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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了。

    李宝石自己拿过来一块,喝了两口,吐掉瓜子,抬头看着我,说:“大众,你来,有啥事,直说就行。”

    我知道李宝石夫妻都是直肠子人,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了,说:“是为了小龙的事。”

    “咋,想给俺说儿媳妇?”娥嫂子啃着西瓜说完这一句,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色,感到不对劲,马上说:“小龙出啥事了?”

    我皱着眉头,说:“听说小龙在市里,帮他姨家烤羊肉串,是不?”

    “是哩。咋了,你看你脸色,别吓嫂子,有啥话快说。”娥嫂子的脸色也变了,李宝石和李纯都紧张起来。

    我叹了口气,说:“小龙可能出事了,你们还不知道……”

    “咋了,出啥事?是让车撞了,还是和人打架了?”娥嫂的嗓子像是被捏着说的话,完全不像她以前的高嗓门。

    我也感到心头沉重,小龙出的事,虽然不像她说的那样严重,但也要花不少钱才能摆平,他们夫妻两个,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挣两个钱不容易,就这样被人讹了去,是够让人心疼的,保守估计,他们夫妻可能要两三年白干了。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你想哪里去了?小龙怎么会让车撞了哪?瞎想!也不是啥大事,你俩别着急,听我慢慢说,你这样着急,搞的我也紧张起来了。”

    李宝石夫妇看到我还能笑出来,就知道儿子的生命是没有危险,这才稍微放缓了脸色,还是很紧张,反而劝我说:“没事,我们不急,你慢慢说,大众兄弟,慢慢说,小龙,出啥事了?”

    我说:“我说出来这事,你们也别着急,咱们让小龙回来,慢慢问个清楚,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要不是他,咱们啥也不怕,要真是他,你们也别打他,也别骂……”

    “这个吊日里,又闯啥祸了,你快说吧,大众,你想急死我呀……”娥嫂子沉不住气了。

    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咱们镇派出所的人,把我叫了过去,说是有张文庄的一个叫张文轩的,报案了,他说有六个人,**了他们的女儿,还拍了照片放在网上……”

    “不可能?不可能!”娥嫂子一口否定,语气强硬起来,说:“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知道,小龙调皮捣蛋还是有的,要说他会干这种绝户事,打死我,我也不信,大众,这里面肯定没有小龙的事,你一定是搞错了,要不就是那个人冤枉俺孩子。”

    我停下来,等着娥嫂子一口气把话说完。

    李宝石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干这种事,但他是男人,比较沉着,反而训斥老婆:“你急啥!让大众兄弟把话说完!”

    平时的时侯,李宝石好像很听老婆的话,但一到关键时侯,李宝石一瞪眼,声音一抬高,娥嫂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吱声,按她自己的话说:“这个熊日的玩意,半吊子劲一上来,打俺都向死里打,日他娘,你看我这脑门的疤,还是这熊玩意拿板凳砸的哩。”所以当李宝石一瞪眼睛的时侯,娥嫂还是闭上了嘴巴,等着我说话。

    我笑了笑,说:“那个张文庄的张文轩,他说了这六个人,里面就有李吉龙这个名子,而且指出是咱们小梁村的。至于是不是小龙,还是问一下小龙自己吧。”

    娥嫂还是摇头,说:“不会,不会,俺儿肯定不会干这事。”

    李宝石皱起来眉头,想了一会,转头对老婆说:“现在的小孩子不在爹妈跟前,啥事都做的出来,你忘了咱们前两天送砖的那家,他们的儿子在外地打工,不到一年就挣了很多钱,没想到是劫路抢来的,结果被警察抓进去了,害得咱们的砖钱到现在还没要上来。他们村子的人,不也是说,那个小孩,在家的时侯很老实,到了劫路的时侯,可就狠了,好像还杀过人哩。小龙不在咱跟前,会不会变坏,谁知道?”

    “我知道!”娥嫂斩钉截铁的为儿子辨护:“我生的儿子我知道,谁再说啥,我也不信小龙干这缺德八辈子的事!大众,走,我跟你去派出所,找那个狗日的张文轩评理去,他这样冤枉俺儿,我跟他没完。”

    我苦笑着说:“嫂子,实话对你说吧,派出所的人,也不相信这个张文轩的话,他就是一个村霸流氓,但是,人家有证据,在网上真的查到了他女儿被拍摄下来光腚照片,而且他女儿说的,这六个中,就有咱家的小龙。这事吧,我和派出所的同志,也研究过了,张文轩说的什么强*奸、**,都是假的,但很有可能,小龙真的和那个女孩子有关系,要不然,人家女孩子不会凭空指证小龙。”

    娥嫂的信心动摇了,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十六七,甚至十四五,就谈恋爱了,小龙前几天回来的时侯,还和她说:“妈,你天天要让媒人给我说媳妇,我不用媒人说,改天给你领两个,你相中谁,我就让谁做你儿媳妇,行不?”当时她以为是和她开玩笑,还笑着骂了儿子一顿。如果真的儿子和人家女孩子谈恋爱的时侯,发生了那种事,被人家讹上了,也有可能。

    我看到李宝石夫妇两人都沉默下来,就说:“要是没有小龙的事,当然好啦,我也高兴。现在人家指证是咱小龙,派出所又要抓小龙,是我强按下来的,说小龙不是那种人,一定是弄错了。好说亏说,人家派出所才同意让我先问清楚再抓人,只给我半天的时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小龙从市里叫回来,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敢保证没有他的事,咱们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派出所,当面和张文轩的女儿对质,要是有小龙的事……唉,再想别的办法吧。”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六十一

    李宝石夫妇给在市里的儿子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就说是家里有急事。

    从市里回到县城,从县城再回到家,至少也要两个小时。我就从李宝石家出来了,给他留了电话号码,对他说小龙回来之后,慢慢问出来实情,不要打孩子,有事给我打电话吧,我在家等着。李宝石一家三口,把我送到大门外,感动的一直道谢。

    回到家里,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小嫣到县城看店铺去了,儿子去上学了。

    我把大门插上,在院子中用凉水擦了擦身子。天热,用凉水擦身子才凉爽,这样睡觉的时侯,才舒服。

    美美的睡了一觉,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过来,拿过手机,原来是李宝石打来的。

    我说:“二哥。”

    电话的另一端,过了一会,才传来李宝石沉闷的声音:“大众,小龙回来了,这事……还真有他……你过来吧,咱们商量商量,看看咋办……”

    我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挂钟,说:“现在十二点多了,我吃过饭就过去吧。”

    李宝石说:“不用在家吃了,你过来吧,现在,我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们兄弟喝点。这事,还得麻烦你,就当是二哥请你喝酒了。”

    我说:“……那也好,我过来你家吃饭。”

    我同意去李宝石家吃饭,并不是贪吃,也不是居功,我和李宝石的关系,一直不错,以前在一块拉砖的时侯,经常在路上的小饭店喝上两杯,好像没在一起了,趁这个机会,聚聚,也不错。

    我又骑上摩托车,来到李宝石家门前,李纯早在门口站着等我,见我来到,就对我说:“大众叔,把车开家里来吧。”

    大门打开了,我把摩托车放在门廓下面,锁好,低声问李纯:“你弟弟回来了?”

    李纯的声音也很低:“回来了,在屋里哪。这事,还真有他的事,我妈气哭了,我爸揍了小龙一顿,小龙自己把自己锁在耳屋里了。”说着向东边的耳屋一指。

    我看了看耳屋的门,果然紧闭着,就说:“你爸你妈哪?”

    李纯说:“我爸揍完小龙,就出去了,说是去代销店买点菜和酒,让我在门口等你。我妈在里屋里哭着哩。大众叔,小龙会不会被抓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说:“可能没事,但是要花钱,唉,摊上这事,也怪不得你妈哭了。”

    李纯不说话了,紧皱着小眉头。

    我和李纯向堂屋走去。娥嫂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从里屋出来,眼睛红红的,强挤出笑脸:“大众来了,你坐吧,你二哥一会就回来了。”

    我的心头也沉沉的,说:“小龙来了,这事,他咋说的?”

    娥嫂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呆了一会,才说:“这个熊玩意,和你说的一样,承认他们六个,把人家那个丫头睡了,不承认是强*奸,他说,他们一共是六个男的,对方是两个女的,都是认识的,他们在一起睡觉,都是自愿的,谁也没强迫谁。你说,我咋就生了这个熊玩意,他可啥事都干的出来,几个男的,几个女的,在一起睡觉,他们咋就不害臊?你说,那两个丫头,她们爹妈咋生她们了,咋养她们了,她们还要不要脸?”

    娥嫂越说越气,呼呼直喘粗气,又指了指耳屋的方向,说:“那个小狗日的就在那屋里,你去找他吧,我是不愿看见他了,看见他,我就烦。大众,我和你二哥,我们老实了一辈子,没坑过谁,谁坏过谁,也没作过伤天害理的事,咋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呀……呜呜呜……”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就在娥嫂哭的时侯,李宝石回来了,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李纯,说:“该炒的炒,该调的调,弄几个菜。”李纯接过来,到厨房忙乎去了。

    李宝石先向我说:“大众过来了。”接着,冲着呜呜哭的老婆怒吼一声:“你哭个吊毛!要不是你宠着,那个狗日的会变成这样?我啥时侯揍他,你都护着不让揍,现在好了吧,成他娘的强*奸犯了,丢人呀,丢人呀,我李家的脸,都让这个狗日的丢光了!”说着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只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成无数的碎片。

    我连忙拉着李宝石的胳膊,把他按在沙发上,劝说:“二哥,你先急,慢慢说。这事,也不能嫂子,也不能怪小龙。我不是早就对你说了嘛,小龙这不是强*奸,是人家冤枉他,那个女孩,是自愿的,这个性质,是不一样的,小龙不是强*奸犯……”

    李宝石惨笑一声,眼睛中落下泪来,可怜巴巴的望着,说:“有啥区别?人家女方现在告他强*奸,不管是不是,这个脸,都让他丢光了,我以后,咋着在村子里抬头?咋着有脸见人?我李宝石一辈子没干过见不人的事,想不到竟然生了这个败家子……我,我……”说到伤心处,忽然双手捂脸,痛哭出声,声音比娥嫂更悲惨。

    我知道李宝石夫妻确定是一对正直善良的人,儿子出了这事,是够让他们感到丢脸的,现在哭成这样,一方面是感到丢脸,一方面可能也想到了要被人敲诈,心里感到窝囊,他们挣钱不容易,每一分每一毛,都是血汗换来的,被人讹了去,心疼呀。

    我一时不知如何劝说,只好先让他们两口子哭一阵。

    李纯在厨房听到爸妈在哭,悄悄的走到院子中,探头来看,眼神警惕而怯弱。

    我向李纯使了个眼色,又做了个手势,表示她爸妈没事,一会就不哭了。

    李纯这才又重回厨房,开始做菜。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六十二

    李宝石到底是男人,哭了一会,就煞住哭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孔,用充满红丝的眼睛望着我,挤着脸上的肌肉对我笑了笑:“让你笑话了。”

    李宝石的笑,比哭更难看。我也感到一阵心酸,说:“这是啥话,咱兄弟,还说这些干啥?现在有事说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李宝石用袖子抹了抹脸,说:“就是,有事说事,没有解决不了的。”抬高声音喊:“小纯,先弄两个凉调的菜来,我先你大众叔先喝着,一会再炒热菜。”

    李纯在厨房回话:“这就好,马上。”

    娥嫂子也不哭了,开始嘟嚏着自己生了个孽子,这是前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来要帐啦,要不然为啥闯这么大个祸,这可得花多少钱呀,咱可咋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哪。

    李宝石又瞪了眼,骂:“闭上你的吊嘴,滚回屋里去,再嘟噜,我就揍你!”

    娥嫂子也是心烦,不怕李宝石了,抬起头来,冲着李宝石瞪眼:“你揍,你揍,你揍不死我,你没种,你就会揍揍揍,你看你揍(生)了个啥儿!就是你天天揍他,把他揍傻了,才做了这事,你个大傻吊,就会揍,你咋不揍你的脸?”

    李宝石虎的一声,就去抄板凳,要砸过去。我连忙按住李宝石的胳膊,佯装怒道:“你俩再吵,我就走了,你俩打吧,要是你俩打架,能解决问题,打就行,我走”说着就要起身。

    娥嫂子又连忙劝我:“大众兄弟,你可不能走,你要走了,谁来帮俺过这道坎?俺俩不吵啦,听你的,你别走。”

    我这才坐回来,说:“急有用吗?没有!事出来了,谁也别埋怨谁了,这孩子,也不是一个人宠坏的,你俩都有责任。话说回来,小龙这孩子,还没坏到那个份上,他又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强*奸女孩,他就是交友不慎,认识了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才和那些人在一起乱搞八搞。你们这样打他骂他,只会把他推向绝路,让他自暴自弃,做出更过火的事来。咱们是长辈,要好好和他谈谈,问清楚原因,找出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我软中带硬,又吓又哄,这才把李宝石夫妇的怒火给消了大半,都对我信服的连连点头。

    这时侯,李纯端上两个凉拌菜,一个凉拌猪耳朵,一个火腿肠拌黄瓜,又转身从墙角拿了两瓶啤酒,放在桌子上,笑着对我说:“大众叔,你慢慢喝,我再给你炒两个热菜。”

    我说:“小纯,别炒了,我又不是别人,不用忙乎。”

    李纯说:“不忙乎,很快,很快,你和我爸先喝着。”说着就退下去了。

    李宝石用牙咬开啤酒瓶盖,递给我一杯,说:“老规矩,一人一瓶,自己倒。”

    我一笑:“对,老规矩。”以前我和李宝石喝酒,都是一个人抱着一瓶啤酒吹,各自倒酒,不用客气。

    我倒上一杯啤酒,对娥嫂笑着说:“二嫂也来点?你以前也是挺能喝的。”

    娥嫂的脸色还是苦瓜一样,说;“我没心情啦,你们喝吧。”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喝不下去,也不劝她了。说真的,我的心情也不好,这场酒,不是高兴酒,但酒是个好东西,高兴了可以喝,不高兴了,更想喝。

    我和李宝石碰了碰杯,各自一口喝下去一杯。

    “吃,别客气,在哥这里,就当家一样。”李宝石伸手从桌子上拿起筷子,挟起块猪耳朵,在嘴里慢慢嚼着,目光有点呆滞的望着桌子上菜,好像菜里忽然长出一朵花来。

    我挟起一块猪耳朵,放在嘴里,也慢慢的嚼着,说:“你问小龙没有,是怎么回事?”

    李宝石说:“问过了。先开始,这吊孩子不承认,我就说人家女方把他告了,派出所要抓他。他说不可能,他又不是强*奸,我一听就知道真有过事了,就逼问他。他才说了。他说他们六个男的,都是十七八岁,其中两个男的,认识两个女孩,就约了出来,然后就找了个出租屋,在里面胡搞八搞,乱七八糟的。他说那两个女孩,都不大,其中有一个是十六,好像还有一个不到十六,她们都是自愿的。唉,现在的女孩,真没法说,乱成这样……”

    我说:“这是什么时侯的事?”

    李宝石说:“就是上次他回来的那趟,有半个月了吧。”

    我说:“你对小龙说了没有,人家女孩告他们,就是因为女孩的家人,在网上看到了照片,当时,是不是有人拍摄了照片?”

    李宝石说:“我问他了,他说,他们几个都有手机,都拍摄了照片,存在了手机里。对了,大众,是不是要是能找到是谁传到网上去的,这个事,就只他一个人承担?”

    我摇了摇头,说:“我对法律也不太懂,不过,我想,这可能不行,如果闹上法庭,可能这个上传照片的人,责任大一些,但这事,咱们不能真的闹上法庭,要是闹上法庭,咱们是准输的,输了要赔钱给人家女方,什么精神损失费啦等等,想不起来的钱都要交。咱们只能和人家女方私了,看看给人家点钱,能不能打发掉。”

    “那得要多少钱?”娥嫂一直在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马上问道。

    我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只能看看人家女方要求多少……”

    我的话还没说话,只听得耳屋的房门怦的一声打开了,随即一阵咚咚的脚步传了过来,一条人影迅速的冲入到厨房中。只听得李纯一声尖叫:“爸,妈,小龙要抢菜刀哪”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六十三

    李宝石虎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个箭步跳到门口,大叫一声:“你妈个逼,反了你了,你拿菜刀干啥?砍谁?”

    我也紧跟着出来了。

    娥嫂子快步跑出来,跑到儿子前面,伸手去抢菜刀,一边夺,一边哭着骂:“哎呀,我里个乖儿,你咋着不让你娘我消停一会,你一个祸一个祸的闯,都把天戳个大窟窿啦,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呀……”

    李吉龙一手紧握着菜刀不放手,一手去推开妈妈,嘴唇紧闭,眼睛冒火,放射着阴狠冷酷的光芒,让人看到了暗暗心惊。

    李吉龙是个头角峥嵘,浓眉大眼的十六七的少年,他的脑袋像是一把油锤,上面有棱有角,给人一种很突兀的感觉,额头很宽敞,两道浓眉又黑又长,眉梢和额角的头发几乎相连到一起,眼睛很大,但并不是那种明亮清澈的眼睛,而是一种看起来有几分傻气和愣气的眼睛,一点也不像他姐姐李纯那样的漂亮的丹凤眼。他的身材倒是不高,不过一米六五左右,但是他全身都爆发着一股力量,就像是一只没被训服的野兽,黑黑的肌肉下面,流淌着无穷的精力。

    这是一个沉默寡言但却极度危险的少年。他身上流淌着父亲那种质朴的农民血液,但由于长期在社会上混,接触到一些社会的阴暗面,他又脱离了父辈身上的那种纯朴善良,变得暴虐易怒,如果他对一个人好,他可能会掏出心来给这个人,如果他厌烦一个人,他可能会把这个人杀掉。

    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天真中带着活泼的小男孩吗?

    在这几年中,我也见过李吉龙,他给我的印像一直是沉默的,但并不是凶恶的人,现在可能是被委屈和愤恨气坏了,变得暴虐起来,一张黑色的脸庞涨成了紫酱色,额头上有两道青盘像蚯蚓般一跳一跳的,双眼中如同要喷出火来,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恶狼,似乎要噬人。

    李宝石站在走廊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儿子,瞪着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大吼:“别拉他,让他砍去,你要不去砍,你就不是我揍哩!”

    在此有必要解释一下“揍”字在本地方言中的意思,这里说到的“揍”不是揍人打架的意思,而是“生”的意思,相当于“制造”、“生产”,这是一个骂人的字眼,两人笑着开玩笑,一个人就会笑着骂另一个人:“咋着揍你来!”意思就是说:你爹妈咋着生的你?

    李宝石骂儿子的最后一句,就是说:“……你要不去砍,你就不是我生的种!”这是很重的话。

    李宝石这样一说,娥嫂子稍微一松劲,李吉龙马上闯出一条路去,一声不响,就向大门口快步跑去。

    李宝石反而愣住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敢反抗自己的威严,他本来是想用反话震慑住儿子,谁知道儿子根本不领情,理都不理他,就向外跑去,手中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李宝石愣住了,脸上迅速掠过一丝伤感和老态,他是感到了凄凉,这个儿子就是一条毒龙,虽然是他生下来的,也是他养大的,但现在不是他能管理的了,他做为父亲的威严已经受到了挑战,父亲的权威在动摇。那丝伤感和老态,迅即又变一种狂怒所代替,他的眼睛中也放射出暴怒的光芒,二话不说,快步跳下走廓,伸手从院子中拿了一把铁锹,就快速向外追赶出去。

    这一下子,可把娥嫂子吓坏了,她知道这爷俩的脾气,都是属犟驴的,拗起劲来,谁也不服软,真要打起来,还真会出大事。吓得娥嫂脸色煞白,尖叫着一路就追了上去。

    李纯也吓得脸色发白,哭着向外追去。

    我也被吓到了,看李宝石的样子,真的会拿铁锹对着儿子铲上几家伙,儿子敢不敢拿菜刀砍他老爸,我可就不好说了,估计,也敢。

    我紧跟着李宝石冲过去的,一边跑,一边喊:“二哥,二哥,你可别乱来,消消气……”

    李宝石像没听到我的话,快步跑了出来,跑到了胡同里了。

    我一把从后面抱住李宝石的腰,去抢他手中的铁锹,对着娥嫂喊:“我拉着二哥,你快把小龙追回来,别让他跑了闹出大事来。”

    娥嫂看到我拉住了她男人,这才快步向儿子追去,一边追,一边哭天抢地的叫喊着:“小龙,小龙,我的小祖宗,你给我回来,你想把我急死呀,你,你个狗日的,你奶里逼……”娘骂儿子,很多都会骂奶里逼,这是因为做儿媳妇的对老婆婆有气。

    如果打架,李宝石是打不过我的,如果论力量,我是比不上他的,所以我连夺了两下,都没有夺过来,李宝石虽然愤怒,却也知道不冲着我来,只是想争夺回铁锹去铲儿子解恨。我无奈之下,只好上面双手和李宝石争夺铁锹,下面的一只脚狠劲一踹,踹在李宝石的脚尖上,李宝石哎哟一声,手中的劲头一松,我才把铁锹夺出来了。

    夺回来铁锹,这事还不算完,我还要去追回来李吉龙,我怕他妈拉不回来他。

    我拿起铁锹,可着劲头向远处一扔,扔的远远的,让李宝石一时半分拿不到,然后我也向李吉龙跑的地方追赶上去。

    李吉龙和他妈已经跑出了胡同口,跑到了大路上,我追到胡同口,李吉龙正好被他妈拦下来了,离胡同口有二百多米远了,可见两人的脚步都够快的。

    我快步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小龙,小龙,你听大众叔一句话……”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六十四

    李吉龙还算有几分理智,没有对他妈下手,只是一手掂着菜刀,一手去推他妈,娥嫂就用撒泼的方式拦住儿子,不让儿子跑了。

    我来到的时侯,李吉龙停止了向前冲,但还是紧握着菜刀,反手藏在身后,防止我来抢他的菜刀。我才不会这么傻,我又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抢急了,他会砍我两刀的。帮人可以,但要有个度,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来到跟前,我慢慢的停了下来,望着李吉龙,和颜悦色的说:“小龙,你还认识大众叔么?”

    李吉龙望着我,态度也和缓下来,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叫了我一声:“大众叔。”

    “嗯。”我点点头,说:“你拿着菜刀,想干啥?”

    李吉龙一咬钢牙,目光喷火,切齿:“我去砍了那个小表子!她自己脱了光腚让我们玩的,现在反咬我们几个人,说什么她妈的强*奸?操她娘,我砍了她!”

    我说:“你砍了她之后哪?警察就不抓你了吗?”

    李吉龙说:“我跑,我跑到广东,跑到海南,警察也抓不到我。”

    我说:“你跑了,你爸妈哪?你杀人潜逃,这一辈子是不要想着回家了。你爸妈养大你,容易吗?你不为自己想,为你爸妈想想,行不?你看你妈,嗓子都哭哑了,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哪?”

    在我循循善诱下,李吉龙的杀机减退了,动摇了,他望了一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妈妈,又望了一眼慢慢走过来的爸爸,结果把手中的菜刀向地上狠狠的一摔,骂了句:“我日,憋屈死人!”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的抓着头发。

    那把菜刀被李吉龙一甩之下,切进土地,竖立着。我走过来,拿起来菜刀,交给娥嫂,拍拍李吉龙的肩膀,轻声劝说:“走,咱回家,这在大路上,让人家看笑话。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就不怕人家笑话呀,走,回家去。”

    这次李吉龙倒是很听话,顺从的站起来,跟着我走。

    李宝石看到儿子被我劝下来了,也没有再发火,只是沉重的叹息一声,也跟着我走。

    这时侯,有不少村民听到动静,走出来了,询问怎么回事。我笑着对大家说没事,他们爷俩干架哪,都散了吧。村民疑惑的望望爸爸,望望儿子,慢慢散开了。

    我们回到李宝石的家里,这次,把大门闩上了,免得有人来打扰。这并不是很光彩的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我让李吉龙也来堂屋里,和我们一块吃饭,没让他喝酒,怕酒一喝下去,更来劲头,拉都拉不住了。我和李宝石喝酒,都没喝多,心情都不好。

    李纯把两个热菜炒好,就端了上来,站在妈妈旁边,听我们说话。我看了李纯一眼,说:“小纯,你不要听了,回屋去吧。”李纯也没有说什么,就回自己屋了。

    我详细的询问了李吉龙那天的情况,和我了解的差不多,真实的情况就是,那次他们六男二女,确实发生了性关系,挺乱的那种关系,但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谁逼迫谁。那两个女孩,在纺织厂上班,他们六个男的中间,也有两个在纺织厂上班的,都是认识的,约好了在一起玩,玩着玩着就玩上床了,还是多人大战。那两个女孩子都不好鸟,对这种事根本不在乎,还挺乐意的。李吉龙的生气,也有道理,他本来就不是强*奸嘛,凭什么说他们几个是强*奸,还是**?

    不过,一个女孩子的爸爸张文轩,凭的就是那些传到网上去的照片,如果照片不在网上,张文轩是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做过些什么事。张文轩看到了女儿的照片,可能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老脸丢人,而是看准了这是一次商机,是一个发财的机会,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敲上一笔,这一笔钱可能足够他安享晚年了。

    询问清楚李吉龙当时的情况之后,我就让李吉龙回他的房间了,怕他再惹事,就让娥嫂盯着儿子,不要让他跑了。

    等人都走了,只有我们李宝石的时侯,李宝石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端起啤酒杯,一口气喝下一杯,问我:“大众,你说这事,咋办?”

    我想了想,说:“张文轩可能是想要钱,派出所的同志也说了,这事最好是咱们私下解决,不要闹上法庭。”

    李宝石说:“那得多少钱?”

    我说:“不好说呀,这种事,要去和张文轩谈,如果谈好了,三万五万有可能行,如果谈不好,三十万五十万,也有可能。”

    李宝石的脸色发白,说:“三十万五十万?我去那里弄这么多钱?把我买了,也不够呀!大众,这件事,又不是小龙自己干的,他们六个人哩,那五家,啥意思?”

    我说:“那五家的村长和父母,也都被叫到派出所去了,他们现在可能也在商量这事。我留了那几个村长的电话,要是咱们商量不下来,可以和他们打个电话,都聚到一块,商量一下。”

    李宝石说:“那就打吧,人多了,也能商量个好主意。”

    我说:“人多嘴杂,聚到一块,说啥的都有,咱俩要先心里有个谱,是同意给张文轩钱,私了,还是和张文轩打官司。不过,打官司,准输。”

    李宝石说:“就算咱同意拿钱消灾,别人同意吗?他们要有人同意拿钱,有人同意打官司,咋办?”

    我说:“那就不好办了,必须六家达成一致,才好拿主意。算了,要不,我给他几家打个电话,问问啥意思吧。”

    我掏出手机,拿出来小芹为我记电话号码的纸张,先拔最上面的那个电话号码,正准备打过去的时侯,忽然手机响了。

    有人来电。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六十五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电话号码,声音也是陌生的。

    “喂,你是小梁的村长梁大众吗?呵呵,我是周庄的周文山,嘿嘿,和你干一样的活儿,也是个小村长。”

    我马上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我还没打过去,有人先过来了,也是商量这事的。

    我笑:“今天到派出所,听到过你的大名。是不是也是为了孩子的事?”

    周文山说:“是呀,正为这事发愁哪。测试文字水印6。你们是咋商量哩?”

    我说:“这事,不拿钱,是不好办了。派出所的人也都给咱们明说了,那个张文轩就是想讹钱,不给钱,这几个孩子,是要坐牢的。这一坐牢,这辈子就算抹不去。这些孩子,都是快娶媳妇的人了,要是出了这事,以后不好娶媳妇呀。”

    周文山也叹了口气,说:“是呀,我文东哥,也是这就一根独苗,宠坏了,出了这事呀,把我嫂子都气晕了,我给她一说这事,当场就晕过了,掐人中掐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我文东哥拿来着铁锹追赶着儿子要砍死他,儿子现在跑了,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我文东哥又派人去找了,唉,这事,一出一出,真麻烦。测试文字水印3。”

    我说:“没办法呀,都一样,谁让咱们是村长哪。测试文字水印9。你那边的家长,同意拿钱不?”

    周文山说:“不同意也不行,小孩现在正有人说媳妇哪,要是送进去坐牢,谁还敢跟他?广东哥没办法,也认花两个钱了。”

    我说:“这事,可不是花两个钱的问题了,你看出来没有,派出所的那些人,还想要钱哪?”

    周文山笑呵呵的说:“大众兄弟,你可能是第一届干吧,没干多长时间吧?我可是第二届了,这种事,我看多了,派出所要是不想要钱,会把咱们这些人叫去,让咱们私了?他们早就直接立案,把几个孩子弄进去了。测试文字水印3。派出所是想让咱们和女方达成协议之后,再装腔作势的要抓人,到时侯他们就说,女方已经报案了,撤不下来了,要是撤案,要交罚款,不交就抓人。这时侯,女方的话也不好使了。哈哈,我经过两三次这事了,报案人一份钱,派出所一份钱,谁的都不能少。测试文字水印6。”

    我虽然知道是这个意思,但是没有周文山说的清晰。从周文山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这个人有四十岁左右了,看样子是个世故老练的人物,而且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说话不紧不慢,态度很亲切,看来有两下子。

    我说:“文山哥,你经见的多,你看这事,大约要花多少钱?女方得多少,派出所得多少?”

    周文山说:“女方这面,不好说,得看那个张文轩要价多少,不过,我听说这个人,不是好缠的,看样没有十万八万,是下不来的。测试文字水印1。派出所这面,倒是可以估计一下,他们六个人吧,每人大约要交两到三万的罚款。”

    我失声说:“这么多?六个孩子,那不是要将近二十万了?”

    周文山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数目,我也是估算,到时侯,他们会有人透露给咱们的,等着吧,他们张口,不会少于这个数的。测试文字水印2。当然,咱们如果替村民着想,可以要求派出所少交点,都是农民,不容易,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让他们体谅一下。他们也会让两个,大约一万五这个样子,可能是一万八。”

    我悻悻的说:“那也够黑的!”

    周文山嘿嘿笑了两声,说:“没办法,好多年了,一直这样,派出所的钱,谁也不敢少,少了就抓人。测试文字水印6。好了,兄弟,你要是能代表你村的事主,同意交钱和女方私了,我就再给另外几个村长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意思,要是意见一致,咱们就在某个地方见见面,把这事订下来,天黑之前,去一趟女方的家里,和张文轩谈谈价格。”

    我说:“好的,我代表我二哥,同意交钱和女方私了,其它的工作,就麻烦文山哥了。测试文字水印4。”

    周文山又嘿嘿笑了两声,说:“从声音里就听出来大众兄弟是个实诚人,以后有空,咱们哥们会会,喝上两杯。那就先这样,我一会再给你电话吧。我手机没电了,这是在文东哥家里用他家的座机打的,我的手机正在充电,你要有事,可以打我的手机。”

    我说:“好哩,我就等你的消息啦。测试文字水印8。”

    关上手机,我对看着我的李宝石说:“二哥,这是周庄的村长打来的,他说他们村的,也是同意拿钱,咱们等消息吧,他正在问别的村长。”

    李宝石眉头紧皱,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谈到了钱的事,好像派出所这儿也要钱?”

    我说:“是呀,派出所也要钱,可能会每人交两万块钱左右吧。他们现在还没说要钱的事,不过,肯定会要的。”

    李宝石双手抱头,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派出所的钱,更不敢少。

    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拿筷子夹了口菜,端起杯啤酒冲了下去。

    过了一会,李宝石抬起头来,布满红丝的眼睛瞪视着我,嘎声说:“那个张文轩,得要多少?”

    我摇摇头,说:“这个事,现在真不好说,刚才那个村长估计的是十多万,要是六个人分摊,一个人也是二三万块吧。也许多,也许少。”

    李宝石的眼睛都绿了,拿起酒杯,抬起脖子,骨的一声灌了下去,抹了抹嘴巴:“我日他亲娘,把我剥了吧!”

    村长和那些女人们 六十六

    六家的家长,一致同意交钱,而且约好了六家的家长和五个村长见见面,商量一下.地点就订在距离城关派出所不远的一家医院门口.

    我带着李宝石过去的,用摩托车.来到医院门口的时侯,医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十多个人,都是家长和村长.另外三个村长,有的肥头大耳,有的精明干瘦,但都带着一股土地味道,只有一辆轿车旁边,站着一个四十上下很有派头的人,这个人就是周文山.

    周文山看到我过来了,和我一样,虽然是第一次看到对方,马上就感觉到对方是谁.

    周文山走过来,笑着说:“你是大众兄弟吧,我就是周文山.你好.”一边说着,一边伸过手来和我握手.

    我连忙支好摩托车,和周文山握手,说:“你好,文山哥,呵呵,让你们久等了.”

    我和周文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这是因为我们的气质相近,我和他都是农民,但又比旁边的农民多了一些什么,所以有气味相投的亲切感,很快就熟谂起来.

    六家的家长,当然免不了相互抱怨,但都没有办法,目前是要确定拿钱私了,至于数目多少,要派两人去和张文轩谈判,看张文轩要多少钱,六家分摊,谁也不多拿谁也不能少拿,另外,派出所那一份,还是要分摊,也是要派两人和派出所的人谈判.

    最后,大家一致认定,这个光荣而坚巨的任务,非周文山和我莫属.周文山推辞了两下,却不过众人的恳求,也就答应了,我看到有周文山同行,也感到有一种塌实的安全感,也没有推辞,也答应下来.

    周文山是开着轿车的,让我上他的轿车.我把轿车交给李宝石看管.周文山让六家的家长和另外三个村长,先在医院门口等消息,要是累了,可以就近找个饭店去坐一会,不要走远了,我们和张文轩谈好之后,马上就回来.

    一切安排好,周文山就拉着我上了他的轿车.

    轿车开动之后,周文山一手驾驶,一手从车架前拿了一包香烟递给我,我连忙掏自己的香烟,看了看自己的是五块钱一包的将军,周文山的是二十多块钱一包的泰山,也就不好意思让他了,接过来他的烟.周文山自己并不抽烟.

    “大众兄弟,你以前干啥哪?”周文山很随和的问我,没有一点村官的骄横.

    我笑笑,说:“瞎混,干过保安,干过业务,当过车主,一事无成,惭愧,惭愧,白活了三十岁.”

    周文山笑着说:“别这样说,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我看人不会错的,兄弟你现在三十岁,就当上了村长,以后有的是发展潜力.”

    “嘿嘿……”我笑着说:“你还不知道我们村吧?村里没有油水,村长没人愿意干.我这也是捞了个便宜,这不,便宜没捞到,麻烦就先来了.”

    周文山笑起来,说:“我相信你不是想捞油水的人,你是有实干精神的人.”

    我忽然感到了一丝温暖,周文山的话并没有虚假的客气,而是很亲切很自然的说出来,让我感到一种被理解的温暖.

    我说:“文山哥,你这个村长当的好,还能开上轿车,是不是自己有公司?”

    周文山说:“我是先开的公司,又当的村长,干了六( 我是村长 http://www.xlawen.org/kan/28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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