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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星星把女孩子的照片发布在空间里,会有很多人看到,这是侵权人家女孩子的隐私权,先不说强*奸和,但是这一组照片,就可以让这个星星同学,去监狱里蹲三个月了。这个女孩子,就是张小宁,她的姐姐张小安,就是通过无意中看到这个星星的空间,才看到了她妹妹的照片,你说,会有多少人看到过这组照片,会给张小宁,带来多少不良影响?”

    我笑了笑,说:“这事,挺奇怪的,张小安怎么可能知道星星的QQ空间哪?又正好看到了她妹妹的照片?”

    小芹说:“实话告诉你吧,老同学,我们怀疑这并不是强*奸案和**案,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民事纠纷。现在,可以这样设想,这个女孩子,和那六个男孩子,都是认识的,他们少年少女,生活,在一块乱来了一通,然后拍摄了照片,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的,这是人家的私生活,追求个性自由嘛。怪只怪这个星星同学,把女孩子照片放在空间里,而正好这个女孩子的姐姐,也认识这个星星同学,无意叫看到了妹妹的照片在里面,就把这事告诉了她们的爸爸,他们的爸爸,就想敲诈一笔钱……噢,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张文轩,是张文庄有名的赖皮,没事的时侯还想找个人敲诈一笔哪,现在落到他女儿的头上,当然不容错过这个好机会,不敲白不敲,而且,真的敲下来,这还不是一笔小数目哪。”

    “噢哟,同学,你这话说的,可不像你的警察身份呀……”我笑道:“如果被张文轩听到了,可不愿意你的,说不定还会告你诽谤哪。”

    小芹说:“切,你不知道这个张文轩多讨厌,偷鸡摸狗拔蒜苗,大坏事不干,小坏事不断,我们派出所都找过他好多次了,但没有大错误,最多也就是关几天,罚点款,就出去了。这次要不是他是受害人,我们还真不想理他。”

    我笑着说:“咱们说正事吧,我这人,脑子有点笨,你还是明说了吧,你对我说这些,为什么?”

    小芹斜着头,静静的望着我,我也眨眨眼睛,静静的望着她。

    她忽然嫣然一笑,说:“我发现,你比以前,聪明的多了,狡猾的多了,你可一点都不笨。要说你不懂我的意思,打死我也不相信。你说实话,懂不懂?”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五十四

    我笑着说:“说真的哪,还真有点懂你的意思,但不敢肯定。”

    小芹说:“咱们同学那么多年,说话不用掖着藏着的,有话就直说吧。你说,我的意思,是啥?”

    我先不着急说话,慢慢的伸手端过来小芹为我倒好的一杯的矿泉水,慢慢的喝着。水是凉的,我却像在品茶一样的品味着,我是在借着这个机会,在脑子中组织语言,在想要不要讲真话。

    我已经不是当年初中时侯的我了,走入社会这么多年,身上早就没有了少年儿童的纯洁,小芹也不是当年那个满脸青春痘痘的小女孩了,大家都变了,虽然还有熟悉感,但讲话的时侯,要注意分寸了,毕竟,她是警察,我是平民。

    小芹也没催我,只是静静的望着我。从这一点,我感到小芹也变了不少,如果在以前,她肯定催我好几次了。

    过了一会儿,我决定先说部分的真话,试探一下。我虽然混过公司,也懂得一些公司中的管理层的权术和驭人之术,但对于官场上形形的权术,连个菜鸟都算不上。我不敢倒豆子一样一古脑儿倒出来,我还不懂官场的深浅,不能乱说话。

    我抬起眼睛,不动声色的望着小芹,先笑了笑,说:“没有监控录像吧?我的话不会做为呈堂证供吧?”

    小芹笑了,说:“讨厌,你还是爱开玩笑,快说。”

    小芹说“讨厌”两个字的时侯,我的心跳忽然加快跳动了两下。初中的时侯,小芹最喜欢说我“讨厌”,每次听到她的讨厌这两个字,我就感到甜甜的,想不到隔了十多年,竟然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讨厌”,一时之间,我感到心醉,心中的某些部分就柔软下来,温柔的望着小芹。

    小芹见我的眼光有些异样,她的脸色红了红,微微低了低头,白晰如玉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好看极了,更是看的我如痴如醉,怔怔出神。

    小芹从眼角瞅了我一眼,娇嗔的说:“让你说话哪,你看我干嘛?”

    “你真好看”这句话出口,我忽然也脸红了,暗骂自己说话不经大脑,现在大家都已经不是当年纯情的小男生小女生了,这样的话是会引起误会的,连忙又补上一句:“咳,我是说,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随即又感到这是费话,又说:“你穿警服真好看!”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水。

    小芹被我的语无伦次逗乐了,但也感动了,望着我的眼神,变得湿漉漉的,轻轻咬着嘴唇,静静的望着我,说:“大众,这么多年,你想过我没有?”

    我的心又加快了跳动,望着小芹,温柔的说:“想过,当然想过。”

    小芹说:“想我的时侯,是什么感觉?”

    我实话实说:“甜甜的,也有些酸酸的。”

    小芹说:“我也是,我也会想到你,想你的时侯,也是甜甜的,酸酸的。”

    我们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我们的眼神,有友爱的温暖,有重逢的喜悦,但也有些说不清的东西,这说清的东西,我们都隐隐感觉到了,但还不愿去面对,不愿去正视,也许,我们还是保持着同学关系比较好些。

    我是个情感细腻而敏感的男人,容易动情,自控能力差,还不如小芹一个女人,她最先从我们这种微妙的情感中抽身出来,忽然向我爽朗的一笑,说:“咱们又扯远了,这些叙旧的肉麻话,以后你请我吃饭的时侯再说吧,现在,还是谈谈刚才的话题。说吧,你是咋着理解的?”

    我也笑笑,说:“就是,又扯远了。咳,我对你刚才所说的话的理解,是认为,你是在给我提个醒,叫我不要对李吉龙的家人通风报信,你们是准备抓捕李吉龙的,是吗?”

    小芹说:“他们六个人,全都会抓捕的,不过,现在张文轩虽然来报案了,他的女儿张小宁却不愿意来,受害人不愿来,只有家属报案,我们的工作就不好开展。张文轩说了,让我们派出所先把人抓到,他会动员女儿来指控。其实,指控是假的,掏钱私了,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通知李吉龙的家人,提前和张文轩把事情私了,把案子撤诉?”

    小芹说:“我不会对你明说的,你自己理解吧,呵呵,我要说了,就是犯错误,不过哪,我可以赞成你们庭外和解,至于用什么方式庭处和解,我就不管了。”

    我微微的眯起眼睛,说:“那你们还会不会抓捕李吉龙六人?”

    小芹说:“会抓,一定要抓。”

    我说:“如果李吉龙的家人和张文轩真的庭外和解了,把案子撤诉,你们为什么还要抓李吉龙哪?”这句话,其实我是明知故问,我早就隐想到了这其中的奥妙,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也是小芹和那个王所长找我来的目的。

    小芹看着我眯起来的眼睛中的笑意,知道我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她也笑了,说:“我说你狡猾,你还不承认,你明明猜到了,还要我明说吗?”

    我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这工作没法开展。要不,我说吧?”

    小芹笑:“好,你说。”

    我说:“我说可以,但你要恕我无罪,不要说我诬蔑你们派出所。”

    小芹笑了,说:“你把话说到这里,那就证实你确实猜到了。好,恕你无罪,说吧。”

    我悠悠一笑,说:“你们派出所,是想分一杯羹,对吧?”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五十五

    我这样说,小芹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的说:“我不会承认的。你接着说下去。”

    我又端过矿泉水,喝了两口,才说:“不说了,再说,就要被你们请到监狱里去了。按现在的流行语来说,咱们的关系,熟归熟,真要揭开底牌,你还是会咬我的。哈哈。”

    小芹笑了,说:“行了,不说也罢。反正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了,你准备怎么做?”

    我说:“先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会安排一下李吉龙的家人和张文轩碰面的,先把私底下的事情解决好,然后,我再和李吉龙的家人,谈谈和你们的工作。好吗?”

    小芹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李吉龙我们还是要抓的,如果不抓,就像你所说的,那杯羹,我们就分不到了。”

    我笑了笑,说:“少不了你的,放心吧。对了,这次犯事的,不是有六个人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村长过来,另外五个男孩的家属和他们的村长哪?”

    小芹说:“那五个男孩,有两个是一个村子的,所以他们六个人,只有四个村长,另外三个村子的村长,一会也会赶过来。我们本来是想先抓人,再通知你们的,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案子就要闹到县里去了,到时侯再撤,就撤不下来了,到时侯分羹的就是县局的人,不是我们派出所了。再说了,这个案子,本来并不严重,只不过是一次光明正大的勒索敲诈,我们派出所也没有办法,因为张文轩有证据,如果他真要告这六个男孩子,还真的能告成功。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所以我们派出所决定低调处理,这样,对张文轩,对他们六个男孩子,对我们派出所,都有好处。”

    我笑了,眨了眨眼睛,说:“你说的够坦荡的,我相信,如果不是老同学,你是不会对我说这些的。”

    小芹笑着说:“如果不是同桌了三年的同学,我也不会对你说的。我也相信你,不会对别人说出去。”

    我说:“当然不会说出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打李吉龙的家人,商量一下。”

    小芹说:“你是村长了,以后和我们派出所少不了要打交道的,你的手机号码,我们派出所要记下来的,便于联络,当然,我有你的号码了,我会帮你备份。还有,另外三个村子的村长,都是早就备份好的,你最好是记下来他们的手机号码,到时侯,你和李吉龙的家长,和另外三个村子的村长,商量一下怎么办。最好是他们六个男孩子的家长,达成了共识,才能和张轩谈判,要不然,你说赔款,他说不赔,说不到一块去,这事就没法圆满的解决。”

    我说:“是呀,他们的几家的家长,坐下来商量一下”

    小芹帮我把另外三个村长的手机号码给我记在一张纸条上,交给我。

    我把纸条放在口袋里想了想,感到不对味儿,我又叹了口气,说:“唉,我这个村长当的,这叫什么事呀,这连拉皮条的都不如嘛,倒像是个擦屁股的。”

    小芹笑着说:“你只不过是个村长,甚至都算不上干部,当然就是管这种芝麻大小的事,你以为自己是省长哪,可以呼风呼雨,叱咤风云?”

    我笑道:“你这话,真伤我自尊了,不理你了,走人。”

    说着,我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小芹说:“我送送你吧。”就站了起来,准备送我。

    我说:“不用送,不要客气,你这样客气,我反而感到不自在了。”

    在门口,小芹站下来,不动了,望着我,也不笑,轻声说:“大众,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变了?”

    我知道小芹指的是什么,抬头望了望房间中悬挂着的那张“秉公执法”的大匾,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嘛,换谁坐在这里,都是一样,只不过我比较幸运,和你是同学。”

    小芹的脸色默淡了下来,轻声说:“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了……”

    “别介”我故意拉长腔调,笑着说:“你是执法者,我那里敢瞧不起你?再说了,你也不需要我瞧不瞧的起,我算什么呀,只不过是个平头小百姓。”

    我故意让小芹听出来我声音中的意味,看到她的脸色忽红忽白,我忽然感到一阵残忍的快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刺痛小芹,是为了小芹已经是个腐败的执法者?还是为了我以为小芹和王所长有嗳味关系?

    不管我是什么目的,我都后悔了,看到小芹的眼睛变得有点红红的,想要落泪的样子,我后悔了。我骂自己是混蛋,为什么要伤害小芹,如果小芹不当我是朋友,不当我是老同学,她根本不会和我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更不会被我的话刺伤,我只会伤害要乎我的女人,我不是混蛋是什么?

    我走到小芹的面前,放低声音,望着小芹,温柔的说:“是我不好,不要在意了。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我前两天还在想,如果我当上了村长,我要怎么怎么样贪贿哪,所以说,换谁都是一样的,我没有怪你。”

    小芹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脸色却和缓了一些。

    我笑着说:“哟,还哭了呀?啧,啧,警察大姐哭鼻子哟……”

    “讨厌!”小芹这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扬起拳头,作势要打我:“谁哭了?你才哭了哪!好了,你滚蛋吧,不要惹我生气了,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看到小芹笑了,我这才松了口气,故意叹息着摇头晃脑的说:“都说女人善变,翻脸无情,今儿个算是领教了,算了,俺走人了。”

    小芹瞟了我一眼,低声说:“你走吧。”

    小芹这一眼,眼波很温柔,我走到院子的时侯,心跳还是快的,沉侵在她那一抹如水般温柔的眼波中。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五十六

    回到村子的时侯,不到上午十点钟。

    李宝石的家就在村东,进村的第三个胡同东边数第二家。

    我骑着摩托车,拐进了第三个胡同,发现胡同里面没有拖拉机的车厢,就知道李宝石又去拉砖了,如果没去拉砖,他的拖拉机的后车厢,就会放在胡同里。

    到了第二家的门口,我停下摩托车,支好车架,抽出钥匙,向门口走去。

    十年前,我和李宝石是伙计,一块拉砖的时侯,他还是住在破旧低矮的小屋子里,因为儿子十六七岁了,快要娶媳妇了,所以去年的时侯,李宝石把原来的屋子扒了,在原地又建起了新房,五开间,一层半高,厨房挂大门,造价不低,至少也要七八万块钱吧。

    大门建的宽敞的很,甚至可以用拖拉机带进去后车厢,如果是年关的时侯,李宝石是要把车厢拉到家里的院子里,怕被人偷走,平时的时侯,因为嫌天天从院子里向外拖车厢,所以都是放在胡同里,他每天凌晨就要去拉窑厂拉砖,所以不怕有人偷去。

    我有十年没到李宝石家里来过了,前几天收路费的时侯,是李家的一位村民代表来收的钱,我没来,所以,这算是十年来的第一次登门了,看到宽敞富丽的院门,感到有点陌生了。

    我知道李宝石去拉砖了,还到他家来,是想看看他媳妇有没有在家,有时侯他是夫妇两人一块去,有时侯是一个人去,我希望他媳妇正好在家。他媳妇和我也很熟悉,我叫他媳妇二嫂,是个很爽朗勤劳的农村妇女,以前的时侯,经常开玩笑的,那时侯,我刚二十岁,他们夫妻是三十岁多点,一晃,十年过去了,我三十岁了,他们都四十出头了,儿子都快要娶媳妇了,岁月如梭,真快呀。

    大门是虚掩着的,我想,他媳妇可能在家。

    我敲了敲门,在大门外大喊:“二嫂子,二嫂子,在家不?”

    没有人说话,却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我感到不对了,以二嫂子的性格,如果是她在家,不可能不说话,她一定会笑着说着走过来开门。不是她,是谁?难道说是她儿子李吉龙?

    正在我想着的时侯,院子里的脚步声在门廓里面停了下来,一个清脆悦耳却又略带娇怯的女孩子的声音说话了。

    “我妈没在家,你有啥事?”

    我听出来了,原来是宝石哥的女儿李纯,我说:“是小纯呀?我是你大众叔。你妈啥时侯回来,知道不?”

    脚步向门口走过来,虚掩的铁大门上的那道小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一张清纯如莲的脸蛋和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是李纯。

    李纯看了看我,脸色微微一红,笑着说:“大众叔,你咋来了,真是稀客呀,你好像有十年没来了吧?”

    我笑着说:“是呀,有十年前了,你家翻了新屋,我都快不认识了。噢,还有你这个丫头,也成大闺女啦,都不敢认了。”

    以前我和李宝石在一块拉砖的时侯,经常到他家来,那时侯李纯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好像是刚上二年级,还是三年级,至于他的儿子小龙,还是个流着清鼻涕的毛孩子,刚上一年级,还天天逃课,被老师告上门来。那时侯,李纯和弟弟李吉龙,都和我挺熟的,我经常逗着他们玩哩,后来我不拉砖了,和李宝石的交往就少了,和李纯姐弟二人,更是很少见面,刚开始见面的时侯,还说上句话,开开玩笑,后来他们姐弟二人年龄大了,变得内向起来,又在外村上学,所以很少见面,就算见面,也不太讲话了。

    我和李纯这两年倒是见过两次,惊讶于她的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水灵,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李纯是从十六就开始变的,七八岁时瘦瘦怯怯的黄毛小丫头,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一般,高挑如模特的身材,优雅的脖子,轻盈的腰肢,远远看来,就像是一只白天鹅。成长为漂亮少女的李纯,见到我之后,反而不和我讲话了,每次看到,就脸色微红,低下头去,远远躲开。我知道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段,都会变得内向,所以也没有多想,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反正一年也难得见上一次。我估计,如果这次不是我登上她家的门,她还是不会和我说话的,以后出嫁了,嫁的远了,这辈子可能也不会讲话了。

    听到我的话,李纯格格两了两声,脸色又红了红,说:“大众叔,你进来坐会吧,我爸妈快回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李纯一个女孩子在家,虽说是叫我叔叔,但她也是个大闺女了,还有点不方便的,如果我现在不进去,不知什么时侯才能等到李宝石老两口,我决定进去等。

    我随着李纯走进院子。

    刚一进院子,先看到一个迎门墙,对着院门口,门墙上贴着瓷砖,瓷砖上面是一付苍松迎客图。迎门墙的前面用红砖砌了一个小小的拱圆形花园,里面种植着几枚修竹,修长挺拔,骨节峻峭,另外月季鲜花数朵,绿叶招展。

    院子中是石泥地面,只有东边靠墙处才有一排露土地的地方,那里也栽植着几枚修竹,和几枚月季花。

    一边走,我一边打量着院子,笑着说:“这院子整理的,挺好的,你爸越来越会享福了,这院子,整得像个士外高人隐居的地方,尤其是那竹子。”

    李纯回过头来,冲我一笑,说:“我爸才不会修理院子哪,这是我修理的,那月季花,是我喜欢的,这竹子,是我为我爸种的。我是女孩子,当然喜欢花,所以就种了月季花。我种竹子,是希望我爸也像竹子一样,做个有骨有节的人。”

    我笑了,说:“到底是高材生,说话就是有水平。对了,你是读高三了,还是上大学了?”

    李纯的脸色忽然黯淡下来,低声说:“都不是,我高考没考上,现在退学在家了。”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五十七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知道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可能会把高考看成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事,如果没有考上大学,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为此心灰意冷者有之,垂头丧气者有之,更有甚者,还会轻生。

    这时,我们走上了二步台阶的走廓,向堂屋里走去。堂屋是三间,中间的一间是客厅,两间各有一个耳房。

    李纯让我在客厅中坐下来,又倒了一杯矿泉水给我,说:“大众叔,你找我爸妈,有啥事?”

    我接过矿泉水,先喝了一口,这才说:“为了你弟弟的事。对了,你弟弟哪?”

    李纯对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说:“小龙在市里干活哪。他初中没毕业,就到市里去了,帮我姨妈在那里烤羊肉串,一两个月也不回来一次。你找小龙,有啥事?是不是他闯什么祸了?”

    小龙闯的祸还真不小,这事,我还真不好意思和一个女孩子说,只好笑笑,说:“没什么大事,等你爸回来,我和他说。你爸妈走了多久了?”

    李纯说:“他们七八点钟的时侯,拉着一车砖走的,一般就是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下一车,要到下午才能排上号。现在都十点多了,用不了多大会,就会回来了。”

    窑厂的砖一天就生产个四五万块,有二十辆拖拉机向外运输,一辆拖拉机一次可以拉二千,所以一般来说,一辆拖拉机一天只能拉一次,只有少数可以拉两次,轮流着排队,按号来,不能乱插队,要不然会发生纠纷,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不能乱来,就自动按号,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如果有谁不遵守,是要被大家伙鄙视的。如果李宝石早上刚拉走一次,下午能不能排上号,还不一定哩。李宝石真的走了两三个小时了,应该也快回来了。我拉过砖,我知道,一般情况下,三个小时,就可以来回一次。

    我说:“小龙哪,现在没在家吗?”

    李纯说:“没有,半个月前回来过一次,住了两天,又到市里去了。我姨妈在市里开了一个烧烤店,现在是旺季,小龙在家住了两天,我姨妈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哪。”

    我知道那回事,可能就是李吉龙半个月前回来的那次出的事,又笑着说:“我有很能长时间没见过小龙了,他也长成大孩子了,还像以前那样调皮吗?”

    李纯笑了,说:“不调皮了,现在看起来老实的很,整天不说话。就是好玩,从市里回来了两天,就没在家里两个小时,晚上也不回家,一问他,他说到同学们玩去了谁知道他干啥去了!”

    我说:“你哪,打算干点啥?”

    李纯笑了笑,笑容中有点自嘲,说:“没考上大学,还能干啥,打工哟,找个纺织厂去上班。”

    我说:“怎么着你也是高中毕业,去纺织厂干活,可惜了,这几年学不是白上了吗。去学点东西吧。”

    李纯展颜一笑,说:“大众叔,你这话,要对我妈说。我妈非要逼着我去纺织厂打工,还说现在的大学生就算毕业了,也不好找工作,就是找个工作,也就是千多块钱,和纺织厂的女工差不多,就因为这,我妈才不让我复课了。我准备去市里的技校学习电脑,我妈不让我去,大众叔,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叫我妈让我去学电脑。”

    我说:“你妈不让你去,你爸哪,他也不让你去吗?”

    李纯轻轻哼了一声,很有些不满的说:“我爸啥都不懂,我妈说啥就是啥,他没一点主心骨。”

    我笑着说:“你爸怕你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毛病改不了了。行,如果有机会,我向你妈说说,她给不给面子,我可不敢保证。”

    李纯眯起眼睛,用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一付可爱清纯的甜美:“大众叔,你现在是咱们村的村长,我妈一定听你的话,我要是能学好电脑,以后就给你干活,你把咱们村子带动起来,建上几个工厂,你做大老板,我做你的文员,给你打打字,倒倒水,接待一下客人。好不?”

    我笑道:“好,就怕你叔我没这个能力。”

    我和李纯都是开玩笑的,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三个月,她竟然真的成了我的秘书。

    李纯和我谈话,神情欢快起来,话也多了,说:“大众叔,你为啥不问我,为啥没考上大学哪?”

    我笑着说:“这有什么好问的,一个人考不上考的上大学,并不代表他的智力,考上大学的人,不一定就聪明,没考上大学的人,一样可以为人民服务,做出一番事业来。”

    李纯说:“就是,就是,我学习成绩不好,我妈就说我笨,其实我在别的事情上,可聪明了,就是学习不好,自己也不知道为啥。我感到自己也是挺努力了,但就是没考上。如果出高价,还是可以去读一些专科的,但我妈不让我去,说是家里刚盖上屋子,没有闲钱供我,其实,她们就是疼儿子,不疼我这个闺女,她们有钱,就攒着给小龙娶媳妇哪。”

    我笑着安慰说:“她们也有她们的难处,你爸操劳了一辈子,盖个屋子就挺不容易的啦,还要给小龙娶媳妇,又要花上三五万哩,你就理解父母的难处吧。你去学电脑,学学什么绘图呀,打字呀,在县城里做个文员啥的,也是一样的。现在的大学生,也不好混,上了大学,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好工作。只要是金子,就会发光的,我相信你是金子!”

    “嘿嘿……”李纯被我夸奖的眉开眼笑,说:“大众叔,你比我爸妈,可通情达理多了。”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五十八

    和李纯谈话,我感到自己也年轻了起来。

    说真的,我虽然不过三十岁,在别人看来可能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侯,但我感到自己的心态很老了,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反而没有了以前的锐气。我以前也没有什么锐气,从来没有指点江山目空一切的锐气,我一向谦逊,做事小心,为人谨慎,这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注定了我这一生不会大富大贵,但也不会大起大落。

    我还有个优点,就是善与和人沟通,以前做业务员的时侯,别人说我这个优点,叫亲和力。无论是八十岁的老头,还是八岁的小孩子,我都可以和他们谈的滋滋有味,让他们把我当成知心朋友。这几年我也很有女人缘,以前在初中读书的时侯,这个优点没有显露出来,走上社会之后,才崭露头角,和我接触过的女人,从十六到三十六,都对我很有好感,就算是性格上有很大的差异,我也可以很好的与她们沟通。以前做业务员,经常和女客户打交道,也经常和公司的女职员打交道,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当者披迷。自从回到家乡,结婚生子,我又照顾形像,很少和村子的女人打打闹闹,所以这一优点就像是蒙上了尘污的明珠,搁置起来了,没有起什么作用。自从当上村长之后,我这一优点,又开始露出来了,从第一天当村长,和女镇长的交谈之中,谈笑自如,谦逊中带着优雅,可以看出来那个女镇长对我的印像很不错。和王芙蓉的交往,不用我发挥长处,她自己就贴上来了。和小莲的交往,是一种多年来的积性,我其实没有怎么发挥的,但也可以看出我有女人缘的一面。和同学小芹的交往中,我的发挥最大,一边是妙语连珠的逗趣,一边是若有若无的嗳味。但是,和她们那些女人交往,都没有让我感到自己年轻,只有和李纯交谈的时侯,我才感到了自己的年轻,感到了青春的力量。

    李纯只有十八岁,十八岁的女孩子,是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就像是一朵花儿,正在展开她粉嫩娇艳的花瓣,绽放在春风中,绽放在阳光下,那种清香芬芳,绝对不是任何事物所能比拟的。这是最天然最纯真的年代。

    和李纯的谈话,是欢快的,就算是高考落榜这样的沉重的话题,我们也是欢快的谈着。看的出来,李纯本来是有些放不开的,是有些忧郁的,但在我的开导下,她很快就释然了,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转而走向另一条人生道路。我不敢说我的话对她有什么影响,更不敢说会影响她的一生,但我相信,至少现在她是相信我的,她认为我的话有道理。我也没有考上大学,甚至高中都没有上过,虽然我也有点遗憾没有经过大学校园生活,但我不让为我有多失败。当然,我也没有认为我是成功者。

    从李纯的欢快的表情中,看的出来,她喜欢和我谈话,喜欢我们谈话的内容,喜欢我们谈话的气氛。我虽然没有读过大学,但也算的上是博览群书(主要是武侠小说),博古通今,甚至我可以出口成章,纵论时局,只不过我这人比较低调,总是有意的掩盖自己的锋芒,所以说的话,总是不显山,不露水,而且可以因人而异,如果是和老农民谈话,我会用土语来说,如果是有文化人的交谈,嘿,我也会用用名词,掉掉书袋,现在,我要学的是,遇到官场中人,如果说些含而不露又让人莫测高深的官场话。

    和李纯谈话的时侯,我并没有故意要显露自己的才能,但在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丰富的社会经验,谈笑风生中表现出来的幽默风趣,还是把李纯折服了。从她的眼睛中,我看的出来,她崇拜我了。这种崇拜,是我久违了的,是七八年前在广东的时侯,那个女文员和女会计给过我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

    我有点飘飘然,被李纯这个如花似玉的相貌、如花似玉的年龄的女孩子崇拜,让我有一种窃喜的感觉,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老牛都喜欢吃嫩草。老牛们之所以喜欢吃嫩草,也许不是喜欢草的本身,而是喜欢她们的嫩,那种粉嫩的感觉,让老牛们感到自己也年轻了,也嫩了起来。这是吃嫩草的老牛们的悲哀,更是吃不到嫩草的老牛们的悲哀。

    我这个年龄,当然不算是老牛,但也算不上小牛了,但李纯绝对是嫩草中的嫩草,而且是特鲜艳的那种。

    天地良心,我并不想勾引李纯,不想勾引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女,她虽然叫我叔叔,但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我毕竟叫她爸爸一声二哥,叫她妈妈一声二嫂,这个村里的辈份,也不能乱来的。我虽然也想吃吃嫩草,让自己年轻年轻,但我还没无耻到吃窝边草。我不能不如兔子。

    呃,可能是我想的多了一点,有点自作多情了吧,李纯虽然看我的眼神有点崇拜我,但并没有勾引我,而是那种对叔父辈的一种崇拜和敬爱吧。我不能多想,也不能乱来,她只不过是个小侄女。

    我的思想虽然复杂而矛盾,但我的神情还是欢快的,我的语气还是轻松的,笑容还是洒脱的,就像一个叔叔一样,和李纯交谈着。

    这时,李纯家的门口,忽然响了两下,接着有声音和脚步传来。

    李纯一笑,说:“大众叔,我爸和我妈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忽然有一点失望,好像在埋怨李纯的爸妈回来的早了。

    兄弟们,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想多更一些,但是连日来阴雨连绵,经常断电,实在是写不出来太多,而且另一本龙鹰还要上传。还是请兄弟们在看村长的同时,能去支持一下龙鹰。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五十九

    李宝石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材高大,瘦骨嶙嶙,四肢粗长,一年四季留着平头,两只眼睛牛一样瞪着,一看挺吓人的,其实人很和气,是个只知道出力干活的标准农家大汉,沉默寡言,一说话嗡声嗡气,但说的并不清楚,如果不细听,或者和他不熟悉,还真不知道他在说啥哩。

    李宝石的老婆叫商玉娥,我们这些小叔子都叫她小娥子,她也不恼,总是乐呵呵的。娥嫂子是个虎背熊腰的女人,说她虎背熊腰,并不夸张,她老公除了身材比她高一点,论身宽体壮,还比不上她哩。她是个勤劳肯干的女人,别看身子粗壮,干起活来,可灵活了,而且手头很快,装砖卸砖,比老公都利索,我是自愧不如的。

    他们夫妇两人,就像大多数农家夫妇一样,男人是个沉默寡言只会干活的汉子,女人是个嘴快手快能当家的女人。

    签于李宝石夫妇的长相,他们能生于李纯这样的女儿,我以前还是很疑惑的,不知道是那里的因素突变,生了一个如花似玉漂亮女儿。直到有一次,看到了娥嫂子的娘家弟弟,这才知道,原来李纯长相,随她舅舅,她舅舅就是个身材修长面目白净的漂亮男人。有人说三辈不离姥姥家的门,还真不错的。可惜她舅舅不是个好东西,这在以后,会提到的。

    李宝石夫妇生的那个儿子,倒是和他们夫妇很相似,尤像李宝石,头角峥嵘,眼如铜铃,憨憨壮壮。要不说一代更比一代高,这个李吉儿虽然长相随他爹,但比他爹有能耐多了,就凭能参加这次的“**案”,就知道他表里不一,表面是个沉默的好孩子,其实背着父母在外不知干了什么坏事。

    李宝石和娥嫂子进来的时侯,还在谈论着门口停放的是谁的摩托车。

    李宝石在说:“……济南轻骑?像他舅的,是不是你兄弟来了?”

    娥嫂子说:“俺兄弟的也是轻骑,不是这个牌号,俺记的。是谁哪?”

    两人一边说,一边从门廓走进了院子。

    我早就站起身子,走到堂屋门口,笑着说:“是我哩。二哥,二嫂,回来了?”

    李宝石夫妇看到我,明显愣了愣,李宝石说:“咦,咋是你,你咋有空来了?”

    娥嫂子则大呼小叫起来:“呀,这是吹的啥风,咋把大村长吹来了?大村长,你还记得你这个二哥二嫂子呀?有几年没来了?”

    我嘿嘿笑:“二嫂子的嗓门,还是怎大呀,你在这里说话,声音能传到你娘家去,嘿嘿,几年?也没几年吧?”

    娥嫂子的娘家,就在我们后面的村子,两个村子距离不到一里路,说真的,如果娥嫂子站在我们村头,冲着她娘家的村子喊上一声,还真保不准她娘家人能听到哩。

    我们说着笑着,我掏出香烟,递给李宝石一根。李宝石的手上全是砖屑,用手根夹着香烟中间,递到嘴上,伸手在自己的衣袋里拍着,好像在找打火机。夏天衣服薄,我早看出来他并没有打火机,他自己也知道,只不过是做个样子。我就笑着再给他点上火,他就憨笑着接受了,美美的抽了一口,说:“你先上屋子坐着,我洗洗手。”

    娥嫂子早就端来了洗脸盆,盛好水,一边洗手,一边说:“大村长,是不是来收修路钱了,俺可都交了,人头钱交了,拖拉机钱也交了。”

    我暂时没有说真正的来意,先扯淡一下,笑着说:“今天拉了几趟了?”

    “几趟?”娥嫂子一边向脸上捧水,一边语气不清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砖少车多,一天最多拉两趟,这个时侯,当然是只拉了一趟啦。”

    这时侯,李宝石洗过脸和手,从水井旁边取过一条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两把,说:“进屋吧。”他把毛巾递给了刚洗过脸的老婆,伸手小心翼翼的从板凳上取过刚才放上去的燃了半截的香烟。

    我和李宝石一块走进了堂屋,又坐了下来。

    在我和李宝石夫妇说话的时侯,李纯一直微微笑着,站在旁边,我们进屋之后,李纯也进来了。

    李宝石吩咐女儿:“把矿泉水烧开,把我抽屉里的那包茶叶拿出来,叫你大众叔品品。你这孩子,也不给你大众叔烧水,就让他喝生水呀?你不知道你大众叔喜欢喝茶水吗?”

    我笑着说:“不用麻烦了,喝啥都一样。”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温暖,十多年没有好好在一起聊天过了,想不到李宝石还记的我的习惯。我的习惯就是喝茶水,热天也是喝茶水,每个月我都要喝下去二三斤茶叶。我忽然感到,我是要好好帮帮李宝石和他儿子,度过这个难关。

    李纯笑着吐吐舌头,对我一笑,又对她爸爸说:“大众叔都有十年没来过咱家了,我哪里还会记得他的习惯?那时侯,我才七八岁。”

    这时侯,娥嫂子随后跟进来了,一进堂屋门,就大嚷着:“宝石,你傻呀,这大热天,让人家喝什么热茶呀?吃西瓜,吃西瓜,小纯,去厨屋里拿刀来切瓜吃!”

    李宝石笑着望着我,诚挚的说:“大众,你说咋着?是吃瓜,还是喝茶?”

    我知道李宝石是个诚实的汉子,他并不是不舍得让我吃西瓜,他只不过是想用他珍藏的好茶,来让我品品,表达他的心意。在我们这里面,对着一个朋友拿出他珍藏的香烟和茶叶,是最大的尊重。

    我还没有说话的时侯,李纯在旁边开口了,笑容如花的说:“你们大人的脑子,真傻,就不会先吃瓜,再喝茶吗?”

    我和李宝石夫妇都笑了起来。这是很好的建议,我可以同时领略他们夫妇二人的心意了。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六十

    李纯拿来菜刀,切开一个大西瓜,先递给我一块。我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啃了一大口。天热,还真口渴( 我是村长 http://www.xlawen.org/kan/28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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