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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阅读

    把俞千雨那丫头怎么着,自己却先死了。现在可好,警察把尸体弄走了,天知道会查出什么线索来!”

    “尸体是不会说话的。”聂勇在聂武威发怒前,伸手阻止了儿子,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至于杀你父亲这件事,你后来不是也觉得做得不错吗?至少失败,究其原因,也不在我们,而在于你。”

    “我?”成立业一瞪眼,“我怎么了!”

    “你连你父亲立过遗嘱这种事都没有不知道!”聂勇哼了一声,“做为计划中的一分子,你应该一早就运用一切力量,查清你父亲身边的一切秘密,可你呢?你提供过什么有用的情报给我们?你只知道坐在那里等,等着我们为你做好一切,你再坐享其成!而当出了问题时,你又如此不知惭愧地跑来质问我们,成立业,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感谢“秦古争天下”的质疑提醒,老李承认写作时疏忽了,第一次收拾秦逸云那段,忽略了七日之灾的时限,现在已经将第147章与148章进行了修改,设计为宫平在那一段中,突然了厄运要七日后爆发的限制,可以随时将其引发。虽然仓促了些,但总算是补完满了,老李下次会注意的。嘿嘿,写书这东西,写得多了、快了,有时是会疏忽的,希望大家原谅,抱歉。)

    其159:火并

    “这……”被聂勇的气势吓倒,成立业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一句话,聂勇盯着他半晌,最后为了缓和气氛,一指那沙发:“先坐下再说吧。”

    成立业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着头坐了下去,半晌后才说:“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问题的关键,还是俞千雨。”聂勇缓缓说道。“只要她死了,你就是黑丹集团独一无二的继承人,到时整个黑丹集团还不都是你的?”

    “可问题是,这事现在更难办了。”成立业摇头叹气,“俞千雨身边有一堆人在保护着不说,在外围更是有一群特警跟着,就像个铁桶似的把她包围起来,你们用什么办法能攻得进去?”

    “我们当然攻不进去。”聂勇看着他,微微一笑,“但有人能。”

    “谁?”成立业的眼睛立刻发亮。

    “你。”聂勇手指着成立业,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什么?”成立业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杀手!干不来杀人的事!”

    “这随你。”聂勇缓缓点了点头,“你可以放弃,因为说到底,当不当黑丹集团的当家人,是你的事。我们只是尽我们的力量,帮你做事而已,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报酬我们却不会放弃。为了你的事,我们死了很多人,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如果你不能给我们相应的补偿……”

    说到这里,聂勇没再说下去,只是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成立业,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下,成立业的身子开始哆嗦起来。

    “可我……”他为难地嘟囔着,“可我根本……”

    “不会有多么复杂。”聂勇缓缓说道,“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枪与刀,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古时代,许多弱女子能杀掉自己的敌人,靠的可不是刀枪。记得武大郞是怎么死的吗?”

    “你的意思是……毒药?”成立业一怔。

    “你是她的叔叔,是成家的人,应该可以方便地出入成家。”聂勇闭上了眼,缓缓说道。“到时,随便找个机会,就可以成功。而且就算你自己无法动手,这么些年了,成家的佣人中,你总有一两个熟悉的吧?我不信这世上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包括别人的忠心。”

    成立业沉默了半晌,始终不曾说话,正当聂武威感到不耐烦,要催他下定主意时,他突然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聂勇一眼后,转身就走。

    “他这是什么意思?”聂武威看着成立业离开了客厅,忍不住问父亲。

    “相信他吧,他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聂勇冷冷地哼了一声。

    正在这时,聂武威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后,只说了两句话,脸色就是一变,抬头对聂勇说:“父亲,不好了,青山会的孙浩文死了!”

    “什么?”聂勇一皱眉,“怎么回事?”

    “青山会那边怀疑是草头帮的展铁鹏干的。”聂武威气恼地说,“他们觉得,草头帮一直对那次场子被砸的事耿耿于怀,现在见盟里的靠山倒下,可以是觉得和胜盟的大势将去……”

    “胡说什么!”聂勇怒吼一声,重重地在沙发上拍了一下,聂武威立刻闭口不言。

    “告诉青山会的小子们,不要轻举妄动!”聂勇强压着火气,低声说:“现在这个时候,和胜盟不能有任何动荡!”

    “是。”聂武威一点头,对着电话“喂”了几声,但听到的,只是嘟嘟的响声,他急忙将电话回播过去,但对方却一直不接听。

    “你赶快过去,带上些兄弟到草头帮那里,一定要阻止火并!”聂勇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焦急,聂武威听了,急忙一点头,快步冲了出去,不久,外面就传来车子开动的声音。

    聂勇缓缓倒在沙发中,慢慢闭上了眼,喃喃自语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切的计划,明明都是正确的,事情也明明朝着好的方面发展,怎么在突然之间,就全都变了呢?怎么在转眼之间,曾经的优势就全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反过来变成了劣势?难道,我真的错了?不应该打黑丹集团的主意?难道,真有什么冥冥中难以察觉的力量,在保护着黑丹集团?”

    聂武威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草头帮的总部丽水园,但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到达时,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大战场,身穿着黑色短袖衫的人们,和身装着唐装的人们打成了一团,地上已经倒下了不少人,而且还有人不断地倒下。

    展铁鹏手拿着一把长刀,已经杀红了眼,而另一个穿唐装、剔着光头的男人,则挥舞着两把砍刀,扬起一股股血箭,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家伙,拿着一棍铁棒,不断把草头帮的小弟打翻在地。聂武威认得,这个光头男子和高个子,都是孙浩文的得力手下,分别是青山会的模特公司和唱片公司表面的老板,都和孙浩文一样,是打架不要命的主儿。

    草头帮的小弟大约有百来人,可对方的人数,却是他们的一倍有余,而且有这么两个打起架来又凶狠又厉害的头目带领,真可谓是气势如虹,打得草头帮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展铁鹏展现出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带起了自己兄弟的气势,让青山会的人不敢与他们硬拼,草头帮的人恐怕早就全部被打倒了。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聂武威大吼着,然而在这一片纷乱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声音。

    此时,周围的店铺都吓得关上了门窗,落下了铁栅栏或是卷帘门,关了灯,四下里一片寂静,除了丽水院里热闹非凡外,别处都显得极是冷清。

    聂武威一共只带了十几个人过来,这些人若是冲进战团里,立刻就会被那三百多人的战局所淹没,聂武威当然不是笨蛋,他观察了一下局势后,一挥手,叫过一个得力的部下:“开车冲过去!”

    那部下显然也是个亡命之徒,听到这种命令,连眼也没眨一下,就一头钻进一辆SUV里,发动车子,一边鸣着嗽,一边猛地向丽水园大院内冲了进去。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和嗽声,让最外围的打斗者们惊醒过来,急忙纷纷避让,而随着车子将几个打红了眼,对外界一切充耳不闻的家伙撞飞,院子里的人们更是注意到了这辆车,立刻都向两旁闪开。

    只有展铁鹏,以为那是青山会的车子,大吼着挥舞长刀迎了上去,大叫:“来啊,有种撞死老子!”

    聂武威的部下当然不可能撞他,于是车子一个急刹,在展铁鹏的面前停了下来,开车人立刻跳出车子,表现自己的身份,避免被误伤:“大家住手!聂老大来了!”

    这一嗓子果然好使,不管是近处还是远处的人,都立刻停下手来,不敢再妄动,聂武威在外面哼了一声,带着那一帮兄弟,大步向院子里面走了进来,沿途经过处,一身是血的两帮小弟们,纷纷向他鞠躬行礼,他却仿佛不见。

    一路走到车子前,光头男和高个男,也急忙凑了过来,低头向他问好。聂武威打量着这一身是血的三个帮派大哥,猛地怒吼一声:“你们他妈的都疯了吗?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这时候给老子找事,你们想死吗?”

    说着,一脚踢在光头男胸口,将他踢了个跟头,又一拳打倒了高个男,最后一把揪住展铁鹏的领子,一用力,竟然将他提了起来,怒吼道:“展老大,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聂……聂老大,怎么能怪我呢?”展铁鹏委屈地叫着,把手里的长刀扔到了一旁。“是这帮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了来,非说是我杀了他们老大,我的丽水园还没修好,我他妈的哪有闲情和孙浩文扯这个淡?”

    “你敢说不是你干的?”聂武威瞪圆了眼。

    “聂老大,别听他胡说!”光头男和高个男忍痛站了起来,又凑了过来,手里的武器早就扔在了一边,光头男愤愤不平地说道:“除了他们,谁能干出这种事来?他们就是不服气上次没占到便宜,所以才下黑手!”高个男立刻点头:“不错,聂老大,我们大哥在死前,还干掉了他们三个小弟,那三个家伙的尸体就在我们车上,不信你去看看,是不是他们草头帮的人!”

    “什么?”展铁鹏一怔,随即叫了起来:“扯淡,我的人没我的命令,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

    “闭嘴!”聂武威怒吼一声,将展铁鹏摔在地上,一挥手:“去,把尸体给我抬过来!”

    “是!”光头男和高个男应了一声,没敢叫小弟动手,自己跑到外面的车子里,将一个尸体抬了过来,青山会小弟们,则上去将另外两具尸体抬来,放在了车子旁边的地上。

    “展铁鹏,你自己看看,你敢说这是不是你的小弟?”光头男气呼呼地叫了起来,展铁鹏站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上前蹲下身子看了看。

    “韩军?”当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面貌时,展铁鹏失声惊呼起来。

    其160:渔人

    “怎么样,是你的小弟吧?”高个男凶狠地质问,“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展铁鹏怒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高个男:“我明白了,是你们干的对不对?你们想要抢老大的位子,就杀了孙浩文,然后又杀了我三个兄弟,放到他尸体旁边,就来栽赃说是我下的手,好毒的计啊!”

    “我操!”高个男红了眼,一脚将展铁鹏踢了个跟头:“你这王八蛋,杀了我们老大,还敢诬陷我们?”

    “王八蛋!”展铁鹏暴叫一声,顺手在地上摸到一棒铁棒,起身就向高个男砸了过去,高个男也不示弱,见状早从旁边一个小弟手中抢过一根棒球棍,向展铁鹏挥去。

    呯呯连续两响中,两根棒子都打在了什么东西上,但展铁鹏和高个男却都没有受伤,因为棍子击中的东西,正是聂武威的手掌。

    此刻,这个中年男子展现出一副夜叉般凶恶的面孔,两只宽大有力的手掌,分别握紧了两根棍子的前端,猛一运力,将两个老大拉到自己面前,双掌挥起,一人脸上赏了一巴掌。

    “混蛋!”他怒吼着,“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明白吗?和胜盟正面对极大的危险,而你们却因为这种事在这里火并!我真想立刻杀了你们!”

    两个老大挨了巴掌,都不敢出声,只低下头。

    “孙浩文死在哪里?”聂武威转过头,问那个光头男。光头男见两人又挨了打,再不敢当着聂武威的面生事,急忙老实地回答:“大哥死在一家常去的洗浴城里,是在他的包间里被人用刀刺死的。我们接到一个兄弟的电话赶到时,大哥和保护他的几个兄弟已经……现场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就只剩下这三具草头帮小弟的尸体,看上面的作品,应该是被大哥他们带的砍刀砍死的。聂老大,这事情再简单不过了,谁都能看出是他们草头帮干的。”

    “你……”展铁鹏刚要怒吼,便被聂武威一个眼神制止,只好不甘地咬了咬牙:“你胡说,我根本没派人做这种事。我们草头帮的势力,根本比不上你们,我脑子进水了吗?敢主动找你们的麻烦?”

    高个男冷笑一声:“那上次是谁带着人杀到了蓝天娱乐公司那里?鬼吗?”

    “你!”展铁鹏气得直瞪眼,可又不敢再在聂武威面前发怒。

    “闭嘴!”聂武威这次大声喝斥起高个男来,“你以为你们这样就有理了吗?出了这种事,你们应当第一时间通知我,然后到总部里,互相对质说个清楚,到时自由聂老为你们主持公道。你们倒好,电话里还没说完,竟敢就挂了我的电话,谁给你们的胆子?”

    高个男哆嗦了一下,急忙辩解:“聂老大,当时我是急红了眼,才……”

    “别说了!”聂武威一声低吼,转向展铁鹏:“展老大,你敢拍着胸口说一句,孙浩文不是你杀的吗?”

    “天地为证!”展铁鹏也真急了,“我这阵子一直忙着重修丽水园,不但我的弟兄们可以作主,周围这些商家的老板和伙计,也都可以作证!上次若不是青山会在我弟弟入葬时来砸我的场子,我也不会那么冲动和他们斗,我知道我们是小帮派,哪斗得过他们这些大家伙?再者说,就算我真的心存不满想要杀孙浩文,也不会笨到把自己兄弟的尸体扔在那里不管吧?”

    “说不定,这就是你故布疑阵呢。”高个子一阵冷笑。

    “你放屁!”展铁鹏又瞪起了眼。

    “够了!”聂武威不得不再次发出一声大吼。

    也就在这时,警笛声突然疯狂地响起,连成一片,听得人耳膜生疼,青山会和草头帮的众人,以及聂武威和他的护卫们,都大惊失色,同时向大门处望去,只见门外停着十多辆警车,显然是早已赶到,故意没有鸣笛,这时才突然响起。

    一队特警飞快地冲进了大院,手持着冲锋枪将众人包围起来,聂武威一皱眉,把手伸入怀中想要掏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一个特警已高声叫了起来:“举起手来!不然就开枪了!”

    聂武威只好慢慢把手举起,望着渐渐向这边逼迫的数十位持枪警察,长叹一声。

    在丽水园之外远处的街头,一条僻静的小巷内,一辆灰色的标志,停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车内,栾峰与宫平并排而坐,看着丽水园发笑。

    栾峰轻轻拍着大腿,得意地说:“这人要是倒霉啊,就是连着串的倒霉,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人要是走运啊,那也是连着串的走运,低头拣钱包,抬头见美女。你看,咱们和和胜盟,就是我这话最好的例子,这和胜盟倒起霉来,是一件接一件,这边死了后台,那边完了杀手,没等怎么着呢,自己盟里的兄弟又火并起来,这还不算,最后闹得老大的亲儿子也被警察抓了,这事闹的,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没想到草头帮竟然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杀孙浩文。”宫平摇了摇头,“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大敢相信。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个什么阴谋。不过不论如何,这阴谋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咱们看热闹就是了。不过,是谁报的警呢?”

    “肯定是附近的商家。”栾峰嘿嘿笑着,“这些人受草头帮欺压这么久,现在知道和胜盟的后台倒了,还不立刻下手打落水狗?这些警察也真奸诈,竟然让警车关闭警笛悄悄接近,来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真行。”

    “会是商家吗?”宫平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想:“普通的商家,又怎么会知道肖白欣与和胜盟间的关系?又怎么会知道和胜盟后台倒台的事?”

    这时,警察们已经将局面完全控制住,领头的人,正是段柏来的亲信之一,也是曾到蓝都接宫平到警务厅去的那个人。在他的指挥下,所有的和胜盟成员都被拷了起来,押到了车上。

    这次,警方出动了数十辆警车,其中包括十辆能关押三四十人的移动监狱,两百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将这些和胜盟的成员全部关进了移动监狱,然后鸣着警笛,一路凯旋而归。

    “好了,戏看完了,咱们也该走了。”栾峰一笑,就要发动车子,宫平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因为运刚到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将近二十米外的一条小巷中,有一辆深色的车子缓缓地开了出来,慢慢地驶向远处。

    “看样子,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宫平皱了皱眉,“可以跟吗?我意思是,夜里追踪会很容易被对方发现吧?”

    “好家伙,还有人在这里看热闹。”栾峰感叹一声,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刚才只是一念之差,才顺着这小巷开了过来,而没有从大道走,否则的话,必会被这辆车看到,到时,被跟踪的就是他们了。

    “没事。”栾峰发动了车子,却关闭和所有的车灯,嘿嘿一笑:“只要你不怕,我是无所谓。”说着,也不等宫平回答,猛地一脚油门,驾着车子飞驰了出去。

    很快,他就远远地钓上了那辆深色的车子,不急不懂地跟在对方后面。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车,一路奔驰,跑得中规中矩,十多分钟后,在市中心一座酒吧前停了下来,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高个男子,从车里走了下来,慢慢步入酒吧之中。

    “进去看看?”将车子在远处的个小停车场上停下,栾峰看了看宫平中。

    “嗯。”宫平一点头,“不过我进去就好了,你这栾大老板太有名了,我怕被人认出来,可就不好了。”说着,从后座上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一顶假发,仔细地戴好后,又拿出一个假近视镜戴上,又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些小胡子,慢慢地粘在下巴上,借着外面路灯的光,对着后视镜检查了一番后,离开了车子。

    “自己小心些。”栾峰叮嘱了一句后,又自嘲地一笑:“天底下谁都用得着我嘱咐,就你这家伙用不着。什么国际级的高手俄罗斯的精英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还怕什么?”

    宫平笑了笑,把手朝上衣口袋里一插,向着酒吧走了过去。

    夜晚的酒吧里,灯红酒绿,穿着比较暴露的几位舞女,在酒吧中散放的几张高台上,跳着钢管舞,音乐声不大不小地响着,人们在各自的桌上喝着酒,叫着好或聊着天。墙边的吧台边,只有一位客人坐在那里,正是刚才从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

    其实,宫平不用进来,凭着运那二十米远的移动距离,他完全可以站在酒吧外面,将酒吧中的一切弄个清楚。然而运的眼睛毕竟不是宫平的眼睛,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他还是想亲自观察一切。

    在音乐声中,吧台前的年轻人,并不害怕自己和酒保的对话被人听到,所以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话,宫平在角落的一张空桌边坐下,点了一杯酒后,便把运派了过去。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酒保问年轻人,年轻人微微一笑:“当然,两帮没有脑子的蠢货打得很起劲,几乎死人。和我预料的一样,聂老大知道消息后亲自赶了过来,然后,我打的那个报警电话就起了作用,聪明的警察黑着灯关着警笛杀了过来,连聂老大都被警察抓走了。”

    运惊讶地听着,同时扯着嗓子将两人的对话喊给远处的宫平听,听到这里宫平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年轻人的背影,暗暗纳闷:“这家伙是什么人?”

    其161:不安分的家伙

    “给我酒。”年轻人指了指吧台后面酒橱中的酒,对酒保说,酒保把几瓶不同的酒摆在年轻人的面前,然后又拿出了一系列工具,也放在年轻人面前,年轻人从工具中取出一只量杯,将几瓶酒打开,将酒液分别倒入量杯中量出分量,然后倒进了调酒专用的雪克壶中,再从工具中拿出夹冰器,从装满了冰块的罐子里夹出适量的冰块,也放在雪克壶里。

    完成这一切后,他将雪克壶盖好,用右手大拇指抵住壶的上盖,用食指和小指夹住雪克壶,而中指及无名指则用来支撑雪克壶,接着,他将手臂抬高,手腕来回地甩动了起来。

    “这家伙,原来是个调酒师?”注视着年轻人的宫平在心中暗想。“这么说,他一定是这家酒吧的人。听刚才他和酒保的对话,难道说青山会和草头帮的这场火并,实际上是由他挑起的?他会是谁?新兴帮派成员,还是和胜盟内的不安分分子?”

    没过多久,年轻人就停止了这样的甩动,打开雪克壶,将酒缓缓倒入一只杯子里,然后慢慢地喝了几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抬头对酒保说:“我猜,这次聂老一定会被气疯。”

    “肖白欣死了,你说,聂老还会指望谁呢?”酒保不无好奇地问,“难道说,聂老大就这么被扣押进去了?”

    “他们的办法,无非就是取保候审。”年轻人一笑,“这些年来,通过肖白欣,他们也认识了警界的不少人物,和市级的高官,听说省议政厅中,也有他们的熟人,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省厅里惟一说得算的人物段柏来,一直与肖白欣水火不容,现在又值成国涛案的特殊时期,恐怕他谁的账也不会买。”

    “这就和你计划的一模一样了。不过,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头上来吧?”酒保看了看四周后,小声地对年轻人说,年轻人摇头一笑:“想到我们?我在盟内,向来不与任何人争夺利益,向来不和任何人发生冲突,谁会想到我凌睿晨的头上来?”

    “凌睿晨……”宫平将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牢牢地记住。“原来是和胜盟内的帮派分子,看来,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啊。应该是见和胜盟最近出了动荡,然后借机挑起别帮纷争,好为自己争取利益吧。”

    “这是天赐给我们的大好机会。”凌睿晨一边喝着自己调好的酒,一边对酒保说,“只要利用好这机会,我们就可以变成顶替和胜盟的新势力。到了那时……”说着,他不由笑了起来。

    “那时的我们,应该就像现在的聂老大一样风光了吧?”酒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但看上去,似乎又有些担忧:“不过这个理想也太大了,真能实现吗?”

    “人,只要会用智慧计划自己的人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凌睿晨眼中闪烁的,并不是疯狂的光芒,而是智慧。看得出,这个面貌冷峻的年轮人脑子里,装的不是疯狂的想法,而是绝顶的智慧。

    “能抓住这种机会的人,不会是普通人。”宫平望着他的背影,暗暗琢磨着,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好啊,你就尽全力掀起一场风雨吧,我会想办法站在你的身旁,帮你实现你的理想,当然,那代价自然是……”

    凌睿晨和那个酒保,没再就青山会和草头帮的事多说什么,但宫平却已经猜到了这一切。在丽水园院内发生那场战斗的时候,宫平和栾峰的车子虽然停在小巷中,但宫平却把运派了出去。虽然距离遥远,运无法到达院内,便却可以蹲在院外墙边,将他们的对话听个清楚。

    根据青山会和草头帮两帮人的说法,再加上凌睿晨方才的那番话,宫平忍不住猜测孙浩文是被凌睿晨的人下手杀死的,而韩军等三人的尸体,也是凌睿晨的所为。这家伙为了一个机会,就连杀了数人,看来绝对担得起心狠手辣四个字。想到自己将要与这样的家伙打交道,宫平不但没有感到不安,反而觉得很有趣。

    他站起身,付清了酒钱后,离开了酒吧。回头特意看了一眼,记下了酒吧的名字:黑月酒吧。

    “黑月,很特别的名字。”他在心里嘀咕着,慢慢走到停车场,钻进了车里。

    “好快啊。”栾峰看着他,张口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那个人叫凌睿晨,是和胜盟中一个小帮派的人,我想,应该是头目。”宫平说,“我猜青山会和草头帮这次的火并,全是他搞的鬼。”

    “这家伙想干什么?”栾峰一怔。

    “当然是想争取利益。”宫平笑了笑,“具体的做法我们无从猜测,但这家伙头脑很好,懂得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让和胜盟陷入更大的困境。我想,不久之后,他可能会做出一些更大的动作。我觉得我们应该和这位先生交交朋友。”

    “你想进入和胜盟去?”栾峰怔了怔。

    “当然。”宫平微微一笑,“这家伙的野心很大,目的是顶替和胜盟,成为宾州市的龙头。与这样的家伙合作,会很有趣,我想,也能很快让和胜盟倒台。”

    “会不会危险了些?”栾峰皱了皱眉。

    “越是危险,不就越有趣吗?”宫平看着窗外的黑月酒吧,缓缓说道:“现在的和胜盟,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如果我们给它喘息的机会,它就可能医治好伤口,再次扑出来伤人。所以,我们应该紧追不放地痛打这只落水狗,利用它处于劣势的局面,把它彻底扳倒!”

    “万事小心。”栾峰只说了这么一句,隔了一会儿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你!”

    “你也得出面。”宫平笑了笑,“别一句我相信你就把看书摘出去了。”

    “哦?”听到这个,栾峰一下兴奋了起来,“说说,要我干什么?”

    “当然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宫平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如此这秀这般如此?”栾峰一怔。

    “说书的交代同伴到诉计划时,不都这么说吗?”

    “我……服了你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早晨的阳光照耀大地之时,聂勇站在窗前,望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低声自语着:“本来,是初升的红日,怎么却变成了落山的残阳?不,绝不会是如此,和胜盟在我手中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达到现在的规模,绝不可能会就此沉沦!”

    他猛地转身,匆匆奔向了电话,从电话旁边拿起了一个电话本,翻开后找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带着笑容说道:“是张市长吗?是我,聂勇……什么,哦您在开会,知道了,好。”

    叹了口气,又拨了一个号码后,他又带着笑容开了口:“省财务署的王署长吗?嗯?打错了?怎么可能,您不就是……”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聂勇阴沉着脸,又连续拨了数个电话,但结果和这两次几乎相同,好一点的都以正在开会为借口拒绝了与他通话,而那些已经明白和胜盟没有什么前途了的人,则直接挂了电话,连个借口也没给。

    “妈的!”向以沉稳见长的聂勇,终于也开口骂了起来,他在激动中,挥手打碎了身边一个巨大的花瓶,身子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树倒猢狲散,这我知道,可我这棵树,还没倒呢!”他狠狠地咬着牙,一脸的怒容,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地狱里的夜叉之鬼一般。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失去冷静?”他慢慢走到沙发旁,颓然跌坐在里面,抬头看了看窗外。

    “难道,和胜盟真的走到了末路吗?”

    时间并不会因他的感叹而停步,太阳继续升高,缓缓移动,一日的光阴就这么匆匆而过,聂武威被关押在挽留所中,没有任何来营救他。

    聂勇在最后,只好搬出了律师,去走正常的法律途径,而这里,他也体会到了强权的可怕,只是段柏来的一句话,聂武威就被这么不审不问地关押着,而且不许取何候审。聂勇过去靠着强权的后台,做过许多无法无天加无理的事,走到现在,他才体会到这种无法无天又无理的人有多么可恨。

    太阳终于落山,月亮升起,城市里灯光点亮,步入了夜的繁华之中。

    在黑月酒吧之外,一个又矮又胖的家伙,一步三晃着走进了酒吧之中,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后坐了下来,点了一杯酒后,一边看钢管舞,一边慢慢地喝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看舞女,但其实却不住地朝吧台那边瞥。

    没多久,一个年轻人从酒吧后边走了出来,从侧面小门进入了吧台,换下了酒保。他站在吧台后,慢慢地将自己的酒保马甲扣子扣好,然后取出几瓶酒,和一些调酒工具,为自己调制了一杯看上去还不错的鸡尾酒,然后站在吧台后,慢慢地喝了起来。

    “就是这小子了。”矮胖子嘿嘿一笑,端着酒杯站起身,向着吧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其162:沟通

    “那杯酒,看起来不错嘛。”栾峰指着凌睿晨手里那杯鸡尾酒,嘿嘿笑了笑,“能给我一杯吗?”

    “抱歉。”凌睿晨打量了栾峰一番后,缓缓摇了摇头。“您是第一次来黑月吧?”

    “你怎么知道?”栾峰还在嘿嘿笑着,“我的体貌特征就这么明显?”

    “不。”凌睿晨摇了摇头,“常来这里的客人,都知道我的酒不能喝。”

    “不能喝?”栾峰一怔。

    “是的。”凌睿晨微微一笑,“这酒的味道很不好,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受喝它。简单来说,它是用七种全世界公认最烈的酒调制出来的,混合后不但味道很差,而且会更烈,普通人只要喝上一小口,恐怕胃都会被烧坏。”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栾峰看着那杯酒,尴尬地笑了笑。

    “不。”凌睿晨摇了摇头,“如果您真的想要,可以尝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要签一个正式的免责声明,不然您出了事,我们酒吧可赔不起。”

    “那还是算了。”栾峰盯着那杯酒,心中惊叹的同时,忍不住问道:“那你喝起来怎么却像是喝水一样?”

    “我天生对酒料免疫。”凌睿晨一笑,“也就是常说的千杯不醉。酒对我的嘴、食道、胃,还有我的大脑来说,就像是白开水一样,如果不调成这种烈性鸡尾酒的话,它就对我产生不了半点刺激,所以,我在想喝酒的时候,就不得不这样自己调一下。这里的老客人都知道。”

    “原来如此。”栾峰嘿嘿笑着,在吧台前坐了下来。凌睿晨微微皱了皱眉,低声说:“另外,这个吧台实际上是属于我个人私有的,不是黑月酒吧的公用物。老客人也都知道,我无聊时,就会在这里坐着看客人们,而这里的酒保,也是专门为我一个人服务的。”

    “这么说,你不是黑月酒吧的人?”

    “不,正想把。”凌睿晨一笑,“我是这里的老板。”

    “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产业,厉害!”栾峰竖起大拇指,屁股在吧台外的椅子上坐得更稳了。

    “抱歉,先生。”凌睿晨看了看他,“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私人吧台,不对外。请您离开,否则……”

    “别用那种话威胁我。”栾峰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人什么东西都吃,就是不吃威胁。想当初,有群家伙顶着和胜盟的招牌来我的地盘上收保护费,威胁我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把他们胖揍了一顿。”

    “你是……”听到这句话,凌睿晨的眼睛一亮,认真地打量了栾峰一遍后,愕然问道:“你是蓝都保健中心的老板栾峰?”

    “可不就是咱哥们儿?”栾峰嘿嘿笑着,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递到了凌睿晨面前:“我到这里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合作伙伴。如果你觉得我这人还算有意思的话,给我调一杯什么喝吧。当然,我可没有你那种特殊的体质,也不喜欢喝烈酒,我要柔一些的。”

    疑惑地盯着栾峰看了半天之后,凌睿晨还是拿出几瓶酒,仔细地为他调了一杯酒,栾峰接了过来,举起杯,冲他一笑:“为昨夜你的成功,先干一杯。”说着,喝了一大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凌睿晨的脸色一沉,抬头向酒吧角落里看去,那个角落里坐着四五个穿着酒保服的男人,见到凌睿晨递过来眼神,立刻都站了起来。

    “我说了,我是来找合作伙伴的,而不是找麻烦的。”栾峰回头向那里看了一眼后,转回头对凌睿晨说。

    凌睿晨又向角落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那几个酒保打扮的人,便又重新坐回角落里,不过眼睛一直盯着这边。

    “你到底想怎么样?”凌睿晨面无表情地问。

    “老实和你说吧,我回国来开蓝都,为的就是对付和胜盟。”栾峰缓缓说道,“这是为了报仇。我是被叔叔养大的,我叔叔是个好人,为了操劳了半生,我能到美国发展,也是叔叔倾尽全力的结果。可我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被和胜盟迫害得破了产,最后不得不选择自杀。为了叔叔,我特意从美国赶了回来。你能明白我要干什么吧?”

    “我也是和胜盟的人。”凌睿晨眼睛放光,“你要对付和胜盟,就是要对付我。看来,我应该先下手为强。”

    “别扯了。”栾峰笑了,“我昨晚亲眼看到你开车从那里离开,又一路驶回了这里,包括你和那位酒保的对话,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凌睿晨的脸色立刻一变,正要抬手向角落里的家伙们打招呼,栾峰已笑了起来:“如果我是敌人,向聂勇告密不是更合算?”

    凌睿晨看着栾峰,半晌后才问:“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和胜盟的倒台?”

    “和胜盟只是一个概念而已。”栾峰缓缓说道,“我要对付的,是聂勇那个老东西。所以昨夜丽水园发生那件事时,我就很高兴地赶了过去参观,正在琢磨如何利用这件事时,就见到了藏在暗处观察一切的你。当时,只是一时好奇,就跟了过来,结果就有了大发现。”

    栾峰看着凌睿晨,脸上带着笑容:“那时我就想,这简直是老天给我们两个的一个绝顶机会。先别急着向你的手下使眼色,先看看我这边能为你提供的好处吧――和胜盟这些年来呼风唤雨,靠的是什么人?省警务厅的一个副厅长吧?那么我告诉你,现在省警务厅里,三位高官一个被迫辞职,一个摔死在大院之中,而另一个,不巧就是我栾某人的铁杆后台!”

    听了这话,凌睿晨的眼睛又亮了一下,栾峰看得出,他已经有一点动心了。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仇恨而令合作走样。”栾峰继续说道,“其实,我之所以来找你,还是奉了我们大哥的命令。我们大哥有意通过我,染指宾州市的黑道势力,而你,则是他进入宾州的最好合作伙伴。如果你们两个能联起手来,和胜盟算什么?到时宾州就是你们二分天下。你如果有那份野心,想到美国发展,我老大也能为你提供这种机会。”

    “栾老板原来并不是说得算的人?”凌睿晨听到最后这句,忍不住有些动心。对于他这样有野心的人来说,到不到美国发展倒是无所谓,但如果能有国外的强大势力做自己的后援,却无疑可以使自己将来的势力得到更高的提升。

    “我不是有多大智慧和野心的人。”栾峰叹了口气,“如果是我,只要干掉了聂老头儿就好。总之,你如果愿意合作,现在就可以通过我们利用段柏来的力量。如果不愿意合作,我们也绝不会向什么人告密。只是将来,说不准会与你有什么冲突就是了。你好好想一下吧,不用急着答复。”

    说完,栾峰站起身来,嘿嘿笑着:“这杯酒嘛,既然是在你私有吧台上喝的,自然算是到朋友家作客时,朋友的招待,所以,应该不用付钱吧?”说完,他嘿嘿笑着转身就走,有几个服务生想过来拦他,却被凌睿晨挥手制止。

    “如果你有意与我们联手的话,不妨到蓝都去找我。”栾峰回过头来,冲凌睿晨挥了挥手,“我随时准备好最丰盛的饭菜,在那里等着你,如果你不来,我会感到非常失望的。”说完,这才真的转过身,大步走出了黑月酒吧。

    “怎么回事?”昨夜,曾经与凌睿晨有过对话的那个酒保从酒吧里面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坐到吧台前,问凌睿晨。凌睿晨皱着眉,一直看着门外,缓缓地摇了摇头。

    “栾峰……”他在嘴边低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有趣的家伙。我很好奇,他的那个后台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能提供给我怎样的帮助呢?或许,应该去见一见那个家伙。”

    此时的栾峰,已经走出了黑月酒吧,在酒吧侧面小巷的阴影之中,缓缓走来一个把自己的头脸挡得严严实实的人,栾峰冲他一笑:“用我重复刚才的一( 厄运之手 http://www.xlawen.org/kan/29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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