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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阅读

    么回事?你刚刚,使的……是什么身法?”

    大喊过后,正欲纵身上船,忽然“唰”地一根长篙打落,却是老船夫涉水而来,口里怒骂道:

    “天杀的出云观贼匪,你们这些个天杀的假道士腌臜货!强抢民女,原来真有此事……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我打死你们这些强抢民女的王八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帝窟至宝

    木沧海见那老船夫头发灰白,腰悬鱼篓、斜背竹笠,短褐草履,果然是附近渔夫的模样,不觉烦躁,一扯长篙,便要将他捅死。

    老船夫死抓着竹篙不放,兀自“假道士”、“腌臜货”、“王八蛋”地骂不停,木沧海一夺不下,顺势前推,竹篙“啪”的一声断在手边尺许处,老人的背脊撞上船头,居然将小舟撞离芦苇滩。

    船体一入水中,便即顺流而去,眨眼滑出一丈有余。

    可怜那仗义老人“扑通”入水,便再没有浮起,水面上连一丝气泡也无,就算没有撞碎头颅,只怕也已灭顶。

    丁保猛地自船舷挣扎而起,心中只恨自己为了保住澹台王图而不能去救这热心老丈,气得是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道:“老匹夫……你滥杀无辜!我对天发誓,老丈这条命,他日我必将亲手向你来讨回!”

    木沧海本想以竹篙借力上船,岂料断的只剩两尺余,随手一扔,冷笑道:“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你逃得了今日么?”

    言罢,长身飞起,整个人如猫鹰扑击,居然横过两丈来长的水面,便要站上小舟!

    丁保目光如电、咬牙振起,遂将内力激发到极致,运气“劲草”身法,手中“堪言”宝匕唰唰飞舞,疯狂攻击他的下盘。

    木沧海的《修罗功》也非泛泛,激怒之下,浑身筋肉骨骼膨胀,毛发如钢针般竖起,速度瞬间飚快数倍,足尖一点匕面,身子并不落下。

    二人此际完全是以快打快,瞬息万变。

    一似鱼鹰击水。既是攻击又是借力,魔神般的身躯恍如匕尖上打滚,任凭渔舟箭快。身子始终不离舷头。一如灵蛇盘||穴,时而阻挡、时而扑救、时而抢攻。犀金宝匕浑似天瀑飞悬,无视来人招狠,死守船舱,寸步不让。

    木沧海内力虽然蛮横悠长,然身在半空,终不可久,一个足蹬匕尖失误,身子骤然沉坠。整个人忽然“唰”没入水中,翻涌起水花万千。

    只一眨眼工夫,小船便远远离开芦苇滩,连岸边激涌的漩流骚动亦不复见。

    这小舟十分简陋,舟上没有桨舵,失了撑篙,只能随波逐流。

    暂离险境,丁保心中一松,顿觉腹部一股痛感排山倒海而来,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不过他记挂着澹台王图,咬着牙爬进船舱里,说是“舱”。其实也就是以竹篾席子拱在船体中央,两侧各挂一条布帘便算舱门。澹台王图躺在潮湿的舱底,雪靥弯睫平静无波,仍旧昏迷不醒。真气的供应只中断片刻,胸前的起伏已经相当微弱。

    “狐狸姐姐……”

    他挣扎爬近,紧紧握着她微凉滑软的小手,运功为她输送真气,突然脐间一阵剧烈的痛楚,一股莫名的灼热感自丹田中迅速膨胀。一瞬间彷佛胀得无比巨大,所有的筋络血脉被撑挤、拉长、扩张……别说真气。连容纳血液空气的余裕也没有。

    而膨胀的感觉仍在继续,似乎永无休止……

    苦守着灵台一丝清明。丁保清楚知道身体不可能像吹气一样无限胀大,但自体内鼓缢而出的诡异热流如果可以计量的话,只怕是已经超过肉身所能承受。

    他拼命控制自己不向“持续膨胀”的幻觉屈服,但耳膜似也被撑得又紧又薄,能加倍听清心跳的声响。

    “咚咚!”

    “咚咚!”

    “咚咚……”

    单调而剧烈的撞击声,听来像是荡在极巨大的空问里,他感觉身体已快被那股莫名的热源充爆,但热流还在持续累积释放着。

    这诡异的感觉,其实与藏经楼当晚误练“碧霞神功”的那一式“木生拓脉”后的感觉十分相似,只不过身体里的异物一下多了几倍、甚至上十几倍。

    所幸,“热流”似乎比无形的内家真气更精粹、更细小,同时也更加虚无飘渺,否则以它每一霎间所释放的骇人巨量,说不定真的会令丁保爆体而亡。

    试图扭转澎湃的洪水流向是不可能的,“木生拓脉”法门也无法将筋脉瞬间扩张成足以容纳洪水的程度。

    “身心通明”或能一点一点将热流转化成碧霞真气,以其所含的惊人生命能量,丁保等于凭空得到了数十年、乃至于上百年的精纯内力。

    然则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要化纳如此巨幅的能量,没准也要几十年光阴,在此之前,只怕丁保已被热流冲爆,化成一滩浓血!

    到得此刻,学成后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可,一向无往而不利,被狐狸姐姐称作“天下内家第一神技”的碧火神功,终于束手无策。

    或许是总量太过悬殊的缘故,在这股莫名的热流精元之前,碧霞神功似乎是终于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丝毫占不了上风。

    这是丁保今日之内,第二次感到恐惧。

    头一次是在老藏经楼看到疑似狐狸姐姐的死亡女子时,忽然间血液凝固,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和信心。而此刻更多的却是有种淡淡的绝望,狐狸姐姐生命垂危亟待拯救,时间不断流逝,而身体偏又万般痛苦,不仅一点力使不上,情况怕是比狐狸姐姐还要糟糕……

    “不成!我不能死,我得救活狐狸姐姐!”

    他强撑意志,勉强收束心神,依“身心通明”的“静”字诀,遁入虚静,这是狐狸姐姐教习柒妍心应对木秋涛拷打折磨时他从旁偷学的。一方面可以暂时忘却痛苦,另一方面在虚静中对时间流逝的感觉与外界不同,往往瞬目即一梦,一梦或百年,以争取解决困境的时间。

    一入虚静,意识短暂抽离,痛感麻木,得以静下心来检视体内的状态,发现热流的源头正在肚脐丹田方位,拳头大小,不知是何物。

    他本猜想是不是最开始跟那木沧海对拼了一掌后被对方的《修罗魔功》硬创所致,但此际热流之旺盛,早已超过他内息数倍不止,木沧海再厉害,区区一掌,也决计无此威力。

    热源释放能量的频率,与他的呼吸脉搏节奏相符,适才听见的巨大心跳声并非幻觉,而是能量释放的瞬息间,与心室的跳动产生共鸣。

    而热流的传递也是透过血液,就像蛭虫寄生在人身上一样。

    “我擦!这物事……似乎是活的!有生命的!”

    丁保对这个荒唐的结论大惊失色,但也没时间深究这个惊人的假想了,再不阻止热流肆虐,一盏茶的时间内就会丧命。

    他当机立断,以虚空意识强行凌驾于肉身之上,依序断去体内真气运行、断去碧霞真气的感应、断去呼吸吞吐,最后则是暂停了心室的跳动。呼吸、心跳均是人身不可控制的活动,这是为了延续生命所致,是造化为保生而做的设计,然而虚空意识抽离了五感六识,乃是夺造化之功的法门,故其不受限制,能任意暂止人身不可控制之动。

    “劳资‘杀掉’宿主,蛭虫便不能活了!”

    此举极端冒险,丁保以虚空意识强行暂停自己的身体机能,造成假死的现象,能维持的时间不过几瞬而已。假死不同于龟息,是极端接近死亡、几无差别的状态,稍有不慎就是真死了,连救都没得救。

    此时为了赶快脱离困境拯救澹台王图,他也是真拼了!

    “来呀,草泥马,你再赖着不走,连你也要一块儿陪死!”

    丁保怒骂道。遁入虚静使他暂时不再感到肉体痛苦,然而一旦身体真正死亡,虚空意识也会随之消逝。

    “操!还……还不走么?尼玛快离开啊!”

    然则,出乎意料的是,占据腹中的热源并未因此脱离宿主,失控的热流一瞬间被吸回脐内,然后再度放出。

    这一回却非是毫无节制地释放能量,无数的热流化成细线窜进丁保的四肢百骸之内,渗入血管中的驱动血液、钻进骨髓中的联系筋络……而随血管蔓延至心室里的那部分,则一齐绽放能量,沈寂的心脏猛被敲了一记,立时又跳动起来——

    丁保“啊”的一声睁眼苏醒,才知道自己被强制解除了虚静之态,全身机能又重新运作起来,这一次,那脐间的热源竟与他连成了一体!

    他挣扎起身,赫然发现赤裸的上身与裤子联接处,巴掌宽的软布腰带显出了空洞,一枚比荔枝稍大的正六边形物事正紧贴肚皮,凑挤在他的肚脐中央,那古怪东西上浮露出青筋血络的色泽,似乎还一跳一跳的收缩膨胀着,自是与他的脉搏一致。

    那东西似乎已经与他的身体相连循环,想拿也拿不起来,就像从体内长出来的一样。

    “我操!原来是你这个破玩意儿!女帝窟的劳什子镇窟之宝!”

    一念及此,丁保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当初只是好玩顺手从柒妍心和宋巨基手下抢走了这个玩意儿,然后一直携带在身上。

    柒妍心以为是澹台王图授意他夺的,就没再讨要。而他因为最近破事太多,碧霞神功一关二关心魔接着来,忘记了跟狐狸姐姐探讨这事儿。方才使出猎豹速度玩命追踪,身体发烫太严重,就脱了上衣,发现这玩意儿后来不及看随手就别在了腰间。

    谁知道竟然惹出这样的弥天大祸来。

    好家伙,片刻功夫,原本拳头大小类似魔方状的东西已经变成了荔枝大小,再过一会儿,岂不是要变成一颗筛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法子

    丁保不知这是什么玩意儿,潜运内力,只见那荔枝大小的正六边形物事突然绽放光华,一点、一点地缩小,直到化为一颗骰子大小的圆珠,没入腹中。

    那感觉非常诡异,脐上却未破皮流血。

    片刻,整颗珠子没于脐眼再也不见,丁保只觉通体舒泰,周身内息充盈,所有的疲惫不适一扫而空,彷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他还紧紧握着澹台王图的小手,气脉相连,无意之间便将真气渡了过去。

    只听澹台王图“啊”的一声醒转,雪白的玉靥涌上血色,更显娇艳。

    她恍惚之间,肌肉精神还处于紧绷状态,噌地一下,扶着舱篷坐起身来,兴许是血液一下流得太快,又抚额软软侧倒。

    丁保赶紧将她搂住,按着脉门的手绝不敢放。

    澹台王图靠着他的胸膛定了定神,睁眼道:“小书生弟弟,这儿……是哪里?”

    声音虽不大,中气却颇为充足。

    丁保暗自心惊:这劳什子女帝窟至宝吸纳入体后,我的内力怎变得如此浑厚悠长?用在狐狸姐姐身上,效果忒也惊人!

    温言道:“狐狸姐姐,我带你逃出来啦。我们现在江上漂流。”

    澹台王图茫然道:“逃……逃出来了?”

    丁保见她重伤之后竟露出罕见的踟蹰茫然,心里难受,轻声道:“狐狸姐姐,没事了,有我在呢,你别担心。”

    澹台王图神智逐渐清醒。猛地一把抓住丁保,关切激动道:“百里屠城、木沧海、木秋涛呢?他们没有伤到你吧!三个杀千刀的老匹夫!”

    “我没事。”丁保紧握着她的手,将她重新揽入怀里,安慰道:“狐狸姐姐,你别胡思乱想。先将身子休养好了。放心。这三个王八蛋老不死的,咱一个也不会放过。”

    澹台王图闭目片刻,点头道:“我想起来啦。三人在藏经楼内埋伏,我拼死击倒木秋涛,打了木沧海一掌,夺路而逃。身后挨了木沧海、百里屠城好几掌,都是全力而发,本该是没命的……”

    睁开雾蒙蒙的杏眼一瞥,见丁保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心底一片雪亮。既觉温暖,又感伤怀,笑道:“傻瓜小书生……是你渡真气替我续命,是不是?姐姐可真是小瞧你啦,能一边渡真气、一边儿开口说话,让我这个废人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就快死了,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姐姐就放心了。”

    “狐狸姐姐,不许你这么说。”丁保见她虚弱而萧索。重伤之下整个人毫无先前烟视媚行、精明强干的色彩,忍着心疼,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伤是有救的。不仅如此,因重伤损失掉的功力也可慢慢修补回来,不会变成废人的。”

    澹台王图一震,抬眸凝视着他:“你的意思是……”

    “嗯,我有七成的把握。”丁保遂将他跟谭阴阳在屋里一夜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道出了之前未发现的碧霞神功的神奇之处。

    澹台王图心思灵巧。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你想用同样的法子,双手放在我丹田。阴阳和合,采补于我。激发复原我的内力,甚至让我更强,是不是?

    丁保迟疑了下,点了点头,揉着鼻子道:“不过狐狸姐姐,你的伤势太重,体内真气十不存一,我用体外的法子怕是难以激起你内力的回应,所以,这个,我们……”

    “让我来猜一猜。”澹台王图似是倦了,闭目仰头,倚着他的胸膛道:“我伤势太重,必须用苟合之法才能修补……你怕说了,姐姐会当你乘人之危,抵死不从,一意捍卫我的清白之躯?”

    她萧索一笑。

    “小书生弟弟,你想太多了。我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恢复内力,如果能变得更强,就算再不堪我也不在乎。你不知道,我的眼泪,在很久以前就流干了。更何况,这个要救我的人还是你!你忘了么,姐姐我的清白,那日山洞里,也早已给了你。”

    丁保哑口无言,总觉得怎么每次跟狐狸在一起,最后都要想着法子占便宜呢?!而且还都是以救人为名!

    心虚地瞟她一眼,才发现澹台王图也偷偷抬眼看他,四目交会,可惜都是鬼鬼祟祟的歪斜。

    澹台王图噗哧一声,索性放怀大笑,咯咯笑得花枝乱颤,胸前崩雪似的一片滔天||乳|浪。

    丁保也不禁笑起来,片刻才收了笑声,正色道:“狐狸姐姐,正如你说,你的清白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这次你伤重,暂且饶了你,以后再这么胡言乱语,看我不家法伺候,决不轻饶!”

    澹台王图呸了一口,雪靥微红,难得地不作媚态,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于是两个坐在一起交流切磋行功的道理,因为涉及很多私密之事,丁保说没几句,自己倒先有些讪讪了起来。

    反是澹台王图一派镇定,不忘挖苦他:“算啦算啦,不如就别说了罢。弄得我都有些害臊起来。”

    雪润的小脸是真的飞起两片红云,一边嘻嘻笑着,目光却瞟向别处。

    丁保挠头道:“按理说,咱们不应当这样啊,毕竟也算老夫老妻了……”

    澹台王图“呸”的一声,说道:“谁跟你那个啥啥啥了,都让你别说啦,还说……”

    晕红却一路爬下胸颈,原本自在的模样也变得有些扭捏。

    丁保前世也是御女无数的人物,然而他此时觉得有些对不住澹台王图,每次相逢最后都要弄得自己跟窃玉偷香的小贼一样,便想堂堂正正一次。谁知,他越想将此事办得正正经经,澹台王图便越不自在,原本还能轻松以对,如今却由尴尬变扭捏,扭捏之余,又突然大羞起来,外表的从容全是装出来的。

    明明之前跟对方已有过经验,而且此际想来是“一下子就好”的事,两人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

    丁保大着胆子去搂她,轻唤道:“狐狸姐姐……”

    他上身精光,露出一身健康结实的肌肉。

    澹台王图不敢多瞧,手掌轻按酥胸,心儿怦怦直跳:“我……我是怎么啦?这,这臭屁小书生……有什么好怕的?”

    眼见丁保过来,更加心慌意乱,急中生智,只好嚷道:“你……你去船舷边掬水洗洗,我怕汗的味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出人意料的碰面

    时过晌午,日影渐斜,早春的江水还冷得紧。

    所幸这一段江流平缓,也没有其他舟楫往来,丁保低头,掬水将身子洗净,元功所至,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哗啦啦冲淋一阵,从毛孔中逼出热气将水珠蒸散,连抹身的巾帕也不用。

    丁保低头审视双手,身体与那劳什子帝窟至宝融合似乎改变了些什么,他自己还说不上来,但必定是十分惊人的转变。

    正要掀开船舱吊帘钻入,风吹帘晃,却见舱里的澹台王图揪着衣衫襟口,浓睫垂颤,罕见地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这才会过意来:“原来狐狸姐姐竟是如此忐忑、害怕!”

    定了定神,掀帘而入。

    澹台王图一见他来,捏着襟口的小手一时忘了放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洗好了,那……换我洗啦!”转身往舱口爬去。

    丁保却不让路,舱里不容起身而立,他直挺挺的高跪着,一双精亮的眼睛紧盯着她,不容她有任何恐惧逃避的想法。

    “我要你。”

    他对她说。

    ……舱里回荡着两人浓重的喷息,疯狂交缠在一起的,情之所至,不住亲吻、撕咬着对方,无休无止……

    丁保以极大的毅力将自己从滔天的快感中分离出来,按心诀逆运行气,将真气压缩成一点,欲种入她的丹田之中,却惊奇地发现在狐狸姐姐体内早有一枚极其细小的气核存在,质地之坚、浓缩之纯,不逊于碧霞神功所生,应该正是她目前内力的潜藏点。

    渡入其中的真气反被气核所吸收。成为气核的一部分,而有了外气的滋扰,隐隐开始有活力起来。

    丁保顿时放下心来,随后毋须再定时为她补充真气,澹台王图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

    在太阳下山之前。两人不停不休共做了四次之多。

    奇怪的是,非但不累,反倒越来越精神奕奕,恢复得也是相当快。澹台王图体内气核消散了一半,内力恢复了六成,看情况。假以时日,恐怕不仅以前的功力全部能找回来,还会比之前再强上两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短短的过晌贪欢,两人在之前本就情根深种的基础上。已是情状亲昵,再无隔阂,俨然一对浓情爱侣。

    丁保偶尔担心百里屠城、木沧海、木秋涛他们会追来,转念又想:连自己都不知究竟漂流到了何地,那三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纵有三头六臂,却往哪里找去?

    心中重担一落,更加恣意宣泄。彷佛要藉此发泄一整天的紧绷情绪。

    入夜后江上渔火点点,船也慢慢变多。

    所幸水声甚急,澹台王图的呻吟又甚短促。泄身时偶尔还会绷紧身子、颤抖着不出一声,倒也没人特别注意这条晃动剧烈的无篙流船。

    舟楫一多,代表附近可能有港浦码头,打听一下便知身在何处。

    丁保、澹台王图二人均是衣不蔽体,他原本打算找个地方泊岸暂宿,待天明时再找衣衫来更换。但偏又心生不舍,只觉这阴湿的小小船舱堪称天堂。除此之外,无一处更值酣睡。

    “嘭”地一声。漫无目的的小船似乎碰到了某座大船,巨震之后,停了下来。

    在江上轻轻晃摇,舱外传来舷板摩擦的咿呀声响。

    突然船头一晃,似是有人从旁边大船跌落,丁保不及穿衣,“堪言”宝匕已拿在手中。

    “喂,有没有人呢?”

    居然是女子喉音。

    此地也不知道是哪家城池,但但凡有水的地方,大小河道,往往就能常见画舫游河,丁保心想:“莫不是遇上了烟花女子的船?”

    想想还是别惹麻烦,隔着舱门吊帘粗声粗气道:“妈的!老子喝醉啦,哪里来的小娘皮,别管闲事!”

    帘外一阵窃窃私语:“好像是醉汉呢!”

    “那还是别管了,就跟小姐这么说罢。走了,走了。”

    丁保心中稍安,忽听一人低呼道:“呀,是……是女子的衣裳!被撕烂的!”

    澹台王图的外衣在几度欢好之间,早被撕得条条碎碎,不意飞出船舱掉落甲板,却被那几名女子发现。

    丁保暗叫不好,我擦,看来遇到了不怕事的热心人,要把老子当偷香窃玉的小贼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船首又是一摇,却比之前要轻得多,一抹纤瘦窈窕,带着斗笠的倒影逆光映在布帘上,跟随她而来的是一个高大健妇,那健妇不知深浅,不敢怠慢,“铿啷”一声长剑出鞘,剑尖巧妙地挑起布帘一角,抢前闪身而入。

    而健妇身后那纤瘦窈窕、面带沉纱的女子,恰与丁保直面相对。

    两人四目相交,俱是一愕,一时无语。

    外头的少女久候不耐,其中一人探头进来:“小姐!怎么……呀!”一见船舱里两人裸里交合,红着脸缩了回去。

    被武功高强的健妇护着步入舱中的女子纤瘦窈窕,弱不禁风,淡雅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之吹走似的。原本喜爱轻纱曼裳,但自开始寻找遭遇天兵生死不知的“宁宝”以来,就改穿一袭苏木红的窄袖襦衫,下着银红间色细长裙,红靴红带,很有几分飒爽之气。

    不过相同的,还是头顶那亘古不变的沉纱斗笠。

    不是别人,正是名动天下,有“西孔词、东梵音”之称的衍圣公独女——孔词姑娘。

    ……

    到底是大船平稳舒适,澹台王图心想。

    舱顶悬灯不甚摇晃,灯焰从水精制的八角灯罩晕染而出,彷佛头顶窝着一弯溶月,和光浸透了舱房,一点也不刺眼。

    这舱房布置典雅,以屏风分隔里外:外头摆着几张几椅,便于会客议事,还有一张书桌,桌上垒着几盒匣装的兵法韬略,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看不懂的奇异文字的书籍,几卷小册随意摊卷,似是信手搁下,却又不甚杂乱。

    看来这位人称“西孔词”的孔词姑娘,非浪得虚名,闺房里的书案不光是摆设。

    屏风之内,却是偌大的纱帐绣榻,织锦的被褥上平摊着十数件簇新衣裳,从长罗裙、对襟窄袖到贴身的肚兜无一不备,里外均有三五式供她挑选,清一色的都是红装。

    “真对不住,外出行走时,我爱穿红衣,姑娘若觉不合意,我再让她们拿去。”

    离开寝间之前,孔词如是说。

    “不妨。”澹台王图微笑,随口应道:“我也爱穿红。”

    孔词默然矗立,斗笠沉纱一片漾动,片刻,才挤出一抹笑容。

    “那就不打扰啦,姑娘自便。”

    微一颔首,纤细若断的腰肢一折,风一般卷了出去。

    澹台王图玲珑心窍,立时醒悟:“不好!这孔家小姑娘心思不浅,她定以为我向她示威呢!”

    孔词在船中发现了二人后,命人回船取两件大氅给二人裹身,一并接上去,还让出自己的舱房暂作安置,将衣箱、屉柜里的衣裳通通翻出来任澹台王图拣用,丝毫不吝惜。

    澹台王图的身段比她高挑,丰润处更是过之,裙腰甚不合身。

    从上舱到现在,整艘船上触目所及,俱是含苞待放的二八少女,一个个柳腰窄臀、宛若风中的稚草,以澹台王图的傲人身段,硬要挤进她们小小的衣襟里,忒也难为了些。孔词固然表现得慷慨大方,亦有几分不得不然的无奈。

    澹台王图挑了件滚金边儿的柳红绫罗小兜搭配,肩臂再裹一条金红薄纱披帛,对镜梳了个蓬松俏皮的堕马髻。

    虽已刻意放慢速度,外室依然悄静静的,丁保既未离舱,也没再见孔词进来。

    澹台王图小坐了一会儿,揽镜自照,幽幽暗叹:“小姑娘年纪轻轻、挺有心思啊。宁肯站在门外枯等,也非得等着我先出去不可?得了,谁让我遭到了这个乱惹桃花的贼小书生,毕竟,能得这位孔词垂青也算不小的本事啦!不过这事儿关键还得靠小书生你自己,这回姐姐我帮不了你太多啦。”

    放落牙梳,袅袅而起,自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丁保正皱眉坐着,眼前一花,乍见一名裹金饰红的雪肤丽人款摆而出。

    澹台王图本就艳若桃李,容貌身段气质俱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存在,被束腰金裙一衬,焕发一股前所未见的优雅,彷佛洗净铅华,格外显露出莹然玉质。

    他上下打量,只觉玉人婷婷而立,说不出的可爱,怦然之余,脱口道:“狐狸姐姐,你这样打扮……真好看!”

    “是么?”

    澹台王图被他一赞,又羞又喜,心肝儿怦怦直跳,双颊晕红。总算她见机极快,听出门缝溢入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响,暗自凛起:“傻……

    傻瓜!你说这话,还想不想让人小姑娘不再伤心难过?”

    挤了挤眼,低声道:“先别说啦。”

    杏眸微也,作势瞟了瞟舱门。

    丁保皱眉是在苦苦整理天兵、剑祖、唐惊天的事,只是觉得孔词神情怪异,似乎对自己有些冷淡,但也没多想,所以自然不知澹台王图挤眉弄眼的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轻咳,门板“咿呀”推了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东梵音

    孔词当先而入,身后跟着一名浓发雪履、体态完美的素装丽人,一袭葱白绸衫外罩黑纱,只用一根黑绸,束出一把圆润瓠腰。

    女郎年纪约莫二十,生得高挑修长,跟苏戈差不多高,打扮虽然朴素,却有股难言的出尘若仙之感。

    孔词进得门来,忽然一愣,呆望澹台王图片刻,身形微僵,好不容易回神,匆匆让至一旁,对身后女郎介绍道:“梵音姐姐,这位便是连顺、涟漪的老师宁宝先生。前几日天兵出现在衍圣草园左近时,多得他仗义,弥勒郡王方逃过一劫。抓到的两个驱兵之人,也是宁先生的功劳。”

    女郎淡淡一笑,敛衽施礼。

    “淳于梵音,见过宁先生。蒙宁先生援手,表弟弥勒不致毁于天兵之下,我心内十分感激。能抓到驱策天兵之人,更是八年来首例,先生居功至伟。先前上孔府欲与先生道谢,可惜缘铿一面。不想今日水道相逢,合是天意。”

    檀口轻启,磁酥酥的嗓音动人心魄,飘散着如兰如麝的旅檀幽香。

    “我擦!她……便是十八岁时便在福不死江湖名人谱上抢到前三十位的‘月神’淳于梵音!这么说,这是姑苏淳于家的船了?”

    边想着,身下不停,起身抱拳:“不敢当,宁宝见过月神姑娘。”

    淳于梵音名动天下,行事却没什么架子,见他神态恭谨,微微一抿,轻抬柔荑:“天兵乱世,大家都是央土热血儿女。自当同气连枝,算来都是自己人,宁先生不必客气。来!都坐下说话罢,柒姑娘也坐。”

    说着提起裙膝,袅娜落座。

    孔词轻纱垂垂。木然坐在淳于梵音身畔。

    舱里共有四把酸枝木的太师椅,两两相对,比邻的两椅间另有成套的小几案,以置放茶水点心等。

    几椅四脚均固定在舱板上,以防颠簸移位。

    船舱不比照堂,坐向顺流改变。时时不同,毋须严分宾主之位。澹台王图本想成全丁保好事,主动坐到淳于梵音身旁,空出丁保手边的座位,让给那位目测正躲在轻纱后面嘟着嘴巴生闷气的孔词姑娘。

    然则淳于梵音不知是否有意。却趁着招呼之便,移至内侧的左首上座,原本让至一旁的孔词,便顺理成章地挨着她,坐上了靠近舱门的左首次座。

    丁保是主客,自当坐上右侧首位,与淳于梵音相对。

    反倒是从屏后转出的澹台王图,得提着郁金裙幅越过大半个舱房。坐在右侧靠门的次位上。

    淳于梵音含笑看她落座,率先捧起瓷盅相敬,掀盖抿了一小口香茗。徐徐咽下,才笑道:“柒姑娘不只人长得漂亮,连身姿仪态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知是哪家名门出身?”

    圣岛澹台虽然绝迹江湖已久,岛上的情况外人无从知悉,但这个姓本就太惹人。轻易用不得。而小狐仙没有人知道她姓什么,澹台王图便用了自己徒弟柒妍心的姓。不过也只交代了自己姓柒,其余一概不提。淳于梵音故有此问。

    其实不只淳于梵音留上了心,丁保亦看得咂舌不已。

    在华阳县家里相逢逼得自己痛不欲生的黑袍女子是催命魔女,在出云观里再遇时是智计百出、文武全才、杀伐果决的狐仙洞小狐仙;而在流船篷底与他翻云覆雨、抵死缠绵的狐狸姐姐,则是将身心俱都交付自己的可心小妇人……

    但他没看过这样的澹台王图。

    动作轻细,拎着裙幅的五指纤长,||乳|一般的手背细白滑腻,指节绷出一抹粉橘,分外可爱。刚失去四成内力、又饱经男儿采撷的娇躯有些倦乏,步子轻轻软软的,说不出的秀气惹怜。

    这样的风情让对面孔词的一双手捏得发白了起来。

    或许只是衣裳好看的缘故罢?孔才女咬着嘴唇,暗想。

    却见澹台王图双颊晕红,摇头道:“淳于姑娘莫取笑我啦。我家住城中僻巷,一处破落门户罢了,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有些不习惯。”

    丁保为她种入丹气续命,堪可起死回生,却无法在一日之内为她尽复功力。澹台王图聪明机灵,又是面对淳于梵音这样的顶尖一流高手,所以不用他交待,索性装作不懂武功,以免节外生枝。

    淳于梵音点了点头,笑问:“是了,宁先生说是追蹑天兵去了出云观,柒姑娘姑娘又是怎生与宁先生结识的?”

    澹台王图不慌不忙,低垂蜂首:“那出云观乃是藏污纳垢之处,我被歹人所掳,差点清白不保。所幸……所幸宁先生仗义援手,及时将我救出贼窟,跳上了那条船。要不……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啦。”

    说着眼眶一红,险险掉下泪来。

    丁保瞠目结舌,不由打从心底佩服:“狐狸姐姐若有心骗我,几个丁保都给卖啦。”

    淳于梵音怡然笑道:“是么?宁先生果然英雄侠义,佩服佩服。以柒姑娘之温淑美貌,与宁先生甚是般配,我跟宁先生一见如故,欲替他做个现成媒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旁边孔词娇躯一震,倏然转头,轻纱漾漾,终究没能出口。

    须知丁保、澹台王图二人赤身露体之事,早晚是要传开的,淳于梵音这艘船上俱是青春少女,咬起耳朵来效率惊人。她的提议至少从表面看来,最能解二人之窘,且不论双方种种心思,倒不失为上策。

    丁保却差点掀桌子了,尼玛,世上还有这种狂妄自大的女人,劳资今天才第一次见你,你就敢充老大,替劳资说媒?!

    澹台王图低垂粉颈,小手揪紧膝裙,身子轻颤,咬牙道:“我非是不知廉耻的女子,贼人如此辱我,本也想投江自尽,落得清白名声。实是许郎……先夫见弃,英年早逝,家里还有公婆要奉养。待……待两位老人家百年之后,我也……不苟且恋栈,必追随先夫于……呜呜呜……”

    哽咽之问,眼泪扑簌簌落下,双肩不住颤抖,揪紧裙布的玉手却透着一股火烈烈的倔强。

    丁保瞧得目瞪口呆,最开始时,只差没起立鼓掌,大声喝起彩来。

    听到最后,心中不禁怅然,暗忖:“狐狸姐姐,你所说的,便是你心中所想、所痛么?三件大事之后,对世间当真再无半点眷恋?”

    见她肩头抖动,几乎想伸手去环。

    这一下,轮到对面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

    孔词正要开口,淳于梵音却轻按住她手背,接口道:“原来柒姑娘已有婆家,自当尽心奉养。佛家有云‘孝事父母,当愿众生,一切护视,便成佛道。’以后的路还长,姑娘切莫悲伤。”

    转头殷嘱:“孔词妹妹,我唤人在后舱烧了热水,你先带柒姑娘沐浴洗身,用点饭菜。我有要事与宁先生谈完,稍后便至。”

    “小妹省得。”

    孔词袅袅起身,临走前瞥了丁保一眼,同样一触便即转开,面无表情地领着澹台王图离开舱房。

    偌大的船舱之中,又只剩下两个人。

    淳于梵音放落瓷盅,抬头一笑,如浸||乳|脂的纤长十指几与骨瓷同色:“宁先生,你可知,我孔词妹妹是什么人?”

    “当代衍圣公的千金。”

    “不止。”

    她笑起来,挥完膝头,又捏着袖口轻挥裙腿。

    裙布上裹出大腿的曲线,既笔挺又结实,被葱白亮绸一衬,起伏有致的润弧更是充满肉感,几能想像其绵软弹滑,如卧云端。

    “衍圣公恣意妄为、不拘小节,重人才而不重家世,你若想娶他的爱女,以你目前展现出来的文韬武略,假以时日,未必不是衍圣孔府的乘龙快婿。”

    淳于梵音口吻淡然,动听的磁性嗓音如低语呢喃,却似暴雨将至,令人悚栗。

    丁保一愣,皱眉摆手道:“等等!淳于姑娘,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要娶孔词了( 野兽探花 http://www.xlawen.org/kan/28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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