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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阅读

    守在外面地禁卫就看见秦皓地身体向外飞去。萧令立刻命人上前将司君行围困住。然后匆匆大喊派人去请御医。

    林苏扬在雁子地搀扶下赶紧走到秦皓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嘴角一股殷红地血流了下来染透了明黄地龙袍。

    一旁地禁卫军欲上前扶起秦皓却被萧令用眼神阻止。

    “你……你怎么样?”林苏扬焦急地问道。拉着秦皓地手有些颤抖。

    “我……没事。”秦皓朝她笑道,“外面风大,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林苏扬眼眶微红。摇摇头说:“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很快,龙撵来了,宫侍将秦皓扶进撵中,林苏扬跟着也坐了进去,自始自终都不曾看过站在对面的司君行一眼。

    司君行愣怔地看着匆匆来又匆匆离开的林苏扬,心中一痛,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

    若是在以往的时候,秦皓和司君行对战根本就毫无胜算。后来司君行失了武功也失去了苦练了十多年的内力,虽然连叔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于他但毕竟不是自己地东西,要灵活运用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一直以来因为林苏扬的事情忧心不已则更是让他无心钻研提升。

    所以实际上秦皓目前可以说是和司君行旗鼓相当,刚才司君行那一掌他完全有能力避开,只是为什么会成了这样的结果就只有某些真正看见地人知道了。

    恰好,萧令就是这某些人中的一个,刚才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当司君行掌力挥过来时。秦皓原本侧身便可避开。但就在那时秦皓忽然向这边扫了一眼,接着就见他停了停。那一瞬便让司君行的掌力给击中。

    当时秦皓为什么会向这边看来,萧令不用想也猜得到,未来的皇后娘娘刚好是在那时来到自己的身后。秦皓,是故意的。

    这样两个优秀的男子,为何却都如此痴情?萧令想不明白,同情地看了一眼仍自沉默着的司君行后朝禁卫军命令道:“将此人押下大牢。”

    刺杀皇上,罪当问斩,他地命,危险了。

    林苏扬紧紧握着秦皓的手焦虑地问道:“怎么样,还有哪里痛?”

    “有你在,我哪里都不痛。”

    接过雁子递来的湿布,林苏扬轻轻擦去秦皓嘴边的血迹,责备地说道:“你也真是,都这样子了还油嘴滑舌。”

    秦皓轻轻笑了笑,一把拉下她伸到脸旁的手放在了胸口,“我很开心。因为,你会这么在意我。”

    雁子在一边听得脸红,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幸好伤得不重,御医说只要多休息休息坚持喝几副药就可以了。”林苏扬抽回了手起身端过雁子刚才放在桌上的药又转了回来。

    “来,把药喝了。”林苏扬扶起秦皓,把药端到他的嘴边。

    秦皓就着林苏扬的手一口气就把药喝了个干净,待她放好碗回来后就把她拉进怀里,沾了药汁的嘴便贴上了怀里地粉唇。

    “尝尝,是苦的。”

    林苏扬偏了偏头,“你还有伤还不快躺下。”

    秦皓放开她。真就听从躺了下来。林苏扬替他牵了牵被子,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个刺客……”

    “咳咳咳。”秦皓猛然咳嗽起来吓得林苏扬赶紧问道:“怎么了?很难受吗,要不要叫御医?”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秦皓赶忙拉住她的手说:“没事,只是胸口闷住了而已,我很累了。你也上床睡吧。”

    向里面移了移床上就空出一大片的位置,林苏扬顿了顿,最后还是脱了鞋躺上去,刚躺好秦皓便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脖子里。林苏扬地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软下来,秦皓抱着她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第二天,清翔殿遭了刺客的消息不胫而走,久未有所动静的凤湘太后破天荒跑到了御书房找到宏帝询问关于刺客地事情。

    “太后不必惊慌。此刺客朕已亲自派人将他捉住关进了大牢。”秦皓语气冷然地对凤湘太后说道。

    凤湘太后虽不满宏帝地态度却也不敢泄只好柔和地说道:“皇儿不知,我大央皇宫由来宫禁森严,这刺客究竟是如何进来地皇儿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怕只怕这歹人另有同党,皇儿应当谨慎注意才是。”

    见秦皓未置可否,她又试探着问道:“本宫还听说皇上昨晚,受了伤,可是那歹人所为?”

    秦皓眼神骤冷,寒声问道:“是哪个狗奴才在太后面前乱嚼舌根?太后身为后宫之长莫非也偏听偏信?”

    凤湘太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懂声色地说道:“既无此事便好,皇儿还是要多注重自己地身体才是,我大央的江山可是肩负在皇儿身上啊。”

    “朕省得。烦劳太后挂心,若无其他要事,太后就请回吧。”

    凤湘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那本宫就先回了,皇儿若有空还是多去西阳殿走走,小皇子和小公主可是想念父皇得紧。”

    秦皓皱了皱眉看着凤湘太后离去的背影思索良久,看来,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西阳殿里,祁妃看了看宫女抱着的小公主和地上兀自玩耍的皇子。心里没来由地慌乱。最近深知皇宫的不平静,她和凤湘太后着手的计划也在一步步实行,不管到时是成是败她都不想自己的一双儿女卷入这场风波。

    宫中水深水浅她是知其更甚,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他们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原本庆幸地是秦皓只有这么两个孩子,为了后继有人,他们的安全倒是保证了,只要自己能够顺利坐上皇后的位置,到时就可以真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料那寒竹园竟然在这时候来了一个贱人。还怀了孩子。一想到这个祁妃就咬牙切齿。

    秦皓有多少妃子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只要他不动心,她地地位就有保障。虽然当时玄歌来时她确是着急了一段日子,后来从心腹那里得知玄歌也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光,心中的大石才放了下来。

    可这次来的人不一样,据说秦皓几乎夜夜留宿在寒竹园,连玄歌的阙星宫也没去过,整日在那里流连忘返,她从来就没有见秦皓几时这样对待一个妃子过。最近又听到秦皓欲立皇后的消息,心下不禁一咯噔,那个让她梦寐以求的位置极有可能要拱手让人,如此一来她的付出和忍耐不是就要白费了吗?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生。

    云风儿是吧,本宫就来会会你,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狐狸精!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四章 翠玉烟罗(上)

    我不会走了,除非,你再也不想看见我,我会走得很远很远,远到你怎么也找不到……

    人活着如果没有波折,怎么会懂得珍惜?这个世界,最痛苦的是缘尽情未了,而最残忍的,却是缘未尽,情已了……

    你说,如果以后我们因为其他的原因被迫分开,你会怎么办。

    我会不停地找你,不停地找,不管天涯海角,直到找到你为止。如果你忘记了我,我会一遍一遍念你写的诗,一直念到你记起我为止,如果你还是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我会远远地看着,看着你过上幸福的日子,即使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枕边湿湿的,好像是谁洒下的水。

    莹白的天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处处明亮。林苏扬睁着眼呆呆地看着云帐上晃动的流苏吊坠,闪烁的光华像夜里的星辰,灿烂却冷清。

    “雁子。”她起身下了床,雁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主子,等一会儿真娘会把凤袍拿来给您试。”雁子一边从架子上取过外衣替林苏扬穿上一边说道。

    “这么快?”昨晚秦皓不是说还有几天么?

    “皇上说早些做好让您试了才不会误了时间。”

    林苏扬坐到铜镜前,雁子撩起她的长给她梳头,当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全都露出来时,雁子的脸突地就红了。

    因为林苏扬正对铜镜。所以也看见了自己地样子。脖子地侧面和前面赫然印着几个清晰地淤紫吻痕。很快雁子便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地继续梳着头。只不过脸上仍旧红红一片。林苏扬愣愣地看着镜中地自己。伸手在颈上摸了摸。昨晚……他们。没有……

    祁妃让侍女画上浓艳地妆。穿上了最华贵地锦缎绸衣。再怎么说。今天是去立下马威好叫那狐狸精清楚自己地身份。

    带着几个宫女经过清翔殿地时候祁妃回头痴痴地看了一眼那座辉煌地楼阁。为了那个地方。她地理智早已被她地疯狂所控制。决定了地路就要走到底。否则。她死不瞑目。

    寒竹园外站着两个佩刀侍卫。祁妃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宏帝亲自带领地禁卫。因为他们身上穿地衣服和平常地禁卫不一样。多了一套金丝甲。

    祁妃开始犹豫自己今天到底来得对不对。虽是这样考虑脚步却未停。接近门口地时候那两个禁卫伸手便拦住她。

    “娘娘止步。”其中一个侍卫对她说道。

    “大胆,祁妃娘娘也敢拦!”身边的宫女先就上前喝斥道。

    侍卫对宫女的喝斥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寒竹园半步,娘娘请回。”

    宫女气极还欲争吵,祁妃拦住了她提高了声音对侍卫说道:“本宫听说这园子里新来了一位妹妹。皇上甚是宠爱,既是皇上重视之人本宫也只是想来瞧瞧妹妹需要些什么,本宫这个做姐姐的也好帮着置办置办。本宫知晓两位侍卫难处。如此,本宫只好改日再来了。”

    说着便转了身要走,这时从园内传出了一个女声道:“娘娘且慢。”接着便有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两位大哥,主子想请祁妃娘娘进去聊聊,请两位大哥通融通融。”雁子先是瞄了一眼闻声停下的祁妃然后用不冷不淡的声音对侍卫说道。

    听了这话,侍卫便收了手。雁子转头对祁妃说道:“祁妃娘娘请进。”

    祁妃心里气怒不已,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受到这样地对待,进出一个园子还要让一个宫女来说情?这姓元的是专门给她难堪的么,明知自己是祁妃却不亲自出来迎接?

    气归气。祁妃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刚走进几步身后跟随而来地宫女却被拦了下来,她回头怒视着那两个侍卫。见他们不为所动,无可奈何朝宫女使了眼色让她们等在一边。

    祁妃跟着雁子走进屋里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悠闲地躺在软榻上看着一本书,见她进来,那女子忙起身道:“姐姐快请坐,雁子,上茶。”声音入耳清脆婉柔,似乎。有些熟悉。

    祁妃一眼望见的是女子挺着的大肚,心中气闷不已,果真是珠胎暗结,她还以为宏帝早就不在意子嗣问题,自己也乐得让皇儿没有竞争对手顺利登上宝座,谁想到……

    她眼中带着怨恨地看了看林苏扬的肚子,然后抬头就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妹妹有孕在身,可别累着了才是……啊……”祁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林苏扬。“你……是人是鬼?”

    林苏扬皱了皱眉。雁子端着凉茶走进来气愤地来到祁妃面前说道:“祁妃娘娘!”

    “雁子。不得无礼。”林苏扬斥道。

    不愧是在深宫生活的女人,祁妃很快就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看向林苏扬的眼里仍旧带了恐惧。

    “妹……妹,你……”

    为何与林太傅长得相像吧?”林苏扬淡淡地笑道,“姐姐不必害怕,我和林太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面貌相似而已,况且,他是男,我是女,区别可大着呢。”

    “怎么可能这么像?”祁妃望着她喃喃自语,林苏扬地面貌从她脑海里闪过,再一细看,的确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那林太傅她虽没见过几次却知他生性淡漠,态度永远温文有礼,而这个元风儿,绝美的面貌多了几分妩媚妖娆,比刚入宫时的玄歌都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她眉眼间虽也有几分漠然却隐含着不少成熟和即将成为母亲的愉悦。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大央才子林太傅?

    林苏扬看着祁妃的脸色几经转变,到最后还是归于了平淡,柳眉微蹙,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口不由心地拉扯了几句,其间祁妃不止一次看见林苏扬脖子上的印痕。她也是女人怎会不知那是什么,看向林苏扬地眼神中又多了些愤恨。

    闲谈了一阵子,雁子就带着那日替林苏扬测量身段的妇人进来了。

    “主子,真娘把衣服带来了。”

    “嗯,你让真娘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林苏扬说道。

    祁妃看了看正要离去的妇人,这不是衣坊地真娘吗。她怎么来这里?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真娘手里的包裹,那散开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一角。翠玉烟罗!祁妃不由全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林苏扬看她神色不对忙关心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祁妃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恐是天热太累,姐姐就先回去了,妹妹如有什么需要派人知会一声,姐姐一定办到。”说着也不等林苏扬有所挽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雁子拿着做好的凤袍走进来,“主子,祁妃娘娘有什么急事么。走得这么匆忙?”

    林苏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心不在焉地说道:“应该,有吧。”

    这是一件衣服又不是一件衣服。因为没有任何一件衣服有它这么轻柔,细腻。浅蓝地颜色却泛着银白地光,从颈项至袖口,甚至到下摆都用金丝勾了边,金白交叉,在整件衣服的边缘镀上了一层晕圈。

    衣服地正面,用南丝绸线细细地绘了一幅凤凰于飞图,翎羽四张,凤凰头高昂。一股天生的高贵气势便透了出来。凤凰身则是斜绘在翠玉烟罗之上,尾羽腾飞在腰部,其余部分就顺着烟罗纹路正面延上,而下摆部分是用银丝勾勒的几朵祥云,下摆前短后长,后面一截多余的地方上更是做成了飞云的形状,圆润重叠,看起来华贵而不繁复。

    怀了孕,衣服就不能束腰。只要就让它这样垂下。由于凤袍长及地面,穿上身不仅把林苏扬的脚遮住了后面更是拖了老长,她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还很不习惯。这个衣服太过轻巧,穿上就像没穿一样让她很是别扭。

    因为翠玉烟罗本身地颜色并不适合用在皇后册封大典上,所以真娘特地还做了一件大红的半透明纱衣,到时候直接套在外面就行。

    雁子目瞪口呆地盯着穿上了凤袍的林苏扬,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主……主子……您……真是太美了……”

    林苏扬抬起头朝她笑了一笑,“你这丫头还真会逗人开

    雁子立刻感到一阵眩晕。双手蓦地捂住了眼睛。“完了完了,看到这么美丽地景色。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了。”

    林苏扬轻声笑了起来,一旁的真娘也是惊艳无比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贵人,自己的手艺那是没话说,更何况这次的材料还是至宝翠玉烟罗,亏得自己当时把这娘娘全身的尺寸量得仔细,要不然凤袍做不好自己的小命儿恐怕也保不了了。虽然宏帝说过让她放心大胆地去制,可谁不知世上仅存的翠玉烟罗就那么一匹,一针绣错整件袍子就毁了。

    “真娘,你的手艺可真好。”林苏扬看着身上地这件衣服由衷赞赏道。

    “谢娘娘夸奖。”真娘喜滋滋地答道,娘娘高兴,皇上那儿的赏赐定是少不了。

    雁子把真娘送走后就从厨房里端来一碗汤药,“主子,该喝药了。”

    “喝药?我没生病。”

    “皇上说最近天儿热,担心主子会中暑特地命御医开了方子熬些降热的药过来,嘱咐让主子没事的时候喝一些。”雁子说道,“主子真的不喝吗?”

    林苏扬把换下来的凤袍搁在了床上,说:“算了,拿来吧,明天就不用了。”端过药忍着苦将它喝完,把碗递给雁子的时候心里冒出了一句:这味儿,好熟悉。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五章 瀚宇风番外二

    无语未作苍穹

    斜倚虹

    相思重

    千古长崖避空隆

    剑花徒挽对空

    风流送

    路从容

    高歌悲曲祭匆匆

    月仰楼,是我最爱去的地方。影茹曾经问我,最喜欢喝什么酒,我说,最喜欢云都的桃花酿。

    云都有一个地方叫做桃林,那里有好大一片的桃树,每年的三月,总是开满了粉嫩的桃花,招摇地在风里飘散它的影子,层层叠叠,景不醉人,人已醉。

    影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至少在我眼里她是。在我看来,青楼女子大多朝朝慕歌夜夜欢舞,她们过着颓靡而堕落的日子,她们中间有迫不得已,有心甘情愿,却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摆脱命运的安排,不管你是否愿意。就像我,注定要成为一国之主,注定了,不能得到心爱的人。

    我不是影茹地恩客。影茹也仅是我地知音。我用高价保住她地清白。她用谈话排解我地烦忧。

    我听她弹琴。看她跳舞。甚至陪她下棋。我总是默默地在一旁笑。安静地听她讲市井间有趣地事情。

    我和她一起喝酒。喝得醉了她就会放大了胆子叫我。瀚宇。可不可以再来一杯。那个时侯。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穿着白衣地人。举着杯子在我眼前摇晃。瀚宇啊。可不可以再给我来一杯?

    当那个人真正躺在我怀里地时候我唯一想做地就是抱紧她。抱紧她永远也不要放开。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手。她就会像天边地风筝。越飞越远。

    可是。我终究还是松手了。

    司君行救她地时候我就站在他们地后面。我看着她在他地怀里安稳地睡着。尽管她根本毫无意识。那一刻。我很想把他们分开。很想就这样自私地把她禁锢在我地世界。这样想了。我就决定要这样做。等到。她好了以后。

    然而,终究是注定了什么都还没开始便要结束。司君行的衣服因为内力外输的膨胀被撕得粉碎。我看见了他腰上地那枚月牙印记。

    娘说,风儿,娘曾经在你弟弟的腰上刻了一枚月牙儿呢,你看,漂不漂亮?别生气,你的腰上娘也刻了,是一个太阳,娘画出来你看……

    娘说,风儿。娘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父皇,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生了你和你弟弟,可是。娘把你弟弟弄丢了,怎么办,娘该怎么办?

    娘说,风儿,娘求求你,以后,一定要找到你弟弟,要对他好,把我和你父皇欠他的都补上。好吗……

    可是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地这些嘱咐,因为你的这些期望,我就要失去我最宝贵的东西,永远地失去。

    我终于退出了,退出了对她的纠缠,我想,我并不是真的很爱她吧。一直以来占据我心里的,只是喜欢。

    我把她送到了司君行那里,我在窗外听见她对他说,她再也不会离开。

    我苦痛着,捂紧了胸口,踉跄地坐上车走了。

    那个晚上,我去了月仰楼。

    我在影茹的房里,拉着她不停地喝酒,我问她。你爱过别人吗?

    她睁着迷蒙的眼望着我说。爱,当然爱过。可惜他并不爱我。

    我笑,端着酒说,是啊,我们同病相怜……但我这个不是爱,而是喜欢……对,就是喜欢……来,为我们的同病相怜干杯。

    干杯。

    不知何时,我地唇吻上了她的,辗转着用我最炽烈的**倾泻我地悲伤。我抱着她,摇摇晃晃走进了后面的床上,我略带了愤怒和不甘狠狠撕碎她所有的衣衫,那或红或绿的纱衣如同飞舞的蝴蝶焦躁地飘落在地。

    我的唇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搜索探寻,心里被人遗忘的空虚在此时此刻极度地渴望被人填满,我在她战栗的迎合中挥霍着寂冷的孤独,我就像一个跋涉在沙漠里干渴得即将死去地人突然找到了一湾绿洲,朦胧的,有了一线生机。

    我忍着头疼将她揉进怀里,我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叫着,林苏扬……

    第二天我醒来,她看着我,面颊微红,娇羞得像镜中缠绵的花。我下了床,不去看身后的凌乱,我对她说,我会娶你。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我就要将她从月仰楼赎身出来时她让人告诉我,她不愿意。在我得到她之后,她竟说她不愿意。

    回想那一天,她说过她爱上了一个人。

    是啊,她爱上了一个人,所以,不愿意。于是,我同意了,我告诉她如果她想通了还可以来找我,不管她是不是仍然还爱着那个人。

    儿女私情,我终于决定放下。

    父皇说,感情,会成为我们作为帝王最大的牵绊,所以帝王可以多情却不能专情。可是父皇又说,如果有一天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真正愿意为了她学会放弃,那么即使成为了牵绊,你也甘之如饴,就像父皇一样。

    我想,我终是不能走上父皇的路,因为我没有爱,从来就没有。

    我开始认真打理我的国家,我要将燕辽的领土扩张,总有一天我还要把北方的那片领土纳进我地手中,这块大陆的王只能有一个。

    我联络了藩国国王,答应他会成为他的后盾,只要他听从我的安排扰乱大央的西北。那个时侯,我知道司君行带着她也去了西北。如果藩国和大央开战,西北将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同时魔教的号令还掌握在司君行手中,我需要魔教的势力,所以我派遣魏良带人去接回司君行,另一个原因却是,我想见她。

    后来的结果是我所料未及地,她地死讯让我失了理智,打乱了我的计划,司君行,我地弟弟再一次失踪我也不想管,心里充斥着的唯一念头就是要藩国付出代价,哪怕这是在帮着大央消灭燕辽的盟国。

    冷静下来,我才现其中的不少疑点,矛头最终指向的确是我最忠心的大臣。

    我原谅了魏良,因为,她还活着。

    玄歌已经有多久没有传来消息了?我望着天,放了那么久的棋子,总应该派上用场才是,不过我怀疑,这样的女人究竟是否靠得住。

    藩国没了,我和宏帝的敌对却远未结束,甚至还只是个开始。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六章 翠玉烟罗(中)

    顺历三十八年,懿德太子秦皓十六岁,那时祁妃还只是与他同年生的一个千金小姐。祁妃申氏出生书香门第,自其曾祖父开始便在朝中为官,官职虽小但也在地方上颇有影响。申氏自小娇生惯养,脾气暴躁,稍有不顺便打骂下人,其父多次劝导未有成效。

    后来申家小姐,也就是申氏的姑姑入宫为妃,凭着她日渐拢聚的势力和手段一步步坐上了皇后的宝座。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申家皇后欲将自己的侄女配给当时的太子秦皓为妃,秦皓本就不满皇后平日所为得知这一消息更是坚决反对,皇后无奈此事倒不再提及。

    却说申氏本还有一个同母出生的哥哥,两人年纪相差五六岁。申氏的哥哥申贤和他妹妹完全是不同的性格。申氏外向好争强,而申贤不爱多言却喜欢出外云游,一年中有大多时候都不在家里。

    有一天顺帝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住在迷踪山脉的某个隐士有一样至宝,于是猎宝心起当下立了重赏要得到那件宝物,然迷踪山脉地势复杂不说,里面什么珍禽异兽皆有,进去的人几乎都是有去不回。

    当第五拨人因高额的奖赏在那里丢了性命后便再也无一人揭下皇榜。顺帝不死心,心想既有隐士在那里居住就肯定有路进去,他想起曾在皇后那里听过她的侄子曾去过迷踪山,于是下旨宣了申贤进宫商谈。

    申贤原本不想答应顺帝去强要别人的宝贝,但迫于皇帝的威严他只好同意说若那隐士愿意交出宝物便罢,若不愿意,他坚决不会强迫。顺帝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申贤很快就整装去了迷踪山。

    这一去便有半年之久,当申贤信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时一家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然而,又是望眼欲穿地等了两个月,他们接到的竟是申贤路遇劫匪不幸身亡的消息。当时顺帝派去跟随申贤入山求宝的十多个侍卫也只活着回来了几个人。

    亏得申贤有先见之明,拿到宝物后就让几人乔装护送赶回云都,由于宝物并不在他身上也因此让他拼死留下的东西得以顺利到达了云都顺帝地手上。

    最令顺帝心痛和后悔的竟是那所谓的“宝物”不过是一匹布!为了一匹布。他不仅让无辜的人送上了性命更是为皇后在后宫闹得不安宁留下了借口。

    为了补偿申家,他劝说太子娶了申氏,并亲自册立为妃,他还钦赐申贤求回来的那匹布名为“翠玉烟罗”,并下令将翠玉烟罗奉为至宝。这样的举动一来平了申家地怨恨,而来也给世人打了个幌子。申公子拼死保护的东西果真是宝贝。

    这件事可以算是顺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败笔,此事后他便潜心理政,下定决心不再做这样的荒唐事,由此也迎来了大央连续多年的繁荣昌盛。

    祁妃一直对她哥哥地事耿耿于怀。好在这些年秦家对她也算不错。再加上家里人和姑姑地劝慰。她地憎恨也渐渐消了下去。如今见到当年她哥哥用生命换来地东西竟然被别人用来做了嫁衣。而且还是她丈夫地人。叫她怎能不震惊。怎能不仇怨?

    自寒竹园回来地那天。她便把自己关在西阳殿里。凤湘太后几次来询问都被她以其他理由推阻过去。一直到第三天她从房里出来时。宫女都现她变得憔悴地面色里隐隐闪过异样地神彩。

    傍晚地时候。凤湘太后又来了。她把祁妃叫进房里关上门劈头就责备道:“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皇帝给本宫脸色看现在连你也这样?”

    祁妃见凤湘太后怒气极重忙道:“姑姑误会了。莲儿不是故意地……”想到那天看见地那一角翠玉烟罗。她地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和愤怒。

    凤湘太后看她脸色不是很好。又想刚才地话委实重了些。便放低了声音说道:“本宫知道你是为那那件凤袍在气。”

    祁妃惊讶地看着她。不懂为什么她会知道。

    凤湘太后冷哼一声:“你以为这宫里还有什么能瞒得了本宫吗?自那云风儿住在寒竹园那天起本宫就知道了。”

    “姑姑……”祁妃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的人。

    “唉,你这孩子的心思姑姑哪有不懂的。你恨云风儿,不仅仅是因为她夺去了宏帝地注意,更恨的却是她要登上那个位置吧?”凤湘太后了然地看着她。

    祁妃又是一阵惊慌:“不,莲儿……莲儿只是恨她竟然可以穿上哥哥用性命换来的东西,翠玉烟罗,那是哥哥的,应该属于我,凭什么皇上要把我的东西送给那个贱人?”

    祁妃越说越激动,玉手紧握成拳。手腕上戴着的碧绿镯子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你的?你凭什么说那是你的?”凤湘太后冷笑道,“这世上地东西没有谁是谁的,如果你不去争取就注定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你哥哥懂得去争取,那翠玉烟罗便是他的,皇帝懂得去争取,这天下就是他的,还有你口中的贱人,如果她没有靠着她的美色和肚里的孩子去争取,皇帝怎么可能对她倾心?看看你自己。你又为你自己。为两个孩子争取了什么?在这宫里处处打压另外的几个妃子就行了?要当上皇后,要控制整个后宫总不过皇帝的一句话。现在真正阻碍你地敌人已经出来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光是恨又能做出什么名堂?如果你想凭着你那些伎俩从此就被人压住或被皇帝打入冷宫,你可以继续,本宫绝不阻拦。”

    凤湘太后说着甩袖就要离开,祁妃赶忙拉住她哀声恳求道:“姑姑,莲儿听您地,姑姑只要能帮莲儿达成心愿,做什么莲儿都愿意。”

    凤湘太后顿了顿,回头温声道:“对了,这才是我申家的好女儿。放心,姑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不过,你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地破了我地计划。”

    “莲儿不会。”

    凤湘太后出了西阳殿,转身向金和殿的方向望了望,皇帝,本宫的手段你可得瞧好了。

    雁子看着正懒散躺在软榻上的林苏扬欲言又止。

    林苏扬睁了睁眼,看见雁子一边偷偷瞅着一边不停地绞着手指。她用手抚着额头。软声说道:“雁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在一旁吞吞吐吐的。”最近感觉很是疲惫,少坐一会儿就想睡觉,再加上天气又热更是没有精神说话了。

    “主子,您……您就不问问那天那个刺客怎样了?”

    “那天?刺客?”林苏扬想了想,疑惑地问道:“什么刺客?”

    雁子睁大了眼睛道:“主子,您忘了?就是那个把您认错的那个人啊!”这才几天主子忘性这么大?

    “把我认错?谁啊?”林苏扬摇了摇头,脑海里一片混乱,似乎是有一个人又把她认成林苏扬了。可是那人是谁呢?怎么一点也想不起他的面貌?

    “你说,他是刺客?”

    “是啊,主子。当时皇上和他交手,您不是都看着吗?主子,您不是真地忘记了吧?”雁子奇怪地问道。

    “让我想想。”林苏扬闭上眼整理了一下,可以肯定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还是想不清他的容貌,难道是因为怀孕才会这样么?

    “皇上,”林苏扬顿了顿说道,“把他,我是说那个刺客关在哪里?”

    “刑部大牢。”

    林苏扬思考了一会儿却道:“雁子。我渴了,端些酸梅汤来吧。”

    雁子揉了揉眼,这主子是怎么回事,明明在说刺客的问题呢,怎么突然就要喝酸梅汤?疑惑归疑惑,主子的话还是要听的,她赶忙提起脚步就往外面走。

    林苏扬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个碗,那是雁子不久前端给她地防暑药。

    她低下头摸着肚子,嘴里喃喃说道:“是这样吗?”忽然身边传来一股夹杂着男子气息的龙涎香。她略抬了抬头看见秦皓正微笑着看她。

    “今天宝贝有没有听话?”秦皓坐了下来,大掌覆在林苏扬搭在肚子的手上,他俯下身说道:“让我听听。”接着耳朵便贴了上去。

    “凤袍做好了。”林苏扬动了动被握住的手说道。

    “怎么样,还合适吗?”秦皓抬起了头问道。

    “嗯,合适,不过我这个样子穿着恐怕不会好看。”

    秦皓见她瞄向了自己手下,恍然轻笑道:“谁说不好看了?我就觉得你这个样子穿什么都好看,对吧,儿子?”彷佛是在应和他的话一样。林苏扬感觉肚子里轻轻地动了一下。

    “对了。那天的刺客,你准备要怎样处置?”

    秦皓正伸着倒茶喝的手停了一下。“你记得?”

    林苏扬皱眉看着他,他赶紧又说道:“我的意思是那天情况那么危险,你只顾担心我,我还以为其他的你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记得明明见过他地样子,可为什么现在竟想不起了呢?”

    秦皓看见她苦恼的模样不由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别多想,记不起就记不起,恐是怀孕地缘故罢了,你若想看他的样子,我让人带你去看便是。”

    “真的?”

    “嗯。”秦皓点点头。

    林苏扬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没有任何的躲闪,于是说道:“还是算了吧,省得麻烦。不过,那人好像不是很坏,他,他只是太想念一个人了。”

    秦皓微眯了眼淡淡说道:“是吗,你怎么知道?”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七章 翠玉烟罗(下)

    “我一直想知道,我是否真的和你的臣子林太傅很像?”林苏扬正着脸色问道。

    秦皓放开了手站起身说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林苏扬点点头,秦皓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是很像,特别是这双眼睛,”伸出手抚上她的眼,描摹她的眼眶,“迷惑着别人却又总是拒人于千里。”

    秦皓叹着气转过身,“只可惜,天妒英才,林太傅如此年少便归去实乃我大央的损失啊。”

    林苏扬一直都在观察着他的神色,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心里更是疑惑不已,他对那个林太傅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仅仅是臣子?

    呆愣间却又听秦皓开口问道:“那件凤袍在哪里?”

    林苏扬伸手指了指床边的暗格,秦皓走过去拉开抽屉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凤袍然后回到桌旁,“你知道为什么这个要叫翠玉烟罗吗?”

    林苏扬摇摇头,雁子告诉过她这“翠玉烟罗”的由来也知这个名字是先皇御赐的,具体原因倒没人清楚。

    秦皓让她拿住凤袍一角,接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上面倒,滴落下来的茶水很快就染湿了那一小片袍子。

    “你……”林苏扬一惊就要收回手结果却现被染湿的地方渐渐冒出了淡淡的烟雾,她惊讶地低( 桃花离 http://www.xlawen.org/kan/29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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