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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法的,你一定不可以跟他们联系的,一定一定不可以啊,是违法的啊。”

    “我知道了,小诺。”卓不凡的声音温暖起来,清凌凌的笑意回到了他的声音中。

    “对了,谁教你发短信的?”

    “呵呵,卓不凡”

    “好棒啊,自己学会了?不愧是卓不凡哦!”

    “嗯。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我的小诺诺?”

    “嗯,那个,我玩起来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嗯,那个,对不起。”我万分愧疚。

    卓不凡的笑声清扬起来:“原来是这样。呵呵,小诺,那我要怎么罚你呢?”

    “嗯,随便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不由自主的带了点撒娇。

    “好,回来我好好的罚你。”

    我正不知怎么回答,就看到杨益擦着头发走了出来。于是连忙说:“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啊,我朋友来了,88。”

    培训第五天:

    昨晚跟杨益从当地的地方台看到一则广告,古装美女摄影馆开业特惠精典剧照系列,五套古装,每套5张,还附送光盘,居然只要五百元。于是我们俩立刻把[奇+書*网QISuu.com]准备材料的事情往脑后一放,携手直奔这个影楼。

    一大早出门,倒了三次车,足足费了二个多小时,才找到这个不太起眼的摄影馆。本来我们俩都已经预备要失望了。可是一进门,我就眼前一亮。这个摄影馆门面不太,里面倒别有洞天,宽敞的很。而且迎面就是一个组图,分别是小龙女的白衣造型、武则天的妩媚造型、林黛玉的纤弱造型,小燕子的活泼造型。而且,虽然造型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影视角色,但却都不是原人,而是另外的脸庞,却都拍的美伦美奂。

    一见我们俩携手进门,就有两个人笑着迎了上来。其中一个男人,白净清瘦,眼睛倒是颇有神彩。另一个则非常帅气,戴着一只金色的耳环。两个人都挂着摄影师的牌子。杨益这个小色女,毫不犹豫的就选了那个帅的,跟着他去选服装,还回头朝我飞眼,我只好跟着那个瘦男人走。

    选服装时,我直接花眼,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样的。倒是那个瘦男人说,你先从四个精典里面选两个,然后再选一些其它的造型。

    我发怔的看了看他。他笑了笑,“小姐,你下巴很小很尖,脸到下巴的线条很美,不笑的时候有很清净的感觉,可以选小龙女的衣服拍一组。然后你眼睛一笑起来弯弯的好像月牙,还有酒涡,很可爱的感觉,可以选小燕子。另外,还可以把妆调稍浓一点,拍一组唐装。。。。。。。。。。”毕竟人家是专业人士,我只有点头的份。

    其实我心中并没有什么定见,我只是想,这五组,要是能有一组像眸儿,我就送给卓不凡,那样,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培训第六天:

    听别人试讲,紧张。

    培训第七天:

    自己讲完,得意兼归心似箭。终于可以回家啦!

    二十一、一线曙光破云来

    上卷 二十一、一线曙光破云来

    昨天晚上打电话订了票,然后今天一大早,就急三火四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本来预备拿来要发财的石枕,也是怎么拿来,怎么拿回,压的我的行李箱沉甸甸的。金钱怎么也打不过卓不凡的诱惑,我根本都不想抽出时间去尝试把它卖掉了。杨益死拉我再陪她逛一天,我都没有动心。彼此留了联系方式,我就义无反顾的出门,气的杨益在身后嚷了一百次没良心。

    一直没有告诉卓不凡准确的回家日期,心想,这次总要给他一个惊喜,只望他不会给我什么惊奇就行。以前也常常出来培训,每次回去时,都感觉自己还没玩够,要是赶上结束的时候是周末,铁定还要再玩一两天才往回赶。可是这次,却忽然很想回家。

    照片还没有出来,只是留了地址,准备等他们寄给我。有一点点期待。想想培训前几天,居然玩的高兴起来,把卓不凡忘的干干净净,不知是不是可以证实我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家伙。有时想想也奇怪,为什么平时念兹在兹的一个人,居然说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唉,不是应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对的嘛,难道还有个后句,叫两日不见,丢在脑后?郁闷。

    坐在候车厅时,忽然忍不住想起上次卓不凡送我时的情形,那一个半含温馨,半含情意的拥抱。想的有点儿温馨,有点儿窃喜。就这样一时欢喜,一时害羞,不由得就想的入了神,

    我身后的两个人一直在说话,我一直听而不闻。直到有三个字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耳朵,倏乎拉回了我的神志。

    “。。。。。名字叫卓不凡。唉你说,谁家孩子名字叫‘不’啥‘不’啥的啊,这个‘不’是个否定的意思,要是早听俺的改个名儿,也不会这样。”一个穿的有点邋遢兼脏兮兮的老头神色俨然的摇头晃脑。我听的颇为郁闷,这,什么谬论嘛,名字叫不,就不好啊?人家金庸写的岳不群,嗯,那个,唉,结局虽然不太好,不过历史上好像还有个吕不韦?还有,嗯,想不起来了。不过听这老头的意思,倒确实是遇到了什么事。我稍微变了一下姿势,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看看这里这个卓不凡到底怎么了。

    “俺庄上,就嫩么一个小学,那个老师哎,不是俺说咧,连个烟盒上滴字都认不全。那孩子,从小就上邻庄上学去,一天跑好几里路啊。当时初中毕了业,都寻思不让他上了来,人家不,非上。结果一猛子上了大学了。俺那个庄,从老辈里,就没出过个上大学滴。你说这个事喜人吧?结果毕了业,回来没几天,跟着邻舍家那拖拉机赶集去来,一下子就掉了那山洼子里去咧,脑瓜子都摔去了半个,他娘他爷将么哭舍(死的意思,土音)。”这个老头,一口浓重的土音,我勉勉强强才听了个大概。看他一脸惋惜的摇着头,心里忽然不明所以的一动。

    这个卓不凡跟我家卓不凡同名同姓,如果是今年大学毕业,那就是二十三四岁左右,那么,那么,岂不是。。。。。

    我立刻转过身来,想了想,从背包里拿了两个橙子,递给那两个谈话的老头,同时甜甜的笑着:“大爷,您老坐几点的车啊?”

    那俩老头都吓了一跳,一起看我,我继续展示我无害的笑。大概一个小姑娘很难给人什么威胁的感觉吧,他们同时又松懈了下来。

    还是刚才那个老头子说话,可见他还真是个多话的老头:“闺女,你自己坐车啊?也是这趟车啊?俺坐8点半滴啊。你也是啊?”

    “哦!是啊,还有20多分钟呢!”

    “对啊,来早了咧!”

    “哦,大爷啊。我刚刚听到你在说什么卓不凡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啊?”

    “哦,你说那个孩子啊?今年6月呢大学毕了业,到了7月呢,就摔舍(死的意思)咧。”

    “哦,我听着有点像我一个大学同学呢!您老家在什么地方啊?”

    “哦,这样啊?俺老家可不近啊,在XX市来!”

    “哦,您能不能把地址写给我,我去看看他家的老人。”

    “你一个闺女子可去不了,俺那里可相(土语,很,特别的意思)偏咧。”

    “没关系,你写给我,我给他们写信也行。写的越详细越好。”

    又费了一番口舌,终于拿到了地址。车马上就要开了,哄着那两个老头上了车,已经过了退票的时间。

    我捏着票,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做了决定,咬了咬唇,看了看手中的地址,转身出了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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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总是崎岖在前方

    上卷 二十二、总是崎岖在前方

    这个老头,虽然唠叨兼邋遢,但是倒是热心,写的地址非常详细,甚至连一站一站,什么车,什么路怎么走都写的很清楚,我完全可以按图索骥。我又回到酒店,开了房间把行李放进去,就开始我的寻访历程。为了表示诚意,同时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甚至还从超市买了两盒脑白金当礼品。

    但是这历程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艰难,绝不是我平时游山玩水时能体验到的。首先,我真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破,这么脏的车。第一步,先从a市坐到XX市,这个还算没有问题,车虽然也不新,但是还能让人接受。

    然后从XX市再到县乡的车,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又小又破不说,座位居然全是布的,早已看不出本色,脏的完全可以比美地板,而且窗子破的破的破,烂的烂,四处漏风,车皮全都裂痕遍布的。我真没想到这种车还让他大大方方的开在路上。直到上了车,我才明白,原来是环境造就命运。这能叫路吗?居然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就是一条没长花没长树,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而已。

    车开的浑身颤抖,不时把人疯狂推送到未可知的前后左右,窗户一刻不停的卡卡作响。我有心扶着前座的靠背,奈何靠背上的扶手全是铁锈,一碰之下,满手黑红。四个小时的车程,我发了最少有四十遍誓,我决对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

    下了车,再按那老头的纸条,找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车子之破,车内之脏,车椅之硬,车行之巅,估计将来都会成为我的噩梦。我本以为这是苦难历程的结束,谁知忍受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被司机一句“到了”扔下了车。

    原来等待我的还有漫长的步行旅程。我一看之下,差点没昏倒。我的大爷啊,你就不能再说的更详细点,起码提醒我穿双运动鞋来嘛。看着那破三轮绝尘而去的背影,我万分绝望。

    这,这能叫路吗?如果说以往去那些所谓的旅游圣地,走的那种细细的人造小径就叫山路,那么,我此时郑重的告诉你,错了。真正的山路应该像现在。满眼黄土漫天,一片灰蒙蒙,路上不时有狗屎、羊粪,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不明物体,而且,我的判断原则依然是不长草,不长花就是路,可是,这路完全是崎岖不平,呲牙咧嘴的,全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石头,差次的透出地面。

    我咬着牙,步履艰难,狼狈万分的走着,有N次差点摔个嘴啃泥,不,是嘴啃石。一路连个人也没有,直走了半个小时,才碰到了一个放羊老汉。

    我扶着腰,也顾不上笑,只喘着气:“大爷,请问卓小庄怎么走啊?”

    那老头说:“啥?”

    “卓小庄,怎么走?”

    “啥”

    我真的要昏倒了,这,这,这,我吼起来,“卓小庄,卓小庄!我问卓小庄怎么走!”

    “哦!”终于听见了,老头转身指着不远处的山“上北走,翻个山去,看见个财神爷庙,再往东走二里地,就是卓小庄。庄口里一颗大柿子树,一找就找着咧。”

    我听的昏头转向,什么北啊东啊,庙啊树的。定了定神,我掏出笔来,把大爷的话记了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再不小心点,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谢过大爷,我就艰难上路。我一早出门,在车站耽误了一会儿,立刻往这儿赶。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除了中午在车上吃了几口面包,连水都没喝过。可是,看现在这个情形,我除非找到地头,否则只怕要露宿荒野了,饭的问题,就暂时抛到脑后了。

    怪不得人家说“望山跑死马”,看起来近在咫尺的山居然让我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脚估计已经被磨破了,就算不是磨的,也是被路上的石头给硌的。我一辈子,就没有这么狼狈过。手中的两盒脑白金早已经重如千金,我周身的零部件也无一不在抗议。坚持,坚持,我给自己打着气,咬紧了牙,就往山上爬去。我平时吃饱了没事还到处找山爬呢,卓不凡不就是从山上拣来的,这点小土坡,哼,能难的倒我?

    我把脑白金毫不体面的塞进背包,露出来的部分用包带系住,哼,送礼就送脑白金,全是广告害死人,要是送礼就送一句话,我不就什么都不用买了吗?

    叹了几声,然后开始手足并用的爬山。不敢看前面,只是沿着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不停手的爬。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终于爬到了山顶,我毫无仪态的趴在地上。其实并不是累到极至,可是,脚底的疼实在钻心,弄的我的小腿都受到波及,酸涩不已。

    趴了一小会,看了看天色已经笼上了微昏,我咬着牙坐起来,脱掉鞋子,把鞋底垫上纸巾,虽不敢脱下袜子细看,但似乎也并没有血肉模糊。于是放下心来,从身边找了一根树枝,柱着,咬着牙又开始往前走。人家都说上山不难,下山难,我倒感觉下山比上山要轻松的多。只要稍微控制一下,不要摔倒就好。

    小心翼翼的下了山,走了有十分钟左右,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庙,小庙往东,也果然有一条小路。还算顺利,我吁了一口气。

    沿着小路走着,有点筋疲力尽,却不敢休息。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四处隐约可以看到村落,所以倒不似在山上那么害怕。

    正一边走一边活动着脊背,忽然,一个黑影忽然闪了出来,拦在了路当中。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狼!”我几乎脱口惊呼,一瞬时全身俱是冷汗,对面的狼几乎有我的腰这么高,看不清它的表情,却很明显感觉得到它的敌意。我全身僵直,一动都不敢动。思想一时从脑中抽离,完全没有意识。

    足足有十秒钟,它不动,我也不动,我咬了咬牙,缓缓的把手往上伸,那里,有我出门的必备武器,对付色狼用的防狼喷剂。对付色狼有效,对付这种柴禾狼不知道有没有效?

    就在我铆足力气,准备全力一击的时候,对面的狼忽然说出了我永生难忘的三个字:“汪、汪、汪!”我从来没感觉狗叫是这么好听,我腿软软的,气的直想骂,你狗就是狗,没事跑这儿冒充什么大尾巴狼啊,也不怕人家告你侵权。

    被吓了这么一吓,我一时也忘记累了,刷刷走的飞快。终于,找到了那棵疑似为柿子树的大树,看到了树周围连绵的房屋,我终于放下心来。

    我在脑子里慢慢回味那个老头的话,唯一的一个大学生,细细研究了一番周围的房子,原来真正乡村,是这样的。没有楼,也没有成行成列的胡同,只是东一个,西一群的。大部分看起来方方正正,下面都有一个一米多高的石台,房子都盖在石台子的上面,甚至还有的,那院墙看起来是完全用石头堆起来似的,好像连水泥都没有用。要命的是,村里的地面,也并不是平的,而是高低起伏。但看起来,并没有一个房子,看起来雅一点,透出一点知识分子的模样。

    我横下一条心,索性向最近的一家走去。同时,心里掠过了一些误入虎||穴,见色起意,等各色版本的故事。走近了才发现,敲门?根本没有门可以敲,院门居然是用树枝和铁丝绑的。天哪。我迟疑了一下,终于扬着嗓门毫不淑女的大叫起来:“有人在吗?有人在吗?”院里忽的窜出了一只黑狗,隔着门对我狂吠不已。

    我的腿有点发软,下意识的退开几步,拣了一块石头,然后继续大叫,“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屋门终于开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喝道:“狗!狗,咯声滴(大概是住口的意思)”然后大步跨到了院门前,隔着门疑惑的看我:“找谁?”

    我有点忐忑,于是微鞠了一躬,说:“请问卓不凡的家在什么地方?”感觉真是怪怪的,也不能怪那老头说,这个名字,在现代还真是不常有人用。

    那人显然是大吃了一惊,上下打量我:“你哪滴啊?找谁?卓不凡?嗯,那个。。。。”

    我想这个人大概是以为我还不知道一些事情,于是赶紧说:“我是卓不凡的同学,我听说了他的事,所以想过来看看他家的老人。”

    对面的人果然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我送个你去吧。不远了。”我本来想说不用,可话到嘴边却说道:“那麻烦您了,不好意思。”

    那人回屋,说了好一会儿,接着,他和一个女人一起走了出来,那女人微胖,但倒还算眉目细致,笑着招呼我:“进来坐会吧?”我慌忙拒绝。那对夫妇便拉上院门,陪着我一起向西走去。

    二十三、步履艰难山中困

    上卷 二十三、步履艰难山中困

    站在卓不凡家中,听着送我来的那对夫妇跟这个卓不凡的父母寒喧。我万分尴尬,只能低着头扮老实。显然她们都有点小小的误会,不过我这举动,也难免让人误会。一个单身女孩,自己巴巴的跑这么远来看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而且还弄的这么晚,又是一身狼狈,就算想不让人家想到那些私订终身,花前月下的情节也难。

    暗中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忍,谁又知道我与他并不相识,来此,只是别有用心呢?

    终于把那对夫妇送走。这个卓不凡的妈妈走过来招呼我坐下。我顺从的坐下。一时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卓妈妈终于啜泣起来。

    我心中充满了负罪感。是的,我就是想要这个与卓不凡同名同姓的人的各类档案,因为我的卓不凡没有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份,而这个人,同名同姓,又身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消息闭塞,法律等也颇不完善,年龄又合适,所以,我就想来找他的相关资料,想让卓不凡李代桃僵。

    就因为这一已私利,来掀开老人的伤痕,实在太过忍心。可是此时我已经骑虎难下,只好拥住卓妈妈的肩,小声劝慰。卓爸爸个子很高,脸膛微黑,看起来也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在门口讪讪的站了一会,大概实在不知道对我这个陌生的女孩说什么,跺了跺脚,叹了一声,就回头进了里间。

    卓妈妈却越哭越是伤心,我劝了几句,看她哭的甚为伤心,不由心中忽然一阵凄然,实在忍不住,也掉下泪来。我极少哭,但一哭就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卓妈妈一见我哭,倒有点慌乱,急急的拭着泪来劝我。

    卓爸爸忽然在屋里说:“你们娘俩就少哭几声吧,让孩子知道了难过。”声音却也有点异常的沙哑。

    卓妈妈答应了一声,抬头往墙上的全家福看去,似乎那儿真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听着她一样。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墙上共有四人,除了卓爸爸和卓妈妈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看来那个大一点的,就是卓不凡了。小一点的,估计是他的弟弟。

    这个卓不凡,虽不如我家的卓不凡英俊,但也模样斯文,还戴着一副眼镜。而且最好的就是,他的脸形跟我的卓不凡很像,也是下巴有些瘦削的样子。我在心里责怪了自己一声。在这时候,还是想着人家的资料对我究竟有多少价值,能在多大程度上蒙混过关。真是没人性。

    卓妈妈显然误会了我瞪着照片看的意思,她轻声劝我:“闺女,别想了,咱娘俩都别想了,累了吧?大娘去给你下点面吃。”一提面,我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一天几乎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现在,还真是饥肠漉漉,我舔了舔嘴唇,小声说:“谢谢大娘。”

    面一会就端了上来,上面卧着两个香喷喷的荷包蛋,我双眼顿时冒出绿光,风卷残云的把面吃了个净光。吃完面,卓妈妈就端来了热水,我洗了洗脸,脱下袜子看时,脚上果然磨出了N个水泡,疼的我一直吸气。

    卓妈妈在我身后轻轻叹气,我转头时,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与卓妈妈同榻,被子很薄很硬,还有莫名的味道。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卓妈妈显然也没有睡,不时的叹息。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该不该开口?应该如何开口?要以怎样的理由,把他们已经死去的儿子,努力得来的东西据为已有呢?

    辗转中,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第一次在鸡鸣犬吠中醒来。睁开眼睛时,卓妈妈已经起床。我赶紧穿上外衣,这才感觉到腿跟胳膊都酸痛的历害,脚更是疼的钻心。

    我坐在床沿上发愣,终于咬了咬唇。对不起,这位卓同学,不该来骗你的父母,可是你已经去了,我的卓不凡才刚刚到来,他需要一个身份。对不起。

    吃早饭时,我装做腼腆的样子,对卓妈妈说:“大娘,我想看看不凡留下的东西。”卓妈妈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即使没抬头,还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满是疼惜。我很是不忍心,又接着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您两位老人家,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卓妈妈叹了一声,轻声道:“闺女,你要走,大娘也不留你,你能来,大娘就很高兴。凡儿,凡儿,凡儿就是个没福的人,你以后也别挂念他了!”声音又有些哽咽起来。

    我心里一酸,侧过了头去。

    找寻的工作出奇的顺利。那个卓不凡,大概原本就整理好东西要去求职的,大学本科证,身份证,学生会工作材料,自荐信,等等等等,一应俱全。这个卓不凡,居然是在遥远的哈尔滨医科大学毕业的,而且学的是中医。身份证,居然也是在学校里办的。与我的城市,可以说天南海北。我以做个纪念为由,跟卓妈妈索取了这些东西。卓妈妈丝毫不明白这些东西的意义,但我想,即使她明白,也丝毫不会想到拒绝。

    卓爸爸从第一次见过之后,就没有再露面。卓妈妈一直把我送到山脚下才停下。我艰难的攀到山顶之后,还看得到她的蓝色上衣依依的停留在原处。我心中万分愧疚。真的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亏心事。我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眼看已经快到山脚下,神思惚忽中,忽然一脚踩空,翻了下去。

    我惊叫的同时,心里居然还掠过了一句话,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然后就控制不住的往下翻去。那是什么路啊,全是突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连棵成形点的树也没有。我拼命的想攀住一个石角,把指甲都抠劈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来不及想到疼,也来不及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只是本能的用右手手臂挡着脸,翻了十几米,忽然前面有一个矮矮的弯弯的树一挡,我的前半身被挡住,腿却仍带着冲势向下,我就这么被惯性拖着,吊着树打了个圈,膝盖重重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我咬着牙,腿疼的不住发颤,两层裤子居然都被磕破,血迅速的渗了出来。全身几乎无一处不疼,手臂疼的抬都抬不起来。那一瞬间,我只感觉万分委屈,只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先趴在这儿痛哭一声再说。

    我紧紧的咬牙,不住的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啊!然后忍住想哭的欲望,轻轻的试着伸展身躯。慢慢的,缓缓的用力,我闭了闭眼睛。还好,还好,虽然疼的历害,但活动还可以控制,可见只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

    但右腿上的血仍是流个不住,我从包里取出旅行必带的多用军刀,把细细的牛仔裤自伤处以下全都割开,把里面的秋裤也割开,只是一片红,看不出到底伤的怎样,也不敢看。我想了想,把丝巾解下来,然后拼命紧紧的捆住。

    捆好了,我慢慢的站起来,附近,也找不到可以当拐杖的东西,我只好先试着迈步。刚迈了一步,腿一软,险险又翻下山去,我急急的抓住身边的树枝,再张开手时,手掌上又添了两条细细的血痕。

    我吸了吸鼻子,只想大哭一场,可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想了想,又强咽下了嗓子里的哽咽。

    老天啊,谁来帮帮我啊。555555

    二十四、若有所感知卿难

    上卷 二十四、若有所感知卿难

    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我宁可这么狼狈也还是万分感激那个大叔。感激那个大叔在我祈祷了几百次之后从天边袅袅的出现,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车子上的地瓜卸下来把我放上,一车鲜甜的地瓜得多少钱啊,这也算仗义疏财哪!那一刻我万分感激,如果不是这位大叔实在太老,而且虎背熊腰,壮硕如牛的话,我说不定立刻就爱上他英雄救美的行径。

    于是此刻,我就像一个人形地瓜一样,以一个可笑的姿势猴在小小的推车上,两只手紧张的扶着车边。如果在我的头上插一个草标,然后打个条幅“货卖人口”似乎就更搭调了。我拼命低着头,想着,这简直是英雄落难啊,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不对不对,是美人迟幕啊,什么嘛,不对,唉,总之,我的一世英明啊,就这么断送在这个小推车上了。

    时光似乎正在回转,不久之后,我又回到了小三轮上颠簸,然后去小破车上吹风。几番折腾,在我还有一口气时,终于回到了有一点点城市风光的XX市。

    第一站,先去医院,处理自己的伤口。沿途无视众人对我七零八落的衣服的侧目。

    自己一瘸一拐的去挂号,然后去诊室。大夫看了几眼,立刻就说:“不行,伤口太大了,要缝几针。”我吓的一抖。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以后肯定难看死了,还让我怎么穿裙子啊!可怜我白生生圆溜溜的好看的膝盖啊!

    我求道:“能不能不缝啊?缝上针,好难看啊?”

    那大夫用看傻子的眼光看我,似乎我说了一句很可笑的话。用不屑置答的口吻说:“你要好看就不要命了?”完了完了,这么两天折腾下来,我的形象大大损害,要是平时,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大夫,岂会对我的魅力毫无感知,怎么会这么凶的跟我说话啊,早就被我电的晕陶陶了。再说啦,这点小破伤跟命还扯不上多大关系吧?

    终于还是缝了六针,虽然数字很吉利,我还是欲哭无泪,万般懊丧。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居然吓了一跳。这一番连翻带摔,这手机居然还没摔坏,真是万幸。拿出来一看,又吓了一跳,外屏居然已经成了发射状,碎的很彻底了。来不及多想,我接起手机。还没来的及说话,卓不凡的声音已经急急的响起:“小诺?”

    我定了定神,稳住声音:“嗯?”

    “小诺,你还好吗?”

    “嗯!”我不敢多说话,怕一说,就会委屈的哭起来,可他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我可不想让他担心。

    “小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诺,小诺?”

    我吸了口气,“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不,一定有事,我的感觉不会错,告诉我,怎么了?”哇,感觉?第六感第七感?还是高手的直觉?要不然我俩心有灵犀?

    “没事,我说了没事嘛,你怎么那么烦啊?”

    “小诺,你不说我也会担心的,到底怎么了?小诺,你乖。”卓不凡的声音很稳定,稳定的让人安心。

    对这样的软语温存我根本没有抵抗力,扁了扁嘴,实在忍不住,终于哭起来:“卓不凡,我好惨啊,我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的,没有人来帮我,没有人理我,我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呜呜,我好可怜啊!”说了半天,一点关键问题也没说。

    卓不凡的声音有些无奈:“诺诺,你乖,怎么回事?慢慢说。”口气轻柔的像在哄小孩。

    我继续发表我的落难感言,“为什么没人同情我啊,我只不过做了一点点小错事,又不是十恶不赦,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啊,害我被人家笑话,害我不能穿裙子,呜呜我太可怜了。”

    “。。。。。。。”卓不凡彻底无语。

    “早知道我不穿这么新的衣服了,早知道我就不自己一个人出门,早知道我就先洗洗澡,打扮好了再来医院,早知道。。。。。。。呜呜,反正现在什么都在跟我做对。。。呜呜。”

    卓不凡的声音似在苦笑:“小诺,你说重点行不行?”

    “呜呜”我放声痛哭,也不管身边的人都惊讶的看过来。反正我已经颜面尽失,也不在乎这点淑女形象了。“还不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

    “什么?从山上摔下来?”

    “。。。。怎么会摔到腿。。。。。”

    “什么?严不严重?”

    “。。。。以后都不能穿裙子了,呜呜呜。”

    “小诺,小诺,你在哪儿,到底怎么了,什么不能穿裙子,你真的想吓死我,是不是?”

    “我在一个又脏又臭的破医院里,那个破医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说不许缝针,他非要给我缝了六针,六针就是十二个爪,一个十二爪的小虫爬在你膝盖上,穿裙子还不得难看死啊,呜。。。”

    周围的人那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听筒里的卓不凡长长吸了两口气,似有些无力:“小诺,你到底在哪?”

    “就在一个又脏。。。。。”

    “我说城市!”冷静的打断我的描述。

    我的哭声嘎然而止,然后我迅速的对着手机,非常彬彬有礼:“我现在已经处理好伤口了,马上就要坐车回家,已经没事了,你在家等我,不用过来,我真的非常好,我只是看大家很无聊,所以哭一哭玩玩而已。”

    周围候诊的人已经掩不住讶色,连本来侧着脸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人也转脸对着我,显示着他什么都听到了。我用我完好的那只脚在地上啪啪的跺了几下,然后对着听筒:“你看,我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你该放心了吧!”

    卓不凡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知道你现在在哪个城市!”

    我跳了起来,然后腿一软又跌回椅子上,椅子硬的要死,我的伤痕累累的屁股和腰也被磕痛,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小诺,小。。。。。”手机呻吟一声,没电了。我傻了眼,早不没电,晚不没电,这个关键又关键的时候没电,天哪,老天亡我啊!

    二十五、郎若神兵翩然来

    上卷 二十五、郎若神兵翩然来

    我发了半天呆,然后摇头道:“天意,天意!天意!”连说了三遍也没找着仰天长叹的悲怆感觉,也不好继续尝试,于是一瘸一拐走出医院的大门。在坐车回到a市的途中,我享受到了一生没享受到的待遇。

    首先,没人肯跟我同座。明明是双人座,可每个人一到我身边就惊恐的避开。列车员最少来查了我四次票。我每当有一个类似抬头,或是打哈欠之类的极为微小的动作,满车的眼光就齐刷刷的射过来。前面一个年轻妈妈居然用我来吓唬孩子,我分明听到她说:“听话别乱动,再乱动,那个破衣服的人就来抱你喽!”

    这些只认衣衫不认人的家伙,就不能通过我破烂的衣服看到我亭亭玉立的身材,通过我乱乱的头发看出我的花容月貌!可恶!我恨恨的想。

    这些还好说,回到酒店时那礼仪小姐居然连礼貌都不讲,抬头就让我出去。我立刻死瞪着她,差点没把房卡举到她鼻子上去,那礼仪小姐惊恐的表情实在欠扁,像我这么淑女的人物居然也充满了暴力欲望。

    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是的,我的腿不能湿,于是缠了N层塑料袋,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居然是青青紫紫,红红黑黑,惨不忍睹。在浴室自怜自伤了一番,然后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久违的软软的床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房间的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前台小姐悦耳的声音传来:“您好,邱小姐,前台有一位卓先生找您,请问可以让他上去吗?”

    我迷迷糊糊的说:“嗯,嗯,好。再见。”然后挂了电话,继续睡。梦中,门铃响个不停,好烦啊,我迷迷糊糊的又翻了个身,忽然醒悟,刷的一下坐了起来!

    下一秒,就跳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那一刻,沧海桑田。

    卓不凡静静的站在门外,修长笔挺的身材有如玉树临风,一手微撑着门,目光幽深如海,薄唇微抿,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深黑的瞳仁似有吸力一般,有着让人沦陷的力量。

    我已经有一个世纪没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帅,我想。我傻傻的站在那儿,直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我腿一软,差点没摔到地上。

    可是我的卓不凡已经来了,我怎么会摔交呢。他迅速的接住了我,然后回手带上门,把我轻轻的放到床上。

    这情形有点暧昧,我于是傻笑:“你怎么真来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你怎么找到这个酒店的啊。”卓不凡仍是看着我,一声不吭。

    我看了看表,九点多,这才真的惊讶了:“喂,你是飞来的啊?十几个小时的路,你只几个小时就到了?”

    卓不凡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淡淡的笑意回到他的嘴角:“我打车来的,换了四次车。”

    “天,你可真历害!”

    卓不凡不答,淡笑的目光从我身上细细的流过。我简直是周身不自在,良久,卓不凡忽然蹲下来,握住我的手。我坐在床沿,卓不凡蹲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目光熠熠闪光。他温柔的说:“小诺,究竟怎么回事。”

    我非常不习惯他这样跟我说话,讪讪的道:“没事啊,你不用这样啦。”

    卓不凡的目光一凝,唇边似有笑意一闪,他叹了口气,又笑道:“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哇,这你也会说啊!呵呵。”

    “别打岔,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嗯,是这样,我听说。。。。。”约略的把事情讲了一番,然后拿出资料来现宝,“你看,这个。。。。。”还没开始说呢,手就被按了下来。我诧异的抬头,碰到卓不凡深遂的目光。

    卓不凡淡淡的道:“小诺,这件事,是不是我自己来做比较好?”

    “嗯,”我认真的想了想,“差不多吧。”

    “还敢说差不多?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考虑不周啊,正常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的啊,谁想到会这样啊。”

    “并不是每件事情都会很正常的,你能不能别逞强?”

    “@¥……&~&#”我嘀咕了一番,却不敢发出有意义的音节。

    “什么?小诺,你在说什么?”

    “没有,没啦!呵呵,卓不凡,你以后可以当医生啦,呵呵,你不妨从现在开始就学医术啊!”

    “好啊!”卓不凡立刻来拉我的袖子,笑道:“我来看看你都受了什么伤,怎么弄的面无人色的样子。”

    “什么面无人色,卓不凡,你应该先去学成语!”

    “好好好,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当然了!”我立刻展示我的伤腿,然后开始含叨:“我腿受伤了,流了一百斤血啊!”

    卓不凡轻声道:“如果是大象…………”

    我不管他,继续说:“我缝了六针,六针就是十二个爪,一个十二爪的小虫爬在膝盖上,穿裙子肯定难看死了,这全都是你的错,你赔我,你还我,都是你的错!”

    卓不凡皱眉微笑道:“你已经说了一次了,我还你,我把自己还你,好不好?”说着笑吟吟的坐在了我旁边。我一时也没分辨出自己和自己的膝盖这微妙的不同,只是一把把他推开,“才不要,你的难看膝盖,我才不要!”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难看?要不要检查一下?”

    “色狼!”

    卓不凡失声大笑起来。拥住我的肩:“乖,小诺,就算膝盖上真的长了一只小虫子,也不会影响你的美丽的。我发誓,你一定还是一个娇滴滴,完美无瑕的小美人。”

    “真的?”

    “真的!”卓不凡重重点头,神色俨然,眸中却闪着戏谑的笑意。

    我有点泄气,“算了,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反正已经这样了,无所谓了。”

    卓不凡失笑道:“没关系,如果嫁不出去………………”

    “停,停!”我赶紧制止:“土死了,你没有别的话好说吗?”

    正说着,房间电话又响起来,前台小姐悦耳的声音笑吟吟的:“邱小姐您好,请问是否需要为卓先生安排一个房间呢?”

    “哦!呃!”我愣了愣才想到,酒店是不能随便留人住宿的,如果偷偷溜进来不被发现也罢了,他这样…………于是连忙道:“好,好。”

    然后推卓不凡:“你快点去前台开个房间啊。”卓不凡一怔。

    我于是得意洋洋的从包里取出了那个卓不凡的身份证:“看我多有远见,多么历害啊,我就知道你会用的着这个东西,你看,一下子就用到了吧!”

    卓不凡笑着接过我手中的身份证,看了一眼,笑( 金屋藏帅 http://www.xlawen.org/kan/27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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