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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急好不，我在外面，怎么了？”
“我和你说，陈羽回来了，他刚刚来我学校了，问你在哪，我说不知道。然后，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曦曦，不然，你今天先别回宿舍了吧”婉瑶在出着主意。
不回宿舍？躲得掉吗？该来的不是都会来吗？
“不用了……”我拒绝婉瑶的提议，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渐渐没了焦距。
“曦曦，你……”婉瑶还想说什么，“瑶瑶，他看到我了”说完，我就把电话关了机。
是的，他看到我了，君临在我和婉瑶的学校之间，想必，他刚刚从婉瑶那出来吧。站在马路对面的他看着我，我慢慢的站起来，我得承认，我是想要逃。只是，那只是想法。
“未必。你……”对面的声音把我唤醒，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下意识的又看向马路对面，陈羽已经慢慢的走过来了，他没变，他真的，回来了。
“程翼，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我马上就和程翼说。
“你有什么事啊”
“你别管了，你赶紧走啊”我急急忙忙的把他往外推。
语气中有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和无助，害怕。
看着程翼走出了大门，又看着陈羽进来，我的心仿佛要跳出了胸腔。
“未必，好久不见啊”陈羽看了我一眼就坐下了。
“是啊，三年了吧”我淡淡的回答他，眼睛确实一直看着眼前的水杯。
“中午了呢，点饭吧”说着他就把服务员叫来，“你好，我要两份番茄牛腩盖饭……”
“不，不，我不要番茄牛腩，我，我不饿，你自己点吧”我很大声的拒绝，看他看着我，我又解释说不饿。
“那，是要几分番茄牛腩盖饭呢？”服务员为难站在原地。
“要两份，谢谢了”
“陈羽，你，我真的不饿”看他的眼神，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在说什么了。
“还记得那时候，你不爱吃番茄，阿姨很着急却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办法。有一天，我去你家玩儿，听到阿姨和我妈说，说你不爱吃番茄，挑食。我就跑到你的面前，告诉你，如果你吃番茄的话，我就和你一起进教堂，如果你不吃，我就不和你一起进了。你看你，现在还不喜欢吃呢”
听他说起这段过往，我的思绪也回到了以前。
那时候，我很讨厌吃番茄，觉得番茄有股怪味道。我妈因为这事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我软硬不吃。后来，有一天陈羽的妈妈带陈羽来我家玩儿，陈羽突然跑到我的面前说，未必，如果你吃番茄的话，我就和你进教堂，如果你不吃，我就不和你进了。当时，我没有觉得高兴，我只是觉得委屈，明明之前答应过我的，现在又提要求了。那个晚上的晚饭，我妈做了番茄牛腩，让我吃，我因为赌气，愣是不肯吃。后来，陈羽他们回去了，我和我妈说，我要吃番茄牛腩。
我妈还被我吓到了，确定了之后，飞速的帮我盛了一碗。我闻到那味道之后，强压下心底里的恶心，吃了一口，吃了之后，我跑到厕所吐了。我妈当时就不想让我吃了。我却倔强的把碗拿过来，一口一口的吃完。
心里想的就是，我一定要和他一起进教堂。
我一直没有亲口告诉他我可以吃番茄了，当时我还是不太吃得惯，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可是，还没等我习惯那个味道，他就离开了。在他不在的三年里，我每一次出去吃饭都是吃番茄牛腩。婉瑶开始的时候骂我，说不值得。我每一次都是固执的点，我想，如果他回来了，看到我能吃的话，他应该会很开心吧。不想着和他一起进教堂了，我只想他开心一点。
但是，能告诉他的时候，我却没有了勇气。不敢拉着他的衣角缠着他让他答应，和我一起进教堂。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为难？”我轻轻的开口，以至于，我在想他有没有听到。
“未必，你的爸爸妈妈还好吧？”
“还好，你呢？”
“嗯，不错”他一直看着我，我一直看着眼前的杯子，不敢看他。
“你一直和李婉瑶在一起呢？三年？”
“是啊，这三年，她一直陪着我。你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一瞬，我想抽自己一巴掌。
回答我的是他平稳的呼吸，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
你好，这是你们点的番茄牛腩。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尴尬。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饭，我觉得儿时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吗？
“吃吧”
我迟迟没有动筷子，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我知道我该自己去问他的。我们在事情发生后，害怕的其实不是结果，而是，结果来临的过程，那种煎熬，你能切肤感受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陈羽，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我最终还是开了口。
“未必，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在这活蹦乱跳的时候，我在美国纽约的医院一直守着她，她躺了三年，你说我该找谁呢？三年来，每个夜晚，我都睡不着，每次做梦我都会看到她站在我面前，张开双臂的拥抱我。可是，我每次醒来，都是午夜里病房里呼吸维持机的声音，嘀嘀嘀的声音显得那么空洞而刺耳。”
颤抖的手告诉他我有多不安和害怕。脸色苍白的我，连眼前的水杯都拿不起来了。他的诉说还没有完。
“我真的不信那会是你做的，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透着的光，明明比我还小却非要摆出是我老大的模样。”说着他笑了出来。
“那时候，人家女生都是骑小小的自行车，但是你非得缠着我教你骑山地车，一次比一次摔的严重。我当时还说了你，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可是，若不是有一次我无意间看见你骑山地车在马路上飞快的速度，我想我直到现在还不敢让你自己骑。也是那一次，我知道原来你有心眼儿了。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也那么强。你说，为什么呢”
他抬头看着我，眼里的讨厌一闪而过。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非得让自己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会骑车还要在他面前摔得到处是伤，为什么我会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情绪失控，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别说了，我求你了，你别说了。”我还是没有忍住，眼眶里的液体不受大脑控制的往外流着。
这一刻，那些，我不愿意想起的，都重新挤进我的大脑。
这一刻，不能窒息的感觉变得清晰起来。
这一刻，那些伤痕血淋林的被他撕开。
之前，和程翼说的是真的，只是有一些我没有说，我不敢说，我不想说。
比如，我差点杀人了。
第十四章 那些残忍的过往，那颗麻木的心脏（上）
和陈羽的见面，在我匆匆的离场后结束。我头也不回的跑出君临，就像跑出那个黑暗的漩涡一样。
“未必，你怎么了？”雅思的惊讶声把宿舍里其他人都吸引了过来。
“未必，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手也那么凉。”
“手怎么抖个不停啊，未必，是不是冷啊。”
“你哭什么啊，谁欺负你了？说名字，老娘打死他！”
……
那个晚上，我哭的歇斯底里，任室友怎么问我都不说话，没办法，她们只能抱着我安慰我。那时候只有眼泪才能冲散我的恐惧，只有眼泪才能表达我内心的崩塌。
我以为我的心都麻木了，我以为我的过往会埋葬在岁月里的，我以为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不会回来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自己又开始做梦了。
没有星星的夜晚，婉瑶给我打了个电话，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那么悲凉的声音，不甘心，不相信却无可奈何。她说
未必，遇见他的时候，是我最狼狈的时候。我和别人打架，是他把我带到医务室的，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我那么关心。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相信，我对沈枫真的是一见钟情。当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吗？我当时就告诉自己，我要改变。我和以前的兄弟断了联系，为此，还被人打过，他们骂我狼心狗肺为了一个男的而背叛了他们之间的义气。当时我们年纪小，可是，我们相信的就是彼此间的兄弟情，那是支撑我们在面对找渣的人的时候最大的靠山了。
为了他，我留了我以前最讨厌的长头发，我觉得长头发太麻烦了，可是有一次他无意间说他很喜欢长头发的女生，我就决定不剪头发了。我还买了很多裙子，为了他变成我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了。你知道吗，那四年，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有时候站在镜子面前，我会摸着长头发问自己，那是谁。
四年，他骗了我整整四年。这四年，我把真实的自己丢了，我把最珍贵的兄弟扔了，可是最后，他把我弃了。
我怎么甘心，我怎么会甘心呢！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当初做这些事的是我自己啊。未必，我好恨我自己啊，好恨好恨。
婉瑶的声音透着一丝绝望，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安慰她。
我决定第二天就去找沈枫。
第二天，我来到沈枫的班上，他不在，我就在楼梯的拐角处等他。等来的不是沈枫而是陈羽，还有一个人。我当时只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就赶紧往楼上走了两步，千万不可以让陈羽知道我来找沈枫，不然他会说我的。
“陈羽，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女生问
“卉琳，未必是我的妹妹，真的，不然我不早和她在一起了？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
“真的吗？我不希望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人”那个女生还是担心
“真的是这样的，不然，我把未必叫来让她和你说？”
“没事，我相信你”女生最后相信
“那你是答应了吗？”
“嗯”
“卉琳，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陈羽开心的声音传来，而我，整个人都懵了。
陈羽是在追别人吗？他现在有女朋友了？那我呢？我不信，我不相信，我快速的跑下楼，想找他问清楚，却没有人了。
那一天，我没有等到沈枫，我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陈羽送我回家，我正想问他，他就先和我说了
“未必，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吧”
“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且今天她答应了我做我女朋友了，怎么样，为我开心吧”
就像是耳旁想起了一记炸雷，我的思绪全部都炸飞了，是真的，当时的脑海里就是这三个字，是真的，是真的……
“未必，你在听吗？”
“我……”当时脑子一片麻乱，压根就不知道要怎么回他的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我家的楼下
“未必，看你今天好像不舒服，你先回家休息吧，我走了，明天介绍给你认识吧”看他开心的背影，我想了很久的话才说出了口，陈羽，那我怎么办呢？
那个晚上，我一直都在想明天要怎么说话才能让那个女的知难而退，听今天他们的对话，那个女的好像对这方面有些敏感。当时的自己，全部都在想这件事情了。当时的我们觉得，那种捍卫就想英勇的骑士一样，可是，事实告诉我们，那种捍卫就像是小丑一样在舞台上自导自演着。
“未必，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常卉琳。卉琳，这是未必。”
“未必，你好，你的名字早有耳闻啊，听说你和羽的关系很好，还要你多指教啦”她俏皮的说
“你好，但是，我没打算指教啊。我以后是要和陈羽进教堂的人。所以……”话还没说完，陈羽和常卉琳就对视一眼的笑了。
那种感觉一辈子一次就够了，你一直当作天条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只是个笑话。而那个别人中的一个，亲口答应过你。
“未必，你确定是一起进教堂吗？”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你可以当我的伴娘的，这样也算是一起了啊”常卉琳的话刚刚说完，我就摔了一巴掌给她。那句话在我看来，是讽刺，挑衅和不屑。
那个时候，我们懂什么，又不懂什么。那一巴掌的甩出换来的是陈羽的怒吼。
“未必，你疯了吧，发什么疯呢”陈羽吼完，就牵着常卉琳离开了，头也不回。那一刻，麻木的不仅仅是我的手还有我的心。
第十五章 那些残忍的过往，那颗麻木的心脏（下）
那一天，我都在难过。
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这几年不都好好的吗。现在是怎么了？ 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啊，我改就是啦。也就是那个晚上，陈羽说他有事就先走了，我值日就晚回了一会儿。
想不到就遇见婉瑶打架，准确来说是有人打婉瑶。
当那个啤酒瓶砸在那个女的头上的时候，我那一瞬间心脏都停了，周围什么都听不见了。看着眼前的人慢慢的倒下去，看见她的后脑勺流出的血，看到有个人从远处跑来，我只是不断地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婉瑶，我不想杀她的，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时候，我想到的人是陈羽。
婉瑶拉着我狂奔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句，卉琳。那声音，我至今不会忘，陈羽。
事情发生后的两天，我不敢去学校，不敢出门，甚至不敢接电话。我爸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我我什么都不说，没办法，他们只能打电话给我的班主任，问是不是学校发生了什么事。班主任告诉他们，说是昨天有人打架，应该是被我看见了，被吓到了。让我在家休息几天。
再回到学校是三天后了。
学校的人没在议论那晚的事了。我去找陈羽，却被告之，陈羽和沈枫一起离开了，不读了。一起不见的还有常卉琳。我恍恍惚惚的找到婉瑶，婉瑶一定知道。
婉瑶见到我的时候，眼泪就啪啪啪的往下掉，她把我牵到田径场上，不管我一路上的询问，她越走越快，最后我要小跑才能跟上她。
到了田径场她才放开我的手，因为已经上课了，当时那儿就没人了，很安静的环境。
“婉瑶，陈羽呢？”我拽过她就问。
“他，他和沈枫都走了，不回来了”她看着地上，轻轻的说
“走了？走去哪了？常卉琳呢，她怎么样了？”
“常卉琳的情况不太知道，不过她没有死。那天晚上被送进了中心医院，但是当时没有了医生，只有值班的护士，医生赶来的时候，已经错过最佳治疗的时间了。第二天就给转了院。她的爸妈刚开始是想来学校找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第三天听说就去了国外。”
“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什么意思？陈羽呢，他也去了吗？”我看着婉瑶问她
“是，他和她一起走的”
走了？他走了？这都怎么了？这才几天啊，怎么都变了？骗我的吧，婉瑶是在骗我的吧？
“婉瑶你骗我吧，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陈羽哪都没去对不对？”我拉着婉瑶的手，笑着问她。
“未必，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怎么这么傻呢？”婉瑶一把抱住我，在我的肩头哭的不停。
“不会的，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怎么会呢，我差点杀人了，我差点杀人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崩溃的说着。
“我，再也不能和陈羽在一起了，我配不上他了，我差点杀了他喜欢的人，他会恨我吗？婉瑶，我怎么会这样啊，怎么办啊”
那一天，是我这一辈子最绝望的时候。
我完全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他离开了。我还没和他说，想和他一起进教堂是想做他的新娘。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青春的我们，到底凭什么坚持自己心里所想；是凭着满腔热情还是一厢情愿？在我们懂或不懂爱情的时候，就遇见了那个让我们付出最纯粹的感情的人，并且坚信自己会和他能走到最后，那么纯真，那么愚蠢。
初恋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记忆深刻吧。那暗恋呢？是一厢情愿的强迫还是炽热心意的冷却？
醒来的时候，脸上湿湿的。
又开始了，那个梦又开始了。
他们离开的第一年，我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整晚整晚的做梦，每晚都会被吓醒。梦里黑黢黢的夜，梦里满脸是血的常卉琳，梦里愤怒的陈羽。这一切，我成了我的心结。谁都打不开。
婉瑶见我这样，把我带到了一个心理医生那儿，在那，我治疗了一年。那一年里，我听到了一个全新的名字，抑郁症。第二年，我的症状才有好转。不太去那了，那时候，张医生和我说，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再去触碰关于那些事的人或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
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一段想拼命埋没的过去，一颗麻木的心脏。
现在，他回来了。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常卉琳确实没有死，可是成了植物人了。这一刻，我是该感谢吗？
陈羽守了她整整三年，在我去治疗的时候，在我每晚被吓醒而无助的时候，在我难过的快要死掉的时候，而这一切，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婉瑶和我说，那都是她自己做的，她好恨自己。现在，我也好恨自己。
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我的手机，开机后，未接来电的显示是39个。名字有婉瑶，有程翼。程翼，那个像光一样的少年，我不愿意他触碰这份不属于他的黑暗。我想如果他这抹阳光没有意外的照进我的世界，我会忍受得了这份沉沉的黑暗。而现在，我会有点害怕即将到来的所有。
麻木很久的心脏似乎才能够有所感知，却又即将变得麻木。难过的不是结局而是过程。就像一个要被判刑的人害怕的不是结果而是站在法庭上的等待。
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
“喂，婉瑶”
“曦曦，怎么了，怎么关机了，他找到你了？”婉瑶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此刻竟有安慰我的功效。
“没事，手机没电了。没什么事，他没把我怎么样。只是说这几年他过得怎么样”
“曦曦，常卉琳……”
“她变成植物人了”
“变成植物人了？没事没事，她会好的”婉瑶故作轻松地说。
“瑶瑶，不用安慰我，真的，我刚刚查了，植物人一旦超过六个月还没醒的，已经很难醒过来了”
“曦曦，你别这样，会有办法的。当初他们既然没有找我们，现在一定也不会啊”婉瑶急急的说
“李婉瑶，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们要找的都是我未必一个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记住了”
“曦曦，不是这样的，不是……”
“就是这样的，你要知道，现在你有男朋友了，他不知道这些，既然这样。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婉瑶，我只希望，如果，我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去看我爸妈，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这些年，真的很对不起他们，
第十六章 像月亮一样守护
和婉瑶聊完之后，我很久都没有动作。我在想最后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未必，我们会有自己的幸福的。一定会的，你一定要等着。
想到这，我给程翼打了电话。
“喂，程翼吗？你睡了吗？”
“没有啊，我在等你的电话。”
“嗯，刚刚你打我那么多电话，我能不回你一个吗？万一你报警了，我不就丢脸丢大了？”我哈哈的笑着。
“我不会报警的。我知道你见了陈羽，所以，我不会担心你会有威胁。”他平静地说着
“是啊，我今天见了陈羽。聊了很久哦”
“是吗？都聊什么了？”
“就聊了聊最近三年过的怎么样啊。很开心他过得很好，这次回来他是回来见见旧人的”我不在意的说。
“未必，在我面前，你还需要装吗？就像你说的，我能看懂你的笑容，那你怎么就不知道我能听见你的悲伤呢？”他有些无奈地说着
“悲伤，为什么悲伤啊。见到很久没见到的人，我不是应该开心吗？喜欢了那么多年呢！”我问他
“是啊，就因为你喜欢了那么多年，所以你受的伤更重。我不想见你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说实话，你是害怕吧，你已经结痂的伤疤，就这样被他一把给掀开了。你是难过吧，当初发生了那样事后，陪在你身边的不是你爱的人。”他一针见血的说着。
“那又怎么样呢，事情都过了那么久，早都该翻篇了不是吗”我问他
“是啊，是应该翻篇了，但是你真的翻篇了，没有，三年来，你应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吧。你没有安全感吧，所以才会变得冷傲。别人以为你是这种性格，但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把真的自己藏起来了啊。”
“程翼，能不能不说了？你对我有多少了解呢？”
“说中了吧。他的回来让你惶恐不安了吧，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女该和他有什么关系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今天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些吗？就是想剖析这三年我的生活吗。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我可以挂了？”
“未必，我想和你说的，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我会陪伴你。所以你不要难过害怕。我会让你依靠，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了。所以，你能不能放下你的疏离。”他的话在这沉沉黑夜里格外的清晰。以至于，我不相信这是我刚刚听到的。
“程翼，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放下你的疏离。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他又说了一遍
“程翼，这句话不能乱说的。真的，至少你不该对我说的”
“未必，你听好了。不管以后，你在哪，或是我在哪，我都会守护你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就像是他第一次送我菊花一样。我很感动。
但是，我很清醒。
“程翼，你知道吗，遇见你，就像是见到了阳光。耀眼而又温度，我有时候真的不愿意离开。甚至，我真的离不开了。可是陈羽的回来让我清醒了。你看看现在的天，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我就象是这样的黑夜，你的光照不进来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我不要做阳光吧，我做月亮好了。这样我既有阳光的温度不热但可以照亮你啦”
“你到底懂不懂，我们不会在一起的。我差点杀了人啊，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变成植物人了，我随时会去坐牢的。你懂不懂，懂不懂……”我颤抖着声音说。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过失伤害的。就算你要坐牢，我也会等你的”
“谁稀罕你等啊，我很讨厌你的，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是不是以为这样的自己很伟大啊。我告诉你，一点都不，你这样我最讨厌了，在我困难的时候说这些，怎么，是想装作自己有多么的伟大吗？在我这里，你找到自己做圣人的快感了吗？找到了就滚！你以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啊。”我不客气的说着刻薄的话。
“未必，我不是圣人。但是我是个男人。我知道自己说话是要负责的。不管你刚刚说的话是气话还是实话，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喜欢也许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在我心里是有分量的。也许在别人眼里，你是个犯人，但在我的眼里，你是那个倔强到不可思议的女孩。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只是无意间伤害了一个人，即便这个人现在是植物人，但是，你也没比她好到哪去。换个想法，你比她受的伤更大。我是自以为是，可那仅仅只是对你。”他听了我的话没有生气，而是语气平缓的说着这些。
“不要，我还不清的”
如果爱情是需要还的，那就不叫Zuo爱情了。
那是那晚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看着桌上放着的菊花，虽然已经凋谢了，我还是没有把它丢掉。有时候想，如果我当初最先遇见的是这个男孩，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有时候又会想，如果我能预见未来，有是不是会少点遗憾和难过呢？
第十七章 那些债，你是不是该还了
三天后，我刚刚下宿舍的楼，就看到了陈羽。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我问他
“很难吗？我只是问问音乐学院的女生住哪栋楼，就有人告诉我了啊，未必，我想我们需要聊聊了。”
“三天前没有聊吗？我以为那时候已经聊的很多了”
“你是真的天真吗？你让一个人变成植物人了，你还想什么都不做吗？未必，有些债，当时不讨不代表一辈子不用那个还的”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让我还债的对吧？”我这次抬起头来看他
“是啊。未必，你是独生女，她也是啊。做人，要公平啊”
“陈羽，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就问你这一句。你认真的回答我”
“未必，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把你当妹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的”
“妹妹？那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答应我和我进教堂，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你身边的人叫我嫂子的时候，你不阻止。为什么？公平？我什么时候有过那玩意儿？
我往后退了好几步，勉强才站稳。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我想看明白他，这么多年我想看清楚他。
“未必，我不想瞒着你，她爸妈和我说，一定让你有应有的报应。”
“应有的报应？哈哈，是想让我和她女儿一样，躺在床上一辈子吗？是吗？”我笑着问他
“未必，注意你的话！”看他蹙着眉头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是表情来面对他。
“未必，去警察局吧”他看着我说
我那一刻不可置信的看他。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自己才明白这种感觉有多么的糟糕。
自首。坐牢。似乎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如果我不呢？”我问他
“那就只有我去了，我向警察说明一下”
“陈羽，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无情了。想不到，你根本就没有心。”我看着他说
“未必，我已经帮你办了退学手续，我陪你回去。记得，你不愿意去医院的时候，也是我陪你去的”
“你……你已经办了？难怪这三天你不来找我，呵呵。还真快啊。不用了，我早已经习惯一个人去医院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陪伴了”
说完，我看见他眸子暗了暗。
“陈羽，能不能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把一些东西处理好？就一天”
“半天。我只能给你半天的时间，下午两点，我们坐车回去”
“陈羽，你好狠”
说完我就走了，我没有时间了。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好多人没有见。
“程翼，出来一下吧”
“未必，你怎么来这了？”他很意外，看见我来找他
“程翼，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和你说的话吗？现在变成真的了，我想我需要离开了。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见到。但是，我想和你说，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暖的阳光，你很耀眼，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未必，你要回去吗？”
“对啊，是还债的时候了”
“那我想我也需要你记得我说的话，我会是那轮月亮，我会守护你的。”
“现在你这么说，我想以后你会变一种想法的”
“那你等着吧”
“好，那我走了，再见”
再也不见。
“沫睇，我家里有些事，我今天要回家了。你们不要太想我哦。”
“老七，你怎么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说吧，几天之后要我们去接你啊”
这次，应该再也不用你们去接我了。
“沫睇，谢谢你们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么帮我，我真的很谢谢你们。不管以后你们听到什么，我希望你们不会对我又不好的想法，我想告诉你们，我是真心实意的对你们。还有请原谅。”我拉着沫睇的手，说完我就想走了。
沫睇一把拽住我的手，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摇摇头，看着班主任来了，我连忙就走了。我怕我会哭。
“现在，我来宣布一件事，我们班上的未必同学，因为家里发生了点事，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
“老师，搞错了吧，未必怎么会退学呢？”
“就是啊，刚刚她还在这和我说话呢。”刚刚？沫睇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转身就往外跑，宿舍其他人一见她这样就一起往外跑。
等她们跑回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没有人了。未必的东西还原封不动的放着，她的桌子上压着一封信。
宿舍的亲爱们：
当你们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是已经在车站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不想见到你们的眼泪。
这一年，我身为宿舍的老幺，有着太多的小脾气和倔强了。你们一直都在包容着，我都知道，我想说谢谢，可是觉得，我们说这些是不是太生分了呢？现在终于可以说了。谢谢了。
这次我回家是因为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们这件事，我怕你们会怕我；我怕你们会疏离我；我怕你们会不要我；现在我想时候和你们说出来了，因为我更怕，这件事你们会从别人的口里知道，那样只会更加的糟糕，对吗？
其实，这次我回家，是要回去自首的。三年前，我让一个人住了院，变成了植物人，现在，我要回去自首了。要感谢讨债的人现在才出现，不然我想我不会遇见你们。
我想，你们会原谅我的吧。
原谅我的隐瞒；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过失；
你们以后一定要记得拿钥匙，记得去年冬天，你们没拿钥匙就出了门，我的钥匙又被你们锁在宿舍，没办法我只有去问宿管阿姨借，结果，被宿管阿姨训了半个小时。你们当时还笑我来着的吧。你们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特别是张忞和沫睇，你们经常会因为不吃饭胃痛吧。雅思，唐糖，肖晓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暖，每次亲戚串门都像是世界末日一样。至于琦丽，要按时睡觉，别再做个夜猫子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能记住的大概就只有这些了。还有啊，宿舍的卫生要做好。我的东西都来不及拿，你们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吧。这次，不用再等我回来告诉我了。
祝你们，都幸福。
未必
2014年11月21日
“所以老七就这样离开了吗？”
“她太过分了，她怎么能骗我们呢？如果她早说，我该就对更好的。笨蛋！”
“我告诉你们，谁敢动老七的东西，老娘和她没完！老七会回来的！”
第十八章 这种结果，您还满意吗？
踏上火车的我，手里拖着一个半空的箱子。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楼房，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来到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给了我温暖，给了我一段阳光，给了我一些希望。
都说希望是自己给自己的，其实，应该是曾经接触过希望的人心里才会对希望产生一丝期待。就象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阳光照进我的生命，但是自从有过阳光照进后，我就不想那抹阳光消失了。
可是，有些事是无能无力的。比起实际里的惩罚，我更抗拒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所以，现在的结局，也算是我愿意看到的吧。
嘀嘀嘀~~~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拉开包，手机上的名字让我的手微微颤抖。
“喂，曦曦，你在哪呢？”婉瑶总是那么的急，总是那么的关心。
“瑶瑶，我走了。你好好上课，好好的生活。记得按时吃饭，当初你的身体不好，还在医院打了针的。不要和唐钰吵架，我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走了？你去哪？你回来，你回来。”婉瑶开始哭，听声音她在跑。
“你别跑了，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瑶瑶，这次我回不去了。”我看着远处的云，我怕，怕一低头就会哭，会流泪，
“你怎么能走呢？当初我们说好一起考这座城市。我们说好一起出来一起回去的。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不会失手打伤她的，对不起，曦曦……我该怎么办？”
“李婉瑶，你记得，当初是我自己打的，怎么都和你无关。当初的事，我自己都原谅不了我自己，更何况( 未必不是你 http://www.xlawen.org/kan/2905/ )
“我和你说，陈羽回来了，他刚刚来我学校了，问你在哪，我说不知道。然后，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曦曦，不然，你今天先别回宿舍了吧”婉瑶在出着主意。
不回宿舍？躲得掉吗？该来的不是都会来吗？
“不用了……”我拒绝婉瑶的提议，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渐渐没了焦距。
“曦曦，你……”婉瑶还想说什么，“瑶瑶，他看到我了”说完，我就把电话关了机。
是的，他看到我了，君临在我和婉瑶的学校之间，想必，他刚刚从婉瑶那出来吧。站在马路对面的他看着我，我慢慢的站起来，我得承认，我是想要逃。只是，那只是想法。
“未必。你……”对面的声音把我唤醒，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下意识的又看向马路对面，陈羽已经慢慢的走过来了，他没变，他真的，回来了。
“程翼，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我马上就和程翼说。
“你有什么事啊”
“你别管了，你赶紧走啊”我急急忙忙的把他往外推。
语气中有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和无助，害怕。
看着程翼走出了大门，又看着陈羽进来，我的心仿佛要跳出了胸腔。
“未必，好久不见啊”陈羽看了我一眼就坐下了。
“是啊，三年了吧”我淡淡的回答他，眼睛确实一直看着眼前的水杯。
“中午了呢，点饭吧”说着他就把服务员叫来，“你好，我要两份番茄牛腩盖饭……”
“不，不，我不要番茄牛腩，我，我不饿，你自己点吧”我很大声的拒绝，看他看着我，我又解释说不饿。
“那，是要几分番茄牛腩盖饭呢？”服务员为难站在原地。
“要两份，谢谢了”
“陈羽，你，我真的不饿”看他的眼神，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在说什么了。
“还记得那时候，你不爱吃番茄，阿姨很着急却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办法。有一天，我去你家玩儿，听到阿姨和我妈说，说你不爱吃番茄，挑食。我就跑到你的面前，告诉你，如果你吃番茄的话，我就和你一起进教堂，如果你不吃，我就不和你一起进了。你看你，现在还不喜欢吃呢”
听他说起这段过往，我的思绪也回到了以前。
那时候，我很讨厌吃番茄，觉得番茄有股怪味道。我妈因为这事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我软硬不吃。后来，有一天陈羽的妈妈带陈羽来我家玩儿，陈羽突然跑到我的面前说，未必，如果你吃番茄的话，我就和你进教堂，如果你不吃，我就不和你进了。当时，我没有觉得高兴，我只是觉得委屈，明明之前答应过我的，现在又提要求了。那个晚上的晚饭，我妈做了番茄牛腩，让我吃，我因为赌气，愣是不肯吃。后来，陈羽他们回去了，我和我妈说，我要吃番茄牛腩。
我妈还被我吓到了，确定了之后，飞速的帮我盛了一碗。我闻到那味道之后，强压下心底里的恶心，吃了一口，吃了之后，我跑到厕所吐了。我妈当时就不想让我吃了。我却倔强的把碗拿过来，一口一口的吃完。
心里想的就是，我一定要和他一起进教堂。
我一直没有亲口告诉他我可以吃番茄了，当时我还是不太吃得惯，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可是，还没等我习惯那个味道，他就离开了。在他不在的三年里，我每一次出去吃饭都是吃番茄牛腩。婉瑶开始的时候骂我，说不值得。我每一次都是固执的点，我想，如果他回来了，看到我能吃的话，他应该会很开心吧。不想着和他一起进教堂了，我只想他开心一点。
但是，能告诉他的时候，我却没有了勇气。不敢拉着他的衣角缠着他让他答应，和我一起进教堂。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为难？”我轻轻的开口，以至于，我在想他有没有听到。
“未必，你的爸爸妈妈还好吧？”
“还好，你呢？”
“嗯，不错”他一直看着我，我一直看着眼前的杯子，不敢看他。
“你一直和李婉瑶在一起呢？三年？”
“是啊，这三年，她一直陪着我。你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一瞬，我想抽自己一巴掌。
回答我的是他平稳的呼吸，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
你好，这是你们点的番茄牛腩。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尴尬。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饭，我觉得儿时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吗？
“吃吧”
我迟迟没有动筷子，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我知道我该自己去问他的。我们在事情发生后，害怕的其实不是结果，而是，结果来临的过程，那种煎熬，你能切肤感受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陈羽，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我最终还是开了口。
“未必，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在这活蹦乱跳的时候，我在美国纽约的医院一直守着她，她躺了三年，你说我该找谁呢？三年来，每个夜晚，我都睡不着，每次做梦我都会看到她站在我面前，张开双臂的拥抱我。可是，我每次醒来，都是午夜里病房里呼吸维持机的声音，嘀嘀嘀的声音显得那么空洞而刺耳。”
颤抖的手告诉他我有多不安和害怕。脸色苍白的我，连眼前的水杯都拿不起来了。他的诉说还没有完。
“我真的不信那会是你做的，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透着的光，明明比我还小却非要摆出是我老大的模样。”说着他笑了出来。
“那时候，人家女生都是骑小小的自行车，但是你非得缠着我教你骑山地车，一次比一次摔的严重。我当时还说了你，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可是，若不是有一次我无意间看见你骑山地车在马路上飞快的速度，我想我直到现在还不敢让你自己骑。也是那一次，我知道原来你有心眼儿了。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也那么强。你说，为什么呢”
他抬头看着我，眼里的讨厌一闪而过。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非得让自己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会骑车还要在他面前摔得到处是伤，为什么我会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情绪失控，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别说了，我求你了，你别说了。”我还是没有忍住，眼眶里的液体不受大脑控制的往外流着。
这一刻，那些，我不愿意想起的，都重新挤进我的大脑。
这一刻，不能窒息的感觉变得清晰起来。
这一刻，那些伤痕血淋林的被他撕开。
之前，和程翼说的是真的，只是有一些我没有说，我不敢说，我不想说。
比如，我差点杀人了。
第十四章 那些残忍的过往，那颗麻木的心脏（上）
和陈羽的见面，在我匆匆的离场后结束。我头也不回的跑出君临，就像跑出那个黑暗的漩涡一样。
“未必，你怎么了？”雅思的惊讶声把宿舍里其他人都吸引了过来。
“未必，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手也那么凉。”
“手怎么抖个不停啊，未必，是不是冷啊。”
“你哭什么啊，谁欺负你了？说名字，老娘打死他！”
……
那个晚上，我哭的歇斯底里，任室友怎么问我都不说话，没办法，她们只能抱着我安慰我。那时候只有眼泪才能冲散我的恐惧，只有眼泪才能表达我内心的崩塌。
我以为我的心都麻木了，我以为我的过往会埋葬在岁月里的，我以为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不会回来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自己又开始做梦了。
没有星星的夜晚，婉瑶给我打了个电话，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那么悲凉的声音，不甘心，不相信却无可奈何。她说
未必，遇见他的时候，是我最狼狈的时候。我和别人打架，是他把我带到医务室的，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我那么关心。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相信，我对沈枫真的是一见钟情。当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吗？我当时就告诉自己，我要改变。我和以前的兄弟断了联系，为此，还被人打过，他们骂我狼心狗肺为了一个男的而背叛了他们之间的义气。当时我们年纪小，可是，我们相信的就是彼此间的兄弟情，那是支撑我们在面对找渣的人的时候最大的靠山了。
为了他，我留了我以前最讨厌的长头发，我觉得长头发太麻烦了，可是有一次他无意间说他很喜欢长头发的女生，我就决定不剪头发了。我还买了很多裙子，为了他变成我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了。你知道吗，那四年，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有时候站在镜子面前，我会摸着长头发问自己，那是谁。
四年，他骗了我整整四年。这四年，我把真实的自己丢了，我把最珍贵的兄弟扔了，可是最后，他把我弃了。
我怎么甘心，我怎么会甘心呢！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当初做这些事的是我自己啊。未必，我好恨我自己啊，好恨好恨。
婉瑶的声音透着一丝绝望，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安慰她。
我决定第二天就去找沈枫。
第二天，我来到沈枫的班上，他不在，我就在楼梯的拐角处等他。等来的不是沈枫而是陈羽，还有一个人。我当时只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就赶紧往楼上走了两步，千万不可以让陈羽知道我来找沈枫，不然他会说我的。
“陈羽，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女生问
“卉琳，未必是我的妹妹，真的，不然我不早和她在一起了？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
“真的吗？我不希望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人”那个女生还是担心
“真的是这样的，不然，我把未必叫来让她和你说？”
“没事，我相信你”女生最后相信
“那你是答应了吗？”
“嗯”
“卉琳，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陈羽开心的声音传来，而我，整个人都懵了。
陈羽是在追别人吗？他现在有女朋友了？那我呢？我不信，我不相信，我快速的跑下楼，想找他问清楚，却没有人了。
那一天，我没有等到沈枫，我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晚上陈羽送我回家，我正想问他，他就先和我说了
“未必，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你说吧”
“我有喜欢的人了，并且今天她答应了我做我女朋友了，怎么样，为我开心吧”
就像是耳旁想起了一记炸雷，我的思绪全部都炸飞了，是真的，当时的脑海里就是这三个字，是真的，是真的……
“未必，你在听吗？”
“我……”当时脑子一片麻乱，压根就不知道要怎么回他的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我家的楼下
“未必，看你今天好像不舒服，你先回家休息吧，我走了，明天介绍给你认识吧”看他开心的背影，我想了很久的话才说出了口，陈羽，那我怎么办呢？
那个晚上，我一直都在想明天要怎么说话才能让那个女的知难而退，听今天他们的对话，那个女的好像对这方面有些敏感。当时的自己，全部都在想这件事情了。当时的我们觉得，那种捍卫就想英勇的骑士一样，可是，事实告诉我们，那种捍卫就像是小丑一样在舞台上自导自演着。
“未必，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常卉琳。卉琳，这是未必。”
“未必，你好，你的名字早有耳闻啊，听说你和羽的关系很好，还要你多指教啦”她俏皮的说
“你好，但是，我没打算指教啊。我以后是要和陈羽进教堂的人。所以……”话还没说完，陈羽和常卉琳就对视一眼的笑了。
那种感觉一辈子一次就够了，你一直当作天条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只是个笑话。而那个别人中的一个，亲口答应过你。
“未必，你确定是一起进教堂吗？”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你可以当我的伴娘的，这样也算是一起了啊”常卉琳的话刚刚说完，我就摔了一巴掌给她。那句话在我看来，是讽刺，挑衅和不屑。
那个时候，我们懂什么，又不懂什么。那一巴掌的甩出换来的是陈羽的怒吼。
“未必，你疯了吧，发什么疯呢”陈羽吼完，就牵着常卉琳离开了，头也不回。那一刻，麻木的不仅仅是我的手还有我的心。
第十五章 那些残忍的过往，那颗麻木的心脏（下）
那一天，我都在难过。
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这几年不都好好的吗。现在是怎么了？ 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啊，我改就是啦。也就是那个晚上，陈羽说他有事就先走了，我值日就晚回了一会儿。
想不到就遇见婉瑶打架，准确来说是有人打婉瑶。
当那个啤酒瓶砸在那个女的头上的时候，我那一瞬间心脏都停了，周围什么都听不见了。看着眼前的人慢慢的倒下去，看见她的后脑勺流出的血，看到有个人从远处跑来，我只是不断地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婉瑶，我不想杀她的，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当这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时候，我想到的人是陈羽。
婉瑶拉着我狂奔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句，卉琳。那声音，我至今不会忘，陈羽。
事情发生后的两天，我不敢去学校，不敢出门，甚至不敢接电话。我爸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我我什么都不说，没办法，他们只能打电话给我的班主任，问是不是学校发生了什么事。班主任告诉他们，说是昨天有人打架，应该是被我看见了，被吓到了。让我在家休息几天。
再回到学校是三天后了。
学校的人没在议论那晚的事了。我去找陈羽，却被告之，陈羽和沈枫一起离开了，不读了。一起不见的还有常卉琳。我恍恍惚惚的找到婉瑶，婉瑶一定知道。
婉瑶见到我的时候，眼泪就啪啪啪的往下掉，她把我牵到田径场上，不管我一路上的询问，她越走越快，最后我要小跑才能跟上她。
到了田径场她才放开我的手，因为已经上课了，当时那儿就没人了，很安静的环境。
“婉瑶，陈羽呢？”我拽过她就问。
“他，他和沈枫都走了，不回来了”她看着地上，轻轻的说
“走了？走去哪了？常卉琳呢，她怎么样了？”
“常卉琳的情况不太知道，不过她没有死。那天晚上被送进了中心医院，但是当时没有了医生，只有值班的护士，医生赶来的时候，已经错过最佳治疗的时间了。第二天就给转了院。她的爸妈刚开始是想来学校找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第三天听说就去了国外。”
“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什么意思？陈羽呢，他也去了吗？”我看着婉瑶问她
“是，他和她一起走的”
走了？他走了？这都怎么了？这才几天啊，怎么都变了？骗我的吧，婉瑶是在骗我的吧？
“婉瑶你骗我吧，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陈羽哪都没去对不对？”我拉着婉瑶的手，笑着问她。
“未必，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怎么这么傻呢？”婉瑶一把抱住我，在我的肩头哭的不停。
“不会的，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怎么会呢，我差点杀人了，我差点杀人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崩溃的说着。
“我，再也不能和陈羽在一起了，我配不上他了，我差点杀了他喜欢的人，他会恨我吗？婉瑶，我怎么会这样啊，怎么办啊”
那一天，是我这一辈子最绝望的时候。
我完全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他离开了。我还没和他说，想和他一起进教堂是想做他的新娘。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青春的我们，到底凭什么坚持自己心里所想；是凭着满腔热情还是一厢情愿？在我们懂或不懂爱情的时候，就遇见了那个让我们付出最纯粹的感情的人，并且坚信自己会和他能走到最后，那么纯真，那么愚蠢。
初恋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记忆深刻吧。那暗恋呢？是一厢情愿的强迫还是炽热心意的冷却？
醒来的时候，脸上湿湿的。
又开始了，那个梦又开始了。
他们离开的第一年，我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状态。整晚整晚的做梦，每晚都会被吓醒。梦里黑黢黢的夜，梦里满脸是血的常卉琳，梦里愤怒的陈羽。这一切，我成了我的心结。谁都打不开。
婉瑶见我这样，把我带到了一个心理医生那儿，在那，我治疗了一年。那一年里，我听到了一个全新的名字，抑郁症。第二年，我的症状才有好转。不太去那了，那时候，张医生和我说，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再去触碰关于那些事的人或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
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一段想拼命埋没的过去，一颗麻木的心脏。
现在，他回来了。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常卉琳确实没有死，可是成了植物人了。这一刻，我是该感谢吗？
陈羽守了她整整三年，在我去治疗的时候，在我每晚被吓醒而无助的时候，在我难过的快要死掉的时候，而这一切，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婉瑶和我说，那都是她自己做的，她好恨自己。现在，我也好恨自己。
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我的手机，开机后，未接来电的显示是39个。名字有婉瑶，有程翼。程翼，那个像光一样的少年，我不愿意他触碰这份不属于他的黑暗。我想如果他这抹阳光没有意外的照进我的世界，我会忍受得了这份沉沉的黑暗。而现在，我会有点害怕即将到来的所有。
麻木很久的心脏似乎才能够有所感知，却又即将变得麻木。难过的不是结局而是过程。就像一个要被判刑的人害怕的不是结果而是站在法庭上的等待。
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
“喂，婉瑶”
“曦曦，怎么了，怎么关机了，他找到你了？”婉瑶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此刻竟有安慰我的功效。
“没事，手机没电了。没什么事，他没把我怎么样。只是说这几年他过得怎么样”
“曦曦，常卉琳……”
“她变成植物人了”
“变成植物人了？没事没事，她会好的”婉瑶故作轻松地说。
“瑶瑶，不用安慰我，真的，我刚刚查了，植物人一旦超过六个月还没醒的，已经很难醒过来了”
“曦曦，你别这样，会有办法的。当初他们既然没有找我们，现在一定也不会啊”婉瑶急急的说
“李婉瑶，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们要找的都是我未必一个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记住了”
“曦曦，不是这样的，不是……”
“就是这样的，你要知道，现在你有男朋友了，他不知道这些，既然这样。就永远不要让他知道。婉瑶，我只希望，如果，我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去看我爸妈，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这些年，真的很对不起他们，
第十六章 像月亮一样守护
和婉瑶聊完之后，我很久都没有动作。我在想最后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未必，我们会有自己的幸福的。一定会的，你一定要等着。
想到这，我给程翼打了电话。
“喂，程翼吗？你睡了吗？”
“没有啊，我在等你的电话。”
“嗯，刚刚你打我那么多电话，我能不回你一个吗？万一你报警了，我不就丢脸丢大了？”我哈哈的笑着。
“我不会报警的。我知道你见了陈羽，所以，我不会担心你会有威胁。”他平静地说着
“是啊，我今天见了陈羽。聊了很久哦”
“是吗？都聊什么了？”
“就聊了聊最近三年过的怎么样啊。很开心他过得很好，这次回来他是回来见见旧人的”我不在意的说。
“未必，在我面前，你还需要装吗？就像你说的，我能看懂你的笑容，那你怎么就不知道我能听见你的悲伤呢？”他有些无奈地说着
“悲伤，为什么悲伤啊。见到很久没见到的人，我不是应该开心吗？喜欢了那么多年呢！”我问他
“是啊，就因为你喜欢了那么多年，所以你受的伤更重。我不想见你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说实话，你是害怕吧，你已经结痂的伤疤，就这样被他一把给掀开了。你是难过吧，当初发生了那样事后，陪在你身边的不是你爱的人。”他一针见血的说着。
“那又怎么样呢，事情都过了那么久，早都该翻篇了不是吗”我问他
“是啊，是应该翻篇了，但是你真的翻篇了，没有，三年来，你应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吧。你没有安全感吧，所以才会变得冷傲。别人以为你是这种性格，但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把真的自己藏起来了啊。”
“程翼，能不能不说了？你对我有多少了解呢？”
“说中了吧。他的回来让你惶恐不安了吧，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女该和他有什么关系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今天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些吗？就是想剖析这三年我的生活吗。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我可以挂了？”
“未必，我想和你说的，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我会陪伴你。所以你不要难过害怕。我会让你依靠，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了。所以，你能不能放下你的疏离。”他的话在这沉沉黑夜里格外的清晰。以至于，我不相信这是我刚刚听到的。
“程翼，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放下你的疏离。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他又说了一遍
“程翼，这句话不能乱说的。真的，至少你不该对我说的”
“未必，你听好了。不管以后，你在哪，或是我在哪，我都会守护你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就像是他第一次送我菊花一样。我很感动。
但是，我很清醒。
“程翼，你知道吗，遇见你，就像是见到了阳光。耀眼而又温度，我有时候真的不愿意离开。甚至，我真的离不开了。可是陈羽的回来让我清醒了。你看看现在的天，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我就象是这样的黑夜，你的光照不进来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我不要做阳光吧，我做月亮好了。这样我既有阳光的温度不热但可以照亮你啦”
“你到底懂不懂，我们不会在一起的。我差点杀了人啊，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变成植物人了，我随时会去坐牢的。你懂不懂，懂不懂……”我颤抖着声音说。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过失伤害的。就算你要坐牢，我也会等你的”
“谁稀罕你等啊，我很讨厌你的，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是不是以为这样的自己很伟大啊。我告诉你，一点都不，你这样我最讨厌了，在我困难的时候说这些，怎么，是想装作自己有多么的伟大吗？在我这里，你找到自己做圣人的快感了吗？找到了就滚！你以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啊。”我不客气的说着刻薄的话。
“未必，我不是圣人。但是我是个男人。我知道自己说话是要负责的。不管你刚刚说的话是气话还是实话，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喜欢也许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在我心里是有分量的。也许在别人眼里，你是个犯人，但在我的眼里，你是那个倔强到不可思议的女孩。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只是无意间伤害了一个人，即便这个人现在是植物人，但是，你也没比她好到哪去。换个想法，你比她受的伤更大。我是自以为是，可那仅仅只是对你。”他听了我的话没有生气，而是语气平缓的说着这些。
“不要，我还不清的”
如果爱情是需要还的，那就不叫Zuo爱情了。
那是那晚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看着桌上放着的菊花，虽然已经凋谢了，我还是没有把它丢掉。有时候想，如果我当初最先遇见的是这个男孩，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有时候又会想，如果我能预见未来，有是不是会少点遗憾和难过呢？
第十七章 那些债，你是不是该还了
三天后，我刚刚下宿舍的楼，就看到了陈羽。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我问他
“很难吗？我只是问问音乐学院的女生住哪栋楼，就有人告诉我了啊，未必，我想我们需要聊聊了。”
“三天前没有聊吗？我以为那时候已经聊的很多了”
“你是真的天真吗？你让一个人变成植物人了，你还想什么都不做吗？未必，有些债，当时不讨不代表一辈子不用那个还的”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让我还债的对吧？”我这次抬起头来看他
“是啊。未必，你是独生女，她也是啊。做人，要公平啊”
“陈羽，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就问你这一句。你认真的回答我”
“未必，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把你当妹妹。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的”
“妹妹？那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答应我和我进教堂，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你身边的人叫我嫂子的时候，你不阻止。为什么？公平？我什么时候有过那玩意儿？
我往后退了好几步，勉强才站稳。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我想看明白他，这么多年我想看清楚他。
“未必，我不想瞒着你，她爸妈和我说，一定让你有应有的报应。”
“应有的报应？哈哈，是想让我和她女儿一样，躺在床上一辈子吗？是吗？”我笑着问他
“未必，注意你的话！”看他蹙着眉头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是表情来面对他。
“未必，去警察局吧”他看着我说
我那一刻不可置信的看他。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自己才明白这种感觉有多么的糟糕。
自首。坐牢。似乎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如果我不呢？”我问他
“那就只有我去了，我向警察说明一下”
“陈羽，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无情了。想不到，你根本就没有心。”我看着他说
“未必，我已经帮你办了退学手续，我陪你回去。记得，你不愿意去医院的时候，也是我陪你去的”
“你……你已经办了？难怪这三天你不来找我，呵呵。还真快啊。不用了，我早已经习惯一个人去医院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陪伴了”
说完，我看见他眸子暗了暗。
“陈羽，能不能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把一些东西处理好？就一天”
“半天。我只能给你半天的时间，下午两点，我们坐车回去”
“陈羽，你好狠”
说完我就走了，我没有时间了。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好多人没有见。
“程翼，出来一下吧”
“未必，你怎么来这了？”他很意外，看见我来找他
“程翼，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和你说的话吗？现在变成真的了，我想我需要离开了。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见到。但是，我想和你说，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暖的阳光，你很耀眼，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未必，你要回去吗？”
“对啊，是还债的时候了”
“那我想我也需要你记得我说的话，我会是那轮月亮，我会守护你的。”
“现在你这么说，我想以后你会变一种想法的”
“那你等着吧”
“好，那我走了，再见”
再也不见。
“沫睇，我家里有些事，我今天要回家了。你们不要太想我哦。”
“老七，你怎么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说吧，几天之后要我们去接你啊”
这次，应该再也不用你们去接我了。
“沫睇，谢谢你们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么帮我，我真的很谢谢你们。不管以后你们听到什么，我希望你们不会对我又不好的想法，我想告诉你们，我是真心实意的对你们。还有请原谅。”我拉着沫睇的手，说完我就想走了。
沫睇一把拽住我的手，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摇摇头，看着班主任来了，我连忙就走了。我怕我会哭。
“现在，我来宣布一件事，我们班上的未必同学，因为家里发生了点事，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
“老师，搞错了吧，未必怎么会退学呢？”
“就是啊，刚刚她还在这和我说话呢。”刚刚？沫睇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转身就往外跑，宿舍其他人一见她这样就一起往外跑。
等她们跑回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没有人了。未必的东西还原封不动的放着，她的桌子上压着一封信。
宿舍的亲爱们：
当你们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是已经在车站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不想见到你们的眼泪。
这一年，我身为宿舍的老幺，有着太多的小脾气和倔强了。你们一直都在包容着，我都知道，我想说谢谢，可是觉得，我们说这些是不是太生分了呢？现在终于可以说了。谢谢了。
这次我回家是因为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们这件事，我怕你们会怕我；我怕你们会疏离我；我怕你们会不要我；现在我想时候和你们说出来了，因为我更怕，这件事你们会从别人的口里知道，那样只会更加的糟糕，对吗？
其实，这次我回家，是要回去自首的。三年前，我让一个人住了院，变成了植物人，现在，我要回去自首了。要感谢讨债的人现在才出现，不然我想我不会遇见你们。
我想，你们会原谅我的吧。
原谅我的隐瞒；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过失；
你们以后一定要记得拿钥匙，记得去年冬天，你们没拿钥匙就出了门，我的钥匙又被你们锁在宿舍，没办法我只有去问宿管阿姨借，结果，被宿管阿姨训了半个小时。你们当时还笑我来着的吧。你们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特别是张忞和沫睇，你们经常会因为不吃饭胃痛吧。雅思，唐糖，肖晓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暖，每次亲戚串门都像是世界末日一样。至于琦丽，要按时睡觉，别再做个夜猫子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能记住的大概就只有这些了。还有啊，宿舍的卫生要做好。我的东西都来不及拿，你们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吧。这次，不用再等我回来告诉我了。
祝你们，都幸福。
未必
2014年11月21日
“所以老七就这样离开了吗？”
“她太过分了，她怎么能骗我们呢？如果她早说，我该就对更好的。笨蛋！”
“我告诉你们，谁敢动老七的东西，老娘和她没完！老七会回来的！”
第十八章 这种结果，您还满意吗？
踏上火车的我，手里拖着一个半空的箱子。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楼房，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来到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给了我温暖，给了我一段阳光，给了我一些希望。
都说希望是自己给自己的，其实，应该是曾经接触过希望的人心里才会对希望产生一丝期待。就象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阳光照进我的生命，但是自从有过阳光照进后，我就不想那抹阳光消失了。
可是，有些事是无能无力的。比起实际里的惩罚，我更抗拒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所以，现在的结局，也算是我愿意看到的吧。
嘀嘀嘀~~~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拉开包，手机上的名字让我的手微微颤抖。
“喂，曦曦，你在哪呢？”婉瑶总是那么的急，总是那么的关心。
“瑶瑶，我走了。你好好上课，好好的生活。记得按时吃饭，当初你的身体不好，还在医院打了针的。不要和唐钰吵架，我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走了？你去哪？你回来，你回来。”婉瑶开始哭，听声音她在跑。
“你别跑了，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瑶瑶，这次我回不去了。”我看着远处的云，我怕，怕一低头就会哭，会流泪，
“你怎么能走呢？当初我们说好一起考这座城市。我们说好一起出来一起回去的。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不会失手打伤她的，对不起，曦曦……我该怎么办？”
“李婉瑶，你记得，当初是我自己打的，怎么都和你无关。当初的事，我自己都原谅不了我自己，更何况( 未必不是你 http://www.xlawen.org/kan/29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