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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清的河水。

    河并不宽,不过倒是挺热闹。

    罗公谷是大越国连通南北的交通要塞,这条河是先祖时人工开凿出的运河,南来北往的货船挺多。沿河的小商小贩摆了长长的一溜儿,从窗口看过去,那些花样繁多的小物件儿确实吸人眼球。

    “雪裳……”

    “来喜!”云雪裳掩唇偷笑。新生活,新名字,她要全新的开始。

    “来喜,过来用膳。”沈璃尘淡淡地一笑,唤着她的名字。

    云雪裳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自然又是她喜欢吃的,她从小露台上快步走回来,刚刚伸手抓起了筷子,便有一声金属铮鸣声响起,那一道急促的闪光电般地射到了手边上,把那刚刚握到手里的筷子击断,落在了地上。

    紫色的身影迅速跃起,把云雪裳护到了身后。

    每一扇窗户都被踢开,十数白衣人从窗口跃进来,兵刃寒寒,对准了沈璃尘和云雪裳。

    “嫂嫂为何要跑?”

    恼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熟悉的声音,沈璃尘的侍卫和门一起飞了进来,重重地跌在二人面前。

    轩辕辰风黑着脸色,握着一柄长刀立于门口,瞪着那双虎目,怒视着沈璃尘:“沈璃尘,你叛国不提,居然还拐走我嫂嫂,今日我定不放过你!”

    “轩辕辰风,你别胡说,快点出去!”云雪裳见是他立于门口,便略略松了点气。这呆头鹅还算好对付,哄他走了完事。

    “嫂嫂,你快过来,不要让这厮骗了,脸皮生得白,不会是好男人!”

    轩辕辰风将刀提起,又重重一顿,木质地板生生被他砸出一个洞来,刀柄深入,附近地板都发出了嘎嘎的声间,裂成了一朵硕大的蛛网。

    “轩辕辰风,本王今日不和你计较,退出去。”

    沈璃尘扬了扬下巴,皱起眉来,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面前站的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只是一个小破孩儿。

    “嫂嫂快过来!”轩辕辰风冷哼了一声,大声说道。

    “轩辕辰风,我不是你嫂嫂,别忘了你还欠我的承诺,快点带着你的这些白无常走吧。”云雪裳从沈璃尘身后探出头来,快速地说道。

    “你是我八台大轿抬进宫的,还赖得掉么?云雪裳!”

    安阳煜的声音冷冷地从走廊上传来,云雪裳怔了一下,连忙转头看向了那声音来的方向。

    一袭白衣,腰间银制的白色残月,桃花眼斜斜入鬓,唇角两抹讥诮,更显得肆意张扬。

    “滚过来,恕你不死。”安阳煜慢步走到了轩辕辰风的前面,他抬手指向了云雪裳。

    “你滚!”

    云雪裳冲他挤了挤鼻子,清脆地说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沈璃尘的胳膊,往他身后缩去。安狐狸这厮倒真是厉害,居然只几天便找到了自己,和顺儿一样,长了狗鼻子么?

    原本气氛紧张,如同一张拉满弦的弓,生生被云雪裳脆嘣嘣的一声“你滚”弄得有些喜庆起来,沈璃尘的唇边也浮起了笑意,他将云雪裳拉到身边,低声说道:

    “安阳煜,你要你的江山,我要我的雪裳,你我二人各走各的。”

    安阳煜看向沈璃尘,冷笑着说道:“沈璃尘,你知道,我心里也明白,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什么?”

    “嫂嫂快些来,这沈璃尘不是什么好东西!”轩辕辰风又大扯着嗓子吼叫起来,震得人耳朵发麻。

    沈璃尘脸色沉了沉,用手揽紧了云雪裳的腰,低低地说道:“走!”

    音落,人起。

    几道紫光扑向最近的一扇窗,窗边的白衣人应声而倒,沈璃尘带着云雪裳从那窗中穿出,往河中跃去。

    “追!”

    安阳煜和轩辕辰风一白一青,一前一后,如两道闪电,笔直往窗外射去,落在那河面上,又是几次轻点,冲向了前面的那双人儿。

    云雪裳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沈璃尘的手牢牢地锁在她的腰上,到了河中,那水面突然翻腾起来,从几艘大船中射出一只小船儿来,沈璃尘跃起,带着云雪裳落在那乌篷的小船之上。

    转身看向了河中,翻腾的水中,跃出几十位紫衣男子持剑,直扑向了安阳煜和轩辕辰风。轩辕辰风不擅水性,很快便被紫衣人拖进了水里,安阳煜又被一群紫衣人纠缠着,救他不得。

    “沈璃尘,这呆头鹅人挺好的,别伤了他,让他们别再追着我们便是了。”

    云雪裳见状,连忙说道。

    沈璃尘未出声,只见轩辕辰风紧握着刀的手都没进了水里,他才缓缓地说道:

    “不会让他死的,放心。”

    风掀起他的紫袍,他的脸上,有云雪裳未见过的恻恻凉意。

    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另一面,就像安阳煜,就像沈璃尘。只是自己见过了安阳煜的两面,却不知优雅的沈璃尘,他的神秘紫衣下,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小船已经开始往前开了,云雪裳突然拢起手来,对着那被紫衣紧围着的那团白光大声说道:

    “喂,安狐狸,我滚了,你也快些滚回去,我们都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啦!”

    清脆的声音被河风吹散,有几丝顽强地钻进了安阳煜的耳中,他气恼地看向了小船,那绿衣的女子,似一支荷,俏生生立于船头,身边,沈璃尘唇角带笑,分明,一双璧人。

    ——分界线————

    一片青青芦苇,在碧水中荡漾出层层微波,哗啦啦几声水响,一艘小船从芦苇里慢慢冒出那尖尖的船头来。

    乌黑的船篷中,钻出一张俏脸来,那如水青丝从她的肩头往前滑来,随风轻扬。

    “沈璃尘,这便是芦苇么?”

    她扭过头,冲着那船中人笑着问道。

    一只玉白的手,轻轻地揭开另一半帘子,一只紫玉扳指在大拇指上熠熠生辉,两星眸子,柔光渐浓。

    “是,芦苇四月是正青的时分,入秋,便是一片雪白,雪裳,那时我再带你来看。”

    一片雪白,会是像雪花一样么?一片,两片,三片,飞入梦来。

    “嗯。”

    云雪裳脸上泛了些许红晕,一猫腰,钻出了船仓。

    “沈璃尘,我就要这样的蓝天白云,绿水清风,我们就在这里建个小木

    屋子,再把娘亲接来好不好?我会做很好吃的红烧鱼,糖醋鱼,还有煎得酥酥的小河鱼!”

    她在船头上站定了,伸了个懒腰,大声说道。

    沈璃尘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浅浅两抹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说得多,他只一味听着,间或会突然伸手为她将散落在耳边的青丝拢上去,或者就那样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

    “好不好?”

    见他不说话,云雪裳扭过头来,挤了挤鼻子,俏声声地又追问道。

    “好。”

    沈璃尘应了声,也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站在她的身后,看向前面那青色绵延无边的芦苇荡。浆划在水中,在这静静中,只听得这哗啦啦的声音。

    那日和安阳煜短兵相接,他的人只拦住了安阳煜和轩辕辰风,自己带着云雪裳往药王谷赶去。

    一走,便是四日了。

    这船上的四日,每天里她不是睡,便是她叽哩呱啦着,问他紫衣军,问他当上阵杀敌时的事,问他小时候是否也打架,问他有没有被人骗过银子,问这问那……这样过着,倒也开心。他侧过脸来,看向她红扑扑的脸颊,突然,就有了种想抱着她狠狠吻的冲动。

    他深吸了口气,把冲动压抑下去,风吹动衣袂,一深紫,一浅绿,在霞光里婉约成一幕极美的风景。

    暮霭沉沉。

    小船靠近了一只小岛,岛上桃树林立,一大片粉红正开得艳丽。

    “主子小心。”

    慧儿快步上了船,把船绳系在小码头的石桩上,又快步过来,伸出手去,欲扶沈璃尘。

    “雪裳来。”

    沈璃尘侧过身子,向云雪裳伸出手。

    云雪裳的小手只往他手心一按,便笑眯眯地拎起了裙角,像小鹿一般,轻巧地跳上了岸。青石苔延着青石板,一路蔓延,空气中,湿漉漉的都是这苔藓的气味。

    “药王就住在这里呀?这里真漂亮,沈璃尘,我们去跟他商量一下,让我们也在这里弄间屋子住着吧。”

    云雪裳往桃林里跑去,桃花瓣儿在她身后片片飞扬,精灵一般的美妙。

    突然,脚下一空,云雪裳喉中的尖叫声还未叫出来,便被人拉住了手,身子往上飞腾而去,接着,便被沈璃尘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惊魂未定,她低头看向了面前那个大坑,坑中雪亮的刀尖林立。

    “哪个毒心毒肺毒大肠的人弄的?这不是杀人么?”她拍着胸脯,恼怒地说道。

    “药王的地方,不可擅闯,让慧儿递上投名帖,再等回音。”沈璃尘拉着她往回走去:

    “我们先在船上过一晚。”

    又睡船?这船和床的读音差不了多少,可是感觉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可否认,初上船时,那感觉是兴奋又美妙的,有美男相伴,听河水轻唱……可是,她睡了四晚了啦,只觉得脑子都被晃晕了!

    慧儿已经捧着帖子,施展了轻功,熟门熟路地往那桃林深处飞去了。

    “她为何知道怎么进去?”看着那灵巧的背影,云雪裳惊讶地问道。

    “三年前来过一回,如果机关没变的话,她便可以进,如果变了,明天我便自己去闯。”

    沈璃尘淡淡地说道,并不以慧儿的生死为意。

    “不是说会做红烧鱼么?为我做一回如何?”

    沈璃尘突然放低了声音,双指夹了一片闪亮尖锐的镖,快速击向了水里,一片扑腾的水声过后,水面泛起了阵阵血红。

    “呀,你当渔民也不错!”云雪裳跑过去,捞起了那条光荣死在沈璃尘镖下的大草鱼。

    身后,是沈璃尘爽朗的笑声。

    篝火架起,沈璃尘将那鱼串在了价值连城、削铁如泥的剑上,放在火中烤。

    这副场景,多像书里写的呀!云雪裳眯了眯眼睛,脑中突然钻进了安狐狸写在自己书上的那俩字:作梦……

    呸,安狐狸,你才是作梦,作梦让我受你虐

    待!我从此自由自在,只和沈璃尘潇洒人间。

    也不知那臭狐狸身上的毒还没解呢!还有呆头鹅,吃了多少水?呆头呆脑,如何上阵打的仗?

    她绞起手指,仰头看向了那轮月,月儿清清爽爽的悬于天幕,冲她眨着眼睛。

    茧火虫从草丛上方掠过,有几颗就停在她身边那几株鲜草上,她伸出了手指,拈起一只,那萤萤之光便在她的指尖上明明灭灭的。

    “沈璃尘,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良久,她才抬头,轻声问道。

    许久,没有回音,她抬头一看,对面居然已经没有人了!他跑哪里去了?

    慌了,这四面寂静中,只有她一人在月下独坐!难不成那药王

    刚才悄无声息来过,把沈璃尘给捉跑了?

    “沈璃尘!”她大声唤了起来。

    连唤了几声,只听到身后的水中传来一阵阵哗啦啦地响声,接着

    ,沈璃尘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雪裳,怎么了?”

    云雪裳转过身去,月光下,沈璃尘站在齐腰的水里,赤着上身,乌黑的长发如水藻般浮在水面之上,那月辉镀在他的身上,洒在水里,随着水波一起慢慢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几片桃花被水波送到他的身边,零星几点香味钻进了云雪裳的鼻中。

    他就那样站着,静静地看着云雪裳,他的眸子,被这月色浸泡着,泛着无边的柔美。

    老天,你为什么要造这样一样男人,我云雪裳站出去,可以倒下一片男人,可是你沈璃尘站出去,倒下的不光是男人,还有女人,星星月亮太阳,河水青草芦苇……真正的倾倒众生相!

    又因为这一晚,所以,云雪裳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没有后悔喜欢过这个男人。

    “雪裳,怎么了?”

    沈璃尘见她只怔怔地看着自己,便往前走了些,又问道。

    “你、你、你干吗站在水里?”云雪裳结结巴巴地问道,面上如闪电般滚过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沈璃尘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不解地说道:“我洗一洗,开始告诉你了呀。”

    有吗?

    他有吗?

    云雪裳快速地回忆起来,似乎在自己正暗咒那臭狐狸的时候,沈璃尘是说了几句什么,只是当时萤火虫的光太漂亮,让他的声音也被自己的耳朵忽略了。

    “药王不喜欢来人身上有味道,你最好也洗一洗。”沈璃尘犹豫了一下,又轻声说道。

    “啊——我不洗了,我没味道。”

    云雪裳涨红了脸,转过身,坐回了火边。

    她可不要跳下水去,她怕的,不是沈璃尘扑过来,而是——她扑过去!

    就是不知道手指触在他的身上的肌肤,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否丝丝滑滑?呸!云雪裳你是不是和色

    狐狸呆久了,也变成了色

    色的?怎么对沈璃尘有这样的念头,不对,便是有念头,也应该是沈璃尘对你有念头,你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想这样的事情?

    又是一阵水响,脚步声到了身后,她只觉得脖子都僵硬了起来,都不知道要不要抬头看他一眼。

    “水凉,不洗也好。”沈璃尘说弯腰把烤好的鱼拿起来,递给了她:“你先吃。”

    香味……还有他的味道,一股脑儿往鼻中钻来,云雪裳不想朝他看,可是,那双眼睛却似着了魔,一个劲儿往他的身上瞄去了!

    只着一条白色的中裤,那长裤被水浸湿,贴在身上,晶莹的水珠正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淌着,火光照在他的身上,他侧过脸来,看向她,幽幽黑眸,深如身后那潭水。

    108.爱情的梦碎成了渣渣【108】

    晨曦淌开,微凉的风拂过眉梢。

    她慢慢苏醒,身上暖暖的,睁眼一看,他的衣服全在自己的身上盖着。那堆篝火只剩下几缕轻烟,在晨光中袅袅散去。

    不远处,有剑影迭迭,沈璃尘依然赤

    着上身,墨发披散,随着他的动作而飞舞起来。

    宫外如此自由,随时可以欣赏到这无边美景,还有沈璃尘这样的男子相伴,人生突然就完美了。

    她抱膝坐着,忍不住微笑。

    “醒了。”沈璃尘收了剑,往她这边走来酢。

    云雪裳举起他的衣衫,脸上飞过几丝红晕,轻声说:“嗯……我饿了!”

    昨天晚上装睡,那条鱼现在还在草丛里以最悲惨的形状躺着,肚子咕咕地叫。

    沈璃尘已是习惯了她突然转变话题的特点,温和地笑笑,迅速穿好了衣裳。

    正当她想说话时,一个物体重重地跌落在二人面前,大朵大朵的殷红飞溅起来,染红了云雪裳的裙摆。

    天啦,是慧儿!

    沈璃尘眸子紧缩,迅速把云雪裳护在了身后,沉声说道:“沈璃尘前来拜访药王,只救解贤内碧晴之毒,绝无恶意。”

    “药王闭关,再擅闯者,杀无赦!”清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回荡了片刻,四周又归于寂寂。

    “我前去探探,你在此等侯。”沈璃尘松开了云雪裳的手,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喂,别去了吧,碧晴就碧晴,睡觉就睡觉,又不会死人!”云雪裳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急切地说道:“就当我们来游玩一趟罢了,你先救慧儿要紧。”

    “她已经死了。”沈璃尘语气淡淡,轻推开云雪裳的手,大步往桃林中闯去。

    紫色的身影迅速没入了那层层叠障的桃花之中,云雪裳蹲下去,轻轻地探了探慧儿的鼻子,真的已经没了气息。

    身后有水声轻响,让她心中一惊。

    猛地转过身,那艘小船之上,白衣人临风而立,宽大的袍子被风灌满,长发随意地束着,被风吹着,往他的面上遮来,那戏谑之笑,被风直卷着,送进云雪裳的耳中。

    臭狐狸,他是踩着风来的么?

    为何无声又无息?

    云雪裳咽了咽口水,一扭头,快速就往桃林中奔去。

    “沈璃尘,安阳煜来捉我了,你快回来!”

    跑的总比不过飞的,安阳煜几个跃起,便轻轻松松地抓住了她的衣领,把她往腋下一夹,恨恨的声音响了起来:“刁奴,我看你跑!”

    “你快些放开我,为什么老缠着我不放?”云雪裳急了,这才逍遥几天呀?怎么就落进了他的手?安阳煜手里略略用了力,掐得她的胳膊似要断开一样。

    “安份点,跟我回去,我不和你计较。”安阳煜忍着气,放缓了语气。

    “皇上,玉皇大帝,您玉树临风,万寿无疆,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就放过我吧!”云雪裳不甘心地地说。

    “放开她。”正绝望间,那抹紫色已经从林中快步走了出来,面上带了几分忿色。

    安阳煜冷哼了一声,手一缩紧,将云雪裳紧紧地揽进怀里,抬手一挥。眨眼间,居然有一大片白晃晃的光亮,对准了沈璃尘!

    这厮什么时候设下的埋伏?又是如何知道他们来了药王岛?

    她看着沈璃尘,沈璃尘亦看着她。几枚娇艳的桃花飘落在他的肩头,阳光适时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居然有几分忧郁的模样。

    缓缓的,沈璃尘抬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安阳煜:“今天来了,便不要再回去了吧!”

    又是一瞬间,紫光,那么多,那么多的紫光,大朵大朵从桃林中,从清清洌洌的水波里,如锦癸般绽放开来。这全是紫色镜面盾牌,每一个盾牌后面都藏着一名武艺高强的侍卫。

    “你居然利用她!”安阳煜怒极,把云雪裳往身后一推,举剑扑向了沈璃尘。

    云雪裳怔了一下,便完全明白了过来,她出宫短短这几日,安阳煜之所以能步步紧跟,原来是沈璃尘故意放出了消息,引他来这里。

    一丝苦涩漫上了心头。

    那日风筝上,他浅笑,对她说:去哪里,都随你!

    他还说:今后,就我和你!

    可是,为什么沈璃尘最先做的,是以自己为饵引安阳煜过来?

    是不是在男人的心里,情再重,也敌不过权yu?

    或者说,她并没有重要到,可以让他以她为重。

    她静立于刀光剑影之下,这些日子以来作的美梦轰然破碎,连渣子也没剩下一片。

    白光紫光缠斗在一起,可是她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们斗他们的,与她有何关系呢?她早就说过,不要掺进他和他的斗争里,她要的,只是这绿水青山肆意逍遥!

    她猫腰钻进了小船里,怀里,那副沈璃尘画的|||||||穴位图就贴在她的心口,就像当日她把沈璃尘绣在

    肚

    兜上一样。她摸出这图来,展开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把这图放进了水里。

    墨色,被水化开。

    有时候,爱情盛开时,就像烟花,绚烂得让人目眩神迷,却往往又消失得极快。

    其实她也分不清,她爱上的是沈璃尘,还是沈璃尘宠她、说喜欢她的这种感觉。

    就像仰头看那场烟花时,她喜欢的到底是那场烟花,还是放烟花的那个人。

    小船在水中越飘越远,慢慢地荡进了芦苇丛中,而那些人斗得太厉害,待发现时,船已经完全没入了那漫无边际的青青之色中。

    两派人,谁也不许另一派的人接近那片芦苇,有人冲过来,有人跌进水里,桃花瓣被血水浸泡着,白衣,紫衣,全都叠在一起。

    她讨厌这血腥之气!

    就像讨厌起这两个男人一样!

    修罗一般的男人,只知道撕杀的男人!

    她用力捂住耳朵,把那难听的声音隔在手掌之外。

    ……

    “五万金!”

    低低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她睁开眼睛,往外一瞧,那船头上,青衣飘飘,仙姿独立。

    “刀削面本尊!”

    云雪裳清脆地喊了一声,突然间,脸上就一片冰凉,她伸手一抹,手心中居然掬了一汪清凉萤亮。

    她居然哭了!真没出息,失恋而已!

    “姑娘,有人出五万金要你的人,走吧!”

    刀削面本尊大步上前来,一把就揪住了她的手臂,未等她出声,就带着她一起跃进了水里。

    “啊,喂,我不会游泳!”

    “刀削面,我的衣裳,衣裳带子散开了!”

    “刀削面,你慢些,我喘不过气来……唔……呸……”

    “刀削面……本尊,你抱紧点,我要沉啦……”

    她慌得死死缠

    在他的身上,任他带着她沉入了冰凉的水中。

    ——

    沈璃尘和安阳煜双双落到那小船上时,只看到水波微荡,漾起一圈圈,似云雪裳那弯弯笑着的眼睛,清亮,那阳光又把这水波染上无边的妩

    媚、潋滟。

    那些血色,到了这涟漪之外,便悄悄停住了。

    只留这一方的纯净。

    沈璃尘伸手,捞起那慢慢下沉的宣低,看着那被化得一团乌黑的墨迹,眼中蓦然有了几分失落。

    ————————

    阿嚏……

    这是第三十七个喷嚏!

    云雪裳恨恨地撸了一把已经红

    肿的鼻子,看向了对面那正举杯慢饮的男人。

    从水里被他一路拖着,居然生生被他拖了二十多里,不知道吃了多少水,也不知道他昨儿洗了脚没有……她在他身后,那水就咕噜咕噜往她嘴里灌!便是生得再美再本尊,洗脚水入了胃也是让人不舒服的。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抬起袖子往脸上抹。她穿的是刀削面本尊丢给她的半新不旧的青布衣裳,而且还是小厮的行头!

    “我饿了!”

    第四十一个喷嚏打出来之后,云雪裳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就去他手里夺筷子。

    刀削面手腕轻轻翻,筷子便打在了她的手背上,扑的一声,响得欢快!

    “喂!”云雪裳恼了,捂着手说道:“你便是抓了我去卖掉,也得让我吃饱喝足,卖相才好看呀!”

    刀削面本尊瞟了她一眼,便将手往她面前一伸。

    她一楞,问:“什么?”

    “银子!”刀削面本尊慢悠悠地说。

    啊!云雪裳要发狂了,想她云雪裳为何会沦

    落至此?要被这一丢不拔的铁

    公

    鸡逼得饿肚皮?

    “本尊从不做蚀本的生意,有人拿钱买你,我便带你去!死的活的,圆的扁的,好不好看,我并不管。”

    刀削面本尊慢条斯理地说道,自去吃他的美食,享他的美酒,剩下云雪裳画了一脸的怨念,恶狠狠地瞪着他。

    爱情算什么,真意算什么,利用算什么,虐

    待算什么,只要……能吃饱!

    她站起来,大步就要往外走,外面来的是沈璃尘也好,安阳煜也好,总比这不让人吃饭的铁公鸡要强!

    才一步,人就重重地往后飞去,直接跌在他的腿边,而他,居然屁

    股挪都未挪动一下,这便是传说中的吸星大法?

    云雪裳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话又飘了过来:

    “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我轶江月收了钱,便会把人交给他,你能跑到哪里去?”

    轶江月?一江月!

    老天,你给他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这样一副仙人般的皮囊,为何又要给他这样一副一毛不拔,毫不懂得怜

    香惜

    玉的臭性格?</p

    我云雪裳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的男人个个都是口蜜腹剑,青口白牙,让我生生受磨难?

    “本尊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女人,看在五万金的份上,才允许你挨我这么近。”

    轶江月厌恶地用脚尖把腿边正在哀怨着的她扒开了点,端起酒杯来,慢慢品着。

    “你不是女人生的?”云雪裳反唇相讥着,爬起来,坐到了一边。

    轶江月瞟了她一眼,不可置否地向手里那杯酒翻了翻白眼,继续吃喝。

    “你多大的人了,居然如此不知礼!”云雪裳又恼又饿,瞪着他问道。

    “三十。”轶江月不徐不缓,唇抵杯口,两个字震撼云雪裳的耳膜。

    这厮居然有三十岁高龄!为何还生得唇红齿白,貌若天仙,丝毫不输那两个让伤她身伤她心的男人?

    “我说,刀削面,你真的没有过女人?老婆,相好……”云雪裳不甘心地问道,三十年单身的话,这人怕也是个断袖爱好者,不如把他和轩辕辰风凑成一对儿,那样甚好!

    “没有。”轶江月放下酒杯,又是两个字送给她,伸了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床上走去:“困了,睡觉!”

    吃了便睡,猪么?云雪裳恨恨地想着,突然脑中闪过了相同的话,似乎安狐狸也这样骂过她!

    轶江月,爱银子,吃了便睡……她眼睛猛然一亮,这可是天赐黄金好搭档,若与此人合伙,定能作成一番大事业,能把银号开满全天下!巨富,巨巨富的人生就摆在眼前啊!

    “醒醒,阁下,请问你想赚五十万,不,五百万五千万金么?”她快步过去,摇着他的胳膊,快速说道。

    “你有?”轶江月睁眼的速度胜过闪电。

    “呃,暂时……没有,不过只要你……”

    呼………呼……

    轶江月的眼睛又闭上了,平静的呼吸声在屋里回响着。

    这个钱罐子,没有银子会死么?

    可是,如今没有银子,真的会死,会饿死!

    她看向了桌上,心中猛然就悲怆万分,不要,云雪裳,为何要沦落到吃他人剩饭剩菜的地步?

    她本来是瑾妃……沦落,成了侍婢,再进一步沦落,寝

    奴,再再沦落……逃犯!

    多么多么悲惨的一生!

    她长叹了一声,凄凄然地坐到了窗前。

    什么,为何不逃?你看到过了,这轶江月的武功,怕是安阳煜和沈璃尘二人加起来,也只打得过他一只手。

    云雪裳此时才真正感觉到,她的江湖大侠梦,彻底破灭。

    轶江月翻了个身,以最舒适的姿势睡着。

    云雪裳心里的那股怨气,升起,再跌下,再升起,在心里聚集着,像煮着一锅杂烩汤,乱七八糟的全是怨念,终于,这怨念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轶江月,猛地站了起来,蹭蹭地几步便走到了门边上,拉开门大喊道:

    “小二,来一盆红烧肉,一盆辣椒炒肉,一盆香干回锅肉,还要一盆蒜苗闷肉!盆盆,不是盘!什么肉?猪肉!”

    “好嘞,客倌稍等。”

    小二喜悦的声音从楼下飘来,云雪裳还是觉得心中怨气难平,又拔高了嗓门喊道:

    “还要……美男五名,作什么?吃!我全要吃掉!”

    她真的叫了五个美男进来。

    众美男围着她坐着,看着她筷子闪电般在几盆猪肉和薄薄红唇中来回闪烁,一个个表情古怪。

    她饿了,真的。

    和沈璃尘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想让自己的动作优雅,优雅再优雅,便是连吃饭也不敢吃太快太急,他放下筷子,她便会跟着放下,尽管肚子还在抗议。

    在船上几日,又多是吃烤鱼炸鱼煎鱼煮鱼,鱼得她看到鱼便想一脚踢进河里,让它们快点滚远些。

    “她没钱付帐!”

    懒懒的,身后一声长长的哈欠,过后,便是轶江月本尊慢条斯理的声音。

    美男脸上表情一僵,面面相觑起来,自进门之后,这吃饭的人便没朝他们看过,只让他们坐着,还不许说话不许笑。

    “所以啊,你们快去报官,把我抓起来吧!或者,把我带你们那里去,我愿意以身相许,我愿意卖身葬主!”

    云雪裳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摸了摸撑起来的肚皮。今儿好好过了一番瘾,便真是关进了牢里,十天之内也不至于要想肉吃了。

    美男们终于变了脸色,愤然站起来,他们可是这镇上最有名的几位男倌儿,怎的今儿就受了这样的侮辱呢?不朝他们看就罢了,严重的是,此人不想付帐!

    轶江月也变了脸色,他冷哼了一声,手指一弹,一锭明晃晃的金色便落在了那几人面前。

    “滚。”

    他坐起来,伸手一拢长发,无限妩媚风情,朱唇轻启间,那声音又无限慵

    懒。

    那几人不由得呆了呆,这才是倌儿一行的极品啊!

    正失神间,那眼神又如修罗,两簇赤焰从他眼中燃起,那眼睛在瞬间便成了血红之色。

    整张脸,整个人,阎罗一般骇人。

    众美男顿时花容失色,夺门而逃。

    云雪裳却是看得那双眼睛越睁越大,这人一定是妖精!只有妖精才有这样的眼睛!正想着,轶江月却伸手一抹,从眼睛里抹出两片血红的水珠,然后往地上一丢,懒洋洋地往她面前走来:“出发!”

    这什么玩艺儿!云雪裳往地上看,两汪红艳艳的水珠,到底是什么?

    “我不要去,我们就此……”她一连说,一边往后撤。

    “活的不去,死的去。”他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前面传来。

    云雪裳有种想撞豆腐自杀的冲

    动,深深吸气,昂首挺

    胸地跟了过去。也罢,看看前方是何方妖孽在放肆!

    从小客栈出来,一路杨柳青青,槐花似雪,纷纷飞。

    云雪裳看着那茸茸细花,猛地想起了沈璃尘那句:待到芦苇开花的时候,我再带你来看!

    心情,骤然低落了起来。

    沈璃尘,明明说过不利用自己,不欺骗自己,却把自己做成了鱼饵,诱安狐狸出宫来狙杀。那些暖暖的拥抱,在他缓缓举起手中剑的时候,倾刻间轰然倒塌,灰飞烟灭。

    轶江月负着手,一路走走看看,不时停下来看几眼碧蓝的天,一副悠闲度日的模样。云雪裳紧走了几步抓住他的袖子,低斥了起来:“我不走了,我脚疼!”

    这小气鬼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让她步行!可怜她的小脚足走了三个时辰,从日出走到日落,他还是没有拿出一点想要雇轿雇车让她坐的意思来。

    “银子。”他薄唇轻启,轻飘飘两个字。

    “可是这样走下去,你何时才交得了……货?”

    “一个月。”

    让她去死吧,想让她走一个月的路!

    “雇车,算我借的!”再走了几步,云雪裳终于咆哮了起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袍子,便蹲在了原地。

    那花钱找轶江月的人也是变态,既然想找她,为何不让轶江月抓紧时间,把自己送过去,又为何不干脆再加点银子,让她杀了自己,千里迢迢让她走过去,好玩么?

    若见了那人,一定向满天神佛虔诚祷告,希望那人上茅房跌进茅坑,走路跌进茅坑,吃饭跌进茅坑,睡觉跌进茅坑!和女人睡觉的时候跌进茅坑!

    109.一千金买她半个时辰【109】

    轶江月斜斜一瞟她拉着自己衣袍的手,手腕一个极美的翻转,把云雪裳抛到了老远的地方,嫌恶地拍打起自己的衣袍来,似乎是在赶一只绿头大苍蝇:“本尊说过,最讨厌女人,若再敢碰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云雪裳的内心在咆哮——你大爷的,你从水里把我拖出来的时候,几个时辰都未松手,我未痛诉你非

    礼,你居然嫌弃我……

    “我不去了!你杀了我便是。”

    云雪裳委屈地爬了起来,他让自己去就去么?她跟着他,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让这怪人收自己为徒,她偏不信,为何要说自己没有练武的资质,不是说可以打通了任督二脉,便能让这真气贯穿全身,然后便身轻如鸿毛,一日行万里?那给她打通任督二脉就好了呀!

    她并不真的想成为顶尖高手,起码当这些人想打自己想抓自己想杀自己的时候,可以脚尖一点跑得飞快。

    轶江月皱了皱眉,似是在想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般:“也好,你死了便不会这般聒噪了!”

    云雪裳如同被雷劈中,如来、观音、玉皇大帝,那个出赏金捉我的人和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居然会请一个疯子过来?

    轶江月的长指挽出一个漂亮的兰花手来,轻飘飘地往她的额心点去。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即将触到额头的手指,玉白的指,在额前一寸处停住,她听到轶江月又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能碰你,太脏了。”

    啊,呸!云雪裳终于破口大骂起来,“你才脏,你不漱口不洗脸不洗澡,你脏赛过猪!酢”

    轶江月根本不理会她,眉头继续紧皱,小声说:“他碰过的人,一定脏。”

    “呸,你才脏!”云雪裳又咆哮了起来。

    “你才脏……”

    平原阔地,居然回声阵阵……

    不对,为何这回音还是男女合声?她猛地回头,那白衣狐狸正眉拧怒气,眼冒凶光,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没血性的汗血宝马正瞪圆了眼睛打着响鼻,冲她摇头晃脑。

    不过,这臭狐( 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 http://www.xlawen.org/kan/29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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