色的‘五指山’印满白嫩的脸庞。他接着恶狠狠地说,“我要你记住,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看你还跑不跑。”脱裤子的看守感觉自己还没有解气,抄起屋角的一根木棍,对着刘春花当头一棒。

    这犹如睛天霹雳的一棒,打得刘春花一下子歪头栽倒在地,顿时,鲜血顺着额头流到面颊,溅得胸前满是血迹,她脸色苍白,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另一个看守,慌了手脚,急忙赶到刘春花的身边,蹲下来,按了按她手颈上的脉搏,然后站起来,在墙壁上擦去沾在手上的血渍说:“死不了,干脆把门锁起来。”

    “你在门外守着,我去弄点吃的来。”脱裤子的看守说。

    俩看守锁上门,看看天色已经大亮的门外,又看看处在昏迷中的刘春花,他们各自点着一支香烟,放心地走出看守刘春花的房间。

    此时,王大海按计划从车间出风孔的管道里一步一步艰难地爬进来,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灰堆里钻出来,只有一双闪烁的大眼是干净的。刚到看押刘春花房间的屋顶时,由于人体的拖动,多年沉淀的浮灰从门边出风孔的缝隙中,散落到地面,几块灰尘飘落到刚才脱裤子的看守头上。

    脱裤子的看守用右手摸一摸头发,看到擦在手心上的是黑色的灰尘,擦到手上的灰尘,又粘到手中拿着的肉包子。他气愤地跺着脚,抬头瞅瞅天花板,又左右瞅瞅四周,接着又瞅瞅左手中拿着的肉包子,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知道此灰尘,从何方而来,突然,抬起手臂,猛地砸掉手中的肉包子,开口就骂:“我日你奶奶的,真是出鬼了。”

    “嘿嘿!昨天泡马子泡快活了,今天就要鬼打头。”另一个看守快活地笑着,添油加醋地取笑脱裤子的看守说。

    脱裤子的看守开始怒气还小一点,自认倒霉。被他的同伴这么一说,还真是气大了,坐在那里,想一想,肉包子甩了,自己的肚子还是空无一物,更是气上加气,拿起一瓶开水,往脸盆里倒了半瓶开水,端起脸盆,对准头顶上的出风孔,使劲往上抛洒开水。嘴里不停地重复骂着:“狗日的鬼打头,我叫你打。”

    王大海从通风孔里往下望去,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捂住自己的嘴,差点笑出声来,庆幸自己没有被他们发现。当脱裤子的看守往上抛洒开水时,他已经顺利地爬过门边的出风孔,进到看守刘春花的房间。

    王大海用力轻轻地掀开出风孔的百页挡板,用目光向下扫视了一遍,唯一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门旁是一排装材料的大柜子。靠着柜子的是刘春花,两眼紧闭,像是在睡觉。靠近墙顶的地方有一长方形的扁玻璃窗,可能是白天室内用来采光。

    观察后,王大海确定室内安全,缩身像泥鳅一样敏捷地钻出出风孔,双手拉住孔边的角铁,轻轻地跳到地面,顺着窗沿下的墙裙,急切地爬到刘春花的身边,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连叫几声,都没有答应。王大海还以为她睡着了,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在她的胳膊窝里搔着痒,人还是没有动。王大海心有疑惑,心想,坏事,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接着揪揪她的鼻子,摇晃她的脑袋,丝毫没有反应。王大海更加担心,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脸腮贴近她的嘴唇,全神贯注地倾听,他感觉到了她气若游丝的呼吸,高兴地贴着她苍白的双唇吻上一口。王大海深深地舒缓一口气说:“差点把我吓死。”

    说着话的同时,王大海掏出袋里的手帕,轻轻擦去刘春花鼻翼旁已经干涸的血块,然后摊开手帕,把她肿胀的额角包好系紧。

    他四下观察,形势十分不利。门外的看守还在捣毁着他们头顶上的出风孔,也就是说,从来路返回已经被堵死。采光窗户外,二层楼高的陡壁,没有绳索,何况要背一个昏迷的人,没有办法逃脱。

    怎么办?看守一个小时要进来检查一遍,时间紧迫,必须当机立断,想个办法,在他们进来之前逃出去。王大海简直想用目光挖出个墙洞,背着刘春花,立即钻出去。

    当王大海的目光搜寻到材料柜的顶部时,他的两眼一亮,计上心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八章 救出春花

    目力所及,天无绝人之路,逃生的通道,就在材料柜顶部。

    那里有一个被旧报纸糊住的进风口,进风管道顺着厂房,再下到地面,一直通往特殊时期挖的地下防空洞。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从进风管道逃出去路程要远得多。但是,情况紧急,不容置疑,于是,王大海毫不犹豫地搬来工具箱,垫在脚下,使出他的大臂力,轻巧地顶开通风孔口的铁栅,扛起一动不动的刘春花,送到孔口靠住,用双手抱住她的双脚,缓缓塞到里面。他接下来,又搬掉工具箱,放到原处,一个纵身弹跳,抓住孔沿,引体向上,钻进孔内,再移动铁栅,盖好进风孔口。

    王大海和一直昏迷的刘春花,进入一种一米立方的长廊风道,像过山车,在车间里上上下下起伏架设,冷飕飕的风来自风道深处的地下防空洞。里面极度宁静,一片死寂,像是黑沉沉的夜。他头一个感觉是双目失明,背着刘春花摸壁往前爬行,什么也看不见,有时一股恶臭扑鼻,可能是老弱病饿死的一只猫或者是一只鼠发出腐烂的气息。

    过了一阵,王大海渐渐恢复视力,他的眼睛开始适应了风道里的黑暗,大约爬了二十几米,前方又一个风孔的一点光线射进来,明显地看见前面是一段有四十度的向下深不见底的斜坡通道。这好像吞噬人的大口,滑下去感觉很可怕。然而,华山只有一条道,刻不容缓,下面的看守也可能发现刘春花失踪,也许正在到处搜查,一分钟也不能耽误,只有到了地下防空洞,才能安全一点,他双脚朝下,背部贴着风道底板,把刘春花翻到自己的胸上,双臂紧紧抱住,头顶背拱脚蹬,蚯蚓般蠕动到坡道,义无反顾地滑将下去。

    冥冥之中,双脚很快就踩到底,随着下滑的冲力作用,王大海整个人坐了下去,抱在身上的刘春花,也随着惯性,整个人向上反弹,**冲到王大海的头上,他整个脸埋在她柔软的酥胸里,此刻,像是钢入烈焰,冰遇骄阳,生命中的一切疲惫、伤痛和起落都烟消云散,紧紧地拥她入怀,亲密如一人,使王大海顿时有一种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温暖海洋的感觉。

    一直没有动荡的刘春花,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她缩回身子,双手在王大海的脸上和颈脖,拚命锤打,又是揪又是掐的,整个人累了,微微睁开沉重的双眼,面前漆黑一团,她挣扎着将自己的身子扭到一旁,举起无力的右手,正准备再次打向王大海时,被王大海一把握住手颈,放在王大海的胸前,大声喊:“春花,春花,我是大海呀。”

    刘春花听到这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这是在梦里,还是自己的一种幻觉,更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黑暗中,人空间感和方向感随同视力一起丧失。她将信将疑,忧虑之中,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伸直臂膀,撑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王大海没有手电筒以及其它可以照明的工具,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来消解刘春花惊魂落魄的情绪。急忙解开衬衫上的钮扣,掏出戴在胸前的虎形玉佩,让刘春花的手触摸,嘴里说:“你摸一摸,这是你送给我的虎形玉佩,你再摸一摸,虎头上的龇牙咧嘴。”

    王大海又卷起袖口,拉过刘春花的手,放在自己左手腕里侧一个“十”字形的刀疤上,说:“记得这个十字疤痕吗?你当时还笑话我说,我胆子小,别拿刀疤来吓唬我。”

    刘春花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轻轻地拍拍背后的铁壁,又摸摸面前的王大海的胸膛,手落在他的脸上,摸到鼻子和嘴时,她的手停下来,真实地感受到一股一股的热浪扑在她的手心,痒痒的,这股暖流迅速扩散到周身,打了一个寒颤说:“大海,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我呀。”王大海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拍了几下,“你被他们打昏过去,现在才苏醒过来。”

    “大海,我好冷啊!”刘春花抱紧王大海,身体在颤抖,哆嗦着说。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乱动。”

    “把小荷好好的婚礼给搅掉,这可是女人一生的幸福时刻,她肯定很伤心。”

    “她十分牵挂你,在为你的安全担忧。”

    “大海,我好害怕啊!”

    王大海将拥在怀中的刘春花,搂抱得更紧,用滚烫的双唇,在她冰凉的脸颊上,热烈地吻着她的眉眼、她的鼻端、她的唇际、她的耳畔,她的身子微微颤栗,泪水模糊着双眼,渐渐地刘春花的双颊绯红发烫,心儿突突地快速地跳动起来。王大海对着刘春花的耳边轻轻地说:“你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的。”

    “其实做什么事都一样。当忍且忍定要忍,当忍无可忍的时候,需要爆发时必爆发,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头昏脑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要坚持住,我们必须继续前进,尽快脱离危险。”王大海放下刘春花,独自爬出最后一截风道,回过身,接出刘春花。

    这时,王大海与刘春花爬到的地方,是地下防空洞,坑道宽大很多,虽然仍在黑暗中,阴风阵阵,水滴声不绝于耳,地下水在两边形成小流。与刚才风道里相比,可以直起身,要轻松百倍,他背着刘春花,趟着水,继续往前摸索。

    王大海拼命往前走,速度还相当快,就这样走了大约60米,没有抬头,背上的人几乎没有换姿势,猛然撞到一面墙上。原来是坑道到了拐弯处,他侧过头来,只见前边不远的地方,坑道的尽头有亮光,王大海心中万分高兴,背着刘春花,一路小步快跑着奔向光明的地方。

    前面果真是一个坑道出口,口外是江边的土丘,当王大海正要迈出洞口时,忽然感到一只手搭到他的肩头,一边用轻轻的声音对他说:“外边有条子。”

    黑暗中还会有人?王大海一点也没有听到脚步声,怎么可能?他抬头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蓬头垢面,两眼射出凶狠的目光,一根暗淡无色而又光滑的拐杖紧握在手中,整个身体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王大海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看一看四周,没有第二个人,在坑道的一端地面,放着肮脏的被褥,这是一名乞丐,他要干什么?

    “条子一直在外面蹲守,听说有抓捕任务。”乞丐面前背着女人的小伙子没有言语,接着说。

    王大海开始明白,他把我当成罪犯。想放下刘春花,手中握有章文给的一把电工刀,制服这个身体单薄的乞丐,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转念想一想,苏跃富的人正在搜找自己,他们也有可能私下找了李建国,李建国对王大海举报他父亲的事,耿耿于怀,这个笑面虎,一直在寻找机会对王大海下手。乞丐说的条子,指的不就是警察,在外蹲守,是不是他们有意安排人,在王大海有可能出去的地方,进行报复。为安全起见,王大海仍然沉默不语,见机行事。

    “尽快拿钱,你走人。不然把条子引进来,抓你这个强.奸犯。”乞丐露出狰狞的面孔。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王大海决定花钱买平安,搜搜自己的口袋,把擦着铁锈和污水的裤兜翻出来,拣出一张五元,一张一元,三枚一角的硬币,放在坑道的地面。

    “强.奸一个黄花闺女,就给这点钱。”乞丐伸了一下舌条,摆着手说。

    王大海把bb机抓在自己的左手心,电工刀握在右手中,严肃地看着乞丐,并向他摆摆头,示意他尽快拿钱闪人。

    乞丐被王大海的举止震慑住,不敢放肆地摸捏王大海和刘春花的口袋。最后,以扒手的灵敏,迅速地捡起刘春花掉在地面上的一只鞋,在鞋帮里,伸进手指钳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仍然是一无所获。把鞋交到王大海的手上,这个乞丐大失所望地指着洞口说:“兄弟,你一路走好。左边二十米是条子蹲守点,你得向右拐。”

    王大海背着刘春花跑到地下防空洞出口的外面,走出不远,章文接应到他俩。三人一同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辆出租车,飞奔而去。

    首先,王大海带着刘春花径直去了医院,拍了ct片,医生看了片子后说,脑内没有出血,只是表皮肌肉组织损伤,吃点散血化淤的药,饮食上注意清淡一点,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

    送刘春花回到家门口,刘春花坚持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了,母亲见女儿头上搽着紫药水的伤口,心痛地握着女儿的手说:“怎么弄成这样,你看,眼睛还有点肿。”

    “闹新房,没有注意撞到头,到医院里输液才回来。”刘春花对母亲撒谎说。

    “你这孩子总是大大咧咧的,什么时候才不让我操心呀。”刘春花的母亲端来一盆热水给她擦洗。接着自言自语地说,“现在外面乱得很,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注意,早上在菜市场,听说一个叫乔珍的女人,被她的亲侄子给掐死了。”

    刘春花听到最后一句话,还以为自己听错,叫母亲又重复一遍,确认无误,她飞奔出门。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九章 室内命案

    刘春花拚命地跑出家门,准备搭乘一辆出租车,到王大海的工厂,尽快把听到的乔珍遇害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告诉王大海。可是,跑到巷子口,刘春花受伤的头感到一阵晕眩,她无法再继续跑,只好放慢脚步,强撑着身子,找到一家公用电话亭,蹲下来,靠着壁,给王大海发送bb机信息。

    其实,王大海与章文并没有走远,在目送刘春花回家后,王大海到人民路大澡堂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一家面馆,每人下了一碗面条,吃完后,俩人分手,王大海回工厂,章文回到新房,与王小荷准备一下旅行度蜜月的行李,就是老百姓通常所说的旅行结婚。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新郎和新娘俩人,乘坐长江大轮到江海市玩一趟。

    章文离开后,王大海拿起自己的洗换衣服,正在这时,王大海腰间的bb机发出“嘀……嘀……”的蜂鸣声,他拔出机子,察看信息,是刘春花发来的,要王大海立即回机的信息。王大海四处寻觅,就近找到一部公用电话,回电话给刘春花,刘春花听到王大海的声音,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呜咽着,半天说不上一句话。王大海问清楚刘春花的地址,迅速赶了过去。

    王大海找到一处茶摊子,自己要一杯茶,给刘春花泡了一杯糖水,与刘春花一起,并排坐在茶摊的长凳上。

    “你不在家好好的休息,怎么跑出来了?”王大海见到刘春花的面,就责怪她说。

    “出大事了,我能睡得着吗?”刘春花委屈地看着王大海,急切地说。

    “看着你焦急的神态,肯定有重大的事情,你慢慢地说。”王大海把烫手的糖水杯,放在茶摊的凉水盆里冰着,对刘春花说。

    “刚回到家,听到妈妈唠叨,她在菜市场听说伯母……”刘春花说到伯母两个字的时候,哽咽着,泪流满面,说不下去,把一只胳膊伏在茶摊的桌面上,埋头在臂窝里,哭出声来。

    “伯母到底出了什么事?”王大海拉起刘春花,轻言慢语地问。她的两眼哭肿了,像熟透的桃子似的。王大海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端起已经温热的糖水,喂到刘春花的嘴边。

    “她……她被人害了。”刘春花像个泪人似的,边哭边说。

    “你是说伯母乔珍被人害了。”还没有等刘春花的话说完,王大海急不可待地问。

    “是的,她被人害了。”刘春花哭得更厉害,点着头说。

    “伯母被害得怎么样,还能不能治?”王大海一步步地追问。

    “没得治了。”刘春花无力地说。

    知道情况不妙,王大海安排好刘春花回家,自己迅速赶往乔珍在石塘湖边的住处,他骑了一辆摩托车,一路上,天空也是阴沉着一张脸,给人冷冰冰的感觉,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区,拐进弯弯曲曲的小道,来到四面都是树林的二层小楼,房屋周围拉着警戒线。警戒线外,站着三三两两的当地农民,在伸着头,向住房里观望,并不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王大海走到近旁,问一位围观的农民。

    “听说杀死了一位老太。”那位农民凑近王大海的耳边,神秘地说。

    “她怎么死的?”王大海进一步追问,他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还不是谋财害命。死者这么大的年纪,不可能是为色而杀吧。”另外一位农民,主动上前回答王大海的问题。

    “什么时候的事?”王大海不放过每一个可以追寻的细节,不管它有没有价值。

    “昨天晚上被害的。古人说得好,攒下银钱是催命鬼。”还是另外的一位农民,在主动回答王大海的问题。

    在问完想了解的疑问之后,王大海掀起警戒线,正准备钻进去,一位警察径直朝王大海这边走来,用手向王大海摆一摆说:“正在办案,不允许非办案人员进来。”

    “我是死者的干儿子,怎么不让进。”王大海迎向那位警察,理直气壮地说。

    “没有听说死者有儿子。”

    “房屋是我租下的,给伯母住在这里锻炼身体。”

    “你稍等一会儿,我进去向领导请示一下。”

    正在王大海焦急地等待着那位警察回话的时候,这时,一位性格开朗,胸前挂着一个身份牌,身材矮小的男警察,从房间里走出来,快速地来到王大海的身旁,仔细地观察他一会儿后,说:“我是刑警队的胡大,你是与朱兆有一起坐牢的王大海。”

    “是的,你们不通知我,也应该告诉德豪公司。”王大海的声音很大,用埋怨的口气对警察说。

    “不好意思,忙于现场勘察,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已经安排人正在与你和你们的公司取得联系。”

    “我要看看伯母,她人现在在哪?”

    “我们将死者送到火葬场做法医鉴定。你目前没有办法看到,不过,现在尸检结果已经出来。”

    “伯母是怎么遇害的?”

    “是被人掐住颈部窒息而亡。”

    “我想知道真相,是谁这么残忍恶毒,真是十恶不赦。”

    “你伯母的被害案件,我们是在今日凌晨6点15分,接到乔珍家的钟点工打来的报案电话,虽然,住在郊区,路途较远,但是,我们半个小时即赶到案发现场。首先,抢救被害者乔珍,但是,遗憾的是,在我们检查时发现,乔珍已经死亡八个小时。”

    “这么说来,掐死伯母的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王大海心想,此时间段,正好是苏跃富带走刘春花不久,自己正在与大家商量如何营救刘春花的事。

    警察接着介绍说:“经过询问钟点工,我们了解到这间房屋的承租者是王大海,并且,每天来陪乔珍锻炼长跑,治愈了乔珍的抑郁病症。当我们问钟点工,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有什么人进过这个房屋,并且,与乔珍接触。钟点工回答,乔珍的侄子,大约在昨天下年4点左右,带着一位穿西服戴着眼睛的男人,对于这个男人,我们在现场搜查中,从茶几上找到一张,穿西服戴眼镜的人,留下的名片,是滨江市公证处的工作人员。

    朱小狗带公证处的人员,进到房间后,与乔珍交谈了有20分钟之后,朱小狗要求他的大妈乔珍在公证书上签字,乔珍拒绝了朱小狗的要求,那末,公证的事不欢而散,朱小狗带着公证人员怏怏离去。

    我们走访了市公证处陪同朱小狗到乔珍处来的工作人员,据他介绍,朱小狗从乔珍的房屋出来时,气得两眼发直,他拿走公证书说,晚上他能想到( 最沧海 http://www.xlawen.org/kan/2742/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