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爱她的人呢？是啊，我是我爸妈的孩子，她也是啊。我怎么能呢？”说这些的时候，我看见陈羽看了一眼我，但是没有说什么。
“婉瑶，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的吗？我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帮我照顾我的爸妈，他们也不容易。好了，不说了，我想休息一下”
“曦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哪，干什么？”
“我回市，我去自首。”八个字，我说的平淡，婉瑶哭的歇斯底里。我结束了通话，关了机。
“未必，你回去和叔叔阿姨说一下吧”陈羽开了口
“陈羽，现在的场景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真的。但是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把我带回去的人是你。”
“这几年，真的过得好吗？”他问我，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这个过的好不好该怎么去评判呢？上了大学，苟且偷生着。遇到了一群待我如妹妹的室友，遇到了能发出阳关般温暖的人。每天计算着这种别人施舍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些算吗？”我看着他，同样慢慢的说。
“未必……”听他的语气我知道他有些生气了，生气？为什么呢？不是吗？
他趁我没有留意一手把我的包抢了过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他翻我的包的时候，我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里赫然出现了一瓶药，他拿在手里，把药的名字念了出来。
阿米替林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种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包里”
“怎么，这就是普通的药，安眠的”
“未必，你当我是小孩吗？阿米替林，用于治疗各型抑郁症或抑郁状态。未必，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因为卉琳，我在国外学的是医学。”
“因为，卉琳？哈哈，对啊，你为了她什么做不到呢？是啊，我在吃抗抑郁的药。我也没有告诉你，在你离开的那一年，我患上了抑郁症，还有失眠。最近一年我才慢慢的好起来的。这药可以还给我了吗？我不能弄丢啊，这是我花钱找医生帮我开的。”看他手指关节的泛白，我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快感。
“为什么，你当初为什么这么做？”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缓缓的开口。
“我……”
“算了，别说了，快到了”
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我心里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好，前方已是本趟列车的终点站……
“到了，可以收拾一下准备下车了”说完陈羽就走了。
站在久违的土地上，觉得空气都是香甜的。
“未必，你和叔叔阿姨说一下，我后天来接你。”
“陈羽，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说的那些话吗？＆#039；”我紧紧的捏着手里拖箱的杆子，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了，别说了，你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他不愿意说竟然什么都不说，忘得彻底吗？未必，你还在期待什么，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走到家的楼下，莫名眼角泛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哭，想狠狠的哭出来。可是，不可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珍惜这些时间。
“爸妈我回来了。”
一进门就大声的喊着就像往常一样。
“呀，未必回来了啊，怎么回来了呢？这还没放假吧”
“是啊，我想你们了，就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啊”我故意拉下脸。
“老未，说什么呢，女儿回来了就回来了咯。必必啊，你冷不冷啊，来来来，来暖暖手”看着妈妈为我忙前忙后的，我实在忍不住了，哭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我现在终于觉得害怕，我害怕我的爸妈听到了这些后会不原谅我，他们会和我断绝关系。我怕。
“怎么了女儿，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我妈看见我哭了，赶紧过来把我拉起来，问我怎么了。
“爸妈，我，女儿不孝，我不孝……”我给跪在地上，抱着我妈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你，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爸爸在旁边着急了，妈妈也蹲下去把我抱住，问我怎么了。我抽泣的说不出话来，妈心疼的帮我擦泪，嘴里还说着
“女儿，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听着呢。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可不要吓我们啊。”
“是啊，女儿，你说吧，有什么事一家人一起面对啊”
“记得三年前，我有几天不敢出门吗？”我还是跪在那，他们拉不动我只能作罢。听我开始说，他们就认真的听。
“当时老师告诉你们说，学校门口有打架，有个女生被打了，我是被吓的。”他们听到这连连点头，还说
“是啊当时你的老师告诉我们，说那个女孩被打成种重伤了，当时我和你爸都还在想，幸好当时不是你被打，看你吓成那样，我们也心疼的不得了。”
“是，我当时是被吓着了，我不是看见她被打而吓得，是因为，是因为……”我说不出口，我说不出口。
“女儿，你倒是说是为什么啊”我妈一脸焦急的问我，我抬头看向他们，手握的紧紧的。我看见爸爸一脸的不敢相信和心疼，我知道他猜到了。
“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打的，对不对？”我爸颤抖的问我。我妈则一脸震惊，转头看向我，希望我能否认这个事实。
“是~~~”
“不会的，一定弄错了。未必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我家女儿不会这样的”我妈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我爸则是转过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个劲的说对不起三年前的事，全部鲜活起来，手上的血，从面前倒下去的人，流在地上的血。全部都活来过来，不自觉地颤抖。
“当初，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你怎么不说呢。那几天你不出门，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孩子啊，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啊，怎么过的啊”我妈也跪了下来，抱着我，哭起来。
这一刻，我彻底的崩溃了。
他们担心的不是丢了他们的脸，他们担心的是我，担心的是我的生活。想到这我止不住的大哭，只有一声一声的哭泣声才能将我的愧疚击退一些些。
“你……你……，你有抑郁症？”我听到这三个字打了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爸，我爸手里拿着从我包里找出的药，看他颤抖的手，我跪着走过去抱着他，点点头。
药瓶跌落在地的声音，头上传来爸爸手掌的温度。还有他的啜泣声，一时间，家里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我爸和我妈把我扶起来，来到火炉旁。
我把这些年的事都和他们说了。说到开始那一年的时候，听到我一个人瞒着他们去心理疗养院，每晚每晚都睡不着的时候，我妈把我抱住。
“所以，现在是要干什么呢？三年都过去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呢？”我妈哭着问我，我爸也看着我。我咬咬牙，告诉他们
“我回来是来自首的，陈羽说了，她爸妈是不会放过我的”
“怎么会这样呢？女儿我们去美国找他们吧，求求他们，就算让我们倾家荡产赔，我也愿意啊，女儿，你不要去自首啊。”我妈拉着我的手。
“我……”还没说话，我爸就说了
“不行，既然陈羽这次回来是让未必自首的就一定会达到这个目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我爸问我。
“陈羽说他后天来接我，可是，我想明天就去……”既然和爸妈说开了，就不要在等了。呆久了，就只会徒增悲伤。
“好，今天晚上，让你妈给你办桌你爱吃的，明天我们陪你去。”说完他就进了房间。过一会隐隐听见他的哭泣声。
这种声音让我心碎。
晚上的饭吃的很安静，但是他们都在给我夹菜，晚上的菜有点咸。
晚上我和我爸妈睡在一起，很久没和他们睡了。快睡着的时候，听见爸和我说，对不起，女儿，三年后才知道这些，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和你妈竟然不知道。
枕头湿了很大一块儿。奇怪，我竟然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陈羽。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了。他很惊讶，说马上过来。
看见我爸妈的时候，他喊了句叔叔阿姨好。我爸冲他点了点头，我妈没理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陈羽，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我爸突然问
“还在床上，植物人”
……
公安局门口
“爸妈，我进去了，你们就别去了，不吉利”我拦住他们，我妈想要进去，我爸给拦住了。
“女儿，不送你进去，不是因为不吉利。是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不想看见那一幕。但是，我想和你说，不管你犯了多大错，别人就算再不原谅你，我们永远不会不原谅你，你是我们的女儿，不管怎么样，永远都不会变”
“女儿，我们等你回来”妈掩着嘴，不愿哭出声音来。
我在掉泪之前，和他们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因为别的人，不断地忽视你们；对不起，你们幸幸苦苦养大的孩子，要让你们看着她走向公安局；对不起，你们的女儿没有让你们省心。请原谅。
陈羽和我一起进的额，我低低的说
这样的结局，您还满意吗？
第十九章 你还记不记得
说完之后，我还没说什么，他就很严肃的说
“未必，请你弄清楚，这件事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不用弄成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没人欠你的，相反，是你欠的卉琳的。”说完后，我整个人就愣在那了。是啊，我有什么立场这样做，这样说话呢？他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来到公安局里面，有值班的民警，很公式化的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说，自首。瞬间还算轻松的氛围被一句话给破坏了，是啊，我现在是犯罪人。警察用手铐给我拷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只是，请让我再问一下，就几句话就好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我喜欢了7年的人，他也看着哦，问抓着我的警察，可不可以和我说几句话。警察微微点头，说，给你们15分钟。
“未必，你恨我么？”陈羽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想到过这样一幕，我说过，我只是想不到这个人会是你，会带我来这个地方的人会是你”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当初为什么这么做？白天的时候打了她，晚上就把她伤了。你知不知道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心都要停了。她就这么躺在地上，从脑后还在流着血。我看到的是你跑走的背影。救护车来了，送她去医院做手术。当时太晚了，只有几个值班护士在那，叫医生来的时间太长，错过了她的最佳手术时间。躺在床上的她没有生机的躺了三年。伯母几次哭晕过去。”
他的叙述更像是控诉，没有感情的控诉。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你说”
“那晚你先走了，我值日后出来就刚好遇见，我准备离开的，但是，我听见了婉瑶的声音。我转头的时候，看见有个女的准备打她，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冲了过去，拿起旁人的石块就砸了过去，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常卉琳，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过会把她打成这样，我没想过，我只是不想让婉瑶受伤而已。”
“卉琳打婉瑶？未必，谎话不是这么编的，卉琳根本就不认识李婉瑶，怎么打？算了，现在你好好反省吧”看见他眼底里的厌恶，那一刻，心终究还是碎了。
“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呢？”我央求他
“说吧”
“小时候，你说过如果我吃番茄就会和我进教堂，你还记得吗？”没等他回答什么，我就直接说“现在，我能吃了，你说的还算数吗？”
“未必，别天真了好不好，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当时那么说只是想让你吃番茄，其实，你吃不吃和我没什么关系。一起进教堂，卉琳当时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当她的伴娘啊。可是，现在也不可以了”
“那为什么，陈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同学兄弟叫我嫂子的时候，你也不阻止呢”
“一个称呼，叫着好玩罢了，你当真了”
当初沈枫骗婉瑶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些都是假的，是我自己多想了。都是假的。
“陈羽，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
他看着我，眼里是询问的眼神。
“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7年。从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信一见钟情吗？我信。为什么骑山地车，我骑得很好，但为什么会在你面前摔得狼狈，因为，我喜欢你，我贪恋你的温暖，我期待的温柔。为什么我不爱吃番茄，现在却能吃了，因为你说过会和我进教堂。为什么要和你进教堂，是因为我想做你的新娘。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算了。这辈子做过最糟糕的决定应该就是当初喜欢上了你吧。”
陈羽什么话都没有说，站起来之后说了句，保重
陈羽，再见，再也别见。
自首的我，判刑判的算轻的了。
宣判那天，我的爸妈都来了，还有室友，婉瑶，程翼。陈羽没来，倒是沈枫来了。法官宣判三年，以过失伤害罪判的。
判完之后，我的爸妈就来看我，这才几天，他们就好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他们让我好好的额，他们会一直等我回家。
然后就是舍友，她们倒是哭得一塌糊涂。张忞一个劲的骂我，最后她们说
“老七，你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就算你三年之后才出来，我们也会原封不动地留着。我们一定会来接你的。”我点点头，笑着和她们说让她们好好练专业。
婉瑶和程翼一起进来的，婉瑶这次没有哭，她说
“曦曦，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开个店吧。说好的咖啡馆。”
我点点头，程翼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我。他们都走了之后沈枫来了。
聊了一会儿，他就走了。
三年，有多长没有多慢？
监狱的日子过得一般，没有电视里说的那种欺负人什么的，相反有人看我比较小还会帮帮我。改造，是这样说的吗？
我在监狱就想，出去的时候，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国家。我想出去转转。不想有人来接我，不想有人来看我。让我安安静静的吧。真的真的好累。
第二十章 这里的阳光很好（上）
在狱中的表现良好，中途给我减了三个月的刑期。
两年七个月后，我走出监狱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阳光，久违了。
没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减短刑期的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么久了，他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没有必要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走到家门口，看着变了场景的街道，换了装潢的小店，改了特色的餐馆，我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真的很久没有接触这个世界了。那些熟悉的现在都陌生的没有一丝温度了。爸妈每个月都会去看我，说一说外面的变化，比如谁家的女儿结婚了，谁家的儿子出息了。每每说到这些，妈总是会止住嘴，然后马上说其他的。我每次都是笑笑， 真的没有什么了。
狱中的生活纵然很无聊，但是我想了很多很多。程翼我是不会再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了，有前科的人，在社会上，始终会又抬不起头的感觉的，我不能拖累他了。
“爸妈，我回来了”站在家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
“谁啊，来了”妈的声音还是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丝沧桑与无力。
“妈，我回来了。”门开的一瞬间我立马抱住了她。两年多的时间不能拥抱他们，我觉得这才叫折磨，看着他们在眼前，只是中间会隔着一层玻璃，手指碰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必必？你，你怎么回来了？”妈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把我拉进了家门，摸了摸我的脸，说我瘦了，要给我补补。
“因为我的表现还不错，帮我减了三个月的刑期。我没有和你们说想和你们一个惊喜啊”我故意开着玩笑。
“女儿啊，你知道吗，妈妈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啊。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外上学的放假回来，我总会和你爸说，咱们的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啊。现在，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听着妈的话，我觉得内疚的心都要停了。一句对不起完全没有任何重量啊。
“妈，不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抱住眼前这个快要年过半百的女人，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称职。
“好了，哭什么哭，女儿现在回来就好。让她去洗个澡，把晦气洗掉。我们做饭吧”爸在身后说。
“对对对，你快去洗澡。”
走进房间，床铺的整整齐齐，好像它的主人昨天刚刚住过一样，梳妆台上的东西也没有一丝灰尘，房间干干净净的。这得每天打扫才能维持下来吧。关上房门，我趴在床上哭的很彻底。这些年的没有陪伴，这些年的想念，这些年的自责，仿佛找到了发泄口。
换上一身新的衣服，扎起我最爱的马尾，我知道，很多年前的自己回来了。被自己丢了的自己回来了。看着镜子里有着尖尖下巴的人，果然，时间把我变得面目全非。以前的我是有点婴儿肥的，很多人说可爱，现在……
“妈，明天我们去逛街吧，我很久没有看到现在的街道了”我一边给爸妈夹菜一边说。
“好好好，去，明天我们全家都去逛逛。好久没和我家女儿一起出门了。前几天隔壁家的阿姨还和我说她和她家闺女去买衣服有多漂亮呢。明天我也可以和她说了”妈的开心让她的眼睛里都有的光彩。
“恩，明天我们也去，买很多漂亮的衣服”
晚饭后，我和他们看电视，看着最新的电视剧，里面的演员，我都不认得了，反而是我妈在旁边告诉我谁谁谁叫什么名字。
“必必，你的手机在我这里，今天你既然回来了，我就还给你。今天我去公司帮你把卡重新激活了。号码没有变，你自己拿着吧。”
“谢谢爸”
拿过手机，开机之后，有几条短信。是程翼。
未必，今天是跨年，你过得好吗。一个人很孤单吧，有想我吗？我和你说哦，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2014年12月31日
未必，我和自己发过誓的，我一定不要去见你。这三年，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我就能在未来的日子中保护你了。三年后，你见到的人一定会是我。
2015年1月1日
未必，虽然训练很累，但一想到你，我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喊累。
2015年3月5日
未必，一直都没和你说，我爱你。
2015年9月9日
看着这些短信，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呢？看他说的训练，是不是不能联系啊，但是我打电话的话，他是不是又会知道我已经出狱了呢？他是个好人，我真的不想影响他
程翼，我已出狱。抱歉没有告诉你。很感谢的爱，可是我真的不配拥有。你会找到一个能站在你身旁的人，可是那不会是我了。在监狱里我想了很多，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对于感情有那么深的执着，还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虽然无心但是她却是因为我而变成如今这样。
我已经决定离开了。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和不告而别。祝愿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编辑完这条短信，摁了发送键。他应该找到更加优秀的人，那个人不会是我的。
滴滴滴~~~
那么快他就回短信了，还以为会有几个月呢。
未必，现在我不能找你。但是不论你去哪，我都会找到你，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我原谅你的不告而别，但是没有下一次。找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要再想着会有离开的那一天。还有，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稀罕。我的幸福，除了你，谁也给不起。
嘴角上扬的弧度透露出我的情绪，他还是一点都没变。一样的自我，一样的臭屁，但是现在我很想念这种感觉。
爸妈看见我在笑也没问我什么事。相反，我问他们
“爸妈，你们想不想去国外生活呢？”我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很自私，毕竟这是爸妈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这样的选择，很为难吧
“未必啊，其实，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我知道你想要出国，想离开这里，妈妈支持你。出去散散心吧。只是，我和你爸就不去了，这里毕竟生活了那么久，我们不想离开这里的。”这次老妈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我要小心什么的，我，不配做个好女儿吧。
“恩，我一个星期之后就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但是我会每天和你们打电话的，也还可以视频啊”
“我知道，现在，只要你好好地，我们就放心了
程翼，不要来找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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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瑶，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的吗？我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帮我照顾我的爸妈，他们也不容易。好了，不说了，我想休息一下”
“曦曦，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哪，干什么？”
“我回市，我去自首。”八个字，我说的平淡，婉瑶哭的歇斯底里。我结束了通话，关了机。
“未必，你回去和叔叔阿姨说一下吧”陈羽开了口
“陈羽，现在的场景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真的。但是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把我带回去的人是你。”
“这几年，真的过得好吗？”他问我，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这个过的好不好该怎么去评判呢？上了大学，苟且偷生着。遇到了一群待我如妹妹的室友，遇到了能发出阳关般温暖的人。每天计算着这种别人施舍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些算吗？”我看着他，同样慢慢的说。
“未必……”听他的语气我知道他有些生气了，生气？为什么呢？不是吗？
他趁我没有留意一手把我的包抢了过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他翻我的包的时候，我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里赫然出现了一瓶药，他拿在手里，把药的名字念了出来。
阿米替林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种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包里”
“怎么，这就是普通的药，安眠的”
“未必，你当我是小孩吗？阿米替林，用于治疗各型抑郁症或抑郁状态。未必，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因为卉琳，我在国外学的是医学。”
“因为，卉琳？哈哈，对啊，你为了她什么做不到呢？是啊，我在吃抗抑郁的药。我也没有告诉你，在你离开的那一年，我患上了抑郁症，还有失眠。最近一年我才慢慢的好起来的。这药可以还给我了吗？我不能弄丢啊，这是我花钱找医生帮我开的。”看他手指关节的泛白，我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快感。
“为什么，你当初为什么这么做？”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缓缓的开口。
“我……”
“算了，别说了，快到了”
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我心里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好，前方已是本趟列车的终点站……
“到了，可以收拾一下准备下车了”说完陈羽就走了。
站在久违的土地上，觉得空气都是香甜的。
“未必，你和叔叔阿姨说一下，我后天来接你。”
“陈羽，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说的那些话吗？＆#039；”我紧紧的捏着手里拖箱的杆子，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了，别说了，你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他不愿意说竟然什么都不说，忘得彻底吗？未必，你还在期待什么，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走到家的楼下，莫名眼角泛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哭，想狠狠的哭出来。可是，不可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珍惜这些时间。
“爸妈我回来了。”
一进门就大声的喊着就像往常一样。
“呀，未必回来了啊，怎么回来了呢？这还没放假吧”
“是啊，我想你们了，就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啊”我故意拉下脸。
“老未，说什么呢，女儿回来了就回来了咯。必必啊，你冷不冷啊，来来来，来暖暖手”看着妈妈为我忙前忙后的，我实在忍不住了，哭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我现在终于觉得害怕，我害怕我的爸妈听到了这些后会不原谅我，他们会和我断绝关系。我怕。
“怎么了女儿，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我妈看见我哭了，赶紧过来把我拉起来，问我怎么了。
“爸妈，我，女儿不孝，我不孝……”我给跪在地上，抱着我妈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你，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爸爸在旁边着急了，妈妈也蹲下去把我抱住，问我怎么了。我抽泣的说不出话来，妈心疼的帮我擦泪，嘴里还说着
“女儿，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听着呢。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可不要吓我们啊。”
“是啊，女儿，你说吧，有什么事一家人一起面对啊”
“记得三年前，我有几天不敢出门吗？”我还是跪在那，他们拉不动我只能作罢。听我开始说，他们就认真的听。
“当时老师告诉你们说，学校门口有打架，有个女生被打了，我是被吓的。”他们听到这连连点头，还说
“是啊当时你的老师告诉我们，说那个女孩被打成种重伤了，当时我和你爸都还在想，幸好当时不是你被打，看你吓成那样，我们也心疼的不得了。”
“是，我当时是被吓着了，我不是看见她被打而吓得，是因为，是因为……”我说不出口，我说不出口。
“女儿，你倒是说是为什么啊”我妈一脸焦急的问我，我抬头看向他们，手握的紧紧的。我看见爸爸一脸的不敢相信和心疼，我知道他猜到了。
“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打的，对不对？”我爸颤抖的问我。我妈则一脸震惊，转头看向我，希望我能否认这个事实。
“是~~~”
“不会的，一定弄错了。未必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我家女儿不会这样的”我妈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我爸则是转过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个劲的说对不起三年前的事，全部鲜活起来，手上的血，从面前倒下去的人，流在地上的血。全部都活来过来，不自觉地颤抖。
“当初，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你怎么不说呢。那几天你不出门，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孩子啊，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啊，怎么过的啊”我妈也跪了下来，抱着我，哭起来。
这一刻，我彻底的崩溃了。
他们担心的不是丢了他们的脸，他们担心的是我，担心的是我的生活。想到这我止不住的大哭，只有一声一声的哭泣声才能将我的愧疚击退一些些。
“你……你……，你有抑郁症？”我听到这三个字打了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爸，我爸手里拿着从我包里找出的药，看他颤抖的手，我跪着走过去抱着他，点点头。
药瓶跌落在地的声音，头上传来爸爸手掌的温度。还有他的啜泣声，一时间，家里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我爸和我妈把我扶起来，来到火炉旁。
我把这些年的事都和他们说了。说到开始那一年的时候，听到我一个人瞒着他们去心理疗养院，每晚每晚都睡不着的时候，我妈把我抱住。
“所以，现在是要干什么呢？三年都过去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呢？”我妈哭着问我，我爸也看着我。我咬咬牙，告诉他们
“我回来是来自首的，陈羽说了，她爸妈是不会放过我的”
“怎么会这样呢？女儿我们去美国找他们吧，求求他们，就算让我们倾家荡产赔，我也愿意啊，女儿，你不要去自首啊。”我妈拉着我的手。
“我……”还没说话，我爸就说了
“不行，既然陈羽这次回来是让未必自首的就一定会达到这个目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我爸问我。
“陈羽说他后天来接我，可是，我想明天就去……”既然和爸妈说开了，就不要在等了。呆久了，就只会徒增悲伤。
“好，今天晚上，让你妈给你办桌你爱吃的，明天我们陪你去。”说完他就进了房间。过一会隐隐听见他的哭泣声。
这种声音让我心碎。
晚上的饭吃的很安静，但是他们都在给我夹菜，晚上的菜有点咸。
晚上我和我爸妈睡在一起，很久没和他们睡了。快睡着的时候，听见爸和我说，对不起，女儿，三年后才知道这些，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和你妈竟然不知道。
枕头湿了很大一块儿。奇怪，我竟然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陈羽。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了。他很惊讶，说马上过来。
看见我爸妈的时候，他喊了句叔叔阿姨好。我爸冲他点了点头，我妈没理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陈羽，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我爸突然问
“还在床上，植物人”
……
公安局门口
“爸妈，我进去了，你们就别去了，不吉利”我拦住他们，我妈想要进去，我爸给拦住了。
“女儿，不送你进去，不是因为不吉利。是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不想看见那一幕。但是，我想和你说，不管你犯了多大错，别人就算再不原谅你，我们永远不会不原谅你，你是我们的女儿，不管怎么样，永远都不会变”
“女儿，我们等你回来”妈掩着嘴，不愿哭出声音来。
我在掉泪之前，和他们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因为别的人，不断地忽视你们；对不起，你们幸幸苦苦养大的孩子，要让你们看着她走向公安局；对不起，你们的女儿没有让你们省心。请原谅。
陈羽和我一起进的额，我低低的说
这样的结局，您还满意吗？
第十九章 你还记不记得
说完之后，我还没说什么，他就很严肃的说
“未必，请你弄清楚，这件事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不用弄成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没人欠你的，相反，是你欠的卉琳的。”说完后，我整个人就愣在那了。是啊，我有什么立场这样做，这样说话呢？他再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来到公安局里面，有值班的民警，很公式化的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说，自首。瞬间还算轻松的氛围被一句话给破坏了，是啊，我现在是犯罪人。警察用手铐给我拷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只是，请让我再问一下，就几句话就好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我喜欢了7年的人，他也看着哦，问抓着我的警察，可不可以和我说几句话。警察微微点头，说，给你们15分钟。
“未必，你恨我么？”陈羽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想到过这样一幕，我说过，我只是想不到这个人会是你，会带我来这个地方的人会是你”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当初为什么这么做？白天的时候打了她，晚上就把她伤了。你知不知道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心都要停了。她就这么躺在地上，从脑后还在流着血。我看到的是你跑走的背影。救护车来了，送她去医院做手术。当时太晚了，只有几个值班护士在那，叫医生来的时间太长，错过了她的最佳手术时间。躺在床上的她没有生机的躺了三年。伯母几次哭晕过去。”
他的叙述更像是控诉，没有感情的控诉。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你说”
“那晚你先走了，我值日后出来就刚好遇见，我准备离开的，但是，我听见了婉瑶的声音。我转头的时候，看见有个女的准备打她，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冲了过去，拿起旁人的石块就砸了过去，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常卉琳，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过会把她打成这样，我没想过，我只是不想让婉瑶受伤而已。”
“卉琳打婉瑶？未必，谎话不是这么编的，卉琳根本就不认识李婉瑶，怎么打？算了，现在你好好反省吧”看见他眼底里的厌恶，那一刻，心终究还是碎了。
“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呢？”我央求他
“说吧”
“小时候，你说过如果我吃番茄就会和我进教堂，你还记得吗？”没等他回答什么，我就直接说“现在，我能吃了，你说的还算数吗？”
“未必，别天真了好不好，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当时那么说只是想让你吃番茄，其实，你吃不吃和我没什么关系。一起进教堂，卉琳当时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当她的伴娘啊。可是，现在也不可以了”
“那为什么，陈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同学兄弟叫我嫂子的时候，你也不阻止呢”
“一个称呼，叫着好玩罢了，你当真了”
当初沈枫骗婉瑶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些都是假的，是我自己多想了。都是假的。
“陈羽，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
他看着我，眼里是询问的眼神。
“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7年。从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信一见钟情吗？我信。为什么骑山地车，我骑得很好，但为什么会在你面前摔得狼狈，因为，我喜欢你，我贪恋你的温暖，我期待的温柔。为什么我不爱吃番茄，现在却能吃了，因为你说过会和我进教堂。为什么要和你进教堂，是因为我想做你的新娘。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算了。这辈子做过最糟糕的决定应该就是当初喜欢上了你吧。”
陈羽什么话都没有说，站起来之后说了句，保重
陈羽，再见，再也别见。
自首的我，判刑判的算轻的了。
宣判那天，我的爸妈都来了，还有室友，婉瑶，程翼。陈羽没来，倒是沈枫来了。法官宣判三年，以过失伤害罪判的。
判完之后，我的爸妈就来看我，这才几天，他们就好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他们让我好好的额，他们会一直等我回家。
然后就是舍友，她们倒是哭得一塌糊涂。张忞一个劲的骂我，最后她们说
“老七，你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就算你三年之后才出来，我们也会原封不动地留着。我们一定会来接你的。”我点点头，笑着和她们说让她们好好练专业。
婉瑶和程翼一起进来的，婉瑶这次没有哭，她说
“曦曦，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开个店吧。说好的咖啡馆。”
我点点头，程翼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我。他们都走了之后沈枫来了。
聊了一会儿，他就走了。
三年，有多长没有多慢？
监狱的日子过得一般，没有电视里说的那种欺负人什么的，相反有人看我比较小还会帮帮我。改造，是这样说的吗？
我在监狱就想，出去的时候，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国家。我想出去转转。不想有人来接我，不想有人来看我。让我安安静静的吧。真的真的好累。
第二十章 这里的阳光很好（上）
在狱中的表现良好，中途给我减了三个月的刑期。
两年七个月后，我走出监狱的大门。抬头看了看天空的阳光，久违了。
没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减短刑期的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么久了，他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没有必要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走到家门口，看着变了场景的街道，换了装潢的小店，改了特色的餐馆，我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真的很久没有接触这个世界了。那些熟悉的现在都陌生的没有一丝温度了。爸妈每个月都会去看我，说一说外面的变化，比如谁家的女儿结婚了，谁家的儿子出息了。每每说到这些，妈总是会止住嘴，然后马上说其他的。我每次都是笑笑， 真的没有什么了。
狱中的生活纵然很无聊，但是我想了很多很多。程翼我是不会再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了，有前科的人，在社会上，始终会又抬不起头的感觉的，我不能拖累他了。
“爸妈，我回来了”站在家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
“谁啊，来了”妈的声音还是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丝沧桑与无力。
“妈，我回来了。”门开的一瞬间我立马抱住了她。两年多的时间不能拥抱他们，我觉得这才叫折磨，看着他们在眼前，只是中间会隔着一层玻璃，手指碰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必必？你，你怎么回来了？”妈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把我拉进了家门，摸了摸我的脸，说我瘦了，要给我补补。
“因为我的表现还不错，帮我减了三个月的刑期。我没有和你们说想和你们一个惊喜啊”我故意开着玩笑。
“女儿啊，你知道吗，妈妈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啊。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在外上学的放假回来，我总会和你爸说，咱们的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啊。现在，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听着妈的话，我觉得内疚的心都要停了。一句对不起完全没有任何重量啊。
“妈，不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我没事真的没事”我抱住眼前这个快要年过半百的女人，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称职。
“好了，哭什么哭，女儿现在回来就好。让她去洗个澡，把晦气洗掉。我们做饭吧”爸在身后说。
“对对对，你快去洗澡。”
走进房间，床铺的整整齐齐，好像它的主人昨天刚刚住过一样，梳妆台上的东西也没有一丝灰尘，房间干干净净的。这得每天打扫才能维持下来吧。关上房门，我趴在床上哭的很彻底。这些年的没有陪伴，这些年的想念，这些年的自责，仿佛找到了发泄口。
换上一身新的衣服，扎起我最爱的马尾，我知道，很多年前的自己回来了。被自己丢了的自己回来了。看着镜子里有着尖尖下巴的人，果然，时间把我变得面目全非。以前的我是有点婴儿肥的，很多人说可爱，现在……
“妈，明天我们去逛街吧，我很久没有看到现在的街道了”我一边给爸妈夹菜一边说。
“好好好，去，明天我们全家都去逛逛。好久没和我家女儿一起出门了。前几天隔壁家的阿姨还和我说她和她家闺女去买衣服有多漂亮呢。明天我也可以和她说了”妈的开心让她的眼睛里都有的光彩。
“恩，明天我们也去，买很多漂亮的衣服”
晚饭后，我和他们看电视，看着最新的电视剧，里面的演员，我都不认得了，反而是我妈在旁边告诉我谁谁谁叫什么名字。
“必必，你的手机在我这里，今天你既然回来了，我就还给你。今天我去公司帮你把卡重新激活了。号码没有变，你自己拿着吧。”
“谢谢爸”
拿过手机，开机之后，有几条短信。是程翼。
未必，今天是跨年，你过得好吗。一个人很孤单吧，有想我吗？我和你说哦，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2014年12月31日
未必，我和自己发过誓的，我一定不要去见你。这三年，我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我就能在未来的日子中保护你了。三年后，你见到的人一定会是我。
2015年1月1日
未必，虽然训练很累，但一想到你，我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喊累。
2015年3月5日
未必，一直都没和你说，我爱你。
2015年9月9日
看着这些短信，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呢？看他说的训练，是不是不能联系啊，但是我打电话的话，他是不是又会知道我已经出狱了呢？他是个好人，我真的不想影响他
程翼，我已出狱。抱歉没有告诉你。很感谢的爱，可是我真的不配拥有。你会找到一个能站在你身旁的人，可是那不会是我了。在监狱里我想了很多，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对于感情有那么深的执着，还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虽然无心但是她却是因为我而变成如今这样。
我已经决定离开了。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和不告而别。祝愿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编辑完这条短信，摁了发送键。他应该找到更加优秀的人，那个人不会是我的。
滴滴滴~~~
那么快他就回短信了，还以为会有几个月呢。
未必，现在我不能找你。但是不论你去哪，我都会找到你，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我原谅你的不告而别，但是没有下一次。找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要再想着会有离开的那一天。还有，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稀罕。我的幸福，除了你，谁也给不起。
嘴角上扬的弧度透露出我的情绪，他还是一点都没变。一样的自我，一样的臭屁，但是现在我很想念这种感觉。
爸妈看见我在笑也没问我什么事。相反，我问他们
“爸妈，你们想不想去国外生活呢？”我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很自私，毕竟这是爸妈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这样的选择，很为难吧
“未必啊，其实，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我知道你想要出国，想离开这里，妈妈支持你。出去散散心吧。只是，我和你爸就不去了，这里毕竟生活了那么久，我们不想离开这里的。”这次老妈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我要小心什么的，我，不配做个好女儿吧。
“恩，我一个星期之后就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但是我会每天和你们打电话的，也还可以视频啊”
“我知道，现在，只要你好好地，我们就放心了
程翼，不要来找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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