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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头看去,那块颜色本应变暗的衣料竟然出闪闪的绿光,映衬着似烟非烟的袅绕像极了沉没在水底的翠绿宝玉。

    “这……是怎么回事?”林苏扬伸手轻轻在上面摸了摸,凉凉的,一股清爽的微冷从手上传到了身体里。

    “这才是真正地翠玉烟罗。”秦皓抖开整件袍子。在林苏扬身上比了比。嘴里赞道:“真娘地手艺果真不一般。”

    “翠玉烟罗地秘密。天底下也只有秦家地人才能知晓。”秦皓缓缓说道。“世人皆知翠玉烟罗是宝却不知道它究竟贵重在什么地方。”

    “当年父皇也是在无意中现了它竟有此种奇效。父皇说他平生难得佩服一个人。想那迷踪山地隐士却有这分能耐制出此等宝物实乃绝世人才。父皇原想请那位隐士出山但一想到申贤地事情便不再有此想法。我猜。如今那位隐士早已久辞人世了罢。”

    “如此贵重地东西。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林苏扬抚着滑如锦缎地碧纱。心里地坠子摇摇晃晃。好像偶然间被谁拨动了一样。

    秦皓看着她说。“因为你在我心里比它更贵重。”

    林苏扬地手顿住了。有些迷茫地问道:“是吗?”

    秦皓不再说话,只是把她揽进怀里抱着,抱得那样紧,林苏扬甚至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在他的怀抱里窒息而死。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她开始害怕,害怕这样的自己,明明,他是她的丈夫,明明。他是那么的爱她,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她爱的人。并不是他?

    难得的下雨天,林苏扬仍旧是待在这个小院子的房间里望着阴沉沉地天呆,还有几天,她就要穿上那件独一无二的凤袍走上另一处代表了权势与地位的宫殿。

    她问秦皓,她不是已经是皇后了吗,为什么还需要这个大典?为什么他地那些嫔妃似乎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不过这句话她没有问出口。

    秦皓告诉她,因为她以前十分孤傲,不喜和外人交往,所以一开始他就让她独自住在一处。为了不让她感到麻烦,他省去了宫里的规矩,不过现在他们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他说是时候让她这个皇后出来了。

    听了秦皓的话,林苏扬心里疑虑重重,他说的这些和当初她刚失忆时说的毫不相同,为什么,他要骗她?

    有些烦闷地转头,看见雁子正拿着一样东西左看右看。她不由问道:“雁子,你在看什么?”

    雁子一听,忙把手背到身后回道:“没,没什么。”见林苏扬仍然看着她,她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喝酸梅汤,奴婢这就去端。”

    抬脚便走,却听“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落下。林苏扬往地上望去。看见一块甚是熟悉的玉佩躺在那里,眼皮一跳。她坐直了身对雁子说道:“把它拿给我。”

    雁子磨磨蹭蹭地俯身捡起了玉佩,然后慢腾腾地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

    当林苏扬接过玉佩地瞬间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中有一个青衣男子拿着和这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在她面前说,这个总该认识吧?画面一闪,她有看见“自己”穿着悠闲地走在路上,后面却又一个人不停地叫着她,苏扬,苏扬,林苏扬。

    骇然一惊,她松了手玉佩便向地上摔去,一旁的雁子眼疾手快地接了下来,她心疼地说道:“主子您小心些,这玉可值钱呢。”

    林苏扬为自己刚才脑中的回忆震惊不已,猛听雁子的话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玉值钱,你见过?”

    “奴婢没见过,不过奴婢看多了主子们的玉饰却从未见过有比这更光滑剔透的玉,所以奴婢猜它应该很值钱。”

    “这块玉,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林苏扬紧跟着问道。

    雁子怯怯了看着林苏扬迟疑地说道:“是,是奴婢在清翔殿当差的朋友捡到地,他见玉佩很漂亮所以,所以就送给了奴婢。”

    “清翔殿?”林苏扬又从雁子手里拿过玉佩,那上面刻着的一个“林”字晃得她有些刺眼。

    雁子见林苏扬没有追问送玉佩的人是谁,心里舒了一口气,偷眼看去现她的脸色凝重无比,也不知生了什么事,她担心地问道:“主子……”

    林苏扬把玉佩握紧手中,抬头问道:“雁子,这玉,能不能给我?”

    “主子喜欢拿去便是,反正奴婢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

    “谢谢。”林苏扬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雁子探寻的目光,自顾埋在沉思里。

    司君行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宝贝收好的东西就这样不见了。那日被林苏扬伤了心后他就被秦皓关在了刑部的大牢里。以他的罪名本该立时问斩。但不知秦皓打的什么主意,没有处置他也没有用酷刑折磨,仅仅是将他关在这里不闻不问。

    司君行每时每刻都在寻找着机会逃出去,只要能够出去,不管林苏扬有没有恢复记忆他就要将她带走,带着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当他现自己惟一留下可以思念她地东西被丢失了时,心里涌起阵阵地绝望,莫非,真是上天注定要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狂暴地攻击粗铁横立地牢房,像一头疯地野兽嘶吼着,用尽了力气想要抗争,不满这样残酷的命运,为什么?他只是想和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这都有错么?他没有远大的抱负。没有强势的野心,只抱着这样简单地心愿也不能让他实现么?

    老天,你对我何其不公!

    司君行颓然地倒在了地上。疲惫而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细软却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司君行猛然坐起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牢门外看着他。

    “苏扬?”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你认识我对不对”林苏扬没有回应他只是连声问他。

    司君行站起来走到铁门边,双手从缝隙里伸出来想要拉她,林苏扬却后退了几步离得远远地。司君行压住心中的苦涩,轻声说道:“我叫司君行,你记住了,我叫司君行,不管以后你想不想得起,你都要记住,我叫司君行。”

    “你认识我的。是吗?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林苏扬继续往后退,让背贴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司君行难掩心中的激动,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颤地音调。

    “我不知道,”林苏扬摇着头说,“我只是觉得我不该叫云风儿,我……真的不知道。”迷茫的眼睛无神地望向司君行,那柔弱而孤单地神情就像是被丢弃在荒野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你究竟认识我吗?”

    司君行心痛难忍,很想马上就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可是,他看着她的肚子,脑海里闪过那日秦皓说的话:她现在身体极其的虚弱,如果你想要她和孩子永远醒不来的话,你就告诉她好了,告诉她真相。让她再受一次刺激……

    紧握着拳闭了闭眼。司君行摇摇头温柔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不过。你真的和我最爱地人很像很像,所以我才会如此失控,如果因为我给你带来了困扰,那在下说声对不起。”

    “是吗?”显然林苏扬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可是看到司君行诚恳的神色,心里的那个念头又开始摇晃不已。

    “当然。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司君行温柔地说道,“想听的话,就好好地坐在那张凳子上,我慢慢讲给你听。”

    林苏扬顺着司君行的目光朝侧面看下去,那里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她犹豫着最后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姓林,叫林苏扬。”

    听到这个名字,林苏扬的脸色不可微见地变了变。

    司君行把她的神色纳入眼底,嘴里却没有停止地一句一句说着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从她救他开始,到申州路上地相遇得知她的女扮男装,到上元节的痴望,到她离开云都遭遇刺客,他随她跳崖相救,然后他无赖地跟着她,一步一步将她的心据为己有,一直到后面他为她失明,为她武功尽废,接着是他们在燕辽的一段最幸福的时光。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昨天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司君行想,自己大约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了。

    “后来呢?”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八章 迷途难回(上)

    “后来呢?”林苏扬问。

    司君行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林苏扬也望着他等他开口。

    好久,司君行才对她说了一句,“你哭了。”

    林苏扬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手上满是凉凉的泪水。

    “我……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哭?

    “可能……是因为你听着我们的故事太深入其境了吧。”司君行涩涩地说,低下头不让她看见自己面上难以掩饰的痛苦。

    没有人再说话,整个牢房里除了隐在角落里的几只夏虫在鸣叫外便什么也听不见。

    “主子,该走了,等一下皇上就快回园子了。”雁子在外面的一声低喊打破了这里的安静。林苏扬拿出怀里的绢子细细擦干脸上的痕迹,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过来看着仍旧低着头的司君行问道:“明天,我可以继续来听你讲故事吗?”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

    林苏扬就这样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大牢。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过话,雁子跟在后面既是担心又是害怕,担心的是林苏扬今天私下来大牢会见囚犯被宏帝知道,害怕的是这几天自己主子的情绪都很不对劲,总有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生。

    林苏扬回到寒竹园走进房里的时候却见秦皓阴沉着脸坐在窗边的凳子上。见她进来,先是叫雁子退下,然后盯着林苏扬冷声问道:“你刚才去什么地方了?”

    林苏扬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不见秦皓就是这种表情。直觉地。却不想告诉他今天去见了牢里地那个人。

    “我……今天去附近地宫里转了转。”话一出口她就感到错了。

    “是吗?”秦皓站起了身走近她。声音更加冰冷地说道:“附近地宫里?朕却不知那刑部地大牢竟也算是附近了宫里。看来。朕还得多熟悉熟悉朕地皇宫了。”

    一改往日地自称。他地话里满含了讽刺。林苏扬脸色突变。颤声道:“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如果朕不派人跟踪。朕又怎知你是如此地心口不一?那日朕问过你要不要去见他。你当时不是说不去么为何今天又改变主意了?”

    “你要见他可以。我说过。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派人带你去。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秦皓不住地质问。

    林苏扬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好陌生,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一样,她知道即使现在她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在他眼里,没有告诉他就去见别的人就是欺骗,所以,她不打算再多说。

    装作无视秦皓的愤怒,她转身朝屏风后的床上走去。累了,睡觉也好。

    这一举动更是让秦皓感到心痛,站在那里透过屏风他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回头望来一眼地决绝。胸中的怒火刹那间彻底地爆出来,他沉下脸摔门而去。

    这晚,秦皓没有再回到寒竹园。雁子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林苏扬,从来未见皇上如此生气过,皇上这一离开,不知以后主子该怎么办,眼看小皇子也要出生了,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林苏扬却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得知秦皓一直派人跟踪察看着她,心里冒出了一阵深深的恐惧和难过。

    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哪怕就是前些日子和玄歌、祁妃的见面恐怕也被他了如指掌,更别说那日她将司君行带至房里单独说话了。

    原来,自己就像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自以为是地表演着,而他就是一个看客,看着她在封闭地世界里迷惑和挣扎,然后充当一个体贴温柔的好“丈夫”。他用他放在她身边的眼睛紧紧地度量着她地尺度。若有一丝的逾越,便是不可原谅的错。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她自己当初甘愿接受的吗?

    我怎么舍得让你走,能够有你在身边即使让我就此死去,我也知足了……

    如果你真的舍得,那我绝对不会回头再看你一眼……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离开我,去寻找你的幸福。我做的一切,全都是我自愿地。所以。不需要你的报答,从来就不需要……

    是谁在耳边说过这样的话呢。听着那么清晰,那么深情,那么,想哭。

    林苏扬握着那块玉佩,细细地摸着上面的纹路,温暖得好像带着另一个人体温。

    第二晚,秦皓仍旧没有回来,这下雁子可真慌了。以前即便他们闹矛盾,皇上总是会早早地回来认错,哄着主子开心,可是现在……

    雁子看了看黑黑的天,转头现主子竟然像没事儿人一样地坐在窗边看:“主子……”

    许久,林苏扬才从书中抬起头来询问地看着她。

    雁子叹了口气说道:“主子,难道您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皇上他……哎呀,主子,难道您不担心皇上再也不来了吗?”

    再也不来了?也好,省得看见了他,自己又是一番的压力。

    雁子看着自家主子又陷入了思考不由一阵气闷,无奈地转身出了门,正巧碰上了顺子从外面回来,她赶紧走上前叫住了他。

    “雁子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顺子问道雁子朝后面看了一眼,把顺子拉到了一旁问道:“哎,顺子,我问你,皇上这两天是在哪儿歇息的,怎的就不回来这里了?”

    顺子犹豫地说:“姑娘,这可是皇上的事情,咱们做奴才地还是少打听的好。”

    雁子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到底是谁的人啊?主子对你这么好,难道你就不为主子想想?你瞧瞧,都两天了皇上还没来看过主子。这样下去怎生了得?”

    顺子见她甚是激动,忙道:“哎哟,姑娘您这话可就说大了,我顺子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也懂知恩图报。”

    左右瞧了瞧,他靠近了雁子低声说道:“皇上昨晚是在明辰宫歇着的,不过今晚皇上翻了玄美人的牌子。去了阙星宫啦!”

    听到这里,雁子不禁“啊”地一声轻叫了出来,这皇上怎么……

    顺子继续说道“姑娘啊,您和主子走得近,找个机会多和主子聊聊,这宫里如果没有皇上地撑腰可难办着哪!”

    雁子端了茶回到屋里见林苏扬正拿笔在纸上写,仗着自己平日里也识得几个字便靠近了看她在写什么。

    几何等却碧岭月

    画字眉头

    夜冷还望千秋绝

    宫婉歌

    凄霜雪

    铅华横泪

    苍笔重写旧人叠

    此情不过一抹桃花略

    雁子跟着念了几遍,一句也看不懂只好问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林苏扬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字。脑海里又是一片画面,白衣女子拿着一张写着诗的纸在简陋地窗前晾晒,隐隐约约记得其中地两句:君若磐石妾似苇。两相无望泪空垂。

    “君若磐石妾似苇,两相无望泪空垂……两相无望泪空垂……”林苏扬喃喃地念了出来,雁子听不清她在念什么,只道是主子心情不好的泄。

    “主子……”该不该告诉主子皇上今晚去了阙星宫呢?雁子暗自在心里挣扎着,说吧,又怕主子一时气极动了胎气,不说吧,又觉得自己这个做丫头地如此不尽责。皇上啊,您对主子也太不公平了吧?

    “雁子。”林苏扬突然的一声把雁子惊了一跳。“皇上这两天在哪里过的夜?”

    这下不用再挣扎了,雁子硬着头皮说了实话:“皇上昨晚是在明辰宫,今晚……今晚……”

    “今晚在哪里?”林苏扬蹙着眉问道。

    “在阙星宫。”雁子说完后立马就退得远远的,生怕主子生气往旁边砸东西。

    出乎意料的,林苏扬的反应只是一句“这样啊”便没了下文,她仍然无所谓地拿起书翻了翻。

    雁子奇怪地看着她道:“主子,您不生气?”

    “生气?”林苏扬怔了一下,是啊,为什么不生气?他是她的夫君。眼见他在自己怀孕的时候还去找别人女人,心里竟然一点的愤怒都没有,他地那些妃子一个个在她面前晃过她竟然也没有一点的妒忌。这是为什么啊?

    难道,是自己根本就不爱他?不爱他!这个想法让林苏扬的脑子顿时空了一会儿,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还要替他生孩子,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就这样无怨地困在这里?

    无数个为什么让她地头立刻就疼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却想起了昨天和司君行的谈话。

    我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我愿意陪着她做她喜欢的事。陪着她走遍山山水水,甚至,只要她开心幸福,就算不再需要我,我也可以远远地守护她,等着她的寂寞而寂寞,看着她的微笑而微笑,痛着她的悲伤而悲伤。我的生命里,只剩下她……

    林苏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够得到这样地誓言?

    玄歌的人很美,舞也很美。一身不经装饰的舞衣和一把朴素墨画的团扇就能把盛世欢歌演绎得如痴如醉。

    她的眉目波莹着妖娆,她的红唇轻启出莺啼,她的丝缠绕着魅惑的邀请,修长而迷人的身姿在半透地轻纱里若隐若现,舞动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充斥了整个房间。

    柔舞渐停,她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簪,任由青丝垂肩覆背,然后袅娜地朝着已喝得半醉的秦皓一步步走去。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九章 迷途难回(中)

    虽已是醉眼迷蒙,但秦皓仍旧正襟危坐,彷佛他眼神里难得的痴恋只是危险的伪装。

    玄歌明明告诫过自己千万不要靠近这个男人,然而越是不愿去碰触便越是沉溺得无法自拔。就像现在,她可以温柔地上前说皇上,您醉了,然后像一个体贴的妻子一样将他扶上床,再然后就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睡颜,静静地等着他宿醉后的需要。

    可是,她做不到。此时此刻她成了一个真正的风尘女子,化身为吞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想要将面前的这个男人吞噬。她要报复她的被冷落,被利用和被忽视,她想告诉他,她并不卑微,她不屑于他身边高高在上的位置,她只是,只是想做他真正的女人而已。

    如果他把对那个人三分之一的好给她也知足了,哪怕这样的代价是要让她背叛自己的国家和主子,她也在所不惜。

    她这样想着,笑着,用尽了风情地扭动自己的腰肢试探着缠上秦皓,而秦皓没有喝斥和拒绝,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便任她在身上摸索,如此的反应让玄歌顿感欣喜,以为他终于要接受自己了,于是便大胆地把手伸到了他的腰间,正要松开带子却突然猛地被人一把推开。

    原本坐在秦皓腿上的玄歌因为这一动作被推倒在地,睁着还未从中清醒过来的媚眼望着站在身边的人,满脸的迷茫。

    “朕还有事,爱妃先歇息吧。”秦皓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样的神情和语气哪里还有一点酒醉的模样。

    玄歌眼睁睁看着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许久回过神来凄笑着瘫坐在地上,笑声渐渐转为低低的哭泣,她颓然地看着桌上的酒,起身冲上去狠命地往嘴里灌,辛辣的酒味刺得她不停地咳嗽,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谁可以告诉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秦皓踉跄着脚步出了阙星宫准备往明辰宫行去,走到清翔殿的岔路时他顿了顿,脚步转了一个弯最后朝着寒竹园地方向走了去。

    这时林苏扬早已睡下了,雁子熄了灯也准备就寝猛然听见园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她赶紧披衣出来现宏帝有些摇晃地立在主子门前。她忙上前要去扶住他,秦皓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去睡,然后就轻轻地开了门走进去。

    雁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地房里。心里地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皇上没有忘记主子呢。

    点了灯绕过屏风。秦皓一眼就看见林苏扬面朝里侧躺在床上。似乎是天气太热。她没怎么盖被子。浅透地薄纱映出了她略略绯红地肌肤。曲线毕露地身体就那样摆在眼前。

    秦皓只觉喉中一阵干涩。他甩着头转身走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喝了几杯冷茶。等到胸中涌动地火焰逐渐平息了后他才低头吹灭了蜡烛回到床边。

    悉悉索索脱了衣悄悄爬上床。他不敢出太大地声响怕惊醒了睡得正熟地林苏扬。缓慢移动着靠近了她。清凉地气息从旁边传来。醉得有些疼地头也随之清醒了一阵。

    如同受到蛊惑似地。秦皓把手搭在了林苏扬地腰上。大掌顺着她地曲线来回滑动。都说孕妇嗜睡果真不假。这样地动静居然都没有让她醒过来。秦皓无奈地叹着气。游动在她身上地手快速下滑摸上了她地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他和她最真实地联系。

    抬起头进一步靠近了在她裸露地脖子上啃咬了一口。看见林苏扬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始作俑这才像泄了一样搂着她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林苏扬醒来后总觉得脖子上有些异样,似乎昨晚有很大一只蚊子把自己给咬了,她叫雁子瞧了瞧,雁子偷笑着说真是好大一只蚊子。林苏扬也没多大在意,让雁子替她梳妆一下准备出门。

    雁子得知她还要去大牢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她苦苦劝着林苏扬说如果又被皇上知晓指不定会生怎样的大事。林苏扬不以为然地说既然皇上这么几天都没有理她这次出门定不会知道,雁子在心里哀叹,原来主子是真不知皇上昨晚来过,有心告诉却又觉连皇上都没有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多什么嘴。

    经过林苏扬的反劝和利诱。雁子最终答应和她一起去大牢。

    却说司君行这边,那日林苏扬明明说要在第二日来继续听他讲故事,所以便望眼欲穿地从早盼到晚,结果盼来的不是喜悦而是失望,虽然自我安慰她只是失忆了,但心里还是感到无尽的落寞和痛楚。

    第三日,原本不想抱着希望这样茫然地等待,却终究还是心念着一次又一次地朝门口看去。不知道是看的第几次,当他瞥见熟悉的身影晃进了眼里时。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你终于来了。”

    林苏扬十分抱歉地看着他说道:“对不起,昨天有事所以……”

    “没关系。”司君行打断她说,“只要你能来就行了。”

    林苏扬看着司君行充满了喜悦地脸,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咚咚咚跳个不停。

    “上次讲到哪儿了?”司君行问。

    林苏扬想了想后回道:“你说,你们好不容易真心面对了后又被迫分开了。”

    司君行点点头说:“是啊,我和她原本过着一段快乐的时光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而被无情地破灭……”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上一分钟还在享受着幸福转瞬间就要接受下一秒的磨难。对于林苏扬和司君行来说,倘若两个人都忘记了彼此还好,那样就不会有现在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方将爱情经历的甜蜜和痛苦牢牢记在心里,每天都要受着思念和挣扎的折磨,明明最爱地人近在咫尺却是因为她的陌生不敢跨越雷池。而另一方,忘记了所有,在一次次的梦里回忆从前,明明有了印象和猜测却始终不敢去证实。

    似乎,人世间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了他们身上,他们能做的除了用尽一切办法慢慢去挽救外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苏扬不知道对眼前地这个“陌生人”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得就像本就存在她生命里一样。可是现在他却在讲着他和另一个女子的故事,一个他深爱着的女子,用着那样忘乎所以地神态,那样深情地语气。

    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酸涩,林苏扬甚至觉得自己在嫉妒。嫉妒那个叫林苏扬地人。除了嫉妒,还有厌恶,厌恶她没有决断地勇气,如果当初她能够放下所谓的善良也不至于会成为这个样子。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司君行问。“我?”林苏扬笑了笑说,“如果我真的很爱那个人,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他。”

    “真的很爱那个人?”司君行苦笑,“可惜她永远也不会这样说,因为她想的实在太远太多。”

    “我和她的故事。你已经听完了,所以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来了吧。”司君行说,不要再来。不要再让我看着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讲完了?”

    是啊,讲完了,除了那段我为了你而自尽,除了我们的洞房花烛,除了你肚子里未出生地孩子。所有的痛苦就让我一人来承受,总比上让你陷在内疚和忧郁中强。

    “那这个,是你的吗?”林苏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

    看见那块玉司君行地身躯明显一震,他颤抖着问道:“这块玉。怎么在你手上?”

    “是我的婢女捡到的。”她走过去从铁栏的缝隙里把玉佩递给他。

    “现在物归原主。”林苏扬看了他一眼说,“我会帮你求情,让他放了你的。”

    “他?”司君行移开目光望着她,离得近了,她脖间若隐若现的咬痕被司君行看得清清楚楚,面色突然就苍白起来,他痛苦地闭上眼说道,“谢……谢谢。”

    “你走吧,我累了。”司君行转过身。再也不看她一眼独自躺在铺满了稻草的木板上。林苏扬愣愣地看着他瞬间改变的态度有些不明所以,见他无意开口也不愿勉强,只得出了牢房叫上雁子回宫。

    这一次回去没有见到秦皓,雁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林苏扬自顾沉默在思考里也没有过多担心其他的事情。

    雁子高兴地正要开口对林苏扬说话忽然觉有什么不对,左右在附近看了看才知道什么不对,原先守在门口地侍卫不见了!

    进了园子,她东找西找,现其他的太监宫女也全都消失了一般没了踪影。她慌慌张张地对林苏扬说了情况。林苏扬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竟很开心地说道:“这样好啊。没了别人,就你和我,岂不更自在?”

    雁子见她根本就没有危机意识,不由替她急道:“主子,您怎么能这样,没了侍卫,没了伺候的宫女太监说明皇上对您不在意了,以后您,您和皇子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照样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们两个带他不就是了,再说好歹也是皇家的孩子,总不会受苦的。”林苏扬安慰道。

    “主子您……哎呀,真是的,主子您要把奴婢急死才行吗?”雁子看着林苏扬往房间里去的背影叫道。

    “不行,我得去打探打探,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雁子立刻着急地往外跑了出去。

    林苏扬进了屋刚坐下现雁子还没进来于是又走到门口,朝园子里叫了几声不见回应,只好摇头道:“这丫头又跑去哪儿了?”

    卷四 宫绝 第一百一十章 迷途难回(下)

    司君行拿着失而复得的玉佩久久都没有抬起头,秦皓冷冷地坐在对面看着他,心里的愤怒更是一波高过一波,就像呼啸着奔腾的巨浪,带着毁天灭地的攻势,那千军万马的咆哮顷刻间便要覆盖一切。

    “你告诉她了,是不是?”

    司君行低着头,眼睛仍然在玉上流连,秦皓怒不可遏:“朕问你,你告诉她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司君行终于抬起了头,用不屑的眼光看着他,“你在担心,你担心她知道了真相后离你而去,你担心你做的这一切会让她恨你一辈子。”

    “住口!”秦皓“噌”地站起来大喊道。

    “怎么?怒了?你,宏帝,究竟有什么资格可以怒?你趁虚而入污人臣,夺人Qi,背信弃义,不受诺言的小人,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怒?”

    司君行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像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这样的表情和态度以及刺入内里的话语,像一把利刃一样将秦皓剥离得鲜血淋淋。

    “朕……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说你只是爱她,像你这样一味就只懂强迫别人的人根本就不懂爱!”司君行看着秦皓毫无血色的脸颊轻蔑地说。

    秦皓狠狠地瞪着他,想要反驳却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他在林苏扬生病昏迷时得到了她,在她失忆后又用谎言把她禁锢在身边,现在又把她和她最爱的人硬生生地分开……这一切,难道不是他的爱么?只是这种爱,爱得疯狂罢了。

    秦皓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朕不想再多说,不管你是如何看待朕的,朕都不会动摇。做了这些,你认为朕就好过了?朕是一国之君,背负着整个大央江山的担子,朕的孤独寂寞又有谁能体会?朕承认朕的手段卑劣了,可是,朕在爱情这条路上早已不能回头。所以,你永远也不要妄想将她带离朕的身边,因为,朕已经离不开她了。”

    睁眼。坦然地在司君行愤恨地眼神下向门口走去。

    “如果我真地已经告诉她真相了呢?”司君行垂着眼说道。

    秦皓地脚步停了下来。“你应该相信那日朕告诉你地是实话。所以。你不会。”

    当雁子气喘吁吁地赶回寒竹园地时候然现有好几十个侍卫围在园外。她惊惧地不知道生了什么。忙跑了进去就看见秦皓背着手站在房间门口。而主子正对他怒目而视。

    感受到雁子地目光。秦皓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感到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往上冒。她低下了头退回到园外。

    秦皓见雁子退了出去。回头看着林苏扬说道:“明天。朕就举行立后大典。朕不想再等了。”

    林苏扬睁大了眼摇摇头说:“不,我不要。”

    “你说什么?”秦皓眯起了眼,看着她的眼里是比寒冰还冷地危险。

    “我说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这个骗子!什么皇后,什么云风儿。都是假的,假的!”林苏扬大叫着看向秦皓,一步步后退。

    “假的?”秦皓不怒反笑,“是真是假又如何?朕说你是朕的皇后你就是!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朕明早会叫人过来给你打扮。”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林苏扬看着他的背影叫了声:“我不会去。”

    “我不会去!”她重复了一遍。

    “不管你去不去,总之明天我一定要在大典上看到你。还有,”秦皓背对着她说道,“朕已经将牢里的人凌迟,所以。再也不会有人在你面前妄言,挑拨朕和皇后的关系了。”

    林苏扬惊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司君行,已被朕凌迟,蛊惑皇后的罪名,朕认为他担得不冤。所以皇后,也请你好自为之。”

    林苏扬煞白了脸,双手撑着桌面仍旧摇摇欲坠,那个给她讲故事地人死了?她不敢相信秦皓竟然这样不讲情理,那个人只是认错了人而已。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秦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残忍?

    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她紧咬着唇,额上的汗一滴滴顺着脸庞掉落下来。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大腿流下。疼痛中她看见雁子走进了房里然后就听见一声尖叫,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离了寒竹园没有多远的秦皓也听见了从后面传来地喊声,他心头一跳,转身就加快脚步走了回去,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雁子颤抖的声音在喊:“主子,主子,您醒醒啊……”

    他几步冲了进去,看见雁子怀里闭着眼毫无生气的林苏扬,而她下身的裙摆竟染满了鲜血。脑袋里“嗡”地一下所有思绪都散了,他冲上前从雁子那里抢过林苏扬,抱着她就疯狂地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吼:“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本该是为明日新入主的皇后娘娘而充满喜庆的清翔殿里,此刻却是愁云惨淡,紧张的气氛充斥着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地在皇后寝宫忙碌,御医战战兢兢地躬身立在寝宫外地大殿中,而秦皓则不停地走来走去,焦急地望着寝宫紧闭的大门。

    “皇、皇上不必担心,皇后和皇子殿下一定平平安安……”一个老御医劝道。

    秦皓握紧了双手,眼睛仍然盯着那边不移开,稍许,里面的女侍官擦着汗出来,他上前抓住她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女侍官被秦皓的举动吓得颤抖,“回皇上……娘娘她……她身体太虚,没了多少力气,小皇子还不能出来……”

    听到这里,秦皓一把推开女侍官,向一旁低着头的御医寒声说道:“朕要你们一定保住皇后和皇子的平安,否则,朕就诛了你们九族!( 桃花离 http://www.xlawen.org/kan/29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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