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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跨进门,就气愤地说:“董事长,朱家人乱贴大字报,造谣中伤,太气人,这样下去,要影响到公司生产经营。”

    “谣言不攻自破。”王大海坐在桌前,心情平静地说。

    “也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瞎搅和,刚才小陶差一点被那一伙人给打了。”杨民生焦急地看着王大海说。

    “这不是在特殊时期,他们乱贴大字报是违法行为,我已经向派出所报了案。”王大海学会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不能再用冲动,让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真有耐心,时间一长,是非吹入凡人耳,跳进黄河洗不清。”杨民生是真心地想这个公司不能再惹出什么乱子,生产经营,才则则有点起色。据他观察,王大海不像大字报上说的那种人。

    “就凭朱兆有那个结巴侄子,加上他见钱眼开的妈妈,闹不出什么大动静,从目前他们出手的招数来看,后面肯定还有高人。”王大海两天来一直要想,这个高人是谁,并且,在王大海刚接手公司的时候,面对一个烂摊子,他们没有动静,现在,是借接回朱兆有骨灰之机,来抢成熟的桃子。

    在王大海与杨民生商量对策的时候,派出所的警察已经来到公司,勒令朱小狗撕掉大字报,清理十净围墙。如果再在什么地方发现朱小狗张贴大字报,将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并要承担刑事责任。至于有什么合理的诉求,要通过正当合法方式来解决。

    通过张贴大字报的方式,朱小狗的愿望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母亲经过一天的谋划后,带着朱小狗来到石塘湖边,乔珍的住处。买了桂圆、银耳还有燕窝等高档的营养滋补品。

    “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来了。”乔珍感到奇怪,这个弟媳妇,是个视钱如命的人,今天怎么就大方起来,花这么多的钱,也不心痛。

    想起当年朱兆有出事的时候,隔三岔五的就有办案人员来到家里,不是来搜查,就是来找乔珍做询问笔录,有时,还要询问正在学习的女儿,没有一点安静的时候,搞得人身心疲惫。当时,自己的女儿,也是她的亲侄女,还在念高三,正在考大学的关键时期,乔珍叫女儿到她家住一段时间,把高考考完后,再回到家里来住。可是,她连一餐饭都没有留她的亲侄女吃,像是撵温神一样,把她的亲侄女扫地出门。女儿哭着回到家,发誓要考到名牌大学,到国外留学再也不回来了。女儿不负众望,展开自己理想的翅膀远走高飞,乔珍与女儿一别,竟成为诀别。女儿在一次车祸中,葬身海外。乔珍看着她拎来的物品,勾起自己痛苦的回忆,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嫂子,你还在想哥哥吗?”朱小狗的母亲给乔珍,轻轻地拍着背。

    “能不想吗,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乔珍拿着手绢擦着眼泪说。

    “你也要节哀顺便,保重自己的身体。”

    “已经成为一个半残人,有什么好保重的。”

    “不为自己保重,也得为哥哥保重自己的身体呀。”

    “你哥哥走,也不把我一起带走,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哥哥在天之灵,是要看到你活得快快活活的,幸幸福福的。”朱小狗的母亲看到乔珍心情好转一点后,她的脸上马上晴转阴,立即哭丧着脸,让眼泪有意落在乔珍的手背上,变成一副沙哑的嗓音说,“哥哥最喜欢朱小狗,当时想要过继给你们当儿子,后悔我没有同意。”

    “你考虑得是对的,如果过继了,还不知道小狗要受多大的罪。”

    “现在我们都老了,也只有靠他一个人了。”朱小狗的母亲说着,突然双手紧握住乔珍的手,恳切地说,“嫂子,哥哥把股权转给外人是在做糊涂事呀,嫂子你要把这件事纠正过来。今后我们都要朱小狗养老的。”

    “现在是一代管一代,我病好一点,准备搬到养老院去住。”

    “你不纠正过来,外人也会笑话朱家人啦。”

    “朱兆有生意上的事,我一直就没有问过。”

    “可这是资产,是你们俩人共同所有的资产。”

    “资产不还在那儿吗,也没有掉,也没有少。”

    朱小狗看着自己母亲没有说服乔珍,将股权转让给他,他双脚往地上一跪,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笔,扑在乔珍的脚下,哭喊着:“哦…大…大妈…把股…权…给我。”

    “你们这是想要我快点死啊。”乔珍流着泪,颤抖着声音说。

    “你就写一个吧。”朱小狗的母亲,也扑通一声,与自己的儿子跪在一起,哀求着说。

    乔珍慢慢地拿起笔,把纸托在另一只手掌上,长叹一口气,一笔一划地写着。

    第五十三章 不速之客

    眯着老花眼,乔珍把托纸的手掌放得远远的,才能看得清字体,握笔的手颤抖地划着字,因用力过猛,笔尖戳破薄纸,扎在她的掌心,顿时,痛得乔珍“哎哟”一声尖叫,本能地缩回手掌,细嫩的皮肤已经被钢笔尖锐的笔锋扎破,红色的血液溢出,混合着纯蓝色的墨水,像是一小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她掏出手绢按住自己的伤口。放在手掌的纸滑落到朱小狗的头上。

    乔珍痛苦的叫声,没有打动朱小狗的心,对于自己的长辈,也是为朱小狗工作的事,在写lwen2.com.lwen2.com推荐信时,受伤的大妈,竟置若罔闻。然而,一张纸的落下,他急忙捧在手上,仔细地阅读起来。朱小狗的母亲也没有去关心她嫂子受伤的手,急忙把自己的头伸过去,看儿子手中的那张纸。

    纸上写着的内容是--德豪公司:请安排朱兆有的侄子朱小狗到贵公司工作。

    朱小狗看完纸上写的内容,没有他继承股权的事,眼睛睁得滴溜圆,好像随时眼珠就会迸出来一样,真是要吓死人,只见他唾沫横飞,使出全向力气,站起来对着乔珍大吼:“哦…哦不…”

    “嫂子,这上面写得不对吧。你应该写上接他大伯伯的班。”朱小狗的母亲拿过那张纸,送到乔珍的眼前,用手指给她看。她今天来的目的,下了死决心,花了大价钱,就是要乔珍写下让朱小狗继承朱兆有股权的事。

    “你哥哥定的事情,我怎么敢改。”乔珍感觉到手掌心的针眼,钻心的痛,两眼呆呆地盯在按着出血点的手绢,眼泪滴落下来。

    “哦…哦改…”听到乔珍这样肯定的回答,朱小狗犹如一头发疯的狮子,伸出他粗壮的手臂,拽着乔珍写字的右手,要她在字后面接着写上,持有朱兆有的所有股份。

    乔珍气愤地怒视着朱小狗,不想回答朱小狗的任何问题,拚命地要缩回自己的手,感到空气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息,站起身,想夺路而逃,摆脱他们的无理纠缠,可是乔珍的手臂,被朱小狗死死地越抓越紧。乔珍身体弱小,力若游丝,任凭怎么用力,拽不出自己的右手,只好绝望地又坐下来,双眼紧闭,头靠在椅背上,沉默无语,冷脸相对。心想,今天,横下一条心,看他们怎么办。

    “嫂子,我的好嫂子,天下最好的嫂子,你也知道,朱小狗没有正式的工作,连一个知青厂的工人都没有当上,一直在家待业。他遇到困难,做大妈的,能袖手旁观吗。看在他爸爸死去多年的份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他死去的爸爸一个面子。”朱小狗的母亲,伏在乔珍的双膝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时而是在呜咽,低沉揪心,时而尖叫,抱着乔珍的一只臂膀,使劲地摇动,不断地哀求说,“你就写几个字吧,怎么这样绝情呢,这是要遭到报应的。”

    乔珍还是无动于衷,像一尊木偶,脸上没有一点怜悯的表情。

    朱小狗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低三下四的在求人,他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起来,甩掉手中的那一张写着字的纸,恶狠狠地扑上去,双手掐住乔珍的颈脖,口中结巴得吐不出连贯的字,只是在“哦…哦…”地嗷嗷叫。

    乔珍呼吸不畅,脸色更加苍白,白得像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舌尖伸在唇外,手脚四只顽强地扑打,犹如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塘里,手舞足蹈,从刚开始的强劲,到慢慢地疲软无力下来。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心动魄的一幕,朱小狗的母亲,先是一种欣慰,对于这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就应该使点颜色给她看一看。当看到乔珍动作舒缓下来,在椅子上慢慢地不再动荡。朱小狗的母亲开始恐慌起来,迅速上前,拉扯朱小狗,让朱小狗赶快放手。可是,这时的朱小狗,完全沉浸在制服大妈乔珍的胜利喜悦之中,脸上发出狰狞的微笑,浑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极力地阻止,让他赶快松手,不然,就要出一条人命。现在乔珍的命在一条脆弱的线上悬吊着,稍再用力,就会一命呜呼。朱小狗的母亲急中生智,张开大嘴,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慌里慌张地使劲一口咬在朱小狗的手臂上。

    “哦……”这一口咬得着实不轻,朱小狗痛得大叫一声,松开紧紧掐在乔珍颈脖的双手,收回手臂,看到上面有两排深深的月牙形的牙印,斜视着自己的母亲,咬着牙说,“哦哦…哦哦…”

    朱小狗的母亲心痛地抚摸着,自己咬伤的儿子伤口,对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乔珍大声怒斥:“就是因为你这个薄情薄义的人,害得我儿子都受伤了。难怪你家的人都要受到报应,就是因为你这个克命的人,你怎么不去早一点死,留在世上多一个祸害。”

    乔珍虚弱得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她想一头撞过去,撞死那个贱女人,即使同归于尽,也了无遗憾。但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手脚不能动荡,人坐不起来,没有爆发力。在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乔珍的余光扫射到地面上的那张纸,她不顾一切,想站起来,走过去,捡那张纸,把它撕扯得粉碎。可是,人站不起来。她想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可以爬过去,于是,使出全力,然而,人不能坐起身,连爬过去都很困难,没有办法触摸到那张纸。乔珍很焦急,一定要在他们拿走之前,把那张自己写的纸给撕毁。乔珍现在让朱小狗到工厂上班的愿望都打消,更谈不上什么继承股权的事。

    朱小狗的母亲,用自己的唾液抹着朱小狗手臂上的牙印,进行消毒。她对朱小狗说:“儿子呀,那张纸在什么地方。”

    “哦…在这…里。”朱小狗伸直自己的手掌,掌心里没有那张纸,他记得刚才还在自己手中捏着的那张纸,怎么会不翼而飞。忽然,他又想起来,在掐大妈乔珍颈脖时,自己把那张纸给甩到地上。他从母亲那里,抽出自己的手臂,四处寻找起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甩。”朱小狗的母亲嘴里唠叨着朱小狗的不是,也在东张张,西望望,寻找起那张纸。

    眼看着他们要逼近那张纸,乔珍使出浑身解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滚过去,她从椅子的一侧,滚到地面,臀部着地,乘着惯性,一鼓作气,接着又翻了一个身,头已经到达纸的位置。

    朱小狗听到有人滚落地面的扑通声,回过头,看见是大妈乔珍,他没有理会,准备继续寻找。可是,他又马上回想起,刚才看见躺在地面的大妈乔珍,头的前方,有张白纸团。朱小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回身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乔珍见朱小狗跑过来要捡那张纸团,她灵机一动,用嘴咬住那张纸团,要把它咬碎吞进口中。

    朱小狗用肥厚的大手,狠劲掐住乔珍的两颊,使她的嘴无法合拢,另一只手则从口中拿出那张纸团。朱小狗把纸团放在地面摊开抹平,对他的母亲说:“哦…没…有破。”

    “赶快叫她接着补写后面的一句话。”

    “哦…怎…么写?”

    “让朱小狗持有朱兆有的全部股份。”

    “哦…她不…写。”

    “你握住她的手,强迫她写。”

    “哦…她握…拳。”

    “不然,你过来按住大妈的双脚,不能让她再滚来滚去,没有办法写字。”

    朱小狗与他的母亲俩人互换了位置,朱小狗的母亲,扒开乔珍的右手,把钢笔插在她的手中,然后用自己的手,在外围包住乔珍拿笔的手,像小孩刚学写字时一样,一笔一划,手把手地在纸上写着。

    乔珍眼睁睁地看着手中握着的笔写出自己最恨的语言,她已经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情绪绝望到了极点。她用唯一能动的嘴,不停地往那张白纸上,吐着口水。可是,朱小狗的母亲把乔珍的头,压在自己的胯下,使乔珍怎么去吐口水,也没有办法吐到纸上。

    朱小狗的母亲看着写好字的白纸,感觉还没有十分的把握,生怕有什么遗漏,再来找乔珍修改签字,那是难于登青天。朱小狗的母亲,想了一想,光凭签字不行,还得按个手印,一时也找不到印泥。朱小狗的母亲,看见乔珍左手掌伤口上的鲜血,有了办法,捉住乔珍右手的食指,蘸着左手掌里伤口上的鲜血,往白纸上乔珍的名字上,按了一个红红的手印。朱小狗的母亲,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纸在手上弹了一弹,然后,用嘴吹了一下,折叠好,交给朱小狗说:“命可以丢,这个法宝不能掉。一定要收好。”

    “哦哦…哦哦…”朱小狗小心地把法宝揣进怀里,跟在母亲后面,俩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乔珍家的门,扬长而去。

    朱小狗拿着这一张法宝,去拜见他的干爹后,他要找王大海摊牌了。

    第五十四章 逼上门来

    一辆皇冠轿车,像风吹电闪一样,飞速地驶到德豪公司大门前停下。小车后座上,朱小狗身穿一套烟灰色大阪西服,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打开车门,伸着头,四处张望了一会,跨下车,走向工厂。

    皇冠车被亲切的称为“大超”而占得鳌头,受到国人的追捧,那是“豪华轿车”的代名词。其丰富的现代化配置具有超强的吸引力,电动车窗、前后立体声音响和磁带播放机、电动后视镜,并配以5速手动及4速自动变速箱。

    朱小狗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卫室,盛气凌人,指着门卫说:“哦…叫王…大海…见…见我。”

    “同志,请您登记一下。”门卫看着从那稀罕宝贝里钻出来的人,热情地拿着表格给朱小狗填写。

    “哦…哦不…”朱小狗气急败坏地用右手挥一挥后,指着大门里面,接着说,“王…大海…来见。”

    “现在是鸟枪换炮,你朱小狗变成大灰狼了呀。”杨民生从自己办公室里的窗户,看见一辆皇冠小轿车停在大门口,朱兆有的侄子从车里走出来,他想,刚刚过去的几天,才贴的大字报,余波未平,今天又来搞什么新的花样。车内坐着的人又是谁?看这架势,门卫的力量可能难以阻止,于是,急急忙忙地跑下楼,迎面走上去,笑容满面地与朱小狗打招呼。

    “哦哦…王大…海。”朱小狗看到杨民生从大门里面走出来,声音更加响亮起来,这里还在说着话,那里就要往大门里面闯。

    “没有办手续不准进厂区。董事长问,你们有什么事?”二位门卫拦住朱小狗的去向,向他解释说。

    “好事不从忙中取,你坐在门卫室先休息一会。”杨民生跟朱小狗耐心地劝说后,他转过身,为了摸清情况,拖延时间,走到皇冠小轿车副驾驶上坐着的人窗边,陪着笑脸说:“是苏大老板,有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看见杨民生靠近皇冠轿车,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出租车上,闪出两位彪形大汉,身穿黑色的青年装,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溜烟地跑过马路。在苏跃富座位的车窗前,弓着腰,竖起耳,听候吩咐。

    杨民生觉得这两位大个子面熟,他想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就是前几天,朱小狗在大门外张贴大字报时,站在人群里,暗自给朱小狗护驾的两位高大男人。杨民生没有想到,朱小狗想要朱兆有的股权,怎么又跟苏跃富扯上边了呢。

    一位高大男人走到杨民生的前面,挡住他回厂的路,用一根食指,在杨民生的眼前绕着圈说:“三分钟时间,把大门打开,否刚,我们就用车撞开。”

    “请你们让开路,不要在这里无事生非。”杨民生气愤地推开高大男人,转个背,面对马路,怒视着他们。

    随着“轰隆”的轰鸣声,一辆叉车在另一位高大男人的指挥下,正驶向大门,杨民生和门卫手拉手,还有自发来的员工,在大门前组成一道人墙,阻止叉车的前进。杨民生看叉车没有停止前进的意思,他在情况十分紧急之中,冒着被叉成肉泥的危险,与另一位门卫,一人爬到一个尖叉舌上,阻止叉车的继续前进。

    朱小狗看到这让人恐怖的场面,有点胆颤心惊,吓得一步步后退,慌张地跑到苏跃富的车窗前,急得结巴不出一句话,只是口中在不断地叫着:“哦哦…哦哦。”

    苏跃富把车窗门一关,身穿黑色青年装的高大男人,立刻心领神会,大声地叫着:“冲过去。”

    “慢!王大海在这。”王大海目如闪电,声似洪钟,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到大门口,接着,义正言辞地说:“是谁要找我?”

    大门口,立即安静下来,本来嘈杂混乱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站立原地,目光都在搜寻一个人,刚才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朱小狗,此时,朱小狗看到王大海威严的表情,可能是心虚,或许是自己不善于表达的原因,萎缩着不敢上前。穿着黑色青年装的高大青年上前来拉他的时候,朱小狗吓得要往皇冠轿车里钻。

    这时,苏跃富打开车门,跨到地面,站在车头前,点着一支雪茄,藐视着前方的王大海。

    王大海仔细地盯着十步之遥的苏跃富,整个全身的情绪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害死自己父亲的人、让自己坐牢的人,让化工厂宿舍的工人居无定所的人、唆使他的员工到德豪公司来堵门的人,他就在眼前,好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就在这个最佳时机,把他放进来,关门打狗,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在王大海来到大门口之前,曹爱国在王大海的办公室,狠狠地责骂王大海心中不断膨胀的阴暗的想法。曹爱国说,你给他一刀,或者一铁锤,让他死得太轻松,能解恨吗?你不觉得对不起你父亲和那些遭到打击的受害者吗?要学会用法律的武器制裁万恶的凶手,让他被自己罪恶的灵魂整死。

    王大海还要装出一脸平静,摆出心中无事的样子,同他交谈。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苏跃富靠在车头,阴笑着说。

    “你这份重情,终究是要加倍偿还给你的。不是不还,而是,时候未到。”

    “我这次来,是先礼后兵。如果,你不仁,那我就不义,到时,别怪我无情。”

    “你是不受欢迎的人,不配在这里讲仁义道德。”

    “我是来接收工厂的。朱小狗赌博输了钱,在我那借了高利钱,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他用这个工厂的资产来抵债。”

    “这是德豪公司,不是叫朱小狗。”

    “我们是有凭有据。如果不相信,可以送给你看一看。”

    朱小狗躲在苏跃富的侧后方,他一直崇拜的英雄是苏跃富,甘愿做苏跃富的干儿子,平时也以干爹称呼苏跃富,没有钱用时,伸手就拿,赌博输了钱有干爹挺着,签字画押即可,这样以来,朱小狗的胆子越赌越大,从输赢一百到一千,再到后来,推牌九,推掉四五万块块钱。今年,苏跃富把朱小狗的借款算一算,让朱小狗吓了一跳,更让朱小狗害怕的是利息要一天天的翻,没有个尽头。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东西用于抵债,在朱小狗走投无路,感到绝望的时候,苏跃富给朱小狗出了一个继承股权的金点子,才有了今天,朱小狗演出的这一幕。

    朱小狗从怀中掏出,乔珍写的让朱小狗继承朱兆有股权的字条,做贼心虚,拿纸的手颤抖个不停,不敢走上前,把纸条送给王大海。

    苏跃富使了一个眼色,穿着黑色青年装的高大男人,立即走到朱小狗的身边,从他手里夺过那张字条,送给了王大海。

    王大海慢慢展开手中的纸条,上面乔珍写的一行行王大海熟悉的字体,内容更让他吃惊,这么大的事,对于一位通情达理的乔珍来说,她要作出这个决定,怎么会不与王大海商量呢。王大海再仔细察看整张揉皱的纸,上面还有戳破的洞眼,更让王大海疑惑的,纸上面还有鲜血和墨水的痕迹,这是为什么?从皱纸、洞眼、血和墨的蛛丝马迹中,王大海已经联想到,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惊天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是一张废纸。”王大海斩钉截铁地说,把纸条还给那位穿着墨色青年装的高大男人。

    “你说这是伪造的?”朱小狗气急败坏地反驳王大海的说法。

    “我是说没有办理公证手续的文书,等于是一张废纸,它不发生法律效力。”王大海眼睛像两把利剑直刺朱小狗苍白的脸皮上,惊慌失措的眼神,并且一步一步地向他的心脏逼近。

    “乔珍也没有死,有时间来办理公证手续。”苏跃富扔掉手中的雪茄,急不可耐地用手一挥说,“兄弟们,把叉车开进去,中午到工厂里的食堂请你们喝酒。”

    王大海见苏跃富要采取野蛮粗俗的手段,他也站在门卫的一张凳子上,振臂一呼,大声高喊:“德豪公司的员工们,把大门打开,放他们进来,再关门打狗。”

    杨民生迅速带领门卫人员,拉开两扇铁大门。在大门里面,曹爱国组织三十多名员工的护厂队,手拿扳手、铁锤、扫帚等作为武器,还有的员工推着厂内倒运产品的板车,面对着门外嚣张的气焰,个个同仇敌忾,严阵以待。

    穿黑色青年装的高大男人,推着朱小狗往公司大门里走,朱小狗推推搡搡地往回跑,始终不敢进大门,朱小狗推牌九的手劲,怎么拉扯得过高大男人的强有力的臂膀。最后,朱小狗整个屁股往地面上一坐。

    苏跃富见今天的强攻不行,王大海兵多将广。必须另作计谋。于是,带着他的人马落荒而走。

    第五十五章 婚礼中断

    本来这是兴高采烈的一天。

    章文与王小荷喜结良缘,新婚甜美而又幸福的日子。

    新婚酒宴摆在章文与王小荷自己开的小饭店里。亮如白天的照明,给大喜日子创造必不可少的氛围。三面墙壁上,张贴着请王小六用毛笔在红纸上书写的,“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花好月圆”等喜庆的标语,在雪白明亮的餐桌的上方,天顶对角互拉着五颜六色的彩带,房间里的窗户上贴着剪满各种吉祥欢庆图案的大红喜字。桌面上的录放机,悠扬地播放着钢琴王子理查德克来德曼弹奏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

    王小荷光彩夺目,楚楚动人,这都是刘春花帮助她穿戴打扮起来的。

    王小荷一袭玫瑰色旗袍,长到红色的高跟鞋帮上,整个人婷婷玉立。大大的皱形蝴蝶结显得格外青春俏丽,在灯光的照耀下,婚礼服上的白色珍珠项链闪闪发亮,衬托出新娘娇嫩的皮肤,水晶形式的发夹将秀发固定住,让人觉得既可爱又俏皮,浅浅的微笑显得很幸福啊!她的身边站着的是新郎章文,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黑色的直筒裤,系着一条红色的领带,脸上有些不大自然,想必是有些害羞吧。

    一共摆了三桌酒席,一桌至少十个菜,全鱼、全鸡必不可少,还有全肉做的狮子头。凭结婚证,政府补贴二斤肉票和二斤果糖票,凭票可以到市场上购买到婚宴必须的物品。但是,仅有这些还是不能办一场像样的婚礼。于是,两家人在一个月前,开始通过亲朋好友和街坊邻居四处张罗着借票,大家谁家没有一个红白喜事的,都能做到互相关心,共同帮助。

    三桌酒席,一桌是章文家里父母、两位姐姐以及亲戚,第二桌酒席,方金凤、曹爱国还有乔珍,另加方金凤邻居等人,乔珍今天的表情,眉头高抬,常常心不在焉,答非所问,总是显示出一脸忧虑的心事,王大海忙得没有抽出时间,单独找乔珍询问一下转股的事。第三桌是德豪公司的一班人。

    酒宴开席前,没有主持婚礼的司仪,全凭王大海招呼着。首先是章文的父亲讲话,他中气十足地说:“我不会讲话,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我又不得不说,祝他们小两口子,要认真学习党的方针路线,互相取长补短,早一点让我和他妈妈抱上孙子。”

    轮到王小荷的家长讲话时,方金凤安稳地坐在位子上,用手指指王大海,示意由王大海代表她讲话。王大海领会母亲的意思,他激动地说:“今天是章文与王小荷喜结良缘,大喜的日子。爸爸在天之灵也会感到高兴。妈妈让我代表小荷的家人,祝章文与王小荷一对新人永远幸福,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在亲朋好友的掌声中,王大海牵起王小荷的手,交到新郎章文的手中

    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伙蒙面人,手持棍棒,砸烂玻璃,掀翻餐桌,散落满地彩纸喜糖,杯盘狼藉,餐厅里的客人惊叫着往外逃。

    见蒙面人只是打砸物品,没有伤人,王大海一把抱住准备还击的章文,对着他的耳边说:“光头,你快去保护长辈还有小荷和春花走。”

    这时,苏跃富拍着手走进来,冷笑着说:“还没有拜天地,怎么能走呢。”

    “你想干什么?”王大海往前走了一步,来到苏跃富的面前,怒目冷对地说。

    “哦哦…交…交出…大伯…钱。”朱小狗站在苏跃富的身后,用手指着王大海,耀武扬威地结巴着说。

    “没想到吧,工厂大门前王大海是兵多将广,可在婚宴现场王大海怎么就老弱病残,寡不敌众。”苏跃富一只脚踩在翻倒的椅子腿上,翻着大眼珠说。

    “那不是……”乔珍突然站起来,走上前,还没有说出口,被朱小狗冲上来要掐乔珍的颈脖。王大海眼明手快,抓住朱小狗伸过来的手臂,像拎小鸡一样,把朱小狗提在空中,两脚直叉。然后,王大海猛地把朱小狗往前一甩说:“不要在这耍无赖。”

    苏跃富的几个手下,想冲上来对王大海动武,被苏跃富给拦回去。他死死地盯着王大海的脸,又似劝解又似示威地阴笑着说:“那东西本来就姓朱,不是姓王,一个人有时要放聪明一点。”

    “更不可能是姓苏的,请你不要痴心妄想,在这里瞎掺和。”王大海把乔珍送到最里面的墙角坐下,以免发生冲突后,被乱棍飞物打伤。

    “好一个王大海,我看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苏跃富狠狠地踢了一脚,翻倒在地的椅子,大声狂叫,“把人带上来。”

    小瘦子左右两个臂膀,被两位穿着黑色青年装的高大男人,钳小鸡似的,甩进到屋里。小瘦子慌张地从地面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躲在苏跃富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认不认识,王大海的情.人刘春花。”苏跃富指着隔壁的一个包间,对小瘦子说。

    “认识,烧成灰都能认出来。”

    “敢不敢站出来指认你老大的情.人刘春花。”

    “敢,现在你是我的老大。”

    王大海看着小瘦子的怂样,怒火中烧。不一会,门外那边,传来刘春花呼叫的声音:“大海,快救我呀!”

    王大海听到求救声,立即往外冲,赤手空拳地翻过桌面,一个苏跃富的手下,用木棍朝他的脑袋打来,他闪了一下,躲过木棍,落地站稳脚跟,抡起砖头似的拳头,照那个手下脸上猛击,那个手下跌倒在地。其他的手下一惊,朝后一退,可是转眼又拥上来。王大海急了,捞起一把倒地的椅子,朝苏跃富扑打过去。

    接近不了苏跃富,王大海捉到小瘦子一阵拳打脚踢,顿时,口吐鲜血,他感到还没有解心中之气,左手抓住小瘦子的衣领,右手噼里啪啦的猛抽小瘦子的脸颊。

    七八个苏跃富的手下,冲进来,把王大海和章文死死地拦在屋里。尽管两人怎么奋力撕扯,始终冲闯不出去,曹爱国、杨民生和王小六他们也都站起来,往外挤,可苏跃富带来的手下人多势众,没有办法靠近刘春花。

    王大海高声说:“苏跃富,你卑鄙。”

    “哈哈,王大海,我告诉你,要想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我不但卑鄙,而且还要做下流的事呢。”苏跃富YinYin的笑着说。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一刀一刀地剐你的肉。”王大海再怎么拼命地往前冲,却被苏跃富五个手下给死死围住而动荡不得,他没有办法,只好凶猛地对着苏跃富狂嚎。

    “那要看你王大海爱不爱她哦,三天之内,把事情解决好。”苏跃富举起他肉滚滚的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摇头晃脑地说,“撒。”

    苏跃富的手下已经绑着刘春花,强行塞到皇冠车后备厢里。王大海眼睁睁地看着苏跃富钻进那银灰色的皇冠轿车,一溜烟跑了,消失在马路的尽头。顿时,王大海脑子一片空白,紧握的拳头锤在门板上,鲜血顺着凹陷裂开的门板滴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大海如坐针尖,曾想到报警,但是,又担心苏跃富撕票,危及刘春花的人身安全。也曾想过,自己带一帮小兄弟突袭强攻,冲进去抢人,感觉也不可行。章文在王小六、小陶还有曹爱国和杨民生的帮忙下,整理好小饭店里的卫生,围坐在一起,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营救刘春花的方案,急得团团转,一时想不出最佳的方案。

    王大海回转身。看着大家严肃认真的脸庞,没有一点婚宴的喜庆气氛,都端坐在桌旁,低头沮丧着,场面冷清。他从吧台柜子底下找出刚才打砸时收起来的录放机,擦掉水渍,插进磁带,音响里随即飘出钢琴曲《爱的协奏曲》,先是悠扬的节奏,接着是激越高亢的旋律。

    王大海拍拍自己的手掌,坚强有力地说:“婚宴继续进行。章文与王小荷一对新人今晚的婚宴将让人刻骨铭心,意义不同寻常。虽然很遗憾刘春花不再,但是,气氛可以同样热烈,让我们留下来的亲朋好友,共同见证一对新人的人生中最美时光。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在大家热情的掌声和叫好声中,王小荷心潮难以平静,热泪盈眶,这泪水里饱含着的是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报答,对自己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还有一分是对春花姐的担心。她抬起微微颤动的手,与章文两人的手臂相互交错,紧紧地挽在一起,同时喝下杯中的红酒,整个婚宴现场顿时热烈地鼓起掌来。

    简短地吃喝了一点,大家自觉地收场。王大海安排王小六和小陶俩人负责护送乔珍到石塘湖边的房子,接着让王小荷搀扶着悲喜交集的母亲回家去住,送走章文的父母一行,并向他们说明了今晚来人闹事的来龙去脉。

    时间已经半夜三更,大地开始沉睡,雾淡淡的蒙上一切,但透过那缈远的薄雾又看到一丝月的踪迹。万家灯火似明星上的光点,也齐刷地亮了起来。

    王大海关上窗户,与曹爱国、杨民生还有章文一起围坐在一张空桌上,激烈地讨论着营救刘春花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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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午夜黑影

    “最稳妥的办法,是和平解决。我回去与牛总想想办法,争取先筹集一点资金去赎人。”杨民生沉默半天,突然开口说。

    “绝对不行,这是苏跃富求之不得的。如果拿钱赎人,那就等于钻进他的圈套。”王大海否定了杨民生的想法。

    “不报案,又不去赎人,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杨民生反问王大海一句。

    “你们认为这样不行,那样也不照。时间可不等人。海哥,我多找一些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负责把苏跃富偷袭到位。”章文丢掉手中的烟头,站起来说。

    “那是下策,结果两败俱伤。甚至,苏跃富没有偷袭到位,害了刘春花。”曹爱国不同意章文提出来的报复苏跃富的方案。

    “现在我们先要思考刘春花会被他们看押在什么地方,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王大海看看大家说。

    “这么晚了,他们很可能把刘春花带到哪家招待所,开个房间看押起来。”曹爱国认为先找到看押地点是对的,然后再想办法。他接着说,“可以分头到各宾馆和招待所的总服务台去查询。”

    “苏跃富这种贪得无厌的吝啬鬼,飞过的麻( 最沧海 http://www.xlawen.org/kan/27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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