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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部分阅读

    归位,将垃圾倒出去。换了床罩被单。连同衣服毛巾一起拿去洗了。收拾完这些,一个女佣来到房间的桌子下将那里放的香烟全部拿了出来。

    以前宁鄀也吸烟,但是很少。不过房间里总是会准备了一些,因为宁鄀很喜欢在闲来无事的时候点燃一根。看着那蓝色的火焰缓缓燃烧,熄灭。这样黑暗与光明的周而复始,她在这单调乏味的动作里感觉到一种慵懒的乐趣。

    安迹沉也没想慕烟那样反对过她吸烟。在安迹沉眼里,宁鄀叛逆的成分是居多的,喜欢在她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

    可是慕烟不一样,他的生活健康明亮,宁鄀在他面前不过是一朵脆弱的玫瑰,虽然艳丽的晃眼,但极易枯萎需要呵护。他会关心她的一切。让她好好的活的鲜亮。

    宁鄀看着女佣将烟拿了出来,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昨天吸了将近半包烟,嗓子难受的厉害。一直没说话一方面是不想说。一方面是嗓子是在难受。

    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估计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有这两个女佣将烟拿走的举动。

    “把烟放那儿。”嗓子难受后第一次开口,声音很哑,嗓子干涩的厉害,带着撕扯的痛。

    女佣闻言,为难的看向宁鄀:“是先生交代我们把房间里的烟拿走的。”

    “放下。”宁鄀没有理会她的话。她自然知道是谁让拿走的,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无缘无故那走屋里的东西。

    “可是......”女佣为难了。

    “放下。离开。”宁鄀话声里有些不耐烦,嗓子很疼不想和这些人在纠缠。心也有些倦意,谁都不想和他说话。

    “那我再去问问先生。”家里的人都看出这几天安迹沉对宁鄀比以前冷淡了许多,所以她们对宁鄀和安迹沉命令的衡量不得不重新刷新一下。

    宁鄀抬眼看了一下说话的那个女佣,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女佣有些害怕宁鄀会因此生气,可还是出去去询问安迹沉去了。

    过了片刻,女佣回来了,对宁鄀道:“先生说,必须把烟收走。”说完,拿着那包烟就想要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女佣一直看着宁鄀的表情,生怕她发飙。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宁鄀没有说一句阻拦的话,任她把那包烟拿走了。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宁鄀看着窗外,心里的怒气拼命压抑着翻滚着。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这么强硬的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是这么讨厌!

    中午吃饭,主食出现了两样,一样是米,还有的就是面。

    依旧和昨天一样,宁鄀只是吃了几筷子面条就走了。饭桌上两人的饭菜总是像没动过那般,每次撤下时都是满的。

    安迹沉看着宁鄀离开,瘦削的身影藏在单薄的衣物里面,看起来孱弱至极。落地窗投来的淡淡的带着层薄雾的光线照在她身上,显得她格外的漂亮,一转眼就要走进虚空了一般。

    她在这里已经快三天了,他还没有好好的看过她。却发现再看她一眼,心里还是一片陷空。

    “回来。”

    这是这几天里,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里有着刻意的冰冷,像是一块寒冰一般砸了出去。

    可是宁鄀一点都不在意他那让人畏惧的寒意,没有一丝停留的走出餐厅。孱弱的身体里是满满的叛逆和冷傲。

    安迹沉看着宁鄀消失在拐角,突然起身将桌子上的碗碟粗暴的扫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旁边的佣人吓得连连后退。

    宁鄀听着身后那一片碗碟破碎的声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有本事,你就继续对我视而不见。安迹沉,你知不知道看着你就像是看一出知道结果的故事,没有一丝悬念,无味的让人想睡觉。

    宁鄀回到房间不久,安迹沉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端着饭的佣人。佣人把饭放到桌上就睡下了,房间里只剩下安静看书的宁鄀还有安迹沉。

    安静了许久,安迹沉走到宁鄀身边,看着低头认真看出连头都不太的宁鄀,开口道:“把书放下吃饭。”声音很冷,安迹沉用一种命令人的语气和宁鄀说话,拼命表达着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意思。

    宁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她厌恶极了他这种语气,索性也没理他。

    “你听到没有,起来吃饭!”安迹沉瞬间被宁鄀的漠视激怒。

    宁鄀抬头看了安迹沉一眼,目光里全是厌恶和不屑。然后依旧接着低头看书。

    那个目光将安迹沉心里这几天的怒气瞬间点燃,他一把抓过宁鄀手中的书甩到一旁,碰到桌子上的水晶灯,又是水晶碎裂的声音。

    “宁鄀我警告你,不要再惹我,你别以为我不会动你!”

    “我没那么以为,”宁鄀盯着安迹沉,那种能捕捉住人心跳的眼神让人不自觉的心神不宁,“我都知道是你把我打成现在这个谁也不认识的样子了,我还会以为你不会动我?我又不傻。”

    “那你就不要这样对我说话!”

    “那你想要我怎么对你说话?”宁鄀站起来看着安迹沉,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任何起伏。这样没有挑衅温温静静的语气,如果不是面对安迹沉的话,谁都很喜欢听。

    安迹沉伸手钳住宁鄀的脸,手指如同生铁一般坚硬,捏的宁鄀下巴几乎要碎了一般。

    “不要再让我生气宁鄀,不然我就把一切都毁了,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宁鄀第一次看见安迹沉这么狠戾的对她说话,他眼里的那抹杀气像是杀手手里泛着银光的剑,沾满了血腥,危险的让人敬畏。

    “那你就去啊,反正我在这里,其他东西对我来说存在不存在又有什么区别?”宁鄀平静的看着安迹沉,幽深的眼里透不进去一丝光亮。

    安迹沉看着宁鄀的眼睛,看着她依旧没有一丝闪躲的眼睛,放下了捏着她的手,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什么开始吃饭布布就跟着你吃饭。你一顿不吃,他也一顿不吃。你饿一天,他也饿一天。”

    说出这话的时候,安迹沉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疯魔了,居然会利用布布来威胁宁鄀。

    “你随意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宁鄀笑了笑,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了下去,依旧平静的重新拿起另一本书翻开看。

    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安迹沉看着宁鄀,心里一阵悲怆。他连自己最不齿的事都做了,她居然是这种反应!

    “好宁鄀,你跟我比狠是吧,好,很好!”安迹沉一脚踹开旁边的椅子,走了出去。

    宁鄀看着安迹沉离开,等待着安迹沉的怒气爆发。

    下午就有人来给她收拾东西让她搬出去。住的地方是别墅的负一层。宁鄀从来没有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这里阴森黑暗的像是电影中那些鬼怪墓||||穴,仿佛你前方下一秒就会有一个幽灵闪过。(未完待续)

    77 请你吃饭

    住的房间很小,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没有温暖的橙色灯光,只是一只简单的日光灯。单人床,被褥单薄而沉重。房间里没有暖气,天气冷的刺骨。没有窗子,更没有阳光可以照射进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潮湿阴冷,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女佣也是不可置信的将宁鄀带到这里,很勉强的对宁鄀道:“宁小姐,先生说您以后就住在这里。”

    说实话,她们这些人住的房间都要比这间房间好。

    “你出去吧。”宁鄀没有说什么,在床尾坐下。

    房间里没有椅子,更别提沙发了。一切简单朴素的仿佛火车站旁边几十块钱一间的招待所。

    女佣见宁鄀这么平静的接受了,心里还是挺意外的。照顾宁鄀这么久了,她知道宁鄀其实是个很注重生活的人,这种环境她也很平静的接受?

    女佣走了出去,宁鄀沉默的坐了好久,倒头就睡了。在哪里都好,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安迹沉要对她狠,随他的便,她难道还会怕吗?

    就这么睡了好久,直到被自己的咳嗽吵醒了,再也睡不着了。睁开眼看着雪白中点点褐色的天花板,墙角里竟然还有蜘蛛网。

    这就是地下室,肮脏的地下室。她从来不知道这栋华丽冰冷的大楼里竟然还有这样黑暗逼仄的房间。

    没有吃药,房间里也没有热水。咳嗽更加厉害。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管她,只有持续不断的咳嗽声在房间里响起。

    之后的两天。宁鄀一直在这个房间里。没人照顾她,只是每到饭点都会有人给她送饭,然后再到一个点又有人来把饭菜收走,不管她吃了没有。

    每次宁鄀只吃了一点东西,看上去几乎没有动过。她就这么度过了两天,整个人几乎瘦骨嶙峋。

    安迹沉来看她。看到她被厚厚的被子围着的沉睡的瘦削的一个手掌就能盖住的脸,眼里突然就有一层水雾涌了上去。他很想去抱抱她。抱抱这个可怜的让人心疼的女孩儿。

    他心里早就明白对她的感情,坚持了这么多年。这份原本只以为是爱情的爱情已经融进了血脉,再也无法剔除。只要他还活着,就算他气她气得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心里还是深爱着她。还是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安迹沉在床边坐下来,低头去抚摸她冰凉的脸。因为生病,宁鄀睡得恍恍惚惚,感觉到有人触碰就醒了过来。

    看到安迹沉的那一刻,平静的眼里一丝寒意闪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安迹沉只当做没看到,收回了手,起身俯视着宁鄀:“好好吃饭,我带你回去。”

    “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安迹沉看着宁鄀。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他盯着她,最终开口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真话。”

    宁鄀没有搭话。

    “你还有可能原谅我吗?”

    “不可能。”宁鄀毫不考虑的就回答,再真诚不过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答案,安迹沉为了这个问题,一直悬着心,才发现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让惹到了她,让他在她心里不可饶恕十恶不赦。

    这个答案。只是再好不过了。

    “宁鄀。”安迹沉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所有的话在他盯着她的眼里化成灰烬。

    安迹沉看了她好久,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宁鄀继续在这里住着,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直到那天晚上,有人突然敲开宁鄀的房门。宁鄀转身看到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女佣出现在门口,道:“宁小姐,先生要请你上去吃饭。”

    宁鄀看着来人,没有说什么。拿起当初搬到这来的衣服,换下身上的睡裙。穿的是一袭红色长裙,颜色明艳。细腰轻束,纤长的身体宛如雕刻家精心制作的雕塑。

    没有化妆,只是散落着头发就能衬托出这个长裙的妖冶艳丽。

    这样的她,如同异国绚丽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接近沾染。

    宁鄀跟着女佣走出这间房间,一路阴暗晦涩,她一袭红色长裙美艳无方,能照亮每个黑暗角落的美。

    达到地面,明亮的灯光照在她身上,更衬得她身上流光溢彩,万种风情。

    宁鄀看了一眼屋外,正是黑夜,外面一片漆黑,这里却如水晶宫一般透亮。

    这几天一直在那间黑屋里,混淆了黑天白夜,宁鄀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了,此刻看着那漆黑的天空,感觉恍如隔世。

    来到二楼餐厅,大红的桌布依旧是那么喜庆。宁鄀仍然在正对着安迹沉的那个位置上坐下,裙裾柔柔的垂下,比任何舞女身上翻飞的衣袂都要漂亮。她就那么淡然的坐下,自成一画,和安迹沉遥遥相对。

    餐桌上的饭菜很丰盛,比着平日里两倍还要多,慢慢的摆了一桌子。

    安迹沉坐在对面,脸上没有了前几日的冰冷。

    宁鄀心里隐隐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不然安迹沉不会这么异常,也不会正在和她较劲儿的时候突然把她叫出来准备一大桌晚餐。

    正思考间,身后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哭声。是布布的声音。那一瞬间,宁鄀没有一丝掩饰自己的在乎,回头看向入口处进来的布布。

    步步被韩阿姨拉着,已经会小心的走路了。只是他很不情愿自己下地走,哭的挺伤心。韩阿姨大概是想让宁鄀看看布布走路的样子,也没抱他。

    布布哭的委屈,一看到宁鄀,脚步就变得匆忙的往她那边跑出,一下子抱住她的腿把脸蹭到宁鄀身上,放声大哭。

    宁鄀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布布哭的通红的脸,低头将他抱了起来。布布伏在宁鄀肩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着,分外可怜。宁鄀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厨房里又上了几盘菜,满满的终于摆了一桌子。还有一瓶红酒,放在餐桌上,佣人给宁鄀和安迹沉的杯子(未完待续)

    78 最后的晚餐

    厨房里又上了几盘菜,满满的终于摆了一桌子。还有一瓶红酒放在餐桌上,佣人给宁鄀和安迹沉的杯子里各倒了半杯。

    这场面,倒像是要过节。宁鄀猜不透安迹沉的想法,怀里的布布却开心了起来,伸手去抓宁鄀面前的红酒杯。

    宁鄀伸手阻止,正好看到了布布头上的伤疤。指甲盖大的一块,微粉的颜色,不狰狞不可怕,在那牛奶般细腻的脸上却很显眼。

    宁鄀的动作顿时止住了。伤口好了,可是伤疤还在。布布是小孩子,因此很容易就忘掉了那些疼痛,甚至以后再提起头上的伤疤的原因也会觉得不以为意。可是他们不一样,他们已经不具备小孩子特有的自己净化的能力了,那些伤害在他们心里只能够停留,任时光无敌也无法消退。

    “把他抱下去吧。”宁鄀将布布交给韩阿姨。

    “好。”韩阿姨接过布布,没有看到宁鄀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深沉,只是单纯的以为宁鄀是因为正在吃饭觉得麻烦所以才不想抱布布的。

    没有什么再让她心软的了,安迹沉看到宁鄀将布布抱走的时候突然嘲笑起自己的愚昧。当初他竟然还妄想着拿布布威胁她。而对宁鄀来说,什么都没有她自己重要了,即使布布也只能得到她一时的关爱。

    布布离开后,宁鄀低头安静的吃东西。安迹沉看着她吃了半碗米饭。面前的菜也吃了许多,终于不像前几天那样饭量少的可怜。

    偏偏是今天她的饭量变好了,难道她也知道了点什么?

    宁鄀吃完之后。安静的站起来准备重新回到房间里。

    “宁鄀,”安迹沉叫住她,“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宁鄀转过头看向安迹沉,脸色露出一抹微笑,平淡的像是晴日里飘浮在天空中淡淡的云彩。很美,缱绻随和的美。

    “慕烟。”两个字就道破了天机。

    安迹沉看着那抹淡淡一眼就能刻进心里的笑容,心里涌起一阵酸意在喉间翻滚。一瞬间如鲠在喉,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什么都知道。她默默的等待这么多天,安安静静不反抗不挣扎,就是等着慕烟过来救她出去。她宁愿受尽委屈,就是因为知道委屈之后的晴天多么灿烂。

    他是她的雨天。但是他可以为她提供雨伞,她却不屑一顾。不是因为不畏惧大雨的冰冷,而是知道雨晴之后会有温水会有棉被会有一个怀抱,她何必还要那一把她讨厌的雨伞?

    “等我把饭吃完。”

    安迹沉已经接受了她给的所有的一切。曾经所有尖锐的疼痛都已经变得钝重。欲望在心里翻滚,也只能拼命压迫。因为他已经决定认命。

    再和她吃一顿饭就好,以后无论她在哪里或哭或笑,都与他无关了。

    只要陪他吃一顿最后的晚餐。

    桌上的红酒在璀璨的灯光下颜色妖艳,像极了宁鄀身上那一袭红裙。

    宁鄀轻笑,转过身去。红裙在空气中盛开成一朵盛大的花盘。能托住江山万代的壮美。

    “有必要吗?”含笑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回响,像是空旷的演播厅里回荡的钢琴曲,经过回声的加强。难以散去。

    有必要吗?你对我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了,连道别的价值都没有。哪里还有必要来吃一顿饭纪念。

    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些蹉跎斑驳的事件里被冲散被稀释,已经不值得一提了。或许曾经的我有一刻把你当成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或许曾经有一刻我感动你的付出,或许曾经有一刻你有让我为你舍弃生命的勇气,可是一切都模糊的像是藏在浓浓白雾后面的影子。看不清。我已经忘了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了。

    安迹沉看着宁鄀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红色的身影像是盛世最灿烂的一朵花瓣。盛开的如火如荼,然后瞬间成朵坠落,丝毫不顾及那些痴痴欣赏她的美丽的看客的不舍。

    安迹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水晶宫一般的餐厅吃饭。

    脑子里浮现的,却都是以往和她在这里吃饭的种种。她曾经也曾笑意盈盈的食物端给自己;曾经也会厌烦饭桌上的食物摔东西走人;曾经也骄纵的把厨师做的一桌子饭菜都撤下去只留下她做的那个极难吃的饭菜来为难他。曾经的她在这里或哭或笑或任性或温情。

    而现在,只剩下他自己。

    他沉默的吃完,将桌子上那份自己的,还有她的红酒都喝完。

    这个两人的晚餐,终于结束。

    安迹沉起身,离开餐桌。佣人效率很高的在安迹沉将要走出餐厅的那一刻上前去收拾餐桌。

    剩的饭菜倒掉、餐具收盘、擦桌子,打扫地面,一切都做的熟练且有条不紊。

    佣人干着这些日复一日干的活计,脸上没有笑容甚至没有表情。麻木的像是机器。

    其中一个佣人偶然一抬头,看到安迹沉就在门口看着他们收拾东西。她突然手一抖,手中一个印着大红牡丹图案的盘子就那么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碎裂。

    清脆的声响惊醒整个沉静的餐厅。大家都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安迹沉,害怕的站在那里生怕他的责怪。

    安迹沉沉默的看着这顿晚餐最后的收场。不得不说这些人真是训练的极好,收拾的干净利落,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安迹沉没有说什么,转身终于离开了餐厅。

    去了宁鄀原来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能闻到房间里残留的她身上的味道。那种就算是她换了身体换了长相他也能立刻从人群中分辨出她的气味。

    站到窗前。安迹沉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

    从前的宁鄀也喜欢站在窗前,抽烟。如同他现在的位置。她还喜欢坐在窗台上,任沐浴后的身体在黑夜里散发着莹洁的光泽。她身上那流水般质地的裙子就那么从窗台上垂下。线条优美。她的长发就那么散在肩头,微卷,缱绻逶迤。风吹过的时候,她的头发和长裙都随风微微而动。

    脑子里突然一瞬间涌出了很多往事,涌出了很多他和她相处的画面。他和她第一次相见,她泪眼凄迷的看着自己。他后来去找她,她面对着自己厌烦憎恨的姿态。他很多次让她陪着自己吃饭。她固执的与他对持。他带着她去参加宴会,她张扬的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姿态。

    宁鄀。这三年的时光里占据了他所有回忆的人。这三年在他记忆力任性妄为的人。这三年让他日日夜夜念念不忘的人。

    终于还是该离开了。

    “把宁鄀叫回来。”安迹沉转回身对屋子外的人道。

    “是。”

    安迹沉在无边的沉默中等待。世界已经是一片漆黑。

    然后房门打开,宁鄀进来。她脸上的表情很淡,身上的那件红色的长裙也已经换下,换上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裙。冰冷的颜色让人冷静。

    宁鄀站在门前看着安迹沉。宛如一朵兰花,幽谧的盛开在另一个国度。

    “你今天很反常。”宁鄀轻声开口,但绝对不是因为改变了对安迹沉的态度。

    安迹沉相信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终于快要解脱的缘故。

    “你一直想知道以前的事,我叫你来就是想将以前的事告诉你。”安迹沉走向宁鄀,看着她沉静如水的容颜。

    “到了现在,你还想着解释?”宁鄀讽刺的笑了。

    “不是,我想着报复。”安迹沉来到宁鄀面前,脸上没有了一丝表情。

    宁鄀收了笑容,抬头与安迹沉对视。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慕烟。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应该早和他订婚了。不过曾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你在我这里住着,就是这个房间。和我同吃同睡。你曾经怀孕,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很兴奋,因为你日夜和我在一起,就算是有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安迹沉的话里没有一丝感情,更像是一个个石子落在地面的声音。哪里有什么难过或憎恨?

    可是宁鄀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那长久以来的平静一瞬间支离破碎,沉重如夜。

    “知道这件事的人当然以为是我用了什么手段将你从慕烟手里抢过来。但是没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慕烟计划好的。”

    “你什么意思?”宁鄀凌厉的目光盯着安迹沉,平静的心里在那一瞬间成为了万丈深渊。

    “现在你自然不知道。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后就会知道,慕烟对你也不过如此,不然他不会设计把你送到我这里。”

    “你少挑拨离间!”安迹沉的话瞬间激怒了宁鄀,“慕烟不可能那样对我,他那么介意我和你之间的事,怎么可能会那么做!”

    “宁鄀,你知道些什么?”安迹沉看着宁鄀,心里突然就那么的不放心。

    这个女孩儿,她不是不聪明,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当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却像傻瓜一样相信别人会对她很好。对路远是,对慕烟也是。

    他可以帮她度过路远带给她的伤害,可是慕烟呢?

    明天之后,她若是还有一次翻天覆地的委屈,那个时候,谁又能帮她好好的活下去?

    宁鄀,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看着谁顺眼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他们,看着谁不顺眼任谁为你做再多也无法换取你的信任。

    “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慕烟不会那么对我!”

    呵呵。安迹沉终于有一天见到了所谓的爱情傻瓜。终于见到了这个一直以来想要拥有的女孩儿为了别人说出这么傻的话。

    很心酸。这个被自己追捧的女孩儿像傻瓜一样爱上了一个并没有把她当成生命的全部的人。他却无能为力。

    安迹沉伸手抚上宁鄀的脸。宁鄀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眼里还有因为他诋毁慕烟所以升起的怒气和敌意。

    安迹沉嘲讽的笑了笑,突然上前将宁鄀压在冰冷的墙壁上,低头封缄住她嫣红的唇瓣。

    没有任何的刺激,安迹沉就这么激烈的吻上她。

    宁鄀心里一阵发虚,没有缘由的举动往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想到安迹沉的异常,想到他的沉默还有他说的最后一顿晚餐。

    “安迹沉你放开我!”宁鄀惊惧的拼命推安迹沉。

    这是在安迹沉的家里,是在他说的曾经他们住在一起的房间,他不可能放过她的。

    宁鄀所有的抵抗在安迹沉面前无力且脆弱。

    安迹沉噬咬着宁鄀的唇瓣,感受着那久违的淡淡清甜,双手粗野的去扯她那件单薄的长裙。

    湖蓝色的长裙在挣扎和宁鄀的惊惧的声音里坠落在地上,像是一汪碧蓝的湖水,沉静冰冷的花朵盛开在地面上,恬静的优美。

    宁鄀被安迹沉挤在墙壁上,裸露的身体背部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前面被紧贴着安迹沉的身体,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她能清晰的感触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滚烫的让她害怕。

    安迹沉伸手扯掉了她身上仅存的内衣,扔到了那朵蓝色的冰冷花朵上。然后他抱着全身赤裸的宁鄀从那朵纯净的花上踏过,将她放到床上。

    宁鄀看着自己上方的安迹沉,知道她今天是逃不掉的。心里的屈辱让她的眼泪分外容易流出,她泪眼凄迷的看着安迹沉,渴望他能放过她。

    安迹沉看着宁鄀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眼泪让她那双已经染上风尘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一眼能望进心里的明亮。

    心里就那么响起了一声叹息。安迹沉伸手抚上宁鄀的眼睛,遮挡住她的视线。

    宁鄀的视线里突然就空无一物。紧接着一种炙热的紧张感就传遍整个身体,她的眼泪瞬间沿着眼角掉落。

    安迹沉放开捂住宁鄀眼睛的手,她已经闭上了双眼,眼角泪痕明显,那一道道印记仿佛是从他心里滚过,沉重难捱。

    抱紧了宁鄀,安迹沉将头伏在她细腻如瓷的颈间,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气息,用力的在她体内随意的进出。(未完待续)

    79 送她

    时间在沉静中流过,宁鄀恍若死亡般沉默的躺在那里,安迹沉看向窗外,夜黑的极致。

    他看着宁鄀在灯光下沉静的脸,绝美的脸在白色的床单上,暖黄的灯光给她镀上一层光滑,黑发散乱的在枕上在白皙中透着一抹淡红的脸上,美得像是梦幻一般的不真实。

    唯有她身体的温度和气息才让她有了一点存在感。安迹沉抱起宁鄀将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她细腻的皮肤微烫的温度,她呼吸间的温热气息紧挨着自己的胸膛,透过心跳穿到自己的血液骨骼身体各处。

    心里的那抹野性的悸动更加剧烈的蠢蠢欲动。安迹沉紧紧的抱着宁鄀,默不作声的压抑着心里那躁动的情欲。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碰她,不想让她更恨自己。虽然她已经憎恨自己到极致了。

    宁鄀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她被安迹沉紧紧的抱在怀里,紧紧的贴着他胸口灼热的皮肤,清晰的听到他剧烈的心跳。视线被他截住了。那一片黑暗让她误以为自己没有睁开眼睛。可是用力的睁大眼睛,眼前还是漆黑无物。

    无力的瘫在床上的手微张着,空气在指缝间流动。她费力的勾了勾手指,然后慢慢的抓着床单用力的握紧。

    洁白的床单纠缠的线条,像是手掌心那错落盘绕的细纹,一道一道,错落难解。

    “安迹沉。我想杀了你。”

    宁鄀沉闷的话音在安迹沉的胸口处响起。声波的震动带动了他滚烫的皮肤,和心脏渐渐合成了一个频率。

    她说,我想。而不是像以往那般被气昏了头后说我要。因为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是同时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安迹沉什么都没说,抱着宁鄀的手却越发的紧了。

    沉默覆盖了黑夜。宁鄀被禁锢在安迹沉怀里,单薄的棉被遮盖住她赤裸的身体,欲盖弥彰一般掩住了所有。长发杂乱的蔓延,如同被宁鄀紧抓的床单纠缠的线条,渐渐与雪白的床单合成一体。

    房间沉寂温暖。一种淡淡的花香充盈了整个房间。

    黑色渐渐变淡,安迹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怀里的宁鄀的呼吸终于慢慢的平复,变得均匀平和。

    安迹沉抱着宁鄀将她在床上躺好,收拾好自己之后去浴室拿热毛巾帮宁鄀清理微微黏腻的身体。他看着灯光下那曾经无数次触碰的身体,那无比熟悉的线条。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变得柔和。

    宁鄀睡得很沉,安迹沉丝毫不用担心宁鄀会在中途醒过来。他缓慢而细致的帮她清理好身体,帮她穿上衣服。她经常穿的那件长裙,淡咖色的大衣。淡丽且高贵。

    将衣柜里她的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放到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里,虽然她要去的地方也早都准备了一些。

    安迹沉收拾着这些衣服的时候感觉真的很奇异。她的外套她的长裙甚至是她的内衣,他一件件的收拾好放进箱子里。

    他从来没有帮别人整理过衣服,自己的也没有。可是今天他在这个黑夜沉默的对着温暖的灯光帮一个人整理衣服。那个人就在床上睡着,沉默无言。他也沉默无言,将她的衣服一件件从自己手中过手。一件件好好的折叠起来。

    每当拿起一件衣服双手感受到那件衣服的质地的时候。他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去,流到这些衣服里面。是心里缓缓流动的东西,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反正当行李箱终于被衣服塞满再也放不下东西的时候。他很舍不得那种和衣服的触碰。心也瞬间空了。

    拉上行李箱,清晰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安迹沉又走出床前,看着宁鄀沉睡的脸。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他擦掉,一张白皙的脸因为长时间的被他捂在怀里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带着诱惑的味道。

    安迹沉转身走到房间的桌子前,打开最下面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是一条项链。橙黄的灯光也照不暖那冷清的银色。十字架的款式更像是蕴藏着罪恶。难以相信有人竟然把一个人死亡的器物当成救赎祈祷。

    安迹沉拿着那条项链,重新走到宁鄀面前,俯身为她戴上那条项链。

    项链的背后,my的缩写依旧深刻清晰。当初安迹沉将它从宁鄀身上取下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她亲手戴上。

    你如果把它当成自己的救赎,我成全你。

    银色的十字架在宁鄀美丽的锁骨间垂落,衬得那雪白的肌肤莹润如雪。

    安迹沉抱起宁鄀,缓缓走出房间。

    出了房门,林哥正在外面等着。看到安迹沉抱着宁鄀出来,脸色沉默如夜。

    “老大,您要亲自送宁小姐过去吗?”

    “车呢?”安迹沉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宁鄀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早就在地下车库等着了。”林哥应道。

    安迹沉没有再说话,抱着宁鄀往走廊身处走。

    走廊上淡金色的灯光洒下,照亮两旁复古的画像,大理石路面坚硬且肃穆,宏丽大气。富丽堂皇的像是置身于一个华贵的宫殿。

    安迹沉抱着宁鄀缓缓前行。黑色的身影笔直傲然,和地面的大理石一样,冰冷庄严。怀中的宁鄀看不清容颜,一头长发柔柔的垂下,繁盛旖旎,像是深海中的水藻。她身上的长裙如同她的长发一般垂着,白色的棉布裙层层叠叠,她纤长的双腿就藏在盛大的裙摆里,透过柔软的布料能够看到她双腿的优美线条。

    像是困守在皇宫里的公主被骑士带走。林哥看着安迹沉默默的抱着那道美丽的身影离开,那一刻他的心里裂开一道细缝,那道身影就从那道裂缝里钻进他的心里。

    安迹沉抱着她离开了,终于还是离开了。

    黑夜如墨,他们的路也终于该走到了尽头。林哥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林哥跟上去到了地下车场。作为秘密出车的地下车场,宽敞之余却是无边的冰冷。

    已经有十几辆车停在这里等着安迹沉。每前后两辆车前都站着一个和宁鄀身形相似的女孩儿,还有一个和林哥相似的人以及五个个黑衣人。

    安迹沉走到一辆车前,林哥跟了上去,问:“老大,你过去很容易暴露的。”

    和宁鄀外形相同的人很容易找,女生嘛,只要衣服发型相似就差不多,可是安迹沉这样的人很难找到和他相似的。本来所有人的替身都已经准备好了,安迹沉这么一来就太过于突出了很容易被发现。

    “开门。”安迹沉没有废话。

    林哥见安迹沉执意如此,没有再劝,伸手打开门。

    其实也是因为劝不下去。如果是他,如果也要亲手送自己如此深爱的人离开,他又怎么可能舍得现在就放手?

    安迹沉抱着宁鄀进去,宁鄀依旧在他怀里睡的很沉。

    安迹沉进去之后,司机和林哥先后进了车子,他们这辆车后面的一辆坐了三个黑衣人,跟在他们后面保护他们。其余的共十二两车都是六辆如同安迹沉车里的布局,六辆坐上三个黑衣人。每两辆不同分布的车子为一组,共七组前后出了车库。

    车子从车库开出,驶进无边的黑夜。安迹沉看着窗外一片黑色的夜色,所有的事物在黑夜中都因为模糊变得柔和。

    他抚摸着伏在他腿上沉睡的宁鄀的长发,如果她现在醒着一定会打开窗户去看外面的夜景。她喜欢这种黑色的带着苍茫雾气的夜色,所有的一切都在天地之间隐形,带着淡淡的苍凉的夜色。

    “周莞清的事安排好了没有?”安迹沉开口问坐在副驾驶座的林哥。

    “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夏景阳也已经同意配合了。”林哥回应。

    安迹沉再度沉默。窗外的风景快速逝去,还来不得及看清就成了一道昏黑的影子。

    夏景阳也很少见这种夜色。被雾气笼罩的黑夜,苍寥含蓄。

    他在巷子里坐了很久。他用了一夜的时间把( 囚爱成欢 http://www.xlawen.org/kan/28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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